本书由 凌烟阁月虎 整理 请手机用户输入m.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直接访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他让我脸红心跳[重生] 作者:梁晨月 ======================   ☆、chapter 1   阮心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她发现自己躺在了酒店浴室的大理石地板上。背上冰凉,室内的灯光昏暗。   她开始回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脑海中开始回放……   下午时,阮心在酒店的走廊上从包里掏房卡,正准备打开房门。   突然,一条手帕捂住她的口鼻,手帕上有着难闻的化学剂的味道。她剧烈挣扎,可是捂在手帕上的手却死死地按住。   不一会儿之后,她越来越没力气,失去了知觉。   眼前最后的画面,是细长的指尖。   能看得出,那是女人的手。   门外传来高跟鞋“哒哒”地脚步声,把阮心的思绪又拉回了浴室内。   接着一名身穿白色婚纱、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站在阮心的身旁,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阮心。   “傅……傅玲?”   见是她,阮心感到不安,想站起身,却仍是浑身无力。   傅玲蹲在她身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慢地眼眶中储满了泪水。她哭诉着,“他不要我了。在我们的婚礼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不愿意。”   傅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堆满了不可置信,仿佛这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然而却真的发生了。   他是夏易,是傅玲用尽了一切的手段争夺来的男人。今天本是属于他们的大喜日子,可在最后,他还是忘不掉阮心。   女人最幸福的一天,变成了傅玲最绝望的一天。   阮心听完笑了,他到了现在才说不愿意,又有什么用?现实早就破碎不堪,大家还不如得过且过。   喉咙突然被掐住,阮心痛苦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傅玲。   傅玲凶狠地说:“你知道吗?你毁了我的一切!”   阮心发不出声,只能用嘴型反驳,“是你毁了我。”   傅玲做贼心虚,无法为自己辩解。   当她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让良心好过一点的时候,她只想阮心死。只要阮心消失了,自己就无罪了,她如是作想。   但她又不想让阮心死得那么容易,她要阮心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看着阮心痛苦难受的样子,她忽然想到一种死法,可以让阮心更痛苦,更难受……   她的嘴角扯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接着愉快地松开了手,走出浴室,很快又回来。   阮心涨得脸通红,狠咳了几声。她仇视着傅玲,搞不懂傅玲到底要干什么,只觉得现在的傅玲,尤其可怕。   只见傅玲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她拖着长长的白纱裙摆,再一次蹲在了阮心身旁。这回她仔细地整理了自己的仪装,仿佛将要参加什么神圣祭典。   阮心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玲,意识到傅玲疯了……   接着傅玲手握刀刃,划过阮心的脸。看着血从阮心的皮肉中冒出来,傅玲的嘴角拉扯得越来越开,笑容越来越诡异。   一刀、两刀、三刀……一共是一百二十一刀。   动惮不得的阮心,感觉却很清晰。那种刀割的疼,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   最后刀尖儿插|进了阮心的心脏里。   在闭上眼之前,阮心看到了冲进来的夏易。   他抱着血肉模糊的阮心,痛心无比地嘶吼……   *   傍晚的清风吹拂到阮心脸上,她闭着眼,皱着眉头,几许凉意使她悠悠转醒。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视野,万千繁华的高楼大厦都在她的眼下,她看向周围的绿意繁茂,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祁光山。   困倦瞬间被风吹走,她头一偏,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枕在老板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连忙在石凳上坐直,对老板表示歉意,“耿总,对不起,我……我失职了。”   身为总裁的私人助理,竟然把老板的肩膀当枕头。阮心默默地责备自己。   耿东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他眼带笑意地看着阮心,发现她尽管化着妆,仍能隐隐透出眼下的黑眼圈,关心地问:“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   阮心一顿……她确实长期失眠。   自从她死于傅玲的一百二十一刀之下,哪怕重获新生,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到了夜深人静时,她怕陷于黑暗中,所以会把家里每个角落的灯都打开。但她仍然感到不安,只要一闭眼,黑暗中就会浮现出傅玲诡异的笑。   每一夜,她都要等到筋疲力尽时,才能在恐惧中浅浅入眠。   她不是没想过办法,去医院找医生开安眠药,但即使睡着了。做得也都是噩梦。把心事告诉死党杨荔,杨荔却说要带她去精神科医院……   难到她要告诉精神科医生自己是重生于世的人?   那么她恐怕真的会被当成精神病。   没办法,只能独自承受。   山上又吹过一阵风,再次把阮心的思绪带回到身边。   刚睡醒的阮心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胳膊。这一动作落尽耿东的眼里,他脱下运动装的外套,披在阮心的肩上。   阮心不好意思反让老板照顾自己,轻轻推拒,耿东却说:“穿上吧,万一感冒了还得耽误工作。”   一提到工作,阮心不再拒绝,听话地穿上他的运动外套。   外套上沾着耿东身上的气息,淡淡地萦绕在阮心的鼻息间。让精神紧绷的她,感受到一丝安宁。   耿东看看手表,“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阮心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回车旁。   耿东虽然是金融大鳄,却没有上流社会盛气凌人的架子。他总是先帮阮心打开车门,等她上车之后,再自己走到另一边上车。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阮心因为耿东,对绅士二字有了新的体会。她总觉得平日里是自己被他照顾得更多一些,这让身为总裁私人助理的她感到很惭愧。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穿着耿冬外套的阮心。   阮心察觉到他的目光,心想明天上班肯定又要让人说三道四的了。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路过夏氏大厦。   阮心看着重生前工作的地方,眼神中拦不住过往喜怒哀乐的流露。   耿东看着阮心出神的样子,眼神一黯,问:“你认识夏易?”   阮心忽然瞪大了眼,转头看他,呼吸也控制不好频率。   那一瞬间,她以为耿东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一细想,他不可能知道。因为重生前的现在,她还不认识夏易。   想到这一点,阮心镇定下心神。她摇摇头,不敢对视耿东犀利的目光,又低下头说:“不认识。”   耿东的眼神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等到阮心渐渐平稳下来,他才说:“你刚刚睡着时,一直喊着夏易的名字。”   阮心心里一慌,神情一滞,本来就不擅长撒谎的她,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继续胡扯……“可能是这两天一直在看跟夏氏合作的计划书,夏易又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所以……我……我是在梦里思考工作呢!”   谁会信?   耿东眼看着她胡说八道。   阮心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干嘛在一个精明如斯的人面前撒谎?   她不想再说多错多,于是直截了当地说:“耿总,我真的不认识他。”   见阮心竟然露出了少有的抵触情绪,耿东结束了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后期文风会欢快很多。   ☆、chapter 2   阮心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她洗完澡后,头发还没吹干,穿着浴袍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窗外下起了细雨。   相似的雨夜,让她想起了三年前……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重生前的现在。那天晚上也是同样的夜幕云浓,同样的纷雨沥沥……   重生前的阮心在夏氏集团的项目运营部工作,顶头上司就是傅玲。然而傅玲对待手下的态度,可不像耿东那么宽厚。阮心几乎日日被她骂,晚晚都要加班。   等到某天加完班,已是晚上十点。   她站在耿氏大厦的门口,看着雨一直下,却没有带伞。   等了一会儿,也打不到车,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冒雨跑到汽车站,忽然一辆红色超跑开到她面前。车窗降下,探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笑着对阮心说:“上车吧,我送你。”   那是阮心第一次见到夏易。   那时的阮心觉得,夏易的笑容仿佛能把黑夜都照亮。   自从那次夜雨邂逅之后,夏易开始毫不避嫌地对阮心展开了猛烈地追求攻势,很快俩人就确定了情侣关系。阮心没想到的是,原来傅玲早就肖想了夏易许久,只是夏易从未拿正眼瞧过傅玲。   因妒生恨的傅玲开始对阮心百般陷害,让阮心在工作上犯下了一次次的重大失误。阮心逐渐在行业里身败名裂,过往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身在美国的夏易父母也从傅玲发给他们的邮件中,了解到很多有关阮心的传言。他们对阮心很不满意,并下令夏易停止再与阮心继续交往。   夏易从小就对父母言听计从,他们让夏易往东,夏易从来都不敢往西。而此时正是阮心身败名裂后,最需要夏易安慰和支持的脆弱时期,但夏易却在此时冷落她。   原本甜蜜的俩人,因此开始产生了感情裂痕。傅玲趁虚而入,并主动献身,与夏易发生了关系。事后还在阮心面前示威说:“你不愿意为他做的事,我愿意!”   伤心欲绝的阮心提出了分手,夏易却不肯放手。但没想到傅玲却在此时称自己怀孕了!   夏易的父母知道傅玲怀孕的消息后,下令夏易与傅玲订婚。夏易虽然心中不愿,却仍不敢违抗父母的命令,无奈之下只好与傅玲订婚。但订婚后不久,傅玲就莫名其妙的流产了……   分手后的阮心过得并不顺遂,她在这个行业里,已经被傅玲暗地里搅和得待不下去了。于是回到了老家,帮父母打理家中的蛋糕店。   媒体对夏氏集团总裁即将举办的豪门婚礼,展开了铺天盖地的报道。阮心每每看到,都心如刀割。   那个曾经说愿意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的男人,如今要娶别人了。   原来情话真的就是傻话。   她想出门散散心。   却没想到,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随之发生。   在某个风平浪静的晚上,阮心在酒店的浴室里,惨死在了傅玲的一百二十一刀之下。   想到这里,坐在窗边看雨的阮心,吓出一身冷汗。   阮心回到床上,抱住膝头,心想又到了每晚都要独自面对黑暗的时刻了。   *   被残忍杀害后的阮心,重生回到了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   那时的她,刚刚收到夏氏集团的OFFER,还没有去就职。   由于重生后,她对夏易的心灰意冷,和对傅玲的恐惧,所以决定要远离夏氏集团。   人要往高处走,行业里水平最高的是耿氏集团。那里也曾是阮心没毕业前,梦寐以求的工作归属。   只是耿氏集团对员工的要求很高,非优质学历的不要。初入社会的阮心,很快就被现实教做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   重生后的阮心带着对未来行业发展的准确“预测”,和在夏氏集团累积了两年多的工作经验,做出了一份《行业发展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之优秀,足够让阮心当上项目经理了!   但她很低调。   毕竟重生后的她,只是一个三流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所以她只要能进耿氏集团当一个管理培训生,就心满意足了。   她把《行业发展计划书》发给了耿氏集团的人事总监蓝釉。   很快,蓝釉就回复了阮心的邮件,并通知她道耿氏大厦面试。面试过程十分顺利。唯一的一个意外,就是她明明面试的是管理培训生,却不知为何,被调到了总裁身边当私人助理。   而如今,阮心作为耿东的私人助理,已经在耿氏集团工作了一个多月。   每天早上,她都要跟耿东的司机一起接他到耿氏大厦工作。   今天她像平常一样,站在豪宅门口,看着西装笔挺的耿东走出来,冲着他笑了笑,“耿总,早。”   耿东也回以一笑,“早。”   他一如既往地走到车门旁,打开车门,头朝着车内的方向微微一偏,眼神示意请她上车。   阮心坐到车里,有些羞愧地说:“耿总,作为您的私人助理,平时应该是我给您开车门的。但现在每天都要您帮我,真是不好意思。”   耿东没把这些当回事儿,低着头一边看PAD上的工作资料,一边说:“随手的事,又不是行动不便。”然后转头看着阮心,温柔一笑,“何况哪有让女人为男人服务的道理。”   阮心被他说得脸上一红,不自觉地低下头,躲避开他的视线。   等她鼓起勇气再次迎上他的目光时,他却早就低下头,继续认真地看着PAD上的工作资料。   阮心自以为静悄悄地偷偷看着他。   早晨的阳光被车窗滤过一层之后,轻轻地照拂在他的脸上。他上睫毛的影子,照落在下眼睫毛的周围,一起守护着他专注的眼神。   前方的司机通过后视镜,发现阮助理似乎被耿总迷住了。   耿东自然也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一看……   两人双目对视。   阮心的心跳立马漏了半拍!她转过头,正襟危坐,呼吸急促,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努力淡定地看着窗外,心里骂着自己大清早的发什么花痴!   耿东叫她,“阮助理。”   阮心回头。   耿东伸手捂到阮心的额头上。   阮心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仿佛心都要跳出来了。   耿东眉头轻皱,收回手,“没发烧啊,怎么你脸上那么红?我还以为你昨天在山上着凉了。”   阮心摸上自己的脸,发现确实有些烫。   等到了耿氏大厦以后,耿东的各项协助工作,被其他秘书和助理们一瓜分,阮心就没什么事了。   想她刚到总裁办时,特别有积极性!发现自己的工作量不多,就想多查阅内集团内部资料,了解集团运作,以备不时之需。   但不知为何,她的集团账号被限制了权限。   导致她在上班期间,无所事事。跟其他忙碌的同事们一对比,在总裁办这里就显得格格不入。   她试过给技术部门打电话说明这个问题,但技术部门表示,他们是按照人事部设定的范围,来给账号设定权限的。   接着她又发邮件给人事部,进一步询问原因。按理说回复她邮件的人,应该是个人事专员。但最后居然是人事部总监蓝釉亲自回复邮件给她!   蓝釉说:“你还在实习期,当然没有正式员工的权限。”   阮心想想也是,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但耗尽了毕生功力,才挤进耿氏集团的她,还是很希望在工作领域上,能有一番作为的。   可现在担任总裁的私人助理,却犹如一条高级的咸鱼。    这让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的职业发展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通过后期的评论的了解到,文案上的剧透可能引起了误导。所以在此前排提示,现在的阮心,才重生第一次。   ☆、chapter 3   蓝釉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蓝釉推门,耿东见是她,温和地叫了声,“蓝姐。”   蓝釉把一份文件递给耿东,“这是调查公司的调查结果。”   耿东一页一页翻来细看,皱着眉头深思,“看来阮心面试时递交的个人资料都是真的。”   蓝釉总结:“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她是夏氏集团商业间谍的可能。”   耿东看完文件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蓝釉了解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问:“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耿东想了想,说:“她做的《行业发展计划书》完完全全是夏氏集团的那套行业思路,这不会是巧合。”   蓝釉提醒他,“但调查结果上显示,她确实没有在夏氏集团工作过的经验。”   耿东坐回大班椅子,“我就是这一点想不通。”   蓝釉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实在不放心,要不要劝退她?”   耿东马上否决,“不用。”   蓝釉提议,“那要不要调走她?”   耿东摇头,“她当私人助理挺好的,不用换了。”   蓝釉点点头,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耿东问:“你笑什么?”   蓝釉说:“没什么。”   座机响起提示音,耿东按下通话键,传来秘书温柔的声音:“耿总,夏氏集团的夏总已经到会议室了。”   耿东回答,“好的,请他稍等,我马上到。”   蓝釉跟耿东交代完工作后,走出总裁办公室。   阮心看到她,跟了上去。   走廊上无人,阮心叫住她,“蓝总。”   蓝釉停下脚步,回头跟阮心打招呼,“是阮心啊,总裁办公室的工作还习惯吗?”   阮心微笑点点头,“大家都很照顾我。”   蓝釉说:“那就好。”   阮心欲言又止,忐忑了一下,才问出:“蓝总,我在总裁办公室工作一个月了,需要调岗吗?”   她当初面试的是管理培训生,按理说是一个月换一个部门轮岗学习的。   蓝釉心想,你现在是总裁身边的人了,到哪个部门哪还是我能说了算的。但职场老狐狸有话都不直说,喜欢云里雾里的,让年轻人自己去悟。   蓝釉微笑,“不如你去问问耿总的意见?”然后心想:我也很想知道大东听你跟他说要调职,会是什么反应。   阮心傻乎乎地点点头,“好的,谢谢蓝总。”   她回办公室时,在走廊里走得很慢,一路都在想等会要怎么跟耿东问轮岗的事。   等她走到办公室,看到总裁室的门开着,里面没人,于是问刘秘书,“耿总去哪儿了?”   按理说耿东去哪儿都会带着私人助理。   刘秘书微笑回答,“耿总去会议室跟夏氏集团的夏总开合作会议了,临走前吩咐让阮助理帮他整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所以不用跟着他一起去了。”   阮心听完后,谢谢刘秘书,然后走进总裁室整理办工桌。   她边整边想,还好耿总没叫她一起去,不然见到夏易,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毕竟是从前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直到现在,阮心也确定自己有没有完全放下他。因为每次一想到他,心里还是会难受。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窗外。   以前夏易的办公室,景观也很好,不过在城市的另一边。   阮心回忆得出神,办公室里回来了人也没察觉。   等她回过神,一转身,就撞进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   她以为是耿东,刚要道歉,抬头一看,竟然是夏易!   夏易打趣说:“美女,初次见面,你还真热情。”   他的一句“初次见面”,提醒了阮心,一切都重新开始了。眼前的人,不是她曾经的恋人。   阮心定下心神,对夏易道歉,然后绕过他,准备离开总裁室。   没了夏易高大的身影遮挡视线,阮心才发现原来耿东也回来了。   也是,哪有主人不在家,客人先进门的道理。   那么她刚刚撞进夏易怀里,恐怕耿东也看到了。   她见耿东脸上冷若寒霜,不知为何,竟然感到莫名的心虚。总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耿东的事。   可她转头又想,我又不是故意撞上他的,虚什么!   所以她跟耿东打过招呼之后,假装淡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助理办公区的位置上。   耿东关上办公室的门,拿出柜子里的一支红酒,走到沙发坐下,把红酒倒进醒酒器,一副闲人勿扰的臭脸。   但夏易才不管他什么脸色,一脸意犹未尽地跟耿东说:“刚才那妞不错呀!”   耿东不想理他。   夏易喋喋不休,“有主没有?”   耿东寒着脸问他,“你想干嘛?”   夏易发觉耿东有点不对劲儿,试探着问:“你女人?”   耿东脸色更加不好,“不是。”   夏易笑笑,“那我上了。”   耿东警告他,“你别乱来。”   夏易拍拍耿东肩膀,“放心好了!”   耿东想劝他放弃,可自己又没什么立场说这话,于是继续生气地倒酒。   夏易喝得美滋滋。从总裁室出来之后,还特意到阮心的桌上,问她要联系方式。   阮心冷漠拒绝。   看着他跟以前追自己时一样的肆无忌惮,阮心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都经历过一回了,就像看一场老电影,可能小时候很喜欢,长大了再看却没什么感觉了。   夏易出师不利,却热情不减。他不信,这世上有他搞不到手的女人。   耿东看着夏易的斗志昂扬,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chapter 4   傍晚时,耿东照例到祈光山跑步。   今天的他,话特别少,几乎没怎么笑过。   阮心想问他关于自己轮岗的事,都没敢问出口。   倒是耿东看出阮心有心事,于是问:“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心里期待着阮心会跟自己表忠心,说她绝对不会接受夏易。   但阮心却小心翼翼地说:“耿总,管培生通常一个月轮一次岗。所以……我是不是该换个岗位了?”   耿东眼中怒光乍现。   阮心读不懂他的眼神,心想难道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   她一脸无辜,“耿总,我说错话了吗?”   耿东冷静下来,意识到阮心没有任何义务要对自己表忠心,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多奇怪。   耿东问:“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阮心解释,“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自己在总裁办没什么用处。”   耿东语气有点冲,“你有没有用处不要凭你自己想象,是我说了算!”   阮心被他吓得肩膀一缩。   耿东也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叹口气,缓和下来,“你轮岗的事我考虑考虑,明天等人事部通知吧。”   阮心点点头,突然想到调岗之后,就要离开耿东的身边了,这让她有些不舍。   难道是因为在总裁办太轻松了,自己才会舍不得?   可自己不就是因为无所事事,才想调岗的嘛。   或者是舍不得总裁办的同事们?   怎么会呢……   其他的助理和秘书虽然表面都对她礼让三分,但实际上都当她是异类。   毕竟她学历低,资历浅,工作的内容也体现不出能力。能在总裁的身边工作,简直就是耿氏集团内部的奇迹。不知道多少人都以为她是花瓶,然而她现在确实跟花瓶没什么区别。   无力反驳……   车窗外下起了细雨,一点点的雨滴趴在车窗上,仿佛在眨着好奇地眼睛问阮心:“你到底因为什么不开心?”   阮心自己也搞不清楚,总之就是心里乱糟糟的。   她转头看耿东,耿东也在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   她不知道耿东此时在想些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耿东似乎也不开心。   看着耿东英挺俊朗的面容,阮心不禁细想:他年轻、斯文、有见识、有教养、出身高又肯拼搏、长得帅又为人和善……天底下哪儿还有这么好的老板呀?   她决定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耿东。不管在什么岗位,都要全心全意,做到最好!   突然间,阮心斗志昂扬,热血沸腾,挺胸抬头,目光如炬。   耿东转过头看她,见她这么有振奋的样子,心想:离开我身边到别的岗位工作,就让你那么高兴吗?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前头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目睹了二人全部的情绪转换。他边开车边想:你们俩对上眼儿不就没事了吗?干嘛两个人转头的方向总是对不上点儿!你们以为在拍90年代苦情歌的MTV吗?   第二天早上,阮心一如往常地坐着耿东的豪车,到他的豪宅门口接他。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她后悔了,现在不想离开耿东的身边,去别的工作岗位了。   不知道人事部什么时候会给她发调岗的通知。但一想到与耿东相处的时间如流沙般握不住地减少,就让她格外地珍惜留在他身边工作的时间。   耿东从昨天傍晚之后,笑容就变得很少。   气氛犹如乌云压顶,压抑得让人有些窒息。到了耿氏大厦之后,他一脸严肃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其他的助理和秘书们都在面面相窥,大家都看出了老板心情很糟糕。   阮心手托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无所事事。   叮咚一声,她收到了新邮件的提醒。   阮心看着屏幕上的小信封,却迟迟没有点开。因为她不想点开之后,看到是人事部发来的邮件。   但现实逃避不开,总要面对。   她祈祷着不要是人事部发来的邮件,右手握上鼠标,点开一看……果然是人事部的邮件!   主题是:岗位调动安排通知。   阮心往椅子上一靠,泄气、沮丧、后悔等等情绪一拥而来。她觉得自己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再次握上鼠标,点开一看……   内容却是:您的职位从总裁的私人助理,调至总裁的生活秘书。   What?   这俩职位有啥区别吗?   阮心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看,确实没看错。她在想,会不会是人事部搞错了?   她拿起座机上的话筒,拨打了蓝釉的电话。阮心在电话里说:“蓝总,我刚收到了人事部的邮件,但是内容好像有问题。”   蓝釉在电话的另一端,语气没有波澜,淡定地回答说:“邮件是我亲自发的,不会有错。你的新职位是耿总亲自安排的,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他好了。”   阮心听完,呆愣了一下,“呃,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阮心开始揣摩耿东的意图。   难道他……不想让我离开?   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之后,她的心跳,开始了剧烈运动。   她趴在桌上,把脸埋进手臂间,心动的感觉如此强烈,让她根本静不下心。   直到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想起,她被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耿东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这个时候看到他的来电,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接起电话,手指缠绕着电话线,阮心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娇柔,“耿总……”   耿东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显得更有磁性。话筒贴着耳朵,仿佛他就在自己耳边沉声低语。   阮心从来不知道,原来打电话竟是一件这么撩人的事情。   她明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气息,希望不要被耿东听出什么不妥。   她回了句:“好的。”   接着挂了电话,然后抬起头回想……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让她现在去他办公室!   ☆、chapter 5   阮心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抻了抻衣角,深呼吸一口气,最后敲了敲门。   “进来。”   隔着门听到耿东的声音,也能让现在的阮心,脸颊上添一分红。   她推开门,看到耿东正在认真的批阅文件,走过去问,“耿总,您找我?”   耿东抬起头看着她,直截了当的问:“你对新职位有意见吗?”   阮心一听他问的是这个事,马上害羞地低下头,接着连忙摇头,回答说:“没、没意见。”   耿东点点头,“那没事了,你出去吧。”   阮心抬起头,有点诧异,心想:这就让我出去了?   她看着继续埋头签文件的耿东,愣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问他为什么做出了这么暧昧的职位安排?   可能是犹豫的时间有点久,耿东见她还没走,抬头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阮心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想问的问题。她摇摇头说:“没、没有。”   阮心走出总裁办公室后,门锁发出了“科哒”一声,耿东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着阮心离开的方向,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   生活秘书和私人助理有什么不同?   阮心把放在纸箱里的办公用品,搬到新的办公桌上,总结出:最大的不同就是办公桌从助理区换到了秘书区,地理位置更加靠近总裁办公室,周围的同事从男助理换成了女秘书。   刘秘书一脸趣味地对阮心说,“你的调岗浮动,是我工作了这么多年,见过最小的。这回真是长见识了!”   阮心有点不好意思,她总觉得同事们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更加暧昧了。   经历了两天的糟心之后,一切恢复如常。唯一的不同,就是阮心再也无法心无杂念地待在耿东身边了。   又过了几天之后的早上,阮心跟着耿东转了三次电梯,来到了77层的总裁办。   她走在耿东的身后,在走廊上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味道越近,就越浓,直到走到了办公区,放眼望去,每个角落都堆满了玫瑰花,一片妖艳。   同事们向耿东打过招呼之后,都带着一脸看戏的神情,看向耿东身后的阮心。   阮心环视着办公室绽放的玫瑰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秘书来到阮心身边,笑容暧昧地问:“小阮,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接着将一张精致的卡片,交到阮心手里。   阮心握着手里的卡片,不用打开看,都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如果换做其他女人,现在肯定会心花怒放。但阮心却只有厌恶。因为同样的事情,她在重生前,已经都经历过一遍了。   重生前,夏易追求她,用的第一招,也是订了无数的玫瑰花,堆满了阮心当时所在的项目运营部。那时单纯又还没有感情经历的阮心,看着满满的玫瑰花,心动不已。   可惜夏易对她毫不避忌的追求,不但引来了无数同事的羡慕,还引来了傅玲深深地嫉妒。   阮心看到现在的同事们,再次因为夏易的举动,一脸艳羡地看着自己,心情坠入谷底。   耿东看着堆满了总裁办的玫瑰花,眉头轻皱,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临关门前,朝着略显忧虑的阮心看了一眼。   阮心察觉到耿东的目光,心里莫名的焦急。她想冲到他的面前,跟他解释清楚。但她立在原地,脚下却仿佛被水泥跟地面砌在一起。她不禁自问,自己能跟耿东解释些什么?   首先,她跟耿东只是雇佣关系。   其次,她跟夏易上辈子爱得死去活来。   她拿起杯子,想去茶水间泡杯黑咖啡,用咖啡的苦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是走到茶水间门口,却听到同事们在聊八卦……   陈秘书:“我还以为她被耿总包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跟夏总有一腿。”   罗秘书:“你懂什么,女人对这些富豪来说就是玩物。耿总和夏总从小情同手足,一起玩女人还不跟一起打高尔夫球差不多。”   不用猜,都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阮心躲在门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靠在墙上,手上握紧了水杯,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阮心红着眼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刘秘书看到她手机的空杯,好奇地问:“你的咖啡呢?”   阮心抬起头,神不守舍地说:“刚才一口气喝完了。”   刘秘书笑笑,她发现这个小姑娘一撒谎就慌里慌张的,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人。   接着刘秘书和罗秘书也从茶水间的方向回来,俩人一路还在窃窃私语。   刘秘书看着她们,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刘秘书是秘书组的组长。下班时,她组织秘书们一起聚餐。阮心因为要陪着耿东去祈光山跑步,自然就参加不了。   但在此之后,阮心再也没有听过其他同事们,在背后对总裁的私生活胡说八道。   总裁办依旧每天玫瑰花不断。   阮心了解夏易的性格,不等到有所收获,他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她主动拨打了夏易的电话,想叫他停止送花。   但在办公室打这通电话,着实不方便。未避免同事间的闲言闲语,她走去了人烟稀少的天台。   夏易接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接通之后,手机里传来大风嗖嗖的声音。夏易看了眼窗外,外面天气晴朗,心想:这也没刮台风呀?   正纳闷,手机里又传来了阮心风中凌乱的声音。   阮心没想到天台的风这么大,她怕夏易听不见她说话,于是大喊:“喂!夏总!我是耿氏集团的阮心!”   手机里突然传出巨响,把夏易的耳朵都震得生疼,他揉揉耳朵,一听是阮心,又立刻笑着问:“上次问你电话,你又不给。现在你怎么会有我私人号码?”   阮心心里“咯噔”一声,心想露馅了。   她重生前跟夏易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他的私人号码阮心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但重生后的现在他们俩还只是萍水相逢,她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阮心编不出像样的谎话,这里又风太大,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吹跑了。于是想回到室内再说。但手一拧门把,却发现门锁锁上了!   倒霉的她站在天台的大风中,掐着腰,叹口气。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成语:避重就轻。   于是阮心继续举着手机大喊:“夏总!给您致电是想跟你说一下玫瑰花的事!”   夏易在电话的另一头,笑得自信,“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他认为没有女人见到玫瑰花会不心动的。   阮心心想,满意个西瓜球!她直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受不起!请你别再送了!”   夏易以为她是欲拒还迎,“呵呵”地宠溺一笑,“那好,我再送点别的。”   大风呼呼地吹,阮心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啊?你说啥!”   夏易温柔地说:“没什么,等着我。”   电话挂断。   阮心站在大风中,一脸的莫名其妙,“等什么啊?”她是要让夏易别再送玫瑰花了,怎么又扯到等着他了?   阮心正觉得匪夷所思,手机又再次响起。低头一看,是耿东。   阮心:“喂!耿总!”   耿东也被她的大喊震到耳朵,按下免提,听到呼呼地风声,疑惑地问:“你在哪儿呢?”   阮心继续大喊:“我在天台!门被锁上了!我下不去!”   耿东嗯了一声,“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这一句“等”,让阮心心头一暖。   不一会儿后,耿东赶到,把门打开。   阮心冲他甜甜一笑。   天台的阶梯比较高,从上面下来有些陡。   耿东扶着阮心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阮心脱口而出:“我来给夏易打个电话。”   说完阮心就后悔了,心想自己怎么跟个瓢似的,说话也不先过过脑子?   因为瓢没脑子。   耿东很快就收回了手。也不知道是因为从阮心的口中听到了夏易的名字,还是看到阮心已经落地站稳……   ☆、chapter 6   阮心给夏易的这通电话打完之后,不但没熄火,反倒火上浇油。   夏易现在不再送满满办公室的玫瑰花,而是在耿氏大厦对面的巨大的LED屏幕上,买下整版的广告位,在上面播放自己写给阮心的情书。   情书上的姓名虽然没直写他们俩的大名,但总裁办的人都一眼就能猜出来当事人是谁。   看着一项又一项熟悉的招数,阮心突然意识到,重生前的夏易追自己时,用的都是惯用伎俩,并非发自肺腑。   阮心对此感到很气愤,突然觉得重生前陶醉在这些浅薄伎俩下的自己很可笑。   她决定要当面跟夏易彻底说清楚,请他不要再对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造成困扰了。   但她不想单独约夏易出来,怕再引起什么误会。也不敢去夏氏集团找他,因为怕见到傅玲。她对傅玲的恐惧,犹如世界末日。   好在现在两个集团有合作,所以夏易时不时地就来耿氏大厦开会。当然很多人私下都说他是为了来看阮心。   这天下午,夏易跟耿东开完高层会议后,下楼走到停车场。   阮心了解他喜欢自己开跑车到处转,所以也跟下了楼去找他。她穿了一身紫色的过膝连衣裙,这是夏易最讨厌的女性装扮。看到夏易正在打开红色超跑的车门,她在远处喊到,“夏总。”   夏易转过身,见是她,露齿一笑,阳光灿烂。   那一瞬间,阮心愣住,仿佛回到了重生前,初见他的那个雨夜。好在他一声“阮秘书”,将她拉回现实。   阮心看着阳光帅气的夏易,边走边想:我曾深深地爱过你。直到走到他的面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都已经成为过去。   阮心抬头看着夏易,面对他的笑容,狠心地说:“夏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们不合适。请你停止所有为我做的举措,因为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夏易听完渐渐失去了笑容。他睁着无辜的双眼,无声地向阮心表达着自己的委屈。   曾经夏易只要一对阮心露出这样的神情,阮心就会心软的什么都能原谅他。   直到他最后一次以这种神情求阮心包容他的劈腿,阮心才发现,原来恶意博取同情的样子,竟然这么让人恶心。   夏易无辜地问:“为什么?”   难道是我做得不够好吗?鲜花、情书,这些都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我如此张扬地对你表白,你可以去跟你的闺蜜们炫耀。看着她们羡慕的目光,得到她们梦寐以求的男人,你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呀!   阮心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毫不客气的回答,“因为没意思。你先是送花,再是朦朦胧胧的表白,那么接下来呢?让我猜猜……应该是包下酒吧,在我的朋友面前为我唱情歌对吧?然后再把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上流社会的人们,满足我的虚荣心?最后是买各种珠宝包包送给我,让我离不开你的财富?”   夏易满脸震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对自己追女人的手法这么了解!   阮心继续说:“照你这么一轮攻势下来,大部分女孩子应该都要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可惜这个大部分当中,不包括我。我承认金钱很有魅力,你也很有魅力,但我都不喜欢。”   夏易把手插进裤兜里,靠在车门上,看着眼前穿着他最讨厌的紫色过膝连衣裙的女人,大放厥词地拒绝自己,他被她气笑了。   夏易笑着说:“阮秘书,你说你拒绝我就拒绝我,还这么长篇大论地总结一番,活像我蹉跎了你多少年似的。至于吗?”   阮心被他一噎,正中要害。她有多恼怒自己的过去,刚才就有多愤世嫉俗。   她想结束这段谈话了,于是速战速决,“总之,我不想在工作之外,与你有任何牵扯。”   阮心说完帅气的话之后,想继续帅气地扬长而去。她高跟鞋一扭,发端一甩,帅气地转身。结果刚迈开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耿东站在电梯口冷峻地看着她们。从他明晰的眼神看来,他已洞察一切。   阮心这时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潜移默化地把现在的夏易当成前男友了。但他毕竟是老板的合作伙伴,自己刚刚对他那么冲,会不会不妥?   耿东朝她们俩走过来,走到阮心的身边。   阮心抬起头看她,立马没了刚才的气势,变得弱气,“耿、耿总,我……”   耿东低头对她说:“你先回总裁办吧。”   阮心点点头,逃离现场。   等阮心走开,耿东继续走到夏易面前。夏易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还是被耿东捕捉到眼中的一丝不忿。   耿东问:“死心了吧?”   夏易偏过头,拒绝回答。   耿东说:“我的总裁办最近都成花房了。”   夏易转过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耿东眉毛一挑,嘴角一勾,拍了拍夏易的肩膀,也转身而去。   等人都走光了,夏易气得手握成拳,怒捶车门,接着打了一个电话,“喂,成旭,陪我去飙车。”   阮心回到办公室后,照常工作。到了耿氏的下班时间,她照例陪耿东用完晚餐,等他换上运动套装,就去祈光山跑步。   耿东跑步的时候,不用她跟着,因为她一开始就明确表示过自己不爱运动,所以耿东也不勉强。他绕山跑自己的,阮心坐在跑道中间的石凳上,车停在山上车道的路边。   通常等他跑完,走到阮心身旁,也坐在石凳上歇一会儿,就会回家。今天他走过来,拿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坐下之后,对阮心说:“我还得回耿氏大厦看些文件,等会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   阮心摇摇头,“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万一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耿东看她笑得甜美,也回以淡淡一笑。   抛开了尘世的纷扰,每天傍晚陪耿东到祈光山上跑步,成了阮心最惬意的事。   回到耿东办公室之后,耿东开始专注地看文件,阮心给他泡了杯咖啡。   耿东接过咖啡杯,说了声谢谢,举杯一喝,眉头一皱。   阮心问:“不合口味吗?”平时都是待在耿东身边很多年的刘秘书负责给耿东泡咖啡。   耿东没回答她,反而问:“你是不是没加奶,但加了两块糖?”   阮心点点头,“是的。”   耿东心下一沉,“这个是夏易的口味。”他坐在大班椅上,抬头看阮心,“你好像很了解他?”   阮心不知所措,她总觉得耿东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但她又不能跟他说自己是重活了一回,所以她只好低下头,两只手的手指扣来扣去,慌里慌张地回答说:“怎么会呢?巧合吧!我跟夏总只有在工作上接触过。”   耿东看了她一会儿,还是没将心里一直想问的事情问出口。因为他觉得问了她也不会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还是传统的写作格式看着更舒服点,所以我放弃无线风了。   ☆、chapter 7   晚上十点多时,耿东让司机先送阮心回家,但阮心坚持要陪着他。阮心心想,平时上班我就无事可做,难得有加班的机会,我当然义不容辞!   耿东搞不明白她的坚持,还嘱咐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但阮心固执的表示,“我是你的秘书,陪你加班怎么回是无谓的事情呢?”   耿东没好意思说你又帮不上什么,泡得咖啡还难喝,于是就由她去了。   但耿东考虑到,他的司机是有老婆孩子要照顾的,他打电话让司机不用等自己了,把车钥匙送上来,就下班回家吧。   于是等到凌晨两点多时,是耿东开车把阮心送回了家。   “原来你家离耿氏大厦这么远。”耿东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时,随口一说。他的豪车跟这个老旧的楼梯小区显得格格不入。   “你家几楼?我送你上去。”耿东觉得深夜把女士送到家门口是礼节,但对耿东有非分之想的阮心却觉得暧昧极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阮心一口气爬上七楼,一点儿都不喘。她边爬边想,等会要不要学电视里那样,娇媚一笑,对着耿东说:“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但这样他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在勾引他?毕竟自己没想睡他,只是特别留恋单独跟他相处的时间。   她心里决定不能这样,太破坏形象了,但结果到了门口时,却鬼使神差地抬头一问:“要进来喝杯咖啡吗?”问完之后,她马上脸就红了。   耿东见她傻乎乎的样子,哈哈大笑,回答说:“不了,我喝不惯不加奶只加糖的咖啡。”   阮心窘迫不已,耿东揉揉她的脑袋,嘱咐说:“进屋吧,早点睡。”   最后看着她走进家门,锁好门,耿东才转身离开下了楼。   *   半夜,凌晨三点多,阮心才洗漱完毕。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她给杨荔发了条信息:你睡没?   杨荔秒回了一个电话,开口就是一句:“爱妃可是想朕的龙体了?”   阮心没有心思跟杨荔夏扯淡,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咬着手指,羞怯地说:“老杨,我喜欢上我的老板了。”   杨荔歪头想了想,“你是说耿东?”   阮心:“嗯。”   杨荔:“哦。”   隔了一会儿,阮心问:“你不表示震惊吗?”   杨荔笑答:“谁会不喜欢高富帅啊?”   阮心捉急,“不是那种喜欢,是真的喜欢!”   杨荔收起玩笑,“你该不会想嫁入豪门吧?”还没等阮心回答,杨荔就立马补充道:“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且不论一如豪门深似海这种后话。单说像耿东这种级别的钻石王老五,得有多少条件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倍的女孩子惦记着?再加上豪门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你觉得你的家世配得上人家吗?……”   杨荔的声音渐渐消去,但她的话却像海浪拍击到石壁上一样,给阮心敲了一个警钟。阮心猛然想起重生前,自己与夏易恋情的不幸,最大原因也是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   挂断电话后,阮心心里乱糟糟的。她突然无比的想知道,耿东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对自己有没有那么一丢丢……一丢丢的感觉呢?如果没有,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但他对每个人似乎都很好!可那又为什么一直把自己留在身边?从私人助理调到生活秘书,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想了一夜,到天快亮时,阮心才睡着,最后理所当然地迟到了。   等她自己打的赶到耿氏大厦时,刚坐到自己位置上不一会儿,就接到耿东的电话,让她到总裁办公室。   阮心来到耿东的办公桌前,唯唯诺诺地问:“耿总,你找我?”   耿东比了个请的手势,“坐。”   阮心乖乖坐下,耿东看着她,问:“是不是跟在我身边,工作时间太长了?会影响到个人生活?”   早上七点就要到他家门口待命,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能回到家,工作时间确实太长了,尽管白天上班时无所事事。但是阮心心甘情愿呀!   她不懂耿东怎么突然问这个,所以老实地点点头。   耿东眉头轻皱,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看来是我疏忽了。”他手指捏捏鼻梁,看起来有些疲惫,“我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让一个人一直跟着我确实很不合理。”   接着他拨打了人事部的座机电话,“喂,蓝姐,再帮我找个私人助理吧。不,阮心不换,是再增加一个。对,我确定。请个助理有什么好不确定的?你今天怎么问题这么多?”   阮心听他打完电话,整个人呆坐在座椅上。原来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随时可被替代的手下。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原来杨荔说的对……没可能的。   耿东挂下电话,看到阮心低着头,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掉,心上一阵抽疼。   他连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再蹲下,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关切地问:“怎么突然哭了?”   阮心摇摇头,再把头一偏,不想让耿东看着自己哭。“没事,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分泌的眼泪。”   分泌的泪水能有这么多吗?耿东无奈地说:“也就你能每次都把谎话说得这么假。”   阮心更加委屈,“我也不想撒谎撒得这么假啊!”她站起身,想离开这里。   耿东一把握住她的双臂,拿她没办法,摇头笑笑,“你到底在哭什么呐?”   阮心睁圆了眼睛,抬头看他,心想你竟然连我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耿东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阮心,越看越觉得她招人疼。   慢慢地,耿东的头越来越低,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   男人的唇,将要贴上女人的唇……   “哐”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耿东和阮心朝门口一看……   是夏易现在门口,看着他们俩的举动,露出了嘲讽地一笑。      ☆、chapter 8      刘秘书站在夏易的身后,一看这阵仗就想到自己不该出现在大佬们解决私事的范围里。于是替他们关上门,退了出去。   夏易阴郁地看着将吻未吻的俩人,对阮心嘲讽地说:“我说你怎么能做到目空一切,拒绝我拒绝得这么狠?原来在这儿还有条大鱼呢!”   这话别人说也就算了,阮心忍忍就过去了,在总裁办的这段时间,她也没少听到别人的闲言闲语。   但夏易于她牵绊着千丝万缕的过去。尽管现在的夏易,不是重生前的那个让她心碎的夏易。可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让阮心感觉,心上像是被斧子劈了一刀。   耿东明显感到阮心的一阵恍惚。未免矛盾升级,他放开了阮心,对夏易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易见耿东还在替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辩解,嘲讽升级为怒火。他几步上前,推开阮心,再一把拽住耿东的领子,不满道:“我之前问她是不是你女人,你还说不是?合着在你办公室里被你关上门亲亲抱抱的是什么?□□还是飞禽呐?”   耿东推开夏易,眼里也带上了怒,但他忍耐着,警告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夏易不甘心,还想继续喷粪。   “夏易。”阮心轻声叫住他。   夏易和耿东一起转头看向阮心。   刚才被推开的阮心,擦擦眼泪,抬起头,红着鼻子但眼神坚毅地迎上夏易的目光。她一步步走到夏易面前,然后举起手,干脆地甩了夏易一巴掌!   阮心出乎意料的举动,让耿东和夏易都震惊地看着她。   夏易捂着脸,“你打我?”   阮心淡定回应,“对,我打的就是你。”   重生前,夏易在他父母施压下的软弱,劈腿傅玲时的优柔寡断,以及在她身败名裂后的不闻不问,都在他恶语相向的这一刻,在阮心心里爆发!   阮心挺胸抬头地说:“首先,我跟耿总无论是谁的私事,都不用跟你交代。其次,耿总不还手不是怕了你,而是让着你。明知自己在气头上还恣意妄为,丝毫不动得自我控制,只有你这种傻逼富二代才干得出来。最后,人和人之间是要讲尊重的。你抛开百亿身价之后还剩什么?丑恶的灵魂吗?就你这样还指望我能看上你?怕也是只有飞禽才看得上你了!”   阮心说完给夏易留了一个不屑的余光,转身离开了耿东的办公室。   耿东看着阮心潇洒的背影,嘴角一勾。看着灵魂都被震撼到的夏易,他拍拍兄弟的肩膀,不作多言。   晚上深更半夜时,耿东都睡着了,夏易飚完车开着超跑,冲到了耿东家。   管家给夏易开完门,夏易都没把车开到车库,就直接下车跑到耿东卧室的楼层,找到他房间后,“咣咣”地敲门。   耿东被吵醒,披上睡袍,系好腰带,打开门,“你干嘛呀?”   夏易还沉浸在阮心的批判之中,神情萧瑟,“我想通了。”   耿东推他后背,“走,到楼下说。”   华丽的大厅里,夏易环着手,半躺在沙发上。   耿东穿着睡袍给夏易倒了杯酒,夏易目光呆滞地没反应,耿东瞅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夏易忽然开口,“大东,我爱上她了。”   耿东正举着杯喝酒,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味儿,但他没细想是为什么,本能地呛夏易,“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喜欢挨骂呀?”   耿东以为夏易多少会有些难为情,哪知夏易竟一脸神往的样子,陶醉地说:“如果是阮心穿着性感的紧身衣拿鞭子抽我,我还是很乐意的。”   听到夏易意| 淫阮心,耿东心里更是不爽,遂骂道:“你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你欠揍?”他懒得再听他胡言乱语,站起来,转身要走。   夏易拉住他的手,看着他问:“你不是说你们俩没什么吗?”   耿东哑口无言,想了想,反问:“那如果我们俩有什么呢?”   夏易也想了想,回答说:“那你就把她让给我吧,反正女人对你来说跟飞机杯没分别。我不同,我这是真爱。”   耿东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留下一句:“操,老子不想理你了!”   *   自从上次夏易的闹剧结束之后,阮心最担心的不是再见他时,该如何面对。而是耿东新请的私人助理,何时会来。   她心里祈祷着那一天慢点来,最好不要来。可蓝釉还是带着新任的总裁私人助理,来到了77层的总裁办,介绍给大家认识。   新来的私人助理姓辛,是个男的,大家都叫他辛助理。辛助理人如其名,既新鲜,又辛勤。   阮心看着他彪悍的履历:国际一流大学双学士学位毕业,在校期间是学生会主席,琳琅满目的过人经历。   总之,他浑身散发着优秀的光芒。   阮心很丧气,她彻底被比下去了。不过本来她也没资格进耿氏集团,完全是借着重生前偷跑三年的行业经验,才莫名其妙地留在了耿东身边。   辛助理来了之后,早上在车里为耿东整理事项的工作,就交到了他手上。   阮心不必再起早,上班时间也就改为上午11点。从中午替耿东安排午餐,到傍晚陪他跑步。她的工作彻底脱离了耿氏集团的运作,只剩下围着耿东团团转。   辛助理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他完成了私人助理的工作之后,还觉得不够,主动提出了想跟阮心一起分担生活秘书的工作。   耿东听说辛助理也想从午餐时间一直跟着他到祈光山跑步之后,一口拒绝。并表示:“这些事情有阮心一个人就够了。”   这样近日十分沮丧的阮心,心情好了一丢丢。原来自己也不是能够被百分百替代的!   想到这里,陪着耿东在祈光山上散步的阮心忍不住窃喜。   耿东低头看她,脸上增添了一抹温柔,“终于看到你笑了,这些天你都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阮心低着头,有些害羞。   她突然想到,最近跟夏氏集团开合作会议时,都没看到夏易。她怕是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合作,于是问耿东,“夏总最近怎么样了?”   耿东从她口中听到夏易的名字,心情立马添堵。他冷冰冰地回答:“夏世伯和夏伯母把他召回美国了。”   阮心回忆着重生前的这个时候,夏氏在美国的集团,应该是一如往常。那无端端把夏易召回去干嘛?阮心问:“什么原因呢?”   耿东心想: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阮心看耿东眉头轻皱,识趣地没再继续问。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辛助理戏份较多,大家不要介意,因为是伏笔。   ☆、chapter 9      辛助理因为耿东拒绝了他的跟随,又听了一些有关阮心和两个总裁之间的闲言闲语,所以对阮心的印象很不好。   虽然大家表面上都很有礼貌,但阮心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辛助理对自己敌意。   阮心是个软性子,她非但没有记恨辛助理,反倒反省自己,会不会是因为他刚来时,自己因为情绪低落,所以对他不够热情,才导致他不喜欢自己呢?   带着这个可能性,阮心尝试对辛助理示好。除了工作上尽量配合他之外,作为早他一步来到总裁身边工作的人,有关耿东的各种工作习惯,她也一一分享。   久而久之,辛助理也发觉阮心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不堪,而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二人化敌为友。   辛助理的工作能力广受好评。阮心有次在茶水间遇到他,就笑着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耿氏集团的运作摸透了?好厉害呀!”不愧是名校高材生!   辛助理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阮心能呆在总裁办,以她的学历,应该都进不来耿氏集团。所以之前有关她和耿总的传闻,他才会误信。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他确定她和耿总之间没有什么龌蹉的关系。于是他才能友善地笑着回答,“多看多学呗。其实总裁的私人助理工作量并不多,空闲时候我就上内部网查阅各种资料。边看边学,自然了解得就快了。”   阮心看着他,眨眨眼,问:“你的账号没有被限制权限吗?”   辛助理摇摇头,“没有啊,总裁助理的权限比其他员工还多些呢。你没发现吗?”   阮心努力勉强地笑了笑,“是我粗心吧,没注意呢。”   她回到座位后,再次登陆了内部系统,点开内部资料,屏幕上依旧弹出“您没有权限查看内部资料”。她趴在座位上,想哭。   晚上回到家时,她找来杨荔。   杨荔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喝啤酒,阮心垂头丧气地说:“老杨,我想辞职了。”   杨荔诧异地问:“为什么?”   阮心将自己工作上的烦心事儿,一股脑儿全告诉了杨荔。等阮心说完,杨荔也刚好喝完。   杨荔把啤酒罐像投篮一样投进垃圾筐,然后展露出少有的冷静的一面。   杨荔说:“你记住,你好不容易进入耿氏集团,是为了要实现理想。就算理想实现不了,也是为了赚钱。你在耿氏集团的工资,比咱们同学里工资最高的还高出一倍不止!现在受了一点点委屈,你就要辞职,你好意思?外面工作比你辛苦、比你难的不多了去了,人家都坚持下来了,你娇不矫情?”   阮心被杨荔说得愣住,感到惭愧。   杨荔看看她,又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才让你变得这么敏感的?”阮心虽然性子软,但还算是个能隐忍的人。能让她放弃这么好的工作,肯定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这么简单。   阮心抱着双膝,唯唯诺诺地把自己跟耿东之间,捉摸不定的感情状态说了出来。   杨荔说完,轻哼一声,“你说你傻不傻?喜欢谁不行,竟然喜欢上一个富豪!你当你是女明星,还是名媛呀?”她看阮心快被自己骂哭了,于是转移攻击目标,“我告诉你,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你,他会恨不得立刻把你据为己有!如果他犹豫不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阮心问:“你又不是男人,你怎么知道?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杨荔回了她一记看白痴的目光,“电影上有演过!”   杨荔说得有道理,但阮心觉得用在自己跟耿东身上,好像不是那么贴切。   杨荔看阮心根本不死心,加重火力说:“我看你那个耿总,要么是个只想占便宜的渣男,要么就是想潜规则!”   阮心反驳,“耿总不是这种人。”   杨荔坚持己见,她就是觉得,要么是阮心自作多情,要么就是耿东滥情。   虽然杨荔对耿东的个人评价,阮心表示强烈反对。但被杨荔骂完一通之后,阮心算是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辛助理工作出色,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入职满实习期时,总裁办的同事们主动提出要在晚上下班之后,替他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阮心很羡慕。因为她晚上下班之后都要陪耿东去山上跑步,所以从来没人提过要给她办庆祝会。   傍晚,在祈光山上时,耿东接到辛助理的电话,说十分想请总裁也来参加自己的庆祝会。耿东看身边的阮心对集体活动一脸向往的样子,就答应了。   电话挂下之后,总裁办的同事们都说辛助理面子真大。辛助理没想到总裁真的会同意过来,自己也有点洋洋得意。   耿东回到家冲个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才带着阮心一起过去。   到了包间时,发现蓝釉和几个平时工作上有接触的高管都在。阮心心里赞叹,辛助理情商就是高!   灯红酒绿之下,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辛助理轮番给在座的每个人敬酒,但阮心和耿东都没喝。因为一个自知酒品不好不敢喝,一个等下还得自己开车。   耿东说不喝,自然没人敢强求。但阮心说不喝,一开始还有人嚷嚷不让。耿东开口替她一挡,所有人都识趣地转移话题。   辛助理敬完之后,醉态显露。   但还没完,他开始轮番感谢在场的每个人。把每个人都拍完一遍马屁之后,他压轴感谢的,居然是阮心。   在场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意外,连阮心自己也很诧异。   辛助理一脸醉红地走到包间的屏幕前,拿起麦克风,醉醺醺地对大家说:“阮秘书真是个温柔的好女孩!”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耿东的脸色,发现耿东脸上一黑。   辛助理继续说:“虽然在我刚进公司时,她太害羞,不好意思跟我说话……”   耿东眼神冰冷地转头看着身边的阮心。   “但等大家熟悉之后,她就毫不掩饰地对我好。”   阮心满头问号?????   “我不懂的,她教我。虽然这种事情极少发生!”   阮心心想,你接手我的工作,我当然得教教你怎么做呀!这有什么好说的?   “每次见到我时,都对我笑。”   耿东手里的水杯,快被他捏爆了。   “但光是这些还不够……”辛助理突然激昂地双手握住麦克风,“请你努力地再优秀一点,才能成为配得上我的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石化了。蓝釉偷瞄了耿东一眼,努力地憋着笑。一向圆滑的刘秘书,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围。阮心自己也不知所措。   耿东站起身,一把拉起阮心,带她离开包间。   辛助理还傻傻地问:“耿总,你要带阮秘书去哪儿呀?”   等大佬离开,包间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并时不时地对辛助理投以同情的目光。   蓝釉临走时还说:“今晚真没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文修了一遍之后,看到之前留的作话,跟文章进度对不上,就全删了。   ☆、chapter 10   耿东一言不发地送阮心回家,阮心在他开车时,也没敢打扰他,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   等车开到阮心家楼下时,阮心才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耿总,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没有……”   “行了,别说了。”耿东缓了缓情绪,才转头对副驾驶的阮心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上去吧。”   阮心觉得耿东一定是误会了,可他不肯听自己的解释。   她慢悠悠地解安全带,寻思着要不要跟他解释清楚。正在酝酿勇气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安全带解不开了!   可是她不管上扯下扯,安全带都固执地把她困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刚才两个人都有心事还没发现,副驾驶的安全带刚好卡住了阮心的两| 胸中间。她一拉一扯之间,胸| 部线条被更露| 骨地勾勒出来。   耿东看得有些心猿意马,他伸手说:“我帮你。”   然后一手伸到阮心那边的车门上,帮她扯安全带。一手撑着靠背,绅士地没有碰到她。   他上半身几乎趴在了阮心身上,阮心紧靠着靠背一动不动,很怕这么近的距离,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耿东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脸差一点就贴到了阮心的胸上。   他没听到阮心的心跳,但现在还是夏天,阮心只穿了一条连衣裙,裙子的布料不厚,耿东能闻到她胸| 部上的体香。   这个味道让他很想做坏事。他僵持了几秒,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化身禽兽。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耿东帮阮心解开安全带之后,坐回驾驶的位置,按开车门,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他自己都后怕。估计再给他多一秒的时间考虑,他可能就要在这个破旧的小区来个车| 震了。   虎口脱险的阮心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要成了大灰狼的猎物,她见跟耿东皱紧眉头,还乖巧地笑着对他谢谢,想缓和缓和气氛。   可是耿东根本不看她,因为不敢看,怕失控。   但阮心不知道,还以为耿东真的误会自己勾搭辛助理。   阮心咬住唇,欲言又止。   两人无言地一路走上七楼,楼灯跟着脚步声,逐层地亮。   到了七楼,阮心的家门口时,昏黄的灯光照在阮心的脸上。她刚爬完楼梯,还有些喘。嘴唇被她自己刚刚在车上咬得有些肿。   野火还没完全平复的耿东,看着她这幅样子,觉得太诱人了。   他不自觉地伸手揉搓她的嘴唇。阮心无辜地睁大眼睛抬眸看他,她眼睛里水汪汪的,似微波粼粼。   原本揉搓在她嘴唇上的手,挪到了她后脑上。固定住,让她动不了。   耿东忍不住慢慢低下头,他要品尝她,吃掉她,啃得她连骨头都不剩!   楼梯里安静太久,连灯都熄灭了。似乎在助纣为虐。快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已替你关上灯,今晚,她就是你的猎物……   耿东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楼下时拉了他一把,到了楼上,彻底败给阮心了。   如果不是有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们,今晚阮心一定逃不出耿东的狼爪。   阮心感觉楼梯上好像有人在看她,她偏头一看,看到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她吓得往耿东怀里一扑。   耿东一跺脚,制造声响,楼灯一亮……   阮心惊讶道:“老杨!”   杨荔尴尬地看着他们俩,“不好意思,打扰了。”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说:“潜规则毕竟有伤风化,还请二位三思。”   阮心尴尬地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杨荔。”   耿东对杨荔说:“你好。”   接着阮心介绍耿东,“这是我老板,耿……”   还没等阮心说话,杨荔就表示,“知道,耿东,财经版头条上常见。”   很快恢复从容不迫的耿东对杨荔礼貌性一笑,然后对阮心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阮心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挥挥手,“拜拜。”   耿东回头对阮心说拜拜时,脸上温柔的笑容,被杨荔看在眼里。   杨荔觉得,自己之前可能判断失误了。   随着阮心走进她的单身公寓,杨荔直接问:“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   阮心倒水,“老板跟秘书的关系。”把水杯递给杨荔,再补充道:“没有潜规则的那种!”   杨荔不信,“你们俩刚才都快亲上了。”   阮心略微失落地叹口气,“你也说了,是快亲上,又还没亲上。”   杨荔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阮心想了想,猜着说:“暧昧?”   杨荔又问,“你们俩为什么不确定关系呢?”   阮心陷入纠结,“其实我还没做好再次跟土豪谈恋爱的心理准备。”   重生前跟夏易那段感情太糟心了。   尽管有亲身经历的前车之鉴,但有的时候阮心又不忍不住想要靠近耿东。   杨荔吐槽,“说得像你以前还跟其他土豪谈过恋爱似的,明明是个啵儿都没打过的老处| 女。”   阮心没法解释,淡定反击,“你不也是!”   辛助理由于前一晚喝断片了,所以同事们帮他请了一天的假。阮心睡前被通知,请她顶替一天辛助理的工作。   于是第二天早上,阮心驾轻就熟地来到耿东的家门口。   耿东在早晨看到她,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两个人之间,莫名的出现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等到了办公室之后,耿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座机,给蓝釉打电话。   耿东:“蓝姐,以辛助理的能力,在总裁办委屈他了。你看给他升去其他部门吧。”   蓝釉在电话另一头噗嗤一笑,心想辛助理现在在77层工作,还能往哪儿升?   耿东问她,“你笑什么?”   蓝釉想给他留点面子,不戳穿他,所以转移话题,“没什么,调职通知我已经准备好了。”   耿东惊讶,“这么快?”   蓝釉得意地说:“昨天晚上就做出来了。”   耿东辩解,“我是真的觉得他只当个助理是屈才了。”   蓝釉“嗯”了一声,“我信。”才怪!“那还要再给你找个私人助理吗?”   耿东想了想,“不用了,就阮心吧。给她加一倍工资,职位改为:私人助理兼生活秘书。”   蓝釉憋不住笑了,脱口而出:“你宠女人的方式真别致。”   耿东最后竟然没有反驳,蓝釉心想:阮心这是要成老板娘的节奏呀!   耿东跟蓝釉通完电话之后,就把阮心叫进办公室。   阮心坐在耿东面前,听完最新的职位安排,脑袋有点晕,她提出疑问,“我不过是做回了以前的工作,为什么会再加一倍的工资呢?”   耿东边看文件边说:“你家离我家太远了,换个地方离我近的地方,上下班方便。”从她现在住的地方搬到他家附近,房租预计得涨十倍。   原来是因为这样……涨工资是好事,阮心“哦”了一声。   见耿东专注地看文件,没再吩咐什么,她怕打扰他,正准备要走,耿东却忽然抬头,“离我近也还是有段路程……要不你搬到我家来住吧,这样最方便。”   阮心愣住。   “耿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阮心心跳得飞快,她很期待耿东会回答什么,又很怕自己没准备好。   耿东看着她,也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就是为了工作方便。”   阮心顿时很失望,拒绝道:“耿总你在开玩笑吧。”   耿东没有说话。   阮心低落地说:“房子我会尽快租好,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见耿东还是不说话,阮心径自离开。   走到门口时,耿东又叫住她,阮心回头。   耿东看了她一会儿,“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阮心点点头,出去了。   耿东的好友成旭刚从美国回来,就找他出来打网球。   两个男人挥舞着大球拍,你来我往地打出一身汗之后,坐在凳子上,一个擦汗,一个喝水。   舒展完筋骨,带着一身愉悦的成旭问:“夏易之前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直接找他爸妈告状,咱哥几个知道那小子最怕他父母了。”   成旭觉得,夏易跟耿东斗,纯粹就是找死。耿东不想看到他了,直接打蛇掐七寸。   但其实成旭听夏易说过原因,只是他担心耿东不愿意说这件事,于是就先这么问一问,探探口风。但敌不过耿东料事如神,“夏易是心里憋不住事儿的人,会不告诉你什么原因?”   成旭嘿嘿一笑,朝球场外,在安静等候的阮心看了两眼,问:“就是她?”   耿东也看了看阮心,点点头,“嗯。”仿佛在跟哥们儿介绍自己女人。   成旭又问:“夏易说你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做和尚不撞钟”,他决定替夏易把话说得文雅点儿。   耿东瞅瞅他,轻轻一笑,“夏易只会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成旭决定不跟他纠结夏易的个人素质问题,“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霸占着人家小姑娘,又不跟人家确定关系?难得你能看上谁,不应该犹豫不决呀。”   耿东眉头轻皱,对老友交了底,“她身上有太多解不开的谜团,我怕是陷阱。”   成旭又看看远处的阮心,“不像啊!”   耿东叹口气,“所以我才为难。”   阮心不知道两位大佬在说些什么,只是他们时不时就朝她看,看得她好别扭。   成旭也是位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公子哥儿,所以常常跟夏易混在一起。阮心重生前跟夏易在一起时,夏易介绍过他们认识。   再次看到成旭,看到他跟耿东一起打球,两个人之间似乎无话不谈的样子,让阮心意识到,其实跟耿东在一起,和跟夏易在一起差不多。   差不多的社会地位,差不多的财富身家,差不多的社交圈子,和差不多的感情态度。   最大的差别就是耿东的段位比夏易要高明得多。   夏易在跟阮心在一起时,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但仍然会劈腿。何况是像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的耿东?   这个认知,让阮心在面对耿东的感情时,产生了退缩的情绪。   打完球以后,成旭看着人畜无害的阮心,悄悄地跟耿东说:“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首先她是个女人,所以先睡了再说!”   耿东听完,没做表态。      ☆、chapter 11   一段时间之后,耿东明显感觉到了阮心对自己的冷淡,而自己对阮心的欲| 望却与日俱增。这种反差,让他很焦灼。   有天工作不那么满,耿东坐在办公室里,满脑子想得都是阮心。他拨通了座机电话,叫阮心进来。   阮心进来之后,他让阮心到沙发上坐,然后自己去酒柜里取出一只红酒,让阮心帮忙品品口味如何。   阮心连忙拒绝,“耿总,我酒品不好,不能喝酒的!”   耿东好奇地问:“喝完会打人?”   阮心摇摇头,“喝上了就停不下来,直到喝断片。上次喝出急性肠胃炎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喝酒了。”   耿东劝她,“就尝一点儿,没事的,我不会看着你一直喝下去的。”   耿东将醒酒器的酒倒进高脚杯,送到阮心面前。幽幽酒香散发出来,阮心就像小狗见到骨头,再加上耿东的声音对她像有魔力一般,阮心的自制力瞬间瓦解。   耿东其实没安什么怪心眼儿,他就是想找个理由跟阮心呆一块儿。只是他也没想到,阮心把酒细细饮下之后,竟会双颊绯红,眼神迷离,那么性感。   阮心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喝酒,也可能是酒的后劲儿太大,她喝完不一会,就感觉脑袋发麻,浑身燥热。   耿东坐到她身边,把手楼主她的肩膀。而她也本能地靠近他怀里,小鸟依人。   二人靠得很近,耿东贴近她的嘴唇,她就往后退一份,似乎在跟理智发生争执。   耿东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再将唇游移在她的耳边,鼻间嗅着她的发端,口中带着湿热的气息轻轻地说:“你好香……”   阮心喷香水喜欢喷在腰上,所以耿东闻着她的耳边说她香,自然不是在说香水的香。   阮心被他言语上撩拨得春心一荡。再加上被平日里严肃正经的人搂在怀里耳鬓厮磨,让她羞得直往后缩,却无处可退。   她抬眼偷偷地瞄了一下耿东,对上他炙热的目光,仿佛心被烫到。她连忙移开自己的眼睛。   耿东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胡来。   他的吻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地挪到了耳边。   耿东舔| 弄她的耳廓,再含住她的耳垂,把阮心弄得止不住的颤抖。   柔弱的小姑娘在强壮的男人怀里,又抖又蹭的,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耿东的温柔渐褪,狼态毕露。他啃上阮心的脖子,又吸又咬。搂在她肩膀上的手,也开始控制不住力度。   阮心软绵绵地说:“耿、耿总……”   阮心有点被她吓着了。她手上明明是想推开他,却不知为何反倒抓紧了他西装上心口的位置。   耿东被她抓得,心里更痒痒。   他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再握住她抓着自己西装上的手,哄着说:“乖。”然后放到自己的唇上,亲了一下。接着抓着她的手,继续往下挪,放在了自己的胯| 下……   阮心本来因为酒精的作用,和耿东本身的诱惑,整个人还恍恍惚惚的。但一摸到某个硬物,她脑中警钟大响,马上就清醒了。   她吓得用尽全力挣脱开耿东的钳制,然后马上起身跑来。   耿东火烧得正旺,哪肯放手,也马上站起身,大步一迈,就有把她又在怀里。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紧紧抱住,继续亲着她柔嫩的颈项。另一手撩起裙子,从裙子下方伸了进去……   阮心吓得哭了,一直哀求,:“耿总,你冷静点,你想要我,我们慢慢发展,你别突然这样……”   她不知道,她的哭腔更能刺激得他兽| 欲大发。   娇小的阮心,根本挣脱不开不肯放手的耿东。   耿东一把把她推到在沙发上……   阮心看到他在脱西装外套,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就要在他的办公室里,被他玷污了。   可没想到耿东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之后,就转身走到了落地窗边。   阮心躲在他的外套里,露出眼睛,看到他似乎很难耐地扯开领带,深呼吸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耿东似乎冷静下来了。走到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点着后抽了两口,神情放松了一点后,再走到阮心身边,在沙发上坐下,又抽了两口烟之后,转过头,对阮心说:“对不起。”   阮心缩在他的西装外套里,仿佛那是盾牌。她现在对耿东又怕又爱,自己也矛盾不已。   看着耿东抽烟一根烟之后,又走去拿来一根,继续抽。她问他,“你平时也不抽烟啊?”   耿东听着她依旧软绵绵地声音,无奈地轻轻一笑,“戒了好多年了,这还是上次成旭过来,落下的。”   阮心看着他吞云吐雾,忍不住劝他,“那你也别一下子抽那么多啊。”   耿东靠坐在沙发上,手上依旧夹着烟继续抽,没听她的。“想管我?做了我女人就让你管。”   他闭上眼睛,语气中带了一丝抱怨地继续说:“这回烧上身的是三味真火,不好灭呀!”   阮心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点憋屈。总不能为了给他泄火,把自己给搭上吧。   她看他继续抽烟不顺眼,一气之下抢过他手里的烟,扔到了酒杯里,娇声娇气地骂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嘛呀?”她怕他会接话说:干你,所以马上告诉他,“你是在强……”那个字卡在心里,说不出口。   耿东偏过头看她,眼神冷冰冰的,又深情款款,“我没那么下三滥,非得玩强| 奸。”他告诉她,“阮心,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人。”   说完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站起身把酒放回酒柜,再轻飘飘地说:“你别出去了,脖子都让我亲红了。”   回到办公桌上,他开始看新发到系统上的文件,若无其事地说:“在这儿呆着,陪我在这儿加会班,等外面的人都下班之后,我再送你回家吧。”   他按了几下手机,打给司机,“喂,老梁。你今天先回家陪老婆孩子吧,晚上我自己开车回去。”   阮心十分别扭地在沙发上呆着,总觉得事后发展不太对劲儿。就算她也喜欢耿东,但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之后,不应该是她哭他哄的吗?怎么就变成她陪他加班了?   天黑之后,耿氏大厦零零散散的灯光映着星光,陪着耿东开着车,送阮心回家。   阮心搬到了距离耿东家15分钟车程的高档小区,住在26楼。   现在回家时,公共地方都24小时开着灯,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猛地跺脚,把楼灯震开。   回来时,在车上。阮心不肯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到了后排的位置。   耿东不喜欢她对自己有所防备,所以把她送到26楼的家门口时,跟她保证,“阮心,我会控制我自己的。”他看着她略显委屈的神情,温柔地说:“你别怕我。”   阮心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过了几秒,才点点头。   耿东很想摸摸她的脸,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接着说了句“拜拜”,就转身离开。   阮心却忽然叫住他,“等等!”   耿东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以为她要问自己要不要进去喝一杯她泡得特别难喝的咖啡?他会同意的!他等着她开口……   她却说:“你能把外套借给我吗?”   耿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你要我外套干嘛?”   阮心不想说原因,佯装恼怒,“你给不给嘛!”   耿东乖乖脱衣服。   把衣服递给阮心之后,他刚走两步,阮心又叫住他,“等一下!”   他回头,不懂她又要干嘛。难道这回是要他脱裤子?   阮心开门进屋,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了一条黑色的针织围脖,不分男女的款式。   阮心走到他面前,伸手给他围上,怕他没有外套,半夜容易着凉。   耿东心想,男人有层皮就够了。你把我当成女人吗?   但总归是她在对他好,所以他就欣然接受了。   等阮心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时,她把耿东的外套抱在怀里,当成护身符一样,闻着他的味道,就不用怕做噩梦了。   眯了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喜欢趴在主人鞋子上睡觉的小狗啊……可是又想想,只要能睡个好觉,管她是不是小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懂为什么这一章的点击会这么少???   ☆、chapter 12   早上七点,是刚摆脱了六点的清愁,还未迎来八点太充盈的好时候。   阮心昨晚抱着耿东的外套睡觉,一夜好眠,今天一早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她站在家楼下,背着单肩包,时不时撩一下被晨风吹开的发丝,等着老梁开车,接她到耿东的住处。   等着等着……从远处看到熟悉的黑色豪车,慢慢驶近。   她转身,面带微笑,准备跟老梁问好。但等车缓缓靠近之后,她才看清,驾驶位上的不是老梁,而是耿东!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耿东。   耿东把车停好,打开车门,下车后朝阮心走来。看着呆呆萌萌的阮心,温柔一笑。   阮心看看车里,又看看耿东,问:“老梁呢?”   耿东笑着说:“老梁放年假了,我不习惯身边的司机用生人,就先自己开几天。”   他昨晚临时要求老梁放的带薪假期。   阮心点点头,“哦”了一声,看着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犹豫了一下,才上车。   车子开走后,耿东问:“吃早餐了吗?”   阮心答:“吃过了。”   耿东显得有点小失望,又问:“吃的什么?”   阮心答:“自己做了点粥。”   耿东诧异,“来得及吗?你早上几点起来?”   阮心一听,就知道他没自己赶时间做过早餐。笑了笑,回答说:“前一天晚上在电饭煲里放好材料,再设定好时间,它就会自动煮了。”   耿东“哦”了一声,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明天早上带我一份。”   阮心对他的要求打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但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为他做早餐的画面,心里又流淌过一丝甜,于是羞答答地回应了一个字:“好。”   耿东依旧注视着前方,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   按往常,阮心都要在车上跟耿东汇报工作事项。但现在她怕会影响他开车,他自己也没问,她就想等着到了公司再说。   耿东现在心思都放在了阮心身上,开车之余时不时地偷瞄她两眼,发现她今天的气色明显比平时都要好一些,“昨晚睡得不错?”   难得睡个好觉的阮心也笑着点点头,接着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把手轻抚在他握着方向盘的胳膊上,跟他说:“我本来想帮你把外套洗干净的,但是看到西装上的标签标示要干洗,我家洗衣机没有干洗功能,所以等我过两天在干洗店洗完了再还给你!”   耿东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深蓝色西装袖子上的白嫩的手,心里对她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很贪恋。   但阮心顺着他的目光,很快地发现了自己对老板的“轻薄”行径,马上就收回了手。她左手握住右手,心想自己这是在干嘛!   耿东怕她尴尬,于是接上了前面的话,“外套你用完了再还我就行。”然后经不住好奇地问:“对了,你到底用我的外套要干嘛?”昨天问她,她也不说。   阮心心想:辟邪。   但这回她控制住自己了,没乱说话。而是想了想之后,才回答:“研究研究……高级西装……是用什么料子做的!”说完还点点头,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   耿东被她逗笑了,心想哪能有这么傻的商业间谍?   到了耿氏大之后,耿东做了一个决定:他说为了方便他办工,让人把阮心的办公桌搬到他的办公室里。   阮心刚泡好咖啡,听到他的决定整个人都愣住了。   总裁办的其他同事们,一个个眉来眼去。阮心用余光偷瞄了一下他们的反应,心想自己不知道又要被说成什么样了。   等她的东西都被搬到耿东的办公室之后,她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之后,她觉得有必要提醒耿东出来澄清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走进耿东的办公室,现在也是自己的办公室。看到耿东正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打字,隔了一会儿,等他停下手,她才轻声唤道:“耿总。”   耿东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就又开始忙别的事,然后跟她说:“帮我倒杯水。”   阮心到他桌上,拿货他的杯,忍不住问:“你平时不是喜欢喝咖啡的吗?我帮你泡杯咖啡吧?”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泡咖啡很难喝。   耿东对她温柔地说:“我想喝水清清嗓子。”然而他嗓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阮心信了,乖乖地去倒水。   回来后,等耿东喝完,她再次叫住他,“耿总!”   耿东看着她,“怎么了?”   阮心觉得说这个问题既有些羞耻又有些尴尬,但她想了想,还是说出,“耿总,外面有很多关于我们俩的传言。今天你让我搬进你的办公室里,恐怕会制造出更多传言。”   耿东寻思了一下,却说:“他们没说错,我们俩确实关系不一般。”   阮心睁圆了眼睛。   他走到阮心面前,拉起她的手,握进手心,“你自己说,我们俩是纯洁的老板和秘书的关系吗?”   上午的光线斜射进办公室,阮心抬头看他,他背着光,脸上尽是阴影,目光却很灼热、诚挚。   阮心还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她没想到耿东会这么快就把话摊开来说,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我……”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什么。   耿东等着她的回答,她则慢慢地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   她这是在拒绝吗?   耿东对伤心二字有了新的领悟。   阮心却说:“我有我的顾虑。”   耿东问:“你的顾虑是什么?”   阮心没法说,只能把他的伤心收进眼底,陪着他一起疼。   耿东回到座位上,手撑着额头,有些颓败。   阮心以为他会伤恼一段时间,心里很愧疚。但他却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又重新投入进工作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晚上下班时,耿东一如既往地让阮心陪着到山上跑步。但跑完却先送她回家,自己再开车回家。   阮心作为一个秘书,天天让老板送她上下班,集简直心乱如麻。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耿东对她的种种好,她都舍不得放掉。   两人之间平静地相处了一段时间,但集团内部,却把他们俩的事儿,都快传疯了。   大家都在说,阮秘书马上就要上位当老板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前12章的内容精简了一下 情节没有变动,大家不用重新看 昨天因为出去玩的太晚,到家后写不完一章 所以等下会加更补回来 * 小天使们收藏本文,就是对新人作者做大的鼓励了! 所以再次拜托大家收藏收藏收藏~比大心心哦~~~   ☆、chapter 13 加糖章   早上七点,阮心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家楼下等耿东的车。而是还在厨房里忙活做早餐,因为耿东上次说过,让她多做一份,他要来跟她一起吃。   平时阮心准备自己的早餐,就做点粥再加上果汁或者豆浆牛奶就够了。但她想,耿东平时的早餐都有私厨烹饪,肯定非常丰盛。要是拿自己的用餐标准来款待他,岂不是怠慢?所以阮心前一天晚上九点多,还去了一趟超市买食材。   “叮咚”一声,门铃响。   阮心在厨房一张厨房纸,擦擦手,就围着围裙出去开门了。   门打开,是耿东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精致的花。   耿东看着小厨娘阮心,笑着说:“早。”然后把手里的花,送给了她。   耿东送的花不像夏易那么浮夸,是用深蓝色的纸包着粉白相间的满天星。阮心接过花,不像收到玫瑰会有心理压力,但闻着花香还能感受到浪漫。她微微一笑,“谢谢。”   进屋后,阮心先放好花束,然后转身对耿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准备好早餐,”手指向沙发,“你先坐会儿。”   耿东坐下,对面带焦急的阮心说:“不急,你慢慢来。我是老板,不用按时上班。”   阮心被他逗笑,转身走进厨房继续做早餐。   这还是耿东第一次踏进阮心的家里,以前送她回家,他都很绅士的只送到门口。现在坐在沙发上,他环视了一圈室内。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八十多平,一个女孩子够住了。室内光线好,通风佳,装修温馨简约,总之因为有阮心在,耿东看着觉得还不错。   本来他提出让阮心搬家时,怕她麻烦,还想让秘书直接找好地方,再请好搬家公司的人,帮她搬。但他拿起办公室的电话,刚要播下秘书的号码时才想起,阮心就是他的生活秘书呀!   他想到这里,也觉得好笑。转头透着玻璃推拉门,看着阮心穿着围裙做早餐的背影……浮想联翩。   耿东幻想着阮心若是围裙之下什么也没穿,该有多好。他知道若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很难想象,她会被自己□□成什么可怜样……   阮心终于做好早餐后,端着盘子一转身,就看到耿东眼神深邃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一愣,被耿东看得不知所措。   耿东回过神,身体有些燥热。他解开领带,再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站起身,去帮阮心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餐桌上。   阮心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热,还贴心地调低了两度空调。但她不知道,只要她在,他就冷不下来。   阮心虽然忙活了好长时间,但早餐其实很简单,就是粥、煎蛋、水果沙拉、牛奶。只是因为要做给耿东,所以阮心太紧张,手忙脚乱地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她看着耿东安静地用餐,举手投足间的透露出的气场,仿佛家常便饭都被他吃出了皇家御膳的光芒。   耿东喝过一口奶牛,看了看她,问:“怎么了?又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干嘛一直看着我?”   阮心咬着筷子问:“好吃吗?”   耿东违心地说:“好吃。”   阮心信以为真,开心地笑了。   过了一天后,晚上耿东送阮心回家时,开着车跟她说:“你明天早上先别做早餐了。”   阮心转过头看他,“为什么?”   耿东说:“明早等我给你做。”   阮心睁圆了眼睛,“你还会做饭?”   耿东笑了。   第二天早上,耿东准时来到阮心家。他还是带了一束花,今天的是紫色的满天星。   阮心笑着接过,“你不用天天买花,这么客气的。”   耿东却说:“不是客气。”   我只是想给我喜欢的女人送花。   耿东先打开冰箱看了看,挑出了自己要用的食材。   阮心站在他身后问:“要我帮忙吗?”   耿东说:“不用。”   但耿东毕竟是阮心的老板,老板干活呢,秘书可不好意思闲着。尽管耿东说不用她帮忙,她还是现在一旁,时刻准备着能打个下手。   皇天不负有心人,耿东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后,终于有阮心能伸上手的事儿了!   耿东问:“围裙呢?”   阮心立马从橱柜里掏出围裙。   但围裙是粉红色格子的,上面还有蝴蝶结。耿东看着这么少女的围裙,面露难色。   阮心双手拎着围裙,“我就这一件。”   耿东想了想,“帮我系上吧。”   阮心听话地帮他套上围裙。   看着高大威猛的男人穿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围裙,她在他身后偷偷笑。   系到腰绳时,她趁机仔细地欣赏了一下男人的健腰。衬衫下仍能勾勒出的肌肉线条,让阮心忍不住想伸手上去摸摸。   耿东敲碎蛋壳的声音,及时敲醒了阮心。她抓住自己“非礼未遂”的那只咸猪手,暗骂自己是精虫上脑了吗?居然想“偷袭”自己老板!   耿东不知身后的阮心经历了一场会让他遗憾的“回头是岸”。他一边搅着蛋液,一边对阮心说:“你先出去吧,这里你真帮不上手。”   阮心听话地走出厨房。   过了不一会儿,耿东做好了早餐,阮心帮着端上桌。   吃完后,阮心觉得自己做的早餐跟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她心想,他昨天说自己做饭好吃,一定是骗人的!   阮心问:“是不是因为我做得早餐不好吃,你今天才要自己下厨的?”   耿东说:“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这是一句甜言蜜语,但阮心听到后并不开心,因为侧面地证明了自己的厨艺本身在他看来确实不咋地。   阮心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以后早餐都你做!”   耿东听完后,嘴角一勾,放下筷子。   他把手搭在阮心的椅子上,倾身向她靠过去。本来距离就很近的两个人,现在都快要贴到一起。   耿东问她:“那你以后都要跟我一起吃早餐吗?”   好暧昧的问题,仿佛一答应,就是一辈子。   阮心无处可退,害羞地低下头,她对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这个缺点已经深恶痛绝了!   耿东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低头。   但阮心尽管抬起头,也还是不敢看他。   耿东催她,“快说!”   阮心觉得这道题好难。他们俩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答应了,太仓促。不答应,又怕耿东会像上次那样被自己伤着。   她又为难,又害羞,想躲又躲不开,眼前就是耿东的帅脸,她不知所措。   最后一把推开耿东,仓惶而逃,只留下一句,“不告诉你!”   耿东笑了笑,也不再逼她。等到她洗碗的时候,他在她身后问:“周六日陪我去出海吧?”   上次就想带她去,结果被刚回国的成旭耽搁了。   阮心放慢了洗碗的速度,忐忑地问:“两天啊……要过夜吗?”   耿东回答:“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了,让耿东和阮心也过个节。   ☆、chapter 14 加糖章   阮心问:“出海两天……要过夜吗?”   耿东答:“要。”   阮心听完后,很细致地把洗完的碗擦干,再放进碗柜里排列好,为的就是掩饰自己的紧张。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超快,脸颊肯定也红了,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哦……都谁去呀?”   耿东看出她的紧张,嘴角微勾,“就我们俩。”   阮心抬头看他!   耿东撩起一缕她的发丝,在指尖细细磨撮,坏坏地问:“怕了?”   怕吗?   阮心问自己。   虽然很紧张,但好像不是害怕的感觉。   毕竟前几次擦枪走火,耿东都忍住了。阮心始终觉得耿东是个正直的人!   阮心定定心神,捋过他手里自己的头发,抬头明媚一笑,“不怕!”   耿东收起笑容,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本还想看看她紧张不安地小可怜样,结果居然失败了……穿上外套,系好领带,耿东的内心在叫嚣:我要对她做坏事!   “耿总……”阮心轻声地叫他。   耿东不知道她突然叫住自己干嘛,于是他低头看她。   阮心站到他面前,把手伸到他西装后领子的地方。原来是他的领子翘起来了……   此时的他们俩,像极了妻子在丈夫出门前,帮丈夫整理衣服的感觉。   耿东直接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阮心认真帮自己整理衣服的模样。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照拂在她身上,她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睫毛忽地睁开,冲他甜甜一笑。   “Biu”地一声,耿东心头好像被射中一箭。   他心想:管她是不是商业间谍,是不是骗自己的,是不是跟夏易有什么牵扯……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就算栽在她手里,我也认了!   “阮心。”   耿东唤出她的名字。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人的名字,竟然也能透露出性感。   阮心一脸单纯地看着他微笑。   耿东的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大喊:把她抱起来!扔在床上!压上去!尽情地做所有你想对她做的事!她哭也好,求饶也好,都别管!让她彻彻底底地变成你的女人!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阮心突然惊呼一声!“哎呀!”   耿东回过神。   阮心说:“快九点了!我们赶快走吧!”说完就拉起反应明显比平时迟钝的耿东走出家门。   耿东开着车时就在想:应该是我调戏她,她被我弄得脸红心跳才对!怎么还反过来了?   他为此很懊恼,想着周末出海时,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到了周六上午,阮心把这两天要用的东西装进背包。然后在换衣服时,纠结不已。   她倒不是在纠结穿什么衣服好,而是纠结穿什么内衣好!   蓝色的Bra和棉质内裤穿着会比较舒服……可是白色蕾丝内衣套装穿上会更好看耶!   想到这儿,阮心马上摇摇头,斥责自己:“想什么呢!除了自己还有能睡到看呀!”   当然是他啊……   “叩叩。”   他敲敲房门,问她:“好了吗?”她都在里面磨蹭一个小时了。   阮心火速穿上白色蕾丝内衣套装和裙子,背上背包,打开了房门。“好了,我们出发吧。”   耿东揉揉她的头发,取下她肩上的背包,拎在手里,走在前头,带着她上了车。   上车后,阮心害羞地问他:“耿总,你是特意挑的今天出海吗?”   耿东点头,“对,提前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天气不错。”   他的回答跟阮心问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阮心眉头轻皱,琢磨了一下,继续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耿东看她一眼,“周六啊。”   阮心撇撇嘴,不说话了。   耿东发觉她不对劲儿,连忙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阮心不看他,低头看指甲,用极其冷淡的口吻说:“今天是七夕节。”   “哦,”耿东略显尴尬,“我没有出门看黄历的习惯。”   阮心看着窗外,假装若无其事,“没事儿啊,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单身。”   耿东笑笑,“既然你都知道今天是七夕,还愿意跟我出来?”   他突然刹车,停在路边。   阮心被他吓一跳。   他靠近阮心,手背在她脸上轻轻一滑,柔嫩的触感让他心痒痒。他凑近她耳边说:“说不定过完这个周末,你就不是单身了。”   阮心被他惹得脸通红,抬头看到他一脸坏笑,心想这哪是平时在耿氏大厦里,那个一本正经的耿总啊!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把他推回驾驶的位置,催他:“快点开车。”然后一路没再跟他说过话,怕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下午三点多,正是出海游玩的最佳时刻,耿东和阮心终于到了游艇码头。   阮心以为耿东的游艇一定是超大号的豪华游艇,但到了游艇码头一看,居然是一艘小型游艇。   这肯定不是耿东唯一的游艇。   阮心问:“你怎么没选大一点的?”   耿东笑笑,“我的驾照就能开这么大的。”   原来如此,阮心想想也是。大型游艇都得专业船员来开才安全。   耿东扶她到游艇上。她自己参观了一遍才发现……   这艘小游艇只有一间卧室!并且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阮心走出卧室,来到吧台,看着耿东正在倒酒,她走上前问:“耿总……”   耿东打断她,“今天出来玩,就别叫我耿总了。”   阮心问:“那叫什么?”   耿东想了想,“先跟成旭他们一样,叫我大东吧。”   以后叫老公。   阮心倒没想到那么多,只觉得心里一甜,柔声唤道:“大东。”   耿东笑着答应:“嗯?”   她想起刚才要问他的事,被他一打岔,差点忘记了。   “这艘游艇上只有一间卧室!”   “对呀。”耿东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那我们两个人,晚上怎么睡呀?”   耿东摸摸下巴,“是啊,还只有一张床……”他看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坏心眼地问她:“要不咱俩晚上就挤一挤吧!”   阮心瞪大眼睛,摇摇头。   耿东放下酒杯,一步步向她靠近,她一步步后退。等退到墙角,他双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双臂间,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问:“我们晚上一起睡吧,好不好?”   阮心还是摇头,无辜的眼神还增添了一丝慌张,这让耿东很满意。   他继续逗她,“我是好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相信我。”   盖棉被纯聊天吗?   阮心又不是白痴!   她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他明知故问,甚至还故意朝她耳边吹了口气。   阮心被他撩得一哆嗦,气息都有些不稳地跟他说:“你……你别靠这么近。”   “近吗?”他在她耳边呢喃,“有多近?”   近得仿佛你在亲我!   阮心在心里说,却不敢告诉他。她怕说出来,他真的会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七夕加糖章,望大家笑纳。 下一章也会继续甜! 喜欢的话,记得收藏一发哟!   ☆、chapter 15 加糖章   阮心靠在墙上,被迫昂起头。   耿东凑在她脖子周围,也不亲到她,就用鼻子嗅来嗅去。这比直接亲上去更有杀伤力!   阮心被困在他双臂间,逃不掉,只能任他鱼肉。他要是亲上了,她还有勇气一把将他推开。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最让人难耐。   但耿东觉得还没玩够,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于是他伸出舌尖,在她脖子上轻轻一舔。阮心被他舔得一哆嗦,心慌得都快哭出来。   她知道他不会硬来,就是故意逗自己玩。但他这样实在是太坏了!   恶劣!恶劣!恶劣!   阮心很羞恼,她不甘心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中。   她想要反击!   耿东看着她被自己逼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满意足。   正准备收手之际,阮心却把原本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一只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开始向下移。   耿东暗叫不妙,但随即一想:阮心应该没这么大胆吧?   但阮心的手竟然已经扯开他的衬衫下摆,直接伸了进去……   耿东眼睛一眯,严肃地问:“你要干嘛?”   阮心眨眨眼睛,长睫毛呼扇呼扇的,眼神勾人。她柔嫩嫩的手,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腹肌,语调软绵绵地说:“好硬哦……”尾音还故意拉长。   耿东登时红色警报大响,身体立马就有反应了。他抓住阮心的双手,往她背后一扣,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老实点!”   哪知阮心现在一点都不怕他,手被扣住,她就伸腿,用大腿内侧蹭他的腿。   耿东大骂一声:“靠!”   接着把她压在墙上,一手继续牵制住她背后的双手,另一只手抬起她使坏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现在的姿势,从耿东的背后看过去,像极了在做什么羞羞的事。   耿东咬牙切齿地说:“你也不怕我真把你办了?”   阮心笑嘻嘻地说:“不怕,我相信你的为人。”   耿东无语,“这是你对我最大的误解!”   他放开手,让她站好。   阮心哈哈大笑!   耿东气得直哼哼,朝她屁股上打了一下。没使劲儿,但还是惹来阮心一声痛呼。   耿东警告她:“再敢这么玩,我绝不饶你!”   阮心不服,“是你先玩的!”   耿东故意问:“我玩什么了?”   你玩我……但这话阮心说不出口。   只能骂他一句:“讨厌!”   *   傍晚,天还没全黑时,耿东把游艇开到了一搜渔船附近。   他扶着阮心上了渔船,告诉她:“我们今晚就在这儿吃饭。”   阮心看着周围有些脏乱差的环境,问:“你是认真的吗?”   耿东说:“就怕你一会儿吃得撑着。”   阮心不以为然。   渔船的老板和伙计把渔网里的海鲜捞上来,交给厨房。过了不大一会儿,老板娘从厨房里端出刚做好的海鲜,几样爆炒,几样清蒸。   阮心入口,顿时惊艳!   “太好吃了!”   耿东也忙着剥虾,眼睛没离开手上,“海鲜就是吃个鲜!刚从海里捞上来,就下了锅,当然比平时能吃到的更好吃。”   阮心点点头,左手一只虾,右手一只蟹,吃得眼冒金光。   耿东抬头问:“信我的没错吧?”   阮心吮着手指,点头如捣蒜。   两人一顿胡吃海塞,等吃完时,天已经全黑了。   阮心摸着肚皮说:“吃得好开心!”   耿东把钱包递给她,让她买单,自己先去一下卫生间。   渔船虽然简陋,但用餐消费并不便宜,跟市中心的海鲜大酒楼差不多。   阮心把钱付完,老板娘热情地对她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很懂行嘛,我们这里一般人都不知道的。”   阮心摇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板娘疑惑,“我看他对你那么好,还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呢!但你们看着也不像兄妹呀。那你是他什么人?”   阮心没多想,“我是他秘书。”   说完她就看到老板娘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最后看着阮心的眼神中带了一丝鄙夷。   老板娘怕不是脑补了一段男老板保养女秘书的淫|秽故事。   阮心意识到老板娘应该是误会什么了,连忙解释:“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走回来的耿东刚好目睹了一切,他站在阮心身后哈哈大笑。   阮心见他回来了,立刻走到他身边,一脸的无奈。她戳戳耿东的二头肌,悄悄跟他说:“我说不明白,一会儿你跟老板娘解释一下吧。”   耿东点头答应,“好。”   然后走到老板娘旁边说:“她是我老婆,兼职当我秘书。”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板娘心想:我就说你们俩是一对吧!   阮心站得稍远,听不到他们俩说些什么。但是见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恢复和善,心想:耿东出马,一个顶俩!   耿东一回头,就看到阮心眼中好像有星星一样,笑容灿烂地看着自己。   他也笑着回到阮心身边,阮心问他:“你怎么跟老板娘说的?我看她好像很快就没再误会我了。”   耿东帮她捋了捋被海风吹散的发丝,“没说什么,就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扶着阮心下了船,又上了游艇。   热情的老板娘现在船边,对着游艇上的阮心大声喊:“小姑娘,记得跟你老公常来哦!”   阮心冲着老板娘挥挥手,转身狐疑地问耿东,“刚才老板娘还只是误会你是我男朋友,怎么现在就成了老公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耿东说:“可能我们俩有夫妻相吧。”   阮心当然不信,她一直追问耿东到底是怎么跟老板娘解释的,但耿东就是不肯告诉她。   走进驾驶舱之前,耿东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地说:“乖,你先去甲板上坐着。夜里海上的景色很美。”   经过刚刚的渔船美食游之后,阮心对老司机耿东的话,深信不疑。她点点头,听话地走去了甲板,然后就忘了这茬。   游艇慢慢向前推进,阮心看着干干净净的夜空上,连朵云都没有,不禁感叹: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天气预报难得地准了一回!   她抱膝坐在甲板上,海风吹过,她冷得搓搓胳膊。   耿东坐到她身后,看她冷,就把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阮心身子一僵,倒没反抗,此情此景,她也不忍心破坏气氛。   接着眼前的海天连成一片深蓝色的世界,繁星在上空闪耀,海面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阮心靠在耿东温暖的胸膛上,忍不住陶醉。   耿东无心欣赏风景。因为再美的夜,也只是为了点缀所爱之人的存在。   他把阮心搂紧,贴着她的耳边说:“阮心,我爱你。”   阮心睁大了眼睛,心里被一种类似“感动”的染料,慢慢地渲染。   夜阑静。   阮心什么都没说,却往耿东的怀里靠得更紧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删减了一些过于直白的描写。 剩下现在将明未明的感觉,梁某终于满意了。   ☆、chapter 16   阮心的呼吸逐渐均匀。   耿东偏头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他不禁嘀咕:“你要不要对我这么放心呀?还真把我当柳下惠了?”   看着喜欢的人毫无防备的睡颜,他轻轻地在她脸侧印上一吻。   耿东站起身,把阮心抱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拿过毯子刚要盖在她身上时,目光便被她随着呼吸起伏的胸部线条吸引住了。   他看了一会儿,手一松,扔下毯子,像着了魔一般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阮心今天穿的低腰牛仔短裤和白T恤。她躺在床上,腰间露出了一片白嫩。   耿东的手不受控制地从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手掌在她腰间细细磨撮。   阮心可能是被摸得有些痒,腰一扭,背对着耿东翻过身。   耿东俯下身,往她身后贴了上去。   他的手继续从腰间慢慢往上摸,马上要摸到浑圆的胸上时,他猛地一起身,捡起地上的毯子,往她身上一盖。暗骂了一句:“操!老子他妈的就是柳下惠本人!”   接着快步离开卧室,走到游艇边上抽烟。   阮心悄悄地睁开眼睛,透过卧室两边墙上的玻璃窗,看着耿东抽烟的背影,笑得一脸幸福,满眼都透着爱意。   他真好。   阮心半夜醒来时,发现耿东睡在甲板上。   她心疼他,怕他着凉,于是抱着被子来到他身边,轻轻给他盖上。   她站着俯视着他健壮的肉体,舍不得离开。心想平时抱着他的衣服睡觉,都能一梦香甜。若是能抱着他本人睡觉,不知该有多好……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于是她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枕在他胳膊上,睡了一宿。   这一夜,阮心睡得极好!   天刚亮时,耿东醒来,发现半边胳膊麻了。他刚要活动活动胳膊,低头一看,竟然是阮心枕在上面。   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他猜到应该是阮心怕自己着凉,过来给自己盖上的。   可是她为什么也会睡在这儿?   耿东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搞不懂阮心的想法了。   怕她睡在甲板上不舒服,他再一次把睡着的阮心抱回了卧室,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阮心睡醒时,以为自己还在耿东的怀里。但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在空荡荡的卧室。这让她很失望!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之后,在游艇上找了一圈,才找到厨房里的耿东。她光着脚“噔噔噔”跑过去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呢?”   “做早餐。”耿东低头看到她光着脚,皱起眉头,嘱咐她:“快去穿鞋!别凉着了。”   阮心见他关心自己,笑着点头,乖乖地去穿鞋。   耿东一愣,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又这么听话了。   吃早餐时,阮心心不在焉地切着太阳蛋。她偷瞄了耿东好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跟他搭话:“你猜我最喜欢的古代名人是谁?”   耿东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对方不配合,这让阮心很难把话接下去,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是……柳下惠!”   耿东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回了一句:“哦”,就低头继续吃饭。   计划失败,阮心整个人都泄了气。   耿东问她:“一会儿想去钓鱼,还是继续吹吹海风?”   阮心低头切蛋,了无生趣地说:“随便。”   耿东疑惑,她不刚刚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沮丧了?   结束了两天一夜的出海游之后,耿东在傍晚时,把阮心送回家。   他依旧绅士地把她送到门口后,就转身离去。   阮心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想让他离开。   *   假日结束,耿东又变回了那个严肃认真的工作狂。   开行政大会时,偌大的会议厅里,坐满了耿氏集团的各部门高管。   他们积极自信地向耿东汇报着自己的努力成果,耿东也时不时地做一些安排,并让坐在他左后方的刘秘书记录下来。   而坐在他右后方的阮秘书,则一如既往地百般无聊。   会议结束后,各部门高管整理资料,等总裁离开后再走。   耿东站起身,刚要离开,回头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阮心,余光瞄到她今天扎起来的头发,掉了一缕下来。于是一伸手,帮她捋到了耳后。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小动作,落在了会议室所有人的眼里。   等他们走后,还留在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沸腾了!   如果说以前有关耿总和阮秘书的传闻,还算是捕风捉影的话。那今天两人的亲密动作,可就是实锤了!   大家都在猜测,耿总和阮秘书到底是潜规则还是谈恋爱。   两种猜测都各自有一波支持者。   身为集团内部的八卦教主,人事部总监蓝釉决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她对大家表示:等下她要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回到总裁办公室以后,耿东打开电脑看着各项数据。   阮心给他到了杯水,送到桌上。   她看到耿东捏了捏鼻梁,知道他是累了。于是走到他身后,让他靠在大班椅上,给他捏捏肩,揉揉头上的穴位,让他放松放松。   耿东闭上眼享受着她的贴心服务,感叹道:“原来有个生活秘书这么好,我应该早就请一个的。”   阮心手一顿,幽幽地问:“要是别人做了你的生活秘书,你也让她给你按摩?”   耿东听出她的酸味儿,睁开眼睛,拉住她的手,转过椅子,把她往怀里一带。阮心就坐到了他腿上,被他紧紧抱住。   阮心被他刚才那句话惹得心里不爽,挣扎着要站起来。   耿东这个时候哪能放她走。他一手搂紧她的腰,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问:“怎么,阮秘书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没见过这么正人君子的男主! 这是一篇多么充满了正能量的言情文!   ☆、chapter 17   光天化日之下,总裁办公室里。   耿东美人在怀,却明知故问:“怎么,阮秘书吃醋了?”   阮心口是心非,看向别处,“没有啊,吃什么醋啊?有什么好吃醋的?你想请别的秘书就请呗,反正你本来就一堆秘书。以前又不是没找人替换过我。我不过就是个小秘书而已,做好分内事就行了,哪管得了耿总您的想法。又谈何吃醋?有什么好吃醋的……”   耿东听她阮心说了一堆,又绕了回来,有点语无伦次,看来是真生气了。轻声哄她,“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阮心略带委屈地回过头看他,“肯定是心有所想才会脱口而出的!”一想到他居然还想让别人碰他,她心里就窝气。于是娇声娇气地骂道:“混蛋,放开我!”   一声“混蛋”,骂得耿东不但没生气,反而听得很舒坦。   耿东笑了笑,继续哄着她,“我上哪儿找能让我抱在怀里天天亲的秘书?”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但阮心却不这么想。她觉得您耿大总裁别说主动去找了,您就是站着不动,都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姑娘惦记着往您身上爬呢!   她一想到那么多女人对耿东有非分之想,气就不打一处来。见他低下头想要亲自己,气得一把把他推开。   耿东一愣,心想阮心看着怎么比刚才还生气了?   接着阮心要从他身上下去,耿东不让,抱紧了她。   他其实不喜欢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她,“乖,别乱动。”   但她不听话,坐在他大腿上继续扭来扭去。   这就很危险了……耿东又不真的是柳下惠。   他朝她扭动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吓唬道:“再动就把你绑起来!”   这回下手使了点劲儿,把阮心打疼了。   阮心叫了一声,眼泪汪汪地地看着他。   耿东看她这副样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不但没心疼,反倒更兴奋,心里打着坏主意,还故作好心地问:“打疼了?”   天真的阮心满眼委屈地点点头,“嗯!”   耿东伸手,“我帮你揉揉。”   这就太犯规了!   阮心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在办公室里胡来,用尽了力气要从他怀里逃开,哪知耿东却突然放手。   她一个条件反射,就扑倒了在大班台上。桌上好多东西,都被她不小心推落掉地。   耿东欣赏着她翘起屁股的诱人模样,真想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还要等。他铺了这么久的网,就是在等她自投罗网,而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站起身,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翘臀,就收回了手。   阮心连忙竖起身子站好,捂着屁股连退两步。   耿东笑了,“你怕什么?我是好心帮你揉揉。”接着摇摇头,故作惋惜地叹口气,“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防备我,真是伤人。”   你的好心会不会太色|情?   阮心气急败坏,“你才不是揉揉,你刚才根本是在捏我!”   耿东反省,“对不起”,并提出补偿,“你过来,这回我好好帮你揉揉,绝对不用捏的。”   阮心见他似乎有心再要做坏,拔腿就跑。   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耿东双手一环,就又把阮心锁在怀里。   阮心知道自己硬不过耿东,于是放软态度。她轻轻推他,不想再在办公室里上演这些羞耻的画面,于是柔声劝道:“你好好工作嘛。”   耿东诚恳地道出肺腑之言:“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工作?心思全都跑到你身上了。”   阮心听他这么说,心里甜滋滋的。但理智还在线,知道自己不能“助纣为虐”,于是给他顺毛,“你听话,先把手上的事做完。我……我等会有奖励。”   耿东充满期待地问:“什么奖励?”   阮心脸上一红,低下头,揪着他的西装领子,等到鼓足勇气后,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大奸商耿东听完阮心的“不平等条约”后点点头,又捏了捏她的下巴,嘴角一勾,一股子邪气地说:“你给我等着。”   阮心红着脸推他坐下,“你先工作。”   耿东坐下,刚要拿无线鼠标点开数据,就发现鼠标不见了。   他左右看看,都没找到鼠标,想着应该是刚刚被阮心不小心推到大班台底下去了。他站起来,推开凳子,要蹲进去找。   阮心看他人高马大的,也不方便。想到自己长得娇小,就要进去帮他捡……   *   77楼的走廊上,蓝釉巧遇辛助理。   辛助理被耿东下令调走后,就到了财务部,担任财务总监的助理。虽然不如在总裁身边风光,但依旧是在总裁的心腹部门。   他看到蓝釉后,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地走过去打招呼:“蓝总,这么巧!”   蓝釉看到他,也微笑回应:“辛助理,新岗位还习惯吗?”   辛助理表示满意。   他注意到蓝釉手里的文件,好奇地问:“送资料这种小事让助理做就可以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蓝釉笑得神秘莫测,“我是借机去打探八卦情报的!”   辛助理无奈地摇摇头,“怎么现在还在传耿总和阮秘书的绯闻?他们俩要真的有一腿,我上次在KTV喝醉酒的事,哪能这么轻易的解决?甚至后来还把我调到了重中之重的财务部。”   蓝釉看着眼前的傻愣子,心想:那是因为大东公私分明。即使不想再让阮心见到你了,也把因个人情绪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辛助理觉得自己应该为阮心做点什么,于是拿过蓝釉手里的文件,要帮她送给耿东,阻断她探取八卦的途径。   蓝釉看着辛助理走向总裁办公室的背影,心想他背上一定刻着“缺心眼”三个字的刺青!   辛助理敲敲门,接着传来耿东的声音:“请进。”   辛助理推开门,见耿东坐得离大班台有点远,他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没看见阮心,他看上去有点失望。   他走到大班台前,把资料交给耿东。   耿东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想要了解的,便开始仔细翻阅。   辛助理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耿东点头,“好。”   辛助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阮心从大班台底下钻了出来。确切地说,是阮心从耿东的胯|下钻了出来。站起身后,还做了一个类似抹嘴的动作。   辛助理目瞪口呆。   阮心转头看到他在,笑着跟他问好:“辛助理,好久不见。”   这笑容被耿东捕捉到,让他觉得很刺眼。   耿东对辛助理说:“辛助理,你可以先走了。”   僵化的辛助理还没缓过来,他带着火星撞地球般的震惊,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走廊上,蓝釉还没离开,她看到辛助理出来后的样子不太对劲儿,上前问道:“辛助理,你怎么了?”   辛助理双目无神地说:“蓝总,您是对的,阮秘书一定是被耿总潜规则了。”   蓝釉十分诧异他怎么从总裁办公室一进一出之后,想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于是问他原因。   辛助理抬起无助的双眸,对蓝釉说:“蓝总,我刚刚进去,看到阮秘书在跟耿东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   蓝釉也震惊了!   她越过辛助理,向总裁办公室走过去。   辛助理拉住她,问:“蓝总,你要去干嘛?”   蓝釉甩开他的手,气愤地说:“你害我错过这么精彩的画面,我要扣你工资!”   辛助理弱弱地想:我才是财务部的呀……   总裁办公室里。   阮心看着辛助理奇奇怪怪地出去了,转头问耿东:“他怎么了?”   耿东无所谓地说:“大概是误会什么了吧?”   阮心不明所以,“他误会什么了呀?”   耿东看着她,“你说他看到你从我胯|下钻出来,能误会些什么?”   阮心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才寻思过味儿,马上脸就羞得通红。她拉着耿东的胳膊,求他帮忙,“这个误会多不好呀!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   耿东不以为然,“他的话……误会就误会了吧,挺好的。”   阮心听他语气不对劲儿,眼睛一转,问:“你该不会还记着上次在KTV的事吧?”   耿东一挑眉,没回答。   阮心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笑着问:“怎么,耿总吃醋了?”   ☆、chapter 18   阮心挑起耿东的下巴问:“怎么,耿总也吃醋了?”    耿东一挑眉,大方承认:“没错,是吃醋了,你打算怎么哄我?”    ……哄?     阮心缩回手。   她只是想借机调戏一下耿东,怎么现在反被他“讨债”了?     见阮心似乎有做“缩头乌龟”的迹象,耿东乘胜追击。“我也不难为你。”他走到阮心面前,双手撑在大班台边上,把她困在双臂中间,“你只要乖乖地兑现你刚才承诺的奖励就行了。”     然而阮心想赖皮……   她低头唯唯诺诺地说:“你怎么还没忘了这事呢?”     耿东笑了,“这还能忘?”     说完,他也不再客气,轻轻抬起了阮心的脸……   回想起之前几次有幸一亲芳泽时,都被人神共愤地打扰。耿东此时下定决心:等下要是还有人闯进来,他也绝对不会停手!   阮心下意识地想要躲,双手推开耿东,不断地阻扰他。   耿东想让阮心老实点,但阮心不听话。他因此腾起一身火,也不知是怒火还是欲 | 火。   他扯下领带,把阮心的双手背到她身后,用领带一绑。   阮心惊呆了!没了手的她,在耿东面前,就只能任他鱼肉。   耿东带着股摄人的气势,一手楼主她的腰,一手捏紧了她的下巴,慢慢地低下头,终于品尝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的芳唇。   他狂风暴雨般的热吻,让阮心有些招架不住。   她以前一直以为耿东是个温柔的男人,但貌似每次到了亲热的时候,他都变得像一头恶狼。   被绑紧了双手,让阮心很没有安全感。她被迫抬起头,向恶狼奉献自己的双唇。但双腕却在偷偷使力,想要挣脱开领带的捆绑。   好在耿东刚才绑她时,也没花什么心思,就随意绕了几圈,打了个活扣。阮心挣来挣去,终于把活扣挣松,双手重获自由。   她奋力推开耿东。   耿东一笑,没想到她还能自己松绑,但伸手一捞,就又把她搂回了怀里。   耿东不再像刚刚那么粗暴,他轻轻地吻在阮心的唇上,脸上,脖子上。   但同时提出批评:“做人要讲信用,你亲口做出的承诺,怎么兑现时还这么不配合?”   阮心老实说:“你刚刚好可怕,像要吃了我似的。”   耿东伸手撑住她后脑,又是深深一吻,吻得阮心再次喘不过气,才放过她。   他贪婪地说:“我确实想吃了你。”   阮心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上一红,别过脸。   耿东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问:“现在就给我,好不好?”   当然不行!   阮心吓得直摇头,转身要跑。   耿东一把把她推倒在大班台上,伸手放到她浑圆的胸 | 上,用力一捏……   阮心又气又怕,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   “哐!”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   阮心的手落在耿东脸上的一瞬间,总裁办公室那道形同虚设的门,又被人突然地打开了。   阮心和耿东转头一看,是蓝釉一脸吃惊地站在门口。   她本来是想进来看看总裁的亲热戏,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武打戏。   耿东见是自己的心腹大将,咒骂一句。站起身,把阮心也从大班台上拉起来。   阮心马上躲到耿东身后,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她感到丢脸至极,恨不得再钻进大班台底下躲起来。   耿东怒视着蓝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突然闯进来?”   蓝釉也很尴尬,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呃,就是来通知您,下周有个很重要的宴会,请您务必要亲自参加!”   这种事用得着人事部总监来说?   不过耿东现在就想收拾阮心,不想再跟别人闲扯淡。他一摆手,“你先出去吧。”   蓝釉松一口气,讪讪地关门,正要离开。“哐”地一声,门又被突然推开!   这回是辛助理。   他一脸正气凛然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耿东和阮心的面前,严肃地说:“现实的巨轮虽然无法逆转,但正义永远不会泯灭!”   阮心在耿东身后探出头,跟其他人一样莫名其妙地看着辛助理,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辛助理用悲怆的目光看着阮心,“阮秘书,面对潜规则,你要勇敢地站出来!”   阮心看到耿东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她连忙站到耿东身前,对辛助理说:“你误会了,我跟耿总真的不是像大家谣传的那样!”   辛助理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阮心想了想,忐忑地回答说:“我们就是单纯的老板和秘书之间的关系。”   辛助理不信,“我刚刚明明看到你……”从他□□钻出来。   阮心叹口气,“我是在帮他捡鼠标。”   辛助理疑惑,“那你怎么还抹嘴?”   阮心无奈,“我是脸上沾到灰了。”   误会解除,嫌疑洗白。   辛助理再一次天真无邪地相信了阮心和耿东的清白。   他开心地对耿东鞠了个躬,又对阮心宠溺地一笑,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走到门口时,还拉起没反应过来的蓝釉,欢快地说:“蓝总,我们一起走吧。”   在电梯里时,蓝釉苦口婆心地对辛助理说:“小辛,你一定要珍惜现在在耿氏集团的工作,因为耿氏是个只看工作能力的地方。就你这情商,在其他大集团是混不下去的。”   辛助理表示不服,他觉得自己情商超高的!   蓝釉忍不住翻白眼。   总裁办公室里。   阮心否认了两人的男女关系后,都不敢看耿东。   办公室里先是一阵沉默,接着耿东冷冷地开口,“原来我们俩是单纯的老板和秘书关系。”   他嘲讽地一笑,“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准备以后早上六点定时更新,让大家一睁眼就看新章。 大家觉得怎么样?   ☆、chapter 19   耿东生气了。   阮心知道。   自从那天辛助理胡闹了一番总裁办公室之后,阮心的生活和工作就似乎都回归到了最初的平静。   司机老梁结束了带薪假期,耿东也就不必再每天亲自开车上下班。   阮心还像最初那样,早上七点等老梁来接她到耿东家门口。   耿东也还像往常那样在自己上车前,会绅士地先帮阮心打开车门,再在车里听阮心汇报当日的工作安排。   有时阮心在车里发呆时会想,前些日子耿东每天早上到她家里给她做早餐,仿佛是个美好的梦。   如今梦醒了,只剩下微微的凉,和淡淡的孤寂。   到了耿氏大厦后,耿东恢复了一贯的严肃认真。   他不会再在办公室里,时不时的撩拨阮心。而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就像阮心刚开始认识的他那样,是个超级工作狂。   他渴了也不会再叫阮心给他倒水,而是又开始让刘秘书给他泡咖啡。   他依旧走到哪里工作,都带着阮心。但举止不再亲密,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再充满了肆无忌惮的宠溺。   两人之间莫名的疏离,让很多同事都看出了蛛丝马迹。大家纷纷都在猜测,是不是阮秘书已经失宠了?   而目睹了耿东被扇巴掌和阮心否认两人关系的八卦教主蓝釉,这次却保持了沉默,没再跟大家一起瞎起哄。   反倒是公认的工作狂2号辛助理,在听到大家东拉西扯时,会主动站出来替阮心做出澄清。只不过除了他之外,没人会相信耿总和阮秘书之间是清白的。   晚上回到家准备睡觉时,又成了阮心每日里最难熬的时刻。   原来挥之不去的恐惧从不曾离去,只因有过耿东的守护,才让她暂时忘却了过往的伤害。   而现在耿东收回了他的外套,就像收回了所有对她额外的好。   阮心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膝头看着窗外。   她像是在夏日的花海里,畅游得酣畅淋漓时,被突然丢进了冰天雪地的孤林。   她把头埋进双臂间,回想起电话里跟杨荔诉说自己的无助时,杨荔骂她:“像耿东这样的超级钻石王老五,不知道多少条件比你还好的女人想要往上扑呢!你不赶快把人霸占住,还一直莫名其妙地拒绝人家。你是不是得了一种叫做不作就会死的怪病?我对你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阮心很委屈,她没法儿跟杨荔说因为自己跟夏易有过一段失败的恋情,而耿东的身份背景又跟夏易很相似,所以自己很怕在耿东这儿又重蹈覆辙。   今天是阴天,天上的星星几乎都看不见。   如果能把海夜上的星空,放到现在阴测测的天上,该有多好?   阮心忽然又想起七夕夜里,耿东带她到渔船上吃海鲜时,渔船在海面上摇摇晃晃,自己站在游艇边上,不敢跳下去的情景。   当时是耿东伸出双手,笑着对自己说:“来,别怕,我会抱住你的。”   而自己也是因为看着他的笑容,才有勇气压下惧意,跳到船上。而他也如他所说,稳稳地接住了自己。   回忆着与他共度的甜蜜夜晚,阮心笑得很温柔。她忽然明白了,比起重蹈覆辙,她更怕会失去耿东!   搞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后,阮心决定要尝试修复这段即将断裂的感情!   她准备向耿东主动示好。   可是该怎么示好呢?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假装在看电脑,实际在偷偷地瞄对面埋头签文件的耿东。   忽然灵机一闪!   想到耿东喜欢自己给他按摩,于是她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了耿东的大班台前。   阮心刚要叫他,却不知此时该叫他大东好,还是耿总好。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但却是工作时间。她犹豫了一下,才不干不脆开口,“……耿总。”   耿东抬头,“嗯?”   阮心把手背到身后,手指不断地缠来绕去,心慌慌地问:“你忙吗?”   耿东看了一眼还剩下的文件,回答说:“还好。”   还好就是不忙,那自己打扰他一下下应该不要紧的。   阮心多了一分的勇气,“那你累吗?”   耿东不懂她到底要问什么,诚实回答:“也还好。”   阮心“哦”了一声,低下头心想:你不累我怎么提出来帮你按摩啊?   耿东问:“怎么了?”   阮心摇摇头,“没事。”   转身离开。   计划失败。   她转身的一瞬,没有发现耿东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   周五晚上有个酒会,耿东带着阮心出席。   酒会上几位商业大鳄要到会议室进行密谈,大家都不带跟随的人。所以只剩下身穿晚礼服的阮心,在热闹的宴会上吃甜点。   她正吃得欢实,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她抬头一看,是耿东和夏易的老友成旭。   成旭举着高脚杯,笑着对阮心说:“阮秘书,好久不见。”   阮心连忙把盘子先放在桌上,拿纸巾擦擦嘴角,才抬起头礼貌地回应,“成总,好久不见。”   成旭问:“听说七夕的时候,你跟大东到海上玩去了?”   阮心害羞地点点头。   成旭说:“这小子放着自己的豪华游艇不开,前一天晚上现跟我借的小游艇。你说他奇不奇怪?”   阮心笑着替耿东解释,“因为他的驾照只能开小型游艇呀。”   成旭诧异地看她,“他拿的驾照可是A1F,能开海上任何长度的游艇。”   阮心睁圆了眼睛。   老江湖成旭本来也只是有些猜测,刚才一试阮心,马上就确定了耿东此举的意图。他暧昧地笑了笑,“看来阮秘书跟大东好事将近了。”   阮心知道成旭肯定以为她跟耿东在海上怎么怎么样了……然而他们并没有呀!但是估计解释了,成旭也不会信。   阮心不知道这种情况还怎么解释,她想想,既然解释不清就干脆绕开这个话题吧。   刚好服务生经过。   阮心取过一杯酒,举到成旭面前,“成总,我敬您。”   成旭却拿走她的酒杯,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换了一杯果汁,递给阮心,“耿总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任何事,跟你喝酒。一滴都不行!”   阮心不禁想到上次在办公室里,她跟耿东喝完酒之后发生的事,脸上都红了。   正尴尬得不知所措时,她余光瞄到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让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不敢转头去看。   哪知那人竟朝着她们走过来。   阮心背过身,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人却在她身后停下脚步。   “成总您好,我是夏氏集团的傅玲。”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忘了,这其实是部重生文?   ☆、chapter 20   那个人让阮心连看都不看的人,站在她身后说:“成总您好,我是夏氏集团的项目经理,傅玲。”   那人的声音中带着自信和干练,一听便知道是个女强人。   成旭礼貌回应,两人开始寒暄。   阮心站在他们身旁,背对着他们,开始浑身发抖。   她此时应该也礼貌性的跟傅玲打个招呼,但她连转过身的勇气都没有。她听着身后传来傅玲的声音,仿佛曾经割在她身上那一百二十一刀,又重新向她袭来。   成旭察觉到她的反常,“阮秘书,你怎么了?”   傅玲问:“这位是?”   成旭介绍:“这位是耿氏集团耿总的秘书,阮心。”   傅玲“哦”一声,“幸会。”   成旭和傅玲都看着她,她必须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们正常地交流。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理解她重生后的恐惧,而她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于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些悲惨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傅玲根本不认识自己,她没理由再伤害自己了。   使劲儿地压下了心里的恐惧,阮心缓慢地转身,想着跟傅玲简单地交谈两句,就马上离开。   可等到她转过身时,看到傅玲的微笑,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诡异。   傅玲微笑着向前一步,想跟阮心握手。   可阮心却被她的举动吓得失手扔掉了手里的玻璃杯。   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音刺激到了阮心。她眼前又浮现出,傅玲握着水果刀,插|进她心藏时的画面。   她崩溃了!   她要逃……   她转身跑着离开了宴会厅。   阮心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宴会厅其他的宾客们看到她,都投以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只有傅玲轻蔑地白了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继续与成旭攀谈。   傅玲的出现,让阮心彻底地陷入了过去的恐惧中。   她跑到无人的走廊里蹲下,抱着自己的双臂,停不下来的流眼泪。   谁能来救救她吗?   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   耿东,阮心想到了他。   一直以来,只有耿东能给她安全感。   她犹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走向VIP会议室。   VIP会议室的门口。   几位财团大佬们一团和气地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看得出他们应该在会议室里谈得还不错。   走在最前面的,是位白发苍苍的长者,他笑着说:“几大家族的晚辈里,就属大东最出类拔萃。要我看,以后的龙头,非耿氏集团莫属。”说着,他拍了拍耿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交代,“你要挑起大梁,带领大家往好的方向走。”   耿东谦虚地说:“世伯过奖了。晚辈定尽己所能,不负众望。”   耿东身旁一位大腹便便、头顶略秃的中年男人,也打趣地说:“大东也快三十了,别整天净忙着工作。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最近在跟阮心闹脾气的耿东,一想到自己的感情问题,就有些心烦。他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回应,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娇柔的呼喊……   “大东。”   大家齐齐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走廊的转角处,阮心提着长裙,泪眼婆娑地凝望着耿东。   耿东看到她这副样子,忽然像是心被什么东西一把揪住。   他刚要开口问阮心发生了什么事,阮心就直冲冲地向他跑来,旁若无人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财团大佬们面面相窥,心想这位是哪家的姑娘?难道是耿东的女朋友?   耿东搂住怀里无助的阮心,抬头向长辈们致歉,“抱歉,在下先失陪了。”接着搂着阮心,返回了VIP会议室。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我跟他提这茬,是想跟他介绍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女儿,没想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白发苍苍的长者笑了笑,“难得大东能有心思谈个恋爱,我们回宴会厅吧,给年轻人点空间。”   于是,财团大佬们纷纷离开了VIP会议室的门口。   国际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效率特别高,大佬们前脚刚走出VIP会议室,服务生们后脚就把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耿东坐在沙发上,搂着哭个不停的阮心,轻轻地拍她后背,问:“阮心,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谁敢动他的女人,他绝对会让那个人死的很惨!   阮心什么话都不肯说,慢慢地哭累了,就在耿东的怀里睡着了。   耿东将她轻轻抱起,让老梁开车送他们回到了阮心的家。   到了她家楼下以后,耿东再轻轻地把睡着的阮心从车里一直抱到她家门口。   老梁也跟着上了楼,他从阮心的包里拿出了钥匙,帮他们开完门,又按照耿东的吩咐,把车钥匙留下,提早一步先行离开。   耿东把阮心抱到床上,再给她盖好被子,刚要起身,就被阮心一把抓住了手。   阮心感觉到他的体温离开了自己,怕对傅玲的恐惧再次袭来,猛地睁开了眼。   她坐在床上,抱住了站在床边的耿东的腰上,慌张地说:“你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耿东怎么会拒绝。   他陪着阮心躺倒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阮心的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   其实他今晚感觉很欣慰,因为阮心在难过的时候,会想到自己,需要自己。   他轻轻地在阮心额头上印了一吻,问:“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阮心撑起身子,俯视着身下唯一能到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想让自己沾上更多他的气息。   耿东温柔地配合着她的索求。   她要亲亲,他就让她亲亲。   她要抱抱,他就给她抱抱。   最后阮心终于冷静下来。   她坐起身子,耿东也随她坐了起来。   她眼神淡然地看着耿东,像睡美人睁开沉睡的双眸般,对耿东说:“其实……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chapter 21 重写   阮心目光平静,“其实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耿东眉头微皱,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阮心深呼吸,继续说:“我曾经在夏氏集团工作……”   耿东瞬间眼神肃然。果然……你是夏氏集团的商业间谍吗?   阮心:“我以前是夏易的女朋友……”   耿东震惊,眼神中掠过一抹伤。怪不得她会对夏易那么了解……   阮心:“我死于一百二十一刀之下。”   什么?耿东听到这里一脸茫然。   阮心把他所有神情上的细节都看在眼里,她不后悔对心爱的人剖白自己,哪怕耿东可能会当自己是神经病。但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她却欲言又止。她咬住嘴唇,咬到快要流血,让疼痛压抑住恐惧,最后才缓缓道出:“我死后……重生回到了现在。”   阮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般看着耿东。   耿东笑了,捂住脸,笑了好一会,然后抬头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呐?”   阮心也笑了,“我开玩笑的。”探头一问:“好笑吗?”   耿东笑着摇摇头。   阮心不说话了,她继续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耿东看到她的眼泪,渐渐地敛去了笑。他上前把她抱进怀中,轻抚她的背。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或许是因为说什么都没用吧。现在好像说什么,都像是胡言乱语。   阮心伏在他肩膀上,笑不动了就哭,哭得累了,就在他西装上蹭蹭眼泪鼻涕。耿东也不嫌弃她,当没看见。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又过了好一会儿,阮心终于缓和得差不多了。   她推开耿东,抽了几张纸巾,把他的西装擦干净,抬头说:“我没事了。”指了一下刚才被她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肩膀,“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你脱下来,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耿东脱下外套递给她。   阮心眼眶因为刚刚大哭一场,现在又红又肿,但她又淡然地一笑,对耿东说:“谢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耿东看着她,“嗯”了一声,离开了阮心的家。   门一关上,阮心转身靠在门上,抱着耿东的外套,无力地想:果然没人会信。   她走到阳台,看着小区大门口的方向,想目送耿东离开。她想在最后看一眼那个她喜欢却又因为种种奇怪的理由而很难走到一起的男人。但她等了一宿,也没看到耿东的车。   天亮之后,她打电话给耿东,问:“你在哪里?”   耿东声音疲惫地说:“你家地下停车场。”   阮心心疼,“怎么不回家。”   耿东说:“怕你有事。”   阮心问:“我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耿东听到她的声音,闭上眼睛,轻轻一笑,“我怕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阮心也甜甜地笑了,问:“上来吗?”   “等我。”   一会儿后,耿东站在阮心家门口按门铃。   阮心打开门,冲他一笑。   耿东走进来,摸着她的脸,看见她的黑眼圈,问:“怎么你也没睡好?”   阮心一耸肩。然后抬头问他,“早餐想吃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抓紧点时间乐。”   耿东揉揉她的脑袋说:“今天给你放假,你回屋再睡会儿。”   阮心觉得不太好,“这算因私误公吧?”   耿东不以为然,“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阮心听话地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件睡裙。她走到客厅,看到耿东在厨房里做早餐的背影。晨光与饭香真的是世界上最能治愈人的东西,当然对阮心来说,还有他。   她走进厨房,楼上他的腰,贴在他的背上。他背上都是肌肉,硬邦邦地,靠在上面一点儿不舒服。但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对阮心来说,都是灵丹妙药。   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楼在他腰上的手,收得更紧,让她在他身上,贴得更近。   “谢谢你。”   耿东回头看她一眼,心想你跟我客气什么?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温柔地说:“先出去吧,厨房里有油烟。”   阮心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磨磨蹭蹭地走出厨房,坐在餐桌上,双手托腮,等着饭来张口。   吃完早餐以后,阮心看外面天气好,让耿东把衣服脱了,她洗完晾一会儿就能干。耿东遵命,但内裤是自己手洗,再自己晾到衣架上的,没麻烦阮心。   阮心晾衣服的时候,看到他的内裤,脸上一红。   她突然有一种,两个人在过日子的感觉。想想心里觉得好甜,但甜完之后又有点涩,心想要是没有前世乱七八糟的事情该多好?好羡慕能够坦坦荡荡在一起的情侣,他们真幸福。   她洗了个澡,换了件睡裙,就被耿东推进屋,听话地睡觉了。睡之前,她打开一道门缝,偷偷地看了耿东一眼。耿东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用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在办公。    或许因为有耿东在家里,阮心安心地睡得还不错。到了下午,她醒来后,打开房门,看到耿东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人高马大的躺在双人沙发上,明显睡得不舒服。又因穿着睡袍,领子大大滴扯开,胸肌、腹肌、腿肌都一览无遗。   阮心咽了口口水,抱出自己的被子,走到沙发边上,轻轻地给他盖上。蹲在他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再留下轻轻地一吻,接着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考虑到他这两天都没休息好,等会儿吃的又是晚饭,所以阮心做了点清淡的皮蛋瘦肉粥,和烫青菜。   耿东睡醒后,衣服还没干。他继续穿着浴袍跟阮心一起吃晚饭,吃完后,阮心拉着他陪自己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演得精彩,但其实两个人都没看进去。他们各怀心事地陪伴着对方,时光甜蜜又微凉。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   杨荔拎着两打啤酒,兴高采烈地来到阮心家里。她顶开门,笑着大喊:“爱妃,朕来宠幸你了!还不速来接驾!”   脚一回踹,把门关上,杨荔站定后,往沙发上一看,傻眼……   如果平日里,在财经新闻头条上西装笔挺的帅气大佬,如今穿着睡袍,略显慵懒地坐在你闺蜜家,你会怎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剧情,转折得不够细腻。 所以我把21-23章重新写了一遍。 麻烦大家再看一下……谢谢!   ☆、chapter 22 重写   杨荔拎着两打啤酒,站在原地,震惊地看着死党和活在财经新闻中的大佬,脑补了一个G的小黄文。   场面一度很尴尬。   耿东率先打破沉默,即使只穿着浴袍,依旧礼貌地对杨荔打招呼,“你好。”   杨荔点点头,当做回应。然后转头问阮心,“你们俩同居了?”   阮心摇手,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他……只是留在这儿……陪我睡觉的……”   耿东也转头看着她,心想:你这叫什么解释?   场面再度很尴尬。   耿东假装轻咳了两声,说了句:“失陪。”接着到阳台收回自己的衣服,拿到阮心房间里换好后,走出来,对两位女士说:“我先回去了。”   阮心送他出门,到门口时,耿东跟她说:“有事就打我电话。”然后就让她回屋,不用继续送。   阮心低着头,回到沙发上,准备接受杨荔的“拷问”。   杨荔像喝威士忌一样,痛饮一口啤酒,再用力地一把放到茶几上,目光冷峻地问:“说!你到底是被他潜了,还是在跟他谈恋爱?失没失身?什么时候失的身?有没有戴套?”最后问了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拿起手边的抱枕,扔到阮心身上,怒斥:“说好了要做彼此肚子里的蛔虫呢!你为什么偷偷地吃了打虫药!”   阮心受不了了,“哎哟,你在想些什么啊?”她把抱枕丢回给杨荔,解释道:“他昨晚送我回家,怕我有事,就一直陪着我。他一宿没回家,我就帮他洗洗衣服,衣服没干,他就先穿着浴袍。”   杨荔听她说完,选择暂且相信她。然后抓到重点问:“他怕你有什么事?”   阮心把自己重遇傅玲,和告诉耿东自己重生的事,都讲给杨荔听。   杨荔听到阮心又提起了重生的事,揉起了太阳穴,“我早就跟你说了,有病就去看病。精神病也是疾病的一种,你不要歧视它。”   阮心叹气,心想耿东会不会也当自己是神经病?   杨荔又问:“你们俩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没在一起?”   阮心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没法在一起,他跟你一样,不相信我是重生回来的。我们之间有一条永远都横跨不了的鸿沟。”   杨荔戳她脑袋,骂道:“你傻呀?夫妻之间过日子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你跟他是男女关系,又不是闺蜜,用不着做彼此肚子里的蛔虫。”   阮心陷入了困惑。   *   恢复工作后的阮心,上班时的疲惫感,比以前更加明显了。   因为重遇傅玲后,让她的心理阴影变得更加严重。以前还可以做做恶梦,现在都是彻夜地失眠。   耿东在电梯里,看着她糟糕的状态,感到很担心。   自从上次听她说完重生一事之后,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她谈谈。谈谈她的经历,谈谈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惜工作一忙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今天难得没那么多事情,耿东看着她盖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不想再等了。他开口叫道:“阮心。”   阮心回头看他,“嗯?”   “我们……”耿东刚要说话,电梯就发出“叮咚”一声,接着电梯门打开。阮心看看楼层,笑着对耿东说:“电梯到了,我们走吧。”   回到总裁办公室后,耿东站在沙发旁,对阮心说:“你过来。”   阮心怔怔地点点头,走了过去。   耿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吓得阮心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接着耿东把阮心放到沙发上,命令道:“睡觉。”说完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盖到她身上,怕她等会睡着了容易冷。   阮心乖乖地躺在沙发上,缩在他的外套里,不客气地睡觉了。……反正她上班也什么事儿。想着他对自己的好,她睡梦中,脸上都挂着笑。   傍晚在祁光山跑完步之后,耿东直接带着阮心去了云顶大厦100层新开的酒吧。酒吧不是唱歌跳舞闹个不停地那种。客人们听着现场演奏的百转千折地萨克斯,斯文地喝酒聊天。因为每桌相隔的距离很远,所以谈话内容不会打扰到别人,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打扰。   阮心坐在浮夸地沙发里,看着身旁100层高的落地窗,喝着果汁。因为耿东不让她喝酒……   耿东坐在她对面,喝着酒,却无心看风景,眼里只有阮心。   他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向前倾,唤道:“阮心。”   阮心回过头看着他,笑得温柔。   耿东说:“我不想再跟你原地踏步了,不如我们都坦诚一些吧。”   阮心抓过一个抱枕,抱在胸前,低着头,略显委屈地说:“我上次都告诉你了,你不信。”   重生什么的……耿东实在是接受不了。   耿东想握住她的手,但两张沙发之间的距离太远,他往前伸了一下,发现够不着。于是他站起来,走到阮心的沙发边上,坐到她身旁。   他搂着阮心的肩膀,阮心没有躲,让他搂着。   耿东问:“不如先说说你跟夏易的事儿。”   阮心是商业间谍,耿东都不怕。工作上的事儿,他有信心能应付。但感情上的事儿,谁都说不准。何况阮心还称夏易是她前男友……   但阮心想:如果你不相信我是重生回来的,那么我说再多都没用,因为一切都不成立。   所以阮心选择退而求其次,“我那天晚上说错了,夏易不是我前男友,是我前男友跟他很像。他们俩是差不多的人。”大概就这么个意思了,阮心无所谓地想。但一提到夏易,她就忍不住从耿东怀里挣开点。   这个小动作,让耿东有点别扭。但让他更别扭的是阮心真的有前男友……   耿东收拾好心情,继续问:“那你在夏氏工作的事儿呢?”   这个阮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往耿东怀里一靠,看着窗外,说:“说不出清楚……”   耿东透过落地窗看到阮心无可奈何的表情,将她搂紧,亲吻她的脸侧,深情地说:“即使你是夏氏集团的商业间谍,我也不介意。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原谅。”   什么鬼?   阮心坐起来,回头诧异地看着耿东,问:“你说我是商业间谍?”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剧情,转折得不够细腻。 所以我把21-23章重新写了一遍。 麻烦大家再看一下……谢谢!   ☆、chapter 23 重写   阮心问:“你说我是商业间谍?”   耿东看着她的反应,也不知是她演技好,还是真的冤枉了她。   此时此刻真是难熬,他叹口气,坦诚地说:“对,从你进耿氏集团的第一天起,我就怀疑你是商业间谍。”   阮心目瞪口呆,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就像耿东听到她重生的言论一样。   她觉得好笑,笑了一下,问:“为什么?”   耿东说:“因为你入职前发给蓝釉的《行业发展计划书》。那份计划数的水准,不是毫无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能做出来的。最主要的还是里面的内容,一看就是出自夏氏内部精英之手。”   能被耿东夸奖为精英,是莫大的荣幸,但阮心现在高兴不起来。   她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问:“所以我的集团账号一直被限制了权限,就是因为这个?”   耿东点头。   阮心伤自尊了,“我以为我能进耿氏集团是因为你们觉得我优秀呢。”   耿东说:“确实是因为你的计划书做的好,蓝釉才让你来面试的。只不过她也给我发了一份,是我疑心重。”   阮心莫名地想哭,“你把我留在身边当秘书,是为了监视我吗?”   耿东拉着她的手说:“把你安排在身边工作,确实是为了方面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但一直留在身边,是因为喜欢你。”   突然被表白,让阮心一下子生不起气来。但一想到原来一直以为的安全感,居然把自己当坏人,她就真的好想哭。   耿东看她这副样子,把她抱住,“如果我冤枉你了,我跟你道歉”   阮心委屈地说:“你真的冤枉我了。”她喘口气,仰起头,让眼泪别流出来,无奈地说:“但有夏氏集团工作经验的事儿,我解释不清楚。”   耿东说:“没关系。”   阮心缓了一会儿,在他肩旁上蹭蹭眼泪,然后推开他,认真地问:“如果我辞职,能洗脱嫌疑吗?”   耿东气了,“你只要否认,我就一定相信。哪怕你承认了,我也可以选择忽略。但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阮心推开他握住自己的手,“原来我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多问题。”   耿东也不勉强,他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是呀,不然早就在一起了。”   阮心看着窗外,低落地想:想不到重活一世,我竟然还是如此坎坷。如果是前世的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呢?大概会羞愤欲绝,然后狠心离去,最后跟耿东一刀两断吧。   耿东从身后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阮心身子僵了一下,想了想,却没反抗。她现在需要他温暖的怀抱……   耿东问:“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宁愿这么大风险,却仍然想跟你更进一步吗?”   阮心看着落地窗里的耿东,摇摇头。   耿东也看着落地窗里的阮心,虔诚地说:“因为我爱你。”   阮心热泪盈眶。   她转过身,轻轻抚上耿东英俊的脸庞,伤感地说:“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她吸吸鼻子,控制自己不要哭,“我现在有点乱。”   耿东点点头。   对阮心,他有足够的耐心。   *   耿东把阮心送回家之后,在门口道别时,气氛很微妙。   他们俩此刻都不想离开对方,但似乎又不得不离开。心里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别扭……   阮心关上门,洗完澡,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但一个人坐在床上,恐惧再次袭来。她缩卷在房间的角落里,不敢看四周,总怕傅玲会拿着把刀,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但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又全是自己被刀割得血肉模糊的画面。她控制不住地又哭又抖,最后实在没办法,又给耿东打了电话。   “喂……大东……”   耿东听她说话又带着哭腔,忙问:“怎么了?”   阮心握紧了电话,“你能再陪陪我吗?”   耿东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车子立马掉头,又开回阮心家里。   阮心缩在角落里,听到门铃声响起,立刻跑到门口,打开门,果然是高大的耿东站在门前,犹如守护神一般。   阮心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他,抱得很紧,舍不得放开。   耿东“受宠若惊”,看了眼隔壁刚回来的邻居,一脸探究地看着他们,于是对阮心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先进去?”   阮心点点头,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两人中间本来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阮心自动地靠近耿东。耿东很喜欢她粘着自己,手放开,搭在沙发靠背上,以便她更靠近自己。   阮心心领神会地往他身上更靠近了一些,双手抓住他的衣服,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死于一百二十一刀之下的事儿吗?”   耿东当然记得,但是刚才在酒吧谈话时,他自动把这段给忽略了,因为太扯。阮心身上连刀疤都没有。   阮心说:“那其实是我的一个噩梦。”她不得不用一个耿东能够接受的说法,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   阮心继续说:“我一直以来睡不好觉,就是因为那个梦。”她楼主他的脖子,让彼此更靠近,接着说道:“我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自己被杀的画面,她用很残忍的方法,让我死的很惨。”   耿东觉得匪夷所思,这是心理问题吗?他拉开阮心,刚想问她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就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用手抹干净她脸上的眼泪,责备自己竟然忽略了她一直以来的失眠问题。   阮心推开他的手,自己擦干净眼泪。   “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你会当我是神经病。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看着耿东说:“我只有在你身边时,才不会感到害怕。”接着低下头,又说:“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礼,但我真的不想再活在恐惧之中了……”她再次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问耿东:“你可以搬来跟我一起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剧情,转折得不够细腻。 所以我把21-23章重新写了一遍。 麻烦大家再看一下……谢谢!   ☆、chapter 24   阮心问:“你可以搬来跟我一起住吗?”   耿东正愁自己跟阮心的关系难以更进一步,听到她的要求,当然一口答应。   但阮心家里不大,睡一个人足够,睡两个人太挤,耿东问:“我打地铺?”   阮心摇摇头,害羞地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耿东喉结一滚,问:“怎么睡?”剧烈运动的那种吗?   阮心补充道:“就是正常的睡觉。”她挽着耿东胳膊说:“你离我近一点,我就能更安心些。”   耿东问:“你就不怕我半夜兽性大发?”   阮心说:“不怕!你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你。”   然而耿东不想再当柳下惠,他不愿意答应。但阮心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又不忍心拒绝。   他正纠结不已时,阮心亲了他一下,娇滴滴地说:“求求你了。”   于是,耿东签下不平等条约。   他每天晚上都要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来克制自己。偏偏阮心睡着后,会无意识地往他身上蹭。   他咬牙熬过了夜晚,迎来了黎明,自己却难免有生理反应。而这时,穿着睡裙熟睡的阮心,常常会露出春光一片,让他更加浴火难肖,唯有速速起床洗个冷水澡。   做早餐的时候,阮心从身后抱住他,问:“以后早晨你可以等我醒了再去洗澡吗?我每天醒来见不到你,心里都空荡荡的。”   阮心以为他会顺着自己,哪知他竟冷着脸说:“做不到。”   真做不到,当柳下惠太不容易了。她不懂……   阮心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太不知矜持,惹人厌了?   纠结了一天之后,晚饭时,阮心试探着提出:“要不……我们分开睡吧?你睡床,我睡沙发。”   耿东一口答应,“你睡床,我把你哄睡着了,再到客厅睡。”他想着,晚上终于能安稳地睡几个小时了。   阮心吃着饭,顿时觉得味如嚼蜡。   临睡前,耿东坐卧在床头,就着台灯的光看书。阮心搂着他的腰,不想给他添麻烦,于是翻过身,背对他,假装睡着。   耿东以为她睡着了,摸摸她头发,关上灯,到客厅睡地铺。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子,在心上人家里度过了物质条件最艰苦的岁月,但他甘之如饴。   半夜时,离开了耿东怀抱的阮心,从噩梦中惊醒。她坐起身,看卧室里没有耿东,跑到客厅,看到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耿东,走到他身边,拉开了他的被子,钻了进去。   她心想:我不管,我就要抱着你睡!   早上耿东醒来时,看到怀里的人,一脸错愕。心想这姑娘是会梦游吗?   阮心熟睡中无意识地把腿横在他腰上,又蹭了蹭。   他捂着脸,心想:这只磨人精呀!要了亲命了。   他低头看到她因抬起腿,睡裙遮不住春光,而露出被蕾丝内裤包裹住的翘臀,大手不受控制地捏了上去。……手感真好。   阮心是被他给捏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白纱窗帘滤过的晨光,身下是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的温热胸膛。她抱着他的腰,脸上带上了甜蜜的笑。   接着她轻轻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当做对新一天的问好。然后回过头对躺在地上的耿东,阳光明媚地一笑,就轻松自在地去梳洗打扮了。       空留耿东一个人躺在地铺上对日深思:我这是何苦?   耿东白天在耿氏大厦工作时,精神状态明显不如从前。同事之间都在传言,耿总是不是被阮秘书榨干了?不然为什么阮秘书最近神采飞扬,而耿总却仿佛身体被掏空。   耿东无意中听闻后心想: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开高管会议时,会议室里采光明亮,灯光充足,每位高管都精神抖擞积极自信地发言。只有耿东坐在主席坐上,带着疲倦,揉揉高挺的鼻梁。   阮心看在眼里,担心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晚上耿东在家看文件时,阮心用灵芝给他泡了杯养神茶。端给他之后,阮心问:“累吗?用不用我帮你按一按?”   耿东笑着说不用,继续看文件。   领教过阮心的梦游神功之后,耿东老实地搬回了卧室,跟阮心一起睡。   阮心担心他,所以特别想替他检查检查身体。她把自己的手当成了听诊器。摸摸他心口,也就是胸肌;再摸摸他的肠胃,也就是腹肌:最后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会摸到了他的大腿内侧上。   耿东一把抓住她的手,黑着脸问:“你干嘛?”   阮心被他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不舒服?”   耿东拒绝回答,直接警告她:“不许再碰我!”   阮心被他说得有点伤心了。   耿东起床。   阮心问:“你去哪儿?”   耿东说:“洗澡。”   阮心疑惑,他不是洗过了吗?   当她看到他走出去,身上某处凸起时,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联想起最近一系列的细节,阮心涨红了脸。她想,耿东最近休息不好,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耿下惠。   ☆、chapter 25   有了自知之明以后,阮心的举止有所收敛。但想亲近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本 | 能。   每次她看到耿东做饭,又想从身后抱住他时,就会忍不住思考:为什么他们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   杨荔或许说得对,情侣之间并不需要“肝胆相照”吧?像她和耿东现在这样,两个人之间即使有很多说不明白的事,但在一起甜甜蜜蜜地过日子,不也挺好的吗?   她越想越心痒难耐,于是穿着拖鞋,“噔噔噔”又跑到厨房,准备骚扰耿东。   阮心从耿东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她抱得很紧,连胸都贴到了他背上。   耿东明显感觉到背后的两团柔软,身子一僵。他怕自己会失态,于是在心里默默地念起了佛经。   阮心见他没反应,不甘心。难道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暗示?   阮心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平时她也常常在他做饭时抱住他,可能他都习惯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暗示得更明显一点。她把手从他衬衫下摆伸了进去,轻轻地摸着他的腹肌,指尖在肌肉块上转圈圈……   “啪嗒”一声,耿东扔开了手里的炒菜勺子。他转过身,握住阮心的肩膀,把她也转过去,推出厨房,并下令:“以后我做饭时,禁止你进来。”   阮心又气恼又委屈地瞪着耿东继续做饭的背影,被现实无情地宣告:第一轮引诱计划,失败!   但是阮心“贼心不死”,她马上又制定了加强版的计划。   趁着上班时没事做,她在网店里搜索“性感睡衣”。看着屏幕前琳琅满目的款式,她其实特别想去耿东跟前,让他帮自己挑。但理智尚在,她不会在他工作时,去打扰他的。   她点开标题为“性感火辣让他血脉喷张”的红色睡衣,这真的是一件穿了还不如不穿的睡衣呢。只见睡衣前方的深V快开到肚脐眼,阮心心想:穿这件的话,动机会不会太明显?   她是打算跟他自然而然地结合,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但做的太明显的话,还不如直接跟他表白呢。可她要是好意思表白的话,也不用费心思想这些让人羞耻心爆棚的事了。   耿东抬眼看到阮心盯着屏幕露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表情,心想她在看些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阮心被他的身影笼罩住,吓得立马拿文件挡住屏幕。抬头喊道:“你过来干嘛?回去专心工作!”   耿东一愣,心想我才是老板吧?   “你这秘书会不会当得太嚣张?”   阮心讪讪地一笑,迅速关掉了页面,推着耿东回到他的座位上,温柔乖顺地劝道:“你别管我了,继续干活嘛。”   耿东不争气地还就吃她这一套。   隔天,睡衣到货。   阮心最后挑了件粉色的丝质睡衣,款式不夸张,但裁剪贴身。阮心洗完澡后,换上新睡裙,照着镜子,自己也很满意。   她带着几分害羞地从浴室走出来。本想着长发散落,会不会更有风情一点。但她一紧张,忘了散开头发,脑袋上还是扎着蓬蓬松松地丸子头。   耿东正在专注地看着数据,见阮心出来,无意中抬眼一扫……登时傻眼。   只见她一双白腿因着羞涩的扭捏,而细细摩擦。胸口深沟微露,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头发扎起后,细长的颈部线条一览无遗。几捋发丝不经意地散落,再配上她微红的脸蛋和细咬的唇……   耿东口干舌燥,咽下一口口水。   阮心轻轻地喊他:“大东。”   耿东刻意冷着脸回答:“干嘛?”   阮心不喜欢他的冷漠,也有点放不开。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坐在沙发上。刚想要往他身上贴,耿东就一抬屁股,离她远点。   阮心受到打击,脸上带着无辜,心里装着委屈,显得好不可怜。   耿东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克制自己不要再看她。对她强烈的浴望,让他很恼火。他心想,自己是来陪她渡过心里恐惧的,万一自己擦枪走火,趁人之危把人家给强上了,那他跟阮心就彻底没戏了。   本就感到有些羞耻的阮心,这下更不好意思再往他身边坐。   □□的两人,坐在双人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一个穿着性感暴露的睡裙,一个捂着脸克制自己,展开了一段口是心非的对话……   阮心红着脸,低头说:“你工作了一天,也累了,不如早点睡吧。”顺便睡我?   耿东盯着电脑,冷漠回应,“你先睡吧,我等会再进屋。”现在跟你一起躺床上,你会被吃掉的。   阮心咬咬手指,“你不陪我,我会怕的。”   耿东心想:我也怕呀……   他靠在沙发上,盯着前方,目不斜视,对阮心说:“不如你换件睡衣吧。”   阮心低头看看自己,难道他不喜欢?   她小心翼翼地问:“不好看吗?”   耿东口是心非,“对,不好看。”甚至难看到我想把它撕烂。   阮心正准备回去把睡裙换掉,就观察到耿东拿过一个抱枕,盖在小腹处,难道……   她蹭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看到耿东喉结一滚,她娇媚一笑,在他耳边说:“你又没仔细看,怎么知道不好看?”   耿东快受不了了,他刚要起身离开,阮心就拿开他盖在身上的抱枕,然后坐到他腰上,撑着他肩膀,几分羞涩、几分魅惑地说:“你瞧近点看看,好看吗?”   耿东捂着脸,别过头,问:“阮心,你是不是故意的?”   阮心装傻,“你在说什么?”   耿东放下手,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阮心笑笑,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大腿上,反问:“你说呢?”   ☆、chapter 26   阮心拉着耿东的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问:“你说呢?”   她以为耿东会说什么,但耿东什么都没说。他直接抱着阮心,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接着顶开她的双腿,抓住她的双手扣在两边,吻上了刚刚被她轻咬着的、诱人的唇。   阮心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狂烈,仿佛她刚刚释放出了一头恶狼。她被他牵制住,动弹不得,只有双腿能轻轻摆动。   可是她腿上一动,就能蹭到耿东。耿东本来就着了火,她再这么一蹭,完全属于火上浇油。   耿东一起抓住她两只手,高举头顶。阮心因此睡裙往上蹭,露出了半边臀部。耿东另一只手摸到她大腿上,再一路往上摸,摸到她的内裤时,一把撤了下来。   但由于她躺着,动作不太好施展,所以内裤只被脱到一半,半露未露。阮心正想着,自己要不要配合一下,抬起屁股,就感觉到正啃着她脖子的耿东动作一滞。接着他以手撑起上身,看着阮心,似乎在想些什么。   阮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心想他该不会中途停手吧?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停的下来吗?正担心着,耿东竟然真的要起身。   阮心勾住他的脖子,眼里马上就有些泪光,问:“你这是要走吗?”   耿东没回答,手一撑,还是要站起来。   阮心又把他勾回来,羞恼地瞪着他说:“你要是现在走了,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耿东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去买套!”   阮心一愣,原来自己猜错了。她眼角的泪光顿时很尴尬。但她依旧勾着耿东不放手,“你别走。”抬眼看了一下耿东,又马上低下头,红着脸说:“不用出去买,我有。”   耿东很意外,“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阮心摇摇头,“买睡裙的时候,网店赠送的。”   耿东惊叹,“现在的网店服务竟然这么到位。”接着总结道:“耿氏集团也需要多向小商家学习。”   阮心嗔怪,“这个时候你就别想着工作了好吗?”   耿东笑着答应,问安全套在哪里?阮心说在床头柜里。   他先站起身,再一把把阮心打横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扔在了床上,然后虚骑在她身上。   阮心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也别矫情了,就自己把睡裙脱掉吧。   可是她刚摸到裙摆,耿东就马上制止她,并说:“让我来。”   接着耿东双手抓到阮心的领子上,只听“嘶啦”一声,他一把撕开了睡裙。   阮心被吓到,马上下意识地用双手掩住胸前,抬头看着耿东,他竟在笑着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夜寂静,床上飘荡着声声娇喘。   阮心被他撩拨得万分难耐,身上渗出一层薄汗,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耿东喘着粗气,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握住阮心的脸,要亲眼看着她被自己进入的一瞬间。   只听阮心一声尖叫,瞬间睁大了眼,脸上痛苦不堪。   耿东错愕,低头一看,果然有血迹。他又惊又喜地问:“你不是……谈过恋爱吗?”   阮心闭上眼。忍着痛,心想:上辈子谈过,可是跟你解释不清楚呀!   耿东俯下身,亲着她,揉着她,想要缓解她的痛,但下身却没停。阮心从声声娇喘,变成了声声娇喊。   几番攀到山巅之后,耿东还没停。阮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忍过了破 | 身之痛,最后竟是因为他打持久战,自己承受不住,而被生生地弄到哭了。   阮心在耿东的背上挠出道道红痕,哭着说:“坏蛋,你轻点。”     耿东在她身上勤恳耕耘,根本分不出神来回她的话。只能用更粗暴猛烈的方式,让她更加无辜又无助。     又过了几个山坡,阮心实在受不了了,趴在床上,决定投降,哭着对身后的恶魔求饶道:“好人,求你了,别再……”     可惜床上的男人已化身成恶狼,没了人性,只想将心爱的女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等到耿东终于尽兴后,阮心已经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耿东帮她洗干净后,疯狂一夜的两人,都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阮心睁开眼后,脑袋还没太清醒,她习惯性地往耿东身上蹭了蹭。但一动,却发现身上好像被车碾过一样难受。   耿东现在也不躲了,随她爱怎么蹭,就怎么蹭。蹭出火来,再拿她消火就好。他搂着阮心,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问道:“还难受吗?”   阮心“嗯”了一声,委屈极了。   耿东却说:“习惯就好。”   阮心娇嗔,耿东笑着跟她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起床。   这天,两个人都没去上班。阮心是因为身体不适,耿东是为了陪她。   日落时,两人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看电视。时间过得慵懒而漫长,仿佛可以这样一下下去,阮心天荒地老。   电视上演着女主角穿着白色婚纱一步一步走进教堂的唯美画面。   阮心不知道自己跟耿东能不能有这一天,毕竟她身上有太多跟他解释不清的问题。这些问题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但不知哪一天,可能就会变成他们俩之间分崩离析的□□。   耿东观察到她看着电视里的婚纱时流露出的羡慕目光,和目光中隐隐地一丝不安。把她搂紧,他在心里开始盘算起一个美好的计划。   阮心希望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能够纯粹一些,于是跟耿东提出:“大东,我想辞职了。”      ☆、chapter 27   阮心说:“我想辞职了。”   温馨的客厅,气压骤降一秒。   耿东一口答应:“好”。   阮心心想:你不挽留我吗?   她靠在他怀里的阮心,坐直了一点,斜眼看他,不满地问:“你这就同意了?”   就算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老板也应该客套地挽留一下提出辞职的员工吧?   耿东把她拉回怀里,摸着她的下巴,像逗猫一样。指尖上的触感,柔软细腻,让耿东心情愉悦。   他笑着说:“你现在都成了老板娘了,继续上班的话,让其他同事怎么称呼你?阮秘书还是耿太太?”   阮心感到一阵羞涩,飘着眼睛说:“我怎么突然就成了耿太太了。”   耿东问:“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俩昨晚做的事?”   想到昨晚,阮心脸上红了,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耿东直接帮她总结:“昨晚是你主动勾引我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阮心抬起头,一脸诧异,接着戳着耿东的心口问:“你昨晚都把我弄成什么样了,居然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耿东哈哈大笑,笑完正经地说:“上不上班看你心情吧。不过我下周要参加国际商贸论坛,你陪我去趟欧洲。”   阮心心想,那种精英大会带她去干吗?需要生活秘书照顾他的起居吗?明明平时都是他照顾她多一些。难道……   阮心趴在他的肩头上,笑着问:“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   耿东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假装在认真看电视。   阮心继续乘胜追击,“你这是在害羞吗?”   耿东嗤笑一声,死口不认,“你当我是你呀,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   阮心不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句接一句。   耿东以为阮心要辞职是准备给他当全职太太,那他当然觉得好。但交流一番之后才发现,阮心是想辞职后再找一份工作。这耿东可就不同意了。   非但不同意她辞职,还要求她搬到他家住。态度之强硬,让人无法拒绝。   阮心也不矫情,反正自己也离不开他。既然在哪儿住都是同居,那为什么不住豪宅。   耿东为了让阮心专心在耿氏集团呆着,别动乱七八糟的心思。于是让刘秘书给她委派一些有价值的工作,还让技术部门解除了阮心账号在内部系统里的权限限制。   可怜的阮心在快当上老板娘的时候,终于有机会让同事们对她刮目相看。   她很珍惜现在稍微忙碌的工作状态,积极地完成所有工作,并努力地跟耿东在耿氏大厦的范围里保持距离。因为她不想让同事们觉得自己努力的结果,又是借着耿东给她的光环。   可惜耿东却没想过刻意回避,平时在办公室里对阮心做些过分的事情也就算了。有时在同事们面前,也会下意识地去搂阮心的腰。   这让阮心感到很困扰,终于在一次耿东又把她压在办公桌上,想跟她亲热时,阮心毅然决然地推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阮心被他撩拨到一半,红着脸说:“大东,我不想公开我们俩的关系。”   耿东喘着粗气,皱着眉说:“你说咱们俩没关系,谁又会信?”说完,又压下去。   阮心又推开他,继续劝道:“那你也别总在大庭广众的时候对我搂搂抱抱的呀。”   耿东抬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嫌弃我呢?”   阮心否认,“我就是想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这是耿东以前常跟别人说的话。如今轮到女朋友对自己说,他隐隐地觉得有种遭到了报应的错觉。但他不知道,未来还有更大的“报应”在等着他。   耿东觉得很扫兴,于是起身,继续工作。   阮心也整理整理衣服,继续干活。   *   一个星期之后,耿东带着手下的精兵强将和他女朋友远赴欧洲。   此次商贸论坛的地点是伦敦。   入住酒店时,阮心看着同事们纷纷领到自己房间的房卡,于是也兴致勃勃地站在前台等着领自己的房卡。   耿东大堂跟熟人打完招呼走过来,看到阮心仿佛在摇着尾巴一样在排队,于是走过去问:“你在这里干嘛?”   阮心笑着说:“领房卡呀!”   耿东说:“你的房卡在我这儿。”他从风衣兜里逃出来给阮心。   阮心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总统套房,又还给耿东,说“你拿错了,这是你的,不是我的。”   耿东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阮心说:“你跟我一起住。”   阮心立马慌张地左右看看,耿东刚刚说的话,同事们肯定都听到了。她偷偷地拽了一下耿东的衣角,示意他收敛点。但耿东就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看着她。   领完房卡的刘秘书走过来说:“这次的行程里,就没单独定你的房间。”   阮心惊讶地看着刘秘书。刘秘书继续说:“本来订机票、订酒店这些事,就应该是生活秘书做的,但现在都是我在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阮心摇摇头。   刘秘书告诉她:“因为这回你是以总裁女朋友的身份随行的。”说完笑着拍拍她肩膀,由行李生帮她推着行李车,走向自己的房间。   其他同事也一个个笑着从阮心身边经过,那表情里的意思,就差没直接祝他们俩早生贵子了。   阮心僵在原地,很不服气。   耿东凑在她耳边说:“你敢一个人睡吗?敢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开个房。”   阮心瞪着他,瞪了好一会儿,才噘着嘴,无奈地说:“不敢。”   耿东嘴角一勾,长臂一伸,将她搂住,上楼回房。   ☆、chapter 28   耿东搂着阮心回到房间后,拉着她要一起洗澡。阮心不肯,还在生刚才的气。耿东也不强求,自己先进浴室洗完后,披着浴袍走出来。   他看到阮心坐在床上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拿她没办法。他上床后,坐到她身边,把她圈进怀里。   阮心虽然让他抱着,却不搭理他。耿东看她一眼,决定逼她就范。他在她耳边流连忘返地亲吻,亲得耳边本就敏感的阮心直痒痒。   她躲,他缠。   阮心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被耿东扒光了压在身下。   阮心气恼,为什么自己这么弱!   耿东笑着准备今晚给她点厉害瞧瞧。   阮心瞪他,心里不服。忽然灵机一闪,想到了怎么“报复”!   她先搂着耿东的脖子,温柔地说:“大东,我们今晚玩点特别的好不好?”   耿东一听,当然好呀!还心想阮心终于开窍了,亲她一口,笑着问:“你想玩什么?”   阮心跟他抛个媚眼说:“你先躺下。”   耿东充满期待地躺下了。   阮心爬到他身上,坐在他小腹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娇羞地提出:“等下你要乖乖地配合我哦。”   耿东答应。   阮心嘻嘻一笑,下床打开衣柜,取出两条领带。然后回到床头,把耿东的双手绑到了床柱两边。她用心地绑得很紧,就怕耿东力气太大,等下一扯就开了。   耿东又惊又喜,没想到阮心还有这种癖好!他感到兴奋,但还是觉得有些美中不足,于是跟阮心说:“要是绑的是你就好了!”   阮心轻笑,没说话。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阮心给他尝够了甜头,等到应该进入正题时,耿东已如克利夫兰火山般蓄势待发。   阮心居高临下地看看他,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差不多了。她坐到床边,拍了拍耿东的肩头,笑着说:“大兄弟,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耿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狡黠笑容,心知自己中计了!   阮心睡觉时不敢离他太远,于是欢快地打起了地铺。她拍拍喧腾的枕头,盖上柔软的被子,香喷喷地睡觉了。   半夜,“啪”地一声,卧室灯光通亮。   阮心被刺眼的光线扰醒,眼睛还没挣开,就感觉有人把自己打横抱起。接着床垫一声闷响,她被扔到了床上。   清醒了几分之后,阮心睁眼一看,是耿东眼中冒着愤怒和欲|望的火光,在无声地向她昭示着即将上演的惩罚。   阮心惊奇,问:“你怎么能起来?”   耿东轻哼,“我拜托你下次绑人的时候挤个死扣。”   阮心咽下一口口水,心里害怕,马上认怂,“大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耿东阴戾一笑,“乖,知不知错都没关系,反正你的死期到了。”   阴影笼罩住阮心。   这个夜晚就如耿东所说,阮心被他弄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早上耿东系好领带,走到床边,疼爱不已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阮心,低头留下一吻,才出门继续参加商贸论坛。   体力透支的阮心睡到了下午才起床,等她强支着身体洗漱完后,耿东都回来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伸开双手,示意耿东要抱抱。耿东扔下包,走过来,把她抱到会客室中间转了个圈。   阮心表示满意,甜甜一笑。哪知耿东看她笑得开心,竟打她屁股。她疼得揉揉,怒视耿东。   耿东无所畏惧,想到她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问她,“饿吗”   阮心摸摸肚子,点点头。勾着他脖子,软弱无力地往他身上倒,说:“可是我懒得出门。”   懒得出门那就在房里吃呗。   耿东打电话给酒店叫了餐。阮心趴在沙发座上,看他打完电话,打趣说:“耿总,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更像是本秘书的生活秘书?”   “可不是么。”耿东为自己抱不平,“白天得伺候你起居,晚上还得伺候你睡觉。付出这么多,你却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   耿东说得阮心有点内疚,她坐到耿东身边,挽住他胳膊,好声好气地说:“你现在不是有名分了吗。”   耿东不以为然,“那也是我自己争取到的,又不是你给我的。”   阮心被他说得心疼他,问:“那你还想要什么呀。”   耿东与她十指紧扣,温柔地说:“我要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话说得阮心心里泛甜,她头靠在耿东肩膀上,忍不住幻想未来他们俩白头到老的日子。突然觉得,老了也挺好的。反正有他在,什么都是美好的。   一个月后,耿东在伦敦创下了个人商业魅力的新高度,阮心也在这段时间把无所事事发挥到了极致。她不禁感叹,富豪太太的生活真不是正常人能过的,实在是太无聊了!   阮心左等右盼,终于等到商贸论坛结束之后,刘秘书却在酒店大堂对她说:“我没定你跟耿总的回程机票。”   阮心傻眼,“那我们怎么回去呀?坐船吗?”   刘秘书想到事先帮耿总定好的行程,羡慕地看着阮心,并投以祝福一笑。   “说不定是耿总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呢?”   经刘秘书这么一提醒,阮心又想到了那句“执指之手,与子偕老”,不禁心里多了些甜蜜的猜测。她脸上一红,不自然地别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接着送刘秘书走到酒店门口,陆续跟她和其他在今天离开伦敦的同事们道别。   晚上,阮心泡澡时,耿东回来了。   他走进浴室,看着阮心坐进满是泡泡的浴缸里香肩|□□,满意地点点头,说了句:“等我。”不一会儿后,他脱光了挤进去。   迈腿进来时,阮心看着他宽肩窄腰,脸颊微烫。耿东笑话她:“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会脸红。”   因为看到就会想到某些画面……阮心在心里默默地想。   本就肌肤嫩白的阮心被浴室里的水汽蒸得更如出水芙蓉。耿东看着她,肯定不只是想跟她一起洗洗澡。接下来理所当然的,洗着洗着就在水里着火了。   阮心被他吃干抹净之后,脑袋尚存一丝思考能力。她躺在床上,枕着耿东的臂膀,忍不住问:“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耿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去爱丁堡。”   阮心疑惑,“去哪里干嘛?”   耿东笑着说:“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我所说的大转折,都是一次次的甜蜜大升级。 本文不虐,始终贯彻甜+搞笑~   ☆、29 求婚篇(一)   伦敦的阳光,不那么热烈,哪怕是中午一两点,也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午饭后,耿东坐在白沙窗边的木桌上,继续看着电脑上的数据。阮心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抱着膝头,啃着苹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耿东工作时十分专注。分析着数据想到什么,就立马给手下打电话。交代完工作,又投入到新一轮的专注中。   阮心看着他仿佛不知疲倦的样子,想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忘神得都忘记了继续啃苹果。   白纱窗帘随着风,吹得一撩一撩的,撩得阮心心里充满了幻想。她歪头靠在沙发上,想象着他单膝跪地,高举戒指的画面,然后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阮心,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耿东察觉到异样的视线,抬头一看,就看到阮心举着一颗啃了一半的苹果,傻乎乎地瞅着自己笑。   耿东搞不懂她,看她似乎在想什么想得出神出声,于是喊她:“阮心。”   阮心还沉浸在幻想中,听到他如想象中那般喊着自己,下意识地回了句:“我愿意。”   说完,一愣,回过神来,看到耿东在笑自己,瞬间羞红了脸。她双脚落地,忙不迭地穿上拖鞋,跑出套房的会客厅。   耿东一直目送阮心跑出去,忍不住哈哈大笑。回忆着她那句不经意的“我愿意”,笑容逐渐安静,但安静中透着暖。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伦敦天上的云,就像阮心。白白柔柔的,像是轻轻拥抱着光……   而爱丁堡的天空,则黑云压顶,像是马上就要吞噬天地。   阮心穿着黑风衣,拎着黑色的手提包,抬头看着如黑山老妖即将降世般的天空,挽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黑色长发,心里彻底打消了耿东可能会跟她求婚的念头。   谁会在这种鬼地方求婚?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脸上仿佛用国际通用文字写上了不开心。本来跟耿东去哪儿她都觉得挺高兴的,但因之前心里有了美好的念想,现在希望落空,心头就像此刻的天空一样,堆积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她看了一眼耿东还在专注地看着PAD办公,感到有一点点的无聊。抿着嘴,皱着眉,心想这几天在爱丁堡该不会也像在伦敦一样,闲得每天到广场上喂鸽子吧?   耿东处理完PAD上的工作,把PAD放到一旁。转头看到阮心了无生趣的样子,明白自己冷落她了,于是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举起来轻轻一吻,问:“宝贝儿,想什么呢?”   阮心回头,见他闲了下来,立刻撅起嘴,换上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情,往他怀里粘。她好似软若无骨一样,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抱怨道:“想你呀!你就顾着工作,都不理我。”   耿东笑笑,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司机专注地开车,仿佛完全看不见老板跟老板娘在后面在干什么。   阮心随着他的目光,也往前一看,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人呢。她不好意思地想坐起来,搂着耿东的手撑在座椅上,才刚一用力,就被耿东的大掌往她背上一压,又把她压回了耿东怀里。   阮心轻捶他胸口,瞟了司机一眼,嘟囔道:“有人在呢!”   耿东抓住她施加“暴力”的手,眯起眼,假装不好惹的样子问:“你自己钻进我怀里的。怎么,撩完就想走?”   阮心张了张口,却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耿东淡笑着看她,仿佛不管她出什么招式,他都能见招拆招。见此,阮心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是撩完就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耿东笑了,无奈地问:“阮心,你讲不讲理?”   阮心学着他得意起来的时候,眉眼一挑、嘴角一勾的样子,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反问道:“我跟你讲什么理呀?”   情侣之间,讲什么道理。   可由着她的话不讲理,难道真的让她撩完就走?   那耿东可不干……   以为自己成功将了耿东一军的阮心,笑完了眉眼看着耿东,莫名的成就感在心中飘荡。   耿东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按了一下自己手边的某个按键。接着“嗡”一声,驾驶座和后座只见,缓缓上升起一道隔板。等隔板完全将他们俩和司机隔开,阮心心里一慌,不敢再那么皮了。   阮心指着隔板,傻傻地问:“怎么……还有这个呀?”   耿东耐心地解答:“为了方便我们继续讲理。”   阮心心慌地别了一下头发,“讲什么理呀?”   耿东慢慢地往她身上压,回答说:“随你。”   阮心见来者不善,心想他不会想要在车里干嘛吧?……别啊,她没那么开放呀!司机还在前面呢……她推嚷道:“你别过来,哪有你这样讲道理的?”   耿东已逼得她退无可退,手撑在她身后的车门上,呵呵一笑,告诉她:“至于怎么讲道理嘛……我说了算。”   阮心被他亲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心想:明明是我在跟他抱怨不满,怎么到了最后又成了我被他玩弄得团团转?   想不通的事,索性不想。   但在前方还有司机的情况下跟耿东车震,这是阮心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了解耿东吃软不吃硬,于是在他啃着自己脖子的时候,好声劝道:“亲爱的,我们别在车里……别在车里那什么……等会进酒店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耿东撑起身子问:“什么都可以?”   阮心点点头。心想先答应他,逃过此劫再说!   哪知耿东竟嗤笑一声,直接拆穿,“我不信。”   阮心没想到自己演技这么差,根本骗不了他。   正担心这下自己会不会真的在劫难逃时,耿东撑起了身子坐好,把她也拉了起来,替她整理被自己揉乱的衣服,看了眼外面,神秘一笑,说:“到了。”      ☆、30 求婚篇(二)   耿东利落地下车,快步走到阮心的车门前,帮她打开车门,笑着伸出手,接她下车。   阮心也微微一笑,把手交给耿东,随着他落地站好后,挽着同样身穿黑色风衣的耿东,抬头看看天空。   此处天上的黑云,比上车前的机场上空,更给人以压迫感。阮心不禁双手抱紧了耿东的胳膊,轻声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耿东淡淡地笑,头一抬,示意她往前方看。   阮心顺着他的意思放眼望去,只见厚重的黑云侵占着在天空时,一道高耸的哥特式顶尖直指天空。它像是邪恶的利刃,以恶制恶地戳开了黑云的中心,释放出万丈光芒,照耀着大地上的一座城堡。   阮心对城堡的理解,还停留在儿童时期。觉得城堡应该是王子公主住的地方,那里应该充满了阳光,充满着欢声笑语。   而不是眼前这座墙面焦黑,阴气森森,仿佛中世纪游荡者孤魂野鬼一样的建筑物。本来胆子就小的阮心,瞥了一眼耿东,咽下一口闷气,开始有些嫌弃他这次的行程安排。   耿东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地笑。   阮心看着眼前有点恐怖的建筑物,心里感到排斥,她问耿东,“我们该不会要住在这里吧?”   最好就是吃顿饭就走!但是在这种鬼地方吃顿饭也够渗人的……   阮心不想进去。   耿东拍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别怕。接着领她继续往城堡的方向走。冷风吹动耿东的风衣衣角,阮心拉住他……   “这座城堡看着这么旧,万一不够结实塌陷了怎么办?我们还是去住酒店吧!”   阮心说完,掉头就要回车里。   耿东拉住她,并没有取笑她胆小,而是耐心地解释着:“这座城堡是用当地特有的黑色砂石建造而成,你看它墙面上的黑色不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而是一种天然的色彩。它的年代甚至还没有十八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久远。所以别怕,不会有危险的。”   今天的耿东也很反常……   经历过重生的阮心,对世间万物的千奇百怪,已经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了。所以她觉得这座城堡可能真的会闹鬼……就算不闹鬼,说不定也住着什么变态……就算不闹鬼也没变态,她仍旧不想进去。   耿东见她一直驻足原地,不肯往前迈进,于是来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有我在,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哪怕要牺牲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听他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阮心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再往地上“呸呸呸”三声,担心地说:“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她放下手,命令他:“你也往地上呸三声,就当没说过这句话。”   耿东对她这种迷信的做法嗤之以鼻,“这里是大英帝国,你用封建迷信那一套对付这里的鬼神,是不管用的。”   阮心从听他说牺牲自己那句话开始,心里就不舒服,如今他不肯配合呸三声,让阮心更是气不顺,她眉头轻皱,反驳道:“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管用呢!”   耿东提出了一个很有道理的理由:“因为本地鬼神听不懂中文。”   阮心陷入了深思,不一会儿后,她蹲下身,伸出食指,在地上写到:P-E-I-P-E-I-P-E……   耿东看不下去了,抬头望天,叹一口气,一把拉起阮心之后,一手拉着她胳膊,一手搂着她肩膀,像扶着喝多了的哥们儿回家一样,费劲地把她带进了城堡里。   *   耿东原本计划的是在这种略带危险气息的环境中,阮心瑟瑟发抖地躲进他怀里,让他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明般,将她带领进幸福的城堡。   然而……   计划失败。   傍晚时分,耿东与阮心在长条桌上安静地享用晚餐,只是两个人都好像不太开心。   一旁站着的英国管家和四周几位佣人认真地等候为主人和夫人服务的机会,但也时不时地相视一眼,猜不准城堡主人此时是心情不好,还是自己的服务不佳。   阮心是嫌弃这个地方,怕闹鬼。耿东则思考着如何在不完美的开端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好在耿东事先的计划也不算完全失效。   这座城堡里的装潢摆设,稍显奢靡,给人的感觉比不上城堡外面造成那么强烈地视觉冲击。但也不像迪士尼乐园里的城堡那样,到处是童话人物,充满了欢声笑语。   阮心在这里仍旧觉得很不自在,有点别扭、有点怕。在这种情况下,让她比以往更粘耿东。耿东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她去哪里,也都要耿东陪着。就差没一起上厕所了……   耿东倒是不介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像现在,耿东要洗澡时,阮心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一起洗……   耿东满意地笑了笑,没有在浴室里对她动手动脚。阮心还当是他体贴,为了报答他,帮他又是擦背、又是吹头发。耿东尽力地忍住没让她给自己洗泰国浴的冲动,想着等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精力要放在后面……   单纯的阮心,在今天经历了一整天的颠簸之后,以为晚上可以安稳地睡个好觉,哪知今夜的耿东竟然兽性大发!   阮心哭也好、求饶也好、满足他也好、反抗他也好,他都像着了魔一般,把她里里外外地折腾个透彻,让她觉得自己在床上,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第二天在古典的卧室醒来时,由于窗帘太厚,她根本分辨不出时间。   阮心身上穿着睡衣,扶着墙,下了床。睡衣应该是耿东在她昏睡之后,帮她换好的。   那么耿东呢?他人呢……   阮心拖着酸疼的身躯,四处寻找耿东。可找遍了屋里的每一处,都没有看到耿东的身影。她焦急地大喊:“大东!大东!”   房间内能传过回音,在空中飘荡着自己孤零零地声音,让阮心感到更加不安。   “哒、哒”地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来者步伐沉稳而缓慢,不似耿东那般雷厉风行。阮心知道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脚步声渐行渐近,卧室门口出现了造成“哒、哒”声的尖头皮鞋。   阮心从他脚下往上看……   原来是城堡里的英国管家。   只见身穿黑色西装、金发碧眼的中年管家,绅士般挺胸走到阮心面前,再彬彬有礼地躬着腰,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   管家说,这是耿东事先为她准备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心:“你说我念经能吓跑鬼吗?” 耿东:“这里就算有鬼也是吸血鬼,你念经它们听不懂。” 阮心:“那吸血鬼怕什么?” 耿东:“大蒜。” 阮心:“……我也不喜欢蒜味。你说我画个符贴门上能有用吗?” 耿东:“你不如把手机背景换成林正英,说不定更有用。” 阮心:“我这就试试!” 耿东:“……” * 梁某也是会写小剧场的人了呢!   ☆、31 求婚篇(三)   盒子里面会是什么吗?   阮心猜不到。   她从管家的手上接过盒子,放到靠在墙边的复古桌子上,打开盒盖,低头一看,里面黑乎乎的。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之后,高高一举……竟然是件黑色晚礼服。   她感到有些疑惑,转头看看门口的管家。管家向衣帽间伸手,意思是请她进去换衣服。   阮心在试衣间里边换边想:应该是大东想看她穿这件礼服,所以才让管家给她拿过来的吧。但是想让她穿就直说呀,搞得这么神秘干嘛?   他等下最好有足够让她心服口服的理由。   换好礼服后,阮心照镜子一看。从肩膀到手臂再到胸口都用透明材质的布料,营造出若隐若现的效果,只有前胸的重要部位用玫瑰花蕾丝一点点的挡住,中间纤腰束紧,再往下是比例不协调的大型裙摆。   阮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诧异,心想大东怎么想开了,竟然能愿意让自己穿这么性感的衣服?   由于裙子太长,所以她挑了一双红底的细高跟,穿上之后,长裙刚刚拖地,长度正好。她忽然想起出国前,有天耿东以掌为尺,在她身上量来量去,会不会就是在为订这件晚礼服量尺寸?   阮心彻底想不懂了,他“蓄谋”这么久,到底要干嘛?   照完镜子后,她觉得这件礼服的上身设计得这么精致,如果被头发挡住就可惜了。摸了摸发梢后,她决定把长发盘起,再配合整体造型,画了一个典雅的红唇妆。   等她从衣帽间出来时,管家露出赞赏一笑,显然对她现在的形象表示欣赏。阮心受到鼓励,心情也好了些,提起裙摆,轻轻地朝着管家引路的方向走去。   穿过走廊,途径大堂,迈步踏上楼梯,再拐个弯儿,走进另一条走廊,等管家打开前方的浮雕大门,她走过大门之后发现前面还有第二道门,再等管家打开第二道浮雕大门之后,她想应该不会还有门了吧,结果没猜对还真有第三道门。   阮心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走完第三道门之后,穿着细高跟和并不舒适的晚礼服的她,感到有点累了,脚也有点疼。女人身体一不舒服,就容易生气。   阮心心想耿东到底在搞什么鬼!她现在想拿鞭子抽他!   管家看到阮心止步不前,叫了她一声:“Madam?”   阮心朝管家礼貌地回以一笑,继续朝他引领的方向,提着裙摆往前走。   这是一道黑黑的走廊,没有灯光,只有瓷壁上放着的火把照亮。火光晃晃悠悠地,晃得人心慌。   阮心正感到有些不安时,前方忽然传过来一阵犹如暴风雨般的小提琴独奏。   这段旋律好熟悉,但阮心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她顺着声音往前走,借着对前方的好奇,慢慢地忘却了不安。   前方好像有个很大的房间,房间内灯光明亮,但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她继续往前走,去追寻那把拉出动人旋律的小提琴,接着管弦乐团的配合慢慢加入,配乐变得丰满但仍旧独特。   等她走到大房间的门口,终于看清了里面竟然是耿东穿着跟她配套的男士礼服,闭着眼沉醉地拉着小提琴。   这男人本来就帅,如今带上了艺术气质,引人迷恋得像是毒|品。   他的身后是由二十多人组成的管弦乐团,配合着他的演奏。弦乐组渲染出氛围,木管组勾勒出伏线,每个人都全情投入地用自己的乐器讲述出真挚的情感。   音乐的力量,让人动容。   随着旋律的起伏,鲜明的节奏感给这段路程架上了仪式感。   阮心已想不起来刚才的烦躁,她一步一步的迈向前方,走向她最爱的男人。   乐曲进行到三分之二,耿东睁开双眼,看到美丽的阮心像自己走来。他眼中温柔、情意满满,曲调也巧妙地变得愉悦轻快。   乐团似是怕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慢慢地都停下了手,只剩小提琴似是挑逗般地弹奏。耿东与阮心眉来眼去地眼波流传,秋波明送,一来一回之间,整个乐房都似乎弥漫着属于爱情的味道。   等阮心带着迷人的笑走到耿东面前,全体乐团再次齐奏起最后的悠扬。   曲止,乐停,恋人凝视着对方。   阮心笑着问:“这是什么曲子?”   耿东笑着答:“La campanella.”   阮心一听,歪头一想,说:“这曲子我听过呀!怎么刚才没想起来呢?”   耿东一边把小提琴交给一旁的佣人,一边告诉她:“可能因为李斯特太出名,大家大多听得都是钢琴版的。我用小提琴拉主旋律,所以你才没听出来吧。”   阮心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拉得不错。”她说出这句话时,笑得更甜。   其实阮心不太会听交响乐,但耿东那么帅,拉得肯定好。她的逻辑很简单。   耿东对她做了一个脱帽礼,虽然他现在没戴帽子。   接着管家抱着一束玫瑰花走过来。   耿东拿过玫瑰花,双手送给阮心。阮心抱着花束,闻着淡淡的花香,情意绵绵地看着耿东。     耿东开心地笑笑,等着阮心接着问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花了这么多心思。   但阮心已经忘了这茬了。   她朝耿东勾勾手指,耿东走到她身边。她穿着高跟鞋,不用再踮起脚尖,伸手勾住耿东的脖子,轻松地献上一吻,当做玫瑰花的回礼。接着挽住了他的胳膊,天真地问:“可以开饭了吗?”   耿东身子一僵,心想阮心怎么总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他尴尬地说:“那个……我们等会再去吃饭。”   阮心委屈极了,“我饿了。”   耿东想想也是,这都下午了,她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肯定饿了。   但是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能草率呀!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提到的曲子是Niccolò Paganini演奏的第2号小提琴协奏曲《La campanella》。 翻译为《钟》,或者《帝王的钟》。 因为重生文本身其实还是拨乱了时间的故事,所以我觉得用这个曲子,真的特别特别应景。   ☆、32 求婚篇(四)   耿东劝道:“再等等……”   可这句话还没说完,阮心就硬拉着他的胳膊,往餐厅走。   耿东看阮心这么着急吃饭,心想她一定是饿坏了。既然如此,求婚的事就往后放一放吧,反正还要在爱丁堡再待几天,还有机会。   餐厅有一排落地窗,阮心看着窗外的天色,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所以这顿饭,直接将早中晚三餐合一了。   佣人先端上来的蜗牛汤。   阮心边喝边跟耿东搭话:“早餐跟午餐一起吃叫早午餐,午餐跟晚餐一起吃的话勉强可以叫下午茶。那你说,三顿饭一起吃应该叫什么?”   好无聊的问题呀,耿东连想都不愿想,敷衍着回答道:“叫三合一套餐吧。”   明明是很没诚意的答案,阮心听完却笑得很开心,整顿饭都吃得津津有味。   耿东则不同,他很郁闷。   精心策划的求婚仪式就这么泡汤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汤里的蜗牛,努力地爬阿爬,最后却被做成了汤。   好不痛快……   从商贸论坛的行程确定之后,他就开始计划着要怎么跟阮心求婚。光是求婚地点,他就想了无数个,反复纠结之后,才定下在爱丁堡。   一是因为爱丁堡离伦敦近,打个飞的,不一会儿就到了。二是因为这里天气更加糟糕,这个是重点。阮心有着不愿回忆的过往,而自己是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的人,所以他希望求婚仪式需要有这一层寓意。   爱丁堡的黑云,就像她的过去。他要再一次,把她从恐惧中,带进幸福里。   尽管下车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耿东特意在前一天晚上,卯足了劲儿把阮心搞得筋疲力尽,让她第二天可以睡得久一点。这样他才能有多一些的时间,练练琴。   ……毕竟好多年没拉了。   当阮心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时间与音乐完美的结合,让他觉得这一切的计划是多么的天衣无缝!   然而,千算万算,算漏了阮心没吃饭。   耿东切着牛排,忍不住叹口气。阮心问他:“怎么了?从乐房出来,就见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耿东摇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   阮心皱眉,不理他,继续专心吃西餐。   这儿的厨子还是不错的!阮心没那么讨厌这座城堡了。   用晚餐以后,阮心拿餐巾擦擦嘴。她放下餐巾后,笑着对耿东说:“陪我出去走走?”   耿东也吃完了,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看着阮心亮晶晶地大眼睛,搞不懂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兴致。但还是点点头,陪着阮心出去散散步。   天已经黑了,夜与云融合在一起,不见半点星光,只有淡淡的月色提醒人们,此处尚是人间。   耿东陪着阮心从散落金黄色叶子的院落,走到开满了白色花朵的花园。   阮心停下脚步,忽然双手搂住耿东的腰,偏头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   耿东笑了笑,一手把她圈在怀里,一手从上往下轻抚着她的秀发。   阮心说:“你知道吗?有你在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怕。”   耿东把她抱得更紧,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轻轻地说:“我知道。”   所以更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爱护你、守护你。   阮心抬起头,看着耿东说:“我知道你对我好。”   她的目光中,有感动、有感激、还有爱慕……   耿东看在眼里,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地说:“我爱你。”   阮心闭上眼睛,耿东低下头……   黑色的夜,白色的花,拥吻的恋人,一起组成了最美的画。   *   耿东闭着眼睛,双手捧着阮心的脸,忘情地亲吻。没有察觉到阮心偷偷把手探进他的礼服口袋,拿出来一个东西。   阮心把东西握在手里藏好,等着耿东亲完后,呼吸急促、面带娇红,却又乖巧伶俐地看着他。   耿东对此时的阮心特别满意,他搂着她的肩膀,由衷地赞美道:“今天的你真美。”   阮心小鸟依人的依靠在他的臂弯中,忽然问他:“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我吗?”   始终无法接受重生一事的耿东,搞不懂阮心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这种问题。   但他仍然坦白道:“你永远是唯一的选择。”   耿东以为阮心听完会粲然一笑,但她没有。   阮心轻轻地推开耿东,往后退了两步,跟他隔开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耿东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但又一想,阮心没理由听到这话会不开心呀?   正思索着,阮心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只是嘴角淡淡地勾起,但眼睛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她把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抬眸,对耿东说:“我也爱你。”   耿东悬着的心安稳地放了下来。   阮心让耿东闭上眼睛。耿东料她在自己眼皮底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所以就照着她说的做。   阮心见耿东听话地闭上眼睛后,把刚刚偷出来藏在身后的绒布小盒,拿出来打开。   果然不出阮心所料,里面是一颗又大又闪的钻戒!   阮心得意地笑笑,拉起耿东的手,想套在他的手指上。但钻戒是按照阮心的指环尺寸定做的,耿东的手指根本带不进去。比划了一番之后,阮心决定退而求其次,把钻戒套在了耿东的小拇指上。   感觉到小拇指似是被套上指环的耿东,心想:不会吧……   他提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小拇指上竟然真的被套上了戒指,还是自己事先给阮心准备好的那只。然后马上摸进礼服口袋,心一沉,口袋空了。   耿东还来不及问阮心为什么,阮心就双手握住他带着戒指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一口大钻戒。   看着耿东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阮心眼带笑意地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心: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耿东:你剥夺了我求婚的权利……   ☆、33 求婚篇(五)   耿东看着阮心一脸得意的样子,“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脑子里把事情捋清。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求婚计划彻底被搅和乱了,并且自己还反而被阮心求婚时,他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至极。   他冲阮心喊道:“求婚是男人该做的事!你瞎凑什么热闹?”他取下小拇指的戒指,拿在阮心面前,质问她:“而且你还用我给你买的戒指跟我求婚!”   阮心捧着肚子直笑,为自己辩解道:“我这叫借花献佛。”   耿东气得掐着腰直哼哼。   阮心戳戳他胳膊,问:“生气啦?我这回这么主动,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耿东冷着脸说:“你知道我为了跟你求婚花了多少心思吗?”   一提到这个,阮心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心说:“我也搞不懂你,求婚去哪儿不好,明知道我胆子小,还挑个这么鬼气森森的地方。今天一整天搞了那么多花样。你都不知道,我饿着肚子从卧室走到乐房,脚都走疼了!”   耿东也是头一次跟人求婚,没什么经验,经过这一整天之后,他也明白自己很多地方都计划得不够周详。但听到自己的用心良苦被踩得一文不值时,仍然会感到很颓败。为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将矛盾进一步升级,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他转身望着天,背对阮心说:“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吧。”   阮心心里也很不舒服,虽然她被折腾了一天一夜,但刚刚的求婚,她是真情实意的!但耿东被求婚后竟然发火?这让她也感到意外,也感到很窝火。   一场本来应该很浪漫的求婚仪式,最后竟闹得不欢而散,真可谓天道无常。   回到城堡后,阮心知道,耿东又生气了。她还发现耿东生气的时候特别幼稚,他会在你面前故意不理你,然后等着你去哄他。   阮心此时就站在耿东身后,看着他坐在壁炉的沙发前,假装在看书,感到很不爽。为什么阮心会知道耿东在假装看书?因为尽管耿东低着头,但手里的书却拿反了。   阮心歪着头,环着手,脚下打着拍子,细想了一会儿,决定这回先让着耿东,去哄哄他。   按照阮心以往的撒娇习惯,她喜欢从耿东身后抱住他,或者搂住他。因为这样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她就不会太害羞。但耿东现在坐的是单人沙发,复古的设计使得沙发靠背很高,阮心无法从背后“偷袭”。   她一步一琢磨地慢慢走到耿东身后,为难地站了一会。   耿东听到她的脚步声,心想你终于过来了,但仍旧傲娇地不理她。   阮心见耿东没反应,轻声叹口气,硬着头皮继续走到了耿东的面前。   耿东正揣摩着阮心下一步会如何时,手里的书突然被阮心抢走,他抬起头,看到阮心痛快地把书扔到了地上。   哟呵!小花猫露出爪子了。   耿东一挑眉,环着手,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期待着阮心接下来会做什么。   阮心气场远不如耿东,加上深知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于是低着头,一咬牙,心想:我豁出去了!   接着她蹲下身,几乎以半跪的姿态,推着他的腿,故意用又无辜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乞求道:“大东,你不要不理我了。你哄哄我吧。”   若是以往,耿东肯定把她抱起来,直接就亲一口了。但如今小花猫怀了他的求婚大计,他怎能轻易地饶恕她?所以即使她主动求和,他还是别过脸,不理她。   阮心心想:我就不信我搞不掂你!   她站起身,弯着腰,手撑在他腿上,在他别过去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他一下,亲完之后看看他,发现他还是不理自己,于是继续亲,从脸上亲到耳朵,再含住耳垂。   耿东被她亲得一阵野火冲到下腹,但仍旧克制自己不回应她。   阮心心里也捉急,但表面上装得很有耐心。含住耳垂他没反应,她就继续往下亲,亲完鼻子亲锁骨,她的亲吻不想耿东的那么猛烈,她都是细细地、轻轻地亲吻,亲得耿东浴火难耐。她眼尖地观察到耿东喉结滚了一下,心里嘻嘻一笑,轻轻咬住他的喉结,再用舌尖一舔……   耿东不忍了……   他一把抓住阮心的双手,把她身子一转,扣坐在自己腿上,泄恨地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惹得阮心又疼又痒地叫唤一声,他才觉得解恨。   他恨恨地说:“亲我两下就当赔礼道歉了?没那么简单。”   耿东也是坏,知道阮心脸皮薄,就恶意将她就地□□。   “情债”,肉偿,圆满。   只有阮心事后不满地坐在刚才的单人沙发上,穿着他的衬衫,看着他站在地上惬意地穿裤子系腰带,于是气不过地拿起身后的靠枕,扔向耿禽兽。   耿禽兽被小花猫袭击,不怒反笑,还吓唬她,“信不信我一会儿把你绑到花园……”   阮心老实了,还朝他伸出双手,“抱抱我。”   耿东就喜欢她温顺的样子,将她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卧室。   两人躺在床上,阮心靠在他怀里,伸出细白的手指到他面前,温柔地说:“我再给你一次跟我求婚的机会。”   餍足后的耿东特别好说话,一点也不记仇。   他笑着下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戒指,回到床上接住阮心的手,要给她带上。   哪知阮心竟收回手,说:“你就这么求婚呀?”   “不然呢?”耿东疑惑地看着她。   她皱着眉头说:“你不下跪吗?”   耿东笑了,他说:“没问题,你现在下床站着,我给你跪下求婚。”   阮心刚想掀开被子,突然意识到俩人现在都没穿衣服。光着身子求婚也太奇怪了,想想还是算了,就这么戴上吧……   很多年以后,阮心和耿东重回故地庆祝结婚纪念日时,阮心还在说:“你说咱们俩第一次求婚的时候,怎么那么傻呀?”   耿东却说:“我觉得挺好的,别人吵完架之后都分手,咱们俩吵完架之后就结婚。可惜那次没结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求完婚之后,耿东先带着阮心去了趟美国,见见他父母。   耿东的父母从小就把儿子放养,从不对他进行过多干涉。不像夏易的父母管得那么严。并且他们对阮心很满意,觉得儿子性格强势,儿媳妇性子软,两个人婚后性格互补,才好相处。   曾在夏易父母身上收过深深打击的阮心,在耿东父母的身上又找回了自信与温暖。   回国后,耿东又雷厉风行地让阮心带他去见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   阮心的父母听到女儿要带男朋友回家时,都特别高兴。心想心心真让他们省心,不用像隔壁老王家那样,老两口天天去公园的相亲角,给孩子找对象。   他们坐在家里看着墙上的时钟等着阮心回来,终于“叮咚”一声门铃响,阮心带着耿大总裁进了家门。   阮爸爸看到耿东时还笑着说:“心心,你男朋友很有富贵相嘛,你看他长得多像总上财经新闻的耿东。”   气氛尴尬了一秒。   阮妈妈怼了怼阮爸爸的胳膊,小声地说:“好像就是他。”   耿东鞠个躬说:“叔叔阿姨好,在下耿东。”   女儿傍上了超级大款,父母却没那么开心,他们担心自己家的傻姑娘会在豪门受委屈。   耿东在饭桌上无奈地再三发誓会对阮心好,就差没写个证明书之后,才取得了未来岳父岳母的信任。   晚上睡觉时,阮心不好意思在家里跟耿东住一屋,也怕父母接受不了。于是耿东睡在客厅,阮心自己睡在房里。   半夜,阮心良心过意不去,睡不着觉,她给耿东发信息:我想你了。   一门之隔的耿东回复:我允许你出来亲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心:我扔书的样子帅吧! 耿东:帅不过三秒。 * 感觉《求婚篇》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独立的番外来看了。 话说,下章要开始第二波重生了……   ☆、34 第一卷 尾章   半夜,阮心觉得良心过意不去,睡不着觉。于是她给耿东发信息:我想你了。   一门之隔的耿东秒回:我允许你出来亲亲我。   阮心在被窝里被他逗笑,回复:朕这就来宠幸你!   接着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穿上拖鞋,笑嘻嘻地打开房门。可还没等迈出去一步,就发现斜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   阮妈妈站在门口严肃地看着阮心,问:“你大半夜不睡觉起来干嘛?”   阮心的兴奋劲儿立刻凉了半截,讪讪地说:“渴了,倒水喝。”   假寐在客厅沙发上的耿东心里笑道:阮小猫反应还挺快。   阮妈妈瞥了她一眼,说:“回去,我给你倒。”   阮心“哦”了一声,往沙发的方向偷瞄了一眼,慢慢地挪回了房间,然后给耿东又发了一条信息:东妃等着,朕回宫了再好好宠幸你。   耿东看着手机,笑笑没回。不然又是晚安、又是我爱你的,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得扯到什么时候。   之后的几天里,耿东面对阮心父母的考察,积极表现。不得不说,从一个女婿的角度来看,他还是很完美的。   长得帅,又有钱,对女儿好,还没有什么花边新闻。   阮心的父母很难对他挑出毛病,越看越觉得这女婿顺眼,女儿有福了!   在得到了双方父母的首肯之后,耿东雷厉风行地定下了婚期。   当他回到耿氏大厦的第一天,耿氏的员工们发现耿总身后竟然少了阮秘书的身影。由此引发出集团内部的大猜想!   开会时,各部门高管都不太适应主席座的左后方少了个花瓶。大家都很好奇,到底耿总和阮秘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人敢问。   直到会议结束时,大家都收拾文件准备走了,耿东给蓝釉吩咐了一个晴天霹雳的任务。   只见耿东风轻云淡地说:“你帮阮心办一下离职手续。”   全场的人听到后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屏住呼吸,看着耿东。   同样震惊的蓝釉强自镇定地问:“为……为什么?”   耿东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是一脸诧异,好像误会了什么。他笑笑说:“我们要结婚了,婚后她当全职太太,不上班了。”   蓝釉手一松,文件掉到地上。   耿氏大厦沸腾了!   不只因为这条爆炸性的八卦消息,还因为耿东心情好,直接让押钞公司从银行金库调过来五个钱箱,当场开了箱子给员工们发红包,图吉利。   好消息很快传开。   最近来采访耿东的媒体,都会在采访前后恭喜一下耿大总裁。本来很不喜欢被提及私人生活的他,现在接收到祝福时,却一反常态的逐一感谢,还是发自肺腑的那种。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夏氏大厦项目运营部的经理办公室里。   傅玲看着新闻里铺天盖地的报道耿东和阮心结婚的消息,想起了某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嘴角勾起了诡异的一笑。   她冷冷地说:“阮心,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   蓝天,白云,海边。   阮心穿着婚纱,对着前方的相机笑得一脸幸福。   拍完后,摄影师检查相片质量,其余的几十个工作人员,有的拆灯光架,有的收拾其他东西,大家开心地结束了愉快的一天。   阮心看到换好日常休闲服的耿东走到沙滩上,开心地提起裙摆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往他身上蹭了蹭,撒撒娇。再往后退了两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好看吗?”   看着爱人舞动婚纱的样子,把耿东迷得神魂颠倒,他回答说:“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好不好看来形容了,我老婆简直美得普照大地!”   一声老婆,当场把飘荡着海风的沙滩上,撒了一把糖。   阮心亲了耿东一下,说:“我去换衣服,等我。”   “嗯,去吧。”耿东目送阮心走进房车里。   途中她回眸一笑,那一刻她的样子,永远印在了耿东的脑海里。   摄影师把相机拿给耿东,让他欣赏今天拍摄的成果。耿东一张张的滑动,看着屏幕里美丽的阮心,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忽然,他余光扫到一抹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的身影,走近了他的房车。他感到有些奇怪,今天在现场并没有见过这位工作人员。   他抬头往房车的方向望去,但房车周围已经没了人。耿东疑惑,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阮心一边上车一边摘耳环,路过车窗时随手一拉窗帘,准备等下换衣服。等她把首饰都摘掉,放到首饰盒里之后,听到身后一声关门响。   她以为是耿东,转过身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傅……傅玲!”   阮心满眼的惊恐,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傅玲会在这儿?她怕傅玲会再次伤害自己,但想到现在的傅玲又不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淡定些。   直到阮心在傅玲的脸上又看到了那抹诡异的笑……   傅玲一步步向阮心靠近,阮心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车墙,退无可退。   阮心摇着头,感到不可置信,问:“难道你也重生了?”   傅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勾着嘴角,冷冷地说:“我以为你死了,他的心里就只有我。”哼哼一笑,“却没想到他看到你的尸体之后,竟毅然决然地杀了我。”傅玲的眼泪掉在地上,继续说:“他最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恨。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当然就是夏易。   傅玲现在说的,都是在阮心死于一百二十一刀之后,发生的事情。   阮心听到后,也无比震惊。重生前的一幕幕,又飘荡在眼前。真是天意弄人!为什么傅玲也重生了?为什么她始终摆脱不了前世的噩梦?   阮心撰紧了拳头,忍下恐惧,鼓起勇气面对傅玲,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傅玲笑了,手指轻轻擦过眼角的眼泪,用一种冰凉又阴森地诡异语气说:“听说你将要大婚,我来破坏你的幸福呀!”   阮心越过傅玲,跑到车门处,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水果刀,刀尖对着傅玲说:“你别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傅玲看到阮心手里的水果刀,哈哈大笑,她嘲讽地说:“你这是在为我提供武器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在同一种死法下死两次吗?”   傅玲就是个变态!   阮心怕得发抖。她心想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生生世世都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但她决定不再怕了,她不想再次死在傅玲手上。   傅玲看着阮心身穿白纱,眼里充满了杀意。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种贱人,不配得到幸福!”   阮心双手举着水果刀,示意傅玲不要过来。哪知傅玲竟然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把枪……   阮心放下双手,无奈地笑了。   她看到傅玲举起□□,枪口对准了自己,按下了保险。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砰砰”两声枪响。   与此同时,房车的门也被突然撞开。一道肉身挡在阮心身前,让阮心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   她睁开双眼,看到是耿东替她挡了两枪。   泪水立刻模糊了视线,阮心宁可死得是自己,也不愿耿东受伤。但她还来不及检查耿东的伤势,耿东就费力站了起来。转过身,要去制止傅玲。   阮心看着耿东背上的两个血窟窿,睁大了眼睛。她上前拉住耿东,不让他赤手空拳地去送死。可刚靠近,就被耿东又推了回去。她被推倒在地,脚扭伤了,站不起来。   耿东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把持枪人的武器夺走,等下阮心就会有危险。   傅玲看到耿东出现后,开始慌张。她举起□□,往耿东身上射。   耿东躲开了几枪,但心脏和肺部还是中了枪。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抢到傅玲的□□,扔到了门外。   听到枪声赶过来的人们,看到车里的景象都惊呆了。他们连忙上前帮耿东制住傅玲,马上再报警和叫救护车。   等他们把傅玲押出车外以后,耿东倒下了。   他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阮心哭着爬到他的身边,一直摇晃他的身体,但他都没反应。   阮心抱着他的尸体哭,血液类似铁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腔中。她想最后再听听耿东的声音,让他再看自己一眼。   但是耿东已经死了。   阮心白色的婚纱被耿东的血染红,她抱着耿东的尸体发誓,如果还有来生,她一定要为耿东报仇。   *   “午间新闻报道:夏氏集团总裁夏易先生宣布将与女友傅玲在下个月订婚……”   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但这条新闻好奇怪,奇怪到耿东听到后从睡眠中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起昨天晚上跟成旭一起陪着夏易喝酒喝通宵。夏易哭着说他不想跟傅玲订婚,是父母逼他的。自己和成旭就一直劝导他……   劝到自己宿醉,耽误了第二天的工作,一直睡到现在。   耿东坐起身,脑袋里有点混乱。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有两种记忆,一种是刚好连接到现在的第一辈子的记忆;另一种是跟阮心渡过的第二辈子的记忆。   他捂着头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核对信息,挂掉电话后,他确定了一件事……   他重生了!   原来阮心没骗他,人真的可以重生。阮心之前跟他讲过的经历,跟自己第一辈子的记忆完全对得上。   也就是说,阮心现在刚跟夏易分手。   想到这个时机点,耿东突然骂了自己一句: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找阮心去呀!   而远在老家的阮心,由于在夏氏工作时,屡遭傅玲陷害,如今身败名裂,只能家里开的蛋糕店里,帮忙收银。   下午店里的顾客不多,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播着她前男友与前上司即将订婚的新闻。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电视,心如刀割。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重生的规律,会在第三波重生时,随着剧情解释清楚。 * 这章写完之后,我心里特别没底。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跟大家先预告一下: 第二波重生是讲霸道总裁莫名其妙地爱上我还对我穷追不舍强取豪夺的故事。 第三波重生是阮心复仇,耿东和夏易争夺阮心的故事。 至于第三波重生的人是谁,希望大家能继续看下去……   ☆、chapter 35   傍晚时分,三线城市一条普通的街道边上,有一个不算大的蛋糕店。   店里有一个小姑娘当收银员,看着约莫二十几岁,长得挺好看,身段也不错,就是看起来丧丧地。   毋庸置疑,她就是阮心。   耿东在蛋糕店斜对面的停场车,坐在车里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他不确定阮心是否也重生了,或者是否还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他一直不敢贸然上前跟她相认。   但其实阮心应该是没有重生,也应该没有前世的记忆,不然她早就应该去找耿东了。   只是耿东仍在心存一丝侥幸。   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俩仅在夏易的生日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她还是耿东好哥们儿的前女友,情根未断的那种。   耿东觉得,阮心可能不知道自己也重生了,怕现在彼此之间的身份尴尬,所以才如最初的生活轨迹一样,默默地待在家乡。   他如是作想了好久,终于按耐不住,决定下车会一会阮心。   耿东走进店里,随便挑了几个蛋糕,来到阮心面前,想跟她搭话。   但阮心一直都低着头,魂不守舍地把条码扫好后,报个价钱,就等着耿东付款。   全程都没抬过头,对不上心灵的窗户。   耿东心想:你这种服务态度不行呀……   阮妈妈从后厨搬出一盘刚出炉的面包,看到女儿依旧垂头丧气的样子,摇着头叹口气,把面包放进陈列柜里,来到收银台,热情地招呼耿东。   耿东买完东西之后,没理由再呆着,拿着蛋糕无奈地走了。   他走过马路后,回头看到店里垂着眼袋的阮妈妈心疼地看着女儿,跟她不知道说了什么。阮心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蛋糕店。   耿东马上回到车里,一路跟着阮心。   阮心从店里出来后,听妈妈的话,来到了附近的公园里。想散散步,也散散心。   她心情不好,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凑,就往僻静的小树林里走。   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天空上浮荡着乌云,雨要下不下的样子,闷得很。   阮心不喜欢这种天气,让她喘不过气,就如同现在她的周遭一样。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走着,慢慢地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并且一直在跟着她。   她有些害怕,放慢了脚步,忐忑地回头看,但身后没有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继续不安地往前走。   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她也越来越害怕。不管是不是自己在吓自己,她都不想在这儿呆着了,只想赶快离开这儿。   于是她拔步就跑……   突然,一道人影窜到她面前。   阮心停下脚步,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穿风衣的中年男子,冲她猥琐一笑,接着张开风衣,露出赤|裸的丑陋男体。   阮心捂住眼睛,惊声尖叫。   突然,又冒出来一道人影!   阮心放下手,转头一看……   竟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大帅哥英勇地跳了出来,用领带反绑住变态,制服他,再将他踩在脚下。   等大帅哥停下动作报警时,阮心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大帅哥耿东正一边按着手机,一边在心里骂道:“他|妈|的!死变态!敢吓唬我老婆!”   接着,就听到阮心轻轻地喊了一声“耿总?”   顿时,耿东心凉到了海底。   因为阮心若是还记得前世的事,只会叫他大东。   耿东佯装无事地抬头,对阮心礼貌一笑。   阮心看了一眼变态,往后躲了两步,然后诧异地问道:“耿总,您怎么会在这儿?”   耿东心想:我也在像变态一样地跟踪你。   但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所以耿东随口扯到:“来这边考察项目,”又指了一下地上的变态,“顺便见义勇为。”   耿氏集团向来只投资一线城市,耿总怎么会来三线小城考察?阮心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对耿东鞠躬致谢。   耿东心想:我更喜欢你背对着我鞠躬的样子。   警察很快赶到,把变态押到警车上以后,请阮心和耿东到派出所做笔录。   做笔录时,阮心很不自在。尽管她是受害者,但发生这种事,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她一直很拘谨。   耿东话不多。他知道阮心脸皮薄,于是一直默默地照顾她。她说不上来话时,他在旁边提示一下。他去买水回来,直接把瓶盖儿拧开,再把水塞到她手里。   诸如此类的小细节很多,让观察细微地警察叔叔都在猜测:这土豪是不是在追这小姑娘……   耿东先做的笔录。本来他做完笔录再签个字就可以走,但他一直陪着阮心,直到晚上七点多。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天都黑了。   耿东抬头看看天,对阮心说:“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饭吧。”   这算什么约饭的理由?   但耿东才不管。他说完转身就让阮心跟着他走,不给阮心拒绝的机会。   他了解阮心。你要是直接问她,她肯定不好意思答应,然后想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拒绝。但你要是直接让她跟你走,她就傻乎乎地逆来顺受。   阮心碍于耿东和夏易的关系,其实不想跟耿东有太多接触。但也因为有这层关系,她也知道耿东不是坏人。所以就像耿东所想的一样,她傻乎乎地跟着耿东上了车。   耿东开着车,也没问坐在副驾驶的阮心想吃什么,直接看着GPS的路线提示,就带她去了火锅店。   火锅店里气氛热闹,阮心也没那么紧张。   她看着菜单正纠结着点些什么好,就听到耿东点了一堆菜,全是她爱吃的。   她心里惊奇了一下,想不到耿东竟然跟自己口味竟然一致?   这真的太巧了……但肯定不是夏易跟他说过,因为夏易向来只顾着他自己,根本记不住阮心爱吃什么。   一想到夏易,阮心的心情又小小地低落了一下。   她低眸、神色一黯的样子,被耿东捕捉到。他知道她最近因为什么不开心。情感事业双失,换成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   但这对耿东来说都不是问题。有他在,她分分钟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耿东当阮心是失忆的老婆,阮心当耿东是前男友的哥们儿。   在这种信息极其不对称的情况下,这顿饭却吃的还蛮愉快。毕竟耿东太了解阮心,知道怎么跟她相处,她会感到舒服。   吃饱了之后,阮心摸着肚皮,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地竟然吃了那么多东西。耿东看着她,淡淡一笑。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稍微熟络了一点,耿东也想好了下一步的计策。   他买完单后,对阮心说:“我来这边是为了考察一个还没过保密期的项目。   我的手下们都在调查其他信息,于是只有我先过来看看环境。   但我对这边不太熟,没有向导指引,很多事情也无法了解。   你有本行的工作经验,又是本地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个兼职,这几天带我在附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宽容。 我保证接下来的内容很精彩!   ☆、chapter 36   啊?   这个请求,让阮心愣了好一会儿。   耿东以为是自己的理由太牵强,或者是她在顾虑夏易,才纠结这么久。却没想到阮心其实是因为自己刚被傅玲害得身败名裂,所以在面对行业大佬,还说到工作上的问题时,内心感到深深地自卑。   阮心低头,把手放在腿上,撰紧了裤子,为难地说,“耿总,我不……”她不擅长拒绝人,一个“不”字还没说完,耿东就听出苗头不对。   他马上皱紧眉头,装出一副无助的样子,叹口气,沮丧地说:“这个项目牵扯巨大,如果做不好,可能会动摇耿氏集团的根基。但我只能秘密行动,可是现在身边又没有其他助手。如果你不帮我的话,耿氏集团就完蛋了……”   阮心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竟无意中牵扯到这么一桩大事!   她有些无措地说:“耿总,我……我能力有限……”   耿东看到她可怜兮兮地样子,忍不住想要握她的手。但突然想到现在不比以前,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搁到桌上,假装靠在桌上的样子。   他举止不太自然地说:“你只要带我到处看看,简单地介绍下当地的情况就行。”   一听事情不难,阮心稍稍缓解了些心理压力。但她还是感到疑惑,于是问道:“您为什么不找个导游呢?”   “导游没法接合行业经验为我做介绍。”耿东答得干脆利索,一本正经。   阮心还在犹豫,“我……”   耿东进一步卖惨,“我真的不想看到耿氏集团在我手里毁于一旦……”   阮心心软了,她是一个不会见死不救的人。看着耿东罕见地露出了求助的目光,她终于点点头,答应道:“好吧。”   “谢谢你。”耿东温柔一笑。内心总结道:真好骗,难怪之前会被害得那么惨。   以后老公保护你。   阮心回到家里,怕父母担心,没说遇到变态还进了派出所的事。只是把要帮耿东忙的事,告诉了父母。   阮心的父母一直希望她能从之前的挫折里走出来,所以现在有些别的事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们都很支持。但总还有点不放心,阮妈妈忍不住提醒道:“不许再跟有钱人谈恋爱了!”   阮心无奈地说:“妈呀,你想到哪儿去了?耿总是业内出了名的工作狂,心思全放到工作上的那种人。要不然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单身到现在。”   阮妈妈想想有道理,就放心地让她去了。   之后的几天里,耿东让阮心带着他,走遍了她的小学、中学,甚至幼儿园。充分地了解了阮心的童年以及少女时期的成长经历。   阮心一度怀疑,耿氏是不是要插手教育行业了?但由于耿东说过这次是来考察保密项目,所以她也不便多问。   周末下午四点多,小学一楼空荡荡的教室里,阮心站在讲台前,昏黄的阳光斜射进来,让她恍惚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学的时光,所有的不幸只是梦一场。   只是看到望着窗外的耿东,又切切实实地提醒了她,自己已经长大了。一切都是真的。   耿东手插在裤兜里,靠坐在教室正中间的课桌上,转过头,看着阮心,忽然问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阮心对他的问题感到意外,没想到一向务实的人,竟然也会思考这么梦幻的问题。   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说:“回到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吧。”   梦开始的时候。   耿东想到了她上次的重生时间点,刚好就是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接着问:“然后呢?”   阮心也看向了窗外,微笑着说:“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肯定不会再去人际关系复杂的夏氏集团工作。而是会选一个只看工作能力的地方,一展所长!”   跟上辈子的想法和选择都一样,阮心一点都没变。耿东看着她,有些心疼。   “会选耿氏集团吗?”他明知道结果,还问了一遍,仿佛在跟她一同回味上辈子的时光。   耿氏集团是阮心大学时代的梦想,她笑着点点头,但又补充道:“不过我又不是名校毕业生,耿氏集团肯定不会要我的。”   耿东笑了,心想现在的她肯定想不到自己上辈子当上了耿氏集团的老板娘,不过这辈子迟早也会是的。   接着又想到上辈子刚认识她时,因为她带着重生后异常的工作经验,而误会她是商业间谍,导致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当花瓶,也没有得到一展所长的机会。   于是耿东默默决定,这辈子要让阮心圆了职业梦。   耿东向阮心咨询当地情况时,开始巧妙地提一些能接合到她过往工作经验的问题,勾着阮心在回答的过程中,逐步恢复了一些工作上的信心。   信心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想回到跌倒的地方,一雪前耻。   阮心开始忍不住幻想,若是事业上能够超越傅玲,那该多好?但也就只能想想了,现在的她在业内臭名昭著,试问哪个公司还会聘用她?   直到耿东向她提出:“你愿意来耿氏集团工作吗?”   那是他们将要临别的前一天晚上,两人站在马路边,身旁是时不时就有大巴呼啸而过的汽车站。   阮心抬着头,看着耿东,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不是因为他的男性魅力,而是在于她所渴望的事业,在她最低谷时,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阮心不敢置信地问:“可以吗?”   你不在乎我以前的失败吗?   路灯照在两人身上,耿东诚恳地说:“我觉得你能帮到我。”   阮心如捣蒜般点头,看着耿东的眼神中带着感激,笑中有泪地轻声说:“谢谢你。”   回到家中后,阮爸爸和阮妈妈正在看抗日神剧。   阮心走到他们面前,挡住电视,沉着地说:“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宣布。”   阮爸爸和阮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莫名其妙的女儿,等着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阮心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远方,用抗日神剧里念旁白的语气说:“我要回到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   阮妈妈老手一摆,虚惊一场地说:“我还以为你跟耿大总裁好上了呢,吓我一跳。”   阮心搞不懂自己妈妈怎么脑袋里全是谈恋爱的事。   阮爸爸则激动地站起来,还站到了沙发上,为阮心鼓掌,竖起大拇指说:“好!我的女儿是全世界最棒的!”   阮心受到鼓励,胸中燃起熊熊烈火!   阮妈妈受不了两个中二病,拿起手边的苍蝇拍,往阮心身上拍,骂道:“起开!挡我看电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上一章就忘了放进存稿箱,点了直接发布。 结果这一章又忘了_(:3」∠)_   ☆、员工宿舍   心又住回了上辈子租的高档公寓。   这当然是耿东安排的。他为了让阮心住的安稳些,直接把这间公寓买了下来。   但阮心不知道。她跟着耿东走进来时,看着客厅的装潢,又想了想这里的地段,还为难地说:“耿总,我应该负担不起这里的房租。”   耿东心里想着:“我的就是你的。”嘴上却说:“不用交房租,这里是员工宿舍。”   阮心不禁惊叹:耿氏集团的福利待遇真好!   把钥匙交给阮心之后,耿东准备离开。他踏出门口时,忽然想起上辈子每次要跟阮心在这里接吻时,都会被人莫名其妙地打扰。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公寓没变,人也没变,只是感情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阮心不再是没了他就睡不着觉的小可怜,自己反倒成了无时无刻不挂念她的痴心人。   他看着阮心,眼里是满满的痛惜,温柔地说:“明早我来接你。”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阮心笑着挥挥手,跟他道别。等电梯门关上之后,她靠在门框上,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摇摇头劝自己别瞎想。   第二天早上,司机老梁载着耿东到阮心家楼下,接她上班。   阮心等候多时,自己开车门上了车,这让习惯为她服务的耿东着实地揪心了一小下。   他心道:慢慢来,默契需要时间来培养。   接着听到阮心问:“耿总,我是到运营部上班吗?”   其实根据她的工作经历,理所当然地应该到运营部上班。但也因为她的工作经历,让她面对“运营部”三个字时感到忐忑。   耿东心想:你去了运营部,我还怎么跟你培养感情?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先跟在我身边,熟悉一下耿氏内部的运作,再到运营部去执行项目。”   一听是跟在好相处的耿东身边,阮心顿时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   到了耿氏大厦之后,耿东西装笔挺地走在前头,仿佛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一路上看到他的员工们,眼神中都不免流露出震惊。不是因为他身旁有什么洪水猛兽,只因他身后多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阮心低着头,默默低跟在耿东身后。她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夏氏集团总裁前女友”的标签,旁人的异样眼光,是意料之中的,但也是令人难受的。   耿东就怕她会受委屈,所以亲自把她介绍给各位同事。目的就是让其他人都知道,自己是这个软柿子的靠山。   待阮心在总裁办的工作都安排妥当后,耿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蓝釉打了一通电话,让她上来。   蓝釉途径总裁办秘书办公区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心一眼。   阮心之前在工作上蓝釉接触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不免有些尴尬。   蓝釉进去耿东的办公室之后,直接对耿东表达了自己对他招了夏易前女友当秘书一事的极大不满。   不一会儿之后,阮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阮心接起电话,是耿东叫她也进去办公室。她放下电话后,走到办公室的门前,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敲敲门。   “请进。”耿东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阮心进去后,拘谨地走到了耿东的办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下,看得出她有些紧张。   一旁的蓝釉笑着对她说:“我之前就觉得你在夏氏集团经手的项目有些蹊跷,来到耿氏工作千万别有压力。好好跟在耿总身边多学学,以后做个大项目,让以前误会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   阮心感动地看着蓝釉,觉得耿氏集团的人真好。   她不知道蓝釉对她的前后态度,差别多么大。也不知道耿东在表示要培养她时,有多么执着。   蓝釉笑着离开了耿东的办公室,走到走廊时,笑容凝固住。她皱着眉深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耿东“突然地”对夏易的前女友这般“照顾”?她叹口气,祈祷着这不要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耿东给阮心布置了一些任务,阮心回到自己座位上查阅资料时,挨着她的罗秘书,凑过来跟她套话。   罗秘书问:“阮秘书,你现在住哪儿呀?”   阮心没想太多,直接说:“我住在员工宿舍。”   罗秘书傻眼,她本是想先套套近乎,随便问的问题,竟然一开始就给了她惊喜。她未免打草惊蛇,先不拆穿,接着问:“哪里的员工宿舍?”   阮心毫不设防地报上了小区名字。   罗秘书心想:真是够了,均价超十万的员工宿舍?夏总的前女友是真傻,还是当她傻?   她忍不住嘲讽道:“阮秘书,耿氏集团是没有给二线员工安排宿舍的。你是不是还住在夏氏集团的员工宿舍呢?”   本是脸上带着笑的阮心,听完之后就笑不出来了。她努力压下涌上来的难过,强子镇定地继续工作。   傍晚时分,耿东还像上辈子一样,让阮心陪他到祁光山跑步。他跑完后,阮心把水递给他。他边喝边看着山下景色,忽然觉得只要阮心在他身边,一切重新开始也不是那么糟糕。   阮心看着他工作外放松的样子,很不忍心打扰他。但又觉得有些事情不问清楚,自己会一直困惑下去……   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自己?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   为什么单独给她安排住处?   等等等等。   耿东转头见到阮心看着自己时一脸纠结的样子,笑着问:“怎么了?”   阮心心想,既然他都问了,那自己也问吧。于是抬起头,问出了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耿总,是不是夏易让你来帮我的?”   耿东愣了,心想:我下了这么多功夫,最后居然都结算到夏易那儿去了?   他沉下气,脸色有点黑。阮心看出他不高兴,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耿东缓了缓情绪之后,语气坚定地对阮心说:“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跟夏易没关系。我帮你,是因为我愿意帮你。”   听到跟夏易无关,阮心有些失落,但没表现出来。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感到奇怪,不知继续问会不会太冒犯,但既然现在都说到这儿了,干脆一次过问清楚吧。   “耿总,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现在说早了点,会吓到阮心。所以耿东只能无奈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心事重重的阮心,把这句话的意思,完全理解错了。   耿东不知道自己一句敷衍的话,竟会引发出他们俩之后的一个大误会。此时心里还在咒骂着:重新开始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当他意识到现在的阮心对夏易其实还余情未了时,他吃起了飞醋,他感到很不痛快,他决定要速战速决……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我想死你们了! 几天没更,本想写个大肥章回馈大家的。 但今晚下笔时,写了好几遍,都不太满意。 所以当我写最后一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明天还得上班,不能熬得太晚,只好先更这么多。 * 前几章节奏都略慢,这章节奏稍稍加快了些。 大家觉得还可以吗?还是再快点好?   ☆、秘书风波   三更半夜。   耿东熟睡中,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睁开眼睛,感到生气,很不情愿地下了床,披上睡袍,边走边系腰带,到了墙桌边上,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夏易。   困意顿时消退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他眼睫轻抬,想了一瞬,才接起电话。   “喂。”   “我女朋友怎么到你那儿工作了?”   没有问候,也没有客套,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一直都有话直说。   以往的夏易一直都是个阳光大帅哥,喜欢笑,有着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像只暖心的大金毛。但他现在说话的声音中,能明显听出疲惫与失落。   耿东知道夏易的私生活一直很混乱,还以为阮心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儿戏。记得在最早得知夏易订婚的时候,耿东发现他的未婚妻跟在他生日会上见过的女朋友不是同一个人都没太在意意。毕竟他换女朋友一直都很勤快,只是这两年才开始稳定。   但从夏易刚才问话的语气中,对阮心流露出的执着于关切,让耿东了解到夏易对阮心或许并不是儿戏。这是耿东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不过好在他们已经分手了。   耿东提醒他:“阮心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   夏易听出了耿东的不对劲儿。因为耿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重点放在了他跟阮心的关系上。这让夏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猜耿东跟阮心该不会……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耿东才不会对女人那么上心呢。   夏易试探着问:“你们俩……”   话还没问完,耿东就直截了当地说:“我在追她。”   夏易听到后,眉毛皱成了波浪形。他不可置信地问:“我艹!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耿东理直气壮地回答:“刚认识的,我对她一见钟情。”   “这个玩笑不好笑。”夏易冷如冰窖。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而且我会娶她。你忘了她吧。”耿东就差没说祝你跟傅玲百年好合了,因为他要收拾傅玲,所以这话不能说。   夏易很想骂人,但他明白自己跟耿东没得争。起码人家耿东婚姻自由,懦弱如他只能听父母的安排。他什么都给不了阮心,但他还是坚持地说:“我不会对阮心放手的。”   说完,夏易就挂了电话。   现在正是美国烈日炎炎的时候,夏易颓败地坐在天台上。太阳直射着他,地上阴影的面积不大,让他感到有一种无处可藏的被逼迫感。他捂着脸,现实让他痛苦不堪。   耿东接完这通电话就睡不着了。实际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尽管他上辈子跟阮心爱得海誓山盟,但这辈子却是实打实地在抢好哥们儿的心上人。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跟夏易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但无论从任何人的角度着想,夏易跟阮心在一起都不会获得幸福。所以耿东尽管闹心,却并不会心软。   他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从听声音判断,对方应该在男那女女互相碰撞的酒吧。对方应该是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才问候耿东,“耿大总裁,这么晚了找我有何贵干?”   对方是个成熟男性,烟酒嗓,语气中带着不正经的调侃调调。若是喜欢痞子男的女生听到后,肯定会把持不住。可惜耿东直接把他的说话语气给过滤掉,毫无波澜地给他布置任务。   “帮我查清楚夏易跟他未婚妻和前女友之间的所有事情,以及夏氏集团前几个项目失败的所有资料。”   这个任务让痞子男感到稀奇,“耿大总裁怎么有闲心关心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让你查你就查吧,少废话。”   “遵命。”痞子男也不啰嗦,毕竟耿东养了他这么多年,终于让他干点活了,别说只是调查点事情,就是让他卖身,他都愿意。   次日一早,阮心在车里见耿东神情有些疲惫的样子,关心问道:“耿总昨晚没睡好?”   耿东“嗯”了一声,说道:“半夜被一通电话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阮心点点头,笑着说:“那等下到办公室了,我给您泡杯咖啡提提神。”   耿东正在捏鼻梁的手顿住,他还记得阮心上辈子泡咖啡多难喝,为了避免自己又得遭殃,他提议道:“等下到茶水间,我先教你一遍我喜欢喝的咖啡怎么泡,你以后照着做就行。”   阮心笑着答应。   77楼的茶水间里,也就十几平米的地方,耿东跟阮心在里面研究怎么泡咖啡。阮心是个很有耐心学东西,但是学得很慢的笨蛋。好在耿东有耐心,一步一步教她怎么把豆子做成液体。   在浪费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以及小半包的咖啡豆之后,阮心终于掌握了泡咖啡的技巧。她双手把自己的杰作递给耿东。耿东笑着接过来,还得自己端到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图啥。   两人一起往外一走,未曾想到走廊里站着罗秘书和陈秘书。耿东和阮心一脸愉悦,两位秘书却一脸尴尬。最后大家打完招呼,耿东带着阮心自然地回到了办公区,留下了两位秘书在茶水间里窃窃私语。   罗秘书的座位就在阮心边上。   阮心在平时的接触中能明显地感觉到她不喜欢自己,尤其是上次她听自己说完“员工宿舍”的事,还发现自己是个软柿子之后,冷嘲热讽的态度就更不收敛。   阮心心有无奈,但她想着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做好分内事就行了。同事间保持点距离,大家都舒服。   但这厢罗秘书对阮心冷落得很明显,那厢耿东却对阮心却体贴得太明显。   日常接触他们俩最多的秘书和助理们都能看得出,耿总对阮秘书绝对不一般,光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都一言难尽。   阮心自己当然也察觉到了。但耿东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仰仗着他的照顾,他们之间也清清白白,多说无益,只好一直装傻。   可偏偏有人不刺痛别人就难受。   罗秘书有天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被刘秘书训了一顿之后,心里很难过。陈秘书陪她到茶水间倒点水,也想趁着茶水间没人好安慰安慰她。   哪知两人正说得投入,一进茶水间,发现阮心正在里面泡咖啡。她自己平时只喝白开水,所以咖啡肯定是帮耿东泡的。   阮心看到她们进来,对她们善意地微笑,心情不好的罗秘书却还了她一记白眼。阮心抿抿嘴,当没看见,端着咖啡走出去,离开是非之地。可还没等她走远,就听到茶水间里罗秘书对自己的非议。   罗秘书不屑地说:“咱们辛辛苦苦地从早干到晚,工作压力大不说,犯了错还得不到谅解。哪像人家,冲着耿总笑一笑,就有了一层金刚□□。”   陈秘书可能是怕被阮心听到,低声说了些什么,阮心听不见,但却听到罗秘书情绪更加激动地反驳:“别把我跟她拉到一块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机要秘书,她算什么?”罗秘书冷笑一声,诋毁道:“我看她是有事老板干,没事就被老板干的秘书吧。”   阮心想咽下这口气,但喘了好几口气之后,发现咽不下去。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端着的热咖啡,心想这要是凉白开就好了,她就可以一把泼到罗秘书的脸上了。但是手里的咖啡太烫,泼上去估计会烫伤人……   阮心仔细想了一下,心里有了定数之后,端着咖啡,又快步折返回了茶水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节奏好像还是有点慢……   ☆、一吻定情?   阮心端着咖啡重新出现在茶水间的门口,她眼神冰冷地看了看陈秘书,又看了看罗秘书。   陈秘书明显有些慌张。刻薄的罗秘书则错愕了片刻之后,扬起下巴,一脸“你能拿我怎么着”地斜昵着阮柿子。   阮柿子先把咖啡放到空调直吹的桌上,再走到罗秘书面前,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还是无意中被我听到的。但很不意外地,你刚才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罗秘书眼神游移了一下,咽了口口水,佯装不在意的样子,但已经不敢跟阮心对视了。   阮心继续说:“首先,我跟你只是工作关系,我的私生活如何不用受你检视。八卦别人的私生活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要脸的人还知道在背后说,你却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诽谤、造谣以及污蔑。智商和情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缺哪样?可能是都缺。”   “你!”罗秘书狠狠地瞪着她,没想到平时看着最好欺负的人,竟也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   但阮心还没说完,也没给罗秘书反驳的机会,而是下达了最后的警告:“我衷心的劝告你,以后别再继续瞎扯这些闲事了。我这个人好欺负,你怎么说我,我都拿你没办法。但是涉及到耿总,给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你肯定就不仅仅是被刘秘书训一顿这么简单了。”   说完,阮心又端起桌上的咖啡,走出了茶水间。空调吹起她的发端,长发飘扬,无比潇洒。   茶水间里,刚刚还一派嚣张的人,现在只剩满地的狼狈。   阮心端着咖啡边走边想……哎,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把凉得温度适中的咖啡泼到她脸上。毕竟她穿了一身名牌,为了逞一时之能,再赔她上千块的名店干洗费就划不来了。   傍晚,祁光山上,换完运动服的耿东一如既往地跑步,阮心坐在路边的石凳上,迎着清风徐徐,不禁反思。   她以前身边有太子爷夏易,现在有业界大佬耿东,但无论身边有什么大人物都没用,骨气和尊重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挣回来的。   耿东跑完步,他俩一起回到车上后,阮心对司机老梁说:“梁叔,等下麻烦送我回去的时候,麻烦送我回耿氏大厦吧。”   耿东问道:“回去干嘛?”   阮心说:“想回去多看看内部资料,尽快熟悉集团运作。”   耿东点点头,知道她是想努力工作,于是说:“那等我回去换身衣服,跟你一起回耿氏吧。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我。”   这种待遇就跟马龙说要手把手教你打乒乓球差不多。   阮心摇摇手,很不要意思地说:“不用了,耿总。你都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不一样,我白天上班都没什么事干的。”   跟自己老板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耿东笑了,温柔地说:“没关系,我晚上在家也是研究工作资料,在哪儿其实都一样。”   他话说得随和,但明显已经做出了决定。阮心知道自己老板一旦确定了什么事之后,别人怎么劝都没用,所以也没再拒绝,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但她不知道的事,态度如此强硬的耿东,在上辈子只要她稍稍皱眉头,就愿意改变一切计划。   阮心笨,学东西不快,但是肯下功夫。带新人是一件特别烦的事情,大多数前辈都会暗地里骂新人白痴。但耿东却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翘首以待地等着傻乎乎地阮心进来提问。   例如现在,阮心捧着笔记本电脑走进耿东的办公室,把笔电放他桌上,屏幕转到他面前,一脸困惑地提出问题。   耿东看了看办公桌对面的她,心想这么讲也不方便,就让她跟自己一起坐到沙发上。   于是笔电又被放到了茶几上,阮心和耿东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屏幕,两个人因此挨得很近。这么近的距离对耿东来说还是有点远,他以前在这个沙发上,不知道对她做过多少不要脸的事。但现在的阮心却觉得很害羞,脸颊上难免地羞红了。   耿东看她这么娇羞的样子,很想逗逗她。但人家认认真真地工作,自己身为老板还瞎捣乱,这让耿东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无耻。看来耿东的良心也在加班。   耿东正这么想着,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屏幕上数据的阮心,却下意识地拍了拍耿东的大腿。   她可能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耿东这么想。   接着阮心问道:“耿总你看,为什么这个数据最后会这样处理?”   耿东也习惯性地身子往前倾,俩人现在的距离,只要其中有人一转头,就能亲到一起。   耿东指着屏幕,回答着阮心的问题。这一页的数据看完了,他直接握上鼠标。但他的手和鼠标之间,还隔着阮心的手。   阮心滑嫩的手背贴着耿东温热的掌心,不知道他是没注意到这种肌肤之亲,还是根本没在意。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更烫了,耿东很认真又很细致地回答着她的问题,但她却很难集中注意力了。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又怕惊扰到他,场面会很尴尬。但一直这么近距离接触,她怕他都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她决定先结束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想说自己渴了,先去倒杯水。但一转头,恰好耿东也转头,想问她听没听明白。就这样,阮心柔嫩的唇,贴到了耿东的下巴上。   阮心愣住了,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她惊得立马站起身,对着耿东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全心全意地道歉说:“对、对不起耿总,我不是故意的!”   耿东坐在沙发上心想:你是故意的也不要紧,我不介意。   但他也是头一回被女孩子亲完,还被人家道歉的,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叹口气,又想说真的是只有阮心才擅长把场面搞得这么莫名其妙。   他的一声叹息,让阮心以为是他在尴尬或者嫌弃自己。她很不好意思,直起身子之后,偷偷地看了看耿东之后,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心终究是个脆弱的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逃避。她转身就跑,想离开这里。跑到门前的时候,却被耿东迅速追上,拉住她的手,搬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把她按到了门上。   夜晚,果然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尤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连老天爷都阻止不了他们干些什么事。   耿东近在咫尺,阮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她不觉得这是心动,只当是这纯粹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在鼓动。   她的脑袋里还有一丝的理智,在勾着她不要做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于是她双手抵住耿东的胸膛,但手摸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烧着了。   耿东也是一样,他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情不自禁地搂紧阮心。两人的身体贴到了一起,耿东问她:“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阮心低着头说:“不……不知道。”   她现在脑子都是乱的,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只知道他是老板,自己是秘书,他俩之间要保持正当的雇佣关系,不能跨越城池一步。   所以现在是不是应该出现什么人,阻止一下他俩接下来的超速发展?   然而现在是半夜十点半,总裁办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不在这个范围工作的员工,除了各部门高管,连进都进不来。   “真的不知道吗?”耿东的反问,显然是不相信。   他把撑着门的手,放了下来。用手背轻轻地抚了抚她细滑的脸颊,接着又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最后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来。   他慢慢地低下头,靠近她,在双唇即将贴上时,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撩拨着琴弦,问了一个让阮心心颤颤的问题:“想不想让我亲你?”   想……   当阮心脑海里第一时间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她被自己的答案吓到了,但同时也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把答案脱口而出。   她双手本是抵住他的胸膛,现在却变成了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手上抓得越紧,就代表了她的心里越纠结。   她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从未有过如此想要亲近一个男人的时候。   既然她自己下不了决心,那耿东就帮她一把,热吻随之降临。   阮心没有躲,她以前很抗拒接吻。现在被耿东吻着,才知道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好,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升华了。   耿东的吻越来越猛烈,原本捏住阮心下巴的手,已经挪到阮心的后脑,握住她,不让她有机会后退。   而阮心原本抵住他胸膛的手,也慢慢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吻定情,两人都陶醉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发生了些很扰乱老梁心情的事,所以导致断更这么久,真的很过意不去。 为了弥补大家,除了假期尽量多多加更之外,凡是十一假期内,在本章留评的小天使,通通发红包,一个不落! 最后祝大家双节快乐!看文看的开心~   ☆、潜规则   亲完后,阮心双手勾着耿东的脖子,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   耿东觉得没亲够,还想再亲。他低下头,却被阮心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他唇上。   不让亲了吗?那好吧。   耿东把原本按住她后脑的手,向下移到了屁股上,捏了一把。   这一捏,让阮心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她触碰到耿东嘴唇的手指,似被什么魔力控制住一般,只觉得特别的想触碰他更多。她的手扶上他英俊的脸庞,越看越觉得着迷。   “耿总……”她唤着他,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叫他。   “嗯?”耿东应着,靠近她更多,整个高大的身躯都将她挤压到门上。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流连忘返,阮心被他啃咬得从耳边痒到了心里。   她轻轻推拒,问道:“耿总,我们这样不好吧?”   耿东笑了笑,心想你是我老婆,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我们以前做过更多更快乐更销魂的事,可惜你现在都忘了。   他在她脖子上吸出一块块的红印子,一边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一边答道:“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好的。”   阮心听完渐渐地放开了推拒的双手,心想:是呀,这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都说男女间的放纵最销魂,能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任性一次?   她如是这般劝说着自己,为自己喜欢耿东的亲近找出更多理由。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们俩之间仅仅是男欢女爱,她心里竟会感到失落呢?   自己该不会是喜欢上耿东了吧?   怎么可能?   自己才失恋多久?怎么会这么快又喜欢上别人?而且跟他在一起时的感觉,和跟夏易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喜欢,这应该只是性冲动。   意识到这一点,阮心忽地清醒。   她用力推开耿东,抬头看见耿东炙热的眼神,忽然想到,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只是借着加班的名义在勾引他?   怪不得,他会当这是男欢女爱。自己在他眼中,已经变成轻浮的人了吧?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都冷了下来。   她不想这样,她逃脱出他的身躯与门之间,站到一旁。脖子上似乎还带着他的温热,她摸了摸,强制镇定下心神,抬头对耿东说:“耿总,我到耿氏集团,真的只是想好好工作。工作以外的事,我……我……”   耿东还不了解她,叹口气,心想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但两人都进展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耿东问她:“那你想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阮心又变成了软柿子。   耿东皱着眉,气场自然而然地展开,带着股慑人的气势,一步步向阮心靠近。   阮心有些心慌地一步步后退,直到背上抵上他的办公桌,她再无路可退。   她看到耿东面带微笑,但总觉得这笑里藏刀,接着听到他又问:“阮心,你该不会想撩拨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阮心心想:我没撩拨你呀……   看着阮心六神无主的样子,耿东心想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提议道:“如果你想好好工作,那就好好工作。但累了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依靠我。”   耿东说得深情,但阮心完全理解错了。   司机老梁早就被老板命令要按时下班,于是晚上是耿东送阮心回家。车子开到她家楼下,耿东停稳后,见她没有要下车的样子,心想:难道她是在等我给她解开安全带?   耿东心里笑着,觉得阮心的觉悟有进步。他按开安全带的扣子,伸手把带子放回原位,以免弹到她。但他的手接近她肩膀时,却吓得她忘旁边一躲。   阮心决定不能再拖了,话一定要说清楚。   “耿总!”阮心忽然大声叫他。   耿东被她叫得一愣,“干嘛?”   阮心鼓起勇气说:“我是绝对不会接受潜规则的!”   “什么?”耿东皱起眉头。   阮心说完就泄气了,又变得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我知道你很照顾我,但是我不会为了工作就出卖身体的。”   耿东看着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肩,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长得像猥琐色狼?   他问:“我什么时候说要潜你了?”   阮心瞄了他一眼,又飞速地低头道:“你刚刚说,让我累了就去找你……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吗?”   例如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就去找他用身体换取便利。   耿东一拍头,闭上眼,一番好意被人误解,不只是心痛,还有些心抽。他看着胆小怕事的阮心,心想她这么傻,自己还是别跟她含蓄了,有话直接说吧。   “阮心。”   阮心看到耿东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的严肃和正经。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玩弄你。”   耿东此时的眼神,让阮心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我想让你当老板娘,你愿意吗?”   阮心低下头,抿抿嘴,再抬头道:“不愿意。”   耿东满眼都写着“为什么”?   阮心说:“耿总,我不知道你跟夏易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我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你想利用我去刺激他,那么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他能为了父母的命令抛弃我一次,就会有接下来的无数次。我在他的心目中,并不如您想象的那么重要。”   “关夏易什么事?”耿东感到莫名其妙。   “不然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何会对我这么好?除了因为夏易,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你第一次带我来员工宿舍时,就说过不是夏易托你照顾我。那么除此之外,我只能想到刚刚说的原因了。”   耿东被她气着了,大声问道:“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阮心摇摇头,说:“我们才认识多久,谈何喜欢。”   耿东颓然,他想说:我上辈子跟你海誓山盟,只是现在的你都不知道而已。   他忽然想到以前阮心对他说重生一事时,自己以为她脑子有问题……   这就是报应吧。   耿东眼神中的悲凉,阮心都看在眼里,但她看不懂。   耿东最后还是温柔地笑了,对她说:“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今晚的事,我们都当做没发生过吧。”   阮心点点头,原本还以为他会因此炒了自己。看来耿东确实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她对他又多了一份欣赏。   接着她下了车,临进大楼的大门时,又回头望了耿东一眼。车里的耿东也还在看着她,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她理解不透的信息。   车里的耿东在思考,时机真的太重要。   上辈子的阮心,是断了所有的情思之后,来到他身边,所以两人的发展可谓是水到渠成。   而这辈子阮心才刚跟夏易分手,还没完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时自己想得到她,情况就变得很复杂。   “铃铃铃……”   手机响起,耿东接起电话。   “歪,耿大总裁,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好了。”电话里响起了一个有着烟酒嗓的痞痞的男人声。“另外,我还给你带了两支好酒!”   酒……   耿东顺着酒又想到了喝醉后的阮心,不自觉地坏笑了笑。   他笑着说:“明天就把酒送到我办公室来。”   痞子男愣愣地说:“老板,酒好像不是重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婉儿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要说。 这一章是我在三十多度的海边,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的情况下码出来的!!! 我真的是太热爱文学了!!!   ☆、调岗   晚上,阮心躺在床上,数了几千只羊,但还是睡不着。   耿东的那句“喜欢”,像是有股魔力,控制着她不得不去遐想。   真的是因为喜欢吗?   她抱紧了被子,反复猜想,到最后却总是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她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在耿东的办公室里,她被他困在怀中,他的体温传递到她的身上,他的嘴唇流连在她的耳边,他的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   越想越觉得燥热,看了眼空调,温度早就被她调到17°了。可皮肤虽然能被冷却,心里的火却浇不灭。   她拿起手机,翻到了耿东的号码,忽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但盯着屏幕看了许久,也没有鼓起勇气打过去。她闭上眼,捂着脸,完全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忽然,手机震动,铃声响起。   阮心吓了一跳,把手机又拿到眼前一看,是死党杨荔。   她呼了口气,还以为会是耿东呢。但一想到刚刚的不欢而散,他又怎么会在现在打电话给自己呢?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种酸酸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逐渐拔高的铃声把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她接起电话,跟杨荔闲聊了一阵。杨荔听出她的心不在焉,问她怎么了。   阮心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有没有特别想亲近一个男人的时候?”   杨荔爽快答道:“没有。”阮心正诧异杨荔什么时候作风变得这么正派,杨荔就补充道:“一个不够,我一直都想睡很多人。”   阮心失笑,就知道杨荔的答案不会让她失望。   杨荔问:“你怎么会问这个?被谁迷住了吗?”   阮心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吧,最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想跟耿东……嗯,想到很多。”   这句话被阮心费劲地说完后,被子也快被她扭成麻花了。但好在杨荔听懂她的意思了。   杨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调侃道:“既然你老板给你那么高工资,你要不要也给人家点赠品?”   阮心否决,“集团里已经有我们俩的闲言闲语了,我再不注意点,就真成大家口中的骚浪贱了。”   杨荔也了解她,都懒得劝,直接说:“你这人就是假正经。反正我要是你的话,喜欢上谁,只要对方是单身,我就一定不会错过。说不定就是厮守一生的人呢?”   阮心马上反驳,“不是喜欢,我就是单纯地……渴望他的肉体。”   杨荔被阮心的话逗笑,继续帮出馊主意:“那更简单,把他发展成炮|友就好了。”   这也不是阮心想要的答案,她意乱心烦地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满足我对他的幻想,又能让我们保持单纯的工作关系呢?”   杨荔翻白眼,“你给我出脑筋急转弯呢?自己想去,我睡了。”   听着手机传来嘟嘟声,阮心嘟起嘴,放下电话。看到屏幕上又回到了耿东的电话页,她抱住膝头,额头抵在膝盖上,深呼吸,心里感觉更乱了。   第二天早上,阮心以为再见到耿东时,会很尴尬。但没想到他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地一本正经。   见他这样,阮心也不好继续沉浸在胡思乱想里,努力打起精神来好好工作。   到了耿氏大厦77楼之后,刘秘书迎上来跟耿东说:“耿总,林凡先生来了,正在你的办公室中等你。”   通常来了客人都是在会议室等耿东,能在耿东没到的情况下,就先自己进他办公室的,阮心还是头回见。   于是耿东走进办公室事,阮心忍不住偏过头,往里面忘了一眼。   她看到一双长腿翘着二郎腿,和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但这点资讯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她伸长了脖子继续往里面望,办公室的门却被关上。   阮心小小地失望,准备回到座位上开始工作。一转身,却发现刘秘书站在自己身后,微笑中带着冷刃。   刘秘书微笑着说:“当秘书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老板的事与自己的工作无关时,要眼不见耳不闻。不然谁敢把你放在身边?”   阮心点头称是。   办公室里,耿东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直接问林凡:“酒呢?”   林凡诧异,“你不是让我调查夏易他女朋友吗?怎么重点一直放在了酒上?”说完把一个木盒放到了桌上。   耿东开酒,把酒倒进醒酒器,接着开始看林凡查到的资料。   大致地看完一遍后,他摇了摇头,心想阮心被傅玲陷害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其中伸手的人不止是傅玲,不然傅玲区区一个项目经理,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完后,酒也醒完了。耿东倒了两杯酒,自己和林凡一人一杯。品了品,确实是好酒。半干红,易入口,女士喝着尤为适合,往往喝着喝着一瓶酒就干了。   “酒不错,再帮我定几瓶。”   耿东摇晃着红酒杯,嘴角勾笑,眼神中也能看出他定是想着什么坏事。   林凡歪头看着他,男人脑袋里想的事互相都能猜到,他不由地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变成这么缺德的人?”   耿东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跟阮心的事瞒不住他。但也信得过他,所以让他调侃一下也无妨。淡定回答道:“你嫂子。”   这个答案出乎林凡意料。他以为夏易前女友只是让耿东有点上心,但没想到竟让他这么上心。   他走出办公室时,朝秘书区的阮心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其他的秘书和助理们都察觉到林凡的目光了,只有被刘秘书警告过的阮心,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着。   刘秘书是总裁办里接触林凡最多的人,按他以前的习惯,总裁办来了新的美女,他肯定要上前逗两句。但这回他却只是在远处看看,就静静地走了,这真的很反常。   林凡边走边想,耿东都说人家是嫂子了,自己就别有眼不识泰山地去调戏耿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了。   几日后,酒到货。   但同时阮心也被蓝釉通知调为项目经理,将接手一个备受瞩目的项目。   阮心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来到,也没想到耿东会交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她自问何德何能时,对耿东的信任充满了感激,也对未来的事业发展充满了期望。她在桌上双手托着脸庞,笑着想:这回她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一雪前耻!   阮心行业内的资历浅,此前的声誉又不太好,她的项目组刚成立时,连组员都不太看好她。但谁都没想到耿东会亲自盯着这个项目的发展,也因此没有人敢怠慢这个项目的任何细节。   阮心也不是傻子,面对耿东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开始有点相信,耿东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虽然这感情来得太快……   一个月后,项目的第一阶段顺利完成。庆功宴上,同事们热热闹闹,举杯豪饮。   阮心酒品不好,面对一一来敬酒的同事,她都以可乐代酒。这显然不合礼数,但却没有人计较,只因耿大总裁事先打过招呼,谁都不能让阮心沾一滴酒。全场只有阮心自己不知道,还以为是同事们关照自己。   尽管她不知道耿东下了她的禁酒令,但耿东在其他方面无微不至地体贴,也让阮心感到暖心。这段时间,耿东规规矩矩地陪着她加班,暗地里给她做行业辅导,可以说是手把手在带她做项目。   她也不是傻子,耿东对她这么出格的好,让她也不免考虑,如果是循序渐进的话,两个人尴尬的关系或许也可以没那么尴尬。那就……她正想得勾起嘴角,笑得甜美,宴会厅里,便走进来一个人。   她身材高挑,长卷发妖娆,气势凌人地走到阮心面前。阮心抬头一看,竟是傅玲!   阮心看到她,心情立马跌入谷底,眼若冷霜。   傅玲笑得轻巧,但看着阮心时,藏不住眼里的不屑。   “阮心,好久不见。”   阮心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好久不见。”   傅玲递出一张喜帖,“我跟夏易的婚礼将在三个月后举行,他父母特别喜欢我,让我们一定要在他们美国的家里举行婚礼。欢迎你也来参加哦!”   这场婚礼阮心参加不了,因为夏易的父母对夏易说过,别再让阮心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傅玲这么说,是故意气她的。   这回阮心连假笑都笑不出了。   周围的同事大部分都不知道这层八卦的缘由,还以为傅玲是来道贺的。直到傅玲接着说……   “以前你在我手下的时候,没少给我惹麻烦,没想到竟然还能进来耿氏。耿氏集团还真是人杰地灵,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出成绩……”   傅玲话还没说完,阮心的助理小陈就跳了出来怼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的应届毕业生才不管眼前站着的是谁,只知道有人踩她的老大,就是在踩她。她不能忍!   “我们阮经理职业素养高,专业意识好,这种金子到哪儿都会发亮的,也不知道她之前的工作单位怎么回事,什么人才都能被埋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以前的领导坑了。”   小陈的话让阮心的同事们听了都解气,大家纷纷地笑出声。   傅玲气得还想再骂几句,但人家地盘,她也没法太嚣张。气哼一声,转身走人。   阮心叫住她,“请留步。”接着走上前,从她手里拿过喜帖,轻轻地说:“你们的婚礼我一定会去参加的,我要亲眼看到夏易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耿东是正人君子,他怎么会想故意灌醉阮心,再内什么她? 他买酒真的只是为了尝尝,不信你们看下一章~   ☆、表白   听闻耿氏最新的项目是由阮心负责,并且成绩不俗时,傅玲心里是满满地不爽。这次不请自来阮心的庆功宴,其实就是为了羞辱阮心,好提醒她现在的同事们,她以前是个什么货色,口碑有多臭。   然而阮心现在的同事们不仅不计前嫌,还很维护她,这让傅玲感到很意外。好在傅玲手里还有致命一击,就是阮心的死穴——夏易。   傅玲等着看阮心听到他们俩婚期时的崩溃,结果阮心竟在稍稍震惊之后,就泰然自若地接过请帖,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脆弱的她,反倒是自己显得有些狼狈。   夏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十分没有风度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她走出宴会厅的大门时,阮心的助理小陈带头起哄拍手叫好,仿佛赢得什么胜利。   阮心回过头看着现在的同事们,感到很感动,也更加感激耿东带给她的一切,心里头好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填满。   小陈是个个子不高的小女生,圆圆的大眼睛总是闪烁着机灵。她从服务生的盘子上,拿过两个酒杯,一阵小跑地来到阮心面前,露出一颗小虎牙,笑着对阮心说:“阮经理,别管刚刚那个妖艳贱货说什么,你的努力与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我代表我自己敬你一杯!”   阮心笑得温柔,轻轻地说:“谢谢。”然后伸出手,想接过小陈手里的杯子。哪知小陈竟收回手,说:“阮经理,你有禁酒令,我带你喝酒!”说完,就把两只手上的酒杯相撞,左手里的咕噜咕噜喝完,又把右手里的一干而净。   阮心头一次遇见这样敬酒的,目瞪口呆之后不禁莞尔一笑。她见小陈喝完直接用手抹了抹嘴角,于是拿过餐桌上备好的纸巾,帮她擦擦。边擦边问:“你刚刚说的禁酒令是怎么回事?”   小陈一睁眼一歪头,反问:“你不知道吗?耿总下令不准我们任何人跟你喝酒呀!”   阮心点头笑笑,心想我还真不知道……   阮心握着倒进了半杯冰水的酒杯,一个人走到了酒店的阳台上。   宴会厅里交杯换盏,好不热闹。阳台上冷冷清清,外面是夜里看不清路的花园,花园里上空是寂寥的月色。   阮心忽然在想,耿东此时在做什么呢?   耿东躺在游艇的甲板上,双手枕在脑下,看着月色,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站起身,准备去拿件外套,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他安插到阮心身边的人。   这个时候打给他,难道是阮心出了什么事?他马上接通电话,听完属下汇报在宴会厅上发生的一切之后,皱起了眉头。   挂了电话,他想了想,拨打了阮心的号码。   阮心看到来电显示,心想真是白天别说人,晚上别想人。   按下通话键之后,她一想到正在通话的人是耿东,不知怎么地,整个人都带着股害羞。闲着的手缠绕着发丝,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绵柔。   “……喂。”   “阮心,你还好吧?”   耿东没听出她语气上的不同之处,依旧是雷厉风行的风格问话。   阮心意会到他问的是傅玲的事,摇摇头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耿东“嗯”了声,两个人都一时无言。   接着两个人同时问话,“你在哪儿呢?”“我送你回家?”互相听完后,又会心一笑。   耿东低沉的声音暖暖地说:“我在海边。”   阮心“哦”了一声,逛了逛酒杯里的冰水,笑着说:“等下我请你喝酒吧。”   耿东失笑,“就你这酒品还敢跟男人喝酒?”   阮心问:“你怎么知道我酒品不好?”她跟夏易都没一起喝过酒。   “呃……”耿东被问住了,随口胡捏道:“我会看相。”   阮心点着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好像信以为真的样子,顿了一下之后,才做好心里准备般地问:“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上,等我。”   还好游艇开的不远,耿东上岸之后立马开车,前往正在开庆功宴的酒店。   阮心握住电话,放在心口,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不想再逃避自己对耿东的感觉了。   两个多小时以后,宴会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阮心还穿着礼服坐在酒店大堂等耿东。   耿东一身休闲服风尘仆仆地赶到酒店,在大堂找到阮心,看到她一手拎着小包,一手提着裙摆,从楼梯上走下来,再朝自己走来。   耿东笑着上前牵住她,不经意间看到她露出的背,不悦地问:“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阮心诚实回答:“冷啊!”   耿东把外套披到她身上,休闲外套配晚礼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但阮心一笑,比什么都好看。   两人坐到车上,耿东钥匙一拧,问:“想去哪儿?”   “花店。”   耿东拧钥匙的手顿了一下,问:“去花店干嘛?”   阮心娇媚一笑,目光羞怯地移向窗外,“等下你就知道了。”   耿东疑惑,但她想怎么着都行,自己都会陪着。   于是把车开到了码头,才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花店。阮心平时很怕麻烦人,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找花店。   车子停好后,阮心不让耿东陪着,非要自己去花店。耿东由着她,下了车吹着海风等她。   不一会儿后,阮心双手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跑过来。   耿东不明就里。   阮心站在他面前,心跳得很快,脸上也在发烫。她把花举到耿东面前,鼓起勇气说:“耿总,我……那个,喜欢你。”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耿东傻眼,看看玫瑰花,想想她的表白,心想阮心怎么这么喜欢抢男人的事来干?上辈子求婚也是这样,自己准备许久,结果被她截胡。   阮心看到他没有预想中的欣然接受,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问道:“你不是说……你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不是想潜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接受我……”她越说越小声,委屈得快要哭了。   耿东骂了句:“傻。”接着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花,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海风很冷,阮心却感觉不到,身上只有耿东传过来的体温。   阮心有些受惊,又甜滋滋地躲在耿东怀里,耳边听着耿东坚定地说:“阮心,我爱你。”她甜甜一笑,双手尝试着也抱住了耿东的腰。   夜里的码头,凉风吹过,相拥的恋人对彼此诉说着爱语,玫瑰花瓣被风吹散四落。      ☆、车震是违法的   耿东搂住阮心的腰,帮她把海风吹乱的发丝绕道耳后,笑着问:“怎么突然想通,肯面对我们俩的感情了?”   面对新晋男友,阮心还有点害羞,娇睨了他一眼,低着头说:“一时冲动。”   耿东眼带笑意,越看阮心越觉得她可爱,正想要亲她一口,还没来得及低头,阮心就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明明我自己也才刚刚想明白。”   耿东剑眉一挑,自信地说:“你爱上我只是早晚的事。”   阮心吐槽:“自恋。”   八卦的海风也来看热闹,风向从南吹到北,又从被吹回南,像是围着他们俩打转,把阮心的开衩的裙角吹起,露出雪白细长的小腿。   耿东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又看了看她被冻得有些泛红的耳垂,轻轻捏了捏,捏得阮心痒痒地一缩肩。看得出她此时很害羞,但没躲,耿东嘴角一勾,温柔地说:“外面冷,我们回车里吧。”   阮心点点头,坐回了副驾驶。   耿东帮阮心关上车门,自己也上车后,想帮阮心系安全带,但一转头,看到阮心已经自己系好了。少了一个亲近她的理由机会,让耿东心里小小失落,又随即想到,这么重要的时刻,应该有个仪式纪念下。   他对阮心说:“别动。”   阮心动作一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到耿东慢慢向自己靠近,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上了脏东西。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却突然被耿东抓住了手腕。阮心一愣,就突然被耿东亲了一口。   不是缠绵悱恻地法式舌吻,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轻啄一下。非但没让阮心感到太过火,反倒因为他的靠近而怦然心动。   耿东看着她眼带无辜、脸带娇羞,心动不已。抓着她的手,往手背上又亲了一下,再把她的手心,贴到自己脸上。   阮心摸摸自己的唇,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耿东,问:“你、你怎么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就直接亲过来了?”   耿东了然地“哦”了一声,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问:“那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   阮心被他问得可不好意思了,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伸手推他,小声地说:“哪有你这么问的。”   耿东又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这下阮心双手都被控制住,在耿东面前彻底丧失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耿东看着她一副只能任自己鱼肉的样子,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坏笑着、语气中还带这点威胁地问:“宝贝儿,让不让亲?”   阮心面对耿东邪恶的一面,毫无招架之力。她想收回手,找点安全感,但怎么使劲儿,双手都被耿东劳劳地控制住,她恼羞成怒,气鼓鼓地说:“不可以!”   让你坏!我拒绝了,看你还怎么办!   耿东丝毫不在意,笑着说:“那就你亲我。”   阮心瞪大眼。   耿东催促:“快点。”   阮心不干,偏过头不理他。   耿东开始哄:“乖,你亲我一下,就当奖励我了。”   一想到耿东的默默付出,阮心就心软了。她转过头,看着耿东,慢慢地靠近他,献上自己的唇。而自己的唇才刚贴上他的,脑袋就被他按住,接着便是承受他孟浪的吻。   阮心双手终于重获自由,但上身却被耿东紧紧抱住,动惮不得。耿东抬起头,满眼欲念地看着她。阮心以为他亲完了就完事了,但还没来得及坐好,就被耿东一用力,整个人被抱坐在他腿上。   阮心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耿东的脖子。   耿东在她耳边说:“你侧坐扭着身子不方便,骑到我腿上来。”   阮心心里一抖,有点怕怕地问:“你、你要干嘛?”   耿东满脸诚恳地解释道:“不干嘛,就是想好好地亲亲你。现在的姿势你会不舒服,你骑到我腿上,咱们俩面对面地亲方便些。   这话阮心怎么会信呢?但是耿东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诚恳,于是阮心就信了。   可等她骑坐到耿东身上之后,才明确地感受到两人的姿势多暧昧。尽管眼下两人情绪都很高涨,但毕竟才刚刚确认关系,所以她有些怂了。她不懂是耿东的恋爱节奏向来都这么快,还是一时失控。她只知道自己想坐回副驾驶,让两人保持安全的距离。   阮心摇着头说:“不能这样,太快了。”   耿东现在心里的恶魔强势过天使。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亲亲而已,但也想着如果阮心愿意,那就继续。可现在阮心都明确地表态了,他的恶魔就只能乖乖地下岗下班了。   他摸着阮心的脸,搂着她的腰,不舍地看着她。   阮心看着他胸口起伏、呼吸急促的样子,再对视上他的目光,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难耐,突然觉得他好性感,鬼使神差地一伸头,就亲上去了。   火被淋上了热油,烧得更旺。   耿东把搂着她腰的手往下挪,在柔软的地方肆意地揉捏。阮心吻得忘情,手也不老实。两人唇舌交缠,好不尽兴。等到阮心亲得喘不过气了,才直起身子,喘着气,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一想到自己才说完“太快了”,又自己亲上去,还亲得不亦乐乎,阮心就觉得很心虚。她为自己辩解道:“我……真的就只是想亲亲而已。”   耿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鼓起的一块,那是阮心伸进自己衬衫里,摸着自己胸肌的手。他笑着说:“我信了。”   这让阮心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涩,但一想到既然都这样了,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吧,于是便顺着自己的心意,从胸肌一路往下摸到了腹肌。   耿东仰着头,笑着说:“你再往下摸的话,我就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干什么了。”   阮心的屁股被他突然用力一下捏得疼了,娇嗔道:“你以为你现在就没干什么了吗?”   耿东笑得快活……   两人打情骂俏得正欢,一道光晃进了车里。阮心转身,耿东歪头,两人一起往外看,竟是两个交警站在车子前方,拿着手电筒照着车里面。   最终,刚刚还激情四射的两人,一转眼,就被交警带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门口,小报记者刚采访完一则家暴新闻,跟摄影师正准备收工回家,余光就瞄到了刚走进派出所里的人。   记者怼了怼正在装相机的摄影师,下巴一扬,问:“你看刚才那个男的像不像耿东?”   摄影师伸脖子望了一眼,答:“像。”   派出所里面,耿东和阮心并排坐着,对面是负责审问兼笔录的民警。   民警看了看两人递交的身份证,阮心的一扫而过,耿东的看完了一遍又一遍,再看看本人,民警挠挠头,问:“你真是耿东本人?”   耿东气定神闲地说:“是的。”   民警脱口而出,“不愧是富豪,玩车震真刺激。”   阮心一听车震两个字,马上摇头,看着民警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又无助地看向耿东。   耿东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握了握她的手掌,示意她不用害怕。接着对民警说:“警务人员应该用词谨慎,我跟我女朋友是在车上亲热,但不是车震。”   车震?!女朋友?!   躲在门口的记者和摄影师双眼冒光,内心荡起了如钱塘江涨潮般的波澜。   民警有理有据,“据刚刚送你们过来的两位交警的描述,你们俩当时在车里,男方坐在驾驶席,女方骑在男方身上。男方把手放在女方的臀部,女方把手伸进了男方的下腹处。这不是要车震的话,是要干什么?”   耿东百口莫辩。   民警继续教育他们俩,耿东听到民警把法条都搬出来说之后,最后直接叫了律师来。   戴着眼镜的律师到了派出所后,了解完现场的情况,扶了扶眼镜。然后很快地解决了相关问题,陪着耿东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耿东谢过律师之后,开车送阮心回家。   这回两人在车里很规矩,惊魂未定的阮心一时无话,耿东瞅了瞅她,说道:“你觉不觉得咱们俩跟派出所很有缘?”   阮心顺着他的话,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莫名其妙地进了派出所,低头轻笑。   车子很快开刀了阮心家楼下。   阮心想在下车之前,给耿东一个吻别,但一想到刚才经历的事,就心有余悸。她愣愣地看着耿东,有点舍不得他。   耿东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我送你上去吧。”   阮心笑着点头。   等到了家门口,刚刚相恋的俩人又要面临分别。   但在家门口不会再出现交警了,所以阮心主动地抱住耿东的腰,侧过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耿东也搂住她,笑着问:“怎么不进去?这么不舍得我?”   阮心站直了看着他,提议道:“要不要进去喝点东西?”   她以为耿东一定会答应,但耿东却摇摇头,拒绝道:“不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耿东上辈子多少次被阮心撩拨得不上不下,但还不能对她做什么,怕吓到她,只能委屈自己,各种压抑灭火。这种苦头这辈子耿东不想再吃了。   阮心眼里难掩失望。   耿东轻声说:“拜拜。”转身离开。   阮心双手拉住他的手,娇声说:“你再陪陪我嘛。”   女朋友撒娇了,就没法拒绝了。   耿东乖乖地陪着她进屋,坐到沙发上,搂着她娇软的身子,美滋滋地喝着她倒的白开水。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堆,说到最后一起哈哈大笑。阮心笑道眼泪都流出来了,手指轻抹了一下,坐直了看着耿东,觉得有他在真好。   没遇到他之前,遇到什么问题都要自己扛,扛不住了也逃避不了,被现实凌虐得几度怀疑人生。但自从他出现之后,天塌下来都不怕,只要有他在,甚至都不会出现让自己为难的事情。   耿东见阮心看着自己的样子,像萨摩耶看着主人一样,笑着问:“你在想什么呢?”   阮心挽住他的胳膊,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耿东反问:“你不知道?”   他说过他爱她,但这份爱来的太突然了,她忍不住问:“你喜欢我什么?”   耿东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了她一边,回答说:“全身都喜欢。”爱你的一切。   阮心想歪了……耿东看到她复杂的表情,也猜到她应该是想歪了。他现在应该给她吃个定心丸,但看到她这幅啥样子,还是忍不住先逗逗她。   耿东问:“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当是报恩的话,愿意为我献身吗?”   阮心以为他会说些痴情的话,没想到竟会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虽然了解他不是那种猥琐的人,但还是被他问得扫了兴。她放开挽住他胳膊的手,坐到一旁,思考过之后,认真地回答道:“不会的,报恩有别的方法。如果我们做了更亲密的事,只会是因为我想跟你做。”   耿东凑近她,一把搂住她,看着她一脸的冷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问:“逗你玩呢,生气了?”   阮心白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不理他。   耿东放开她。   阮心心想:你怎么放手了?不继续哄我了吗?   她转过头看耿东,看到他摊开双手,一副上刑场前,大义泯然的样子说:“宝贝儿,我知道错了。来吧,惩罚我吧!”   阮心被他逗笑,配合他装作女王的样子,把他推到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腿跪到他腿侧,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耿东说:“悉随尊便。”   阮心眼睛一转,想了想,说:“就罚你为我们俩的关系保守秘密好了。”   这回轮到耿东扫兴了,他把阮心拽到自己腿上,不悦地问:“为什么?”   阮心靠在他怀里,回答道:“怕影响工作。”   阮心在业界才刚刚挽回了点口碑,现在跟老板套上男女关系,确实不太好。耿东理解,为了她好,点头答应。   阮心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第二天早上,阮心心情愉悦地来到耿氏大厦,她笑容满面地跟同事们打招呼,但同事们却全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阮心感到很不自在,刚好看到助理小陈手里捧着一堆报刊杂志经过,就叫住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陈把手里的报刊杂志往她面前一捧,阮心看到上面的标题写着:大富豪耿东与好友前女友深夜车震。   阮心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翻过一份又一份的报纸杂志,上面的字眼都无情地向她宣告了事实。她恍然明白为什么大家今天看着她的眼神都如此怪异。抬起头,环视四周,她好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事信任会因此被打破。   眼泪瞬间占满了眼眶,她眨着眼,努力不让泪水留下。不陌生的无助感又占据了她的思绪。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握在了她的肩膀上。   阮心转头一看,竟然是夏易。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大概还有五万字左右就完结了。 谢谢一直愿意留下来的小天使,暖暖地笔个芯。   ☆、情敌   上午应该是运营部的人在办公室里最忙的时候,往常都在埋头苦干的几十位同事,如今都因为夏易的出现,齐刷刷地抬起头,看戏般地看着头条里的女主角和男配角。   阮心自从和夏易正式分手后,就没再见过他。现在在这么尴尬的境地与他重逢,他还完全不知道顾忌,依旧像以前一样,大手亲密地往阮心肩上一搂,让阮心既生气又为难。   阮心肩一躲,脱离了他的手掌。她四周看看,同事们明晃晃地八卦目光,让她好不自在。她把报纸还给小陈,说了声谢谢,让小陈继续忙她自己的事。   阮心不想理夏易,但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像道墙一样竖在她面前,让她根本无法逃避。低着头,抿抿嘴,阮心明白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于是抬起头,问夏易:“你来找我的吗?”   夏易灿烂一笑,答道:“当然!”他的目光始终放在阮心身上,见她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了,开心不已。   阮心前一晚才刚跟耿东确认关系,第二天早上前男友就找上门来,这让她感到很为难。但把话都跟夏易说明白,才是解决问题之道。只是谈感情问题需要找个合适的环境,尤其是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于是阮心提议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夏易爽快答道:“好!”只要阮心还愿意给他机会,就什么都好说。   两人来到了会议室。   阮心关上门后,夏易握住了她的双肩,恳求道:“阮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阮心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摇摇头。   夏易激动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大东?”   阮心看着他,冷静地说:“虽然我跟耿东在一起了,但即使没有他,我跟你也没可能了。”   夏易感到一丝颓然,为什么没可能了,他心里明白。是他对不起阮心。眼眶顿时有些湿润酸楚,他用力地咽了下口水,轻声说道:“对不起。”   阮心回道:“都过去了。”   “不!”夏易不甘心。他上前一步,想靠近阮心。但阮心察觉他过来,又马上后退了一步。   夏易停在原地,握紧了双拳。他平复下情绪之后,问阮心:“如果我现在拒绝我父母的要求,也不要夏氏集团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若不是他以前太软弱,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思,与傅玲订婚,那么他与阮心也不会分手。   阮心叹口气,她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还怎么会重蹈覆车。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了。   阮心与夏易一起朝门的方向看,只见耿东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夏易一脸杀气地看着耿东,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   耿东脸上也冷若寒霜,他关上会议室的门,与夏易对视着走到了阮心的身前,把她挡在身后。   阮心想自己解决前尘往事,也怕耿东再参合进来事情会更复杂,何况两个男人之间现在像是要开战一样。   她扯扯耿东的袖子,满眼担心地看着他。耿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恋人间不经意间的亲密动作,刺痛了夏易。他握紧的拳头,像是有自己的思想,如骤风般,往耿东的帅脸上砸去。   耿东被打得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一大步,但马上站稳。嘴角酸疼,他一擦,见血了,往地上吐一口脏血。他抬起头看夏易,哼笑一声,“下手不轻呀。”   阮心跑到他身旁,摸上他被打伤的脸,慌张地问:“你没事吧?”   耿东冲阮心笑笑,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没事。”接着把她轻轻推到了一边,再扯松了领带,准备跟夏易好好打一架。   被推开的阮心还想继续上前劝他们俩冷静点,但他们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你一重拳,我一飞踢,谁都不留余力。   阮心看他们打得像是武打片似的,但自己却插不进手,也劝不了架,心里慌乱。她哭着干着急,眼见两人脸上伤痕越来越多,哭着大喊一声:“够了!”   但两个男人像没听见似的,谁都没停手。   阮心生气了,怒而挤进他们俩中间,两手往外伸,想把他们推开。但是耿东脚下太快,一时收不回来,一脚怒踹踹到了没打过架完全不知道怎么防护的阮心腿上。   阮心当时就尖叫一声,跪倒在地,站不起来了。刚刚还打得红了眼的两个男人,瞬间停手,一起凑到阮心身边,查看她的伤情。   夏易伸手想看看她腿上的伤,但手还没碰到人,就被耿东一掌排开。他瞪向耿东,耿东也瞪着他,提醒道:“阮心现在是我女人!”   夏易咬牙。   耿东哼一声,轻轻地查看她的伤势。但是再怎么轻,还是弄疼了阮心。本来就已经生气的阮心,从来没这么疼过,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挠在了耿东的脸上。哭着骂道:“那你还打我!”   脸上带着淤伤和抓痕的耿东愧疚地辩解道:“这是误伤,对不起宝贝儿。”   这一句“宝贝儿”,又惹得夏易骂了一声“操!”   阮心的腿上肿得鼓了起来,看来伤势不轻。耿东马上叫了救护车,将她打横抱起,从耿氏大厦的后门出去,前往医院。夏易则负责从前门大摇大摆地离开,好引开记者。   装修的像超五星酒店一样的私人医院里,阮心躺在病床上,在一大帮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被确诊为骨折。重金聘请来的顶级骨科大夫马上为她尽兴复位治疗再固定,等腿上装好护具之后,已过了大半天。   阮心从来没伤得这么重过,她坐在病床上,又咬又捶地拿耿东撒气。耿东由着她,反正也不疼,就算疼也会硬挺着,只要她心里能舒坦就行。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们见到耿大总裁竟然还有这种“怕老婆”的一面,纷纷感到诧异。   一位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拿着消炎药水和棉花从医护群中走出来。她自信又温柔地对耿东说:“耿总,我先帮你擦擦消炎药吧。”   耿东想说等一会的,但还没开口,病床上的阮心就用着同样温柔的语气,先替他回答了。阮心微笑着对美丽的小护士说:“不用麻烦你了,一会儿我帮他上药就行。”   小护士难得有接近耿大总裁的机会,却被“车震女”破坏,心里憋屈。她抬头看耿东,想知道他想不想让自己来帮忙,结果看到耿东一脸宠溺地看着阮心。   失落又不甘心的小护士心想:难道大富豪和车震女是真爱吗?   把装着药盘子放在到桌上,她默默低退回了医护群中。   主治医生跟耿东交代完阮心的病情后,便带着其他医生和护士们一通退出了病房。   豪华病房里,如今只剩下阮心和耿东。阮心汽消得差不多了,看着耿东青青紫紫还带着抓痕的脸,开始心疼。她勾勾手指,耿东坐到床边上。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小声地问:“疼不疼?”   “不疼。”耿东看了眼她腿上的护具,心想跟你的伤比起来算什么。他握住她的手,亲了手背一下,再靠向她,想跟她接吻。   两人刚闭上眼,病房的门就被人拧开。   耿东低声咒骂了一句,转头一看,又是夏易。夏易一开门就看到他们俩在亲热,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拿着花束,直接当做武器,迅速上前,一把抽到了耿东背上。耿东马上站起身,抓起他的领子,抡起拳头……   阮心看着俩人又要打起来,冷冷地说:“你们是想把我另一条腿也踹断吗?”   一句话,让两个气头上的男人同时尴尬地收了手。   夏易推开了耿东,一屁股坐到了病床边上,还当自己是阮心男朋友似的,含情脉脉地说:“看你伤成这样,心疼死我了。”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耿东。   耿东内疚,一声叹息。   阮心看了看两人,向耿东伸手,耿东会意拉住她,她轻轻地把他拽到了自己边上。接着双手握住耿东的手,对夏易说:“抱歉夏易,我的腿现在这样,行动也不方便,你跟傅玲的婚礼,我应该参加不了了?”   夏易困惑:“参加什么婚礼?”   阮心问:“你不是跟傅玲要在美国结婚了吗?她昨天给我发了喜帖。”   “操!”夏易捂着脸骂道:“她有病吗?”   深呼吸一口气,把所有悲伤都往下压了压,夏易放下捂住脸的手,诚恳地说:“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心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耿东推了夏易一把,把他推下了病床,咬牙切齿地问:“你当我死了吗?”   夏易站直了指着耿东的鼻子骂道:“你个卑鄙小人,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挖我墙角!”   耿东有口难言,心想你们俩只是谈过恋爱,我们俩上辈子都结婚了!但我能跟谁说去……   “夏易。”阮心忽然叫住了他。   耿东和夏易一起看向了阮心。   阮心说:“你误会他了,是我追他的。”   夏易傻眼,“什么?”   阮心再次跟他确认道:“是我跟耿东表白后,我们才确认关系的。不是他挖你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文案想了一个星期都还没想粗来……_(:з」∠)_   ☆、对比   “夏易,我们早就分手了,也绝对没可能再和好了。”   阮心脸上说的风轻云淡,拉着耿东的手,却握得紧紧地。   耿东什么也没说,但他隐约觉得,夏易在阮心心里,或许并没有被清除的那么干净。   夏易一片颓然。都是成年人,什么道理想不懂呢,大多时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病房里静得出奇,甚至能听得到窗外叽叽喳喳地鸟叫声。傍晚的天空上,萦绕出绚丽的色彩。明明十分美好的情景,应该上演一段优美的爱情故事,但夏易却在此时,当着情敌的面,被宣判了爱情的死 | 刑。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阮心,意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阮心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不断上涌。她低下头,不想当着耿东的面为了夏易哭。   耿东心里也不好受,但此时,他选择了温柔。他轻抚阮心的头发,柔声劝道:“哭出来吧,哭完了心里能好受点。”   耿东的话像一道免死金牌,阮心拿着这道金牌,纵容自己当着男朋友的面,为了前男友流眼泪。等负面情绪都宣泄个透,哭肿眼睛的阮心抽了几张纸巾,擦擦眼泪,再擦擦鼻涕。   耿东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陪在她身边。   阮心感到内疚,缩缩肩,有种没脸见他的感觉。   耿东坐到她旁边,搂住她肩膀,柔声问:“好点了吗?”   阮心点点头。他的温柔让她逐渐放松,轻轻地往他怀里靠了靠,阮心惭愧地说:“对不起,我太差劲了。”   “是啊。”耿东赞同道。   阮心睁大眼睛抬头看他。   他温柔地笑着说:“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来日方长,过往刺心的痛,终究敌不过朝朝暮暮的陪伴。   阮心暖心一笑,看着耿东即使青一块紫一块,却仍旧帅气地脸庞,发自肺腑地亲了一下。   耿东笑了笑,说:“帮我上药。”   阮心也笑了笑,“嗯!”   夏易离开后,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跟阮心在一起之前,他就过得混账,但现在是简直变本加厉。   白天睡觉,晚上撒欢。   各种派对开起来,各种美女拥入怀。   傅玲追魂夺命call也找不着他。把他身边身份低的猪朋狗友全骂了一遍,也没人告诉她夏易的行程。最后她还是得好声好气地给那些猪朋狗友送好处,才得知此时夏易到底在哪儿。   傅玲找到夏易所在的夜总会时,领班经理亲自守在vip包间的门前,不让傅玲进去。   傅玲大声骂道:“你给我滚开!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夏易的未婚妻!快让我进去!”   领班经理心想,那更不能让你进去了。   傅玲气得直哼哼,“好啊,你不让开是吧?”她朝着领班经理的鼻子指了指,眼神凶狠。接着从包里逃出一沓钱,甩到了领班经理的面前。   领班经理心想:哼,又是一个想要践踏我职业操守的人。   他拿过钱,让开路,放傅玲进去。等门再关上以后,数了数手里的钱,满意地笑了。他心想:欢迎各路土豪来脚踏我!   傅玲走进烟雾萦绕的包间里,没有预想中的各色美女,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   她走上前,看到夏易身上只披了一件衣服,皱着眉头,极不安稳地睡着了。她心里空落落地,想叫他起来回家好好睡,伸手推了推他,没推醒。   夏易梦里呢喃道:“心……阮心……”   傅玲听到后,妒忌又开始灼烧她的心,低头看到桌上的酒杯里还装着半杯酒,她拿起来,直接泼到了夏易脸上。   夏易惊醒,猛地坐起身,抹了把脸,抬眼看到傅玲,丧气地往沙发背上一靠。   他这种态度,让傅玲心里又被割上一刀。傅玲抿嘴,手上握紧了拳,问:“你又在想她了?”   夏易看了她一眼,一脚踩在桌沿上,无所谓地说:“你要是受不了就滚。”   傅玲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她不服,他跟阮心在一起时一心一意,如果不是自己对他下了药,他也不会跟自己上床。   可同样都是他女朋友,甚至自己还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他的态度就能差这么多?他要不要偏心得这么明显?   傅玲威胁道:“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天天这么不务正业,爸和妈知道了会生气的。”她指的是夏易的父母。   不提这茬还好,傅玲一提到这个,夏易就怒火中烧。他拎起酒瓶子,砸到了地上,怒骂道:“你他 | 妈给我闭嘴!联合我父母一起逼婚还不够,还想利用他们控制我一辈子?你想得美!”   夏易站起身,朝她嘲讽一笑,“你不就是图我的钱吗?现在整个夏氏都给你了,你收好。”   他晃晃悠悠地走开,踢了一脚地上的玻璃碎片,嚷嚷道:“我他 | 妈什么都不要了,看你们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   傅玲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跟他在一起是为了名和利,可其中也有爱。她最初也是抱着一份美好的幻想,才接近他的。可为什么故事到了自己这里,就都变成了悲剧呢?   傅玲捡起一片碎玻璃,握进手里。让玻璃尖扎到自己的肉里,流出了血,好提醒自己要清醒、要冷静。   夏易正被酒精侵蚀,醉醺醺地,跟他说话也说不明白。傅玲擦擦眼泪,看着狼狈的玻璃碎,觉得自己更狼狈。   她转身走向门口,想要离开这里。夏易却忽然喊住她。她转过身,心里抱着一丝希冀,想着只要夏易哄她一句,她就既往不咎。   夏易有些站不稳,他靠在墙上,冷冷地问:“你干嘛去给阮心发喜帖?”   还是阮心……   空调吹到傅玲身上,吹得她心灰意冷。她一手搂住自己的胳膊,另一手更加地握紧了玻璃碎,低着头说:“怎么……我连我自己的婚礼上请哪些宾客都决定不了吗?”   夏易呵呵一笑,“傅玲,你背后使的那些手段别以为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同意跟你订婚,你心里没数吗?你怎么还好意思请阮心?”   傅玲抬眼狠狠地说:“你就是心疼她、维护她是吧?”她上前一步问:“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你心里就不能给我留点位置?”   夏易嗤笑一声,“少拿自己跟阮心比,你不配。”   说完,他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包间,独留傅玲一人现在原地,手里握着玻璃碎,越握越紧,留了满手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重头戏!大家一定不要错过!   ☆、第二次初夜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是最舒服的。既没有大中午的猛烈,又不像日出日落时的落寞。可是说是阳光中的谦谦君子,温柔的恰到好处,也充足的令人满意。   私人医院的病房里,靠墙的桌上,每天都有一排新鲜的花。那些都是耿东送给阮心的。阮心说不用换得这么勤,等花凋谢了再买新的就行。但耿东说每天爱你的心情都不一样,所以每天的花也都要不一样。   阮心被他说得甜到害羞,其实哪有那么多说头,不过是耿东想借着花,对她说些情话。   肉麻的情话总是最动听的。阮心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好天气,傻傻地笑得好甜。   如果不是杨荔在她小腿的护具上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可以称得上“唯美”的下午。   “我爱车震,耿总爱我,对我来说,妖艳贱货算什么。”杨荔在阮心的护具上瞎写到,最后的落款是:登上过全球头条的车震女王。   阮心皱眉,她努力地想无视杨荔的存在,却做不到。她忍不住说:“亲爱的,你就别乱写了。万一让人看到多不好,尤其是万一再被记着拍到,估计又得上一轮头条”   杨荔盖上笔帽,大咧咧地说:“怕什么?你跟耿大总裁是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况且一会儿你就要换新护具了,不然我能这么瞎写吗。”   阮心被杨荔说得脸上一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该说什么,门外就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响。   门被打开,是耿东推着轮椅,站在门外。杨荔爽朗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耿东把轮子推进来,笑着问:“在说我什么?”   杨荔调侃道:“阮心在说那次车震失败好可惜。”   阮心一听,看到耿东在笑,拿起一个抱枕,就扔向了杨荔。杨荔一躲,抱枕越过杨荔,砸向了耿东。耿东大手一接,放到了轮椅上,一看当靠垫正合适。   阮心看了看耿东,又捉急地对杨荔说:“你瞎说什么呢?”万一他当真了怎么办?   杨荔耸耸肩,看看轮椅,又看了看墙角的拐杖,佯装不满地说道:“耿大总裁,你这是存心拆我台吧?我刚给心心买了双拐,你就添了个轮椅,在无产阶级面前炫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阮心吐槽道:“谁家的无产阶级还有好几套房子的?”   杨荔转头敲了她一个栗子,骂道:“这还没嫁人呢,你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亏我还下血本给你买的赵本山同款,真不值得!”   阮心吐舌装无赖,才不管死党的贫嘴。   耿东心想:“怎么没嫁,她上辈子无名指上可是戴着属于他们的婚戒呢。”他看着阮心和好友斗嘴斗得挺开心,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完,就先跟杨荔告辞,跟阮心说晚点再来医院陪她。   耿东走后,杨荔琢磨了好一会轮椅,还帮阮心试坐。发现现在的高端全自动轮椅做得跟变形金刚似的,功能堪比高达。这让杨荔突然觉得腿瘸了也不是那么的不幸,但同时她还有了另一个污力十足的联想。   杨荔一边摆弄着轮椅,一边问阮心:“你看这个金属质感的轮椅,像不像H 漫里的妇科诊疗椅?”   阮心昂头,受不了这么不正经的女人了。杨荔哈哈大笑……   天黑时,耿东回到阮心身边,杨荔跟他交完班后,潇洒地挥手走人。   阮心被杨荔拿着耿东调侃了一下午,等晚上再见到耿东时,不自觉地就联想起了那些黄段子,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直视耿东了。   输液时,耿东坐在床边打量低着头一脸娇羞的阮心,问道:“你今天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阮心摇摇头说:“没有啊……”   耿东捏起她的下巴,让阮心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不纯洁,看得她心跳加速。   阮心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想什么呢?”   耿东反问:“你觉得呢?”   阮心一眼就看出来了,连猜都不用猜。她嘴角轻轻勾了勾,又马上绷回去,壮着胆子说:“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耿东剑眉一挑,往前挪了挪。但阮心嫌远,又朝他勾了勾手指。耿东再往前挪一点,还把身子往前倾。   阮心左手打着吊针,右手往前身勾住了耿东的脖子,把他勾到自己面前来,让他与自己鼻尖贴着鼻尖,用着比平时多了一丝沙哑的声线说道:“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   耿东贴上她的唇说:“不止是一些。”   他吻上她的唇,吻得热火朝天。   阮心把手伸到他领子上,鬼使神差地解开衣扣。   耿东低头看了看她正作恶的手,笑着问:“现在是你在对我不太礼貌的事情吧。”   阮心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抚过,反问道:“那你想不想让我继续做下去呢?”情到浓时,阮心像被打了肾上腺激素,胆子比平时大多了。   耿东继续吻她,吻到她快喘不过气时,才放过她,离开她的唇,说:“不想。”   阮心身子一僵,睁大了眼睛看着耿东,以为他喜欢矜持的女生。   耿东往她腿上一模,隔着裤子一路摸到腰间,大手钻进衣服里再一路往上摸。摸到高耸的地方时,贴着她耳边问:“你自己解开,还是我帮你。”   阮心胡思乱想后,回答说:“你、你来……”这样算不算矜持?她不知道。她现在比平时更蠢了。   耿东很喜欢她这幅乖巧的小模样,大手移到她身后,两指一捏,就把排扣解开了。   阮心越来越紧张,身子也越来越僵。但身子僵不要紧,该软的地方软就行了。耿东捏得很痛快,嘴上也不闲着,在她身上亲个不停。   阮心被他摆弄得整个人都迷离了,情不自禁地说:“耿东,我爱你。”   耿东听到后,控制不住地下手更重。阮心被他弄得有点疼,但想着只要他习惯就好。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已让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把自己给他。她以为今晚就是他们相结合的时候,但耿东竟然在中途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抬头看看吊瓶里的药水快没了,大手在柔软的地方最后用力地捏了一下,惹得她叫了一声,便把手拿了出来。   站起身,帮她整理好衣服,按下了窗口的按铃,叫护士来拔针。   护士很快来到,娴熟地拔完针,收拾好药瓶和针头后,便带着医疗垃圾走出病房。   耿东清醒了不少,虽然身体还是感到燥热,但总算能控制住自己了。   阮心等了一会儿,见他好像没有继续的想法,有点小小的失落。   夜里准备睡觉时,阮心躺好,耿东帮她盖被子。盖好后,耿东准备去一旁的折叠床睡下,却被阮心拉住。   阮心拉着他的手,低头看着被子,鼓足了勇气问:“你、你不要我了吗?”   说的另一个含义的“要,”耿东会意,困扰地一声叹息,答道:“当然要。不过你现在腿上有伤,我还不管不顾的,也太禽兽了吧。”   阮心点点头,原来他是顾虑自己的身体。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让他弯腰,给了他一个晚安吻,她甜甜睡去。   等她熟睡后,耿东起床倒杯水喝,再到她床头看看她的睡颜,揉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我也爱你,老婆。”   大半个月之后,阮心出院。尽管左腿上还带着护具,但起码不用整天都躺在病床上了。   耿东为了方便照顾她,直接把她接回了自己家。家里有佣人、有管家、有厨师、还有24小时随叫随到的私人医生,怎么都比在她自己家方便。阮心也怕他一直照顾自己,会耽误了工作,就跟他回去了。   晚上,耿东推着轮椅上的阮心在花园里散步。   阮心每次一把双手放在轮椅扶手的两边,都会想起杨荔的那句“妇科诊疗椅”。然后就越想越跑偏,等想到十万八千里之后,猛地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整个人愣住,再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耿东手背摸了摸她的脸蛋,问她怎么了?   阮心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抬头看到月亮闲扯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耿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不禁叹道:“今晚月色真美。”   想到夏目漱石的《后来的事》,阮心会心一笑。   “耿东。”   “嗯?”   阮心望着月亮,傻傻地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耿东笑着说:“当然会。”   阮心按了轮椅上的旋转键,转过身,抬头看着耿东说:“我想要你。”   无关矜持与否,无关珍不珍惜。仅仅因为我爱你,所以本能地想要亲近你。哪怕为了你,放下了一切世俗的枷锁。   耿东看着阮心眼神清明,脸上也没有往日的害羞,这回反倒是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你的腿……”   “不碍事。”   浴室里,相爱的男女玉帛相见。阮心受伤的腿搭在浴缸边上,她坐在浴缸里,周围的泡泡遮住了让人害羞的地方,白腾腾的热气蒸得她的脸红润得去出水芙蓉。   耿东手上占尽了便宜,感觉到了阮心的不自在,调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的勇气呢?”   阮心娇嗔:“你要做就快点,别总是说些让我不好意思的话。”   耿东坏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因为我摸你这儿了,还是这儿了?”他手上更放肆了……   阮心推他,“我不洗了!”说好的帮她洗澡,怎么就变成她任他轻薄了。   “晚了!”耿东恶狼扑羊。   放掉浴缸里的水,再冲掉两人身上的泡沫,阮心还躺在浴缸里,就直接被他按住了。   耿东把她受伤的腿抗到肩上,再往她身上压了上去。   阮心有点慌,“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耿东直接用行动拒绝了她。   还是一样熟悉的紧致,还是一样熟悉的尖叫。耿东皱眉,觉得不对劲儿,直起身子,低头一看,果然白色的浴缸里有血迹。   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是处女?”夏易居然没碰过你?   阮心心想你什么意思呀?以为我这回主动,以前就会跟很随便吗?   她气得全身都不自觉地一缩紧,耿东粗喘一声,先不想那么多了,按着她继续尽兴。   阮心气得想推开他,但他现在正在兴头上,她哪里推得动?受不受得住都两说。   就这样,本来还想冷落他的阮心,不一会儿之后,就随着他的节奏,完全不能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QAQ为什么这一章没人看?我感觉很甜啊……   ☆、奇怪的梦   阮心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在一片幽暗的空间里,远处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似是在无声垂泣。   阮心朝着那人走去,渐行渐近,他的背影越来越清晰,借着一道微弱的光,阮心认出了那人是谁。   “夏易?”   听到阮心的声音,夏易愣了一下,停止了哭泣,的手抹了两把脸,站起来,转过身,对阮心微微一笑。   他看到阮心似乎感到了一丝温暖,但眼神中仍旧难掩哀伤。   阮心从没见过夏易这个样子,或者说眼前的夏易并不像他。   阮心问:“你怎么了?”   夏易笑意加深,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阮心走上前几步,轻轻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痕,问:“你为什么要哭?”   夏易握住她为自己抹眼泪的手,但随即阮心便把手收回,二人之间现在隔着一个耿东,他们永远都回不去重前了。   夏易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吃了这么多的苦。”   阮心看看他,低下头,没说什么。过了良久,才缓缓道:“没关系了。”   夏易苦笑,他造成的苦果,耿东都替阮心解决了。   夏易转身慢慢地走远,地上传来他走路时皮鞋发出的声响。   夏易说:“对不起,阮心。”阮心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夏易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中闪动着什么。他最后说了一句:“我爱你。”深情款款,不带杂质。   空间里的光越来越暗,直至夏易消失,只剩阮心。   阮心看着一片漆黑的四周,慌忙地大叫:“夏易!夏易!你在哪里?”   光明再次降临,她似乎回到了熟悉的早晨,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耿东一张愤怒的臭脸。   阮心坐起身,莫名其妙地看着同样坐在床上,双手环在胸前,瞪着自己的耿东。   阮心挠挠头,“怎么了?”   耿东恨恨地说:“你居然在我们上床后一直叫着夏易的名字。”   阮心怔住,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越描越黑。   耿东不出意外地生气了,他生气的方法依旧是幼稚地当着阮心的面不理她。但阮心没了前世的记忆,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她没了主意,尝试各种讨好他。耿东享受着她的乖巧,在床上再好好惩罚她。   甜蜜的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便快到了夏易与傅玲的婚期。   耿家与夏家是世交,即便耿东与夏易现在因为阮心有不小的摩擦,但两家总体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两家父母都是多年的朋友,他们不会允许儿子们因为一个女人就断了两家的往来。   所以耿东收到了一张请帖,夏易邀请他来参加自己的婚前最后一次的单身派对。   耿东因为阮心第二次初夜后在梦里叫夏易的名字,心里一直不爽。他发信息问夏易:“可以带家属吗?”   家属是谁?阮心吗?   夏易看着手机讽刺地笑了笑,心想你带着我最爱的女人来参加我的婚前单身派对?缺不缺德啊你……   夏易无奈地摇摇头,回了一个字:好。   阮心不想去,她觉得尴尬。但耿东也说了,既然你们都分手了,就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吧。两家是世交,大家迟早都会有社交往来的。   阮心想弥补自己不经意间犯下的错,于是委屈地点点头。   派对举办在一搜轮船上,来的都是夏易的各路朋友和各色美女。   当耿东带着阮心上船时,很多人都还不太适应。甚至还有一个不长眼的死胖子,搞不清楚状况,看着阮心大声调笑道:“你们说这个夏易也太不靠谱了,说好了婚前的最后一次单身派对,他怎么还让女朋友上来了?”说完,还自以为识趣地补充:“哦,不对,马上就是老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场肃静,没有人跟着他笑,大家都怕耿东发火。   耿东牵起阮心的手,笑里藏刀地对死胖子说:“这是我老婆。”   说完,领着阮心进了仓里。   死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等耿东走了以后纷纷松了一口气。旁边的人三言两语地告诉了死胖子来龙去脉,死胖子听完惊呼:“这么乱?!”   船舱的走廊里,耿东稍稍走在前头。阮心被他牵着,想到刚才被人笑话,她停下脚步,拉住耿东。   耿东回头,看到阮心为难的样子,忽然后悔带她来。他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阮心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很多扭绊无声化解。   耿东低头吻她,阮心闭上眼。两人双唇相印之际,不远处传来夏易的调侃:“哟,这才上船就亲上了?用的着这么着急吗?也不等进屋再亲。”   夏易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倒真像朋友间的调侃。只是耿东看到他看着阮心时,那眼里痛楚的目光,便知道他根本放不下阮心。   但事已至此,耿东觉得夏易还是认清事实比较好。   夏易走近他们,与耿东好像往日般开开玩笑,大家像是都把前尘往事当做了一场梦。但夏易还是做不到把阮心当做耿东的女朋友。他朝阮心礼貌地笑了笑,阮心也扯起一抹笑容回敬,尴尬之间,算是打过招呼。   三个人的共处让阮心很不自在,她说自己去吧台喝点东西,躲开了复杂的境地。   夏易则单独带着耿东去领房卡。   前台的船务按照夏易的吩咐,递给了耿东两张房卡。耿东退了一张,“我们住一间就行了。”   夏易浑身僵住,震惊地看着耿东,“你们……”接着他失笑一声,摇摇头,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善。   他跟阮心在一起两年多,阮心都不肯让自己碰她。耿东跟她在一起才多久?   耿东一想到自己跟阮心第二次的第一次,忽然也明白了夏易为何突然神情激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   耿东拍拍夏易的肩膀,拿着房卡走了。   夏易闭上眼,一拍额头,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把第二波重生全写完。   ☆、引爆轮船   耿东领着阮心先到房间把东西放好之后,就带着她到船头,想跟诸多好友们重新地、正式地介绍一下自己的女朋友。   海浪拍打到船身上,阮心跟耿东还没走到船头,就听到热闹喧哗的呼喊声。   阮心不禁抬头张望,前方的人在玩什么呢?   等走到转角处,耿东忽地停下脚步。   阮心走在耿东后面,被耿东高山一般的身躯挡住,鼻尖都撞到了他的肩胛骨。她揉揉鼻子,问:“怎么了?”   “呃……”耿东迟疑了一下,“不如我们等会再过来吧?”   他这么一说,阮心更好奇了,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前一看……   几十个男男女女嬉嬉闹闹,毫无羞耻之心。尤其是夏易,被十来个女孩子簇拥着,腿上趴着一个,一手搂着一个,一手摸着一个,嘴上还亲着一个……   阮心惊呆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曾听说过夏易跟她在一起之前,过得很堕落,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远处夏易的目光,从左边的美女的胸上挪到右边美女的腿上,不经意间扫到了阮心。他看着阮心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样子,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失望,他轻轻地笑了……接着昂头大笑,心中却满是悲凉。   周围的人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开心,正诧异着,就见他翻身随手压住了一个身边的美女。   夏易把人家身上的比基尼一扯,接着自暴自弃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   阮心别过头,看不下去了。   耿东揉揉鼻梁,拉着阮心转身就走。   船尾僻静。   耿东从吧台取了两杯果汁,看着阮心背对着他,扶在栏杆上,一脸忧伤。他叹口气,走上前,递给她一杯。   “谢谢。”   耿东喝了一口果汁,问:“刚刚被吓到了?”   阮心抬眼,看了看碧海蓝天,再回过头问:“他以前也这样吗?”   耿东反问:“他跟你在一起时不这样吗?”   阮心低头,摇摇头,“傅玲告诉我他们俩发生了关系,我才气得跟他分手的。”   阮心忽然有点内疚,感觉好像是因为自己跟他分手了,他才又回归堕落。但她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未免太自恋……心中五味陈杂。   耿东也忽然有点内疚,虽然这内疚不足以让他对自己与阮心的关系感到质疑,但也让他莫名地感到对不起老友。   “耿东……”   耿东靠着栏杆看她。   “你以前不这样吧?”   耿东笑了,“你觉得我有时间吗?”   阮心一想,他这种在车上都忙着看数据的工作狂,恨不得洗澡时都能工作,确实不会舍得花这么多功夫办这些不正经派对。   “你以后也不会这样吧?”   耿东望着蓝天白云,嘴角一勾,再邪邪地冲阮心一笑,答道:“看你能不能满足我了。”   阮心以为他理所当然地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或者再发发誓什么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她再接着细想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满足他?   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她娇嗔一句:“流氓。”再往旁边挪了一步,离他远点,以示不满。   耿东坏笑着,把他们俩手上的果汁往地上一扔,长臂往她两边的栏杆上一握,将她困在自己身前。阮心娇睨了他一眼,他笑容加深,按着她的后脑就开始亲。   阮心双手推他肩膀,在他亲自己脖子的间隙,轻声说:“别在这,你想要的话我们回房间里。”   耿东亲完左边亲右边,安抚道:“这儿没人……”   不远处,夏易躲在拐角的墙后,转回头,无力地靠在墙上,闭上眼,咬紧牙关,握紧拳。   他追过来是想跟阮心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虽然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但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因为她刚才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难掩淡淡的忧伤。但结果……他苦笑,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玩笑。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廊上跑过来一名年轻的船员,他跑到夏易的面前停下。船尾的耿东和阮心这才察觉到转角处有人,他们没看到被墙挡住的夏易,只看到气喘吁吁的船员对着转角处的墙壁说:“夏先生,您的未婚妻好像来了。”   听到船员的话,才知道夏易在这里,阮心尴尬不已,下意识地往耿东怀里躲。   耿东单手搂住她,往转角处望去。   夏易看也躲不下去了,索性站出来。第一眼就往阮心身上看,看到她低着头躲在耿东怀里,那种依赖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娇弱样子,让夏易眼神一黯。他抬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耿东一眼,接着随船员走回了船头。   船头的成年人们还在男欢女爱。   夏易穿过人群,接过船员递过来的望远镜,往远处一看,确实是傅玲背着一个大包在快艇上杀气腾腾地追了过来。   他轻哼一声,最看不惯她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想必这回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他的行踪,于是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她怕什么?怕自己搞大别人的肚子,影响她的地位?   夏易心想,你怕什么,我就玩什么。   转身回到人群,回到美女的身上,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   傅玲左键背着一个大棉布包,戴着墨镜,一派嚣张地登上船之后,就看到船头的人群中,夏易正在“锄禾日当午”。   她摘下墨镜,满脸怒火地走上前。   男男女女们看到她来了,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   她走到夏易身旁,大喊一声:“夏易!”   夏易只是看看她,接着继续。   傅玲气得脸都青了。但她知道自己再气,夏易也不会给自己台阶下,于是改变套路。   “我有话跟你说。”   夏易稍稍停了一下,“等我完事的。”接着更用力的耕地。   傅玲含着泪,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不敢拿夏易怎么样,于是开始拿身旁的人撒气。   “滚!都给我滚!”   一群人见傅玲像发了疯一样,有的害怕、有的扫兴,纷纷都下了船,坐快艇离开。等夏易终于完事之后,他身下终获自由的美女也狼狈不堪地跟船员们一起离船。   夏易拿纸巾擦擦,穿好裤子,看都不看傅玲一眼,迎着海风望着远处海波荡漾,以厌烦的口吻问道:“你找我干嘛?”   傅玲握了握肩上的背包带,上前一步,温柔地拉住夏易的手,放低姿态说:“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夏易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甩开她的手,皱眉道:“你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他恨她,不是她的话,阮心也不会离开自己。   傅玲不放弃,她双手搂住夏易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继续恳求:“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我真的是爱你!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为了你,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夏易只觉得她烦,推开她,她又马上贴上来,搂得更紧。夏易心口堵得慌,用力推了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蔑道:“你去死吧,你死了我才开心。”   傅玲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夏易,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她问:“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夏易蹲下来,不悦道:“你还好意思拿自己跟她相比?在我看来,狗都比你金贵。”   阮心和耿东在船尾看到一辆接着一辆的快艇载着人离船,以为船上出了故障。他们来到船头想询问下发生了什么事,哪知一走到船头,竟看到傅玲被推倒的一幕。   耿东想先避开这一幕,拉着阮心先回房里。但阮心转身时,脚上不小心绊住,一个没站稳,身子就往前跌倒,还好有耿东在身边及时扶住,才不至于脸着地。   但她的动作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傅玲和夏易都听到了。他们同时望过去,就看到了耿东和专心站在了转角处。   傅玲看到阮心,登时怒目而视,充满怨恨的眼神中,血丝在白色眼球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狰狞。   夏易坐到了地板上,直直地望着阮心,眼神中的迷茫和恍惚,仿佛悬崖边上的羔羊。   耿东上辈子死在傅玲手里,也记得上辈子的阮心说过如何惨死在她的一百二十一刀之下。心中深知她的变态,所以这辈子重生后,从没对她掉以轻心。   林凡之前帮他查到的资料里就提到过,傅玲的父亲有黑道背景,所以不难猜到她上辈子为何能弄到枪。现在她身上背着的与着装十分不搭调的棉布包,又深深地引起了耿东的注意。   傅玲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她看看坐在地上的夏易,和挡在阮心身前的耿东,这两个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都爱她?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做了这么多事情,都不如她什么都没做。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傅玲撇撇嘴,又哭了。她难过地问夏易,“你真的想我死吗?”   夏易点点头。   傅玲忽然笑了。   “好,我成全你。”   阮心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地紧张,这气氛太诡异。耿东握紧了阮心的手,往自己腿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害怕。   耿东眼睛紧紧地盯着傅玲的动作,越看越觉得她肩上的棉布包太奇怪。   傅玲笑容诡异地说:“但我一个人死太不值了,我怎么也要拉上阮心垫背。”她眼神一转,恨恨地看着阮心,但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阮心害怕,下意识地搂紧了耿东。   耿东上前一步,完全遮挡住阮心的身影,心中起誓这辈子一定不能再让傅玲恶计得逞!   傅玲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活着真没意思。”接着从棉布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型的遥控器。   耿东眼睛一眯,顿时浑身紧绷了起来。他以猎豹般的速度,立刻扑向了傅玲,把她身上的棉布包夺走,扔在一旁。   傅玲没想到耿东会猜到自己的举动,她一脚踹到耿东下|体,耿东吃痛,撑住地面,让她有机会逃脱。   阮心马上跑上前,扶住耿东,担心地看着他。   耿东抬起头,余光看到一旁有闲置的船绳,一把抓过来。马上又追上傅玲。傅玲肯定斗不过耿东,跟快就被他制住,用船绳绑住手脚。   耿东第一时间夺走遥控器,扔到了一旁,以防傅玲再有机会碰到它们。   阮心跑到耿东身边,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耿东笑笑说:“我没事。”总算制住傅玲了,不用再担心有人死于非命了。   阮心担心地快哭出来,她抱紧了耿东,望着他的眼神是慢慢地爱之深。   坐在地上的夏易看着彼此深爱的他们俩,想想自己可笑的人生,幽幽地说:“活着确实没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被扔到地上的棉布包旁边,捡起来,打开一看。   嚯,里面竟然是分量十足的炸|弹。   他又捡起了另一旁的遥控器。   耿东看着他一手拿着炸|弹,一手拿着遥控器,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耿东说:“夏易,把它们扔到海里。”   夏易没理耿东,自始至终都看着阮心。   他对阮心说:“阮心,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说完这句话,他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钮。   耿东大喊:“不!”   炸|弹随之引爆。   “嘭”地一声巨响,海上燃起一个大火球。   海上控制中心突然接收到警报,确定位置后,全力搜救遇难者。   耿东和阮心被爆炸瞬间的火焰掀翻进了海浪里。   阮心不会游泳,在海里挣扎不停。渐渐失去意识时,忽地被耿东抱住。耿东把她抱出水面,一手搂紧她,一手向前游……阮心已经没了知觉,他也筋疲力尽。但他仍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抓住最后一丝求生的机会。   不知道游了多久,也不知道游了多远,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阮心,他都不会放弃。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艘搜救艇。   搜救员下水,本想先捞耿东,但耿东先把阮心推到前面,示意他们先救阮心。   搜救员拗不过耿东,先把阮心带上搜救艇。   耿东看着已经没了知觉的阮心抵达了安全的地方,无力又满足地笑了。   慢慢地,他的身体开始下沉,沉入了深深地海底。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说话算数吧!说今天把第二波重生写完,就真的赶在最后一刻写完了! ~\\(≧▽≦)/~为自己欢呼!为自己喝彩!为阮心哀悼……   ☆、最后的重生   阮心从噩梦中惊醒,她吓得坐起身,发现自己并非身处于熟悉的环境。这里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酒店大床房。她还有些恍惚,想去浴室冲个澡清醒清醒。拧开浴室的门,看到里面跟以前一模一样的景象,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靠在墙上,捂住脑袋,脑海里开始闪现出无数的画面……   夏易坐在车里,笑着说:“上车吧,我送你。”   傅玲在浴室里,划破她的脸,眼神狰狞、笑容诡异地说:“你毁了我的一切。”   祁光山上,耿东跑完步问她:“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   耿东在游艇上,从她身后抱着她说:“阮心,我爱你。”   在爱丁堡的城堡里,耿东许诺:“你永远是唯一的选择。”   重生了三世,活了四辈子,阮心现在拥有了全部的记忆。   她无力地坐到地上,止不住地流泪。前尘往事太多,爱恨缠绵说不尽。她与耿东重生后每一世都真心相爱,但却都没能走到最后。   想到耿东,阮心抹抹眼泪。站起身,走到床头,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打开通讯录。可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都没看到以前排在第一位的耿东,她索性直接拨打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耿东是常年24小时开机的。难道是自己的号码没有在他手机系统的可通话名单里?   阮心意识到,她可能又重生到了什么奇怪的时间点。   把手机屏幕点到时间页面,上面显示的日期勾起了阮心的回忆。她转了一圈,再仔细地看了一遍酒店的房间,最后望着她曾被残忍虐死的浴室,她终于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夏易和傅玲结婚的前一天。   也就是说,按照第一世的发展,阮心将在明天晚上,在酒店里被傅玲杀害。   傅玲……   阮心不但想到了第一世时自己被她割下的一百二十一刀,还想起了第二世时耿东在自己面前被她枪杀的画面。   如守护神一般的耿东倒在血泊中,他的血液染红了阮心的白色婚纱。阮心心中起誓,若有来生,一定要为耿东报仇。   如今老天有眼,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今生,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懦弱又胆小。她要把傅玲曾伤害过她的,都加倍地还给傅玲。   订好前往美国的机票后,阮心收拾东西马上出发。但在去机场之前,她先去了一趟军事用品商店……   *   夜晚,美国最豪华的酒店,最贵的总统套房里,傅玲慌乱地把随身物品装进包。但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自己的证件。   看看墙上的时钟,没有时间了。她必须马上逃离这里!   打开卧室的房门,却看到夏易刚好走进客厅。   夏易看着傅玲,笑得温柔。他走上前,轻轻抚住傅玲的肩膀,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傅玲看到夏易却十分惊慌,往后退。   但夏易此时却一脸无害地对傅玲说:“以前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但明天我们就结婚了,不如把以前不开心的事请都忘掉,以后好好地在一起。好吗?”   这是傅玲几辈子都渴求而不可得的话,如今她终于亲耳听到了,无法不动容。感动的泪水蓄满了她的眼眶,而现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但如果这是梦境,傅玲真的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含着泪,傅玲笑着点点头。   这一夜,夏易没有离开。他跟傅玲躺在同一张床上,假寐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造型团队来到总统套房,分别在主卧和次卧把他们打造成最美的新娘和最帅的新郎。   等他们都打扮好后,身着婚纱的傅玲,从主卧走出来。看到站在客厅等候已久的夏易,她心中燃烧起得逞般的黑色火焰,就像皇后毒死了白雪公主之后,终于获得了世上第一的美貌。   傅玲走到夏易身边,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满眼陶醉地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不想阮心了吗?”   夏易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动,始终保持着惯有的微笑,温柔地回答说:“我跟她都分手那么久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玲露出幸福的笑容,额头抵在他胸膛上,似是沉醉不已。但在夏易看不到的角度,傅玲眼中呈现出绝望。   等她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笑容满面。   她说自己要去洗手间方便一下,夏易说等她。   到了洗手间,关上门之后,傅玲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她再次仔细地回忆起上辈子在轮船上,是夏易手持着炸|弹,按下了遥控器引爆。所以他必死无疑……   但刚刚夏易却装作没有重生一般,表现出还是仅有第一世记忆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没有重生,只有自己恢复记忆了?   这到底是一个陷阱,还是老天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其实前者的可能性较大,但傅玲心中始终有一丝侥幸,她真的太想夏易能真的好好跟自己在一起了。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考虑再三之后,她决定赌一把……   傅玲从酒店的梳妆盒里,取出了一把一次性的剃须刀,偷偷地藏在了婚纱的抹胸里。接着打开房,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地走向了夏易。 作者有话要说:  阮心:这辈子我要把自己身上又蠢又弱的标签统统撕掉!   ☆、傅玲的结局   傅玲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旁有几个婚礼的随行工作人员。大家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时不时地看一眼新娘。这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新娘,她一直冷着脸,穿着最昂贵的婚纱,但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不过由于她也没给大家什么好脸色,所以大家做好本分之余,也并不想关心她。   忐忑、焦虑和心存侥幸的期待,占满了此时傅玲的心。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交缠,扣来扣去。   她仔细回忆着第一次婚礼时的情形。如无意外的话,等下应该是由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代替她的亲生父亲,来牵领她走进礼堂。   傅玲的亲生父亲由于劣迹斑斑,根本出不了境,来参加她的婚礼。不过这正合了傅玲的心意,她本来就不能让她父亲出现,因为她答应过夏易的父母,会从此跟她父亲付清划清界限。   傅玲当时一点也没有犹豫,爽快地就答应了。她一直觉得父亲是脚下的烂泥,能趁机摆脱他,简直就是洗去自己一身污秽的机会。   “叩叩叩”,人来了。工作人员打开休息室的门,门口果然与第一次结婚时一样,有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等着她。   傅玲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朝着中年男人走过去,挽上了他的胳膊。   休息室内其余的工作人员看新娘已被领走,便遵照前一晚被临时通知的安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前走人。   傅玲随着中年男人一路经过了熟悉的花园,雨城难得的好天气让她笑得更加明媚。她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人,他金发碧眼的样子是那么的高贵,这才是配得上自己婚礼的牵领人。   当他们走到礼堂的门口时,大门慢慢地打开,礼堂的尽头,是身穿礼服的夏易和神父站在那里瞪着她。   婚礼的礼堂跟第一世结婚时一样,按照傅玲的意思,布置的华贵又梦幻。但当她看到空无一人的宾客席时,笑容瞬间僵住。   这不对劲儿……   傅玲遥望着尽头的夏易,他眼带笑意,但笑中却冷得令人发憷。   傅玲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转身要逃,手臂却被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劳劳地抓住,穿过了长长的礼堂,被硬拖到了夏易的面前,交到他的手中。   傅玲惊慌地看着夏易,犹如看着地狱的恶魔。夏易冲她笑了一下,转头对神父说:“开始吧。”   神父像是看不到傅玲的奇怪之处,自顾自地念起了婚礼的誓词。   按照最初的第一世的发展,夏易会当着所有的宾客面前说他不愿意,再对傅玲说他忘不了阮心,最后离开礼堂。   而现在空荡荡的礼堂里,夏易笑得温柔地说:“我愿意。”   当神父转头看向傅玲,等着她的答案时,傅玲的幻想已经彻底覆灭。夏易一定重生了,他也带着前几世的记忆,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傅玲颤抖着声音说:“不,我不愿意。”   神父却好像听到了反义词一样,一如既往地说:“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傅玲绝望了,从刚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到现在的神父,一定都被夏易收买了。她不知道夏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明白自己若还留在他身边,就只能等死了。   她趁夏易不注意时,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亦如上辈子在船上,他无情地推她一样。   她拔腿就跑,即便夏易马上就追上来,也与她隔了一段距离。、   她是有希望逃脱的!   傅玲推开了大门,却没想到,门前站着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身后的夏易见到那人时,脸上也是一阵错愕。   “阮心?”   阮心逆着光,站在傅玲面前,笑了笑,眼中似是带着复仇的利刃。   “你怎么会在这儿?”傅玲感到不可思议。   阮心淡定地说:“我说过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歪头看了眼傅玲身后的夏易,再把视线放回到傅玲身上,“我也说过会亲眼看着夏易娶你为妻。”   什么时候说过?上辈子。   傅玲转过身,看看夏易,再看看阮心,无奈一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她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再慢慢地走向阮心,边走边说:“你赢了。”   阮心冷眼看着傅玲,觉得她不可能轻易地放弃。   果然,傅玲一靠近阮心,立马勒住阮心的脖子,从婚纱的抹胸中,取出事先准备的刮胡刀,展开后怼着阮心细嫩的脖子上,登时就把她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   夏易动作慢了一步,场面使他很被动,他顾虑阮心的安全,不敢轻易上前。   傅玲心痛地笑了笑,凉凉地说:“你只有在面对阮心时,才会露出这么紧张在乎的神情。”她报复性地把阮心的胳膊勒得更紧,阮心痛呼一声。   阮心在她不注意时,从兜里掏出一个迷你型的电击棒。脚下用力一踩,傅玲吃痛的瞬间,阮心挣脱出她的胳膊。   电击棒一伸,启动开关,傅玲突然睁大了眼睛,全身一阵抖动,接着昏倒在地。   在倒下的一瞬间,傅玲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想,如果今天牵领自己的人是父亲,那么哪怕遇到一心复仇的夏易和阮心,也会有人拼了命的保护自己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只能孤军奋战,最后一败涂地。   夏易从没见过阮心这么果断利落又决绝的一面,他站在阮心身后,拍拍手,赞赏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阮心回头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看着昏倒在地的傅玲,用脚踢了踢,见确实没反应,于是从兜里又掏出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夏易随意拉开一张凳子坐下,一派慵懒地看着阮心,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阮心握着刀柄,咽口口水,对夏易说:“我想报仇。”   夏易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阮心蹲在傅玲身边,刀尖冲着她心口,几次想要往下扎,但都下不了手。   阮心咬住唇,又瞪了夏易一眼,“你也不劝劝我?”   夏易昂头哈哈大笑,笑完走到阮心身旁,取走她手上的刀,再扶她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阮心被他这么一说,气得甩开了他扶起自己的手。   夏易却眼带宠溺地说:“收拾她用不着你,我来就行。别让她脏了你的手。”他拿出事先备好的手铐,铐住了傅玲的手脚。随后看了看阮心的风衣,调侃道:“你兜里还挺能装的。”   阮心下意识地摸了摸风衣兜里,里面还有防狼喷雾和小型双节棍没拿出来。   夏易打电话让人来把傅玲搬走。等到婚礼的礼堂就剩下夏易和阮心两个人,夏易贪恋地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阮心怔怔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环顾四周,试探着说:“祝你新婚快乐?”   夏易望天叹息,心想阮心什么都好,就是傻。   阮心觉得此情此情莫名地有些尴尬,她回归正题,问道:“你娶傅玲,是认真的吗?”   夏易看着阮心,眼中有她读不懂的情绪,低下头后,欲言又止,但最后却只是认命般地点点头。   阮心又问:“你爱她吗?”   夏易抬眼,“这还用问?我只爱过你。”   阮心不知所措。她这么问不是想逼他表白,只是在纠结该怎么处理傅玲的事。   “对不起。”   千言万语,前尘往事,最后只化成了一句道歉。   门外有风吹进来,吹动了夏易的发梢。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越过阮心的头顶看着门外,用着风轻云淡的口吻说:“你这是在拒绝我吗?但现在说这句话还太早了吧。”他低头看着阮心,“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那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阮心疑惑地看着夏易,“你刚跟傅玲结完婚,就说要跟我重新开始?”   夏易嘴角一勾,心想她还没傻透。   “跟她结婚,是我在恕罪。”   阮心不懂。   夏易想摸摸她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们俩已经分开了太久,早没了还在一起时的亲密劲儿。   阮心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烦恼傅玲的问题。   她坦然说:“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知道你娶她意义何在,但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我的一百二十一刀,耿东中的枪,我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易却问:“她杀你也好,杀耿东也好,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没有犯罪记录,你想怎么惩罚她?杀了她?那你成了杀人犯,更何况你刚才试过了,你根本下不了手。”   阮心撇撇嘴,并没有别的办法。   夏易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别操心了,我有办法。先跟我回家吧,到了家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阮心没有躲,而是直接挥开了他的手。她并不想去夏易的家,因为怕看到他父母会很尴尬,但为了知道他的计划,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   但让她意外的是,夏易说的家,并不是他父母在美国的住处,而是一个偏僻的森林里,孤立着的一个豪宅。   夏易到家后,让人把傅玲锁进一间卧室里,然后带着阮心到了院子里,看着泳池里的月光。   阮心站在泳池边上,手插进风衣兜里,一手握着防狼喷雾,一手握着小型双节棍,等着夏易揭晓答案。   夏易在她面前脱得只剩条内裤,在泳池里游了两圈,然后在阮心脚边的地方扑出水偏,抹了一把脸,笑着问:“要不要一起下来游泳?”   阮心摇摇头,“我怕冷。”   夏易转过身,背对着阮心,胳膊搭在泳池两遍,仰头叹口气,“如果是以前,你会担心我会不会着凉。但现在你却变得这么冷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心里真的完完全全没我了。”   “我们言归正传吧。”阮心提醒道。   夏易看着月亮说:“傅玲不能死。已经活了四辈子,难道你没发现吗?只要我们四个人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了,死的那个人就回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所以如果傅玲现在死了,那么她就会重新回到过去,把我们一一干掉。”   阮心皱眉,“那怎么办?”   夏易想了想自己的计划,决定还是贯彻不脏了阮心手的方针,决定不告诉她。   “总之,我有我的办法。”他这么说。   阮心有点生气的问:“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办法的吗?”   夏易心想我不说是为你好。   两人正呕着气,一个黑人保镖跑了过来,紧张地告诉他们傅玲逃跑了。   夏易咒骂一句:“妈|的!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接着带阮心去了监控室。   由于卧室没有装摄像头,所以监控室的录像里只能看到傅玲从窗口一点点爬到楼下,再跑到远处,不见了踪影。无从判断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森林的大部分地方都有摄像头,但查过全部能监视到的画面,都找不到傅玲。夏易气得让所有人都出去到监控不到的地方找傅玲,但直到天快亮了,保镖们也没找到傅玲。   夏易气得砸东西,一直坐在角落没出声的阮心,却难得的冷静地说:“既然外面都找不到她,那么很有可能,她还在豪宅里。”   夏易想了想,觉得确实很有可能。但监控录像里,明明有她跑远的画面,这又怎么解释?   阮心来到操作台前,把傅玲逃跑的画面回放,指着屏幕里说:“你们看,她从可视范围跑远,如果在阴影处绕一圈,完全可以在摄像头无法监视的范围内再绕回来。她伸手那么好,再爬墙爬回来,藏在哪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夏易诧异地看着阮心,好奇她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阮心读懂了他的眼神,翻了个白眼说:“我来之前去了趟军事用品商店,顺便跟老板了解了一些常侍。”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老式摄像头,问:“你这宅子买了有年头了吧。”   夏易点点头。   阮心建议道:“摄像头换成红眼的吧,夜间可视。”   夏易转头对黑人保镖头子交代:“明天就全给我换了,挑最贵的买!”   *   保镖们开始逐间排查,最后只剩位于七楼阴面的一间卧室。   夏易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阮心。他让保镖们都跟在后面,保护好阮心。怕如果让他们走在前头,万一傅玲真的在里面,怕容易激化她。   夏易拧开门把,打开门。卧室里没开灯,开着窗,傅玲坐在窗沿上,背对月窗外的月光,长发飘忽,像只怨念冲天的女鬼。   傅玲头靠在床边上,诡异地笑着说:“果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就知道我这次逃不掉了。不过……”她越过夏易,看着他身后的阮心,说:“我得不到的幸福,也绝不会让你得到。”   傅玲腿上一用力,换个姿势,蹲在了窗沿上,像是随时做好了跳楼的准备。   夏易紧张起来,怕傅玲跳下去,一切又都白费。   阮心却推开夏易,走上前,淡定地说:“你也死过三次了,哪次不是你用尽了心急,耍尽了手段,但都没有好下场的?”   傅玲瞪圆了眼睛,眼里充满了恨意。   阮心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一直以来,你选择的都是不会获得幸福的路。”   傅玲大声喝道:“你胡说!如果没有你的话,夏易爱的就是我!如果没有你的话……”   阮心打断她,“我没入职夏氏集团之前的那么多年,他也没爱上你呀。”   月光幽冷,照在傅玲身上,有些渗人。   傅玲幽幽地问:“如果你是我,新郎逃婚了,你会怎么做?”   阮心明确地答:“我压根儿就不会接近有女朋友的男人。”   傅玲哼笑一声。   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但她才不管对与错呢。既然如此,那就重头来过吧。   傅玲最后对夏易说:“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从没认识过你。”   说完,她凄然一笑,跳了下去。   夏易大骂一声,马上让保镖下去救人,打急救电话。   阴冷的房间里,只剩下阮心立在房中。她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一片宁静。亲眼目睹了傅玲的下场,她开始反思,他们几个生生死死了这么多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傅玲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夏易是为了弥补过错,但这都只是阮心的猜测。阮心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耿东是从头到尾都为了跟自己好好在一起,而不断地努力着。   想到耿东,她不禁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救护车很快赶到,带走了昏迷的傅玲。   阮心跟夏易坐一两车前往医院。车上,夏易转头看着淡定的阮心,问:“你就不怕她死了?”   阮心自信地说:“反正不管重生多少次,耿东都会来找我的。”   夏易不想说话。   手术后,傅玲的命保住了,但她从七楼跳下来,导致全身瘫痪。ICU里,她浑身插满管子,维持着生命。阮心和夏易透过玻璃窗看着她,也说不上同情,也没有解恨。   夏易说:“本来我是准备把她囚禁起来,再以她丈夫的身份掩饰一切。但现在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更好,人不死,又没了任何行动的能力。我们不用再担心重生了,她也跟死差不多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计划。   “怪不得你不肯告诉我。”   怕她做了帮凶,心里不好受,从而过得不好。   “如果她醒了呢?康复了呢?”   阮心还是又傻又单纯。夏易笑笑,没有接话,心想不会有那一天的。   傅玲变成了植物人,等她身体情况稳定后,夏易把她接回了国内。他重新买了一处豪宅,并把其中的一整层,装置成了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室。他重金聘请了最好的医护人员照顾傅玲,并让医生保证她一直处于现状不会好转。对外则宣称爱妻在美期间不幸坠楼,导致昏迷多年,丈夫细心照料,不离不弃。   阮心回国后一直在找耿东的消息,但不知为何,都查不到。无奈之下,她只好打电话问夏易。   夏易笑笑说:“难道你没发现吗?从第一辈子我结婚时,他就没参加过我的婚礼。因为他在我的婚礼前夕,出车锅了。这辈子,当然也一样。他的身体状况直接影响着股价,所以耿氏集团全面封锁了消息。”   “什么?”阮心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地上,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消化完这个消息,马上又捡起了手机。   夏易一直保持通话,没有挂断。   阮心抹了抹碎掉的手机屏幕,再放到耳边,哭着问:“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我求你了。”   夏易却说:“你答应跟我和好,我就告诉你。”   阮心直接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压抑,我真的不喜欢写这么不开心的事情。 好在硬着头皮写完了,下章开始就可以好好地谈恋爱了~ 感觉会是很不讨喜的一章,希望等大家看完不要掉太多收藏……   ☆、耿东在哪里   深秋的风,带着独有的干燥,刮到人的脸上,像被枯叶敲了个响栗。   阮心缩缩脖子,翻了翻风衣的领子,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又搬回了距离市中心两个小时车程、还没有电梯的老旧小区。   等她把能将她整个人都装下的大行李箱,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搬到七楼的房间后,累得立马摊坐在地上。一双纤细的胳膊也因为用力过度,感觉有些麻木、嘶嘶的疼。   没了耿东的“赞助”,她只能又搬回这里。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初她从这里搬走时,还没太大感觉。如今住久了高档小区,再搬回这里时,她才觉得老房子环境太差了。她想,她得赶快工作,赚钱改善生活条件才行。   好在前几世的工作经验积累到一起,她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增加了不少信心,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找到福利待遇令人满意的职位。   把房间收拾好后,她席地而坐在茶几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查找有关工作的信息。她重新整理自己的简历,完善过去的相关履历资料时,发现夏氏集团的官网,低调地出了份声明。   声明里解释清楚了过往阮心负责的几个项目里,几个重大失误都与她无关,而是时任高层领导所为。但具体是哪位领导没有明说,却着重强调了阮心是一位优秀的项目经理。   阮心看着声明,往背后的沙发上一靠,淡淡一笑。总算是沉冤得雪了,以前陷在低谷时,她曾无比期盼有这么个东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自己的冤屈洗清了,她却没有很激动,而是意外地平静。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了更执着、更重要的事吧。阮心拿过一个抱枕,抱进怀里,想念起一个温暖的怀抱。   公布这份声明应该是夏易的安排。   声明里提到的时任高层是傅玲,但因为傅玲现在是夏易法律上的妻子、夏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这种身份会牵扯很多,以至于不便直接透露,阮心理解。而过去的几个失败项目,又属于夏氏集团的丑闻,也不好再大肆重提。所以现在能在官网的项目相关页面公布这份声明,已经是夏易作为一个集团总裁,能为阮心做到的最大的声誉补偿了。至于资金补偿,以阮心和夏易现在这么别扭的关系来看,夏易当然想给,但阮心肯定不会接受。   阮心整理好新的简历后,邮件发给了相熟并且信得过的猎头,接下来如果有合适的职位,等猎头主动联系她即可。   静下心后,阮心开始认真思考,耿东现在应该怎么样了。   上辈子轮船爆炸,按理说他们四个人的生还机会都微乎其微。但这辈子重生后,耿东并没有主动来找她。起初阮心还以为是耿东在上辈子活下来了,但夏易上次见面时有提到,耿东在他婚礼前夕出了车祸。所以会不会是身体原因,导致他没能及时联系自己呢?   阮心抱住膝头,心里很是担心耿东。   如果他现在真的身有不适,她作为妻子,应该照料在他身边才是,可现在自己却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根本联系不上他。   阮心丧丧地叹口气,想起自己每次受伤或者无助时,耿东都会温柔体贴的陪伴自己。而当他受伤时,自己却像个废物一样,根本没用。想到这里,她暗暗自责……但脑里的一些线索却自己相连起来。   耿东受伤肯定要住院,集团总部在本市他肯定不会去别的地方,那么……在本市他惯用的医院……不就是上辈子自己被他踹断腿时住的医院嘛!   阮心因自己靠谱的猜测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死过几回之后,真的有变聪明!   她马上去梳妆打扮,画上淡雅的妆,特意挑了一件显得她很温柔的白色呢子大衣,站在落地镜子前,前后左右地仔细看看,感觉不错,美滋滋地出了门。   私人医院本来就是专门开给上流社会的人就医的,所以附近都没有公交站和地铁站。阮心搭乘地铁坐到离它最近的地方下车,然后在附近买了束花,接着再打的坐到私人医院,这样省下不少路费。   等她下车,到了私人医院的门口时,门卫却把她拦了下来。私人医院,无关人等不得入内。管理得相当严……阮心嘟嘟嘴,想想自己的寻夫之旅,还真是相当不易呢。   她抱着花,长发被秋风吹乱,她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脑袋里思考着该怎么办。   她看到铁门上有密码器,于是试探着问:“我有客户密码的话,能进去吗?”   门卫应该是个退伍军人,长得又黑又高,给人的感觉很凶悍,但待人的态度却很温和。他站得笔直地解释道:“知道客户密码的肯定都是医院的VIP客户,当然可以进去。”   于是阮心伸手在铁门的密码器上按下了她所知道的耿东惯用的密码。一秒后,密码器的显示屏上亮出绿字“通过”。   门卫面带微笑地请她入内。阮心松了一口气,向门卫点头道谢后,走进了私人医院。   阮心抱着花束,越过花园,走进了医院里。她习惯性地走到了自己当时住的病房门前,一路畅通无阻,也没遇到什么其他人,医院里似乎都没什么病人,看来富豪们的身体都挺好的。   但其实她也不确定耿东会不会真的在这里,一切都只是猜测。但只要有希望见到他,她就不会错过。这让她觉得自己像追星的粉丝,疯狂地追寻着偶像的身影。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头一笑。   突然,她曾住过的病房里,传来了物件砸落的声音。   阮心被吓了一下,看向病房,但房门紧闭,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花束,走上前,耳朵贴到门上,想听清楚里面怎么了,会不会是耿东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接着,阮心听到了病房里传出耿东痛苦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加更!我正在码!求催更!   ☆、回到他身边(一)   阮心急得不得了,也顾不上什么礼节,马上拧开门,冲了进去。   耿东单腿跪倒在床边,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头,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阮心立刻把手里的花束放到靠墙的桌上,快步上前扶起耿东,担心地问:“你怎么样了?”   耿东坐到床上,捂着头,咬紧牙关说:“……我的头,好痛。”   阮心有点慌乱,她左右看看,先按下护士铃。接着站到耿东面前,双手帮他揉揉太阳穴,按摩按摩头部。   耿东慢慢地好了一点,头痛缓解了不少。他睁开眼后,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阮心的胸部,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有点尴尬,不知怎么该提醒她,两人之间的太过接近的距离。   刚好这时护士赶了过来,阮心自然而然地站到一旁,让护士照看耿东。   护士检查过后,表示耿东并无大碍,属于正常疼痛。但由于普通的止痛药对耿东毫无作用,他又坚持不肯服用损伤脑神经的止痛药物,所以病发时只能硬挺着。   护士走后,关上房门,病房里只剩下耿东和阮心。   阮心走到窗边,打开窗。   秋风吹进来,转了个圈,再跑出去,让室内的空气鲜活不少。   耿东看着阮心,觉得她好眼熟!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他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以前在夏易的生日会上,夏易好像介绍过,她是夏易的女朋友。   夏易前几天结婚了,但是新娘好像不是她……耿东脑袋有点乱。   阮心转过身,冲耿东甜甜一笑。向西落的斜阳照在她身上,让白嫩的脸蛋和白色的呢子大衣,多了一抹暖暖的红。   耿东觉得眼前的女人,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又温柔,搞不懂夏易为什么最后不是跟她结婚。他淡淡一笑,说:“谢谢你,阮小姐。”   一句“阮小姐”,宣告了耿东不再拥有前几辈子两个人的甜蜜记忆。   阮心的笑容凉了一瞬,遗憾的乌云笼罩了她。但随后又慢慢地勾起笑容,头微微一偏,发梢被秋风吹动,轻轻地说了声:“不客气。”   如果这辈子你忘了我,那就换我来追你好了。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上我吧?毕竟,你说过,无论重生几次,我都会是你唯一的选择。   想到在爱丁堡时,他对自己许下的誓言,阮心的眼中不知不觉地就多了一分柔情。那眼神太柔太媚,让耿东有一瞬间的恍神,觉得天地间都黯然失色,全世界都聚焦在窗前的她。   好在秋风微凉,很快把他吹得头脑清醒。他微微地晃晃脑袋,手指揉揉太阳穴,心想自己在对哥们儿的前女友肖想些什么……   阮心走回门旁的桌边,抱起自己带来的花束,刚想送给耿东,耿东便问道:“阮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阮心这才想起来,现在他们俩几乎是萍水相逢,还送什么花呢?没理由呀……于是随口胡扯道:“哦,我来……探望朋友。路过这里时,听到动静,就进来看看。刚好,刚好……”   “哦,原来如此。”耿东了然地点点头,心想这间医院现在除了自己,并没有别的病人,她是来探望谁的呢。   阮心不知道这个情况,心里还默默地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她贪恋地看了看耿东,但一直这么待着太奇怪了,耿东也需要休息。于是她抱着花,对耿东说:“我先走了,拜拜。”   她走后,耿东下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不一会儿之后,阮心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只见阮心抱着花,从花园走出医院大门,在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此处。   耿东关上窗,转身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眉头皱起,觉得头好像又开始隐隐地痛了……   *   晚上,阮心在床上打滚,脑袋被耿东占满。她翻来覆去地想,到底该怎么追耿东,但百思不得其解。她有想过问问杨荔,看她有没有什么鬼主意,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说自己想追一个大富豪的话,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像拜金之举。以杨荔跟她差不多的智商水平,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更深的层面。   回想上辈子,都是耿东想尽办法追的她,所以没有参考价值。上上辈子,他们俩算是朝昔相处、日久生情,所以现在应该想办法先回到耿东身边,对吧?   阮心晃着脚丫立马跑到了客厅,打开茶几上的笔电,想给之前发出过简历的猎头们,再发一封邮件解释一下情况,并收回自己之前的求职申请。但一打开邮箱,刚好收到一封猎头的邮件,邮件里不仅有适合她的职位,薪资待遇也相当不错。   阮心看着心仪的职位,叹口气,为了耿东,只能忍痛割爱。她给猎头们发完邮件后,又整理出一份有针对性的简历,发给了耿氏集团人事部总监——蓝釉,希望蓝釉能像上上辈子一样惜才。   给蓝釉发完邮件之后,她时不时地就看看邮箱,等着回复。但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收到蓝釉的回复。   阮心感到心烦,在家里想转移注意力,一会练瑜伽一会看书,但就是静不下心来。其实让她感到这么心烦的原因,等蓝釉的回复倒还是其次,主要是想耿东想的……   她努力地给自己去见耿东找理由:既然工作上暂时接触不到他,不如自己再去医院看看他?反正自己扯谎说过有个朋友也在那个医院,那么只要自己跟朋友的关系足够好,天天去看望他,也说得过去吧?   找足了理由之后,阮心又好好打扮一番,前往医院。   耿东手下的精兵强将甚多,按理说他即使休养几个月,集团内部也可以照常运作。但最近这几天,耿氏集团内部的气氛却异常紧张,因为以夏氏集团为首的对冲基金对耿氏集团开启了狂轰乱炸的炮火。   商场如战场,尽管耿东和夏易是多年的好哥们儿,但打起商战来两家都不会含糊。耿氏集团更是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针对夏氏集团的战略预案。只是这回让耿东诧异的是,夏易这场仗打得太好,完全超出他该有的水平。攻掠之迅猛,可谓是打得耿氏集团措手不及。   耿东坐在病床上,收到一封来自蓝釉的邮件。邮件里是夏易的前女友阮心发来的求职信,这种时候收到一份来自身份这么尴尬的人的求职信,难免让人产生一些不好的怀疑。但耿东不禁又想起昨天她站在窗前甜甜一笑的样子,那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商业间谍……   揉揉太阳穴,耿东现在不但开始生理性头痛,精神上也开始头痛,正当他经历着双重折磨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轻轻地敲了敲。   耿东说:“请进。”   门打开,门外的人正是疑似商业间谍的阮心。   阮心拎着包,笑容甜美地走进病房,温柔地对耿东说:“我来看望朋友,顺便看看你,你感觉今天好点了吗?”   并没有,头更痛了。   但耿东嘴上却说:“好多了,谢谢关心。”   说完,他的脑袋就不争气地又开始疼,像被千斤锤狠狠地砸一样,让他捂住头,痛苦不已。   阮心把包放在桌上,上前说道:“我帮你揉揉吧。”   说完,便走到耿东身前,伸出纤柔的双手,帮他按摩头部。   说来也是奇怪,耿东这头疼,之前也找过别人来帮他按,但都没效果。可是只要阮心帮他揉一会儿,很快就会好起来。耿东睁眼看她,心想她是不是有什么驱病的特异功能?但一睁开眼,就又对上她丰满的胸部,鼻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阮心之前跟他什么没做过?这种距离对于拥有记忆的她来说算不上亲近,何况她一心只想帮他缓解疼痛,并没有别的想法,所以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何不妥之处。   阮心察觉到耿东似是有些好转,低头看着他,柔柔一笑。那一瞬间,视线正好对上耿东的抬眼,两人相视之间,耿东像是心头被电了一下,酥得他脑袋嗡嗡地响。   揉了一会儿之后,阮心收回手,见天色不早,便向耿东道别。   两人此时心中都有不舍,但都没表现出来。带着莫名的眷恋,依依惜别。   耿东照旧下床走到窗边,目送她走出医院的大门。   阮心走到花园中央时,忍不住回头张望,想再看一眼耿东住着的房间。当她抬头看到耿东站在窗前正看着自己时,心头像是被刷了一层蜜。她粲然一笑,朝他挥挥手。最后满足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有催更的作者实在是太幸福了!我爱你们!我继续码!   ☆、回到他身边(二)   医院门口已没了阮心的身影,但耿东仍在窗前凝望。   为什么她要编个谎来看自己?   为什么她会向耿氏集团发求职信?   为什么商业头脑突然开挂的夏易会派前女友来当商业间谍?   阮心身上有太多解释不清的谜团,耿东收回目光之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林凡。帮我查一个人……”   *   几天之后的某个上午,阮心出门散步,走的累了之后,随意地找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一份甜点一杯茶,在室外的位置上,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吃着芝士塔。忽然,一个穿得花里胡哨又痞痞的高大男人,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阮心歪头一看,含着叉子,身体僵住,心想:怎么会是他?   林凡还以为阮心被自己迷住了,自以为富有魅力地一笑,模仿着梁朝伟的眼神,对阮心说:“美女,一个人?”   阮心怔怔地点点头,觉得他有点搞笑。   林凡当然不知道阮心所想。据他调查了解,阮心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这么单纯的人是没法当商业间谍的,为了试探她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林凡才亲自上前试探。   俩人看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阮心说自己要回家吃饭,于是提前结束了话题。   回到家之后,阮心倒了杯水喝,喝完后喘口大气,摇摇头,想不明白耿东怎么会让林凡来调查她?   要不是上辈子她见过林凡,刚才肯定傻乎乎地真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呢。   她随手打开电视,刚好是财经频道,正在播股海风云。主持人谈起最近金融界最热门的话题,便是夏氏集团与耿氏集团的金融战。   阮心听到内容,看下手里的水杯,认真地看起了这个节目。等节目播完,她也大概搞明白最近两大集团发生了什么事。   怪不得耿东会查她,原来自己又出现在了奇怪的时间点……   阮心马上打开电脑,开始查询最近耿夏金融战的相关资料。从资料里了解到,夏易结合了前几世的经验和一些已知的细节,对耿氏集团打了一套组合拳。   耿东车祸后,本来就身体不适,他在明敌在暗,一系列的不利情况集合到一起,导致耿氏集团现在非常被动,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合上电脑,阮心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情况之后,决定去找耿东。   耿东正在病床上看林凡发过来的调查结果,结果上显示阮心的经历十分的普通,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资格当商业间谍。但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又让人觉得她肯定不简单……   正伤脑筋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   阮心推门而入。   耿东淡淡一笑,合上电脑,问:“又来看朋友?”   阮心摇摇头,“我来找你的。”   耿东有些诧异,“什么事?”   阮心双手拎着包,放于身前,开门见山地说:“夏易这回发起的金融战是有备而来,以耿氏集团目前的状况很难打赢。我想加入耿氏集团,跟你并肩作战。”   耿东看上去很淡定,但心里已经大为吃惊。   “阮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阮心抿抿嘴,答道:“保密。”   耿东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尽管阮心知道他现在肯定心里没底,但仍旧被他看得心虚,忍不住放出更多的筹码。   阮心说:“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我和夏易之前的关系,担心我是商业间谍。但我向你保证我不是,虽然我什么证据也没有,但你也什么证据都没有,不是吗?”   耿东摇摇头,说:“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身后还有整个耿氏集团,我不能冒险。所以很抱歉,我不会考虑让你加入耿氏集团。”   阮心叹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她从包里拿出笔和纸,直接在桌上跟边画边讲了一套模拟战。她对两大集团都十分了解,能准测地推测出俩家的应对套路。按照耿氏集团常规的应战方法,接下来的金融战中,耿氏必败。   就像两个人打游戏,一个人开了挂,另一个人想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战胜对方,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官方清理外挂,而阮心对于耿东来说,就是那个清理外挂的工具。   耿东此时看着阮心的眼神,有赞赏、有疑惑,他不禁说道:“想不到阮小姐竟是个世外高人。”   阮心莞尔一笑,并不想跟他多做解释。毕竟上上辈子,她跟他坦诚过自己是重生者,然后被他理所当然地当成了神经病。所以这辈子她学乖了,就让她高冷地当个世外高人吧!   “但是很抱歉,我还是不能冒这个险。”   阮心睁大了双眼,略带惊讶地看着耿东,忙问:“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耿东反问:“那请你解释一下,你每天来这里,到底是来看谁的?这里现在长期住院的只有我一人。而你又为什么是按着我的客户密码进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密码的?”   “我……”阮心百口莫辩。   难怪他会不信自己,知道他这么多隐私的事,就算不是间谍,也不会是个好人吧。   阮心莫名地想哭,她只是想帮耿东而已,为什么总被当成坏人。   借着这股悲凉,她眼中含泪,委屈巴巴地对耿东说:“因为我恨他,他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我。我要报复他!”   前女友因爱成恨报复前男友,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简直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但耿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他还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如果夏易回心转意了呢,你会不会临阵倒戈?”   阮心抹抹眼泪说:“他都结婚了,还怎么回心转意呀?况且好马不吃回头草,请不要小看我好嘛!我可是个世外高人呢。”   耿东:“……”      ☆、回到他身边(三)   耿东靠坐在病床上,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但仍显得很沉着。   阮心见他久久没有答复,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抱歉。”   果然,阮心泄气。   “事关重大,请你理解。”   阮心咬唇,内心隐忍。她真的很想大骂耿东:活了几辈子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能怀疑我是商业间谍,你还能不能想出点别的?!   但谁叫他现在没有前几世的记忆了呢。一想到过往的风花雪月,他全都不记得了,阮心心里就掠过一阵伤悲。她低下头,抽抽鼻子。   耿东以为她哭了,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阮心缓了缓情绪之后,红着眼眶抬头看他,带着淡淡的哭腔说:“你是需要我的。”   说完,掉头就走。   耿东的做法没有错,但此刻他心里很难受。他想,可能是她红红的眼眶和淡淡的哭腔格外地惹人怜惜吧。   他下床,走到床边,看着她离开。   她依旧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了往日甜美的笑容,只有略带幽怨地朝他瞪了一眼。   耿东一声叹息,以为自己以后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交集。   两周后。   耿东的各项身体指标基本恢复正常,除了无法控制的头疼之外,其他均与以前无异。   耿氏集团全体上下见到主帅回归,全都激动慷慨。近一个月的金融战,让大家都疲惫不堪,还不见战况有所好转,几乎是一直被夏氏集团按着打。   耿东一路保持微笑,掌声从大堂一直延续到77楼。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关上门,扯开领带,领口松了,却不见他感到轻松。大家带着期待等他回来,可当他回来时,却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对策。   阮心上次在医院给他掩饰的模拟战,几乎把他所有的想法都猜到了,而这段时间以来,夏氏集团也确实如她所料般在循循渐进。   耿东看着落地窗外,心里烦闷,他拿起手机,想拨打阮心在求职信上留下的号码,但是又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机。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就扭转一场金融战的乾坤。   耿东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想过获取她的帮助,就觉得自己脑袋果然在车祸时被撞坏了。   座机铃声响起,耿东回过神,按下免提。   刘秘书的声音传来:“耿总,有位阮小姐找您。”   阮心?   耿东的眼神在长睫下晃动,片刻之后,“请她进来。”   阮心敲门后,微笑着走进办公室。   耿东请她坐到沙发上,阮心坐下后,耿东坐到了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阮心低头,眼神黯了一瞬,她还不习惯耿东跟自己保持距离。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抬起头,笑得温柔地看着耿东,提议道:“耿总,如果把我放到核心部门会让你不放心,那不如把我留在你身边吧。”   “什么?”耿东猜到她是来继续求职的,但没想到她是想留在自己身边。   阮心缓缓地说:“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你若怀疑我是间谍的话,那么把我留在身边,当秘书也好,当助理也行,这样就不用担心我在核心部门搞什么小动作,还可以实时地帮你分析夏易的下一步动作。”阮心眼神笃定地笑道:“一举两得不是吗?”   更懂觉得,她提出的办法,确实能起到一定的防范作用……   阮心心想:我还不了解你?你上辈子能想到什么主意,我这辈子就给你出什么建议。不怕你不认同不采纳。   过了一会儿,耿东嘴角一勾,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阮心眼睛一眨,“你每天亲自开车来接送我上下班。”   耿东不明就里,“为什么?”   阮心甜甜一笑,“你猜?”   现在的耿东完全猜不透现在的阮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上一章的尾巴。 今晚有加更,我还在码。 大家不用等,我不一定几点能码完。 早点睡,宝贝们~   ☆、过去的记忆   阮心忍气吞声,终于重拾了秘书职位。她主动提出只要正常的秘书薪资就好,省得格外给她高薪,好像在趁机敲诈耿氏集团一样。   但以普通秘书的薪水要住在之前的高档小区,会使她的生活变得有些拮据。所以她最后挑选了耿东的豪宅和耿氏大厦之间的一个价位适中的中档小区。这样她既能住得舒适些,又能使耿东每天接她上下班时方便些。   回想起以前耿东为了追她,想尽办法给司机老梁放假,阮心就忍不住想笑。这次回到他身边,主要是为了追他,其次才是协助他打金融战。毕竟她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最后没有重生的耿东能否战胜重生后的夏易,还是要看耿东自身的本事。   不过阮心都想好了,如果发生了意外中的万一,耿东金融战输了,最后破产了,那就换她来赚钱养他。大福大贵的生活她给不了,平凡的小幸福她一定会尽力地满足耿东。   可惜耿东没有了前几世的记忆,不然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意,一定感动的不得了……   而耿东这边,在答应了阮心的入职请求之后,完全不确定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一切只能等待时间来验证。这种没有把握、分分钟都可能会失控的感觉,让他感到懊恼。但跟阮心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是愉快的。   阮心是个很温柔的人,她看着耿东时,眼里总是带着温柔的笑。耿东不知道她跟夏易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只是十分想不懂,阮心这么好的女孩子,夏易怎么会舍得跟她分手。   一想到阮心千方百计地进入耿氏,花了这么多心思,却都是为了夏易,耿东心里就隐隐地有一丝妒忌。   并不知耿东心中所想的阮心,上上辈子在耿氏集团高层之间以不会撒谎而闻名。这回是她头一次骗到了耿东,所以她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副作用,依旧每天傻乎乎地按照耿东的喜好打扮自己,喷他喜欢闻的香水,画他喜欢看的妆,想赶快追到他,快点恢复两人的恋爱关系。   她的“努力”着实地很对耿东胃口,但耿东对她越着迷,心里就越生气。一想到她心里想的都是夏易,他就恨不得去揍夏易一顿。但他把这种难以启齿的情绪掩饰的很好,连阮心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情绪波动。   夜晚,阮心陪耿东加班,耿东送阮心回家。   路灯照着马路,路上跑着零零散散地几辆车,与白天车水马龙的路况截然不同。   耿东开车之余,偷偷地用余光瞄着阮心。阮心浑然不觉,在心上人身边美滋滋地看着路景。不经意间,转头一看,看到耿东一本正经地开车的样子,悠然一笑。   那眼波中的甜蜜冲击,击得耿东心间一颤,险些没握稳方向盘。   耿东假咳两声,缓解尴尬。   阮心肩膀微微向他倾,关心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但阮心只是轻轻靠近,已让耿东的躁动升温。   他板着脸答道:“没事。”   阮心撇撇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等车开到阮心小区院子里的停车场时,耿东忽然感到一阵恍惚。他看着车里的阮心,不知为何竟想到把她从副驾驶抱到自己身上,再让她骑坐在自己腿上,跟她亲热。脑海中的画面是那么的真实,仿佛一切都真的经历过。   耿东捂住脑袋,不可控制的头疼又开始折磨他,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开始闪现出许多过往不曾发生过的情景。   阮心立马探身查看他怎么样了,但忘了身上有安全带,又被勒回了副驾驶。   她慌忙地解开安全带,跪坐在座位上,撑着上身,凑到他身旁,扶着他的肩膀,抹开他的头发,看到他疼的浑身直冒冷汗,心疼不已。   她按下车上一个按钮,前后两排座椅连成一排,形成一个床的样子。她斜坐到后面,让耿东头枕在她腿上,帮他揉了一会儿头上的穴位。   耿东这次疼得很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阮心细心地照顾自己,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再用力捏一下。   阮心身子一僵,倒不是因为他的冒犯,而是因为这个动作是前两世的耿东对她做的习惯性动作。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耿东,心跳得厉害,心想着他会不会其实也重生了?只是出车祸失了忆,才忘了自己,而现在又恢复记忆了?   等耿东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时候,猛地坐起身,对阮心说:“阮秘书,我……对不起。我刚才脑子不清醒,不是故意的……”   阮心一听,又是一阵失望。   她眼神软软地看着耿东,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宜开车,于是问道:“不如到我家喝点东西再走吧?”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刚刚又差点擦枪走火……耿东搞不懂阮心到底是真天真,还是有心勾引自己。理智告诉他应该是前者,内心却希望是后者。   阮心太熟悉他想入非非的眼神,只肖这一眼,便已清楚他对自己的感觉不一般。她乘胜追击,握住耿东的手,柔声说:“走吧。”   耿东的心跳越来越快,刚才是疼的冒冷汗,现在则是浑身燥热。   阮心什么也没干,只是穿着包臀短裙,斜坐在他面前,露出的一双细白长腿。   他想,那双腿摸上去一定非常细滑、手感很好。   接着,他的手像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一样,慢慢往前伸,轻轻地触碰她的脸庞。阮心不躲,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任他的指尖从自己的下巴滑到脖子上,再从肩膀,顺着胸前,越过小腹,最终游走到他盯了许久的小腿上。   耿东没用力,只是用指尖在她的身上似有若无的轻轻摩挲,撩得阮心也热了起来。   车内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爬到他身旁,凑近他,与他仅仅保持着一指之隔的距离,声音软绵绵地问:“大东,我们上楼吧。”   上去干嘛呢?反正耿东是没想干好事。   他捏住她的下巴,要去亲她。   她却往后一躲,靠在车门上,再抓住他的领带,慢慢地拽向自己。   耿东被她一躲一拽之间,撩拨得心痒难耐。双手撑在她两旁,把她困在自己身前。看着她逐渐意乱情迷的样子,心情复杂。   阮心呼吸急促,等着他亲吻自己。   原本相爱的两人,却因反复重生,已是许久没有亲近。   这让阮心等得越发心急。她情不自禁地主动摸向他的腰带,待他终于凑近自己耳边,却听到他阴阳怪气地问:“你以前跟夏易在一起时,是不是也这么主动?”   阮心推开耿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想他是把自己当成轻浮的女人了吗?她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耿东坐在车里看着阮心远走的背影,一想到她以前可能跟夏易做过更亲密的事,甚至发生过关系,心里妒忌的火焰就熊熊燃烧,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几天之后的某个下午,私人医院的心理咨询室里,耿东坐在心理医生的面前,看着医生身后六楼的窗外说:“我最近时常产生幻觉,脑袋里总是蹦出一些不曾存在过的画面,而我又觉得那些画面好像真实发生过……”   心理医生认真地听完耿东所讲,分析片刻,称:“你之前遭遇车祸,头部受到严重撞击,现在的幻觉很可能是当时留下的后遗症。你最近的工作压力很大,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大大地转移了你的注意力,从而使你的潜意识里,为了逃避部分现实问题,而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耿东靠在座椅上,静静地思考,心想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对阮心有感觉,又不想面对她跟夏易的过去,所以脑补出了很多自己跟她甜蜜的过往?   他问医生:“我现在要怎么避免继续产生这些幻觉?”   医生说:“远离一些会让你产生幻觉的人事物,保持头脑清醒。”   耿东先是沉默,接着“嗯”了一声。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阮心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沟通,其余时间都没怎么搭理耿东。她等着耿东来跟自己道歉,或者拐弯抹角地来哄哄自己也行。但一连等了一个星期,耿东也没有行动。阮心心想,他不会真的看轻自己了吧?   反思这回重生后,自己对耿东的态度,好像……是有点轻浮。但那也是因为她们俩重生前都结过婚了呀。他对自己而言是丈夫而不是陌生男人……她有着种种理由,却也知道,再多理由也无法改变现实。   影印机里的A4纸一张接着一张吐出来,她一声又一声地唉声叹气。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跟耿东任性的资本了,想继续追他,就得跟他认怂。她取出影印好的文件,上上下下捋齐,准备交给耿东的同时,也决定了要改变自己现阶段对他的态度。   阮心拿着资料敲了敲耿东办公室的门,耿东说了声进来,她推门进去,看到耿东背对自己,望着窗外打电话。   她眼带笑意地走上前,想问他晚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吃饭?   走到一半时,听到耿东拿着手机说:“妈,你说什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还要今晚一起吃饭?”耿东语气中明显带有诧异,但不知道他在手机里又听到了什么,只见他点点头之后,答应道:“嗯,好的。晚上我会准时到的。”   身后有纸张掉落声响,耿东回头一看,是阮心呆呆地站在办公室中央。   A4纸散落一地,她的心也七零八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结局,我保证又爽又甜。   ☆、大结局   阮心呆呆地看着耿东,足足看了将近一分钟。   明明两人都是单身,耿东此时却有种无颜面对阮心的感觉。但他刚刚已经答应了母亲,没办法,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跟阮心说:“那个……我今晚约了人吃饭,应该可能来不及送你回家了。”   阮心努力地勾起嘴角,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同时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接着蹲下来,一张一张地捡起散落四处的资料。   耿东快步上前,蹲下来帮她一起捡。   不经意间,两人的手相碰。阮心马上收回手,但耿东速度更快,一把握住她。   他眼神炙热,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她由始至终都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阮心迅速整理好散落的资料后,深呼吸,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耿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心里像被烫斗碾过,难受得很。   他突然想抽根烟,下意识地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却不见烟盒。   这时,他又开始有些头疼。脑袋里闪过一段他从抽屉里拿出烟,坐到沙发上,边抽边跟阮心说着些什么的画面。   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   耿东的记忆凌乱得很。   他撑着桌子,捂着脑袋,疼得想叫阮心进来帮自己揉一揉。可是总是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萦绕在心间,让他无法开口。   阮心下班时,没有坐公交,也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耿氏大厦距离她现在住的小区,大概要两个小时的脚程,她现在还穿着高跟鞋,走那么久的话,肯定要把脚都磨起泡了。   她都知道。可她现在就是情绪低落地想在人群中走一走,借着晚高峰的人潮,让自己融为其中的一个小小尘埃。似乎这样,自己的悲伤也能变得渺小。   过马路时,她走到一半,刚好绿灯变红灯。她站在斑马线的正中央,茫然地看向四周,无数辆大车小车在她身边呼啸而过。她只要往前一步,或者退后一步,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让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活了四辈子、重生了三次,仍旧没什么长进。喜欢的人依旧是听了父母的话,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突然笑了,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命运。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住她。   阮心转头看,竟然是耿东不知何时从她身后赶来,趁着绿灯,硬拉着她,快步走到对面。   走到安全的路边之后,耿东没放手,仍然拉着她,破口大骂:“你过马路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不要命了吗?竟然在马路中间发呆?”   阮心此时的内心很平静,完全不像第一次跟夏易分手时,要死要活地像中了邪一样。   她低头看着耿东握紧自己的手,却很怕日后会跟他闹得像跟夏易一样不欢而散。所以她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想着不如跟他到此为止,起码以后回忆起来,大部分都是美好的记忆。   耿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有种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购房指标,突然又被开发商要回去的感觉。   他在准备出发赴今晚的饭局之前,坐在车里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选择言而无信地推掉今晚的这门相亲。他想,自己又不会跟人家发展什么关系,又何必耽误人家时间呢。   想起阮心听闻自己要相亲时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马上回到耿氏大厦,想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觉,但阮心已经下班了。   他又马上跑到监控室,调开录像,查看阮心在大门口坐了什么车回家。最后发现她竟然选择了步行……   耿东觉得自己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女人,走两个小时,不累吗?一边觉得她傻,一边跑出了耿氏大厦。   等他站在阮心面前时,想对她说:我不管是不是幻觉,总之,我喜欢你。   可是正要说出口之际,又忽然想到,阮心不知道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所以告白的台词是不是应该换一换?就这么一想的功夫,导致他卡壳了。   阮心猜想,他该不会是推了相亲吧?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怕自己又会失望,于是强压下这种想法,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接着在路边打了辆车,尽快地离开他的视线。   耿东无奈地掐腰看看人来人往的周围,想想今天还是算了,这环境气氛也不适合表白。来日方长呢,自己要给她最好的。   回到家之后,阮心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可等身边的环境都静下来之后,她的心里就乱了,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盖到脸上擦眼泪,一张哭湿了就再盖一张。盖在脸上的纸巾太多之后,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怕自己万一憋死又得重生,慌乱中把脸上的纸巾都扯掉。   扯完之后,想想自己的举动,觉得真傻,傻得她恼羞成怒,生自己的气,也生耿东的气,气他怎么能答应跟别人相亲!但现在的她又没资格生他的气,所以只能撒气。   她拿起手机拨打他的号码。   耿东看到来电显示后,开心地笑着说了声“喂”。接着就听到阮心带着哭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如果你能跟别人共谐连理的话,我祝福你,我不会妨碍你的幸福的。等这场金融战打完,我就辞职。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阮心说完,挂掉电话,手机关机。   耿东觉得莫名其妙,但阮心的电话打不通,他想干脆去她家里跟她把话说清楚。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来……是夏易。   半小时后,耿东开车来到祁光山山顶。   秋夜寒凉。   夏易穿着花里胡哨的卫衣,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红色的超跑车头。   耿东关上黑色的车门,走到他身边,跟他要了支烟。   夏易问:“不是戒了吗?”   耿东说:“心烦。”   夏易又问:“因为金融战的事?”   耿东说:“因为阮心。”   夏易听完,又抽了两口,把剩下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踩灭。   他站起身,看着远处的夜景,双手揣进卫衣兜里,想了想,回头问:“如果我放弃这次的金融战,你愿意把阮心让给我吗?”   耿东吃惊,反问:“你不是刚结婚吗?”   夏易瞥了他一眼,心想:重要吗?   耿东把抽到一半的烟也扔了踩灭,走到他身前,正色问道:“你跟阮心还有联系吗?你们俩还没完?”   阮心当初就是以报复夏易为借口,加入耿氏集团协助耿东打金融战的,结果现在得知夏易对她余情未了,耿东瞬间警钟大响。   耿东问:“你怎么知道我跟阮心之间的事情的?”   知道阮心加入耿氏不难,难的是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情|事。   夏易观察着耿东的神情,撒谎说:“是她告诉我的,她说她后悔去帮你了,但又不知该怎么跟你开口,所以让我来跟你说。”   耿东手揣进风衣兜里,想到阮心早夏易几分钟打来的电话,看着夏易笑了笑。   夏易看不出他信不信,只听他说:“金融战我要赢,阮心我也要得到。”   夏易摇摇头,“不可能,这场金融战我准备充足。”   耿东拍了拍夏易的肩膀,回到了自己车里。   车灯打开,黑色的豪车蜿蜒而下,离开了山顶。   其实耿东今晚的相亲,是夏易在背后一手促成的。当他得知阮心又回到了耿东身边之后,一直很焦虑,怕他们俩又重新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耿东也答应了赴约,夏易以为终于能斩断他们俩的红线,可是才高兴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又听说耿东爽约了。夏易心急之下,才想到今晚约耿东出来这个下下策。所以人呐,切忌冲动。   金融战开头打的都是策略战,到中后期都是消耗战。   耿氏集团虽然国际影响力比夏氏集团高,但论国内的关系网,则稍逊夏氏集团一筹。所以夏易才能占着重生后的先机,狠狠地给了耿氏集团一拳。但当耿氏集团在国外的资金涌入国内之后,这场金融战又开始变得平分秋色。   战况很快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边都亮出了全部筹码之后,终于迎来了背水一战。   耿氏集团最大的会议室变成了临时“作战室”,投影仪上显示着实时的数据,耿东站在最前方,身后是他手下最强的金融好手们。他们拿着笔电,坐在会议桌上,听着耿东的指挥,进行着缜密的操作。   阮心坐在耿东身旁,全程协助他。此时两人都暂时忘却了儿女情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最后一战中。   事实证明,重生的优势尽管能开挂,但实力最强的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战后,作战室内响起欢呼。   远在美国熬夜观战的夏易父母,听说是阮心协助耿东打赢了这场金融战之后,开始后悔当初看走眼。他们当初以为傅玲更能胜任夏氏集团女主人的身份,结果傅玲现在变成了植物人,一辈子拖着夏易。而阮心则伴随耿东迎来了耿氏集团新一轮的辉煌……   作战室内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阮心和耿东两个人。   耿东笑得温柔,觉得接下来就该忙活他跟阮心的事了。但阮心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说过打完这场仗就辞职,所以此时看着耿东的眼神无比眷恋。她想,都到了最后的时刻了,来个吻别作为结束吧。   于是,阮心上前一步,捧住耿东的脸,强吻他……   一个高大的男人被一个纤细的女人强吻,那画面并不唯美,甚至有点滑稽。但阮心吻得凄美,耿东吻得兴奋。一吻之后,耿东意犹未尽,还想再来。阮心却推开了他,含泪离去。独留耿东一个人在作战室里摸不着头脑。   隔天晚上,耿氏集团开庆功宴。   偌大的宴会厅里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美食和美酒供应不断。   阮心见到了很多老熟人,有上辈子运营部的助理小陈,还有上上辈子以为自己暗恋他的辛助理,但最欣慰的还属蓝釉过来对她说:“最初以为你是靠姿色上位的,但这段时间你的付出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很高兴你能来到耿氏集团,你是配站在耿总身边的人。”   生生死死几辈子,终于得到了大家在工作上的认可,阮心热泪盈眶,从路过的服务生盘子里取下两杯酒,当着蓝釉的面干了。   蓝釉又不知道她酒品不好,看她一干而尽还激动地又跟她喝了几杯。   等耿东开完记者招待会姗姗来迟时,阮心已经喝得茫了。   阮心一眼就看到了刚走进宴会厅的耿东,放下酒杯笑容灿烂地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上,娇滴滴地说:“你怎么才来呀,人家好想你哦~”   整个宴会厅的人,包括耿东在内,全部愣住。大家直愣愣地瞅着他们俩,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这么大的八卦。   罗秘书对陈秘书悄声说:“原来阮秘书跟耿总还有这层关系呀!怪不得平时都是耿总亲自接送阮秘书上下班呢!”   场面尴尬,但耿东乐意。   他看阮心喝得脸颊都红了,继续待在这儿难免显出丑态,于是上台随便讲了两句话,三分钟都不到,就下台带着阮心走了。   走出宴会厅门口时,他把醉醺醺的阮心打横抱起,给身后的八卦爱好者们留足了想象空间。   宴会厅在酒店里,耿东直接找酒店老板给他开了个最高层的无敌夜景房。   把阮心放到床上之后,想陪她睡着就离开,结果阮心躺在床上抓住他的腰带不让他走。   喝醉后的阮心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辈子了,全部的回忆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眼前的耿东就是跟她结过婚的那个耿东。   “大东,我爱你。”   这句话像魔咒,当场让正直的耿东决定今晚不走了。   他双腿跪在她身子两侧,双手撑在她的头两旁,眼中冒火地看着她。   阮心醉眼迷离,笑得娇柔,伸手帮他解开衣扣,再在他的注视下,脱掉自己的……   夜漫长,火烧得旺。   耿东伏在阮心身上,第三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紧致。这种类似于既视感的感觉太强,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儿。他撑起身子,看着痛吟的阮心,所有的记忆在他眼前飞过。原来所有的幻觉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阮心不满他的走神,起身推到他,再骑到他身上,娇嗔道:“认真点!”   耿东如她所愿。   等阮心睡醒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半。她不知道自己被耿东折腾到几点,因为她喝断片儿了。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耿东睡在自己旁边时,吓了一大跳。拉开被子一看,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她立刻拽住被子捂住胸口反省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但反省失败,因为她全忘了。   被她的动作扰醒的耿东长臂一勾,又把她搂回了怀里。手上摸着他想摸的地方,亲亲她的额头,亲昵地问:“醒啦宝贝,干嘛一脸惊慌的样子。”   阮心缩在他怀里,唯唯诺诺地问:“昨天晚上……是你……还是我……”   耿东一听,有意思,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制在她头两侧,邪邪笑道:“昨天晚上是你强迫我的。你硬拽着我的腰带,扒光了我的衣服,还骑到我身上,非要跟我一起做剧烈运动。”   阮心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赶快飞出外太空去,但此时却被耿东压制着动惮不得。   耿东问:“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耿东幻想的是阮心娇羞着说一辈子做他的女人。   不料阮心羞怯地思考完之后,竟下床掏出钱包,取出里面全部的钱,递给了耿东。   耿东愣住,他真的是永远都搞不懂阮心在想什么。   他看看阮心手里的钱,接过来,数了数,皱着眉头问:“我就值一千?”   阮心缩在被子里,局促地说:“我……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要是、要是不够的话,我回头转账给你。”   耿东哭笑不得,问道:“你这是在嫖我吗?”   阮心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难为情地说:“你还是给我算便宜点吧,我存款不多。”   耿东坐在床上,笑得腹肌疼,他问阮心:“你怎么这么傻呀,老婆?”   阮心一滞,扶着他的肩膀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耿东本想再逗逗她,但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回想这次重生后她所受的委屈,便不忍心继续瞒着她,直接说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失望太多次之后,阮心不敢马上接受这个好消息。她压抑着激动问:“恢复了什么记忆?”   耿东笑着说:“当然是前几辈子的记忆。”   “真的假的?”   “真的,昨天要了你之后想起来的。”   阮心捂住嘴,热泪从她脸上滑落。   她问:“你上辈子也死了吗?”   耿东点点头。   阮心欣慰地说:“太好了。”   这段对话怪怪的,但耿东不在意,他还有别的小九九。   只见他假装难过地说:“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好像恢复得不够彻底。”   阮心忙问:“那怎么办?”   耿东一本正经地说:“多做几次应该就能想起来更多!”   阮心信以为真,“那好,我们继续!”   全文完。 本书由 凌烟阁月虎 整理 请手机用户输入m.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直接访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