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导演直播中[娱乐圈]
作者：风的铃铛

　　文案
　　在专业上钻研了大半辈子功成名就但是过劳死了的大导演林子茗醒来，发现自己坐在片场里，前面的都是些自己不认识的人，而脑子里多了一段一个同名同姓的新人导演的人生经历。
　　她还在懵逼自己这是不是遇上了所谓的重生的时候，脑子突然跳出了一个提示音：【位面C-137，人员林子茗灵魂绑定完毕，直播系统开启——】
　　林子茗看着眼前刷过去的弹幕和系统弄过来的高位面条约，正沉静在楚门的世界的恍惚中，只听得系统的提示音一个个响起。
　　系统：【叮——！发现本世界重生者！】
　　系统：【叮——！发现影后系统拥有者！】
　　系统：【叮——！发现古穿今成员！】
　　系统：【叮——！发现末日世界重生者！】
　　系统：【卧槽，这个直播间要火。】
　　林子茗：“……”虽然有些词她听不懂……但是她直觉这个片场是在养蛊。

　　注意：
　　1、事业型爽文，感情线存在感稀薄，非极品多打脸文，大家都有各自的目标和想法。
　　2、之前的文案写了四万字感觉不行不有趣我写不动所以修改了，文案修改于2020.1.19。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娱乐圈 职场 业界精英
　　主角：林子茗 ┃ 配角：邵熙璟，齐思源，邹之清等 ┃ 其它：导演，娱乐圈

　　一句话简介：除我之外，全员工具人！
==================

第1章 重生之后
　　林子茗有些恍惚。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拍摄自己筹备了三年的冲奖片《天地为证》，好不容易觍着老脸把投资都拉到位了，拍摄也就只剩下最后的几个镜头了，接连一个月都赶工没好好休息……
　　然后，就是在一条连续NG了十次之后，她忍了忍，没忍住，愤怒地摔剧本准备开骂，却在站起来的时候觉得一阵心悸和眩晕……接着便是睁开眼的现在了。
　　只是……她以为自己醒来会在医院，没想到还是在片场。
　　不过在片场也好，她就可以继续把片子完成……才怪呢。
　　林子茗看着眼前几个陌生的脸，眼神渐渐地犀利起来——这些都是谁啊？
　　在她困惑的时候，仿佛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林子茗看完了这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子的所有经历。
　　撇开细枝末节不谈，重点总结一下——这个林子茗今年二十四岁，是个新人导演，而现在就是在片场拍她的院线处女作——《为爱向前冲》。
　　别看这部片子的名字听着很像烂片，但是也是个大制作。
　　也不知道为什么，星光娱乐这么一个大公司投资了八千万的影片敢让一个刚出院校没两年的新人导演来执导，而且当时还有不少人来试镜抢角色，而且还有是小有名气的演员甚至是一线的流量小生小花们。
　　突然被找到做大制作的导演是很高兴，但是这个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怎么想都不太对啊。至少她就对这个情况感到很不安，甚至怀疑公司是洗钱拿自己做掩护。
　　其实如果不是林子茗找了一圈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确就是个普通工薪家庭出生的孩子，她也要以为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了。
　　可是新人导演和明星演员的话……会出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导演的话语权不太够。
　　这也是现在片场现场有些乱糟糟的原因。
　　“导演，可以喊卡了么？”副导演见林子茗迟迟没有动静，出声提醒。
　　林子茗淡定地一颔首，嗯了一声，高声喊了一句：“卡！”
　　场记这才跑上前打板，这一条结束。
　　林子茗拍了那么多年的电影，片场是她最如鱼得水的地方，坐在导演椅上她就宛若掌握了全世界，哪怕是现在的情况跟个《重回十七岁》似的，她也一点都不虚，中气十足地开口道：“看一下刚刚那条的回放。”
　　副导演赶紧回放，而林子茗则是看着这一条回放，沉默了。
　　结合她脑子里的记忆……这个女三应该是投资商那边塞进来的。而此人的演技……浮夸到她根本看不下去。
　　尤其是有着一旁表现还挺不错的女主角的衬托之下。
　　再加上她记忆中她多次讲戏对方都没听，而且……
　　“林导，我刚刚的表现如何呀？”女三号顾菲菲笑嘻嘻地走过来。
　　她长着一张网红脸，大眼睛尖下巴，林子茗都一眼能看出她脸上三处动过刀子的痕迹。脸没有辨识度、表情僵硬、演技浮夸……嗯，还是个心里没有点逼数的女孩子。
　　之前的新人导演林子茗没有找茬，是因为她作为新人觉得虚，宛若那种一夜暴富找不到真实感的人。二十四岁的新人导演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就只好处处忍耐着，也不希望得罪人，尤其不希望得罪投资商。
　　当然换成现在的大导演林子茗来就不一样了。
　　她根本不虚，反正合同都在的，大不了把她开了。她都还不想拍这种中规中矩的商业片呢，没劲儿没追求还费神。
　　别说一个副导演了，甚至公司上层来了，只要不顺心她都能直接开骂。
　　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怪脾气，尤其是有名的导演，林子茗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拍电影的时候容易狂躁，一不顺心就会开启毒舌模式无差别攻击别人。从编剧到演员到剧组里客串的小狗，没有一个生物能幸免的。
　　甚至包括来探班的投资人。
　　曾经有投资人在最后的杀青宴上喝醉了，一脸感性地拉着林子茗的手哭着说“我爸爸都没那么骂过我你知道么”。
　　林子茗当时也喝高了，拉着对方的手，也哽咽着回了一句“我也没有那么骂过我爸爸”。
　　那晚两人都真情流露了，然后他们再也没有合作过第二次。
　　即使那部电影不仅奖项上包揽票房上也小赚了一笔。
　　总之，这个已经走上了领域巅峰的林子茗，唯一在意的东西只有电影，而所有妨碍她拍出好电影的东西都会被她针对。
　　就好比现在。
　　“你表现地如何你心里没有数么？”林子茗平静地问道。
　　旁边的副导演和摄影听到了，倒吸一口气，他们交换了一个颜色，感觉到了一股子风雨欲来的气息，同时往后退了一小步。
　　顾菲菲一愣，大概是也没料到对方这次那么不客气，眼圈一红，咬了咬唇，不吭声了。
　　女主演萧小筱走过来，听到这一句话也颇为意外，她看了一眼林子茗，宛若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毕竟顾菲菲演得比今天还要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是林子茗一直都忍耐着好言好语地说。这应该还是林子茗第一次发火吧？
　　“林导，我哪里演得不好你可以说啊，干什么口气那么差……”顾菲菲小声嘀咕着。
　　“你知道什么叫做智障演技么？”林子茗突然间问道。
　　顾菲菲一愣。
　　副导演见情况不对，赶紧凑过去，试图救场：“我知道！林导你的意思是她们的演技是拿观众当智障了对吧？”
　　然而林子茗压根不下这个台阶。
　　“不，我的意思是顾菲菲演得像个智障。”林子茗的语气平静，“还有，哪来的们。”
　　副导演：“……”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萧小筱：“……噗！咳咳咳！”
　　在萧小筱掩饰性的咳嗽声中，顾菲菲的眼眶是真的红了，她咬了咬唇直接扭头就跑开了。
　　“等一下啊！菲菲！喂！”副导演见人都跑没影了，而且对方助理追上去了，有些着急地看向林子茗，“林导……唉！林导，我知道你不爽，我们也不爽！但那好歹是邵总塞过来的人……”
　　林子茗一点头：“塞回去！”
　　副导演：“……哪能那么容易呢！你试着把孩子塞回母亲肚子里试试！”
　　这投资商塞的人，表现不如人意就只能当生了个熊孩子！再怎么想塞回他妈肚子里都做不到的啊！
　　萧小筱在一旁虽然心里暗爽，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的，她也忍不住提醒道：“林导，顾小姐可能就去联络邵总……”
　　“我心里有数。小筱你回去继续拍下一条你的单人的，第十七场那个。”林子茗开口道，压下了两人的异议。
　　两人担心的没有错，在萧小筱的那条拍在一半的时候，投资商邵总就来兴师问罪了。
　　【林导啊，你这个可就有些不厚道了啊。】邵总不可能上来就骂，不如说混到他们这个层次的，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表面上都会是笑呵呵的，哪怕这个时候，他也是用着乐呵呵的声音。
　　林子茗先喊了一声卡，在场记打板记录完毕之后，才继续对着电话对话：“邵总，我给您算一笔账。”
　　【嗯？】
　　“这部电影的投资是八千万。您也知道电影的票房自然不可能是全部落入制片方手里的。除去影院分成和杂七杂八的项目再加上宣发，最终落到制片方手里的大概也就总票房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这部电影要回本的话票房差不多需要2.4亿，而要好好赚钱以及项目预估的时候是五亿。”
　　林子茗停顿了一下，用严厉的、平时骂演员的语气大声吼道：“你觉得顾菲菲TMD值五个亿么？！”
　　这句振聋发聩的话把电话那头的邵总给镇住了。
　　邵总沉默了好半晌，不知道是在消化五个亿的事情、还是林子茗对他爆粗口的事情。
　　半分钟后，他缓缓道：【那确实……是不太值的。】
　　“那您就换个看得过去的过来！起码听话点的，把这个拿回去！”林子茗说道，听着邵总又有出声的意思，威胁道，“这个片场里，我和她总要消失一个的！”
　　【……消消气！林导您消消气，菲菲肯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会和她说说的。】
　　邵总气势汹汹地来了，懵逼地走了。
　　而林子茗则是在挂了电话之后，把手机扔给副导演：“好了，塞回去了。”
　　副导演目瞪口呆地从头看到尾，见对方伸出手来，还颇为虔诚地双手伸过去接住手机：“是，您辛苦了。”
　　他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公司让这么一个没经验的新人导演挑大梁……前几天看着对方能力虽然有，但是镇不住下面的演员的时候，他还有些急……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原来是爆发型的么？！
　　而林子茗则是继续扭头工作：“继续！萧小筱，刚刚那条再来一遍！是要让你露出气愤的表情但是不是让你直接喷火！记住你是个大小姐！”
　　“……啊，是！我会注意的，林导！”萧小筱如梦初醒般应声道，赶紧进入状态。
　　她就说嘛，林子茗这个导演肯定不止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点水准的……毕竟，林导在她记忆里可是出道即巅峰，从未遭遇滑铁卢的天才导演！怎么可能连一个投资商塞的人都压不住呢！
　　***
　　林子茗搞定了一天的拍摄之后回到了酒店休息。
　　晚餐是助理拿过来的盒饭，她桌子上铺着分镜头脚本，就干脆端着盒饭坐到另一边捧着吃。
　　而就在此时，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位面C-137，人员林子茗灵魂绑定完毕。】
　　【您好，林子茗导演，我是来自β星系墨菲星云的直播系统，您可以选择和我们签约开启直播，或者把这当做一场梦，不过那样子的话我们会回收这具为您准备的身体，您的灵魂也将不复存在。】
　　刚刚错误地把一块姜当做鸡肉咬下去的林子茗：“……”
　　等等先让她缓缓……合着这不仅仅是《重返十七岁》这还是《楚门的世界》啊！
　　【合着我不答应你我就没了是吧？】
　　【是，感谢您的理解。】
　　【……呵呵，我不理解我也没了。】林子茗忍耐住了即将冒出口的脏话，在心里念道，【开启吧。】
　　不开启能咋整，直接灵魂消散大地么？
　　就是不知道这个直播系统为什么会绑定她……外星人想看地球人如何拍电影？这不是套娃了么？
　　可能是因为地球对于星系来说太偏远了，也可能是因为林子茗算是个新人没人关注。
　　总之这个名为【C-137】的直播间开启之后，观看人数为0，林子茗瞅了一眼界面之后就选择了隐藏，没再关注了。
　　作为一个身体不太好的老年人，她怕自己这颗年轻的心脏受不住这种接二连三的折腾。
　　而就仿佛嫌她的刺激还不够似的，门口有了敲门声。
　　林子茗从猫眼那里看了看，是萧小筱，她就开了门。
　　萧小筱提了一个袋子，微笑着递过来：“林导，这是我刚刚买的卤味，您不嫌弃的话拿点尝尝。”
　　“你客气了，谢谢了。”对于剧组内的主演拿食物来做人情这点林子茗并没有意见，相反她还乐见其成。毕竟又不是她出钱，剧组伙食水平还能提高，多好啊。
　　只是……
　　【叮——！发现本世界重生者！】
　　林子茗：“……？”啥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搞笑风事业型爽文，事业线为主，感情线为辅。女主一心拍电影，性格又嚣张又浪。半架空，无现实地点和人物。
　　不长，估计就是二三十万字搞定，基本就是自己爽一爽。
　　本文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反派，也没有什么极品（因为写极品我自己会先生气我写不来OTZ，对不起俺太弱了）
　　更新问题不用担心，日更，存稿十几万了写在剧情收尾部分了，放心跳坑。
　　存稿箱安排好，继续去和上司还有下属们斗智斗勇了。
　　***
　　感谢各位的地雷——————
　　加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6 15:00:34
　　南宫祭音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2-15 20:00:46
　　南宫祭音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2-15 20:01:04
　　萤火虫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12-14 18:12:27


第2章 五个亿
　　无论是穿越还是重生这个题材，在电影里那是已经被玩出花来了。
　　从比较早的《重回十七岁》主角单纯的身体变回十七岁，还是《蝴蝶效应》那样子的时间线重置倒带重来，亦或者是《前目的地》这种男主、女主、关键NPC、反派、男女主孩子都是同一人的奇妙情节，都屡见不鲜了。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知道的多了，接受力也就强了。
　　所以林大导演在听到那个那个系统提示声的时候，也只是动作一顿，还是把卤味接了过来，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见着林子茗接过了卤味，原本还有些忐忑的萧小筱立马笑容都扩大了不少：“林导，我还是第一次演电影，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请直说，我一定会注意的。”
　　林子茗一颔首：“嗯。”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子茗看到了眼前飘过去了一条弹幕：【新的直播间？地球人拍的电影？】
　　这一条仿佛是个讯号，很快就零星地出现了别的弹幕。
　　【主播是个新人导演？】
　　【不是，我看介绍说是其他时空的大导演过劳死了所以被选中抓到了这个小世界。】
　　【这个人是谁？女主角么？这是要潜规则么？主播你记得别在关键时刻关掉啊！】
　　【卧槽是重生者！主播小心！你这个导演不是复仇对象就是备胎了！】
　　林子茗：“……”
　　她怀疑这个直播系统是第一视角，而几个看直播的观众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性别。
　　这是怎么的？因为女导演少就默认导演都是男的了么？这是以偏概全！
　　在林子茗内心点点点的时候，萧小筱已经有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林子茗关上门，把卤味拿出来，然后尝试内心呼叫系统：【能把界面切换一下么？什么时候能关直播？我有什么义务和权利？刚刚那个重生者怎么回事？】
　　系统回复的时间有些延迟，在几秒之后才跳出来。
　　【主播需要每天直播至少八小时，请放心，涉及您的个人隐私部分会自动切断。直播系统给您最大的权利就是让您继续活下去。您也可以通过观众给您的打赏购买让您的导演能力更加……】
　　林子茗：【不需要。】
　　系统：【……哦。】
　　系统：【所谓的重生者，是指这个小世界的人她在过完自己的一生之后带着记忆重来……】
　　林子茗：【好了，我懂了。】
　　就是传统商业片的复仇逆袭套路，带着记忆的话有明确的目标和主线更适合把握主题节奏。
　　看着对方讨好她的样子来看，应该是自己之后功成名就或者这部片子会红所以来抱大腿的。
　　林子茗看了看跳出来的主角面，选择了弹幕隐藏、视角系统智能切换之后，就继续坐下就着卤味继续吃自己的盒饭。
　　因为她关了弹幕，所以她也没有看到，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变成了5，而弹幕也继续着。
　　【卧槽主播原来是个女导演！我喜欢！】
　　【主播长得不错哎，要不要自己去试着演？】
　　【好好的导演不干去当演员不是降级了么？】
　　【重点是刚刚那个重生者吧！主播有看到我们说重生者的事情么!】
　　【我觉得主播压根不在意，她只是个无聊的吃饭机器。】
　　【走了走了，没啥可看的。】
　　【刚刚那个重生者是演员吧？我要关注一下明天起来看主播如何对重生者！】
　　林子茗的心情很平静，哪怕系统刚刚说了她可以购买什么提升自己导演能力的东西一类的……她也完全没有兴趣。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有能力的名导啊！并且还有个大部分名导的通病——自负加自我，觉得老子天下无敌。
　　对于这类型的大牛，给他们开专业上的金手指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侮辱和挑衅。
　　因为他们会这么理解——你居然觉得我在这方面需要靠金手指才能出头，你丫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也许偶尔也会有人幻想一下自己，例如穿越了虎躯一震OR一声嘤咛然后从此靠着自己超前的预知弥补遗憾、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就算没有这几样，平白重活了一辈子无论是谁都会挺乐呵的。
　　但是这绝对不包括林子茗。
　　林子茗上辈子一路走来不说特别顺风顺水，起码也算是圈子里平步青云的典范。
　　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标准科班出身。毕业作品《消失的陌生人》获得大学生国际影视作品展的一等奖，拿到了奖金拍摄了小成本的长篇电影并且斩获多个国际奖项之后，就此拉开了她长达二十三年的导演之路。
　　虽然她的片子不是每一部都大赚，但是就算不赚钱的至少也口碑好、奖项多，就算有会亏本一点的也不会亏本到哪里去，比起收益来，旁人更看重的是这个背后隐形的利益。
　　哪个公司哪个演员不想要好口碑？林子茗发挥还稳定，□□演员的能力有目共睹，每部片子必能捧红一两人。这等造星能力更是让不少演员对于参演她的片子趋之若鹜。
　　她在穿越前已经是她的人生巅峰了，而年轻二十岁真的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首先林子茗本来就不靠长相吃饭，她也没办法靠长相吃饭。她不是演员，是个导演啊！哪个导演是靠脸成功的！？
　　更何况娱乐圈从来不缺美人。
　　虽然说变年轻了自己的体能什么的也恢复到了最佳时刻，但是林子茗一想到自己这二十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威望、资金和资历、辛苦筹谋拍摄的作品……这些全部都付诸东流，还要再来一次的时候，她的心情一瞬间宛若已经考上哈佛了还在毕业后获得了诺贝尔奖的提名、结果还没等到奖项公布却回到了高一被告知你要再来一次高考的学生。
　　一言以蔽之，就是三个字——亏大了。
　　但是林子茗还是有个遗憾在的——她上辈子死之前的片子都还没拍完。
　　所以她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了——拍完自己上辈子的“遗作”。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出现的什么直播系统啊、什么重生者啊，对她而言都不是事儿，甚至都不太关心。
　　相比之下她可能会更加担心那位邵总塞过来的第二个人。
　　而此时，投资商邵总的确在思考。
　　到了他这种地位的老狐狸，是很会看形势的。
　　就像是之前的林子茗不吭声看起来挺好欺负的，那他也就很乐意把自己的小情人塞进去镀个金，还时不时给对方撑个腰做做面子。
　　而现在林子茗爆发了，还切中要害地提到了利益相关的事儿……邵总自然要考虑的。
　　毕竟……
　　“邵总！你说句话啊！林子茗那真的是太过分了！”顾菲菲虽然有些网红脸吧……确实底子不错，又才二十岁出头，年轻得很，又会撒娇，此刻她就扑在邵总身上，手指宛若无骨一般在对方的胸前画着圈圈，“光是针对我就算了，你看她对我都那么不客气，这不是落你的面子么？”
　　邵总沉吟片刻，抓住自己胸前的小手，问道：“那你有认真演么？”
　　顾菲菲心虚了一下，但是面上她必定是要理直气壮的：“怎么没有认真演！我很努力了！”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啊……邵总想了想，安慰道：“算了，那我们换个剧组吧。”
　　顾菲菲一愣，有些急：“为什么？难道邵总你还要向林子茗一个小丫头片子低头不成？”
　　顾菲菲虽然作，但是她是不会想要放弃这个机会的。
　　毕竟这是难得的大手笔的投资啊，男主角还是一线流量小生，她还得到了女三的位置，这部电影之后她虽然不一定红，但也必定不会再是十八线了。
　　这也是她明明知道林子茗和她犯冲，费尽心思想要重回剧组的原因。
　　“不是啊，你看啊菲菲，你都那么认真了林导还不满意，可见你是真的达不到她的要求了，那么你何必在那个剧组找罪受呢？林导都说有你没她了，总不可能为了你开了导演吧？就算我同意星光娱乐也不会同意的啊。”
　　邵总说完了之后，停顿了一下，用着苦口婆心的语气感慨道：“而且你也真的不值五个亿啊！”
　　顾菲菲：“？？？”
　　顾菲菲差点被这个狗男人给气哭了，想到这是自己的金主又咬牙忍了下来：“那女三的位置怎么办？你要给别人么？”
　　好在邵总虽然狗，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塞给其他的小情人的话，眼前的就算是菟丝花也要勒住自己的脖子泄愤的。
　　他拍拍对方的背，好言好语道：“那怎么会呢？我就干脆给林导做个人情，让她自己去选角。这样子她就没话说了嘛！而且她都说了五个亿，你看万一她没赚到的话，我就可以把这个罪过怪在她身上了，也算是秋后算账给你出气了，是不是？”
　　顾菲菲想了想，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那她赚到五个亿呢？岂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邵总哈哈大笑：“那就是她给我赚钱了啊！那我赚到钱，不也就是给你赚到了钱么？你还生什么气？”
　　……那你赚到钱，我每个月的零花钱额度也不见得涨了啊？——顾菲菲一边腹诽，一边脸上也带着笑靠在邵总身上，内心诅咒着此片必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8-11-10 13:31:34~2019-02-02 14:2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滴答 3瓶；譞譞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在线骂人
　　第二天，林子茗就得知了邵总把女三的选择权交给自己了的消息。
　　林子茗颇感欣慰——邵总虽然挑选情人的眼光不靠谱，脑子好歹还算清楚。
　　现在都已经开拍了一周了，还好因为顾菲菲实在是烂，之前的林子茗大概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尽量把她的戏份给放后了。
　　这么一换角，工期是增加了的。现在的林子茗必须要赶工才能赶上进度。
　　林导并没有闲工夫去选角，她把任务交给了副导演，让副导演和星光娱乐说一声，让他们挑个演技好些的新人过来。
　　这也是副导演的职责所在——辅佐导演么！
　　之所以交给星光娱乐……是林子茗发现了星光娱乐不知道为什么很看好自己。
　　光从让自己执导大制作而且没有什么瞎哔哔的情况就看得出来了，投资足、演员阵容还行、自身话语权高，看起来也是想好好地把这部片子拍好的。
　　这样子的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从星光娱乐上扒拉更多的好处啊！
　　至于换角色的官宣，说一声下面自然会动起来。
　　反正顾菲菲就是个十八线外的，也没有什么粉丝，之前选了她大家都在说是不是有靠山，现在换了之后也没有人会反感。换个有名一点的说不定还要欢呼一声。
　　搞定了这个换角之后，今天的拍摄任务也要跟上了。
　　《为爱向前冲》一听就知道是个爱情故事。而且看着星光娱乐还是有野望的，林子茗从剧本里就看出了他们企图打造系列片的影子。
　　这个故事讲的是两个职场小员工之间的爱情。
　　当时星光娱乐是这么跟林子茗说的——我们要拍一个讲述底层人民的酸甜苦辣荡气回肠的故事。
　　而林子茗看完了剧本可以这么纠正——我们拍的是两个小员工各自幻想着和自己的霸道总裁老板谈恋爱结果发现自己想太多、幻灭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就有爱情的酸臭恋爱故事。
　　这个故事最主要的角色是三对男女。
　　一对自然就是身为公司螺丝钉的男女主，一对是男女主各自的老板、总裁和女总裁，还有一对是两位霸道总裁的婚约者。
　　女主角是重生者萧小筱，男主角是现在还没进组的一线流量萧络。两位总裁也是有点名气和资历的演员了。
　　顾菲菲饰演的女三是霸道总裁的未婚妻，一个有点绿茶的大小姐。
　　照理来说她本色出演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劲，但是就是演技烂到无论哪个林子茗都忍不下去。
　　戏份不多，人设也简单，这种类型的适合的演员有很多，林子茗不担心。
　　此时的林子茗正坐在导演椅上，戴着一个老农民款的大草帽，手里拿着个扩音器。这是她作为导演的时候必备的两样东西。
　　而这也跟一个导演——导演界的“开国元勋”D.W.格里菲斯有关。格里菲斯就是带着草帽、提着一个超大扩音器的，这在之后几乎成了导演模板。
　　虽然格里菲斯用的草帽是网格特别大的那种，因为他怕自己秃头，并且迷信阳光可以让自己的毛囊生长。
　　其实林子茗长得不差，或者可以说挺好看的。
　　她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眼、薄唇、高鼻梁，五官是十分出色并且比例很好的，看着就是标准的御姐长相。她的冷淡态度带出来的威严气质让她放在同类型的美人堆里也能被一眼认出来。
　　但是现在她穿的是灰扑扑的一身，素面朝天只涂了防晒，还戴着老农民草帽，和欧美那些一不在片场就宛若在种田的男影星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别人看她第一眼都不会注意她的长相。
　　不过在场的此时也没人小瞧她就是了。
　　没看到顾菲菲作了几天就直接真的上天了么？
　　和别人还有些不一样的是萧小筱。
　　萧小筱是重生而来的。
　　上辈子，她因为结婚从而息影专心经营家庭。但是她的付出得到的不是同等的回报，而是撕心裂肺的背叛。
　　她和男友从高中就开始交往了，因为男友的名气比她高，而且对方正在上升期，为了对方和肚子里的宝宝考虑，她选择了退出娱乐圈作为回归家庭的那个人。
　　当时两人也是浓情蜜意的，即使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萧小筱也相信自己的男友不会变。
　　但是她赌错了。
　　很快的，自己的丈夫在婚后就开始疏远了。两人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差距也越来越大了。而丈夫脸上的不耐烦也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即使是那样子，萧小筱还是抱着一丝奢望，觉得对方不会抛弃自己，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
　　最后，她等到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以及铺天盖地的丈夫和另一个当红女星的绯闻。
　　萧小筱的心性还算坚韧，不是一个沉溺于过去的人。她在痛哭之后振作了起来，离了婚，强硬地要了财产分割，接着想要复出。
　　好在她的性格不错，在退圈之前也是有不少真心朋友的，她这一番复出也算是有人帮忙。只是这个时候她之前累积着的人气早已流失地差不多了，也不再年轻，想要重新回去困难重重，甚至不得不去接一些比较危险的戏……也是在一次一个小剧组，大概是因为小剧组的设备不完善人员经验也不足，威亚出了点问题，她出了意外。
　　这个意外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不知道是上天怜惜，还是在那死亡的那一刻自己的强烈不甘导致的，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而且回到了自己事业刚刚起步、一切都有挽回余地的时候。
　　这一次，她决定要专注自己的事业——男人什么的见鬼去吧！
　　所以萧小筱当机立断地和男友分了手，反正没有公开，这个分手就私底下达成就行。
　　然后她就根据自己重生的优势，费尽心思动还耗费了一个挺难得的人情，才得到了这部《为爱向前冲》的女主角。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这部《为爱向前冲》靠着八千万的成本狂揽了八个亿的票房，也让林子茗这个导演在圈内一炮而红，开启了属于她的神话时代。
　　可以说萧小筱费力加进这个剧组，一是为了这部片子本身，二是为了林子茗这个新人导演。
　　毕竟不在人家还没发迹的时候抱大腿，之后难度可是成倍上涨了啊！
　　唯一让萧小筱有些头疼不高兴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分手的态度太果决，而想要这个女主角的位置的心思过于强烈，让她的前男友萧络怀疑了什么，导致他最后抢到了这部《为爱向前冲》的男主角。
　　没错，萧小筱的前任就是当红一线流量小生萧络，也是这次《为爱向前冲》的男主角。
　　萧小筱记得原来的男主角是同样的一线流量、还是萧络的对家齐思源，这次换成了萧络不知道电影会不会收影响……
　　毕竟……她和萧络上辈子可是至亲至疏的夫妻，褪去滤镜之后，她很清楚萧络有的毛病，其中在之后会被翻出来不停诟病的一条就是耍大牌，而林导不管之后怎么成功，现在还是个没有资历的新人导演……
　　萧小筱这一走神，就有些分心了。
　　林子茗立马眉头一皱，拿着扩音器吼开了：“拍戏的时候走什么神呢！之前一直都和垃圾演员演对手戏就觉得自己的演技天下无敌了是不是？！别以为你是公司定下的正经签约的我就不会开了你！演得烂照样要给我滚蛋！”
　　萧小筱被这么一骂没有生气或者委屈，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得了，她担心个什么劲儿，万事都有林导在呢。萧络在林导眼里恐怕和自己没有区别，都是手下给她干活的。
　　然而，萧小筱并没有想到，萧络比自己想象的更牛逼一些。
　　萧络是在剧组开拍的十天之后进组的，那个时候其他演员都已经到位了，而萧小筱的单人剧情都拍得差不多了。
　　萧络一进组之后，还没开拍呢，就和经纪人一块找到了林子茗。
　　“林导……”
　　“来了啊？”林子茗抬了抬自己的大草帽的帽檐，一抬眼，“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化妆？要让全剧组的人等你么？”
　　萧络闻言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觉得这个新人导演在针对自己。
　　不过介于自己是最晚一个进剧组的，他也没有说什么，乖乖地去准备了，出来开拍。
　　萧小筱见着他那张脸也不开心，但有着职业精神的她还是演下去了。
　　这是男女主初遇的一幕，女主角YY被男主角发现了她荡漾的表情，女主角凶巴巴地说一句“看什么看”然后跑掉了。
　　徒留男主角留在原地，露出纳闷的表情。
　　这一幕男主角是没有台词的。
　　要怼萧络，哪怕是在戏中，萧小筱还是暗爽的。
　　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收起了自己之前痴汉一般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萧络一眼：“看什么看！”
　　萧络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好看的？”
　　萧小筱愣了——这个剧本上没有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导演椅上的林子茗。
　　而此时，林子茗也皱眉喊“卡”了，中气十足地吼道：“我让你加词了么！你的剧本是盗版的啊？！”
　　萧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而萧络的经纪人则是赶紧跑到了林子茗的旁边，笑眯眯地递过去一个剧本：“林导啊，是这样子的，我们萧络在进组之前也有认真在琢磨剧本……”
　　林子茗：“应该的，连剧本都不琢磨还当什么演员？”
　　“……咳咳，林导你看看这个剧本……”
　　林子茗：“干什么？你们拿到了盗版的剧本么？找公司去申诉。”
　　“……”经纪人接二连三被打断还碰了软钉子，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是这样子……我们萧络在熟读剧本之后觉得剧本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您看……”
　　林子茗再度打断了他，抬眼看了看萧络，朝他一笑，语气和蔼：“想加戏啊？”
　　经纪人觉得这有点不太对，但还是笑眯眯地一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林子茗一摔手中的台本，站了起来，脸色突变，即使没有扩音器声音也覆盖了大半个剧组：“你他妈知道场记和制片是干什么的！？知道每场戏每个镜头都是严格规定的么！知道开拍前导演都需要画分镜头跟摄影沟通么！知道电影的预算是怎么算的么？！还加戏呢！你他妈的给我加钱么！你去跟全剧组的人说他们工作要加时么！你以为你谁啊！？”
　　林子茗吼完了之后拿起扩音器，冲着片场里的萧络喊道：“还加台词呢，周……”
　　林子茗刚刚想说连周影帝都不敢在我的片子里加台词，想到了这里不是自己上辈子，于是扭头问副导演：“这个世界影帝是谁？”
　　副导演还在沉浸在刚刚的大段骂话里，此时愣愣地回道：“现在最红的影帝算是邹远吧？”
　　林子茗立马扭头把那句话补齐了：“邹远都不敢在我的片子里随便加台词！要么给我去把正确的剧本给背了好好演！要么给我滚蛋！”
　　片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一直默默观察的系统默默地给这个直播间改了个名：【满级大佬回新手村在线屠杀-导演版】
　　作者有话要说：　　格里菲斯就是拍了《党同伐异》、《一个国家的诞生》的那个导演。电影史上地位是开国元勋的那种类型，但是本人……一言难尽吧。因为他是个激进的种族歧视主义者，包括片子里头也是。然后还是个大色鬼，经常混迹于花街和X骚扰女演员。他还希望随时随地有五十七种不同类型的女人让自己摆布（。


第4章 讲戏
　　因为屏蔽了所以林子茗看不到，她的直播间现在十分热闹。
　　虽然观看人数还不到三位数，但是弹幕的气氛十分热烈。
　　【卧槽！牛逼啊！那个是一线流量吧？我记得一线流量粉丝数量都是千万级别的？这么直接开骂不要紧么？】
　　【毕竟主播之前是大佬嘛，即使回了新手村也是个大佬。大佬从不让自己受委屈！】
　　【其他大佬不一定……毕竟是导演……十个名导九个脾气差，还有一个特别差。】
　　【虽然我本来想看怼重生者的……但是行吧！有怼人就行！】
　　【重生者不敢惹主播啊，可见主播之后肯定是个巨佬，所以现在就不敢得罪。】
　　【不过主播说的有道理啊，这正常的加戏也就算了，这都最后一个进组还这么干……不是找骂么？】
　　【哈哈哈！这就是把大佬当新手的下场！】
　　【系统提示：直播间正式改名为“满级大佬回新手村在线屠杀-导演版”】
　　【草，这个系统很会玩啊。】
　　【草，欺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播身为导演去玩饥饿游戏了呢！】
　　【草，我只想保持队型。】
　　【草，不如改成性感导演，在线屠杀。】
　　【草，那就真的是欺诈饥饿游戏了。】
　　在弹幕很热闹的时候，鸦雀无声的片场也开始有了动静。
　　似乎是没料到林子茗强硬的态度和毫不客气的言语，萧络当场气得想直接走人，好在经纪人比他更圆滑和懂事一些，上前劝住了他。
　　在最开始的气愤之后，萧络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
　　这个机会是他求来的，虽然他不知道萧小筱为什么拼死拼活都要进这个剧组，但既然对方和自己分手之后立马进组……肯定是她确定有利可图的。
　　哪怕对这个导演再不满，他都不可能真的退组不干，毕竟都签了约，合同摆在那里。再怎么样都不可能退出啊！他可不会仅仅因为被导演骂了两句就付出高额违约金退出！
　　“林导，邹远也没来演您的片子啊……”副导演顶着压力，小小声道，“而且人家是影帝……”
　　“影帝怎么了？总有一天他会落在我手里！”林子茗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现在还是没影子的事情，副导演竟然已经开始同情邹远了。
　　他忍不住在内心喊着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的话：邹影帝——快跑啊——跑远点——！
　　萧络被那么一骂之后安分了一些，照着剧本来了。
　　萧小筱期间没有说一句话，看着淡定，实则内心暗爽不已。
　　她错了，之前为什么要担心呢？看着渣男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岂不是更爽？
　　这么一想，就连以前觉得膈应的和萧络的对手戏都变得舒爽了起来。
　　萧小筱纵观自己的上辈子，在愤怒之后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完全寄托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对萧络的恨是有的，恨他背叛、被他不忠、恨他当时甜言蜜语哄了自己之后让自己的青春虚度，更恨他之后抢夺了自己的孩子的抚养权。
　　但是当一切重来之后，她发觉这份恨其实浅薄，不足以让她赔上这第二次的人生和他纠缠，所以她的态度都是撇干净关系、远离，尽量少接触。
　　但是现在萧络站在自己的面前，萧小筱发现自己错了。
　　她发觉自己就是享受这种对方在自己面前出丑的感觉，太TMD爽了。
　　这么一来，萧小筱的表现反而更好了，也从而衬托出了萧络的演技不成熟的地方。
　　毕竟……虽然萧络上辈子最后功成名就，也证明了他是有这个天赋和灵气的，但是这辈子毕竟他才刚刚起步没多久，虽然是当红流量了，但是流量这种东西最容易随着时间而大幅度变化了。
　　所以现在的萧络……灵气有，演技不算好。
　　这就导致了林子茗的炮火一直集中在萧络身上。
　　“卡！萧络！让你露出不屑的表情不是让你翻白眼！你以为你的白眼比别人的要更好看么！还特意做出来展示了？！”
　　“卡——！萧络！你是盗版剧本印象太深了，正经的台词都不会好好念了啊？！”
　　“卡卡卡！萧络你是觉得NG多了我就会直接让你过了？！告诉你，你连续NG二十次以上我会直接和公司要求退货！老子说到做到！”
　　当然，也会有分散火力的时候。
　　“卡！谁TMD教你们1234那招的？！你们是智障儿童搞复健么？！不会说人话了？！”
　　“卡！萧小筱你脸上的幸灾乐祸收一收！让你表现的是得意！不是快意！你们两个之前有仇呢？！”
　　“卡——剧务呢？！那边谁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半扔在那儿了！这是找茬对吧！”
　　全剧组的人有苦难言——不啊，林导，这摆明了……全剧组就你找茬啊！
　　如果说萧络之前还有几分脾气，在这个时候也剩不下多少了。
　　如果说只有他一个人被骂，那他一定是觉得自己被林导针对了，从而愤懑不平。而现在是全方位都被喷，上到他和萧小筱两个主演，下到剧组的剧务和助理……
　　萧络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有只野猫路过破坏了镜头，林导都可以提着那个看起来有些老古董感觉的扩音器追着猫骂。
　　就算脾气不算好，还喜欢耍大牌……但是在被骂了一天之后，萧络也佛了。
　　他都被骂累了，而林子茗竟然还很有精神的样子，可见对方是真的能，他再去找茬岂不是要被二倍速骂回来？
　　而且萧络也不是真的没脑子，他发现林子茗是真的想骂就骂丝毫不怕得罪人，可见其很有底气。
　　而一想到她是一个新人导演，却能直接被业界巨头之一星光娱乐钦定为大制作的导演……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背景！
　　至于之前有人说林子茗是靠着她那张还不错的脸潜规则得到的小道消息……萧络是嗤之以鼻的。
　　潜规则或许可以让演员得到还不错的角色，却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导演得到整个剧组。
　　萧络认定了林子茗就是星光娱乐高层的亲戚，而且关系很近的那种！
　　等他从经纪人那里得知了林子茗在沉默了一周之后直接发威把顾菲菲给一个电话弄走了，并且邵总都直接把空出来的女三的位置直接交给林子茗拍板时，他就越发肯定自己的这个猜测了。
　　同时也为了自己之前没有打探清楚、消息过于滞后，导致他对于林导认知错误，一上来就得罪了而林导后悔不已。
　　这个后悔在看到萧小筱在拍摄结束后对着林子茗嘘寒问暖套近乎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靠！自己的这个前女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而且没有告诉自己！
　　萧络对于萧小筱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
　　他的的确确喜欢过，也的的确确在自己事业越来越上升、见到的舞台越来越广阔的时候开始觉得萧小筱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那样子，他也没有说分手的意思。
　　直到萧小筱提出了分手。
　　他一开始觉得对方是在用激将法，等发现对方是真的迫不及待甩开自己的时候他又愤怒了，觉得自己被绿了，还观察了好一段时间。
　　这大概就是大部分男性的通病，女方提分手的时候绝对不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且总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
　　总之，发现萧小筱也没有说和哪个男人忽然走得近了的意思，萧络也有些纳闷了——那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呢？
　　不过既然想不通他也不打算在前女友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这个分手总的来说也没有损害他的利益，反而丢掉了一个□□——像是他这种流量小生，女友粉老婆粉很多，有个秘密女友一但被曝出来是很严重的。
　　总之，现在既然都不是情侣关系了，又同在一个片场里……那肯定各自就要为各自的利益所争取了。
　　这个争取的表现就是——不能让你一个人拍导演马屁！
　　于是，在萧络进组之后的第三天，林子茗在外头散步溜达回来，看到萧络和萧小筱像是两尊门神一样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林子茗：“……你们干啥呢？”
　　萧小筱率先往前一步，露出笑容来：“林导，我是上次听您念叨这附近没什么地方买米酒喝，刚好我的舅舅就是自己酿酒的，就托他捎了点。我还顺便买了点鸭脖，想着您可以配酒喝。”
　　萧络也不甘示弱：“林导，因为最开始进组的时候我的态度不是很好，在被您点醒后我也反省过了，这个是我带的赔礼……您不是说想喝点好的茶叶么，这是我托人拿的上好的云雾茶，是高山黄泥土培育的，人家原本准备自留喝的。”
　　林子茗：“……你们两个若是去演宫斗剧的话，我看NG的次数一定比这个片子少。”
　　林子茗说着挥挥手：“让让，先让我开个门。”
　　两人依言照做，林子茗先走进去，然后抬手招招两人：“你们两个进来吧……等等，别关门，就这么开着，关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潜规则你们两个玩3P呢！”
　　萧络&萧小筱；“……”林导就是说话太不拘小节了。
　　“行了行了，东西放着吧，你们两个给我坐下，我给你们开个小灶讲讲戏。”林子茗坐下之后叹道。
　　于是，就是林子茗的房间门打开，灯亮着，分镜头脚本摊着，男女主不管内心如何都一脸虚心地听着一边啃着鸭脖一边喝着米酒的林子茗讲戏。
　　这个时候，林子茗从来不看的弹幕一条条地刷着。
　　【劲爆！大制作导演竟然深夜约男女主角在房间里做这种事情……】
　　【还好我没把裤子脱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主播怎么说也是酒池肉林了啊！】
　　【你家的肉林是鸭脖组成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部分导演脾气差是真的。就像是卡梅隆是有名的“暴君”一样。
　　毕竟真的片场……你不凶点还镇不住……导演不管自身脾气好还是坏都需要有威严……
　　之前说过此文不会出现什么极品，人物就算是个坏坏那也是有脑子的坏坏……所以，没错，萧络也是个会用脑子的。娱乐圈里没有单纯的傻子。单纯的傻子早就在真正踏入之前就被淘汰了。
　　感谢在2019-02-02 14:24:39~2020-02-07 16:1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宫祭音 2个；萤火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纳茜莎 92瓶；忽如春风来 40瓶；中也小可爱 11瓶；馋越、反派同萌 10瓶；貓哭 4瓶；驯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制片人
　　男女主深夜跑导演房间里听导演讲戏这个事不算什么，真的上报了也还是个美谈，还能艹一波敬业的人设。
　　倒是因为男女主这一手笔，觉得林子茗背景很深的人多了起来，除了几个主要演员，都有一些群演开始往林子茗眼前凑了。
　　这点对于林子茗来说根本不陌生，不如说是久违了。
　　她当导演那么多年来，想方设法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人还少么？这些群演的手段也是小case，她见过的花样多了去了。
　　当时真的各种人马宛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一次林子茗接了一个名著改编的片子，里面的主角是个赛马手，还有人在她散步的时候忽然骑着马冲了出来，然后对着她说了名著里的台词的。
　　当然，对方没有因为这一招获得了角色然后成为美谈，他那一冲把林子茗惊到了，吓得林子茗回去之后赶紧让自己的助理对外散布消息说自己心脏有问题，从源头上杜绝了这种“吓你一跳”的自我展现。
　　然而她见得多了，直播观众看得还是少。
　　现在的直播观众依旧不多，才堪堪三位数，也没人打赏，似乎是因为主播完全不互动，直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爆点，大家都打算白嫖。
　　此时，他们的视角自然也看出来了那群群演想干什么。
　　【看看，主播的三点钟的方向，那个小姐姐的劈叉真的厉害。】
　　【看，刚刚那一场女主的同事背景板，那个戴眼镜的大哥的表情好厉害！】
　　【这个太出戏了吧……这是想抢女主的戏份么？我赌一根辣条他要被主播骂了！】
　　【哈哈哈哈骂了骂了！主播骂了！】
　　【这个直播间挺好的，大家岁月静好，弹幕也有礼仪，不像是其他直播间里乌烟瘴气的。】
　　【那是因为主播糊直播间人少，而且大家都被主播的骂声给吸引走注意了吧？】
　　【说真的，你们觉不觉得群演一个劲儿在主播面前展示自己，就像是皇帝逛御花园偶遇众嫔妃？】
　　不管这个片场里的人如何心思诡谲，有多少“妃嫔”期待“皇帝”的“临幸”，林子茗都很淡定地无视了过去。
　　倒不是她讨厌这种行为，是真的没啥好苗子，反而有不少辣眼睛的。
　　也是得益于萧络和萧小筱的配合，他们两个咖位最大的都那么乖，其他人自然更加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萧小筱的演技本来经过上辈子的打磨和沉淀，本就不错，而萧络虽然嫩了点，为了和萧小筱对台，再加上不想继续被骂，进步也是明显的。
　　这样子的情况下，拍摄进度也算是稳扎稳打地继续。
　　那种想象中男女主演技开窍然后进度一日千里是不可能的，林子茗的高要求在那里摆着，进度能跟得上预估就算不错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拍摄到一半的时候，邵总来了一趟探班。
　　他本来是想看看林子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毕竟他最早的时候送顾菲菲来时，林子茗一声不吭显得很文静的样子……和后来给他打电话那个声音形象实在是不太符合。
　　这次他来刚好还在拍摄，林子茗正因为一场重要的戏NG了十六次而大发雷霆。
　　“卡卡卡——！我说了多少遍了！隐忍的表情！隐忍！你们那叫隐忍么！？那叫做便秘！还是肚子里没货硬憋着的那种！你们到底会不会演戏啊？！”
　　邵总：“……”
　　邵总看向陪自己进片场的副导演，忍不住问道：“林导她……一直都是这样子么？”
　　副导演笑呵呵的：“那倒是也没有。”
　　邵总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得副导演笑呵呵地加了一句：“大概一天也就三四个小时是这样子吧。”
　　邵总：“……”那就是每天都这个样子啊？！拍电影的时候的导演会那么可怕么？！
　　邵总有点怕，他怕等一下见林子茗的时候，对方还在火气中，见到他就想到自己之前在她剧组塞过人，然后开始骂他。
　　他也不能因为林子茗骂他而给对方小鞋穿，毕竟这是自己投资大头的电影啊，他不可能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然而，他也没有上赶着找骂的爱好……所以邵总，默默地来，悄悄地溜了。
　　回去之后，他见着顾菲菲就上前搂住人家，用感慨的语气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啊，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们犯不着……之后凡是有林导的地方你都躲开吧！”
　　顾菲菲：“……？？？”
　　林子茗并不知道邵总来了又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而且还真的如邵总所料的一般，如果他敢提顾菲菲，她要当着他的面开骂。
　　林子茗是一个对于片场管理及其严格、而且掌控度很高的导演，所以剧组是全封闭的。再加上全片内景多、外景少，拒绝粉丝探班，保密性做得也不错。所以目前她很会骂人这点还没有传出来。
　　虽然传出来也没有影响，毕竟她又不需要上镜头，也不靠粉丝吃饭。
　　再加上林子茗是一心拍电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类型，她除了拍电影和看电影之外，其他日常娱乐少得可怜，也不喜欢社交网络。别人怎么评价她根本不影响。
　　要知道上辈子因为她执导的一部电影中有一个配角是一线流量参演，不知道怎么的爆出了一线流量NG多次之后她大骂的视频，网上那个流量的粉丝出动骂她，流量的对家、其他知道她脾气的别家粉丝一起反骂，闹得一地鸡毛的时候，有人问到了她面前……
　　当时拍完了电影之后休息的那一周压根没上过网的林子茗一脸茫然地只回了一个词：啊？
　　最后那件事以流量亲自出面道歉为终，而林大导演是个IT白痴根本不上网的事情也变得路人皆知了。
　　这其实也说明了一点……除了拍电影之外，其他的事情林导是不沾的。
　　电影之外的事情，她都统一交给投资方、交给制片人。
　　而在电影快要杀青的时候，《为爱向前冲》的制片人也过来了。
　　《为爱向前冲》的制片人叫做邵熙璟，听名字就知道肯定和邵总有关系——他是邵总的二儿子。
　　这也是邵总身为一个房地产大亨投资电影的原因——儿子喜欢嘛，那就投资嘛。
　　邵熙璟还是林子茗的校友，比她大两届，是管理系的。
　　邵熙璟虽然考了电影学院的管理系，但是毕竟管理系么……不少富家子弟进去混文凭的。当然也不缺乏对于电影热爱的人，但是毕竟是少数。
　　邵熙璟算是有梦想的类型，但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才华有限，当不了导演……那么就肯定是当制片人啊！
　　其实没人知道，包括林子茗都不知道，她的这个导演是邵熙璟指定的。
　　邵熙璟在导演系的毕业展上看到了林子茗的毕业作品《消失的陌生人》，在最后看得在学校报告厅里无声痛哭，内心的悸动几乎是让他瞬间就下了决定——就决定是你了！林……靠，刚刚没注意看最后字幕，没记住导演的名字！
　　邵熙璟当即就离开了报告厅，到外头借着明亮的灯光他才看到票上写着的名字——消失的陌生人\林子茗。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回头按照自己做的市场调查定了一个影片方向，又专门请有名的编剧写了剧本，然后回头叫上了林子茗，让她来执导。
　　在邵熙璟眼里，自己就是那钟子期，而林子茗就是那俞伯牙。所以他拉来了投资之后，在剧组里也给了对方足够的自由，让她想咋拍就咋拍！
　　而他，则是在外头处理电影的宣发问题和保证预算。
　　作为一个合格的制片人，导演负责拍电影，而什么突发状况和杂事、以及资金周转问题什么的，都需要他来。就像是之前女三换角色也是，他在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去星光娱乐那边找好了人送过去。
　　这是制片人的自我修养。
　　在片子快拍好了、即将面对正式的宣发问题的时候，邵熙璟也姗姗来迟赶到了片场，和林子茗见面商讨后续的问题。
　　而林子茗也是在对方来了之后，才恍然间想起来——啊，对，我还有制片人来着。
　　林子茗在拍摄结束后，被自己的制片人约着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打量眼前的青年。
　　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西装革履的，将刘海都捋到了后面梳着一个背头，一副金丝边眼镜后头是一双有些勾人的桃花眼，整个人颇为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邵熙璟见着林子茗，也是一笑，满是真挚地喊了一声：“林师妹，辛苦了。”
　　林子茗一开始还有点警惕的，毕竟……导演和制片人，从历史上来说就一直是不对盘的。
　　在初期的时候自然是导演说了算，因为导演是唯一知道怎么拍电影的人。但是等电影成为了一项工业之后，制片人中心制和明星制的情况就出现了。当时的导演是十分苦逼的，像是给导演一个演员，要求导演为演员拍一部戏的情况也是那种时候出现的。
　　之后忍无可忍的导演们集中起来抗议，再加上后来希区柯克等一系列名导演的出现，才使得导演中心制重新确立。
　　说白了，导演和制片人，就像是新皇和摄政王。
　　如果摄政王安心辅佐则是皆大欢喜，如果他想夺权……那就是腥风血雨了。当然，如果新皇势弱，那么摄政王成为无冕之王也是正常的。
　　林子茗在观察邵熙璟，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哪里哪里，邵师兄客气了。”林子茗笑了笑，电影学院的一套传统就是从不喊学长学姐什么的，只喊师兄师姐。因为电影是门技艺，也是讲究师门讲究传承的。
　　“抱歉了林师妹，最近在忙定档和排原先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的，也没顾得上你这里……还好片场里有你主持大局，一切顺利。”邵熙璟说完之后，目露关切，“林师妹你一切安好吧？明天我可以去片场看一看么？”
　　“还成。”对于制片人这种合作人，林子茗的态度自然也不太一样，她还提了个醒，“事先和你说明一下，我拍片子的时候脾气有些差……”
　　邵熙璟直接打断了她：“林师妹，我是看在你的才华上才决定邀请你来执导这部片子的，那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片场是导演的领地，一切你说了算！”
　　……哎？是你邀请的么？
　　林子茗一懵，在记忆里扒拉了一圈，还真的找到了邵熙璟邀请自己的记忆。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和之前的林子茗都以为对方是代表星光娱乐来说话的……没想到是他单人邀请么？
　　林子茗看着对方闪亮的眸子、虽然矜持但压不住的口吻、因为激动而变得过快的语速，再联想到她拍片子的顺利和充足的预算……
　　一瞬间，她顿悟了——这是我的粉丝啊！
　　林子茗一下子就变得有底气了起来。
　　——早说啊！那我可以再嚣张一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问题的话……其实未定。目前我的存稿决定的是二选一，还有一个目前都还没出场所以不用在意这个。（挠头）
　　感情戏不是主要问题，毕竟所有的男人都没有电影重要。
　　【因为上章科普出错特意加更来纠正……】
　　PS：猛地记起来才想起上一章作话说错了忘记在存稿的时候修改了……（闭眼）片场暴君是詹姆斯卡梅隆（就是拍泰坦尼克号的那个），斯皮尔伯格是对照组算是比较温和的那个……另外一个比较有名的坏脾气大家可能有些想不到……是卓别林。
　　不过比起他的脾气，他的体味（……）反而知名度更广，说他脏脏，身上就是流浪汉的味道。
　　PPS：传闻中他的不可描述很大，所以他味道那么重还有那么多风流韵事。
　　另外，骂人的坏脾气导演其实还好，还有被合作演员称之为虐待狂会踹人屁股的坏坏——约翰·福特，代表作是《关山飞渡》。


第6章 杀青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直播间的弹幕也在聊了。
　　他们已经发现林子茗完全不看弹幕完全不想和他们互动，所以他们也变得很佛。
　　——反正就是来白嫖的，想要瞎哔哔也没用，那就佛系看直播吧！
　　这也导致了，这个直播间虽然看的人不多，但是却很稳定，一直是那么百来号人蹲着看。
　　【哇，出现了一个帅哥！主播终于打算潜规则了么！】
　　【别想太多了，我觉得主播是个性冷淡。】
　　【这是制片人吧？看起来很帅啊。】
　　【姓邵！是不是和那个邵总有关系！】
　　【就那个塞小情人进来被主播骂走、打电话过来质问被主播骂懵、上次来看片场被主播骂人的英姿吓走的憨批投资商么？】
　　【什么什么？什么时候被吓走的？！我怎么没看到！】
　　【你要切换到第三视角看，那次主播都没看到，唉，真的可惜了，我还想看主播solo投资商呢。】
　　【哎，别可惜，肯定有机会的。】
　　【这个姓邵的制片人看着不错，主播收了他吧。】
　　【别急别急，主播这才刚刚起步，第一部 电影都没上映，等上映之后才是主播大发神威的时候啊！】 
　　【为什么你们都默认主播的片子会爆火？】
　　【？你新来的么？主播是其他世界的大佬过来屠杀的啊！这就是个普通爽文走向！主播不火我直播吃shi！】
　　【没人想看好么！】
　　直播观众还有个别的会担心一下林子茗的影片票房问题，毕竟稍微懂一些的就知道，一部片子叫好是看质量，但是叫座的话就牵扯到各种各样的因素了。
　　像是同档期遇到大佬啊、院线拍片比例不行啊、刚好遇上社会性的突发事件啊、宣传不够到位啊等等。
　　不过现在坐在饭桌上的两个人则是没有一个担心的。
　　林子茗是秉承着我拍好了电影之后其他的都是公司和制片人的事情了的一贯心态，邵熙璟是迷信林子茗一定能拍好，而发行那边自然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林导你拍摄还顺利么？”邵熙璟关心地问道。
　　“还行，虽然中途有些坎坷，但最后还是顺利的。”林子茗点头应着，“已经有演员陆续杀青了。如果顺利的话，下周就可以拍完了。”
　　邵熙璟点头，迟疑着问道：“那剪辑的话是……”
　　“还是你安排的剪辑师，我在旁边盯着就行。”林子茗开口道。
　　剪辑是片子的灵魂。这也是导演一般在最开始就会详细地写好分镜头脚本，然后专门请人来画完分镜的原因。
　　这个不仅仅是提供给摄影，还会给剪辑以参考标准。所以这也衍生了一个行业——分镜师。
　　值得一提的是，不少导演各自都有美术功底，他们的画都不错，分镜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上。毕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意图。
　　像是张X谋啊、冯X刚啊、黑O明啊……姜X文那种火柴人分镜是少有的例外。
　　林子茗的美术功底可以，再加上上辈子都当导演二十多年、拍了十几部电影了，分镜这种东西已经是手到擒来了。
　　就像是这次《为爱向前冲》的分镜也是，她在接管这个身体之后，她就基本上天天熬夜，重新画了一版分镜。
　　因为有详细的分镜，所以剪辑的时候不用她亲自上，而是在旁边盯一下就行。
　　好的剪辑师可以让影片锦上添花，差的剪辑师会让导演意难平亲自上来一版导演剪辑版。
　　邵熙璟好歹也是电影学院出身，这种常识他肯定懂。
　　在得知林子茗不亲自剪辑他还有些遗憾，不过他也理解：“也是，毕竟这次就是普通的商业片，不需要林导你亲自来。”
　　林子茗盯着他半晌，迟疑着问道：“那个，邵师兄啊，你当时为什么选择我来导演这个？”
　　“因为我看了你的那部《消失的陌生人》。”邵熙璟说着，十指交叉，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子有些闪烁，“那……那是我非常艰难的一段时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还因为知道了一些过去不知道的真相而陷入了自我厌恶不可自拔……但是你的《消失的陌生人》让我顿悟了。人总是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也把他人看得过于重要。过于在乎他人的目光，过于在乎他人的评价，过于看高自己，以为别人总在背后议论自己……而事实是，自身并没有那么重要。”
　　林子茗陷入了沉思——咦？我的那部片子有那么丧么？
　　如果说两个世界的林子茗有什么共同之处的话，一个就是求学经历，还有一个就是这部处女作。
　　而邵熙璟还在滔滔不绝：“在最后，主人公离家出走的那一幕，那个消失在地平线的长镜头触动了我……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应该离家出走！”
　　林子茗：“……？”
　　林子茗缓缓而谨慎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她其实只是想将人符号化，然后表达人在社会中就是个符号，并没有控诉什么！
　　只是想揭露人在社会学上符号化了就跟陌生人一样消失了也就是数字降了一位不会有人在意啊！
　　到底是怎么才能解读成教唆离家出走的啊！
　　林子茗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欲言又止，而邵熙璟的目光越来越坚定：“我最终决定还是离开家，离开桎梏我的牢笼，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我没有导演的才华就去做制片！而我选择的那个有才华的合作伙伴，就是你！”
　　林子茗：“……”行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那种跑自己面前来大吹自己作品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和钦慕自己导演能力的制片人合作……但是这种类型的似乎还真是第一次……
　　“但是我的毕业作品和你选择的这个类型也是有区别的……”林子茗试图说明，却被对方打断了。
　　“林导你的毕业作品就已经能窥探到你的风格了。我发现镜头很明亮，哪怕是压抑的情节也用欢快的镜头来形成反差，反而更加叫人喘不过气……而且你的节奏很紧凑，没有镜头是多余的。也不会滥用大全景和特写，就连炫技一般的长镜头也能克制地只在最后使用。十分惊艳！我当时就知道，都市题材的类型片你绝对能拍得很漂亮！我只要在剧本上替你把关！你绝对能拿出能爆的作品！”
　　这都已经叫上林导开始吹彩虹屁了……林子茗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那个……邵师兄啊，你和邵总是亲戚？”
　　邵熙璟立马一点头：“是，正是家父。”
　　……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憨批感！——在之后被副导演告知邵总来了又被吓走了这件事的林子茗如是想。
　　林子茗回过神来：“对了，有关于影片的发行问题……”
　　邵熙璟立马接话：“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是和悦乐传媒合作的。档期我会争取情人节，有关于后续的宣传也会跟演员们说，安排他们上综艺……林师妹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推掉……对了，你现在的助理用着顺手么？”
　　“……”林子茗开口了，“顺手，推掉，除非是必须的。你推不掉的话没关系，跟我说。为了电影后续的收益我也会去的。”
　　邵熙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倒是把他这个打扮和长相的精明劲儿去了大半，人显得温和了许多。
　　不过在林子茗和直播间的观众看起来，这孩子就是傻乎乎的。
　　【完了，这不仅仅是主播的粉丝，还是个脑残粉啊。】
　　【完了，喜欢主播的脸还有救，滤镜会有掉的一天，喜欢主播的才华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栽了。】
　　【看看这贴心的安排，我打赌小邵憨憨觉得自己是主播的钟子期。】
　　【可惜主播不是俞伯牙，主播是匹重生归来的千里马。】
　　【还是志在草原估计会把所有伯乐当备胎的那种坏马马。】
　　林子茗不知道弹幕把她解析完毕了，她看着邵熙璟眼眸中的水光，还一惊——这娃不会要哭吧！
　　虽然她不介意和自己的制片人促膝长谈，但是那要谈的是电影，而不是人生。
　　林子茗先是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纸巾或者手帕，就抽了餐桌上的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邵熙璟一愣，接过纸巾，有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然后他拿起纸巾动作矜持地擦了擦嘴角。
　　【憨憨。】
　　【小憨憨。】
　　【小邵憨憨。】
　　林子茗：……憨娃子。
　　不得不说，直播间的观众没有滤镜又全方位观察，他们的认知十分正确。
　　如果说林子茗的脾气是怎么越养越大的话，一是她的才华和能力足以让人忽略她的臭脾气，二是……她还特别会顺杆爬。
　　在发觉邵熙璟是自己粉丝滤镜厚重之后，林子茗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那些指望制片人来一趟导演会收敛一些的剧组成员都绝望了。好在他们掰着镜头数，发现自己的苦日子快要到头了。
　　在林子茗喊完最后一句卡，然后高喊一声“杀青”的时候，片场先是沉寂了一秒，接着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在这样子的氛围之下，林子茗也笑了。即使听到有人喊着“终于脱离林导的魔鬼教育了”这样子的话也没有生气。
　　——《为爱向前冲》剧组，在历时三个半月的紧密拍摄之后，正式杀青！
　　作者有话要说：　　对导演的分镜感兴趣的可以去搜搜各位导演的分镜流出。
　　姜文的小火柴人已经是很有名的梗了。
　　不过实际上大部分名导的美术功底都不差。艺术是触类旁通的。


第7章 第一次直播问答
　　在杀青之后，自然就是……杀青宴了。
　　林子茗在拍完电影之后，就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般，整个人显得很祥和。祥和到让剧组的人都产生了一种林子茗从来没有骂过自己的错觉。
　　所以，他们也敢在杀青宴上轮番给林子茗敬酒了。
　　再加上投资人也没有来，就是剧组主要成员的杀青宴，制片人都因为有事没有来，大家都一起相处了三个多月了，也比较放得开。
　　“林导，辛苦了！来来来，我敬你！”
　　“林导，您是最辛苦的，我也敬您一杯！”
　　“林导，多谢您这段时间对我们的指导……”
　　——这些都是一开始的状态。
　　在一个小时后，除了几个演员注意着不让自己喝醉之外，其他或多或少都喝上头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副导演首当其冲，拽着林子茗的袖子，断断续续地说着：“林导……林导啊！我和你说，虽然你骂起来很难听，但是我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新人导演那么厉害……他们不懂！我懂！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副导演停顿了一下，忽然哽咽了：“这行太吃天赋了！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也不如你啊！我这辈子都赶不上的！您说我要不要转行算了……”
　　“冷静点。”林子茗作为在场喝的最多的人，脸不红心不跳。
　　她就是个酒鬼，这点酒对她而言是个小case。
　　而此时，听着副导演的话，她也心生几分感慨：“小赵啊，你别那么说。如果比不上我的都要转行，那这个世界上当导演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了。”
　　在一旁还清醒着的一些人：“……”果、果然还是林导呢！就是那么自信！
　　林子茗把哭得像个孩子的副导演丢在一旁，径自又去叫着加了两个菜。
　　副导演哭够了之后扭头看到了萧络和萧小筱坐在那里，端着自己已经洒了一半的酒杯过去坐下，还刚好卡在两人的中间，吸了吸鼻子感慨道：“你们两个能进这个剧组真的好运你们知道么！”
　　萧络：“……？”什么好运？指天天被导演骂拍马屁对方全拍照收但还是不会给你好脸色么？
　　萧小筱露出了赞同的表情，也跟着感慨道：“确实。”
　　萧络：“……？？？”你是不是被骂傻了？还是说是个斯德哥尔摩？
　　“等着瞧吧！林导……林导是个厉害的！她不是光会骂人而已！”副导演说着还把酒杯端起来朝着天虚空一敬，“之后你们想要再演林导的片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你们很幸运，在林导还没出头的时候得到这个机会……”
　　萧小筱把酒杯递过去跟对方碰杯，真情实感道：“确实！”
　　萧小筱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明白这片子爆红之后再想演林子茗的片子有多难。而对方不在乎演员名气，只在乎他们的演技和能力……虽然她努力，还有着上辈子的经验作弊，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天赋不算高，只会离林子茗的要求越来越远。
　　萧络：“……”
　　他忍不住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两个马屁精！
　　萧络这么想着还特意多看了自己的前女友一眼，觉得自己看透她了——这个女人就是被娱乐圈的大染缸给染色了，想要一心往上爬了觉得谈恋爱浪费她的时间了！
　　因为不是自己绿，而且萧小筱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萧络现在倒是没有意难平了。他还自以为自己很通情达理地在内心完成了谅解前女友的动作，觉得两人做不成情侣还是朋友。
　　还好萧小筱不知道他的内心，不然怕是要一拳打过去，还要把林子茗片场骂他的话录下来在他面前循环播放。
　　林子茗一回来就看到副导演和萧小筱一碰杯，然后仰头一灌，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们别再灌你们副导了……小朱呢？把小赵抬回去吧。”林子茗对于这种场景倒是见怪不怪了，很娴熟地吩咐下去，给一个个醉鬼找好了监护人。
　　接着她就看向萧小筱和萧络，态度难得的和善：“这次也辛苦你们了。”
　　萧小筱立马站起来敬了一杯：“哪里哪里，最辛苦的还是林导你！”
　　马屁精就是快！——萧络在内心腹诽了一句，也立马不甘示弱地跟上：“希望以后还有和林导合作的机会。”
　　林子茗沉默了一下，笑呵呵地说道：“这个就别为难我了吧。”
　　萧络：“……”不合作！哪怕这部电影大爆也不合作了！到底是谁为难谁啊！
　　萧小筱在一旁有些紧张地问道：“林导，那您看我成么？”
　　林子茗看向她，沉吟片刻，道：“还需要练练。”
　　萧小筱立马高兴起来：“好的！我会的！多谢林导！”
　　萧络：“……”这已经不是马屁精了，这都快成舔狗了！
　　和萧络一个想法的也有。
　　例如现在的弹幕里。
　　【重生的女主角已经成了主播的舔狗了。】
　　【不不不，我觉得是能屈能伸，把主播当工具人。】
　　【没事啊，重生女主角只是把主播当工具人，而我们主播是把所有人都当工具人。】
　　【……好像说得对哦。】
　　【啊啊啊——我想看电影啊——】
　　【别急啊，这正式上映还需要时间吧？不是邵憨憨说了是情人节档么？】
　　【主播一定会出席首映式吧？到时候一定要开着直播啊！我想看！】
　　林子茗自然是要出席首映式的，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花了一周时间盯着剪辑师剪辑。
　　顺着分镜头剪下来就是初剪，但是不是分镜头就是最好的效果了，哪怕是再优秀的导演，也做不到一步到位。镜头调整还是小事了，有时候甚至需要场次调整。
　　当然，因为电影有时长限制，还需要压缩片长。这个时候的取舍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有经验的导演在时长上一般偏差不会太大，而没经验的就容易出现较大的差距，导致后期剪辑困难，甚至出现感觉剧情跳了一般的情况。
　　林子茗有着足够的经验，自然在这块没有什么问题。
　　最终终剪之后，她拉着邵熙璟和剪辑师一起看完了整部片子。
　　林子茗还没有吭声，邵熙璟就率先鼓起了掌来。
　　他颇为激动地扭头看向林子茗：“林导，这部片子会爆的！”
　　林子茗也看完了，她显得很沉稳：“差强人意罢了。”
　　邵熙璟此时还在激动中，更不用说他平时就挺崇拜林子茗的，说话自然是夸着来：“那是！林导你能做得更好！还是预算限制了你的发挥！”
　　剪辑师：“……”虽然他也觉得片子不错，色调舒服没有累赘的镜头他剪起来也很爽……但是这个吹法……倒也不必如此。
　　片子弄好了，接下来就没林子茗什么事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这个公寓和她以前的没有什么差别。如果不是因为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自己都不认识，林子茗都要误以为这是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了。
　　也是这个时候，林子茗才恍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直播间，去打开来看看。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直播间现在的标题，乐了——现在的直播间标题已经被系统改成了【满级大佬回新手村-导演版】
　　之前的“在线屠杀”没了，可能是因为不够和谐。
　　“我也没有到满级。”林子茗说着坐了下来，感慨道，“做电影这门艺术是永无止境的，我还有得学呢。”
　　系统这个时候跳出来了一个提示：【在线观看234人，是否打开弹幕？】
　　林子茗想了想，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一点头：“开吧！”
　　立马一堆弹幕刷了过去，林子茗觉得眼睛都花了，赶紧开到了最高等级的屏蔽，这下子弹幕才好了些。
　　她还挑着几个弹幕顺口回复着。
　　【主播主播，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
　　“之前小邵说定了情人节档期，那就是2月14日上映呗！现在应该是做拷贝发给影院和跟院线签合同的时间。”
　　【主播！你拍完电影之后要干什么！不上点综艺什么的！】
　　“我拍完了当然是休息了！我又不是铁打的，难道不累么？综艺什么的让那些明星去上，用不着我。”林子茗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等影片上映了之后，如果势头好，估计我需要去上点访谈节目说一说。”
　　【主播你叫邵憨憨小邵，还叫副导演小赵，这是故意占便宜么？他们都比你大啊！】
　　“邵憨憨？这个词儿倒是贴切。”林子茗乐了，“他们看起来比我大，但是讲究点说，我上辈子可是活到了四十多啊！”
　　弹幕因为被屏蔽了，林子茗看不到，她这句话出来之后弹幕一片的省略号。
　　【……是哦，差点忘记主播是大佬回来……】
　　【啊，主播那年轻的皮囊给我的错觉！】
　　【这么说来，主播有时候语气和小动作都给我一种我妈的气息……】
　　【怎么办？我还想看主播谈恋爱……但是我不想看主播和中年大叔谈恋爱啊……】
　　【主播现在看起来就二十多岁，也不会去和四十多岁的人谈恋爱吧？】
　　“你们怎么回事？老是盯着人家的私生活，窥私欲那么重要不得啊。”林子茗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而且为什么我四十多就要和四十多的人谈恋爱？法律规定的么？”
　　【……主播你的意思是？】
　　林子茗喝了一口茶，表情认真：“我不管是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是四十多岁的时候，甚至到六十多岁的时候，都喜欢和二十多岁的小帅哥谈恋爱！”
　　【……】
　　【大佬！】
　　【大佬你好诚实！】
　　【啊，这就是大佬的底气么！】
　　【大佬你理直气壮地说出大家心里的糟糕想法的时候真是该死的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帅哥呢！
　　PS：此文我存稿了十万多字……也没啥明显感情线（。）反正事业第一！拍电影第一！女主很狗的（……）大家之后就知道了！
　　萧络：我和这群马屁精格格不入。


第8章 首映
　　对于谈恋爱这种事情，林子茗从来没有排斥过。
　　毕竟谈恋爱也是自己的灵感来源之一。像是他们这波搞艺术的人，还更加追求浪漫，还讲究心灵契合，也会有广为人知的缪斯之说。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觉得你是自己的缪斯的时候无限痴迷，在你身上灵感枯竭了就去寻找下一个缪斯了。
　　毕竟人会变，而艺术永恒。
　　这一行的人，就是那么冷酷无情且现实。
　　林子茗上辈子也谈过几段，有的公开了有的没公开。毕竟之后她的地位越来越高，狗仔也会盯着她。而的的确确也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接近她。
　　有真的纯粹仰慕她的才华的，也有想要利益交换的。反正只要对方不作幺蛾子，她都是好聚好散的，交往期间也大方，给予对方可观的人脉和资源。
　　再加上林导不重肉\欲，更注重心灵层次，只要能接受凌晨两点突然被林导喊起来，两人喝着茶从格里菲斯聊到布努埃尔、从希区柯克的窥视癖聊到阿尔莫多瓦的变性人情结……圈内人都不觉得和林导谈一段是降低身份，反而以此为荣。
　　毕竟谈的时间长了，分手了就可以去考大学了，说不定考研都没问题了。
　　而林子茗自然也有自己的缪斯，只是她的话，缪斯和交往的人分得很开。
　　因为她很清楚，缪斯是神，而人只是人。一旦把人放在自己身边，那滤镜一掉……这个缪斯也就不再能够给她提供灵感了。这会导致自己的缪斯保质期变短，那可不是亏大了！
　　所以她和自己的缪斯都是远着的。
　　因为今天够闲，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林子茗就干脆和弹幕聊开了，包括自己的缪斯论。
　　【噫！主播你好渣！】
　　“渣？”林子茗还纳闷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词的意思之后笑了，“你情我愿的事情算什么渣？”
　　【是啊，主播说得有道理。在娱乐圈这种地方主播这种算是很好的了！】
　　【就是！而且主播长得也好看！不亏啊！我是小鲜肉我也要傍主播！】
　　【主播看看我！主播抱抱我！】
　　【主播你会不会被背刺啊？】
　　林子茗琢磨了一下背刺这两个字，get到了意思，笑呵呵地回道：“没人敢。”
　　她这么说是真的。因为早期的时候她单人打拼哪有时间和心思风花雪月谈恋爱，后来自己地位稳了也没有人想要得罪她，更有不少分手了之后直接喊她老师的。
　　【……主播真敢说。】
　　【主播我爱你。】
　　【主播你快点重回巅峰我想看你酒池肉林。】
　　林子茗觉得这些小年轻还挺有意思的，乐呵呵地应下：“既然要重回巅峰，那我也要动起身来了。”
　　直播观众们都激动了一下，想着主播是不是要去开展打脸事业了，纷纷去拿了自己的小零食开始蹲守在屏幕前。
　　然后，他们就看到林子茗翻出了她家里的电影BD，满满的一柜子，开始一张张看起来。
　　她还振振有词的：“要回巅峰呢，首先就要提升自身。作为一个导演，永远不能停止自己吸收当下时代的新鲜事物的脚步。因为电影啊，是艺术，但也是社会的产物。你一旦停止了，你就会被时代甩在后头……我上辈子当导演的时候，除了拍片子的时间里，其他的时间都会每天至少看一部电影，每周至少拉一次片子！”
　　所谓的拉片子是学习电影的最佳方法。就是把电影拆分出来，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仔细分析。
　　甚至会直接自己重新画一遍这部电影的分镜头来分析。
　　虽然很繁琐，但是学习到的东西绝对不是走马观花看完电影就可以学到的。
　　林子茗觉到达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是这个世界的电影也和自己之前的世界有区别，她可以有新的电影看。
　　而她高兴了，她的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沉默了。
　　因为……林子茗既然是要学习的话，看的肯定不是舒爽的爆米花片啊！
　　【没错，重回巅峰的话就要从学习开始。】
　　【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部片子好无聊啊……我快睡着了……】
　　【不瞒你说，我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
　　【我终于相信主播是大佬了，这种片子竟然看进去了！】
　　【我不信！我觉得主播一定在睁着眼睛睡觉！你看她都没理我们！】
　　【我觉得只是主播又把我们给屏蔽了……】
　　【直播间可以改名成“失眠治疗直播间”了。】
　　【好无聊啊……我们来聊天吧。你们说主播会找哪个二十多岁的小帅哥谈恋爱？】
　　【邵憨憨啊！多合适！主播开口他一定很乐意！】
　　【不对不对，邵憨憨对主播滤镜太重了。还是远着点，让他做主播重回巅峰最完美的工具人是最好的。】
　　【那……你们看萧络呢？他是标准流量啊！】
　　【我觉得萧络不太行，他拍马屁拍得很虚假，小心思很多。】
　　【就是啊，还不如萧小筱这个重生女主呢！】
　　【啊是的，重生女主舔得真情实感。】
　　【你们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些！三个都要么！】
　　【你们眼光就不能放更长远些！直接要影帝么！】
　　弹幕说到了影帝，而林子茗也的确在想影帝。
　　而原因则是她现在看的这部片子——冯文山导演导的片子《奇遇》。
　　这部片子显得颇为沉闷，导演是想传达些什么的，应该也是想要单纯地追求艺术，但是用力有些过猛了，导致片子的整体有些不协调。
　　但是林子茗关注的不是导演，而是这部片子的主角——邹远。
　　之前一提影帝副导演就直接跳出了邹远的名字不是没有道理的。林子茗没有去了解过邹远这个人，也没有去关注他获得了多少奖项，只是单凭这部片子，她就看出来了，邹远这个影帝的称呼是实至名归的。
　　林子茗看完这部《奇遇》之后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邹远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就去睡觉了。
　　很快的，就到了情人节。
　　宅了好些天的林子茗当天自然也要出席《为爱向前冲》的首映式。
　　她一早就接到了邵熙璟的电话，跟着安排给她的助理走，被提溜着换衣服化妆，收拾地漂漂亮亮的，跟在邵熙璟的旁边一同出席。
　　之前就说过，林子茗的长相不差，放在娱乐圈里说不上特别亮眼，但是也不逊色的。再加上一米七二的身高更是在一般人中都属于鹤立鸡群的状态。
　　只是她平时素面朝天，而且穿搭还特别老农民口味，再加上骂人的时候太多，也没几个人在被骂的时候敢看她，都是低头虚心接受的。
　　今天的林子茗和往日的样子不同。化了妆做了发型，将她的眉眼都勾勒地更加精致，也更加有气势了。还穿着一身邵熙璟给准备的高定红色长裙……如果不特意说明身份，说她是演员之一都会有人信。
　　剧组的成员看着她，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十分一致的想法——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首映式出席的最主要也就是四个人，男女主演、导演、以及制片人。
　　投资商邵总也来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花钱投资的，虽然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但是也是自己的钱啊！
　　之前他是听着自己的二儿子邵熙璟说了一堆要追求梦想啊什么的话，而且保证找了林子茗这个导演肯定赚，虽然觉得儿子太年轻说的是屁话，但这点风险他还是担得起，如果儿子败了那他之后对儿子的话语权就上升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犹豫就给钱了。
　　他一来看着儿子身旁的林子茗，还没认出来，笑呵呵地上前问：“熙璟啊，这是你的女伴？”
　　“……邵总，这是林导。”邵熙璟一看就知道自己爹想歪了，出声提醒着。
　　林子茗保持着淡定的姿势看过去，朝其一点头：“邵总，好久不见。”
　　邵总：“……”其实，也不是，那么想见的。
　　邵总立马打哈哈敷衍了过去，找借口溜了。
　　反正首映式最主要被提问的就是导演和男女主演，他一个负责给钱的投资商没什么人关心的。
　　顾菲菲也作为邵总的女伴来了，一开始还想和林子茗对杠两句，被邵总很快地拉着走还有些小脾气：“邵总，你看林子茗那么嚣张……”
　　邵总立马压低了声音训斥她：“嘘！小声点！被林导听到了怎么办！”
　　顾菲菲：“……”您未免也太怂了吧？
　　“不过没想到林导长得真不错……”邵总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顾菲菲立马警觉，脸色都直接变了，惊疑不定道：“邵总，你该不会是看上……”
　　“哎——哪能呢！”邵总立马摆摆手，“林导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名校毕业还有才华，和我哪里合适！我看她和我儿子挺配的！”
　　顾菲菲：“……”所以她就是不正经还没才华合该和你配么？！
　　顾菲菲差点被这个狗金主再度气哭的时候，台上林子茗她们的场面话结束，开始进入了电影正式放映的阶段。
　　邵总也就放松身心，全神贯注地看起电影来。
　　他虽然不懂艺术也不懂电影，但是自觉得一部电影好不好看能不能赚钱这种判断还是有的。
　　因为大部分的观众的欣赏水平就是他这种程度的啊！
　　《为爱向前冲》本来就不是奔着高雅的那一摞去的。故事简单易懂，整体氛围轻松，节奏把握到位。林子茗的导演功底可见一斑。
　　当然，邵总肯定不会去想导演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他只觉得片子拍得不错、好看、应该能赚钱。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也好，看着坐在前头的林子茗和邵熙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邵总的心情更好了。
　　林子茗挺符合他对儿媳妇的要求的，而自己的儿子喜欢电影，林子茗又会拍电影，这不是更好么！
　　邵总这么想着，凑过去想和两人说句话。
　　只是他到了两人后头，听到了这样子的对话……
　　邵熙璟：“你看你还缺些什么？”
　　林子茗：“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把邹远搞到手。”
　　邵熙璟：“邹影帝？行！我会想想办法！不过事先声明这个有点难……”
　　偷听的邵总从【我儿子还挺会追妹子的】到【天哪林导这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再到【天哪我儿子居然给我看好的儿媳妇拉皮条】，心情起起落落，最终默默地坐了回去。
　　算了，他看不懂年轻人了，他还是回去数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圈子里有了一个共识——和林导谈恋爱最棒了！能学习还有钱拿！血赚啊！（不是）
　　PS：《奇遇》这个名字是致敬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的作品《奇遇》。
　　之所以捏他这个……是因为这部片子挑战了新纪录——在外国电影史这门课上，唯一一部开头半小时之后老师和我们一起倒头大睡的片子（。）并且我至今不明白这个片子到底讲了个啥（。）


第9章 首日票房
　　林子茗和邵熙璟的对话自然不像是邵总误会的那样子。
　　这要追溯到电影在放最后的职员表的时候，邵熙璟和林子茗两个脑袋凑在一块在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了。
　　“林导你之后有什么安排么？”
　　“有着一个想法……不过目前只是想法，想正式拍恐怕还远得很。”
　　“有想法就是好事！”邵熙璟听着自然很欢快，还补充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看你还缺些什么？”
　　林子茗一想，还真有，于是开口道：“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把邹远搞到手。”
　　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林子茗说的真正意思邵熙璟立马明白了——这是看上了邹远想要让他来拍戏啊！
　　不过这还真有些难办……毕竟邹远身价摆在那里。无论是他还是林子茗，目前都还打动不了他。
　　但是这是林子茗拜托的……
　　邵熙璟下定决心帮了：“邹影帝？行！我会想想办法！不过事先声明这个有点难……”
　　“这个我明白，慢慢来就行，反正也不急。”林子茗见着邵熙璟应下，挺满意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虽然邵熙璟还很年轻，能力上肯定比不上老练有经验的制片人，但是就冲着对方想拍好电影、对电影的热情，林子茗也打算把自己一直想拍的那部电影的制片交给他。
　　其实说得那么多，最主要的是看在邵熙璟是自己的粉丝、让他当制片自己可以随意浪对方还会配合的份上。
　　林子茗想拍的就是自己上辈子拍了一半的《天地为证》。
　　那可是自己的遗愿啊！多少人有机会可以自己来完成自己的遗愿的！
　　而《天地为证》是标准的小众文艺片……也就是说开拍前就明白不卖座的那种。
　　这样子的话，想要拍好，想要演员都是演技优秀的，那么首要的就是把自己如今的身价给提上去。
　　最后的职员表播放完毕，放映厅里重新恢复成一片明亮，林子茗脸上带着营业性的笑容在众人的鼓掌之下和身侧的邵熙璟一起走上了台。
　　林子茗和邵熙璟还好，两个都看过剪辑后的片子，而且前者对于自己的能力无比自信，后者对于前者的能力盲目信任，两人都对最后的成片没有意外。
　　萧络和萧小筱就不同了。
　　萧络也不是第一次演戏，也不是第一次演电影，只是之前的电影都是扑了的。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如果他演过大制作成功的电影，也不会来这个剧组，也不会在林子茗骂他的时候就忍气吞声了。
　　但是他第一次觉得……卧槽我演得真棒！
　　这就是我被骂之后的蜕变么？这就是林导骂人的功效么？这就是萧小筱甘愿做林子茗舔狗的原因么？——萧络陷入了灵魂三问。
　　他的经纪人就显得轻松多了，只是在暗搓搓地琢磨——回去赶紧买通稿，准备吹萧络为了锻炼自己演技吃了多少苦、做了多少准备、现在有了多大进步！
　　萧小筱比萧络好点，她上辈子就看过这部片子，虽然男女主不是同一个了。
　　看着最后成片的效果，她有的只是如释重负——还好，我的表现没有比原来的女主角差。
　　因为早就见过这部片子成功后的结果，她对于这部片子的信心仅次于林子茗和邵熙璟。
　　直播间弹幕里的心态和萧小筱差不多，都是因为知道林子茗是个大佬，带着此片必火的心态来看的。
　　之前林子茗在剪辑的时候也直播了，但没几个人愿意看那个枯燥的过程，终剪的话音效也没有配全，当时根本没几个人看。而这次，追直播的观众都好好地欣赏了一把电影。
　　由于他们看的是林子茗的视角，就跟云养猫一样，他们也是云拍电影了，此时看着影片的诞生也有一种“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干但仿佛这个孩子就是我生的”的自豪感。
　　【大家看萧小筱的表情！感觉她松了口气，她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主播！】
　　【不吧……我觉得就照她之前的舔狗水准，她肯定不是看不起主播，估计是担心萧络坏了主播的片子。】
　　【你们快看萧络的表情！一脸我居然那么牛逼的震撼感！】
　　【不是他牛逼，是主播牛逼，等回头他换个片子拍保准原形毕露。】
　　【反正主播也不想再拍他了。】
　　【是，主播现在一心要影帝邹远。】
　　【主播还让她的备胎去给她搞影帝，邵憨憨太可怜了！】
　　【别扯淡！那是备胎么！是主播的伯乐！】
　　【然而主播这匹千里马不会满足与一位伯乐。】
　　【别管马了！你们快点把视角换到后头！发现了后面的邵总没！】
　　【哈哈哈哈哈邵总不愧是邵憨憨的爹！老憨憨！】
　　【哈哈哈哈邵总听到了自己儿子要给主播拉皮条，怀疑人生！】
　　【太丑恶了！我只是包养个小情人！你居然给别人拉皮条！】
　　【我看邵总之前对主播态度挺好的，是不是以为主播和邵憨憨有一腿啊？】
　　【哇……那岂不是更丑恶了！我只是包养个小情人！你居然给我儿媳妇拉皮条！】
　　在弹幕的一片欢声笑语中，首映式顺利地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宣传和院线的大规模上映。
　　在萧小筱的记忆中，上辈子林子茗是有个别称的，叫做“天选之子”。
　　这不仅仅是她的能力，还有她的运气。
　　就好比这一部银幕处女作《为爱向前冲》，大公司投资、资金充足、制片人虽然年轻但是人脉多还有人提携，今年刚好是个小年、同档期的竞争对手不多，还享有国产保护政策不怕外来的打击……
　　再加上，林子茗的实力过硬，片子质量过硬，票房是一路上扬的。
　　尤其是……同档期的大制作电影的衬托下。
　　在首映式最后的问答结束，萧小筱走到了林子茗的旁边，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林导，谢谢您。”
　　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谢谢您让我在自己的事业上迈出了成功最关键的一步。
　　林子茗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不用谢，好好努力吧。”
　　说着，她就扭头走向邵熙璟那边，打算和对方结束后找个地方继续聊下一部片子的想法了。
　　萧络慢了一拍，走过来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子茗离开。
　　他有些气闷，看着旁边言笑晏晏的萧小筱，忍不住把藏了三四个月的念头给喷了出来；“马屁精！”
　　萧小筱：“……？？？”你他妈有事么？！
　　2月14日，情人节当天，《为爱先前冲》电影院排片率30%。
　　这个数据不算高，因为同档期还有一部同样大制作的热IP改编的电影，也是冲着情人节来的。
　　在情人节这种热门档期，又是新人导演新人制作人，邵熙璟能抢到这30%还是又托关系又抱大腿得来的。
　　虽然星光娱乐的确有投资，里头也有不少他们的艺人，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一线，也不是自己的主力军，所以不可能会出大力捧。意思意思就得了。
　　电影院门口，情侣们也在选择片子。
　　“《为爱向前冲》……这名字听着就是个烂片啊。我们还是去看《柠檬树下的故事》吧，那个原作我看了，挺好看的。”
　　“那个故事不是悲剧么……在这种日子里看一个BE你是想膈应我啊？《为爱向前冲》一听就是个喜剧，挺好的，我们就去看这个！”
　　“《为爱向前冲》……听着就是烂片预定啊。老婆啊，我想看那个《三代枭雄》啊。”
　　“我觉得挺好的，听着喜庆啊。你那个听着就不想看。”
　　“那要不我们分开看吧？”
　　“……那要不我们直接分了吧，怎么样？”
　　还有为了追星去的。
　　“有我家络络！一定要去看！”
　　“我对萧络无感啦……不过这里头有我家墙头打酱油！虽然只是个男三，但是他第一次上大银幕啊，我还是要去支持一下！”
　　“我的女神第一次当女主角啊！我要去我要去！”
　　在首映式之前，大家都是不太看好这部电影的。
　　毕竟这部电影集合了好多仆街的元素，从来没听说过的新人导演、演技完全不突出的流量主演、自称大制作……
　　虽然在首映式上，大家看到了成片不错，但是除了让一些影评人激动之外，媒体还是持观望态度的。
　　毕竟叫好不叫座的也多了去了，电影这种东西，上映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这个时候，宣发的力度就体现出来了。
　　除了邵熙璟安排的，还有演员自己带动的。
　　虽然之前就已经发过了，但是在首映式之后，萧络和萧小筱还是在各自的微博上又发了信息。
　　-萧络-V：今天是《为爱》上映的日子，参加完首映式回来，不禁感慨万千。这是让我最累的剧组，但同时也是让我最难忘的剧组。感谢剧组全体成员的辛苦，还要特别感谢林导对我的教导，让我拿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我的粉丝们，相信我，这次我的表演不会让你们丢脸，你们花的票钱绝对物有所值！
　　萧络发完了之后立马去看萧小筱的微博，发现对方还没有发，不禁得意——总算让我快你一次了吧！
　　萧小筱也看到了萧络的，她呵呵了一声，转发了对方的微博。
　　萧小筱小小V：我也一样！感谢剧组！感谢林导！《为爱先前冲》加油！
　　萧络看着，忍不住私信了对方：【你的感谢没有灵魂，都不像之前的马屁精了。】
　　萧小筱冷冷地回复：【林导没有微博也不会看微博，白痴。】
　　萧络：“……”
　　此时被男女主惦念的林子茗打了一个喷嚏，纳闷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把沙发上的毯子裹上了，继续看碟。
　　一边看还一边露出了求而不得的渴望眼神，嘴里忍不住叹息道：“唉……邹远啊……”
　　弹幕已经对她的这种状态免疫了。
　　【来了来了，看了三部电影，邹远已经快成自己的白月光了。】
　　【唉，邹远啊——】
　　【我好期待邹影帝和主播的第一次见面！】
　　【邹影帝会被主播的痴汉表情给吓到吧！】
　　【我怎么觉得邹影帝进组后，一样也会被主播骂呢……】
　　【……草，你说得我期待起来了！】
　　【弄得我也好想见邹远啊！】
　　【其实可以的吧？如果《为爱》得奖了的话……】
　　【……我们似乎和主播一起吸邹远都忘记了关注《为爱》的票房了吧？】
　　【主播果然渣，上完就完事了，事后都交给了邵憨憨。】
　　【管生不管养！主播好渣！】
　　林子茗没去关注票房，而邵熙璟的确在关注票房。
　　等首日票房出来的时候，他立马打电话给了林子茗，声音里按捺不住的激动：【林导！首日出来了！三千六百万!】
　　林子茗拿起遥控器按了个暂停，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接着露出了淡定的表情：“嗯。”
　　作者有话要说：　　最佳工具……啊不是，制片人——邵熙璟！
　　不管最后林导和谁在一起，邵熙璟绝对还是最好的兄弟（？）


第10章 彩虹屁
　　《为爱向前冲》的首日票房一出，其实大部分都心里有数了——这部片子算是爆了。
　　一部不是粉丝向的作品、也不是靠特效支撑的都市爱情片，甚至排片上也不是第一的影片，首日的三千六百万就证明了它的潜力。
　　这部片子的票房绝对是上扬式的！
　　在邵家，邵熙璟给林子茗打完电话汇报完好消息之后，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他总算没有搞砸！
　　邵熙璟他虽然不会拍电影，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欣赏电影。在看完成片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没有看错人，那么如果这部片子不火，只能是他这个纸片人后续没有做好。
　　而现在，他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也终于可以实现他理想的第一步了！
　　邵总半夜起来喝水，见到客厅还亮着，第一反应是以为家里进贼了，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甚至都想着还好自己遗嘱早就偷偷公证好了，自己死后两个儿子也不至于闹得一地鸡毛让人看笑话……然后发现是自己的小儿子坐在那里。
　　臭小子！大晚上的装鬼呢！——邵总在内心骂着，还是裹紧了自己的睡袍，慢悠悠地下楼来。
　　“熙璟啊，干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邵总走了过去，用着和蔼的声音问着。
　　没办法，他的大儿子性格古板，在两年前他第一次让自己的小情人到家里来的第一天就搬出去了，人家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走之前还骂了他一顿为老不尊。
　　小儿子则是离家出走了，然后因为没钱又灰溜溜地回来，看着似乎还和大儿子吵架了，整个人显得灰头土脸的。
　　邵总还担心了一阵子，然后小儿子过了几天来和自己说要拍电影，但是缺钱。不想晚年凄凉孩子都不在身边的邵总立马给投资了。
　　但是小情人还是要的，之前那个让大儿子不高兴了就换一个嘛，没想到大儿子还是不高兴，又骂了他一顿。
　　邵总灰溜溜地回到家，然后把小儿子看得更紧了——他可不想来个晚年父子反目的戏码啊！
　　所以这种时候，哪怕是内心觉得这臭小子该抽一顿，但面子上还是做出了一副慈父样。
　　邵熙璟不知道自己亲爹内心戏那么多，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的他看自己那中年发福的老爹都觉得对方的啤酒肚比往日可爱了几分。
　　“爸，电影的首日票房出来了！”
　　“哦——这个啊——”邵总恍然，想到自己也是投了钱的，赶紧关心了一下，“结果如何啊？”
　　邵熙璟的语气里还透着几分激动：“首日三千六百万！目前来看保守估计六亿是稳的！可以冲一下八亿，甚至是十个亿！”
　　邵总都被这个数据吓了一跳，也一下子精神了，原谅了他儿子吓唬他的行为，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个不错啊！你第一次搞制片就做出这样子的成绩，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邵熙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不少。
　　“怎么的？你无论乐不乐意你都是老子的儿子！”邵总变得不乐意了，“你还要和你大哥一样给我脸色看不成？”
　　邵熙璟淡淡道：“大哥不会给你脸色看，他压根不给你看。”
　　“……”邵总觉得有些憋屈，他有些纳闷，也觉得今天挺适合父子谈心的，就敞开了说，“你说你大哥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在你们妈活着的时候时候也没有去花天酒地啊！那现在我老婆不在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在外头再找一个么！”
　　邵熙璟一脸复杂：“可是你找的比我的年纪还小！比大哥小了整整一轮！”
　　年过半百的邵总立马还委屈上了：“那我就找个小情人排解一下寂寞，还要找个和我年纪一样的么？那到底谁排解谁啊？”
　　邵熙璟：“……”
　　还好林子茗的直播间观众看不到这一幕，不然一定要把邵总封为林子茗的心灵之友。
　　看看这异曲同工的渣渣发言！
　　邵熙璟站起来决定不理自己的亲爹，去安心数每日票房。
　　等这一部电影赚钱了，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家，完成两年前没完成的离家出走了！
　　《为爱向前冲》的势头很猛。
　　上映的第十天，票房已经破了林子茗一开始给邵总说的五亿。
　　而在各大影评网站上，打分也颇高。在7-8分徘徊。
　　别小看这个分数，虽然没有空降好评榜，但是对于这么一部新片来说，这个分数绝对是口碑上的良好反应了。
　　而各大影评人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有认真分析电影的。
　　【《为爱向前冲》乍一听名字就像是个给我国电影耻辱柱上增添一笔亮色的烂片，但其内容却是相反的。你可能要说名字没取好吧，但是一看内容，会发现这个名字又是如此的贴切——就是单纯的，为了爱，向前冲。
　　男女主角都是公司的小职员，就像是我们身边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女主的贪小便宜，男主的斤斤计较，在有些时候你甚至会觉得尴尬并且以高高在上的视角审视他们。但是他们同时又有着我们都喜欢的优点，这个时候又不禁让人带入，觉得哇这好像我。当他们抛开了自己的幻想面对着自己的现实的同时，其实也是勇敢地面对着自己的内心。
　　相比之下，男二女二这一对霸道总裁组合，以及男三女三这对婚约者组合就没有那么接地气了。或许这就是电影把他们两对作为配角的原因——我们需要梦，我们也爱做梦，但是比起120分钟容易让人腻味无聊的梦来说，我们更爱看到梦醒之后的我们历经酸甜苦辣也能拥有自己的小天地和小幸福。】
　　也有发现了林子茗的作用，在那里狂吹彩虹屁的……
　　【轻快的节奏、娴熟的场面调度、紧凑的剪辑，和偶尔会冒出来的惊艳的镜头运作……合格的商业片，难得的投资物有所值。这简直看不出来是一个新人导演的作品，熟练地不可思议。
　　这一次很多人都在吹两位男女主角的演技。没错，萧小筱第一次的大银幕表演就令人惊艳，萧络的演技在这一部里进步很大，两者的粉丝都在赞赏各自的偶像的努力。但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相信不少行业内的人士已经看出来了，这一部里其实不止双萧，其他演员的演技也比之前有进步了。一个两个我们可以说是个人的努力，一群人的话，绝对就是导演的功劳了。
　　这也是我震惊的第二点——这样子出色的□□演员的能力，竟然是一个新人导演做到的！
　　我去查了一下，这位新人导演是林子茗，电影学院毕业的，这是第一次执导大银幕制作的电影。之前仅有一部毕业作品《消失的陌生人》（PS：这一部短片看得出功底很扎实也很有想法，实际上比《为爱》更能体现出导演的风格）。
　　据我的业内朋友告诉我，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是投资商的儿子，而且儿子是在回母校的时候看到了林导的毕业作品从而决定力排众议请对方来导演《为爱》的。可见他的眼光没错，他也赌赢了！
　　虽然还是没影子的事情，我已经开始期待林导的第二部 片子了。她绝对是电影史上的亮起的一颗新星。】 
　　而此时，微信上收到了一堆来自剧组成员、同学、老师恭喜的林子茗在回复完老师的微信之后，果断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她从邵熙璟那边得知了票房之后她就彻底放心了，然后完全不去关注《为爱向前冲》的消息，而是开始搜集邹远的相关信息。
　　毕竟……首先《为爱向前冲》是她为了恰饭拍的，不是自己喜欢的本子和想拍的东西。而且林导对于金钱这种东西……还真的不怎么在意。
　　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拍电影，而这个爱好花的是制片人和投资人的钱，不用她出啊！就算她想拍自己的电影，想要完成自己的遗愿，那这钱也不可能自己攒！
　　对于她而言，金钱真的就是数字而已。
　　就像是现在，如果给她一个亿和让邹远参演自己电影的机会，她肯定选后者。
　　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说，是因为直播间观众在和林子茗互动的时候这么问了。
　　【一个亿，和邹远出演你的片子，主播你选哪个？】
　　林子茗：“那当然是两个都要了！”
　　【不愧是你！】
　　【不愧是林导！】
　　【不愧是千里野马！】
　　【只能选一个！】
　　林子茗毫不犹豫：“那当然是后者！”
　　【我想不通……影帝也不止邹远一个，为什么主播那么执着？】
　　林子茗沉吟片刻，叹息了一声：“你们不懂。”
　　说完之后，大概处于身为导演那澎湃的解□□，林子茗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你们知道的演技门派通常就两种，体验派和方法派，有时候又被称之为表现派。但实际上，没有哪个演员是固定的一个派别完全不沾另一个的。体验派固然好，但是就算是体验派的演员，也不可能做到每个角色都沉浸其中。甚至于一部电影里都不会固定地使用一种方法。”林子茗粗浅地说完之后，语气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邹远他算半个体验派，之前那部《奇遇》里如果不是欣赏他的表演我都要睡着了！但是他的演技技巧也足够！而且他的戏路也够宽！能通过自己的演技去适应不同的角色！他才三十三岁！这是什么，这是老天爷赏饭吃、自己还努力，并且还有气运遇到了足够多的机会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啊！”
　　林子茗真情实感地吹了一大波，然后想到了自己的那部片子里的男主角的人设，发自内心地发出了一句话：“他就像是为我（的片子）量身定做的一般！”
　　直播间观众们都被震撼到了。
　　他们知道林子茗真情实感，但是不知道这是宛若爱上了一般的痴迷。
　　【主播你醒醒，他就是一个演员！即使是影帝也就是个演员！】
　　【主播！主播你快骂几句！随便骂什么都行！这么夸人简直不是你啊！】
　　【主播你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话我们这群为数不多的观众都要流失了啊主播！】
　　观众们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真的着急。
　　不过他们不知道，林子茗这种骚话在上辈子说多了。包括但不限于“他就是为我而生的”、“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的了，必须属于我”、“能和他合作一次人生才算是无憾”……
　　并且上辈子那些被她说骚话的影后影帝也没有哪个没被她骂过，每一个都在事后发自内心自我怀疑——当初还叫人家小甜甜……
　　而这辈子，只不过是邹远是她目前发现的第一个而已。
　　在这种弹幕一致苦口婆心的时刻，林子茗收到了来自邵熙璟的消息。
　　【林导……直接让邹远参演比较困难……不过现在有个生活类的综艺节目，邹远有去参加。星光娱乐那边能安排人去……作为《为爱》的导演，节目组的人也乐意让你去。你想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　　影帝影后们：林导没有心！
　　邵总其实挺可爱的（喂）虽然狗，但是是个明明白白的老总。


第11章 综艺节目
　　林子茗是不怎么喜欢综艺的。
　　因为上辈子综艺兴起的时候，有所谓的“综艺大电影”出来了。
　　她们当时那一圈导演圈子都在骂，包括她们的老师得知了他们的小群，也加进来了一起骂，但是却阻挡不住这种圈钱的挂着电影名号的东西的诞生，和上映。
　　哪怕有的院线经理不喜欢这个，觉得这个亵渎了电影二字，降低拍片，却也不得不在上座率面前低头，第二天就增加了场次。
　　这就是所谓的向资本低头，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为之。
　　在生气过后，林子茗也知道这不能怪到综艺节目身上。毕竟综艺节目本质上是娱乐性的电视节目，它的存在并不是错误，而且丰富了电视节目的形式和内容，也有不少综艺节目有着积极正面的社会影响……要怪，就只能怪畸形的资本滋养出来的畸形的产物吧。
　　林子茗依旧拒绝说那种东西是电影。
　　对她而言，电影是一门艺术，不是那样子被糟蹋的。
　　总之，在追忆了一番往昔过后，林子茗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上辈子综艺节目兴起浪潮的时候，林子茗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导演了。反正她不是演员，混的又是学院派的圈子为主，观众想看的是演员不是导演，她也不会去。
　　最多就是参加了一些访谈类的节目，展现一下自己的逼格，宣传一下自己的电影。
　　她并不是不能接受新鲜事物，说实话越是一个行业的顶尖人士，对于新鲜事物的吸收能力越强、接受力也越高。
　　林子茗排斥综艺大电影，并不排斥综艺本身。
　　而且她这次去也是有目的在身的……
　　当然，直播间观众看着她的行为，心情很复杂。
　　【主播你不可以啊主播，只有别人当你舔狗的份儿你怎么可以去当别人的舔狗！】
　　【主播快想起你的大佬身份！】
　　【主播！你如果敢成为舔狗！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没错！】
　　【我也是！】
　　【那啥，我打个岔，主播也不在乎我们吧，毕竟我们啥打赏都没给过……】
　　【……是哦。】
　　【不准说实话！】
　　系统提示：【“爱的共享”给主播“C-137”投喂了辣条X100.】
　　【天哪！竟然有人给主播投钱了！虽然只有一百块！】
　　【这一定是主播的阴谋！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坚持住我们一定要白嫖！】
　　【坚持！】
　　【坚持！！】
　　【主播这算不算为了邹远而上综艺？为爱营业？】
　　【天哪，这么一说还有点感动……我不走了我要追下去，我要看看舔狗到底有没有好下场。】
　　【没好下场的！你看邵憨憨的下场！给主播安排机会！我打赌这个综艺他还要塞钱把主播弄进去！】
　　【天哪，花钱让自己的女神去接近她的男神……邵憨憨，你好卑微。】
　　【林导你没有心！】
　　林子茗没开弹幕，不知道弹幕又开始控诉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了几个月主播之后终于获得了第一笔金。
　　如果有个主播排名的话，她一定是盈利性倒数第一。
　　在林子茗看邵熙璟发过来的综艺节目的相关资料。
　　这个综艺节目叫做《我们打工吧》。
　　内容如标题，很直白，就是每一期都让人去从事一些普通的基层工作。
　　重点就是看着各界人士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出来的真实的一面，以及宣扬每个工作都有各自的辛苦，强调了对基层人员的尊重和行业没有贵贱，还挺有社会意义的。策划弄得好了的话是挺不错的一档真人秀节目。
　　邵熙璟还在那边说明情况：【那边其实情况也比较尴尬……因为常驻嘉宾中的那对相声搭档在前几天抖包袱时没个数乱开荤段子，把星光娱乐的高层给得罪了，就……】
　　邵熙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林子茗也听明白了。
　　她看了看，这节目的五个常驻嘉宾分别是她所熟悉的萧小筱、当□□手齐思源、一级编剧邹之清，以及一对相声搭档。
　　“这对搭档是之后都没办法录制了吧？”
　　【差不多。这个节目也刚刚起来，目前也才录了两期，就出了这种事情……临时换嘉宾对整个节目的打击很大，星光娱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托关系请了邹远来。也就是一期，充充场面。至少要保证开头的收视率……反正现在就只是录了还没正式放送。估计之后那对组合的镜头也会被剪掉吧。】
　　林子茗看了看嘉宾的名字，了然：“邹远和邹之清是亲戚？”
　　【是，堂兄弟。】
　　林子茗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太对：“你是怎么把我塞进去的？”
　　怎么想都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来说，塞进去有些不太对头。
　　萧小筱是当红小花、又是星光娱乐的艺人，齐思源是实力派和偶像派兼具的歌手，邹之清是写出了好几个当红电视剧在编剧里算是有观众知名度的一级编剧……邹远就更加不用说了。
　　自己进去宛若关系户一般。
　　……不，应该说就是关系户吧。
　　【……】
　　邵熙璟的沉默让林子茗顿悟了，接着有几分感慨：“你……多谢了，我承了你这个情了。”
　　没错，观众弹幕里猜中了，邵熙璟为了把林子茗塞进去是又动用关系又动用钱。还让萧小筱帮忙作为调和说了不少好话，顺便对节目组导演保证林子茗很有综艺感。
　　当然，林子茗到底有没有综艺感，其实邵熙璟也不知道，不过反正林子茗就是单纯为了邹远去的，就去一期，所以就算没有什么综艺感让导演组不满了……那么之后又不参加！直接溜了就行了啊！
　　身为制片人，就需要那么没有良心还滑头。
　　而林子茗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动或者愧疚的心理，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欠了对方一个人情，之后要记得还。
　　大佬的感动，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于是，就在《为爱向前冲》的票房破了八亿的时候，林子茗作为补空缺的特邀嘉宾之一，前往了《我们打工吧》的节目组进行录制。
　　节目组现场，萧小筱、齐思源、邹之清都已经到了，此时正聚在一起说话。
　　萧小筱上辈子人情冷暖经历得多了，再加上她原本就是个讲义气的性子，又特别会照顾人，人缘还是很好的。
　　至少齐思源和邹之清都还挺喜欢她的。一个把她当姐姐，一个把她当妹妹。
　　而他们作为常驻嘉宾，另外两个人要永久退出了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也知道。
　　“还是说话不小心，祸从口出啊。”邹之清感慨道，“抖机灵用在了不对的地方，就容易造成这个样子……”
　　“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们的笑话，所以无所谓啦。”齐思源满不在乎地回道，还看向萧小筱，“萧姐，你知道这次的补缺的嘉宾是谁么？”
　　虽然上辈子没有这一茬退出、但是被邵熙璟提醒过之后知道来的有一个是林子茗的萧小筱笑了笑：“我也不清楚啊。”
　　“这样子啊……邹哥你呢？”齐思源掉头问别人。
　　还是自己特意亲自去请邹远的邹之清笑了笑：“不知道啊，等着吧，就快来了。”
　　唯一一个真的不知道的齐思源摸了摸下巴：“这样子啊……算了，那等一下看吧。总之别是萧络就行。”
　　他和萧络可是对家。两人同届练习生、同个选秀平台出道，还同样是歌手出身。
　　只是后来他专注歌手，而萧络则是一直试图往别的方向发展。
　　现在齐思源自己有些走到了瓶颈，而萧络的电影大获成功了，他其实挺不爽的。不过介于萧小筱还是同部电影的女主角，他也不会对电影说什么。
　　萧小筱也不会说电影的问题。因为萧小筱知道上辈子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应该是齐思源。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萧络，但是她也知道萧络当初一定要参演这部电影甚至不惜自降片酬肯定和自己有点关系，所以她有些心虚也不想提。
　　邹之清倒是想提一提，可是他是创作组的，感觉和萧小筱说这个也没啥意思，就只是恭喜了一下票房，接着捧着自己的枸杞茶发呆。
　　虽然他才三十岁不到，但是已经因为经常熬夜而过上了养生的生活。
　　在这样子三人各自想法迥异的时间里，林子茗到了。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又是带着跟的高筒靴，衬托得整个人更加修长了。带着墨镜，一头卷发扎着，双手插在口袋里以一种十分大佬的姿态走了进来。
　　甚至于摄影师在拍她入场的镜头的时候都觉得后期可以给配个《乱世巨星》的BGM。
　　萧小筱是第一个站起来的，还表现地十分惊讶的样子，惊喜地上前去握手：“林导，居然是你！？”
　　林子茗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还一脸纳闷：“不是早就和你通知过的么，怎么还一脸不知道的样子？”
　　萧小筱：“……”林导，你这我没办法接啊。
　　邹之清见到林子茗也是眼前一亮，上前打招呼：“林导！没想到居然是你来了！我刚刚还想着创作组就我一个有些寂寞呢！恭喜恭喜，你的《为爱向前冲》可是破了八亿票房了！”
　　林子茗也笑呵呵的：“小邹，以后有机会合作啊。”
　　实际上是二十九岁明明比林子茗大五岁的邹之清：“……哎？啊，哦……”
　　齐思源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是《为爱向前冲》的导演。
　　虽然他看不惯萧络，电影成功了他内心有些酸，但是导演这种肯定是要讨好的，下次有角色指不定就是可以自己上了！
　　于是他一脸笑容地挤过去：“林导！我可喜欢你的作品了！”
　　林子茗点头，自然地问道：“你喜欢哪部分呢？”
　　实际上并没有去电影院看的齐思源：“……”
　　他没回答，林子茗就一直在等，另外两个人觉得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半晌后，齐思源弱弱地说道：“会、会赚钱的部分？”
　　摄影机倒是很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
　　节目组导演坐在那里也有些欣慰——还好，邵熙璟没有骗他，林子茗入组还可以嘛，他之前还担心天才导演都是个怪脾气来着。看着和齐思源的综艺感不错，好！等一下安排组就让她和齐思源在一起吧！
　　虽然说邵熙璟之前说了，让林子茗和邹远一组最好……但他觉得小姑娘一定更喜欢年轻一点的小帅哥嘛！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我的存稿，应该能撑到四月……月底了去忙工作的事儿了，接下来就全部交给存稿箱了！
　　本周日入v！入v后双更！我的存稿箱，挺住啊（……）


第12章 我们打工吧
　　如果让直播间观众知道节目组的想法，估计要笑死。
　　他猜的没错，林子茗的确是喜欢年轻一点的小帅哥。可是这次她却是冲着邹远来的啊！
　　知道节目组导演坏她好事她非要和人单人solo不可！
　　齐思源冒出了那么一句之后，林子茗也没有生气，而是点了点头：“你倒是诚实。”
　　这下子反倒是齐思源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啊林导，我回头一定去看。”
　　林子茗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有了一阵骚动。
　　众人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裤和T恤、显得十分居家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五官说不上特别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就让人看着觉得很舒服，很有辨识度。
　　身高其实不算高，看起来一米八也没到，头发也不见得有好好打理，显得有些凌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子，明明都已经三十三岁的人了，也不是脸嫩的类型，看上去却还带着几分少年感。
　　尤其是走进来见到大家时露出的那个带着点腼腆的笑容。
　　他不是什么长得特别帅的、令人过目难忘或者一见钟情的人，但在进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齐思源率先叫出声：“是邹影帝！”
　　而邹之清则是走了上去，和对方一个拥抱，拍拍对方的背：“多谢你给我个面子啊。”
　　节目组导演适时地穿插着画外音给几位嘉宾讲解：“这次我们的特别嘉宾是两位。一位是现在正在热映的《为爱向前冲》的导演林子茗林导，还有一位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知名演员邹远邹影帝！”
　　齐思源还朝着镜头挤眉弄眼：“行啊导演，你们肯定是动用邹哥的关系把邹影帝弄过来救急的！”
　　节目组导演不介意这点互动，还笑呵呵的：“那也要邹影帝配合嘛。”
　　邹远其实很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入了这个圈子，但是成名却是在二十四岁的时候。
　　在《天生我材必有用》这部历史古装剧里出演了李白，把那种狂傲的气质给演出来了，从而让众人注意到了他。紧接着就是遇到了贵人——他的经纪人。邹远的经纪人在签了他之后给他找准了定位也弄了合适的位置，挑剧本的眼光也很准，就此一步步拓宽了自己的戏路，走上了自己的职业巅峰。
　　值得一提的是，那部让邹远冒头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就是邹之清编写的。
　　邹之清当时已经有点名气了，所以想着提携一下堂哥，就动用自己的话语权推荐了他。好在当时没有投资商拍板定主角，而导演也是看着邹远合适，就这么直接定下了，成就了一代经典。
　　这件事在圈内也不是秘密，《我们打工吧》的节目组请邹之清请来邹远也是因为记着这件事，觉得邹远肯定会给邹之清面子。
　　邹之清和邹远打完招呼之后，齐思源也去和前辈打招呼了，还笑嘻嘻的：“邹前辈，你看起来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哎。”
　　这话和之前他应付林子茗的场面话不一样，他从小看着邹远的电影和电视剧长大的。
　　邹远面露几分好奇：“哪里不一样？”
　　“……”齐思源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既视感，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但还是解释道，“就是……邹前辈你演的都是些比较复杂的人物，但是你看上去比较……呃……简单？”
　　“演员和角色本来就应该分开对待。除了大家都知道的体验派和演技派，演员还可以分为本色派和性格派。本色派是凭借本能或天赋，性格派则是将天赋和演技高度融合之下创造并且适应各种远离自身性格条件的角色。”林子茗一边解说着，一边走了过去，朝着邹远伸手，脸上带着微笑，摘掉了墨镜挂在自己外套的上口袋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幸会，我是林子茗。”
　　邹远来之前节目组就跟他说过有哪些人了，他自然提前做过功课，知道林子茗是谁。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幸会，林导。我看过你的片子，很棒，我很喜欢。”
　　齐思源忍不住插话：“喜欢哪部分？”
　　邹远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来问，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很喜欢男女主角吵架后，女主角望着窗外，窗户玻璃上全是雨水，让观众误以为男主角冲入雨中，结果拉远了一些发现是外面花坛有人半夜浇花的那一幕。那个镜头切换解开误会的小技巧虽然是老套剧情了，但我还是被骗到了并且因此发笑，我很喜欢这点。”
　　齐思源不禁佩服起来——这人是真的看过的啊！这就是影帝么？
　　而林子茗则是一笑：“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邹远也是微微一笑，然后松手想要抽回手……没能成功。
　　林子茗另一手覆盖了上去，变成了双手握着他的手，语气坚定道：“我也很喜欢邹影帝你。”
　　邹远沉默了一下，发现自己力气似乎敌不过对方抽不回手之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尴尬又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表达自己的困惑。
　　林子茗则是缓缓地说了下去：“这几天里我一直都在看你的片子，无论是《奇遇》里那种无所事事却又无法改变的中年危机、还是《冰山之下》那种绝境之中怀抱着绝望去寻找希望的孤注一掷，亦或者是《也许我并不爱你》那里对于自己多年的坚持产生困惑时信仰崩塌的那一幕，你的演技感动并且震撼到了我。”
　　齐思源脸上的佩服更深了——哇！林导做的功课更足！这就是导演么？
　　听着林子茗这样子说，邹远也明白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作品，而且绝对有好好看过了。因为那三部中，也就是《也许我并不爱你》上座一些，《奇遇》票房暴死，而《冰山之下》直接国内没办法上映。
　　所以……这是自己的粉丝啊！——邹远一瞬间就说服了自己，并且努力让自己忽略自己的手已经被别人紧紧握住超过一分钟了的事实，继续朝对方笑：“谢谢林导的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子茗是导演，还是因为林子茗各自本来就高、今天穿了个高跟鞋实际上比只穿了个运动鞋邹远都要高了，所以让邹远感到了压力。
　　总之……他忽然有些想要后退。
　　前提是先把自己的手给解放了。
　　“今天的节目任务大家一起加油吧……那个，林导，能松一下手么，我手快麻了。”
　　邹之清此时和萧小筱都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扭头问道：“小筱啊，你和林导比较熟吧……她是不是对邹远……”
　　萧小筱此刻有些见证历史的感觉，她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强行让自己冷静：“我不知道！”
　　她那么激动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上辈子……邹远和林子茗的绯闻就没有断过。有传言说林子茗在外头公开表示要追邹远，但是邹远那边态度模糊，两人倒是合作过一部片子，那部片子最终国内外获奖无数，也是让林子茗封神的一部。
　　只是那一部之后，直到萧小筱意外去世前，两人都没有再合作过。
　　而她和邹远最终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就一直是个迷。
　　萧小筱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但是这种时候……谁能忍得住啊！
　　激动的不止是萧小筱，节目组导演也很激动——天哪！之前本以为林子茗就是个塞钱过来玩一玩凑数的！没想到还是个大炸弹啊！好的那种！
　　邵熙璟客气了，这不是有没有综艺感的问题了，是根据林子茗的爱恨情仇可以搞出不少大新闻的事情啊！
　　至于现在的情况看得出来林子茗是邹远的粉丝这种事情……没关系啊！在节目最后揭露就行了！前面怎么暧昧怎么容易误会怎么来啊！记得一定要放到花絮里去！
　　其实如果节目组导演看了林子茗的直播间弹幕的话，估计想法就要换一换了。
　　【邹远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好腼腆啊！】
　　【三十三了吧他已经！为什么看上去才二十多的样子！】
　　【保养得好吧……明星不都驻颜有术么。不过影帝性格看起来有点怕生啊。】
　　【其实的确有不少影帝这样子啊，镜头前很会表现镜头后就是个社恐。】
　　【我打赌他被主播吓到了。】
　　【主播从刚刚开始就摸着人家的小手不放。】
　　【我从邹影帝的小眼神里看出了惊恐。】
　　【主播，现在摸人一时爽，事后追人火葬场啊。】
　　弹幕早就看出了林子茗对邹远的险恶用心。他们也自以为自己看透了，但是之后现实会告诉他们，他们还是太年轻。
　　现在嘉宾都到齐了，互相认识打招呼了之后，也进入了正式的节目环节——开始打工了！
　　这一期大家接到的任务是……摆早餐摊！
　　大家也进行了抽签分组。
　　最终是齐思源、林子茗、邹远三人一组，萧小筱和邹之清一组。
　　因为最终的结果是看两个摊子的平均没人的营业额，所以每组人的数量其实不影响。
　　每一组都有一千块钱的启动资金，现在是下午五点，明天早上十点结束，只给了每组一个早餐铺子和基础工具，其他的什么都没给。
　　也就是说，从最开头的材料准备到制作到贩卖都需要小组成员自己来。
　　这一千块钱分别交到了林子茗和萧小筱的手中。
　　萧小筱和邹之清两人之前合作过，现在就有默契了，观察了店面之后立马做出了行动。
　　“我们就做点基础的吧？”
　　“看看这个店铺之前有的……包子的话今天晚上就准备好馅料一类的……”
　　“其实我们可以选择直接今天晚上包！然后冷藏或者冷冻起来，明天直接上锅蒸，节省时间！”
　　“没错……接下来就是粥和油条吧？”
　　“小筱你做油条么？”
　　“以前没做过……不过我做过面包一类的……我觉得应该差不了太远，网上搜一下教程就行，油炸我还是会的。”
　　“我会煲粥。那油条交给你，粥我来弄……豆浆这个有豆浆机吧？”
　　萧小筱和邹之清一个之前当过几年的专职主妇，一个在家宅着平时就喜欢捣鼓吃的，都是点亮了烹饪技能的，两个人分工完毕之后就开始捣鼓起来，效率非常高。
　　与之相反的，是另一组……
　　齐思源、邹远和林子茗三人聚首，齐齐沉默。
　　“做菜这个……其实我不太会。”齐思源老实地开口，“家里都有阿姨给我弄好的，而且我为了保护嗓子和身材都不能随便吃东西，所以……我大概能干点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活？”
　　邹远这个时候也呐呐地开口：“我会简单的水煮……粥的话我倒是会，但是其他的，像是馒头啊包子啊油条啊什么的，就不太行了。”
　　两人立马把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了最后的希望。
　　林子茗在两人的殷切眼神中淡定地开口了：“我做的东西能吃，但我自己都不爱吃。”
　　齐思源：“……”
　　邹远：“……”
　　一时间，邹远和林子茗沉思起来。
　　邹远是以为自己肯定和堂弟一组的，所以一开始就打算摸鱼卖脸的。至于为什么……因为堂弟在他来之前是这么骗他的啊！不然他这个轻微社恐才不会来啊！
　　而林子茗也是以为自己只是凑数不需要干什么活的——什么？我不是单纯地来接近邹远、然后借机跟他聊起自己的项目、争取让他心动入组而已么？
　　如果这两人去问另外两人的话，那两人会如实告诉他们。
　　萧小筱：虽然我被告知了要照顾一下林导你，但是林导你明显是冲着邹远来的，我不能当电灯泡。
　　邹之清：堂哥你有艳遇我不可以拦着，我要机智点走开，作为掩护的□□有齐思源就够了。
　　而节目组会告诉他们——因为发现了林导对邹影帝的不一般，为了收视率，我们可以无所用而不及。
　　此时，齐思源抱头哀嚎中：“这是什么死亡分组啊！明明萧姐和邹哥都会做饭啊！为什么他们一组二个大神，而我们三个废物要一起抱团啊！？”
　　邹远和林子茗齐刷刷地对他死亡凝视——你说谁是废物呢？
　　齐思源哭丧着脸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邹影帝，林导，你们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节目组故意丢给我的考验啊？”
　　……这也想得太多了。——没好意思说你觉得你值得么，邹远斟酌言辞：“小齐，你不要想太多。”
　　相比之下，林子茗够爽快：“小齐，你觉得你配一个影帝和一个名导来考验你做饭么？”
　　齐思源：“……姐，你可以说得委婉点的。”
　　林子茗：“那不成，我怕你听不懂。”
　　邹远：“……噗！咳咳！”
　　齐思源哭丧着脸：“我觉得邹前辈是不会啦……可是林导你又是为什么来这个节目啊？我跟你说，这个节目又无聊又感觉会收视率暴死没什么前途，我现在都后悔来了……”
　　邹远：“咳咳咳咳——！”这小孩说实话也不分场合啊！
　　林子茗拍拍齐思源的肩膀：“我也觉得挺无聊的……不过我一开始就是冲着邹远来的，所以只要让我见到了邹远了，这个节目怎么样我都无所谓的。”
　　邹远：“……？”
　　在邹远缓慢而谨慎地打出问号的时候，林子茗趁着这个齐思源把两人拉到一旁远离摄像机录不到众人说话声音的机会，悄悄地问道：“邹影帝，你节目录制之后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喝一杯，我们私下聊聊。”
　　邹远：“……？？？”
　　邹影帝震惊了——怎么回事？这个节目组看着是打工实际上是真心话大冒险么？
　　作者有话要说：　　邹远：害怕.jpg
　　珍惜邹远，他是一堆狗逼之中唯一的小甜甜。
　　要不明天加个更，在一天入V好了。（深思）


第13章 做早餐记
　　在邹远和齐思源都目瞪口呆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被惊呆了，接着便是笑疯。
　　【哈哈哈哈齐思源的表情笑死我了！猝不及防知道了真相之后害怕被杀人灭口的路人表情！】
　　【之前小齐以为这是死亡分组，然后现在才感觉是死亡时刻。】
　　【主播太敢讲了……可惜摄像机拍不到声音，不然这一期的收视率稳了。】
　　【别了吧，那样子主播肯定要被骂……】
　　【也不一定吧！邹远是实力派又不是偶像派，我们主播条件也不差，真的成了不应该是恭喜么？】
　　【可是主播是个渣女。】
　　【可是主播是一匹野马。】
　　【可是主播只想玩玩而已。】
　　【可是主播只想拍他连玩都不想玩。】
　　【噫！感觉更加渣了！】
　　【大家，看看邹影帝的表情。】
　　【邹影帝：你这么虎的么？我有点害怕。】
　　【还别说……邹影帝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这个废物组里！主播依旧是顶端！】
　　【……所以主播是顶端废物？】
　　其实弹幕们说得没错，齐思源是真的被吓呆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虽然一开始八卦……但是谁知道这个八卦会被突然官宣啊！
　　而邹远也被惊呆了。不过和齐思源的还有些不一样。
　　邹远也不是第一次被女性搭讪。毕竟他的外表条件优秀，再加上影片的角色加成，很多观众会把角色带入他，一时分辨不清对他移情。
　　虽然本性比较单纯也不爱交际，但是毕竟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从底层走到顶流的男人，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
　　但是这种为了自己专门进一个节目组、然后大胆地毫不在乎地直说的……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邹远他还有些感动。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内心有些发毛，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拒绝。
　　不是说林子茗哪里不好。毕竟林子茗一不是演员，不用担心双演员情侣的麻烦，二是圈内人，也不用说哪一方付出牺牲什么的……而且林子茗自身也好看。
　　但是邹远现在的想法还是……就，有点害怕！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就更加慌了！
　　这个时候，发现三人“密谋”的摄像大哥也悄悄地凑近了，齐思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朝着摄像大哥嫌弃地挥挥手：“走走，你走远点！”
　　摄像大哥：“……”
　　摄像大哥自然不可能走，反而是靠近了，并且生气地把镜头往齐思源面前怼，把人弄得满屋子乱跑。
　　也多亏摄像大哥这一手，之前的死亡寂静消失了，三个人宛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动了起来，至于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三人心里清楚了。
　　三人暂时把那个令人灵魂颤栗的“我们节目结束后约吧”的对话给抛到了脑后，先面对其眼前的困难来。
　　“早餐的话……油条、豆浆、粥、包子……这是店铺经常买的。啊，我还知道手抓饼。”齐思源在那里报菜单，抓耳挠腮的，“林导，邹前辈，你们呢？”
　　邹远跟着他的思路跑了：“还有煎饼果子、面条一类的吧？”
　　相比之下，林子茗就显得冷静多了：“那我们会做什么呢？”
　　此话一出，三人又沉默了下来。
　　邹远率先回答：“我煮粥！”
　　齐思源赶紧给自己揽活：“我淘米！”
　　林子茗也很有觉悟：“我刷碗！”
　　于是，三人又沉默了。
　　哇，我们真的是废物组合。——齐思源心想。
　　相比之下，我们真的有点废物了。——邹远想。
　　反正废物的肯定不是我。——林子茗想。
　　“所以……我们就只有粥。”
　　“粥店……其实也不错嘛。感觉利润很大的样子。”
　　“邹哥，你会煮几种粥？”
　　“粥……就是料不一样，放进去煮就行了吧？”
　　“是哦！我记得广东粥是煮的时间长一点！可以煲粥！弄得烂一点！我记得很香很好喝的！”齐思源说着打开手机查，“我来搜一搜有哪几种粥可以做……”
　　林子茗一向是负责泼冷水的那个：“广东粥那种不行，我们没有那样子的砂锅，而且这边的客人应该是喜欢带走的多，广东粥很烫凉得慢，不行。”
　　“哎？这样子么？”齐思源一愣，“林导你怎么知道这边的客人都喜欢带走啊？你住这边么？”
　　“不，因为这边距离地铁口不远。而且……”林子茗指了指角落里的封口机，“你看那边有那么多一次性杯子和封口机，肯定是带走的人多。”
　　齐思源一脸佩服：“哇，林导你观察很仔细啊！”
　　丝毫不懂得谦虚的林子茗一颔首：“嗯。”
　　邹远：“……”哇，感觉这个人性格也很强势。
　　在最初的怀疑人生之后，好歹最后也动了起来。
　　三人组决定了，就煮粥！其他什么都不干！
　　不过这样子的话工具就有些少了，几个人还需要买煮粥的器具。
　　三人按照正常的早餐摊子该有的几项开始罗列。
　　“一般来说就是甜口和咸口都要有吧……甜口的话小米粥、南瓜粥……咸口的话皮蛋瘦肉粥、香菇滑鸡粥。”齐思源拿着个小本本开始记，“林导，邹前辈，你们觉得还要什么么？白粥？”
　　“白粥太淡了不行吧……豆浆吧。”林子茗看着早餐铺子里有的豆浆机，拍板道，“小齐，你来看看这个怎么操作，你们年轻人比较在行！”
　　“好嘞！”齐思源乖乖地去看豆浆机，等弄明白了之后才回过神来——等等！林子茗也没比他大几岁吧！？
　　而邹远则是根据齐思源所说的列出了要购买的食材清单：“大米、小米、南瓜、皮蛋、猪肉末、香菇、鸡胸肉……就是这些吧？那我出去买食材。”
　　齐思源见邹远要走，眼睛一转，拿胳膊肘捅了捅林子茗：“邹前辈，让林导陪你去……”
　　“不用了！”邹远赶紧说道，赶紧往外跑。
　　摄像大哥都愣了一下才跟进追上去。
　　齐思源见着对方这么夸张的反应，忍不住偷笑，凑到林子茗旁边小小声说道：“林导，你不追上去么？”
　　林子茗觉得莫名其妙：“我干嘛追上去？”
　　齐思源：“……哎？可、可是你不是之前还……”
　　林子茗耐心地问道：“邹远有拒绝我么？”
　　齐思源想了想：“好像没有。”
　　林子茗又问道：“那我不是已经成功了么？”
　　齐思源被绕进去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但是又觉得对方说得似乎有道理。
　　最终他还是被说服了，点点头道：“林导你说得对。”
　　反正邹影帝没有拒绝，那就表示节目录完后可以约……这样子的话，的确没必要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危险地表露出自己的意愿啊。
　　虽然之前就挺危险的了！还好自己是个嘴巴严的人！
　　不过没一会儿，邹远又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慢吞吞走到了林子茗的面前，面露挣扎：“林、林导……买东西的钱……”
　　他刚刚因为被吓到跑太快了，都忘记了启动资金是在林子茗手里的了。
　　林子茗也没想着把人逼得太急。不如说她现在正想着两人不要独处比较好，这样子对方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所以最后是兵分三路，邹远去买菜，林子茗去买锅，齐思源去扛米。
　　因为他自己之前说了可以做体力活。
　　在萧小筱和邹之清顺顺利利地已经做完准备工作的时候，三个人啃着面包才刚刚洗完锅子。
　　然后几个人开始看着锅子陷入了灵魂的思考——这么大的锅煮粥……米该放多少呢？
　　“远哥，子茗姐，这个锅到底该放多少米？”齐思源已经再度哥哥姐姐喊上了，他势必要用称呼体现出自己是年纪最小的，然后凡事都让大人做决定。
　　邹远斟酌着：“煮饭是水和米一比一的话……按照比例放个一比三？”
　　林子茗一拍大腿，显得很光棍，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有着十足的指点江山的气势：“别管那么多了！就先煮！煮少了就再加点米和料就行了！反正都是炖！不怕出错！”
　　齐思源立马点头：“好！我也觉得这样子可以！”
　　邹远：“……”不，他感觉不太可以。
　　邹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林子茗。
　　他终于意识到了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这不就是他经常合作的那位大导演身上来的压力么！那种命令式的口吻！那种不容置疑感觉你一反驳他就要质问你“是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的气场！
　　怪不得总觉得有些害怕……
　　一时之间，邹远开始走神，进入了人生的走马灯环节。
　　他想到了在片场上，被各种导演支配的恐惧。
　　紧接着他打了个寒颤，目光开始变得坚定——工作躲不开就算了！日常生活绝对不行！等节目录完之后，说什么也要拒绝林导！哪怕林子茗的长相是他喜欢的类型也不行！
　　不过等一会儿邹远就没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
　　“我们是要提前煮好然后早上热一热就给客人装起来的吧？那先开始煮，然后明天早上再热一热……”
　　“哇……这个太稀了，林导你看是不是要加点米？”
　　“嗯？多加点吧！”
　　“啊——加多了！会不会泡涨了之后太稠了啊？”
　　“那就再多加点水！”
　　“好！不过这样子就会太淡了吧，那我再加点盐……”
　　“等等！你们两个住手啊！别随便加！都让开我来吧！”
　　“糊了啊！锅底黏住了糊了啊！”
　　摄像大哥在一旁忠实地记录着，尽职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他觉得这三人压根不是来打工的，是来浪费粮食的。
　　其他的不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可以做到煮个粥都煮糊的啊！
　　明天早餐从这家店里买早餐的人可要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个更，晚上八点整还有一更！明天就入V了！
　　***
　　PS：在入V前科普一点，毕竟我知道一入V就会有一部分人走了……我希望大家都看到这个有趣的东西！
　　其实很多名导都挺有意思的。
　　例如陈X歌追女孩子先跟人侃，聊艺术从东方到西方，弄得一副子很想了解你内心的样子聊到半夜三点多了还没进入正题，让你回不了家睡他那里了反正把事儿办了，完事之后带你去溜公园。这个洪晃访谈的时候说了，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具体看看洪晃的访谈，很有趣。尤其是那一句——【后来我才知道，差不多所有人，干完第一回 他都带人去溜公园】。
　　我之前设置林导不重□□爱聊天也是这里的灵感，而这么干的导演其实很多（等等你们导演都怎么回事）。当然我设置林导性冷淡（不是）还有一点是为了和谐（……）
　　而私生活混乱的导演就太多了……不过不论他们长得好看与否，把妹子还真的基本都很厉害……（深思）以及张X谋的恋母情结（我不是胡诌的大家去看张导母亲的照片，会发现巩X很像她）
　　哎，怀念上中国电影史老师给我们讲以前各大导演和演员八卦的故事，光是阮玲玉或者胡蝶的故事我就能听一小时。
　　以及一些导演的小癖好是真的很有意思……例如希区柯克，他拍的片子基本都带有惊悚因素，还喜欢开恶劣的玩笑（例如在女主演的化妆间里放了一只刚刚宰杀完毕的鸡），但是大家知道他怕鸡蛋并且发誓永远不会吃蛋、据传还喜欢男扮女装么？
　　PPS：关于陈X歌的凌晨两点有一个梗，不知道真假，就是说当初霸王别姬想请尊龙来演陈蝶衣，尊龙凌晨两点给他打电话想讨论人物，陈导直接问他你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么……反正就是个小道消息没有哪方当事人证实。


第14章 录制结束
　　邹远打定主意不说话，不过也还好，他本来就是过来充场面的嘉宾，再加上他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偏内向不太爱说话，这点他之前所参加的一些访谈节目就看得出来，所以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相比之下齐思源这个年纪最小的就像是个鹦鹉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的性格还很活泼，在几人弄完一切准备之后，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齐思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远哥，茗姐，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子茗看了看手表：“一点多……一般来说早餐的话三、四点就要准备了吧……可以休息两小时再起来。”
　　而邹远则是盯着几大锅卖相看起来也不太好的粥沉思，忍不住扭头问道：“林导，你觉得我们卖得出去么？”
　　林子茗不由得沉默了。
　　如果说是自己的电影的话，那林子茗现在就已经开始撸袖子骂人了……但是这眼前，是自己做的早饭啊。
　　“我们降价卖吧！”林子茗拍板道。
　　邹远：“……好。”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一吧。”林子茗说着，站了起来，看着齐思源缩着在那里睡觉的样子，把自己的风衣拿起来去给对方披上。
　　摄像大哥立马跟过去拍了，林子茗朝着镜头笑笑：“小齐是歌手，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邹远有些意外。
　　他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有一种，忽然看到了铁汉柔情的反差感？
　　虽然拿林子茗来对比铁汉似乎有点奇怪……但那种感觉是差不多的！
　　不止是他，直播间的弹幕也很意外。
　　【林导对小齐还挺好的嘛。】
　　【想想林导的真实年龄！那么二十二岁的齐思源都是可以当林导儿子的年龄了吧！】
　　【上一个可以当林导儿子的萧络被林导骂成什么狗样子你忘了么？】
　　【闭嘴！林导永远十八！】
　　【我觉得林导心理年龄只有八岁。】
　　【那个……你们都忘了么？邹远的确是林导的白月光，那是因为林导想拍他，而林导一直说的都是自己喜欢二十多岁的小帅哥……】
　　【……】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盲生，你真是个天才。】
　　【齐思源我可！！！】
　　其实没有弹幕观众想的那么糟糕，林子茗给对方屁外套纯粹是出于忽然想到然后就顺手做了而已。
　　林子茗没有休息，邹远自然也不好现在就去睡。毕竟他最年长，还是男性。
　　为了不吵到齐思源休息，两人也是小心翼翼地搬东西，做着开店的最后准备。
　　“小齐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啊。”邹远看着齐思源全程都没翻个身睡得很死的样子，感叹道，“今天的米也是他搬的吧？”
　　“嗯，年轻人做了不少体力活，这个时候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林子茗也坐了下来。
　　“林导你不去休息一下？”
　　林子茗摇了摇头：“现在休息反而会更累，赶紧录完节目我再回去睡。熬夜对我来说也习惯了。你呢？现在摊位有我看着，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我也习惯了。”邹远笑了笑，“拍戏的时候熬夜也是家常便饭。”
　　“那倒是。”林子茗见状，觉得气氛很好，就决定给自己看好的目标聊聊天，让自己的成功几率更大一些，“你拍过的最难的一场戏是哪场？”
　　如果林子茗提其他的话题，保不准邹远会想太多然后顺势溜，但是对方提的是工作，又想到了她的职业，邹远倒是没有多少心理障碍，回答道：“是《奇遇》里演男主角一个人闷在家里喝着酒，然后忽然情绪崩溃哭的那场……那场戏导演要求情绪崩溃的同时又要内敛，我哭了好多次都不行，NG了十几次。林导你呢？拍过的最难的是哪一场？”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现在的林子茗只拍了一部电影和一部短片。所以她稍微想了想就回答了：“是我拍我的毕业作品的时候，因为时间很紧张，又是室外的戏需要有夕阳的外景，演员却迟迟拍不好……当时是我最焦躁的时候了。”
　　邹远有些惊奇：“是做毕设的时候？拍《为爱》那部就没什么困难么？”
　　“我能解决的困难都不算困难。”林子茗笑了笑，抬手捋了一下自己头发别到耳后，“只有那个时候，各方面都出问题，又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让我有了一股子绝望感，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到底能不能走这条路。”
　　邹远认真地听着。
　　他也是经历过绝望的，那种对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产生质疑的瞬间……
　　“林导你之后还会有这种情绪么？”
　　林子茗摇头，看向他：“当然不会了，我现在确信我是个天才。”
　　邹远被逗笑了。
　　而林子茗则是倏地一下子靠近过去，语气还有些不悦：“怎么？你不信么？”
　　邹远被突然靠近的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撤了一点，撞到了桌子，桌上的锅碗瓢盆响了，睡在那里的齐思源也被惊醒了。
　　邹远立马站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尴尬语气都有些结巴：“小齐，抱歉，吵到你了。”
　　“嗯？不要紧，我休息地差不多了……”齐思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穿上，“这件衣服有些小……”
　　林子茗朝他伸手，平静道：“那是我衣服。”
　　这下子齐思源一下子就醒了，赶紧把外套脱下递过去，笑嘻嘻的：“茗姐你给我盖被子啊？谢谢你啊。”
　　齐思源一醒，之前的话题自然也不能再继续了，时间也差不多，几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林子茗的降价是有用的，因为看在这个是往日一半的价格的份上，喝着觉得味道不好的人也基本都认了。
　　三个人带着口罩，忙碌了一早上，差不多把粥都卖完了，同时也都累瘫了。
　　齐思源还有些乐：“哇，我们竟然卖光了哎！我说不定是个天才呢！之后不干音乐了也可以去开早餐摊！”
　　在那边数完钱的林子茗沉默了一下，幽幽问道：“你知道我们赚了多少么？”
　　齐思源凑过去看：“不知道，但是看着挺多的。”
　　林子茗：“三块。”
　　齐思源：“……多少？”
　　林子茗：“三块钱。”
　　林子茗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出了三枚钢镚儿，一人一枚拿好。
　　三个人每人手握一枚硬币，陷入了沉默中。
　　其实三人卖得还不错，粥的利润很可观的。但是架不住三人又浪费、又花了成本的钱买锅、然后最后还降了个价……导致最后结果就很感人了。
　　“……”齐思源最快打起精神，举起那枚硬币，“哇！我赚了哎！”
　　林子茗也很快打气精神，在那里抛硬币玩：“反正没亏！”
　　一时间，邹远有些羡慕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平时一定很少会烦恼吧？
　　三个人瞎折腾了一通，好歹最后还搞出了东西。
　　节目组还是很满意的，因为这两组对比太鲜明了，很有梗，素材足够多。
　　而在最后结算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林子茗盖外套的举动，还是因为八卦，亦或者是天生的自来熟，齐思源和林子茗的关系在这一天的相处之后还挺好的。
　　当然，最主要在那里说话的还是林子茗。
　　三个人闲聊的镜头不多，而他们又提前卖完了东西（因为浪费了一大半但是买起来很快），所以几个人坐在那里休息谈话，摄像机在一旁录着。
　　“林导，你觉得我如何？”齐思源兴致勃勃地问着，“你看我能去演你的片子么？”
　　齐思源人挺瘦的，也是上镜的长相。气质很阳光男孩，虽然是搞音乐的，看起来却像是运动系。这可能跟他有些咋呼的性格有关。
　　齐思源的外形条件和萧络是同一水平线的。只是相比之下，齐思源的气质更加偏阳光，而萧络冷峻一些而已。
　　齐思源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是一关系到片子，林子茗可不会随便听听。她立马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齐思源，直到把对方看紧张了之后才开口道：“你演一段试试。”
　　齐思源立马来劲了，站起来表演了一段。选的还是经典段落，邹远的那部《天生我材必有用》里的名场面——李白念那两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场景。
　　齐思源觉得自己整得挺好的，他还努力回忆了一下邹远在电视剧里的表演，努力模仿着。
　　邹远和林子茗看完之后却都惊呆了。
　　邹远还不好说什么，林子茗直接喷了：“你那是在家长会上表演的小学生念诗么！”
　　有了林子茗开口，邹远也诚实地反应了自己的想法：“2分。”
　　齐思源有些委屈：“我是按照邹前辈的表现模仿的啊。虽然因为比较久了回忆中带上了点滤镜……”
　　林子茗一言难尽：“那你这个童年滤镜一定是有很大的问题。”
　　被滤镜的邹远在旁边默默地点头。
　　齐思源有一点好，说难听点是厚脸皮，说好听点就是不怕挫折，他还上前撒娇：“那茗姐你和远哥教教我呗！”
　　“叫林导。”林子茗沉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在邹远担心齐思源是不是要挨揍的情况下开始了一遍遍地纠正。
　　“表情收一收！你是在镜头前！不是演话剧！电影表演是呈现不是表现！”
　　“手！手也收回来！你是扬手！不是打人巴掌！”
　　“不要那么刻意！肢体动作尽量做到无意识展现！”
　　“嗐——你这个倒霉孩子！刚刚我说的全部忘了是吧！？”
　　邹远本来还想帮一下忙的，毕竟他算是那个“本尊”，不过等林子茗上了之后，他就又坐回去看戏了。
　　也是这么一看，邹远也发现了林子茗身为导演的能力——她提的每一个意见都在点子上，并且让齐思源的表演一次次都变得更好了。
　　这点其实是很难的，因为导演提出的建议不一定都是对的，别说是新人了，哪怕是老练的导演也不一定能做到。
　　这种□□演员的功力……其实这种方式有好有坏，好的就是演员的确在这个导演的手下超水平发挥，坏的地方就在于离开这个导演，那个演员会原形毕露。
　　天赋好的会在这一次次纠正之下自己找到感觉，但更多的会是过分依赖导演的指导而丧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当然，撇开这点说……光是作为导演，林子茗绝对会有很好的成就。
　　邹远觉得自己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在NG了二十次之后，林子茗才皱着眉勉强点头：“算是差强人意了。”
　　齐思源过去缠着摄像大哥给自己看回放了，看完之后自己都惊了，十分臭美地捧着脸一脸梦幻地开口道：“天哪，这就是潜力被激发后的我么？”
　　林子茗嗤了一声：“想太多了，是我教得好。”
　　齐思源立马凑过去，十分狗腿地给人递茶，称呼也回去了：“林导，你是不是就是那种传说中化腐朽为神奇的导演？”
　　“嗯。”林子茗接过茶喝了一口，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整个人带着点清冷的味道，“进了我的剧组就是我的人了，那么我会为了我的片子尽力做到最好。即使一个演员演技上是个零分，我也会……”
　　兴致勃勃的齐思源试探性地接下去：“让他考到及格？”
　　林子茗依旧淡定：“把他拍成一个漂亮的零。”
　　齐思源：“……”
　　齐思源弱弱地说道：“零就别了，好歹拍成个漂亮的1吧。”
　　邹远：“噗——”
　　这是一段十分精彩的花絮，而这一期节目的录制也到了尾声。
　　邹远见证了最后一幕，出于对于圈内有能力的人士的尊重，也和林子茗在一旁聊着天。
　　因为林子茗除了一开始说话吓到他了之外，其他也没说什么。这让邹远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应该就是一般的狂热粉，只不过是圈内人士，所以还想着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邹远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预设，现在看起来轻松多了。
　　“对了，你最难的那场戏最后是怎么过的？”林子茗突然问道。
　　邹远一愣，回忆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那场啊……最后整个片场的气氛都很沉闷，因为我连续NG大家都收不了工，导演也很生气，我的压力也很大……导演让我休息一下再开始的时候，我就坐在那里开始回忆，因为那部片子一直在被骂，经常NG，我也开始怀疑起我自己，觉得是不是不应该接那个片子，我接其他的明明更好啊……然后想了很多，结果不知不觉开始哭了，等我意识到自己哭了擦掉眼泪抬起头的时候，导演就喊卡了。”
　　邹远想起之前的经历，颇为感慨：“虽然那部片子的口碑一般，票房也不行，但是的确是我难得的经历。也应该是我哭得最多的一部片子了，就是哭相都挺丑的……”
　　林子茗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他，目光专注：“我觉得你哭得很好看。”
　　邹远：“……”
　　【真高！林导段位真高！】
　　【哇——这就是你们搞艺术的人泡人的方式么？】
　　【邹影帝的耳朵红了！】
　　【他被撩到了他被撩到了他被撩到了！】
　　【邹影帝你要坚持住啊邹影帝！你不能这么快就落入主播的魔爪啊邹影帝！】
　　【冷静啊影帝！这就是个垃圾她只是馋你的身子！】
　　【而且还是馋你身子来给她做苦力！】
　　【别信她等把到你了她就会拿着她的扩音器骂你了！】
　　邹远没有坚持住。
　　他现在倒是不怎么怕林子茗了。
　　反正就是一起吃个饭而已，又不是相亲也不是要定下什么关系……——邹远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邹远：也不是不可以……
　　林导：我一定要让他来演我的电影！
　　明天入V，还是中午十二点，当日三更。入V后双更！
　　*


第15章 
　　邹远的态度软化了, 所以在林子茗要求交换电话号码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看到这两个人交换号码, 邹之清和萧小筱联手都没有拦住的大电灯泡齐思源也兴冲冲地上前换了号码。
　　虽然林子茗之前就约了, 邹远也没有拒绝, 但是两人也不可能节目录制一结束就一起走。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周围的人“我们两个人有一腿快来关注”么！
　　萧小筱和邹之清倒是留意了几分, 不过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嘴巴也紧。
　　齐思源这个在事发第一线的自觉得就自己一个人知道, 并且还有些小骄傲以及小好奇, 在邹远的经纪人接走邹远之后, 他就蹭到了林子茗的旁边：“茗姐，下次再来节目玩啊！”
　　林子茗立马摇头：“不了。”
　　“哎？为什么？”
　　林子茗反而被他问愣了, 奇怪道：“我目的已经达到了啊。”
　　齐思源呆了呆, 对林子茗的诚实和坦然无言以对。但是下一秒, 他就变得兴奋起来，压低声音握拳道：“茗姐！加油！”
　　林子茗愣了愣, 但还是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直播间弹幕此刻有些无语。
　　【系统能提醒一下林导看一下弹幕么，告诉她邹远和齐思源的真实想法。】
　　【齐思源：我就是那个丘比特, 欧耶。】
　　【邹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也不是不可以……天哪，我没法想象最后他知道真相的表情！】
　　【邹远：我以为你想泡我, 结果你只是想拍我？！】
　　【怜爱邹影帝一秒钟。】
　　【快！主播快约他！我迫不及待看他幻灭后的表情了！】
　　【邹影帝是不是之后会恼羞成怒拒绝林导不肯出演她的片子啊……】
　　【快！邹影帝快拒绝她！我迫不及待看她笑容消失的样子了！】
　　林子茗自然不知道弹幕已经开始纷纷脑补自己约邹远之后的场景, 她原本是打算打车回家的, 不过邵熙璟亲自开车过来接她了。
　　邵熙璟先是去和《我们打工吧》的节目组导演见了个面寒暄几句。
　　节目组导演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握着他的手上下摇晃，语气充满了惊喜：“小邵啊，你塞进来的人很不错啊！特别有戏！”
　　邵熙璟虽然不知道怎么有戏了, 但是夸奖的话他是不会反驳的。于是他笑着跟着摇晃了几下手：“哪里哪里。真的不行我也不会硬塞让您为难不是？”
　　节目组导演也满面笑容的，余光瞄到站在那里带着墨镜特别大佬地坐在椅子上等邵熙璟的林子茗……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小邵啊，林小姐是你的……”
　　邵熙璟立马就知道对方可能误会了，赶紧澄清道：“只是朋友！是很要好的合作伙伴！”
　　节目组导演放心了，接着又问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她和邹影帝……”
　　节目组导演没说下去，但是没关系，邵熙璟听懂了。他立马笑了：“不瞒你说，我这次让林导进来，也是为了邹影帝。”
　　邵熙璟是以为林子茗接近邹远的本意被察觉到了，所以也就干脆地承认了。
　　反正看节目也已经结束了，诚实点没什么。
　　但是节目组导演想的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看样子真的只是好朋友……都让人进节目来追人……节目组导演彻底放心了——那很多镜头和营销小手段就可以用了。
　　两人笑呵呵的，相谈甚欢。
　　之后就是邵熙璟带着林子茗告辞。
　　等林子茗一上车，邵熙璟的表情就变了，有些紧张地问着副驾驶座的人：“怎么样林导？成了么？”
　　林子茗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你以为我是谁？”
　　邵熙璟没有回答，弹幕已经十分无力地开口了。
　　【他是憨憨，你就是铁铁。】
　　【主播没有那么可爱，是个铁子。】
　　【林铁子。】
　　【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土里土气的？还洋溢着乡村气息……】
　　【小林铁子。】
　　【草！】
　　【这个气息就一下子变了！】
　　邵熙璟出于对林子茗的滤镜和盲目信任，此刻也松了口气：“那就好……毕竟这是难得的机会，下次想要再找机会碰邹远的话，估计比较困难。也不会有可以单独谈话的时候……”
　　“对了，熙璟啊，你看看你一周内有没有空。”说起正事了，林子茗的表情也变了，“就是我之前说的想请邹远来出演的那个项目。这两天你抽空我和你说说我的想法，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邵熙璟立马打断：“我很有兴趣！”
　　“那就好，还找你当制片！”林子茗也忍不住笑了，把座椅往后调了一点，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到时候我约一下邹远，你就跟我一起去，来表示我们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视，以及对于邀请他来参演的诚意……”
　　林子茗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地小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开着车的邵熙璟瞥了她一眼，伸手悄悄地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他的贴心弹幕注意到了，但是弹幕观众没有一个觉得这一幕有多贴心或者暧昧，他们隐隐约约有些激动。
　　【草！主播竟然想要带着邵熙璟去见邹远！我都能想象到邹影帝当时的表情了！】
　　【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带着原配去见小三！还是原配同意的！这个原配真大方！】
　　【草，这都不是原配了，这是大房。】
　　【带着主播发家的糟糠之妻。】
　　【等等！邹影帝可没有同意被小三啊！】
　　【主播渣男！】
　　【快点见面！快点见面！我真的好想看那个画面啊！】
　　弹幕没有等太久。
　　自从总票房过了八亿之后，《为爱向前冲》的票房的增长速度已经开始变慢了。林子茗的号码本来加的人不多，交际圈也窄，还没有任何公众的社交账号，也不喜欢上网，所以总体上她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而邵熙璟就比较累了。
　　他在内要对付在家里时不时闹一下脾气的老顽童一般的老爸，在外还要各种应酬。
　　毕竟和专注于创作的林子茗不一样，作为制片人，人脉和交际圈十分重要。
　　在差不多搞定了一切之后，他还要抽空和林子茗煲电话粥。
　　这当然不是什么暧昧的场景，说的完全就是公事，听着林子茗说自己的项目。
　　林子茗作为创作者，脾气还臭，上辈子也不怕拉不到投资，就是因为她十分擅长给投资人画饼和讲述“我有一个梦想”。
　　邵熙璟这个本来就喜欢林子茗导演风格的年轻人对于这个套路的抵抗力约等于零，在《为爱向前冲》的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之后，他就继续陀螺一般转了起来。
　　而林子茗在搞定了邵熙璟之后，也去联系了邹远。
　　她很直接：【邹先生最近几天有空么？还在S市么？我请你吃个饭？】
　　邹远收到了短信，笑了。
　　在一旁跟他说工作的经纪人李时臻见他这个表情，雷达一下子就响了，开启了警报，警惕道：“怎么笑得那么羞涩？谁的信息呢？你要谈恋爱我不阻止但是我说过一定要让我知道的啊！”
　　李时臻倒不是说对自己手下的艺人有什么掌控欲，他并不是那种靠艺人捞钱的，带邹远还是因为觉得有成就感。就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他家都是学医的，对他这个三单单传给予厚望。
　　但是他技术不太行，毕业时正值当时医闹新闻的高峰，李时臻觉得学医救不了别人还会害了自己，他就干脆转行了，换了几个工作都不顺心，觉得干脆去捞钱多的地方进了娱乐圈当经纪人，正好碰到邹远，这一带就是个十年。
　　他真的不介意对方谈恋爱，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艺人性格比较简单……他就怕他被坏女人骗。
　　毕竟娱乐圈这种地方……而邹远现在的地位又高。
　　邹远也理解这点，也没有什么瞒报的意思：“是林子茗。就是上次录那期综艺我们认识的。”
　　“邹之清找你去的那次？”李时臻想起来了，“林子茗……是《为爱向前冲》的那部作品的导演？”
　　观众看一部电影火了注意的肯定都是演员，而圈内人则是会更加关注导演和制片。
　　邹远点了点头：“是。”
　　李时臻想了想，倒也没有之前的紧张了：“她的话……我倒是不会反对。”
　　邹远又笑了：“还没有影子的事情……对了，李哥，你能陪我去么？”
　　之前还担心对方悄悄约会的李时臻嘲笑他：“你约个会还需要人陪么？这又不是相亲！不过你不说我也要跟去的，免得狗仔拍到开始乱说，毕竟你们还只是第一次约会，对你们两个影响都不好……不过很难得啊，你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
　　“嗯。”邹远再度点头，斟酌着言辞说道，“林导自身也很有想法……感觉比较聊得来。虽然性格比较强势，但不是那种令人讨厌的，有的时候还挺幽默……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哎哟，现在就有恋爱的酸臭味了啊！”李时臻在邹远没注意的时候搜了搜林子茗，发现对方是正经科班出身、没有任何花边或者□□、长得也不错，除了和她的制片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特别登对之外没有任何毛病之后，立马放松下来，开始像个为朋友出谋划策的好哥们。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约个时间，我陪你去！”
　　邹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回复了：【还在的，就明天晚上如何？】
　　李时臻看着对方这样子，还挺欣慰的。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邹远三十三岁了还没有正经谈过一次恋爱。倒不是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总是阴差阳错的无疾而终，没有一次说出口过。他不是主动的类型，偏偏主动的人他又会害怕对方往回缩，李时臻作为朋友看着有时候也有些头疼……这次，希望对方能好好谈一次恋爱吧，哪怕BE也行。
　　李时臻打定主意，如果气氛足够好的话他就及时离开。
　　但是他没有想到，到时候的气氛，会是……差得想让他立马跑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


第16章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 林子茗和邵熙璟提前了半小时就到了。
　　选的是一家中餐馆, 因为邹远偏爱中餐不习惯西餐。
　　林子茗还在那里和邵熙璟认真地商量着。
　　“到时候我来开头, 先寒暄几句……然后我先给对方看看我写的剧本大纲。”林子茗说着, “我特意把男主角的人物小传写得详细了一些, 对方一定会感兴趣的。”
　　“这方面肯定要靠你了。”邵熙璟也显得有些凝重, “然后等他感兴趣了, 我就跟他的经纪人谈谈……他这次应该会带着他的经纪人吧？”
　　“没带更好, 没带的话我们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直接草拟个合同。”林子茗在坑人这点上脑子一想很快。
　　邵熙璟摸了摸下巴：“邹远的经纪人挺厉害的, 如果他不在倒是好说话多了……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会过来。”
　　林子茗不由得皱起眉来：“他的经纪人……很难搞么？”
　　“精明的那种，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作为制片新手, 一下子挑战越级的任务, 邵熙璟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就是有点害怕他弄砸了林子茗的计划，“就是我们目前才一部电影, 业内昙花一现的情况也太多了，恐怕不足以吸引他……”
　　邵熙璟正说着呢, 邹远和李时臻就进来了。
　　今天的邹远穿得挺正式的，不过也不是死板的正装。相比起录节目时的那一身休闲装, 这次的毛衣加西装外套让他看起来倒是符合他的年龄了, 看着成熟了许多。
　　发型也有好好做过, 整体的感觉也没有之前那一身打扮那样子单纯无害……真的要说的话, 现在的他看起来更有荧幕上身为影帝的气势。
　　一旁的李时臻虽然也穿着正装，看起来就低调多了。
　　当然，也有跟他其貌不扬有关。
　　或者说这才是他看起来低调的最大原因。
　　林子茗看着邹远这一身眼前一亮。虽然她不在意邹远在戏外是什么样的, 但是看到对自己口味的装扮的帅哥还是高兴的。
　　和邹远的精心装扮比起来，林子茗的打扮看起来就应付多了，甚至都不如一旁的邵熙璟用心。
　　邵熙璟见两人来了，率先露出了营业笑容，上前和两人一一打招呼握手递名片拉椅子。明明是和导演地位平起平坐甚至不少时候话语权比导演还高的制片人，现在却活脱脱一个小弟的模样。
　　邹远见到邵熙璟，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不少，迟疑着看向林子茗：“这位是……”
　　李时臻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手中还拿着人家给的名片呢！装什么装！
　　林子茗倒是没在意这点，立马介绍：“这位是邵熙璟，也是我的制片人和要好的合作伙伴。上次那个综艺就是拜托他帮忙塞我进去见你的。”
　　懂了，是僚机！——邹远和李时臻想。
　　四人寒暄完毕就入座了，然后就有了那么一时间的寂静。
　　邵熙璟给林子茗使眼色——林导上啊！就按照我们之前排练的那样子！
　　李时臻也给邹远使了个眼色——别愣着！说话啊呆子！还要女孩子找话题么！
　　另外两人都接收到了来自同伴的讯息，邹远有几分迟疑，但还是咳嗽了两声，开口了：“林导……”
　　同时，林子茗也开口了：“在这种事情上，我一向不喜欢打太极，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
　　邹远：“……？！”等等！这么直接的么？！
　　李时臻也震惊了——等等！他还在那呢！这里有两个电灯泡发着一千瓦的光芒呢！
　　而林子茗也没有注意两人的脸色变化，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来，递了过去：“这里是基础的大纲和人物小传，你看一下。”
　　邹远&李时臻：“……”
　　李时臻不傻，还是个精明的货。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么？猜都差不多猜出来了啊！
　　这TMD还能更尴尬点么！？他压根不敢看旁边的邹远的表情了啊！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啊！车底的气氛都比这里要好啊！
　　我在这个时候说我要去上厕所然后跑掉的话，会不会有点不讲义气？——李时臻严肃地想着。
　　他坐立难安，对面的人却一无所知。
　　“我觉得这个角色只有你能来演。”林子茗一脸真诚地说着。
　　邵熙璟在一旁随时待命，并且时刻观察着目标的脸色……然后他就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邹远的脸色变得很差。一开始坐下的时候还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的，现在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嘴唇都抿得紧紧的。
　　而另一旁的李时臻……他捂住了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为什么要捂住脸？——邵熙璟有些困惑。
　　是剧本不够好么？没有吧……他一看这个剧本就知道是个好东西。难道是觉得男主角人设不行？
　　也不是吧……这个角色挺复杂的，但是是属于从黑暗中踏出光芒来，绝对是个好人设，参演了拿奖的可能性很高，也没有和邹远之前演的角色有高度重复，可以自我突破……也是因为这样子，他和林子茗才会在最开始就觉得邹远看了剧本也不会拒绝啊！
　　不管如何，看着场面陷入了僵局，邵熙璟知道不对，赶紧出声想要改变现状：“这个项目我们一定能保证充足的资金后续，林导的能力也请你们相信，只要你们对剧本感兴趣……”
　　“很抱歉。”邹远出声了，语气淡淡的，“这个不太适合我。”
　　林子茗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神色平静：“你还没看。”
　　“……用不着。”邹远站了起来，“非常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
　　这是明摆着的拒绝的状态了，并且似乎还是直接撕破脸的样子。
　　李时臻欲言又止，想要阻止，又觉得能理解对方的行为，一时之间面容都变得有些扭曲。
　　那份递过来的剧本大纲被他捏着，都被捏得皱巴巴的了。
　　“是你觉得我现在的条件还不够？”林子茗思考了一下，只觉得是这个可能，见着对方都转身要走了，也没有冲过去拦着，充满自信地大声说道，“你觉得我哪里不够都可以提！对我有什么不信任的地方我都可以展示给你看！”
　　邹远的脚步一停。
　　林子茗见有效，赶紧再接再厉：“如果觉得我现在的地位配不上拥有你的话，那也不用现在一口气拒绝我！给我三年的时间！最多三年！我一定能站到足够高的和你平视的位置！”
　　一时间，包厢里一片寂静。
　　邵熙璟都被感动了，他觉得林导真的是个浪漫至极的导演。
　　——听听这话！是个演员都会被打动的吧！邹远真的就是铁石心肠么！？
　　李时臻说不出话来，他都想要把手中的剧本塞进嘴里以免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内心还是痛心疾首的——小远啊，这真的不怪你！谁知道这个林导段数那么高啊！别说是个男人了，是个女人都要误会了啊！
　　相比之下，早就看透一切的弹幕们显得很冷漠。
　　【呵呵，我早就知道主播必定翻车。】
　　【主播你他娘的是在告白还是在求人入组演戏啊？】
　　【谁来给林导塞一颗花生米，告诉她人家邹影帝只是馋她的身子。】
　　【虽然其实主播也是馋人家身子。】
　　【那能一样么！主播那是馋人家身子来给自己当工具人！】
　　【虽然主播很惨，但是我真的只心疼邹远。】
　　【主播狗逼！】
　　系统：【直播间正式改名为“狗逼导演的翻车直播间”。】
　　【系统你很会嘛。】
　　【这个系统是AI吧？】
　　【邹影帝你要挺住啊邹影帝！你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服从了主播的花言巧语！】
　　【没错！她就是说说好听！你进组了之后她依旧会骂你！】
　　邹远……邹远他当然没有心软。
　　他站在原地，肩膀都有些发抖，在李时臻担忧他不会气傻了吧的时候，他转过了身，走到了林子茗面前，手紧紧地握着，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林导，我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邹远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只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合作，很抱歉，这是我的问题。今天我确实不舒服，失陪了。”
　　说完之后，他就快步离开了。
　　李时臻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着剩下的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邹远一路上没有放慢脚步，直到坐进了车里之后，他才放松下来，整个人像是泄气了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双手捂住脸，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声的呻\吟。
　　“怎么办，李哥……我感觉好丢脸……我再也不想见到林子茗了……”
　　“别说出那种女孩子赌气一样的台词。”大概自己不是当事人，李时臻虽然之前觉尴尬，现在离开场地了倒还有些乐呵，“其实这也不怪你……林子茗导演这个人说话的确……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尤其是最后的那番言论，老实说如果对我说的，我也要心动。说真的，我看他们请你的诚意挺大的，你真的不看看剧本再决定？”
　　“林子茗是个好导演。”邹远恹恹地说着，抬起头来，语气丧丧的，“但是我现在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我自作多情的事情……我觉得没办法合作。”
　　“好吧。”李时臻的语气有些遗憾，把手中皱巴巴的剧本随手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没事，以你的意愿为主。放心，林导那边我会出面拒绝的。”
　　“麻烦你了，李哥。”
　　另一头，包厢里，邵熙璟和林子茗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服务员来上菜的时候都不敢大声说话。
　　“饭菜浪费了。”林子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说道。
　　“这还是小事。”邵熙璟叹了口气，一脸的忧愁，“邹远的态度感觉不太对……好像突然变了。”
　　“是啊，很奇怪……”林子茗也开始琢磨起来了，觉得是不是有自己遗漏的地方。
　　也是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直播间，打算打开问一问视角全面的观众，看看他们知不知道。
　　而这一打开，弹幕就刷屏了。
　　【主播你终于记起来看弹幕了啊主播！】
　　【死鬼！你还记得我们啊！】
　　【林导，你是自己把邹影帝作没的你知道么？】
　　【林导，这不怪邹影帝，怪你太狗了知道么？】
　　【可怜人家邹影帝开开心心地来约会，晴天霹雳回家去。】
　　【这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前面的都是无用信息，看到约会这个词，林子茗终于反应过来了。
　　还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自我认知没怎么摆正，忽略了一些事情。
　　但是……
　　“怎么了，林导？”
　　“我觉得我知道邹远生气的原因了……”林子茗喃喃道。
　　接着，林子茗就把弹幕给她的提示下自己的猜测说了。
　　林子茗还挺生气的：“我的才华难道还比不上我的脸么？！”
　　邵熙璟也很生气：“是啊！邹远真是个瞎子！”
　　见这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弹幕都要沉默了。
　　【我此刻竟然说不出话。】
　　【邹影帝真的太可怜了。】
　　【邹影帝可怜不可怜我不知道，这两个垃圾是真的狗。】
　　【让我代替邹影帝骂这两个人一声——狗男女！（双关）】
　　【草（双关）】
　　【林导要怎么做，放弃么？】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jpg】
　　邵熙璟刚好也在问：“林导，接下来怎么办，邹远那边看起来不太可能会同意了……”
　　“不行！我想要的演员还从来没有一个弄不到的！”林子茗已经平静下来了，眸光一闪，语气坚定，“既然好好商量不行……那就想办法让他无法拒绝！”
　　邵熙璟看得一愣一愣的，哦了一声之后，有些恍惚——咦？林导想要的演员现在似乎也就邹远一个吧？
　　而弹幕则是震惊了。
　　【天哪！强取豪夺！没想到在这个直播间我竟然看见了强取豪夺！虽然是性转版！】
　　【主播……林导每次在我以为这就是她狗的极限的时候，她以实力告诉我她还能更狗一些。】
　　【那个，老观众还记得主播在最开始的时候骂萧络，还带了邹影帝的那次么？】
　　【啊我记得，原来那么早就有了命运了！】
　　【林导：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只要我没放弃就没有翻车。】
　　系统：【主播间正式命名为“狗逼林导的直播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17章 
　　林子茗不是开玩笑的, 她是很认真的。
　　在完成自己的作品这点上, 她不会有丝毫退让。
　　……虽然平日里她也没有什么退让的意思过。
　　邵熙璟忍不住问道：“林导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主张。”林子茗老神在在, 看不出一丝焦急的模样。
　　对林子茗盲目自信的邵熙璟觉得OK, 交给对方就行了, 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安心地去准备自己的事儿了。
　　《我们打工吧》的录制虽然结束了, 但是这一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出来。
　　《为爱向前冲》持续放映了一个半月, 在3月31日的时候正式下映, 总计票房9.2亿。
　　对于一部投资八千万的作品来说，这个成绩算是非常牛逼了。制作方当然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也是赶着这个的顺风车, 《我们打工吧》第三期, 也就是林子茗参加的那一期, 正式上映了。
　　彼时，林子茗正在和邵熙璟一起商量分红和新项目的事儿, 因为邵熙璟记得这一期的时间，就干脆两个人歇一会儿看, 林子茗拿出了当时萧络拍自己马屁时送的茶叶泡上。
　　接着又觉得没点吃的嘴巴空，点了个香辣小龙虾外卖。
　　两人开着电视, 分别带着塑料手套, 一边剥小龙虾吃着一边看综艺还一边闲聊。
　　节目一开始就是说了这次有两个神秘嘉宾, 而且还整得挺好, 悬念挺足。
　　在最开始的时候给三位嘉宾镜头和他们的猜测，还一一搭配上了解说词。
　　萧小筱一脸完美的营业笑容：“我也不知道是谁啊。”
　　屏幕配词：【是假话！她早就知道还被对方当面揭穿！】
　　齐思源也跟着笑：“我很期待呢。”
　　屏幕配词：【也是假话！他不仅不期待还当场翻车！】
　　邹之清则是一直是那副子看起来好脾气的温和笑容：“不管是谁我相信我一定能和对方好好相处的。”
　　屏幕配词：【这是真的！因为他们压根没有相处！】
　　接着，便是林子茗出马, 一出场就把萧小筱的装作不知道给掀了，把齐思源的场面话给戳破了。
　　邵熙璟看着笑到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节目组导演说林子茗很有综艺感了。
　　“林导，你还真是会说实话。”
　　“没必要整那套虚的。”林子茗拔掉一个小龙虾头，动作干净利落。
　　而电视那边，已经放到了另一波。
　　林子茗的特写，专注的目光，配着一句台词：“我也很喜欢——”
　　屏幕上的配词是：【史上最快公开表白？！】
　　“噱头倒是弄得挺好的。”林子茗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只小龙虾肉，对于节目组的刻意误导嗤之以鼻，“算了，综艺么，总需要搞些花里胡哨的。”
　　这仿佛是一个稳固的鄙视链。
　　电影圈鄙视电视剧圈、电视剧圈鄙视综艺圈，综艺圈里头又有自己的鄙视链。
　　当然，电影圈里也有鄙视链，不过就不是单向的了，而是互相鄙视。
　　这跟文人相轻的概念差不多。
　　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等邹远的身份一揭晓，镜头最主要就是围绕着他来了。
　　毕竟他的粉丝数量和咖位在，而且粉丝群涵盖范围广，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干干坐一整天，都有人提供收视率。
　　也是因为如此……林子茗的出镜率也不低。
　　毕竟他们三个一组，而且节目组导演得到了邵熙璟的肯定之后，十分大胆地把两人的相处就往暧昧了的方向贴。
　　邵熙璟也看出来了，想到了之前节目组导演问起的，还有些郁闷：“原来节目组导演是这个意思……抱歉啊林导，我应该早点想起来阻止对方这么干的。”
　　林子茗倒是不介意：“这点我无所谓。”
　　弹幕此时见着这个场景，很是看不过眼。
　　【狗逼！林导果然是个狗逼！】
　　【天哪，这简直是邀请自己的原配来看自己的出轨真人秀，主播不愧是主播！】
　　【为什么是原配……】
　　【因为是一起发家的糟糠之妻。】
　　【这是和原配报备过的……应该不算出轨了……吧？】
　　【是啊，纳妾。】
　　【噗！我看邹影帝可没有当小妾的意思！】
　　弹幕一下子就歪到了和原配报备过的出轨算不算真的出轨，而电视也已经放到了废物三人组一起煮粥的迷惑场景。
　　邵熙璟看着，还有些忧心：“林导你不会做饭啊……那你现在怎么办？”
　　林子茗倒是很乐观：“平时煮个面和解冻冷冻食品我还是会的。然后就是叫外卖嘛。”
　　邵熙璟还是觉得不行：“可是这样子对你的胃不好……而且我看你容易看电影就忘了时间错过了饭点。而且外卖……说实在的，不够卫生。我给你叫个阿姨吧，就专门给你做饭。你看你喜欢什么菜系的，我帮你安排。没事，请阿姨的钱我来出……也不对，我看你也不怎么打扫房间，再让阿姨一周给你一次大扫除吧。”
　　弹幕都震惊了。
　　【邵憨憨！你这样子会毁了林导的你知道么！她会成为真正的废物！】
　　【邵憨憨！你是不是想要这样子腐蚀林铁铁然后她离不开你！？】
　　【其心可诛！】
　　【啊，这就是原配的光芒么，我要瞎了。】
　　【我没瞎，但我觉得邵憨憨瞎了！】
　　【然而邵憨憨还说邹影帝是瞎子……】
　　别说弹幕了，林子茗都震惊了。
　　她也觉得邵熙璟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奇怪？
　　刚刚经历了邹远误会事件，林子茗这次可长了点心了。于是她带着点警惕，试探性地说道：“熙璟啊……你要知道，我谈恋爱的话，不喜欢找制片人的。”
　　邵熙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笑了：“林导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之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我不希望你的身体先垮掉。”
　　上辈子就是过劳死的林子茗也忍不住感慨：“的确，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而邵熙璟则似乎是还怕对方不理解自己似的，出口解释道：“林导，我喜欢的是你的才华，但是也只是你的才华而已。”
　　【……我错了，这不是憨憨，这是铁铁的同伴，刚刚。】
　　【可以了，变得更加土了。】
　　【怪不得林导和憨憨可以合作无间，因为他们狗逼地一模一样。】
　　【我没眼看了，他们为什么可以那么狗，为什么。】
　　【巧了，邹远也是这么想的。】
　　弹幕被震撼到了的时候，林子茗倒是挺开心地笑了，看起来心情很好：“这就好！我也最喜欢我的才华了！”
　　邵熙璟人不错，合作商也没有坑自己还努力配合让自己得到最大的话语权和发挥，即使对方现在履历还不够，林子茗也舍不得和对方分开。
　　要知道，在好莱坞黄金时代时期，明星制和制片人中心制让当时的导演吃了不少苦头，甚至导演被逼着给一个明星量身定做专门拍剧的事情都屡见不鲜。之后，希区X克等名导的出现才让这一规则扭转了。
　　但是饶是这个样子，制片人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
　　因为制片人就是投资方或者是投资方的代表人，钱在谁手里谁说话就有底气适用于方方面面。
　　就拿林子茗本人来说，上辈子她和制片人的矛盾可不是一次两次，她的脾气差也跟这方面有点关系——为了和制片人抢夺话语权，防止外行人在自己的片子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邵熙璟是十分难得的存在。
　　想起以前撸袖子骂制片人结果惨遭撤资的经历，林子茗一时真情流露，一手一只小龙虾，动情地说道：“熙璟啊，对我而言你比邹远更重要。”
　　邵熙璟也很感动，并且感动之下还没有误会：“林导，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的！”
　　林子茗叹息：“不在片场的时候就叫我子茗吧！当然片场必须喊我林导。”
　　邵熙璟从善如流：“子茗。”
　　弹幕对于这番对话简直目瞪狗呆。
　　【天哪，怎么能有人把这么暧昧的场景弄得人内心毫无波动呢。】
　　【我萎了，你呢？】
　　【我被感动到了，你呢？】
　　【感动什么，天下竟然还有主播这么狗逼的渣女么？】
　　【主播难道放弃邹远了么？】
　　【我看邹影帝没那么轻松逃离主播的魔爪。】
　　弹幕刚刚提到邹远，邵熙璟也想起来了：“邹远那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林子茗沉吟：“等下一个见面的机会。”
　　邵熙璟给她出主意：“你不打个电话跟对方解释一下挽回一下？”
　　林子茗很冷静：“我试了。回来当晚我就加了对方的微信，然后立马给他发了《天地为证》的初版故事大纲，然后他把我拉黑了。”
　　邵熙璟：“……”
　　电视上，节目也已经演到了最后。
　　邵熙璟看了一眼就没再多关注，而是和林子茗商讨起怎么搞到邹远：“如果邹远自己不乐意的话……我觉得比较难办。他不缺钱，片酬上很难打动他。而说是要点名让他出演的话……现在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了。尤其是邹远他出去自己搞了工作室，也没有上头压着。”
　　林子茗也知道，所以她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动作。
　　思考了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道：“不急，我们有三年的时间来搞定他……在这三年里，我要拿出让他无法拒绝我的邀约的成绩才行。”
　　邵熙璟一时之间看着林子茗的目光特别温柔——他就是喜欢这样子卖力干活的人！
　　【哇，虽然知道主播是狗，我还是会被她偶尔闪到。】
　　【邵憨憨的目光仿佛已经爱上了。】
　　【我敢打赌，邵憨憨的内心是——哇工作的女人最有魅力了！】
　　【他们两个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狼狈为奸么？】
　　不知道自己被另一个空间的陌生人打上了奇怪标签的邵熙璟开口道：“《为爱向前冲》年底肯定会去参奖，其他的不说，一个新晋导演提名是肯定有的，国内三大你至少可以拿到一个。公关这点就交给我来……你如果不需要休息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去找找有什么合适的新项目。有了《为爱》在前，第二个项目要游说肯定很容易，我爸那边这次就别让他投资了。我可以去说服我哥。”
　　林子茗好奇道：“你哥和你爸不是一个公司？”
　　邵熙璟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是……我爸是搞房地产的，我哥……自己出去开化妆品公司了。同时他也是星光娱乐的第三大股东。”
　　这也是他一开始拿到的人脉资源都是星光娱乐那边的关系。
　　林子茗点点头，倒是没有细问他的家庭状况：“那就你来安排吧……下个项目我想拍点商业味道没那么重的……爱情剧接连拍有点腻，给我换一个吧。我就一个最低限度要求，演员上我要有一票否决权！”
　　邵熙璟点头：“这个我明白，我肯定给你争取！哪怕投资少一些，也要保证你的绝对权威！”
　　在林子茗和邵熙璟对于下一个项目开始展望了的时候，电视上已经播完了的《我们打工吧》悄悄地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因为《我们打工吧》第三期刻意的凑CP感，观众都看出了小猫腻，更不用说粉丝了。
　　萧小筱和邹之清的粉丝还好，毕竟这两人的粉丝也不是那种战斗力很高的，而这一对的镜头也是特别顺当和励志模式、成功典范。嗑CP的也很佛，不嗑CP的也觉得没什么。
　　而林子茗、邹远、齐思源这个三人组……就掀起了几次风潮。
　　首先是林子茗和邹远，因为小动作和眼神太明显，而剪辑也刻意，所以这对是属于路人都看出来了有问题的。而且剪辑也很鸡贼地把邹远前面的小抗拒给删了，保留的都是气氛很好的场景，弄得跟两情相悦似的。
　　还好林子茗是幕后工作者，也没任何黑点，邹远那边李时臻发现了及时撤热搜，才没出现太大的问题。
　　大部分也都觉得这对挺养眼的，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无所谓，邹远都33了是个实力派也多次表示过遇到了合适的人一定会谈恋爱，难道还不允许人家谈恋爱么？
　　虽然一部分邹远粉丝都担忧，感觉林导好强势邹远会被欺负。
　　这个热搜撤下去了……齐思源和林子茗的热搜上去了。
　　这倒不是齐思源和林子茗有啥，而是因为官方放出的那段没剪进去的花絮——林子茗调教齐思源演技那段。
　　这一段官方一刀未剪直接放上来了，齐思源第一个转，还直接卖萌表示：【感谢林导妙手回春o(*￣︶￣*)o】
　　这一段十分直观，而且最后齐思源的那一幕演得有模有样，再加上《为爱向前冲》里几位演员的演技……之前累积的说辞，在这一刻爆了。
　　齐思源粉丝很激动，搞出了一个话题——#求林导再教小齐一次#
　　为什么直接喊小齐……是因为林子茗在节目里那么喊的。
　　而其他家的看到了，内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在多个“求林导教XX一次”乱七八糟的标题乱飞的时候，林子茗正在家里对邵熙璟郑重地嘱咐。
　　“绝对不能给我乱塞人！像是齐思源那种的绝对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三更结束！大家明天见！
　　明天开始双更，惯例的一更中午十二点，一更下午六点。
　　本来想设置八点的，但是想想六点是普遍大家下班回家等车的点……这个时候看文更舒服吧（以己度人法）


第18章 
　　林子茗是个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社交网络的人, 理由是无用的社交多了会让人判断力下降脑子变迟钝。
　　所以她没有微博, 也根本不看微博。
　　邵熙璟倒是有官方账号并且一直让团队打理, 但是现在电影都下映了他根本不关心观众的反应了。接下来当然是去赚下一部的钱了啊！
　　只有等需要观众掏钱了, 邵熙璟才会去关注他们。
　　在林子茗和邵熙璟完全无视了微博上的动静、一个吃饱喝足准备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 一个去给新项目做准备的时候, 两人心心念念的邹远和刚刚提到的齐思源也有不小的动静。
　　先说邹远这边。
　　“其实……撇开其他的不说, 和林导合作真的也不会亏。”李时臻手中捏着几张皱巴巴的纸, 那是之前陪邹远去“约会”时顺手拿的, 前两天他整理公文包无意中翻到就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放不下了。
　　“这个片子叫做《天地为证》, 讲述的是男主角为了惨死的妹妹复仇, 改头换面接近真凶, 原本是想要拿到证据将其绳之以法，但是因为最关键的证据早就被毁了, 剩下的证据不足以定罪，他最终……”
　　李时臻没有说完, 邹远接了下去：“他最终决定以私法来行刑，但是他最终落下了证据, 被绳之以法。最后他并没有束手就擒, 在走向穷途末路的时候, 在被警方追捕时, 只留下了一句‘我是正义的，天地为证’，然后踩下油门冲出了悬崖。”
　　李时臻一愣, 笑了：“你看过了啊。”
　　“嗯。”邹远一脸的复杂，“林导之后加了我的微信，给我发了这个故事梗概。”
　　“……”李时臻被这个奇妙的直男操作给震惊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邹远一脸冷漠：“然后我把她拉黑了。”
　　李时臻：“……”咳，总之……感觉两边的操作都不让人意外呢。
　　“不过……”邹远话锋一转，表情有些复杂，发出一声低声的叹息，“的确是个好故事。”
　　“是啊，虽然就一个故事梗概看不出什么，但是这个人物……说实话，真的挺适合你的，如果让我替你去选剧本，都选不出这么好的人物来。又能吸粉又在你以往的形象上有突破，收视率和奖项都可以两手抓。”李时臻感慨着，还把手中的几页纸递过去，“你只看梗概没看人物小传吧？看一眼？”
　　“……我不。”邹远坚定地扭过了头，“我说不合作就是不合作！”
　　“在工作的事情上别赌气了，不过我们的确可以再观察看看。”李时臻把手中的纸拍在桌子上，“就算没有那一出，林导把这个拿来给我看我也敢让你去演，无论《为爱向前冲》票房怎么高，也不能证明林导能拍好别的类型的……不过不要紧，我觉得再过三四年就能看出来了。”
　　李时臻说着坐了下来，笑道：“我看林导下个项目很快就要启动了，这次可不像《为爱》那样子无声无息，这次选角恐怕要抢成一团了。”
　　邹远眼睛盯着桌上的纸，瞥了一眼又一眼，听到李时臻这么说才看过去，目光带着疑问：“就因为《为爱》票房爆了？”
　　“不。”李时臻摇了摇头，“是因为齐思源。”
　　邹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林导教齐思源演李白的那一段播出了么？”
　　“嗯，因为时长原因没有剪进正片，但是放在花絮里了。网络上的也加了这段。微博上官方也截了发了，齐思源转了，现在都成为话题了。”李时臻想起自己今天刷到的热门话题就想笑，“林导马上就是个香饽饽了。”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邹远已经小手伸向了桌上的白纸，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看完了《天地为证》的男主角齐宇的人物小传。
　　等李时臻说完之后，他已经抬起了头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林导她的导演能力够，等《天地为证》的项目正式启动的时候，她还是执着我来演的话……我会考虑答应的。”
　　李时臻脸上带笑：“这才是专业的态度嘛！没事，我看这个没问题，这个项目启动估计起码要两三年后，那个时候你的尴尬劲儿也早就散去了，不要紧的。”
　　就知道你丫的会对这样子的角色动心！——李时臻心想。
　　邹远这边关注点已经跑到了正经工作上，而齐思源那边，也在想着工作。
　　不过不是他的本职歌手工作，而是想要新工作。
　　毕竟歌手的路子太窄，他也不想一直出演综艺。
　　齐思源也在和自己的经纪人聊：“任哥，你说林导看得上我么？”
　　齐思源的经纪人任时是一个偏胖的中年男子，比齐思源大了不止一轮，带齐思源就跟带自己孩子似的。
　　所以说话的时候，他也啥都敢说，还挺贫。
　　任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吟片刻道：“潜规则说不定看得上，演技的话……我觉得那肯定是看不上的。”
　　任时是实话实说，齐思源这张脸是真的能打，不然不会稳稳占据流量一线的位置。而演技……说实话，他完整地看了林子茗□□齐思源那段，他都觉得林子茗好辛苦。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在镜头前，林导就要打人了。
　　因为是他的话，就会打。
　　齐思源听着也很愁：“那就完了。潜规则的话林导也看不上我啊，她喜欢邹远那类型的。”
　　“啊？所以还不是节目组操作，那两人真的有点啥啊……那么快就撤热搜了，应该是邹远那边没同意或者两人不想公开什么吧。不过邹远那个位置的，林导也潜不到吧……”任时一时间也跑歪了，回过神来之后，才觉得不对，“瞎说什么呢！能的话你还真的去被潜么？！”
　　齐思源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下：“仔细想想，是林导的话，我似乎也不亏，感觉我能接受。给我一周时间心理说服自己就行！”
　　“给你一周时间说服你自己，我看林导要一个月时间说服自己潜你！”任时有时候对于自己带的艺人有些绝望，不过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错过了《为爱》这个项目，别说你了，我也有点意难平……毕竟一开始他们想找你来着，我看新人导演又是大投资，这个项目看着像是洗钱一样，就拒绝了。其实再来几个来回我说不定就动心答应了呢？他们真的太没毅力了！”
　　齐思源也大叹了一口气。
　　也是因为这点，再加上切实感受到了在林子茗手下自己表现能变好，他才想要被林子茗看上混进组啊。
　　“不过也不用泄气。”任时分析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邵熙璟开始接触星光娱乐高层了，肯定是想要弄新的项目了，大概率还是找林导合作。我会时刻关注消息，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你塞进去弄个角色……反正我们微博热搜也弄了买了，之后花关系抢个角色都不要紧，就说我们先来的……啊，你不是有林导的微信么？赶紧给我拍马屁去！”
　　齐思源认真地听着，点头应下：“好嘞！我弄到林导电话当天加了她的微信了！她的朋友圈每条我都点赞了！”
　　任时立马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算什么拍马屁！你给我听好，所谓的拍马屁，不是这么流于表面的！你要让人觉得你没在拍马屁，那才是真正成功的拍马屁！也就是说，你拍的马屁，要恰好是林导对她自己的认知！林导的作品你看了没？”
　　齐思源很诚实地回道：“《为爱向前冲》看了，挺好看的。林导的毕业作品也看了，没看懂。”
　　任时：“……”
　　算了，自己选的艺人，再傻都不能直接丢了。——任时心想。
　　“我给你当枪手拍马屁……算了，被发现之后更加尴尬。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每天点赞，然后我去关注消息吧。”任时忍不住叹了口气，“林导和林导项目现在可是香饽饽啊。”
　　被经纪人们公认为香饽饽的林子茗正在小公园里看老爷爷们下棋，还时不时忍不住指点江山。
　　“下那里啊！”
　　“刚刚那个炮位置不对啊！”
　　“看，卒被吃了吧！”
　　她这一掺和，下棋的老爷爷们不干了。
　　“你这个小同志什么都不懂。”
　　“小同学你走开走开！”
　　“年轻人不要瞎掺和！”
　　被赶出来的林子茗觉得自己被这个小区的老爷爷们针对了。
　　其实老爷爷们脾气挺好的了，这个小区大部分的老年人都是附近大学的退休教职工，不少都是老教授。
　　只是林子茗在一旁真的有打扰到他们老年人的娱乐生活。
　　林子茗被赶走之后又溜达了一圈，然后在被阿姨通知晚饭烧好了之后，慢悠悠地回到了家里，开始吃饭。
　　她现在不拍电影没什么事做，囤着的书和电影看完了，新买的还没送过来，可谓是非常的闲。
　　当然，她不知道，现在外头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和来拜访她自荐的人非常的多。
　　在这种情况下，邵熙璟的一个电话拯救了无聊的她。
　　【子茗啊，星光娱乐这周末有个晚宴，是庆祝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你要不要来？见见人，聊聊新的项目。这几天我收到了不少本子，星光娱乐这边也有还没启动的项目……还有一些艺人也是，想要进组，托关系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我虽然可以帮你都推了，但是万一里头有不错的，我觉得错过了也不太好。挑选这个也要你来。】
　　找到邵熙璟其实很正常，因为林子茗的联系方式就几个人知道，而那几个人也都不敢随便给别人联系方式。
　　毕竟要么是被她狠狠骂过的人，要么是齐思源这种自己有小心思绝对不会主动给自己添加竞争对手的。
　　林子茗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能混到名导的程度的，脾气可能不好，也可能不好相处，但没一个是真正情商低的；可能不热衷于社交，但没一个是不会和人打交道的。
　　她既然想组建自己想要的剧组，那么自然要自己去好好挑选人。
　　林子茗是作为邵熙璟的女伴去的，然后她的一身依旧是邵熙璟包办。
　　因为跟随着林子茗的视角，这一周都差不多放弃林子茗了的直播间观众终于兴奋了起来。
　　【看看，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原配好！】
　　【原配的眼光不错。】
　　【所以邵憨憨已经成了过去式，原配成了现在的称呼了么？】
　　【所以现在是原配给林导挑选新欢的时刻了么？】
　　【我觉得左手边第三个小帅哥不错。】
　　【啊萧络和萧小筱也在。】
　　【重生女主还有点用，我们可以保持关系。萧络我已经腻了，换一个吧。】
　　【对，萧小筱可以，萧络就换了吧，他舔得太虚假。】
　　【大家看！刚刚进场的那个白西装帅哥我觉得可以！】
　　弹幕进入了选妃环节的时候，邵熙璟在那里贴心地给林子茗介绍着人。
　　林子茗不爱笑，也就是别人和她打招呼自我介绍的时候她会毫无诚意地扯一下嘴角。但是这点没有人介意，因为他们都是属于有求于人的一方，别说林子茗笑得不太走心了，就算是她全程板着个脸，他们也可以从头礼貌地微笑到尾。
　　“刚刚和你打招呼的是星光娱乐的御用编剧，最出名的是《苍穹之下》。”
　　“刚刚和你握手的那个是星光娱乐的当家花旦郑淑，她旁边笑得比较虚假的是潘蓓蓓，是个新人，不过是大股东的侄女，所以郑淑要带带她。”
　　“刚刚悄悄对你翻白眼的是和《为爱》同档期结果票房惨烈的《柠檬树下的故事》的导演……”
　　邵熙璟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林子茗的身旁，耐心地介绍和解说着。
　　再然后，一个穿着白西装的高挑男子笔直地走了过来。对方长得是偏成熟的帅气，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就是一直板着脸，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
　　仔细地看，会发现他和邵熙璟有几分相似。
　　邵熙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林子茗注意到了，主动发问：“那个人和你长得有点像。”
　　“……他就是我的大哥，邵熙珩。”邵熙璟说着，还主动地侧了侧身，不去看他，“子茗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大哥他人不坏……就是不太会说话。”
　　弹幕很好奇，一下子就关注过来了。
　　【什么？比你还不会说话么？】
　　【邵憨憨的哥哥！那自然不会说话的功力肯定是憨憨的两倍！】
　　【还别说，我觉得邵憨憨的哥哥比憨憨帅，更成熟更有男人味。】
　　【看看你们一个个，之前还喊人家原配呢，大哥一出现又变回憨憨了。】
　　【没事，等邹远来我们肯定又喊回原配。】
　　邵熙珩已经走了过来，还跟自己的弟弟打招呼：“熙璟，你过来了。”
　　“……是，大哥。”邵熙璟介绍道，“这位是林导林子茗。”
　　“啊……”邵熙珩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迟疑了一下，问道，“是未来弟妹么？”
　　哇，是挺不会说话的。——林子茗一边想着，一边和邵熙璟异口同声：“不是！”
　　邵熙珩了解地点点头：“懂了，你们是单纯地为了钱而混在一起。”
　　……虽然本质上似乎是这样子，毕竟导演和制片人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可是总觉得这样子说不行……
　　邵熙璟觉得不能让他和林子茗那良好并且双赢的关系被扭曲，所以解释道：“大哥你别说得那么俗，我和子茗是心灵之友。”
　　邵熙珩迟疑了一下，面上带上了几分困惑，沉默了几秒之后把邵熙璟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我不太懂你们圈里人现在流行的东西……这是炮\友的新说法么？”
　　邵熙璟：“……”
　　作者有话要说：　　邵总的狗其实都有遗传给两个儿子。
　　虽然两个儿子都嫌弃他。
　　***


第19章 
　　邵熙璟觉得还好, 自家大哥还算有点长进。
　　看看, 他好歹知道把自己拉到一旁问了。
　　换做普通人的话, 邵熙璟现在就要绝交了。但是这是自己的亲大哥, 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每次都哽咽着把他原谅。
　　邵熙璟耐着性子和自家大哥解释：“不, 完全不是, 我和子茗不可能那么做。”
　　邵熙珩恍然大悟：“所以是柏拉图！怪不得强调心灵！”
　　邵熙璟决定放弃挣扎：“……其实我们就是单纯地因为钱而合作所以对外强调是朋友而已。”
　　邵熙珩立马露出了“那你干嘛一开始还否认”的表情。
　　邵熙璟有些心累：“哥, 你过来干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的, 是找林导的。”邵熙珩说着就越了一步, 走到林子茗跟前，自我介绍道, “我是熙璟的大哥, 邵熙珩。林导, 久仰了。”
　　“邵董客气了。”林子茗和对方友好握手。
　　之所以叫邵董自然是因为他是董事之一，也是和他的亲爹邵总区分开来。
　　对于邵熙珩的态度她不错, 因为邵熙璟说了新项目是由他大哥来投资。
　　钱没到位之前，林子茗不会得罪金主爸爸的。
　　而邵熙珩似乎只是单纯地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邵熙璟也暗地里松了口气，回到林子茗的旁边, 在对方开口问之前就率先解释道：“林导你不用担心, 我大哥那边我基本已经说好了, 投资这方面没问题。只要项目能赚钱, 他能给出一个亿。”
　　林子茗先是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哥不会和你爸一样乱塞人吧？”
　　虽然顾菲菲和她相处的时间极短, 但是林导是不会忘了她的！
　　“我哥之前承诺说了不会，那就不会。”邵熙璟笑了笑，表情有些微妙，“虽然他是星光娱乐第三大股东，但是除了股东大会需要投票之外他不怎么管事的。星光娱乐内部的艺人什么的就算求到他那里去了，他也不会理会的……而且他是公司内部众所周知的难托关系。”
　　这点其实很好理解，虽然邵熙珩脾气不差，架不住他说话能力差啊！
　　邵家兄弟俩但是说悄悄话是隔着点距离的，林子茗没听清楚。
　　但是直播间里的观众可听清楚了，因为他们在林子茗的视角，而他们切换一下第三视角那边的声音也收录进来了。
　　其实这一招放在其他人身上，对于窃听来说真的是无比便利，毕竟让观众听到再在弹幕告诉自己，so easy！
　　可是林子茗不开弹幕也不怎么喜欢互动，甚至不需要系统给出的任何东西，直播间对她而言就宛若买了智能手机却只用来看时间一般，连打电话和发短信都不用的。
　　所以此时的弹幕，比林子茗还要放心。
　　【邵大哥简直说话鬼才。】
　　【其实没说错吧，心灵之友可不是柏拉图么？】
　　【神♂交♀】
　　【为什么要黑大哥！大哥用词信达雅！】
　　【这种说话模式，的确没有人敢去找邵大哥……怕目的没达成还被噎死吧。】
　　【还不能骂他。】
　　【邵憨憨和他大哥简直一脉相承的狗！只是狗的方向不一样而已！不愧是亲兄弟！】
　　【这就是遗传吧！】
　　【……等等，是遗传的话……那邵总……】
　　【……】
　　【是哦，那个塞了小情人进来结果被我们林导骂走兴师问罪来又被五个亿打发走中途来看片场被林导骂人的英姿吓走在首映式上偷听自己的儿子和林导说悄悄话还被震惊到失语的邵总啊！】
　　【你的声控打字软件真快。】
　　【DNA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虽然大家并没有听到过邵总对自己儿子和小情人的狗言狗语，但是不妨碍他们给邵总打上标签。
　　林子茗也想起了邵总。
　　坦白地说，最开始是有些矛盾，但是之后邵总一直非常安分，林子茗还挺满意的。
　　不过投资商这种东西么，自然是合作者越多越好的，单一了反而容易出问题。因为他们的商人本质会使他们的要求越来越高，也越来越不允许你有资金上的失败。
　　他们恨不得给你一千万你第二天就能还给他一个亿。
　　反正邵熙璟才是制片人，钱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他来决定就好。
　　别说是找爸爸或者哥哥投资！就算是邵熙璟去傍了个富婆拉投资，林子茗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或者那有色眼镜看他，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们友谊的巨轮更加稳固了！来个冰山都不怕！
　　人见得差不多了之后，林子茗也从邵熙璟的口中得知了三四个项目的近况。
　　有的是都已经进行了前期大半剧本都已经弄好的，有的还只是个企划连个故事大纲都没有。
　　林子茗听完了几个，都没有什么兴趣。
　　中途萧小筱也过来敬了个酒。
　　毕竟是之前合作愉快并且一直很听话的演员，林子茗也乐意跟对方多聊几句。
　　“林导最近在做什么？”萧小筱试探性地问道。
　　对于对方，林子茗也没有藏着掖着，很痛快地说道：“正在看下个项目是什么好。”
　　萧小筱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真诚了一些：“那么林导大概是什么时候开拍？给我个大概的时间就行！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获得一个试镜的机会！”
　　林子茗也笑了：“行，也快了，等我定下了我一定会通知你试镜。你真要有心的话近三个月都别接什么角色等着。”
　　得到对方这句肯定，萧小筱这才放心了许多。
　　虽然她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但是她也知道自从她的选择变了，未来的走向就不一样了，那么上辈子的事情就做不得数了。
　　看看，《为爱向前冲》的男女主角都变了，票房比上辈子还多了一个亿。而林子茗和邹远的初次见面还是大荧幕见证的，不像是上辈子，绯闻闹得满天飞的时候媒体往回去寻找蛛丝马迹，小道消息一大堆就是一个实锤都没有的。
　　萧小筱还提起了另外一人：“啊对了，林导，齐思源似乎也很想来出演，得知您会来这次宴会之后，还央求我说能不能当我的男伴……”
　　林子茗的表情立马变了。
　　萧小筱看着对方的脸色，赶紧说道：“当然，我没有答应！”
　　其实萧小筱差点答应了，因为上辈子《为爱向前冲》的男主角可是齐思源，这次换成了萧络或多或少也和她有点关系，想着还个人情就好了……还好她的经纪人拦住了她，因为和齐思源走太近容易被他的女友粉围攻。
　　她好不容易逃脱了萧络那边的困境，没必要再把自己搭进去主动惹上麻烦。
　　现在看来，果然还是经纪人更为老练啊。
　　听罢，林子茗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小齐是挺可爱的……但是他还是好好唱歌比较好。”
　　最主要是对她比较好。
　　萧小筱松了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提起另外一个人：“还有……老邹……就是邹之清写了个本子，想让您看看。因为上次节目他没有加您的联系方式，这次本来是想邀请他作为我的男伴来的，但是因为他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所以还是拜托我问您一声，看您有没有兴趣？”
　　邹之清的本子？林子茗脸上多了一丝意外，没有什么迟疑，直接一点头：“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直接联系我吧！”
　　先不说对方和她还没搞到手的邹远的关系，就邹之清本身的水平也是OK的，她还是挺期待的。
　　萧小筱见对方答应了，这才安心下来。
　　邹之清编剧、林子茗导演……她就算混不到一个女主角，一个女二、女三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至于齐思源？对不起了弟弟，又不是姐姐抢你的角色的，而且最重要是林导看不上你啊！
　　等萧小筱走后，林子茗就扭头对着邵熙璟说道：“其他的项目先别给口风，等我们看过邹之清的本子再说。”
　　邵熙璟也对邹之清的本子很感兴趣，而且他也知道林子茗对邹远的执着，那么邹之清也是个很好的破壳口，自然是双手支持的：“没问题，如果邹之清的本子OK你第一时间告诉我，谈价格和合同的事情我来。”
　　“拜托你了。”林子茗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发现入口处一阵骚动。
　　她看了过去，邵熙璟也注意到了，给林子茗介绍道：“那是星光娱乐的大股东的儿子，潘琪睿。他旁边的……呃，我也不记得名字了，反正他女伴经常换，不用在意。”
　　林子茗视线落在潘琪睿旁边一身白裙的女子身上，刚刚要点头，就听到脑内突然出现了一个机械的声音。
　　——【叮——！发现影后系统拥有者！】
　　系统的突然提示音让林子茗吓了一跳。
　　毕竟在确认系统直播时间自选，然后会保护她的个人隐私之后，她就彻底全部托管给系统，到如今都差点忘记了这个直播间的存在了。
　　上一次系统提示是说萧小筱是个重生者，电影看得多的林子茗还能理解。
　　而现在，从来没看过网文的林导有一瞬间的迷茫——系统她理解……影后系统是什么？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话……是影后拥有的系统？就跟她的这个系统差不多？还是说让她成为影后的系统？
　　这个时候的林子茗，终于想到打开弹幕求助现场观众了。
　　【卧槽影后系统！】
　　【林导！危！】
　　【林导你快看看弹幕啊林导！快理理我们啊林导！】
　　【我们林导就是牛逼！一个重生者之后又是一个影后系统！】
　　【这个世界真有趣啊。】
　　【问题是林导知道影后系统么？】
　　【对哦她不一定知道，看她平时就知道是个老古董。】
　　林子茗的确不知道，弹幕说得很慌张但是没有一个给她具体的信息，她只好带着半分紧张半分茫然皱起了眉头。
　　而潘琪睿也携着自己的女伴过来了，几人互相介绍。
　　“这位是我的女友，甄一薇。薇薇，这就是你之前一直闹着要见的林导。”
　　身穿白裙、看起来自带几分楚楚可怜气质的甄一薇朝两人笑了笑：“小邵总好，林导好。林导，我是你的粉丝，想见你很久了。”
　　见着对方伸手，林子茗也自然地伸手握了握。
　　而就是在被对方握住手的瞬间，她又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像是她脑子里响起的，而且也和之前的系统提示音不太一样。
　　【触发新任务：得到导演林子茗的赏识。】
　　【任务成功奖励初级演技卡三张。任务失败无惩罚。】
　　……噫！——在甄一薇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热切的时候，林子茗的表情渐渐变化成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第二个出场！


第20章 
　　不止是林子茗听到了这个, 直播间观众也听到了。
　　【卧槽！*****公司的AI系统牛逼啊！破译了低级系统了！】
　　【前面的注意, 不要暴露公司名字, 小心号被封啊。】
　　【林导的表情真可爱, 下一秒就是我的表情包了。】
　　【配什么词好呢？】
　　【对方系统不都说了？得到林导的赏识.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才三张初级卡, 这是看不起我们林导！】
　　【因为这个系统还是初级, 而且赏识这个人物挺简单的……吧？】
　　【林导, 快, 骂她！她小看你！】
　　弹幕的画风已经跑偏了, 林子茗目前就知道两点，一是她所拥有的这个无用直播系统（系统：是你不会用！）看起来更高级一些；二是对方的目标是获得自己的赏识。
　　也就是说……对方要讨好自己。
　　之前就说过的, 林子茗是那种得寸进尺的类型。
　　所以发现不会对自己有危害之后她就一点都不慌了, 松手, 冷淡地一点头算是打招呼，还顺便关掉了弹幕以免影响自己的视线。
　　这样子一来, 就显得她的神情都像是走神了一样。
　　她这个作风显然不太给面子，潘琪睿皱了皱眉, 似笑非笑道：“林导看起来兴致不高？”
　　林子茗还没回话呢，一旁的甄一薇见着气氛不太对, 立马拉了一下潘琪睿的袖子：“天才都自己的脾气。”
　　然后她立马就看向林子茗, 语气倒是显得很诚恳：“林导, 我刚刚的话不是场面话, 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的作品。您那部《消失的陌生人》让我很感动，尤其是最后的长镜头的运用。很多文艺片会为了牵强附会而滥用长镜头，仿佛一个背影拍一分钟就是有深度了, 但是您在最后的运用是让人情感积累到迸发的点才那么做的，我很喜欢。”
　　如果齐思源和任时在场的话，任时一定要拉着齐思源喷——看看！这才是拍马屁的正确方式！你的点赞简直弱爆了！平时要少看段子多看书！
　　弹幕也在夸奖甄一薇。
　　【是个人才，林导的舔狗二号机安排上了！】
　　【胡说什么！只有邵憨憨才配称之为林导的舔狗！萧小花和甄影后都是对主播别有用心！】
　　【没错！他们只在舔主播的才华！根本不是舔主播这个人！】
　　【甄影后还没有当影后吧……】
　　【迟早的事儿，有了影后系统辅助，哪怕是庸才都给你捧上去。】
　　【……不是，邵憨憨才是真正的只为了才华吧？】
　　【这么一说，这三位都是一丘之貉。】
　　【是啊，邵憨憨为了主播帮自己拍片子，萧小花是为了得到角色，未来影后是为了技能卡。】
　　【是哦，未来影后是为了任务在舔。】
　　【人家挺用心的，功课做得挺好。】
　　【林导撑住啊！她在试图攻略你！等你好感度上去了就成了她的工具人了！】
　　林子茗当然撑住了。
　　开玩笑，依照她的狗逼程度，怎么可能去当别人的工具人。从来都只有别人当她工具人的份！
　　而且……虽然甄一薇说得很真心实意，但是林子茗内心的心情和当时见邵熙璟一样，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没有波动。
　　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最后那个长镜头折腾那么长……还是为了凑时间。
　　毕竟……毕业作品，是有时长要求的啊！而她当时的预算本来就不够啊！还因为第一次没有经验浪费了很多钱啊！
　　林子茗稳住，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来，只是语气变得软和了一些：“谢谢喜欢。”
　　甄一薇又真心实意地吹了几句，然后才和潘琪睿一道离开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
　　邵熙璟在两人离开之后立马沉下脸，不悦道：“潘琪睿这还没接他老爸的班呢，就狐假虎威起来了。”
　　林子茗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他应该没办法对我的项目指手画脚吧？”
　　邵熙璟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如果是星光娱乐的项目的话……会。如果想完全撇开他的关系的话，那就得说服我大哥以他的化妆品公司注资。这方面我会努力的。”
　　林子茗投去信任的目光：“我相信你！”
　　反正不相信也没用，看着邵熙璟也不喜欢潘琪睿的份上，他应该会努力避免潘琪睿的手伸过来的。
　　而另一头，潘琪睿和自己心爱的女友甄一薇也在那里说话。
　　潘琪睿有些迟疑：“薇薇你那么喜欢林导？”
　　“我说了，是作品。”甄一薇微微一笑，亲昵地靠在对方身侧，内心却有些无可奈何。
　　虽然潘琪睿对自己很好……但是有时候行事真的有点过了。
　　甄一薇原先只是星光娱乐的练习生，后来被星光娱乐的太子爷看上并且追求。甄一薇一开始觉得对方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潘琪睿的态度很认真……标准的金龟婿！长得也不错！对她的态度也很认真很神情！
　　甄一薇年纪也小，也没在圈子里摸爬打滚过带着对爱情的幻想，自然沦陷了。
　　原本甄一薇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子和潘琪睿交往，靠着对方手中的资源混点剧，然后等年龄到了就嫁入豪门……但是她在三天前获得了影后系统！
　　哪个女演员没有成为影后的愿望呢？
　　她很喜欢潘琪睿，她也能感受到潘琪睿很喜欢她……但是既然有机会，她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对不起，琪睿，就算结婚了之后我也不会放弃我的事业的。因为我妈妈说过女孩子不可以没有自己的事业，而且更重要的……我有系统了啊！我是那个天选之女啊！——年仅十九岁的甄一薇内心豪气万丈。
　　当然，第一步，她要先去获得林导的赏识。系统既然指名了林导的话，下一步应该就是加入林导的剧组拍戏了。
　　能让系统直接点名的那必定不会是普通人，林导肯定有过人之处。就是她现在等级太低，查看导演那块还是灰的没有解锁，没办法看导演的综合素质和喜好。
　　唉，都怪潘琪睿……如果不是他多嘴的话，凭借她刚刚那一顿吹，说不定林导觉得彩虹屁放得好就直接心生赏识了。她可是浪费了一张点评卡才能说出那些话的呢！
　　“薇薇你想参演林子茗的电影么？”潘琪睿突然问道。
　　甄一薇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琪睿，你是说……”
　　“我之前就听说林子茗最近正在弄新的项目，邵熙璟还是制片人，拉了邵熙珩投资。邵熙珩是我们星光娱乐的大股东，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不需要走关系，就是给我一个试镜的机会就好！”甄一薇拉住潘琪睿，嘱咐道，“我想靠着自己的实力上去！我不想被林导误会。”
　　毕竟她还有获得林子茗的赏识的任务呢！
　　潘琪睿在内心嘲笑女友的天真，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天真，他才喜欢她。
　　他揽住对方的肩膀：“好的，我听你的。”
　　甄一薇不知道，因为潘琪睿的存在，她心心念念的林导都已经想把她给拒之门外了。
　　“所以……影后系统到底是什么？”回到家后，林子茗一个人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弹幕，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导果然是老古董……】
　　【林导你从来不看网文的么？】
　　【别说了，你看这些日子里林导有上网过么？】
　　【对哦，人家的消遣方式都是去公园里妨碍老爷爷下棋。】
　　弹幕闲扯了一大堆，最后才有个正经的弹幕打赏了辣条X100之后正经回答问题的。
　　【林导，所谓的影后系统是指辅佐宿主成为影后，给予各种外挂奖励和锻炼，例如沉浸学习副本模式、能短时间内提高演技的演技卡等等。】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之后，后面的也跟上开始一个个解释。
　　【没错没错，基本上演技卡啊、还有什么精力小瓶啊一类的东西，都是完成任务获得的。】
　　【颁布的任务也都是和取得影后称号的目的相关的。】
　　【是的，我觉得这个外挂才是最厉害的，完美规避烂片和烂角色，精准狙击。】
　　【是啊……要知道真正演技很好的也有被埋没和浪费时间的时候呢……】
　　【林导要怎么做？要和对方solo么？】
　　【对啊，萧小筱是重生的还是考自己，这个的话可是靠系统了。】
　　【林导这样子的应该看不惯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吧？】
　　【林导你要打她的脸么？】
　　“你们等一下！”沉默了半晌之后，林子茗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也就是说……不用我教她她自己就可以把演技提上去达到我要的水准？！”
　　直播间的观众立马沉默了。
　　他们看着林子茗这一脸“卧槽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的表情，开始觉得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我怎么觉得……林导不仅没有因为被当做工具人而生气，反而……有些兴奋？】
　　【自信点，把最前面五个字去掉。】
　　【林导你清醒一点啊林导！】
　　【林导内心：不管影帝还是影后！不管什么系统！都变成我的工具人吧！】
　　【林导你要让甄一薇进剧组么？】
　　“什么？为什么是我让她进剧组？应该是她主动来求我吧？”林子茗一脸的不解，“难道不是她要成为影后就要完成系统任务，然后就为了我的赏识必须要想方设法进我的剧组么？那么我等着就好了啊。”
　　【……虽然是那么说吧，但是……】
　　【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啊……】
　　林子茗不理解也不在意弹幕的纠结，而是在那里眯着眼地盘算起来：“她既然是潘琪睿的女友，那么可能会想要靠关系进来……我跟熙璟说一声，让他卡一卡多骗点潘琪睿的投资。然后合约也签得严格一点！”
　　【天哪，林导你个禽兽！居然连人家男友都不放过！】
　　【冷静点，你看除了邹远之外，林导不也对人家的堂弟邹之清蠢蠢欲动了么？】
　　【这么一说的话，邵熙璟是她的制片人，而邵熙珩是她的投资商，邵总是她的前投资商……】
　　【天哪！林导的爱好原来是全家桶！】
　　而另一边，被惦记上了的潘琪睿，在和女友温存一番过后，打通了邵熙珩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邵熙珩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沉默了几秒后，回复道：【你觉得你的女友值十个亿么？】
　　潘琪睿：“……？”
　　没让他困惑太久，邵熙珩继续说了下去：【当时我的父亲也试图往林导剧组塞人，然后被林导以对方不值五个亿而拒绝了。后来林导的片子票房是九个亿。我给林导投资一个亿，回本需要三个亿，按照林导上一部的赚钱能力这次票房怎么着也应该有十亿……你觉得你女友值十个亿么？】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导：我靠还有这等好事？！
　　邵大哥：作为一个商人，我十分真诚。


第21章 
　　——你的女友值十个亿么？
　　饶是星光娱乐的太子爷, 也被这个话给震撼到了。
　　摸摸自己的良心, 如果是现金的话, 潘琪睿觉得还真的不值……但是现在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啊！
　　因为说不出话来, 潘琪睿草草地挂了电话。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跟自己说邵熙珩人其实可以, 就是不太会说话的时候, 还以为是自己父亲被人奉承惯了而已……现在看来, 果然还是老一辈的看人更清楚啊。
　　不过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都在自己的小女友那里打包票了, 他再说办不成多丢面子。
　　邵熙珩这条路子看起来比较难走……那就直接和邵熙璟联系好了。反正他才是制片人, 他说了算。
　　潘琪睿回到了房间里，坐在了床边, 看着熟睡中的甄一薇, 盯着她的眉眼, 有瞬间的恍神。
　　她真的很像，无论是外貌, 还是那柔弱中带着自己主见的性格……
　　睡梦中的甄一薇皱了皱眉，转了个身。
　　潘琪睿回过神来, 笑了笑，目光温柔——她已经不在了, 薇薇是上天给他的补偿, 他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
　　潘琪睿打定主意, 之后去找邵熙璟, 一定要给甄一薇弄个角色来。
　　甄一薇也打定了主意，这几天日常任务都好好完成，然后拿着点数去对换演技卡, 等林子茗试镜之后就拿着自己得到的演技卡去得到林导的赏识。
　　而林子茗则是和邹之清联系上了，两人约着见了个面。
　　邹之清见到林子茗脸上带笑：“林导啊林导，总算联系上你了！”
　　林子茗也笑了：“那你之前在录节目的时候怎么不找我要？”
　　邹之清立马脸一皱开始吐苦水：“我本来也想着要的啊！编剧不就应该多认识点导演么！但是当时看着你和小齐以及我哥气氛挺好的样子不好打扰不是，我琢磨着之后找我哥要就好了……”
　　邹远和邹之清虽然是堂兄弟，但是两人都在娱乐圈混，又没有亲兄弟姐妹，两人关系很好，都直接喊哥的。
　　林子茗听罢，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然后呢？”
　　“然后我一时写本子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周了，我就找我哥要你的号码，结果你猜怎么着？”
　　林子茗更凝重了：“你被拉黑了？”
　　邹之清一愣：“哎？你怎么知道？”
　　林子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沉痛道：“因为我也被拉黑了。”
　　邹之清：“……”敢□□情源头在你这里啊！？
　　“别说那么多了，坐。”林子茗松手之后立马在邹之清对面先入座了，还一抬手示意对方入座，“你之前发的故事梗概我看了，但是我还有些问题……”
　　“不急不急，我其实把剧本都差不多写好了，林导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先看看完整的！”
　　邹之清写的这个剧本是一个古装剧，叫做《千面镇》。
　　主角郝闲干啥啥不会，是个好吃懒做、得过且过的小混混，在这个边远小镇上几乎是人憎狗嫌的。但是小镇的人没啥坏心思，最多也就是嘴上叨叨几句，翻几个白眼。有的还会苦口婆心地劝他向上，毕竟他还年轻，好好干活攒点钱娶个媳妇儿不好么？
　　没人知道，其实他精通一手好易容术。
　　郝闲平时也就是用一招逗逗人，偶尔劫富济贫一下。
　　而这种日常琐碎的平静生活在有一天，被突然踏入小镇的一队锦衣卫的铁骑打破了——他们说他们要捉拿一个流窜到此地的通缉犯，画像挂了出来。
　　郝闲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看到画像之后慌了——卧槽！那是自己用的一张脸之一啊！
　　因为郝闲用过这张脸出现在小镇的人面前，所以小镇的人不少有印象，尤其是小镇上的富商——因为郝闲就是用这张脸去偷他家的东西的。
　　于是，这队朝廷派来的铁骑就此在这里驻扎了，开始进入了一个捉拿薛定谔的通缉犯的状态中。
　　这整个故事开头看起来就是个古装轻喜剧，笑点设置也足够密集。但是随着后续的故事进展，却一点点变得紧张和带上了悬疑色彩。
　　这个通缉犯是兵部尚书外在游历的三儿子，如今兵部尚书因为私通外敌的罪名下了大狱，这是要诛九族的罪，所以要把这个三公子也给抓进去。
　　郝闲想要让这群人赶紧走不要把自己易容的秘密给抓出来，锦衣卫只想要赶紧抓到人，小镇上的人只希望这群锦衣卫赶紧走还她们平静的生活，富商一开始想要抓住那个小偷、发现事情牵扯比较大的时候又想让锦衣卫赶紧走……众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矛盾和冲突就此展开。
　　这其中还牵扯到了朝廷之上的势力博弈、尚书家三公子手中拿着关键性的平反证据所以被追捕的事实被揭露、富商决定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富商的女儿为人正直看不下去决定帮助这位三公子、假扮三公子的郝闲深入各方查探真相……而在锦衣卫被误导三公子已经跑了准备离开前往下一处的关键时刻，这队锦衣卫的小头领收到了一封密报——尚书府三公子精通易容术。
　　最后当然是个大团圆结局。锦衣卫头领被耍得团团转，整个镇的人似乎都有嫌疑，几乎小镇一半以上的人都被捉起来过。
　　最后他无可奈何之下，也逐渐打消了对小镇的怀疑，认为从那封密信开始就是三公子的调虎离山之计，快马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地点。
　　小镇的人欢欣鼓舞地庆祝他们离开，而在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海洋的时候，富商女儿在人群中寻找郝闲，却没有找到人。
　　林子茗认真地看完了剧本，中间邹之清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林子茗看完了最后一行，眉头一皱：“等等！我觉得故事没有讲完！最后一幕少了点东西！郝闲去哪里了必须要交代！”
　　邹之清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这个结局的最后一幕不加，是我还有点疑虑。”
　　林子茗略微思索了一下，明了了：“郝闲就是三公子本尊对吧？你是疑虑最后一幕出境的是三公子的脸好还是郝闲的脸好吧？”
　　邹之清一拍桌子，大喜道：“哎呀！林导！知音啊！”
　　他迟迟不加最后一幕，就是因为这一幕没有想好。
　　“因为郝闲就是三公子本身是一条暗线……我不知道是直接告诉观众，还是隐藏线路比较好。”邹之清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把自己的思虑都说了出来，“如果最后出镜的是三公子，然后是郝闲的衣服和发型，那么就是暗示郝闲就是三公子本人。如果最后出境的是郝闲，那么各种解读都可以，这样子引发的讨论会更多……我最早的时候还想过让郝闲直接撕掉自己的脸，然后露出的是三公子的脸，但是又觉得这个太刻意了，就毙掉了这个想法。”
　　“我懂我懂，什么都说得明明白白就没意思了。”林子茗也琢磨开了，“如果是我的话……是比较倾向于第二种的。就是郝闲的人出来，然后他再露出一个三公子的标志微笑！剩下的就让观众猜去！而这个微笑也可以起到暗示作用，还能给人在最后结局震撼一把回味一下！”
　　“林导你这个方法好啊！”邹之清眼前一亮，“这样子暗示的力度也到了，留白的程度也够了！观众一定会喜欢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同时发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声。
　　还不止这样子，林子茗还一个电话把邵熙璟叫了过来，然后一个小时后，就是三个老狐狸一般的笑声，特别整齐，能把路过的人都吓一跳的那种。
　　三个人从中午一直聊到了天黑，邵熙璟就差当场草拟合同让邹之清签了。
　　不过作为制片人，他还是颇为谨慎的：“邹编辑啊，您为什么会选择林导和我呢？照理来说，您的名气以及这个本子的质量，应该选择很多啊。”
　　“哎——我也是考虑了很多最后觉得你们最合适的。”邹之清看着合作也快成了，推心置腹道，“这个本子我早就开始写了，但是一直迟迟不拿出来，是因为我想交给一个拍得好的人。我之前一直没看到合适的，但是在看到林导□□小齐演技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林导你绝对是最合适的人！”
　　林子茗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话。
　　邵熙璟倒是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因为最后一幕，郝闲易容成镇子上大半的人作乱，对群演的演技要求很高，必须得有这方面擅长的导演来把控？”
　　邹之清点头：“没错！我的剧本就是《千面镇》，那一幕是高潮部分，最重要的一场戏。我观察之下，只有林导是又符合我的要求，又会接这个本子的。”
　　倒不是说只有林子茗会□□演员，可是这个本子商业味还是有些重的，他是有点名气但是也没有那么有名，真的交给现在的大佬导演先不说他们乐不乐意拍，还不一定拍得好呢。
　　“而且我知道邵熙璟和你是一对好搭档，你的制片人给你权限很大……我觉得你可以拍好，而且只有你能拍好。”
　　邹之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子茗又的确挺喜欢这个剧本的，当即点头道：“行！承蒙邹编剧你看得起我！我不会毁了这个本子的！”
　　“啊，还有一件事儿。”邹之清笑容满面的，压低了声音添了一句，“郝闲这个角色，我想让齐思源来演。”
　　林子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掷地有声道：“我看是你想毁了这个本子！”
　　作者有话要说：　　齐思源：？？？林导再爱我一次啊！


第22章 
　　导演和编剧在很多情况下是好哥们, 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编导编导, 很多时候编剧和导演都是同一人就可以明白这个关系有多亲近。
　　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一部影视作品的诞生, 相当于编剧和导演合力一起生养了一个孩子。
　　编剧负责生, 导演负责养。
　　所以有基因平平但是养得好的, 也有基因很好结果让导演养歪了的。
　　林子茗继续说着：“老邹啊, 你这个做法, 简直就是生了个漂亮孩子, 跟我说我只信任你会对孩子全心全意好，我也信了你的邪了准备好好养孩子了, 结果你说主食的话我给孩子已经准备好了, 结果递上来了一盆狗食啊！”
　　邹之清一开始没听清听成了“狗屎”, 还震惊了一下想着齐思源这是得有多烂啊，逼得林导都这么骂了……等反应过来是狗食的时候还松了口气——行, 没那么烂。
　　“老林啊。”邹之清开口就是和林子茗对仗的称呼，也开始苦口婆心了, “这没办法啊！我写郝闲的时候想的原型就是齐思源，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初始染色体一开始就是人家隔壁小齐的, 所以我就想看到一个亲生的孩子出生而已啊！”
　　林子茗怒了：“你就不能当是隔壁老王的, 非得是小齐么！？”
　　邹之清十分忠贞不二：“这不行——这是我作为亲生母亲把孩子交给你的唯一坚持——！”
　　邵熙璟在一旁听得精神恍惚, 直播间弹幕也是目瞪口呆。
　　【这就是大佬之间的对话么？】
　　【邹之清竟然完全跟上了主播的思维……】
　　【都说了编导, 老林是导演，老邹是编剧，所以他们有一腿。】
　　【前面的神仙逻辑】
　　【靠, 他说隔壁小齐，他和小齐有一腿】
　　【算了，臣妾倦了，你们3P吧！】
　　【亲生母亲邹之清，有了隔壁小齐的孩子之后企图找老林接盘】
　　【惊了！这就是名编剧的水准么！带头泥塑自己！】
　　两人扯皮了一阵之后，林子茗率先单刀直入：“你这是非齐思源不可了是吧？给我一个除了DNA之外的理由！我不信亲生不亲生的！我是那种养恩比生恩大的派别！”
　　邹之清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无论林导你信不信，这是真的。我在创作的时候就是把小齐当做原型来，所以出演我也希望他来……你可以当做是的我的怪癖。之前我都快放弃了，但是看到了林导你教小齐演戏那一段，我觉得你可以。”
　　林子茗：“……”
　　如果再给林子茗一次选择，她绝对不会一时兴起去纠正齐思源的演技。
　　她真是要怀疑节目组那个时候齐思源是不是给自己下套了。
　　不过邹之清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子茗也知道基本上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林导合作过的编剧不多，但是各有各的脾气和癖好。邹之清这种一定要自己的创作灵感原型来出演的也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
　　只是林子茗在之前万万没想到，自己躲过了投资商塞人，却架不住合作编剧钦定。
　　邵熙璟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见林子茗良久不说话，试探性地出声喊道：“林导？”
　　“我知道了。”林子茗叹了口气，最终妥协了的样子，“老邹啊，你欠我个人情。”
　　“我记下你这个人情了，老林！”邹之清脸上终于露出了松快的笑容，“放心，除了齐思源这事儿，其他的选角我肯定不干涉！你觉得哪一幕剧情在实拍中出现啥毛病需要修改，我随叫随到！还有这稿费……”
　　林子茗和邵熙璟同时盯过去。
　　“这稿费……还是不能少的。”
　　“啧，老邹你还真是个老狐狸。”
　　“哪里哪里，毕竟人都是要吃饭嘛！”
　　林子茗定下了邹之清的本子，邵熙璟和邹之清那边签完合同和保密条款之后，就要去申报立项了。
　　杂事都是交给邵熙璟来的，林子茗么……她要开始了艰难的选角的过程了。
　　邵熙璟整理完资料之后，看着林子茗在那里一边看着剧本一边自己手绘着分镜，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齐思源那边……你觉得行么？”
　　“困难了一点，不过得到了邹之清的人情，也不亏。”别看林子茗之前在邹之清面前态度坚决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内心其实稳得很。
　　郝闲这个角色虽然说是男主角，但实际上戏份并不算多，就是影片开场和片尾两部分的时间比较多。
　　因为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扮演成其他人的啊！别的不说，尚书府三公子这个形象出镜的时间就比他多。
　　所以对于郝闲这个角色的扮演者的演技要求还真的不算高，更难的是尚书府三公子这个角色的演员，因为他需要扮演在回忆中出现的清冷还带着世家公子风范的三公子、郝闲假扮的去富商家劫富济贫的贫嘴大盗、在无人的时候露出本尊真性情的小混混郝闲。
　　其他的么……还对演技比较有高要求的就是锦衣卫小头领沈三，以及女主角富商女儿朱芊芊。
　　首先男主角郝闲是齐思源这点没办法改变了。三公子因为形象原因，还是需要在年轻一代的角色里选……沈三可以往三四十岁的演员里找，压力比较小一些。
　　至于朱芊芊这个角色么……
　　“熙璟啊，潘琪睿那边有没有联系你？”林子茗在正式选角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跟邵熙璟打招呼了。
　　邵熙璟愣了一下，赶紧道：“潘琪睿那家伙还来烦你了么？你直接拒绝就行。”
　　林子茗听罢就知道肯定联系过了，她还有些好奇：“你怎么和他说的？”
　　说起这个邵熙璟还有些来气。潘琪睿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自己低他一等似的，太令人不爽了。
　　怎么的，谁还不是富二代了？！
　　“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女友塞进来当女主角，想的倒是美，甄一薇一个十八线的没有任何作品的一开始就挑大梁，责任他担得起么？最开始打电话去我大哥那里，结果我大哥问他甄一薇值十个亿么把他劝退了，然后电话打到我这里，我就给涨价了一些，问他她女友值十五个亿么。”邵熙璟说完后还给林子茗出主意，“子茗啊，如果潘琪睿再打给你，你就跟他说要二十亿！”
　　“没事，可以让甄一薇来试镜看看。”林子茗老神在在的，“万一合适的话，再跟潘琪睿多要点。”
　　邵熙璟听罢，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的。
　　林子茗看过去：“怎么了？”
　　“子茗啊。”邵熙璟抓住了林子茗的手，一脸的苦口婆心，“你别忘记了你是个有艺术追求的导演，可千万不能为了钱干违背自己原则的事儿！”
　　林子茗：“……”
　　弹幕此刻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时候，导演和制片人的角色对调了！】
　　【邵憨憨：我爱的是你的才华！你现在在糟蹋你的才华！就等于是糟蹋我的爱啊！】
　　【不愧是原配风范，还带着劝说的。】
　　【可是之前对潘琪睿的时候，憨憨就像个妖妃啊。】
　　【呸！那明明是一致对外的贤妻！】
　　林子茗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心，我有数。我绝对不可能拿我的作品去给别人糟蹋的。”
　　邵熙璟显然还带着点疑虑，但是最终还是对于林子茗的信任和滤镜站了上风，重重地一点头：“好！我相信你！既然郝闲已经内定了，三公子、沈三、朱芊芊的选角就公开试镜吧？”
　　“嗯。”林子茗想了想，补充道，“记得萧小筱那边也跟她说一声。”
　　“行！那齐思源那边是林导你通知还是我通知？”邵熙璟问道。
　　“你去吧！”林子茗一想到等开机之后就要面对齐思源了，一时之间有些头疼起来，“几个主要角色我来把关，其他的龙套就分摊下去，让执行和副导安排一下。反正说好了，如果演不好我要换。这次可能任务比较重，把预算和时间都给弄宽松些……”
　　邵熙璟一一记下林子茗的要求之后就回去了。
　　林子茗继续在自己的家里边看剧本边画分镜，而邵熙璟则是给齐思源打了个电话。
　　虽然说给齐思源本人也OK……但是邵熙璟总觉得邹之清和林子茗说的那个原因不是真的，他想亲自去探探齐思源的底细。
　　万一是齐思源和邹之清背后有什么PY交易……他也好提前有所准备不是。
　　另一头，在家里趁着经纪人看不到偷偷吃炸鸡的齐思源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吓了一跳，以为是经纪人来查岗的，发现是邵熙璟之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在得知自己忽然得到了男主角的位置的时候卡在喉咙里，岔气了。
　　咳嗽了老半天之后，齐思源终于缓了过来，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真的是我？邵制片，你不是在驴我吧？”
　　【我们又不熟，我怎么会和你开这种玩笑。】邵熙璟语气笑呵呵的，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获得这个角色么？】
　　这个明显的暗示台词让齐思源想多了，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宛若小学生做题一般，认真地回道：“是不是因为我每天坚持给林导朋友圈点赞？”
　　电话那头的邵熙璟：【……】
　　邵熙璟：【我也不清楚呢，总之后续的合同我会和你经纪人联系的，抽空来我这儿签个合同吧。】
　　齐思源连声应是，挂掉电话之后忍不住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甚至觉得自己在梦里。
　　直到半个小时后，任时打来电话和他通气确认之后，两个人才一致欢呼起来。
　　“我都做好了被潜的准备了！没想到就这么被钦定了！任哥你知道咋回事么？”
　　【我也不知道！我被惊喜懵了，都不敢问！万一问了之后邵熙璟回过神来怎么办？当然是等明天签了合同再问问怎么回事啊！】
　　“所以我真的是男主角了吧？！我第一次演戏就是大制作电影的男主角了对吧？！”齐思源喜滋滋的，“你看你还说给林导点赞没用，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就上了么？”
　　【是啊！我的崽啊！你真给我争气！记得跟林导问声好！】
　　“好的爸爸！”
　　还处于梦幻之中的齐思源挂掉电话之后立马美滋滋地打开微信，心潮澎湃地给林子茗发了个消息去：【谢谢爸爸的赏识！！！】
　　另一边，在家里琢磨这一幕怎么拍比较好看的林子茗听到了微信提示音，瞥了一眼手机。
　　林子茗：“……？？？”
　　作者有话要说：　　齐思源：谢谢林爸爸！！！谢谢邹爸爸！！！
　　小齐，一个很豁得出去的美少年（不是）
　　PS：我专业是学电影相关的（挠头）看过试镜现场也跟过剧组……（虽然时间很短，现在工作也不继续干这个了）所以本文涉及到的制作方面的知识还是认真的，可以放心地相信。不过粉圈营销相关都是我瞎编的（你们可以看到我基本不提不展开写），因为我完全不知道粉圈是啥样的也没跟过市场营销组不知道营销套路（。）
　　这篇文在最开始还是因为看到了自己落灰的教科书……然后想着写篇这个吧。反正总字数不长，等我写完想说的就完结！放心不会拖！


第23章 
　　林子茗看了三遍, 才确定是齐思源发来的, 并且自己看得没错。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林子茗思考了一会儿, 没在意, 直接把手机放置在一边了。
　　喊爸爸算什么, 这后门是邹之清给他开的, 又不是她林子茗。如果齐思源在片场的时候没演好, 喊她爷爷都没用。
　　林子茗的这个项目立项了, 开始筹备剧组人员了, 立马基本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其他人员好说，副导演就是之前《为爱向前冲》的副导演, 林子茗用习惯了也不打算换, 毕竟熟悉了也挺上手的。副导演虽然片场也挨过骂但是也真心佩服林子茗的能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跟着林子茗有肉吃啊！
　　其他的，摄影师、灯光师、剧务等, 都是团队居多，这些不需要林子茗多费心, 邵熙璟都能弄好。
　　林子茗这次想要擅长色彩和拍摄打斗镜头的摄影师，特意跟邵熙璟嘱咐过。邵熙璟也不愁, 直接电话打到了自己老是那里求人——他刚入行认识的人不算多, 但是他老师都入行几十年了肯定知道嘛！而且相比之下, 他们也更喜欢给同是电影学院的人一个机会。
　　这就是娱乐圈这一行十分常见的抱团现象了, 以毕业院校划分的那种。
　　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不同学校教学体系和理念都不同，甚至偏好和侧重点都不同, 肯定是同个学校的人更理解老同学，而且有资源也会优先老同学——因为相比之下，他们更信任自己的学校。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自己从自己学校出来的，门槛在那里，审美水平摆着，再差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嘛……其他学校的就不一定了！
　　而且朋友之间互相推荐的人也是更放心一些……推荐的肯定又以自己的朋友为主，圈子就此形成。
　　拍摄团队在联系，试镜的消息也放出去了。
　　齐思源虽然被内定了，但是对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不然走后门太明显是要被说是PY交易的。
　　所以最后海选试镜的，是四个主演——男主角郝闲、吴三公子，反派沈三，女主角朱芊芊。
　　这种能接到试镜通知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不会是素人海选，毕竟什么影片都需要票房，主演肯定也是要粉丝基础能有保障的。
　　林子茗上辈子倒是可以随便选纯素人，但那是在她本身已经是业界顶级导演甚至能被好莱坞六大邀请的时候，现在么……歇一歇吧，她手头也就一部毕业作品和一部院线电影，根基浅着。
　　而邵熙珩还心心念念她给他赚十个亿呢！
　　而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圈内的艺人就立马蠢蠢欲动了。
　　在经纪人都试图找关系联络得到试镜资格的时候，萧络在那里犹豫。
　　“你在犹豫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为爱》成功之后你获得了多少好处？”萧络的经纪人在那里感慨，“我没想到还能有正儿八经发通告吹你演技的一天……还是你的前女友消息灵通眼光准啊！”
　　萧络听着总觉得不得劲——说萧小筱眼光准，那不就是在说被萧小筱甩掉的他垃圾么？
　　“我知道林导能力可以的，我这次也红了，但是……”萧络憋了憋，最后开始苦着一张脸说了出来，“林导骂起人来，真的挺凶的。”
　　“有才华的人都这样子，起码你没有被骂哭……”萧络经纪人说到一半，看着萧络神色有些变了，立马改口，“起码你没有经常被骂哭，对不对！”
　　萧络还在纠结——一方面他舍不得参演林子茗的作品之后给自己带来的红利和好处，一方面他又……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林导の教育”。萧络自己的脾气不算好，又是容易翘尾巴的类型。装一次孙子是因为当时以为林子茗后台很大，现在么……他不想上赶着当第二次孙子。
　　还好他不知道他的对家齐思源叫人家林导爸爸，不然现在恐怕又要发散思维然后恨齐思源一笔。
　　有萧络这种犹豫的，自然也有合作过一次就不想再合作的。
　　有些演员在拍了《为爱向前冲》之后……虽然说电影口碑不错吧，但是毕竟也没有惠及自身多少。想了想自己的咖位和演技都不足以去争取林子茗新项目的主要角色，也就痛快放弃的。
　　毕竟之前林子茗火气上来的时候骂得太刻薄了，他们觉得再来一次自己承受不住。
　　当然有受不了的，也有承受住了觉得没什么的，立马开始了准备。
　　例如萧小筱这种的，她不仅知道是个古装剧之后自己私底下偷偷请了礼仪老师练习走姿，还暗搓搓地时不时和萧络发消息回忆一下那些他们一起被林导骂的日子，力争让萧络脑子里充满痛苦的回忆不要掺和这次的试镜。
　　一次合作就够了，二次合作容易被捆绑。
　　重生女萧小筱在努力奋斗摆脱过去的阴影，另一个有着影后系统的甄一薇也在努力。
　　她这几天一直在系统的演技副本里练习，完成各种支线任务和日常任务，因为瞄准了林子茗的下部电影所以没接其他的戏，但是让潘琪睿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她拍个广告和MV还是容易的。
　　好巧不巧的，她的MV正是齐思源的新歌。
　　甄一薇靠着任务攒了一波演技卡和爆发卡，就等着等试镜的时候使用呢！
　　试镜现场定角色的是四个人，导演林子茗、副导演、编剧邹之清，以及制片人邵熙璟。
　　首先试镜的是男性角色。
　　郝闲内定了，剩下的两个就要挑选演技好点的。哪怕名气不大都无所谓，反正粉丝基础和忠实度的话靠齐思源啊。
　　在场看试镜的几个，基本都是老油条了，看试镜也是很淡定，看不出喜怒来。
　　然后在人走了之后疯狂吐槽。
　　“刚刚那个表演生气得眼睛都瞪出来了，这要在大荧幕上非得把观众吓死不可。”
　　“这是表情管理不到位，不行啊。”
　　“这让我回忆起了当初帮着导师看艺考的孩子们表演的时候……不，这有些连那些孩子们都不如。”
　　“刚刚那个动作挺好的……就是年纪大了点。有底子的吧？”
　　“是，试镜沈三的我们本来就放出要求需要有武术底子。刚刚那个叫做廖落星，之前演过一些电视剧，都是反派。”
　　“把他留一留，后头没有更好的沈三就他了吧。”
　　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一会儿就敲定了几个候选人。
　　不少人没见过试镜现场的话，会对人类的演技有所误解，以为好的演员在一开始无实物表演就能让人如痴如醉、身临其境。
　　其实根本不是，如果不是专业的，看到试镜现场，第一反应大概是……无聊或者狂笑。
　　拍戏不像是外行人想象中那么有趣，实际上很多时候无聊、机械且枯燥。
　　而试镜……没有服装、道具、灯光、BGM的情况下，看的人不会带入的。
　　能看出演员的演技，但是不可能被带入。像是导演一看就觉得你适合这个角色拍板了的情况有而且不少，而那种等你演完导演入迷了还没回过神的……这不是下蛊，也不是玩催眠术，人别想太多。
　　甚至用力过猛的话……看起来就像是演员疯球了，导演甚至会觉得你收放有问题，在内心降低你的评分。
　　电视剧的表演都和电影表演要求有不小的区别，其重点就在于电影是在大荧幕之上，一切都被放大，甚至会将镜头前的表演变得更夸张一些，所以内收这点很重要。
　　最终沈三和朱三公子的角色都差不多敲定了，沈三就是之前看的武星廖落星，朱三公子是同是电影学院出身的实力派演员欧阳池。
　　廖落星是凭借着扎实的武打功底入了林子茗的眼，而欧阳池则是取巧了，他知道这次试镜的角色是古装，所以直接古装装扮来了。
　　他的古装扮相比他的现代装要好看不少，让林子茗眼前一亮。从邹之清那边得知对方的演技也OK，就初步定下了他。虽然欧阳池一开始试镜的是郝闲这个角色……但是这种试镜一个角色最后出演另一个角色也是常态了。
　　齐思源当然也来了，他已经知道了是邹之清推荐他上的，一口一个邹哥叫得很亲热，态度也很热情，让邹之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在男性角色定下之后……就是女主角的角逐了。
　　重头戏……自然就是甄一薇。
　　甄一薇在试镜前就几次三番跟潘琪睿强调了不能强行塞角色，自己要靠实力争取。她的试镜运气倒不是很好，是第一个。
　　她的试镜片段，是在朱芊芊发现了一些端倪，怀疑郝闲就是三公子的时候，出言试探的一幕。
　　甄一薇看着坐在中央的林子茗，毫不犹豫地动用了一张初级演技提升卡，眉头微蹙，露出了心事重重的表情，欲说害羞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复又偏过了头，望着反方向慢慢走去，拉开了四五步的距离的时候，才动了动嘴唇，又抿了抿，最终手握紧成拳，带着点颤音出声道：“你……就是三公子本人吧？”
　　接着，她又心一横的模样，扭头，声音变高了几分：“我……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会出卖你的。你可否和我说真话？”
　　她的一整段表演都很流畅，神态把握也到位。在场的几人之前对她的期待值都不高，这一下都露出了几分意外——这小姑娘的表演还挺不错的嘛。
　　当然，除了林子茗。
　　因为林子茗清晰地听到了那句【使用初级演技卡X1】。
　　哎……这让人怎么硬得起来呢？——林子茗心想。
　　不过……目前看着这个演技卡不错的样子。
　　林子茗提起了几分兴趣，又给对方指定了另外一段戏——是结局的时候，在人群中茫然又有些焦急地找寻郝闲的一幕。
　　在场可没有群演给她作为背景和屏障，完全需要自我发挥了。
　　甄一薇看到这一段，心里有些发苦——这一段的表演实际上比上一段难。这个表演不好看起来就会像个智障啊。
　　她咬了咬牙，用了第二张初级演技卡。
　　这一下，在场的几人满意的心情都表露在脸上了。
　　只有林子茗皱了皱眉头——因为她又听到了那个提示声。
　　这个卡是一次性的啊……——林子茗有些遗憾地想着，感觉有些失望。
　　不过甄一薇的外形是很符合朱芊芊这个角色的人设的，有着那么什么影后系统，应该也能少费点功夫。其他试镜的人都没有比她更合适的。要么外形不够，要么演技还不如她。
　　嗯，还是个不错好用的工具人的。
　　思及至此，林子茗的眉头又松了松，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甄一薇也面露喜色，然后等待着。
　　半分钟过去了，林子茗露出了纳闷的表情：“你可以下去了啊？”
　　甄一薇有些迟疑：“那个……林导，是我演得不行么？”
　　林子茗的态度还算和蔼：“没有，挺好的，如果没有更合适的这个角色就是你的没跑了。”
　　……可是你的内心压根不是那么想的！——查看了好几遍发现“获得林子茗的赏识”这个任务还是未完成的甄一薇在内心喊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推文时间——————
　　翡《穿进仙尊的心灵世界》：心里住着爱的她
　　惊梦时《[综英美]HE拯救世界》：和蝙蝠侠HE才能拯救世界
　　下限君一路好走《房主她持美行凶》 ：开门！收房租！
　　苏明沙《撩了五个男主后我翻车了》：阿莉丝穿越西幻背景乙女游戏，在攻略最后一个角色时，发现其他男主觉醒了当初被攻略的记忆！


第24章 
　　其实甄一薇的任务没有完成也很正常……因为林子茗赏识的不是她, 而是她的影后系统。
　　甄一薇自然不知道林子茗知道她的系统的存在, 还把这个当成了是林子茗高要求的原因, 暗搓搓决定一定要在片场让林子茗刮目相看。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 《千面镇》的成员也确定了, 剧组规模基本成型。
　　双男主设置, 齐思源饰演郝闲, 欧阳池饰演尚书府三公子。廖落星饰演反派沈三。
　　女性角色方面, 甄一薇饰演女主角富商之女朱芊芊。
　　这次萧小筱没有那么好运拿到女主了, 不过凭借着她的拍马屁功力和执着的入组要求，哪怕是女配角色也要拿的精神, 她还是得到了一个角色的——小镇上的卖花姑娘。
　　总共出场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 算是个龙套角色了。虽然这部戏对龙套角色的要求也挺高, 但是毕竟咖位在那里……萧小筱那样子的，是有些屈才了。
　　不过如果萧小筱自己乐意来, 那么林子茗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了。
　　——工具人当然是越高级越好啊！
　　和萧小筱形成对比的是萧络。
　　萧络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来参加了试镜，他挺喜欢三公子的角色的, 但是他的演技撑不起来……之前那是林子茗没得选，现在有选择了她肯定是不看名气看能力啊。
　　而萧络和萧小筱不一样, 他肯定不乐意自降身价去演戏份没多少的配角的。
　　但是……在萧络得知这次的男主角是自己的老对头齐思源的时候, 原本觉得自己没拿到角色也没什么的他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为此他还特意给萧小筱打电话：“你拿到你想要的角色了么？”
　　萧小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大概是为了保持表面塑料情以及看笑话吧, 所以一直没有删掉萧络，此刻她也只是很官方地回答：【虽然不是我最开始试镜的角色，但是我也拿到了不错的适合我突破自己的角色。】
　　萧络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前女友拿了个龙套。
　　他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但是又有些不明白了，并且开始挑唆：“你知道这次的女主角是谁么？是甄一薇！就是星光娱乐的太子爷的女友，就是个练习生，连十八线都算不上。而且你知道这次的男主角是谁么？是齐思源！从来没演过戏的家伙！这样子的底子，就算是林导也不可能带得动，你觉得这样子的剧组值得你自降身份去混个龙套么？小小，你图个什么啊？”
　　萧络说的萧小筱自然明白，但是此刻她并不为所动：【我都说了啊，我是要突破自我。】
　　萧小筱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对于林子茗的信任可谓是坚定到有些盲目的。
　　至于这部《千面镇》……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了。当时的《千面镇》这个项目是在两年之后才拍出来的，现在提前了。而且男女主角也变了。
　　甄一薇她有点印象，是最后嫁入豪门的幸运儿，当然嫁入之后有什么变化就不知道了，只记得经常有小道消息说要婚变，不过一直到她出意外的时候都没有离成。
　　至于齐思源……上辈子的《为爱向前冲》男主角还不是萧络而是齐思源呢！
　　现在看来大概就是林导命中注定会和齐思源合作一次。对于这点萧小筱接受度很高。
　　萧络听罢，沉默了很久之后，突然开口道：“小小，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也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后来也是好聚好散的……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萧小筱这么一听，忽然间心里也生出一些感慨来。
　　她的上辈子过得一团糟，而这辈子开始工作之后，仿佛上辈子的记忆被锁进了箱子里。不愿意去回想，只有那个时不时能看到的箱子提醒她发生过什么。
　　这一辈子，萧络的确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虽然做不到完全放下，但是萧小筱也不是那种随便迁怒的人。她叹息了一声，回道：【当然了。】
　　紧接着，萧络试探性地问道：“小小，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我分手后，这么捧着林导还热脸贴冷屁股……是不是因为对林导有那个方面的意思？”
　　萧小筱：【……】
　　萧小筱：【你不是我朋友了，傻逼。】
　　萧小筱觉得自己已经能把这个萧络和上辈子的萧络分开看了。
　　上辈子的是渣男，这辈子的是智障。
　　她是个成熟的大人，可以和渣男虚与委蛇，但是不能和智障做朋友。
　　比起萧小筱和萧络私底下的对话，这次的躺赢玩家齐思源是最开心的一个，在签完合同之后走路都是带风的。
　　任时倒是还有经纪人的脑子，在高兴之后冷静了下来，对着齐思源嘱咐道：“你别太得意了，记得你这个位置是邹编剧从林导那里求来的，但是林导也和邹编剧说过，如果到时候你的表现实在太差、她能说服邹编剧和投资人的话，还是有权力把你换掉的。”
　　齐思源也收敛了笑容，用力一点头：“没问题！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林导找到由头开掉我的！”
　　任时：“……你倒是在别的方面努力一点啊。”
　　无奈归无奈，该提醒的任时还是要提醒：“这次你的戏份其实不算多，算是双男主了。饰演三公子的欧阳池我帮你打过招呼了，会让他带带你，到时候你嘴巴甜一点就行……然后这次的女主角是甄一薇，刚好你们之前合作过，也算熟人了。”
　　“甄一薇啊……”齐思源想起了之前拍MV的时候，对方的表现，“她的确还蛮厉害的……虽然我不懂，但是拍的MV效果还是挺好的。”
　　“这是自然的，林导不是那种钱可以买通的人。”任时感慨道，“这次甄一薇也是演技过关了并且形象很符合才被林导钦定的……你的演技我是不报任何希望的，在开播前我让公司给你安排老师突击一下，然后在片场的时候多听听林导的话吧。”
　　“好的！没关系的任哥！我绝对会听话！”
　　“这也是你唯一的优点了。”任时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家崽子，“我不是说你听话这点，是说你脸皮够厚这点。”
　　齐思源：“……哥，即使是我，也是会伤心的。”
　　而此时，不会被钱买通的林导正在和邹之清喝茶。
　　“老邹啊……”林子茗用一种跟多年旧友聊天的语气说道，“最近过得如何啊？”
　　“还成啊，老林。”实际上只和林子茗认识了没几个月，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加起来都不一定有24小时的邹之清对这种关系转变接受度很良好，态度颇为熟稔，“如果小邵把余款早点打给我就更好了。”
　　“那可不成，我们按照合同的时间来。之后说不定还需要你来修改剧本呢，万一你跑路了怎么办？”林子茗笑呵呵地说完，忽而压低声音道，“对了老邹，问你个事儿。”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邹之清见主题终于来了，很直接地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可能让邹远来客串一下兵部尚书？”
　　“我觉得不大可能。”邹之清还并不知道林子茗的险恶用心，纯粹是因为让邹远来客串一下给影片撑一撑场面，“而且他还没有把我从黑名单上拉出来……林导你呢？你不直接问？”
　　“啊，我也还在黑名单里。”
　　“……”
　　两人相顾无言，同时沉默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林子茗又开口了：“你说我能不能砸钱请邹远来客串一下？”
　　没错，林导从来不会被钱买通，但是她有可能会去花钱买通别人。
　　邹之清也摇头：“不可能……你不知道，我哥那经纪人厉害得很，无论是林导你目前的地位还是现在的这个本子都不值得邹远过来。”
　　林子茗想了想觉得也是，有些遗憾地放弃了自己目前的想法：“行吧……让邹远来这里也是屈才了。”
　　邹之清一点头，看了看林子茗，想到了之前录综艺节目的时候对方和自己堂哥之间的微妙关系……然后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拉黑的时机，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算了，知道得多了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他堂哥不喜欢太强势的女孩子吧。
　　邹远拉不来，但是演员还是要继续找的。
　　最后兵部尚书请了一位老戏骨来，只不过因为年龄太大了所以剧本也改动了一下，变成了是三公子的爷爷。
　　一切就位之后，在进入天气转热的六月的时候，《千面镇》正式开机。
　　这个时间点也没办法，因为《千面镇》想要抢的是元旦档期。
　　这对于演员来说不是件好事，因为这种天气拍古装戏、还大部分是室外戏，那可是绝对的煎熬。
　　又要穿厚厚的服装，又要戴头套……还好基本上的打戏都是夜戏，那个时候比较凉快，吊威亚也就没那么煎熬了。
　　至于拍戏的顺序么……基本上的导演还是喜欢把场次按照场景用地分类完毕之后、按照时间顺序拍的，这里不是指剧本的先后，而是剧本中的故事时间线。
　　因为这样子更容易让演员进入故事情境发挥更好一些，拍得也更快。
　　当然也有的导演喜欢打乱，甚至是边想边拍随时改剧本，拍完之后甚至就连演员都不知道自己演了个啥子。甚至于导演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具体想拍啥，于是边想边拍。
　　例如国内知名度颇高的王X卫导演。
　　林子茗上辈子一直是被投资商所青睐甚至是迁就的名导，那一定是在商业和个人艺术追求上的平衡把握得不错并且很稳的。
　　她对于片场的安排和计划都是比较严格甚至严苛的。
　　而在开拍一周，片场又出了点事儿。
　　这次倒不是剧组里出事了，毕竟几个主演中，齐思源打定主意给所有人当弟弟甚至是儿子、甄一薇一个劲儿想着要在林导面前好好表现获得赏识、欧阳池和廖落星还没有进组……演员状态都很良好。
　　这次出问题的是演员家属。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要拍郝闲悄悄地潜进朱府劫富济贫、然后被朱芊芊撞到、男女主初见的一幕。
　　齐思源一身黑衣、带好头套都准备吊威亚了，副导演拿着手机递到林子茗耳边，低声道：“林导，找您的。是星光娱乐的小潘总。”
　　林子茗一挑眉，接过电话：“喂？我是林子茗。”
　　【林导，我是潘琪睿。】
　　“知道，什么事？”
　　【我想和您说一个问题……这次的男主角是齐思源对吧？戏里有和我们家一薇吻戏么？如果有的话您看能不能删掉……】
　　林子茗没有等他说完，一脸平静地回了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吐槽这点很久——（大声）
　　连吻戏都不肯拍的演员来演什么戏啊——！
　　PS:大家送的地雷和营养液我都有在后台看到，谢谢了。名单长而且JJ的自动感谢排版混乱，就不一一感谢了。
　　PPS：王家卫是真的任性！！！


第25章 
　　说实在的, 林子茗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要求, 但是那好歹都是投资商提出来的, 她还愿意多说几个字。
　　至于现在的潘琪睿么……没有出什么钱的他算个球。
　　什么？你说潘琪睿也为了甄一薇投资了一小部分？那反正合同已经签了钱已经拿到手了, 他算个球！
　　如果是拍床戏, 那么林子茗还会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只是吻戏而已, 谁管你啊！连吻戏都不肯拍你来当P个演员啊！
　　在副导演敬畏的目光中, 林子茗直接果断地把潘琪睿拉黑, 继续拿起自己的老旧扩音器喊：“各就各位！郝闲准备！助理再检查一下威亚！郝闲注意了, 你要露出的是玩闹一样的轻松表情。好——a！”
　　齐思源露出了笑容，由威亚吊着上了屋顶落地。
　　林子茗面无表情地看着, 喊了卡, 等场记打板之后, 又拿着扩音器吼开了：“齐思源——！我让你笑得轻松！不是让你笑得跟个小智障似的！你平时不都笑得挺没心没肺的么？！怎么人一飞智商也跟着飞走了？！”
　　智商飞走的齐思源觉得自己此刻别说智商了，大脑都跟着飞走了。
　　他单知道林导会骂人, 但没想到林导每次骂人的词儿都不一样啊！
　　天哪，这就是文化人么？他是不是也该去好好上个大学啊？
　　不过齐思源在圈子里口碑比萧络要好也是有原因的——他抗压能力强并且脸皮足够厚。
　　就像是此刻, 如果是萧络的话保不准就要哭了，但是齐思源还是能下来之后还笑嘻嘻的：“那林导您看我怎么改正比较好？”
　　“表情变一变, 来让我看看, 笑起来, 不要僵……哎！对了！现在不是可以么？保持这个样子上去！”
　　然后, 五分钟后……
　　“卡——！”林子茗的怒吼再度响起，“你是双脚一离地病毒就占据你智商的高地了么？！你是要演一个小帅哥用轻功！不是小学生春游玩海盗船！”
　　而齐思源再度被放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恍惚的想法是——海盗？什么海盗？海盗很酷啊。
　　这天晚上出师不利, 连续NG五次之后，林子茗也有些崩溃了——因为齐思源并没有不认真！他很认真！所以她才崩溃啊！
　　齐思源连续五次威亚吊下来，人已经累得不太行了，状态也变得挺差的了。
　　林子茗盯着他一会儿，出声道：“好了，小齐你去休息一下，这一幕让替身来吧。蒙住脸。”
　　本来这一幕在剧本里是蒙住脸的，可是林子茗觉得既然设定郝闲是个咋呼的性格，再加上为了配合后面朱芊芊见到郝闲真容，给后面做更充足的引子，就跟邹之清商量了一番，把这里改掉了。
　　现在看来，要改回初版。
　　不愧是把齐思源作为原型来写的，邹之清果然是最了解的。——林子茗情不自禁地想着。
　　而齐思源听完之后就是一惊——天哪！出现了！林导是不是想要换掉我！
　　齐思源从自己的助理那里接过水润了润嘴唇，助理还给他擦着汗。他一脸凝重道：“不！林导，我想自己来……给我点时间。”
　　“我的片场是大家协助我完成作品的地方，不是大家一起浪费时间陪着你给你学习的地方。”林子茗说得毫不留情，“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先去拍小潘的戏份。等一下你再试一次，不行的话果断用替身。”
　　的确大部分导演都不喜欢演员用替身，觉得那是一种不敬业的表现。
　　但是那个前提是演员做得到替身所能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不少导演会让演员提前去学习某方面的技能的原因。
　　但如果演员迟迟完不成，那导演肯定果断采用替身。
　　多延迟一天没拍完就要多花不少钱，不是每个导演都有资本那么干的。更何况有些就是替身的效果更好啊！
　　在一旁准备着的甄一薇看到这一幕，心情忽然间就激动了起来——好啊！她的机会来了！冲啊！
　　甄一薇饰演的是一个大家小姐，自然没有什么武打戏份，更多情况下是花瓶作用。
　　这个角色的演技需求并没有那么高，而甄一薇又有系统辅助，今天的戏份又简单，她的戏份可谓是一条过的。
　　林子茗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虽然没有夸奖，但是也没有挨骂的甄一薇喜滋滋地在自己的戏份结束之后，去看了看自己的系统。
　　然后发现“林导の赏识”依旧是未完成状态。
　　……林导这人，好严格的哦。——甄一薇默默地想着。
　　齐思源休息好了之后要求再来了一遍，不过这次他是蒙上了面不用替身自己来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林子茗回看了一下觉得效果还算是差强人意，也就点头说通过了。
　　齐思源长长地吁了口气——太好了！果然我态度努力向上表现出一种笨鸟先飞的精神是对的！
　　至于林子茗本人么……
　　看不出小齐那么喜欢演戏啊……算了，看在老邹的面子上，之后的替身戏份都让他自己来吧。——林子茗在内心感慨着。
　　这天晚上的戏份过去了，大家收工之后都一夜好眠。
　　因为都累惨了。
　　而在这茫茫夜色之中，有一个人彻夜难眠——那就是潘琪睿。
　　潘琪睿是星光娱乐的太子爷，大概是因为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本身没有危机感，父母比较宠溺，性格也就变得比较自我。
　　在被林子茗说了一声滚之后，他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一个年纪比我还小没有后台的新人导演竟然敢对我说滚？！
　　潘琪睿的第一反应是开掉这个导演，然后想起来这个项目不是自己的，甚至连投资商都不是自己。
　　如果去和邵熙珩说，他担心邵熙珩会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觉得你值十个亿么”。
　　而且……他的女友甄一薇还在剧组呢，并且好巧不巧的，他的女友是林子茗的粉丝，并且认为林子茗的破性格没有问题。
　　潘琪睿并没有说拦着甄一薇不拍戏，他觉得女友有想做的事情挺好的。但是……如果涉及拍吻戏这个，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更何况对象还是齐思源，之前甄一薇还特意给他的MV做女主角过！
　　潘琪睿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吃醋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在想了一天之后，就去片场探班了。
　　彼时正好拍到齐思源和甄一薇的对手戏。还别说，齐思源自己单人的戏份不咋的，总是NG，和甄一薇的对手戏倒拍得都还可以。
　　可能也跟双人戏份就是些日常相处，齐思源又是本色出演，就当在表演古装综艺一般。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林子茗才觉得邹之清坚持让齐思源来演有点么道理。
　　潘琪睿的到来有一瞬间的躁动。
　　毕竟大家都是混这个圈子的，星光娱乐的太子爷的脸不少人认得，不认得的问一问旁边的人就知道了。
　　甄一薇也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直接来了，还有些害臊。不过介于对方这是关心自己，而且自己的确是正牌女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所以在最初的不适应之后也坦然了起来。
　　不就是探班么，正常正常。
　　齐思源也很坦然——不就是拍戏么？他对甄一薇又没有意思，有什么受影响的。
　　相比之下他更害怕林导举起她那个老旧的扩音器，甚至都想悄悄地让助理去把那扩音器给弄坏，直到他听说这样子的扩音器林导有三个备用。
　　林子茗就更加视对方为无物了……而在这种情况下，第一幕吻戏到了。
　　那是朱芊芊发现了潜入朱府的郝闲，郝闲为了搪塞过去就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趁着对方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逃跑的一幕。
　　这是非常正常的一幕，但是情绪表演要比较细腻。
　　林子茗有些担心，还亲自上场讲戏：“小齐，你要记得这一幕你被发现了之后你要先是一慌，然后虚与委蛇。你并没有喜欢上朱芊芊，但你的性格就是这样子吊儿郎当的，看着对方抓着你的手不放说得正义凛然的，就在一旁笑，然后冷不丁地凑过去——”
　　林子茗一边说着，还一边让甄一薇抓住自己的手，亲自示范动作，空着的那只手贴上甄一薇的脸，然后凑过去，在嘴唇要碰到甄一薇的脸的时候松开，把人一推，有些担心地问道：“听明白了么？”
　　齐思源若有所思，然后把甄一薇拉过来，亲自表演了一番动作，当然也没有真的亲上：“这样子？”
　　“没错！不过你动作不可以那么粗鲁！这一段你要干脆利落，但是不可以显得粗鲁。虽然你演的是耍流氓，但是你不能演得像个流氓！”林子茗苦口婆心地说着，“好了，先来一遍试试！”
　　他们这里一个说戏、一个听戏、一个尽职地扮演被搂搂抱抱亲亲的工具人，三个人都很认真。
　　全剧组的人一半的心思在工作上，一半的心思在观察在那边杵在那里面色铁青的潘琪睿身上。
　　在齐思源连续两次NG之后，第三次的卡不是林子茗喊的，是潘琪睿。
　　场记习惯性地听到卡就去打板之后，回头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林子茗，眼神示意——林导，这个咋整？
　　林子茗一甩扩音器，正站起来要去开骂的时候，潘琪睿已经过去拉着甄一薇往小角落走了。
　　全场静默之中，林子茗回过神来，拿起扩音器喊了一声：“大家先休息一下。”
　　然后她就怒气冲冲地准备去把自己的演员找回来。
　　齐思源愣在那里好一会儿，看到林子茗的身影，想了想，立马溜过去跟上看戏。
　　两人凑近的时候，潘琪睿正在和甄一薇说这话。
　　“阿睿，你别胡闹好不好？”
　　潘琪睿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齐思源和我之间你选谁？”
　　甄一薇震惊了：“你在开玩笑吗？我和齐思源什么关系都没有！别说拍吻戏很正常，这还只是亲脸都不是吻戏！之后我还要被欧阳池亲呢！”
　　毕竟之后有一段时间出现的是三公子的脸。
　　潘琪睿更加生气了，语气都有些不可置信：“你还想被欧阳池亲？”
　　甄一薇好言好语劝说道：“不是我想，是戏就是那么安排的。你爱我你得尊重我啊，这是我的工作。别说林导让我被齐思源亲，就算林导让我被一只青蛙亲，我也要上啊。”
　　躲着偷听的齐思源：“……”我怀疑甄一薇在内涵我。
　　潘琪睿觉得自己抓住重点了：“那林子茗和我之前你选一个呢？”
　　甄一薇：“……”
　　不是……有这种选法么？感觉自己的男友逐渐露出了控制欲超强的真面目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PUA么？先对你很好，然后逐渐控制你的一切……还是说阿睿就是单纯的恋爱脑？可是我不是啊！——甄一薇一时之间思维有些发散。
　　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她郑重道：“那我选林导。”
　　潘琪睿：“……”
　　看着两人还有一场架要吵，林子茗和齐思源默默地来了，又默默地离开。
　　齐思源等走出一小段之后，忍笑小声打趣林子茗：“林导，您可真受欢迎。”
　　林子茗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话。
　　等回到片场后，林子茗在众人的目光下宣布继续拍摄，先把后面齐思源的单人镜头挪到前面来拍。
　　然后她一屁股坐到导演椅上，背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嘀咕了一声：“哼，老子本来就魅力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导：我最棒棒！（X）
　　后来，林导让任时带着齐思源去游乐场玩了一百次海盗船（并没有）


第26章 
　　林子茗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是上辈子被诸多演员所追求的自信。
　　而甄一薇……
　　甄一薇也许不太信任林子茗的才华, 但是她信任自己的那个系统。
　　之前说过, 甄一薇原本就只是个练习生, 虽然有着出头的梦想但是也知道娱乐圈很难走, 自己的天赋也就平平……然后她遇上了潘琪睿。本来以为这辈子最多就是加入豪门了, 然后她获得了影后系统。
　　现在潘琪睿说着是让她在林子茗和他之间选一个……但实际上就是在影后系统和潘琪睿之中选一个啊！
　　那还用得着犹豫么！傻子都会选啊！——甄一薇觉得自己又不傻, 男友和事业, 当然是后者了！
　　你的男友可能会背叛你, 你男友的钱也不是你的甚至给你的分手费都有可能会被追回，但是你的事业一直都是你自己的。
　　女人, 就要对自己的实力自信一点。
　　潘琪睿一开始说的也就是气话, 但是等甄一薇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之后, 他傻了一下，然后怒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你选那个女人？！”
　　“不, 我选择的是我自己。”甄一薇好言好语道，“阿睿, 你要尊重我的事业。”
　　“……你想要的我也能给你。”潘琪睿说道，语气带着不悦, “你不需要在外头抛头露面。”
　　甄一薇依旧是好声好气的：“这不是抛头露面, 是我的事业, 而且我想要的也不是钱, 是影后啊。”
　　“我可以捧你……”
　　甄一薇依旧解释着：“注水的不叫做影后，叫水后。”
　　潘琪睿：“……你这是故意气我么？”
　　“我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想法，你不要无理取闹。”甄一薇有些为难, 也觉得有些烦了，毕竟现在过去了那么久，拍戏的时间耽搁了林导又要骂人的，所以用了一句金句来终结这一切，“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潘琪睿：“……”
　　两人最后当然不欢而散。
　　甄一薇匆匆回到片场，跟林子茗还有大家都道歉了一遍才开始继续自己的戏份拍摄。
　　其实在场的没几个会怪她，毕竟她的NG比较少拖累大家的时间也少，为人也不错不惹事。
　　这次的事情一看也是太子爷不爽自己的女友拍吻戏所以过来……不过没想到这次居然不是被林导骂走的哎。
　　虽然林导嘴巴很坏、片场脾气也很暴躁，但是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全感呢……只要骂的不是自己。——片场所有人一致这么想着。
　　不止片场的人，其实弹幕对甄一薇的印象也从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了。
　　当然他们的接受的原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一开始我觉得她依靠外挂作弊，但是现在我居然迷之怜爱她……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们带入了主播视角，她也变成了我们的工具人了吧。】
　　【我已经习惯了，我就等着看那位傻白甜太子爷什么时候变成新的工具人。】
　　【他已经被利用完了，没有价值了。】
　　【是啊，缺钱的话是姓邵的一家不够香么？要这个二货太子来！】
　　【不是合格的工具人没资格上榜！让他滚！】
　　【甄一薇已经让他滚了。】
　　【她对我们主播是真爱吧……】
　　【我觉得是因为那个“林导的赏识”任务还没完成。】
　　【……对哦！我都忘记有这一茬了！林导你关爱她一下吧！她都抛弃男朋友选你了啊！】
　　然而习惯性屏蔽弹幕的林导自然不可能因为别人为了自己抛弃男朋友就觉得“哦豁小家伙眼光不错嘛”，然后就赏识对方的。她只会觉得自己很棒棒。
　　要知道目前为止，这个世界她认识的人中，赏识的也就两个人。
　　一个是邹远，一个是邵熙璟。
　　而且两者都是因为专业能力被认可的。
　　不过……甄一薇这么一干，也有了些后续的问题出来了。
　　之前拍《为爱向前冲》的时候，因为是封闭式拍摄再加上保密性高，狗仔蹲点了一阵子发现这个剧组没啥八卦也就不管了。
　　毕竟他们总不能把男女主去一个新人导演房间里啃鸭脖编成3P吧？倒不是说他们不敢，是这种料你瞎编也没人信啊！
　　而现在这一部，狗仔的关注度就足够高了。
　　毕竟……首先林子茗不像是之前籍籍无名了，其次男主角是齐思源这没什么，齐思源的名气和流量在，想要吃粉丝红利选他没毛病。之前综艺节目的那段林导□□演技和之后的热搜估计就是为了给齐思源造势的……
　　但是女主角就很耐人寻味了。
　　甄一薇之前什么作品根基都没有，潘琪睿却对外公开她是自己的女友，看起来是个真爱。
　　那么这个作品塞她进来……
　　虽然这个剧组里话语权最大是林子茗、人气最高是齐思源，但是甄一薇才是狗仔们最想拍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进不来也会买通剧组成员拿一些料。
　　毕竟剧组上下那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知根知底管起来的。大家是拍电影，又不是搞特工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第二天的小道新闻爆料显得很耐人寻味——【星光娱乐太子爷遭遇情变？！女友疑似蕾丝边！】
　　看到推送新闻的潘琪睿：“……”
　　被下属告知自家剧组突上头条的邵熙璟：“……”
　　潘琪睿是真的气死——这什么鬼东西！？
　　没错，小女友选择了一个女人不选他他是很气，但是不代表他觉得自己绿了好么！
　　是女友暴露出来的明显把自己放在后头的事业心和与自己对抗不乐意受掌控的模式让他生气，而不是说自己被甩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邵熙璟也很生气——既然要上新闻！就不能把他们电影的篇幅多一点么！至少名字多出现几次啊！
　　你想用我们剧组的八卦，你起码要给我们免费宣传一波才行啊！没点职业道德！
　　邵熙璟立马打电话给林子茗，说了这么一个情况。
　　这下子轮到林子茗也加入了沉默小组。
　　“现在的人啊，怎么都那么闲呢。”林子茗感慨道。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这根本没有互动日常也很枯燥、只能听听她骂骂人发发牢骚的直播间居然也有稳定几百人追着看……就又觉得能理解——人类总是有那么一部分人无聊的。
　　此时无聊的观众也在自娱自乐着。
　　【林导果然魅力无边！】
　　【在打开这个直播间的时候，我是想看主播收了这个收那个，作为导演坐拥一干美人而且美人们都对主播死心塌地的……现在也在实现的道路上了，我却觉得这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太子爷你快醒醒！你绿了！】
　　【太子爷其实是最符合我对里的投资商的印象——砸钱、塞女友、拍吻戏会吃醋。】
　　【太子爷会对林导造成影响么？】
　　【想多了，那只是太子爷而已。林导的金主爸爸是邵大哥啊！】
　　【是哦，太子爷没资格对这个项目指手画脚的。】
　　弹幕观众能想到的，林子茗自然也想到了。
　　“潘琪睿这倒霉蛋会背后做点什么么？”林子茗问道。
　　【说不准……他被他爹保护太好了，没怎么吃过亏。个人的占有欲又比较重……甄一薇在片场表现如何？如果表现不够好的话……我们其实最好不要轻易和他撕破脸，没什么好处。】
　　“甄一薇的表现挺好的，现在也不可能换角色。不过甄一薇的戏份本来就不算多，集中一下，估计一个月后她就可以杀青。”林子茗回道，“潘琪睿会觉得自己被我绿了么？”
　　【……】提到这件事邵熙璟也无语了，【虽然星光太子爷有点么傻……也没那么傻吧。没事，你只管好好拍电影，他做的事情我都会挡下的。】
　　“辛苦你了。”林子茗嘴角边浮现出一丝笑意来，“那些新闻的话，只要不造成什么后果，你不用在意我，去让营销那边操纵好了。我从来不担心这种绯闻。”
　　反正被传闻说绿了的人也不是我。——林子茗心想。
　　此时，传闻中被绿了的那个人也在打电话。
　　“邵熙珩！你投资是一个亿对吧？”潘琪睿的语气带着点寒霜，“我给《千面镇》那部电影一个亿！”
　　【……】电话那头，邵熙珩沉默了一下，回话的声音带着点不可置信，【你想用一个亿换我十个亿的项目？！】
　　“……不是。”潘琪睿冷静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想给那部电影再度追加一个亿来换……”
　　邵熙珩的语气更加不可置信了：【你想用一个亿来分走我五个亿？！】
　　潘琪睿：“……”
　　【你觉得我是傻子么？】
　　“……不，邵董，没事了，您忙您的。”
　　潘琪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应该听爸爸的话的，我为什么要和邵熙珩说话呢？——潘琪睿有些后悔地想着。
　　然而，潘琪睿是后悔了，但是邵熙珩并不知道他后悔了，还想要防着他。
　　邵熙珩左思右想了一番，觉得潘琪睿是看自己独吞蛋糕不爽，想要来分一杯羹。
　　光是潘琪睿一个人，他邵熙珩不在话下，可是如果要顾忌到星光娱乐……恐怕就有点难办。
　　虽然这个项目是他名下的化妆品公司投资的，但是毕竟他是星光娱乐的第三股东，也用了不少星光娱乐的资源……他当然也没想着独吞，已经带着星光娱乐一起赚钱了啊！可是制片方的那部分票房分成还想来捞一笔就有些不厚道了啊！他也没拿着星光娱乐的钱去投资啊！
　　邵熙珩想了想，先去给自己亲弟弟提了个醒，然后打通了林子茗的电话，语气还颇有礼貌。
　　“喂，林导么？我是邵熙珩。这么说可能有些突兀……请问你下次能骂潘琪睿一顿么？”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导的赏识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大声）
　　甄一薇：我好难。
　　邵大哥：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放肆了。
　　潘琪睿：不是……不对……那个……啊，算了。
　　林导：OKK。


第27章 
　　林子茗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满头问号的。
　　倒不是说她第一次收到这种要求, 只不过一种是演员觉得自己骂少了心里慌以为自己要被换掉了哭着求自己还是骂吧, 一种是有特殊癖好的。
　　她倒是第一次接到主要投资商让她骂另一个人小额投资人的。
　　林子茗琢磨了一下, 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深意的——邵熙珩肯定不满意潘琪睿插手了！
　　再联想到邵熙珩是星光娱乐第三大股东……也许就是内部斗争啊！
　　林子茗觉得自己心中有数了, 至于邵熙珩的要求么……即使他不那么嘱咐, 林子茗下次也会那么做的。
　　这次还是因为甄一薇提前把人给拉走了, 让她没来得及发挥。
　　所以林子茗很痛快地应下了这次的投资商爸爸的要求：“行！没问题！”
　　这头林子茗和邵熙珩相谈甚欢, 另一边甄一薇也终于从自己的经纪人那里得知了最新闹出来的乌龙新闻。
　　身为主要当事人的甄一薇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子的么？”
　　甄一薇的经纪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有些无奈：“当然可以了, 别说你真的说了那样子的话……如果不是齐思源的经纪人名号响亮，有些甚至能把齐思源加进来给你们折腾一个四角恋。”
　　甄一薇刚刚想反驳什么,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很有可能,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我觉得四角恋看着比现在这个可信。”
　　“也就是蹭个热度, 这种一眼看着过于匪夷所思的没几个人会真的信，就是看个猎奇。”经纪人笑道, “不过你不和小潘总解释一下么？”
　　“他让我不要拍吻戏这点，是没有道理的。”甄一薇皱了皱眉头, “起码这点我是不会让步的，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在这点上, 经纪人也赞同自家艺人的看法——你让一个演员不要接床戏还能理解……吻戏都不让接？醒醒！大清已经亡了！
　　即使潘琪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经纪人也要在心里腹诽。
　　只是……
　　“你还是别闹得太过了……毕竟, 那是小潘总。真的闹过了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的, 姐。”
　　而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三公子的演员欧阳池和反派锦衣卫沈三的演员廖落星进组了。
　　欧阳池自然也已经听说了剧组之前闹出的小矛盾，一时之间还有些烦恼。
　　和齐思源的脸颊吻不一样, 他扮演的三公子是正经地和朱芊芊有正式的吻戏的……因为这点，他想了想，特意去找林子茗套了个近乎然后委婉地问问。
　　至于什么近乎……都是电影学院出来的，那直接聊电影学院的老师就行了啊！学生对于老师的吐槽那岂不是天生存在的么！
　　欧阳池打定主意了过去了。
　　“林导，我……”
　　林子茗瞥了他一眼，立马开口说话了：“你这个三公子的戏份和郝闲是分开的，齐思源的单人戏份差不多了，接下来会集中拍摄你和朱芊芊的戏份，然后你的重头戏就是和沈三的打戏，以及作为郝闲易容的三公子的戏份……欧阳你剧本台词都背好了吧？”
　　欧阳池下意识地回答：“是，背好了。”
　　“成，那就去准备吧。”林子茗回头就喊道，“小赵！把接下来的戏份跟三公子说一说！”
　　“好嘞！”副导演立马随棍上来了。
　　欧阳池有些懵，还没有说话的时间就被副导演推着去化妆准备了。
　　趁着这个功夫，他赶紧拉着副导演问了问：“副导，我听说之前星光娱乐的小潘总来……”
　　“嗐！你担心这个干什么！没事，都是小道消息，不算什么。”副导演一脸的无所谓，接着露出了肯定的表情，神神秘秘道，“放心吧，这个剧组里，你只需要听林导的话，其他的人都是纸老虎！”
　　欧阳池虽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但是这句话给了他一个定心丸——也就是说这个剧组是导演中心制，导演说了算。
　　这个好哇，毕竟电影最怕的就是外行人瞎指导。
　　至于进组前听到的小道消息说导演拍戏的时候比较可怕什么的……这算什么！不就是被骂一下么！这简直是小case！
　　要知道历史上还有那种对演员实施精神控制，例如让演员拍一堆无意义的镜头但是根本不用、以此来摧毁他们的意志然后任由他摆布听话的导演呢！
　　这么想着的欧阳池，很快就迎来了新的挑战——星光娱乐太子爷潘琪睿来了。
　　还好今天的不是吻戏……——欧阳池在内心这么想着，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到了林子茗在那边拿着扩音器喊道：“三公子！朱芊芊！准备第三十二场第一镜！”
　　欧阳池不由得呼吸一滞——三十二场第一镜可不就是吻戏么！？提前拍这一场……林导这是要正式地和潘琪睿宣战了啊！
　　甄一薇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她倒是觉得林子茗这样子做没问题……毕竟不管什么时候拍这场戏，潘琪睿肯定会到场的。
　　第三十二场是室内戏，是朱芊芊大胆示爱、易容成三公子的郝闲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对方一下的一幕。
　　林子茗对于片场的掌控是绝对的，她这么一喊，剧组成员都没质疑，剧务、灯光、摄影都开始动了起来。
　　期间还伴随着林子茗的指挥。
　　“后头那个纱动一下，别入境了，看起来像是蜘蛛网了。”
　　“打光的注意把光线主要集中在朱芊芊身上，她是这场戏的主角。”
　　“嘶——这个光线还是不对。道具组把LED灯拿来，正面给她打上。”
　　“不行！这个LED灯频闪了……谁购置的？剧务呢？去看看有没有不频闪的，注意要暖光！”
　　林子茗说一句话就要有三四个人动身忙碌起来，在终于搞定一切之后，她才喊道：“好！第三十二场第一镜第一次！a！”
　　欧阳池一开始还有些心理压力，但是很快的他就压根没有心思去注意潘琪睿了。
　　因为甄一薇豁了出去，用了宝贵的短时间内提升演技的演技卡。于是她的表现堪称完美，而欧阳池则屡屡被骂。
　　“卡——！欧阳池！你是郝闲假扮的三公子！不是什么高岭之花！那是什么不情愿的表情呢！亲一个妹子还是你主动的你还觉得受苦了啊？！”
　　“卡——！欧阳池！你的表情收一点！这不是电视剧不需要你表情那么夸张！你想成为别人的表情包我还不希望作品被糟蹋呢！”
　　“卡——！LED灯稍微离远一点！欧阳池你也给我忍一下光线，睁大眼睛！好好的一张帅哥脸非要眯起眼睛看起来有多猥琐你知道么！”
　　“卡——！睁眼睛不是瞪眼！抬头纹都要出来了！”
　　欧阳池坚强地挺住了言语攻击，在最后林子茗喊“OK过”的时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背后都湿了。
　　毕竟大夏天的，就算是晚上比较凉快，穿着厚厚的古装也可以把人闷出汗来。更何况这一场戏连续NG的话就要站很久。
　　林子茗回看了一下刚才那一幕，觉得还算满意。
　　而站在一旁脸色很差但是没人理的潘琪睿已经走了过来，强忍怒气道：“林导你这是故意的？”
　　我还没叫你，你就自己上来找骂了。——林子茗瞥了他一眼，出声道：“小潘啊。”
　　……小潘？——对方的口吻太过理所当然太像自己的叔叔伯伯那一辈，导致潘琪睿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动了走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正要生气的时候，林子茗开口了：“你看看这一条，觉得好看么？”
　　潘琪睿看向导演监视器屏幕上回放的那一幕，也有些惊艳。
　　平心而论，甄一薇是长得好看，但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反而是更加偏向清纯小白花那一挂的。而刚刚的这一幕，拍出来之后光线带上了一些梦幻的效果，虽然一旁有欧阳池在，但是人的第一目光肯定会集中在她身上，并且注意着她的喜怒哀乐。
　　而在潘琪睿有些恍惚的时候，林子茗继续在那里说道：“这就是拍电影，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工作。从演员，到摄影、灯光、道具、录音……但凡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会全盘垮掉！而我这个导演，是负责指挥这一切，把每个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告诉每个人该怎么做、把握着最后的成片质量的人！”
　　“就像是你刚刚所看到的那个镜头，是倾尽全剧组的人的力量最后出来的效果。电影需要演员，但是绝对不仅仅是演员。你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拍出来梦幻漂亮的吻戏也是，是所有人、包括欧阳池都要一起把甄一薇打造成这一个镜头的中心，只因为这一幕在影片中有所份量，是表现朱芊芊这个人物她内心的重要镜头！大家想的都是如何创造更好的作品！”
　　林子茗停顿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骂道：“还删掉吻戏？！演员拍个吻戏就脏了或者要出轨了不成？！年纪轻轻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封建糟粕！你他娘的看不起谁呢？！你看不起的是甄一薇或者是我么？！不是！你看不起的整个电影行业！你也不看看你们家是干什么的！进一步讲，你这是看不起的是整个娱乐圈还赚着娱乐圈的钱！你看不起你老爸还要花着你爸赚的钱！”
　　潘琪睿听着前面还是觉得有些道理的，还真的生出了一点反省之心，直到后面他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为什么会变成我看不起我爸？！
　　不过潘琪睿很聪明的是这次没有回嘴。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他说不过。
　　潘琪睿望过去，看到甄一薇正在往这里看，脸色有些凝重。
　　一时间，他觉得之前的气都消散了大半——林子茗有一点说得对……他还是潜意识里看不起甄一薇的职业吧。但是那是甄一薇所热爱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不堪的东西……他有必要敬重一些。
　　至于此刻凝视过来的甄一薇的想法，则是……
　　为什么我表现地那么棒棒林导还是没有赏识我？！这个系统是不是坏掉了？！——甄一薇有些焦虑。
　　作者有话要说：　　甄一薇：我好难过。
　　潘琪睿：对不起亲爱的……
　　甄一薇：不是为了你。
　　潘琪睿：……？？？
　　PS：使用LED灯脸部补光这个的最佳例子，是妖猫传里的杨贵妃的美丽容颜……啊真的那个灯光太棒了。虽然很多人喷这个片子但是我个人很喜欢……构图也好灯光也好，太美了。
　　不是自己有盛世美颜就怎么拍都是盛世美颜的……摄影和灯光真的很重要。所以才说电影是一项团队合作的艺术。
　　PPS：月底全靠存稿撑着，焦虑，存稿越来越少了，4月就要没存稿了……周末我一定要努力多存点，争取日六的天数能长一些……


第28章 
　　潘琪睿最终还是被林子茗给怼走了, 走之前他还和甄一薇长谈了一番, 最终表示会尊重她认可她的事业, 只是希望以后戏份里有过于亲密的戏他可以在场。
　　甄一薇思考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因为她觉得谈恋爱这种事情是需要相互迁就的。
　　只是……甄一薇内心还是有些怨念的——因为她坚定地认为自己迟迟得不到林子茗的赏识是因为潘琪睿那边把印象分拉得太低了。
　　林子茗自然不会去关心这对小情侣之后出了什么事, 她关心的只有自己的电影是否按照进度在走、演员的状态如何、片场不要出什么意外。
　　“卡——！好！小甄的表现不错！”林子茗看着监视器的画面, 认可了一声, 然后看向演员那边, 对上甄一薇充满期待的目光, 淡定地说道，“刚刚那一场, 换个两人的脸部特写再来一条！”
　　刚刚那一场用了演技卡现在正在冷却阶段的甄一薇：“……”
　　这一场戏主要是甄一薇和饰演反派沈三的廖落星的, 基本上朱老爷接待入府的锦衣卫、然后朱芊芊出场试探这群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沈三这个角色话不多, 表情也不多，只需要打戏帅气就OK。不过廖落星可能是电视剧演多了, 表情收敛情感内秀这一点没控制好，经常性在这点上被林子茗骂。
　　当然廖落星也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看看吧，这个片场谁没挨过骂, 而谁又能比齐思源挨的骂多呢。
　　在这个时候, 齐思源也没有走, 乖乖地蹲在片场、在林子茗旁边旁观学习。
　　毕竟相比之下, 他是演技最烂的一个。
　　齐思源看完了刚刚那一场，看着林子茗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大着胆子问道：“林导, 刚刚那个不是可以一条过了么？”
　　因为拍摄比较顺利，林子茗也有闲工夫和他多说几句：“想啥呢？所谓的一条过只有在时间或者预算不够的情况下常出现的。不是演技好了就可以一条过了，就算这条没问题，为了后期剪辑有更多选择备用，导演还会换个机位再来几条。”
　　一条过这种，在更多的情况下只是在开机的时候求个吉利一条过，或者是特别简单的镜头例如谈话时固定镜头正反打，在正式拍摄、尤其是演技要求比较高的场次时，是不可能直接一条过的。
　　因为拍电影虽然是演员为主体，但是还要考虑其他的内容。
　　例如和你合作的演员没发挥好、群演笑场、剧务出现问题、以及换机位需要。毕竟一场戏不可能就一个景别，而摄像机不可能每个机位都放满，甚至有的时候一场戏需要拍个五六条不同的机位备用。如果是室外拍摄不可控的因素就更加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电影拍摄周期普遍都比较长的缘故——因为正式拍摄的时候问题多啊！
　　电视剧还可以把一些bug直接无视过去，例如古装剧突然出现的空调管子甚至直接是空调本身的，因为电视就是小屏幕，大家不会关注那么细。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也相对比较低一些。
　　而电影就不一样了，大屏幕之下，一切都需要追求高水准，因为所有的bug都会被放大。
　　林子茗自然不可能和齐思源解释那么多，说了一句之后就把人赶到一边去，继续开始拍摄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赌了一口气、还是因为太想完成系统给的任务了，甄一薇在片场上很卖力，也几乎把靠着影后系统攒下的家当全都砸在这部电影里了。
　　饶是这样子，在她的戏份正式杀青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完成那个赏识任务。
　　一时间，甄一薇都显得有些恍惚，对于一干人等上来的恭喜都不是很受用了。
　　甄一薇的人缘还不错，演戏刻苦、低调不惹事、对于其他人也是和和气气的，所以在她杀青的那天晚上，林子茗也大方地请了剧组的主要成员给她办了个小型的杀青宴。
　　甄一薇憋了一天了，在这个酒桌上，终于没有憋住，当着众人的面问了：“林导，您觉得我的表现如何？”
　　林子茗看她还是挺顺眼的，尤其是她听得到对方的系统提示音，也知道她为这部电影是下了血本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道：“小甄啊，辛苦了！你的表现很不错！”
　　林子茗这一说，气氛也立马变得热闹起来。
　　齐思源忍不住跟着感慨道：“如果我杀青的时候能得到林导这么一句话，感觉我就值了！”
　　……你怕不是在做梦。——其他所有听到他这句话的人齐刷刷地凝视他。
　　林子茗都忍不住吐槽他：“那只有逼我演戏还给我这么一句台词的时候，你才能得到了。”
　　其他人也一个个笑开了。
　　“没错，小齐你还有的学。”
　　“论谁被林导骂得最多的，你肯定稳赢！”
　　“其实也这算值了对吧，你得到的林导的教导最多呢！”
　　“大家别说我了，今天的主角是一薇啊！来我们去敬她一杯！”
　　甄一薇很冷静地端着酒杯谢过一个个来敬酒的人，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在那里和剧组成员聊天的林子茗，看着系统后台那个依旧是灰色的任务栏显示，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妈的，为什么。
　　明明她很努力，拍马屁的事情也没少干，片场NG最少的是她被骂得最少的也是她！这到底为什么！
　　林子茗的直播间观众知道为什么，并且此时在很没良心地笑。
　　【小甄辛苦了，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工具人生涯。】
　　【不过小甄看起来不开心啊……为什么？我觉得拍得挺好看的，肯定不亏。】
　　【是演技卡用得太多了吧……感觉她所有的家当都砸在主播这里了。】
　　【不吧？我觉得应该是上次的任务还没完成吧？】
　　【什么任务？我新来的，求解释。】
　　【不就是那个“林导の赏识”么？】
　　【……啊。】
　　【完了，小甄估计要走火入魔了。】
　　【醒醒吧，小甄，林导就是个魔鬼。她压榨你利用你就是不给你想要的。】
　　【哈哈哈哈哈虽然小甄很惨但是现在小甄怀疑人生的表情真的好好笑哦！】
　　林子茗没注意到甄一薇的表情这点，倒是齐思源注意到了，呼吸都忍不住一窒——天哪，该不会那个一看就很假的新闻是真的……
　　齐思源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心思都飞了大半。
　　我总是在承受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真相。——齐思源默默地想着。
　　如果甄一薇是自己的圈内好友，齐思源就上去劝说了，但是虽然这次拍摄之后两人的确可以说上几句话了，算是朋友了……但是距离还有还有一大截呢。
　　这种过于私密的事情……当然是不能说的。
　　要忍住，然后回头和自己的经纪人八卦去。
　　毕竟现在不是正式的电影杀青，大家玩闹放松都有个度，明天还要继续开工呢。所以一伙人闹到了十点多也就散了。
　　林子茗身为导演，肯定是第一个提出要走的那个，毕竟她不先走的话大家碍于各种原因都不敢第一个先走。
　　甄一薇自然要去送人，送到门口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回来之后还有些失魂落魄的。
　　这个样子太明显了，众人都忍不住问。
　　甄一薇看着这群人，觉得集思广益也挺好的，弱弱地问道：“林导是不是不喜欢我？”
　　副导演立马安慰她：“嗐！哪能啊！之前拍《为爱向前冲》的时候我也跟着林导的，要说当时萧小筱挨的骂可比你还多！我看林导也挺喜欢她的，这次还特意弄了个角色给她。”
　　“是啊，小甄你别想太多。”欧阳池也借着酒劲说实话了，“说实在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通过关系进来的呢，后来看到林导怼你男友的表现，再加上你自身的表现，才知道和我想得有很大的误区……林导要是不喜欢你的话，那绝对是讨厌我们了！”
　　“就是就是，我看剧组里林导最偏爱的就是你和齐思源了！”廖落星也开始说大实话，“你是靠实力，小齐是靠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你们两个一个被骂得最少，一个被骂得最多。通常老师最关注的就是最听话的和最不省心的学生，所以你们两个一定是最受宠爱的！”
　　齐思源被这么调侃着，也有些委屈：“我还想和一薇换一换呢……整天被骂我也很难受的。”
　　……那你倒是稍微有点长进啊，而且真的没看出来你难受。——剧组其他人不禁在内心想道。
　　被一群人安慰了一把，甄一薇虽然还是有些郁闷，但也放开了很多。
　　这是她呆的第一个电影剧组，人都不错，而且林子茗的绝对掌控之下剧组的事儿也少也足够省心，甄一薇觉得这里很好，同时也觉得林子茗不愧是被影后系统指明要接触讨好的导演。
　　“谢谢大家！”甄一薇重新露出了笑靥来，一一敬酒过去。
　　大家都知道她男友是谁，也知道等一下潘琪睿肯定会来接她，都不敢有什么花花肠子甚至都劝小姑娘少喝一点，沾一沾嘴唇就好了。
　　而轮到齐思源的时候么……
　　“一薇啊，这不是你的问题。”齐思源觉得自己是个有良心的好人，所以他要给迷途羔羊一些指引，他含蓄地说道，“据我说知，林导喜欢邹影帝那样子的。”
　　接到男友电话、已经披上外套准备告辞下楼的甄一薇一愣，接着立马回过神来——原来如此！原来林导是如此高要求的导演！要达到邹影帝那样子的水准才可以么！？
　　“是我狭隘了。”甄一薇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对着齐思源一点头，认真谢过，“我会认真向邹影帝学习的，谢谢你了思源！”
　　说着，甄一薇就转身离开去找来接她但是又不想见剧组的人的潘琪睿了。
　　齐思源在原地愣了愣，忍不住伸出手，欲言又止的——等等！什么狭隘？你要学习什么？！和我说清楚啊我是想要救人不是害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齐思源没说错……因为林导的确是喜欢邹远这样（没系统）的。
　　PS：来点小知识扫盲……不要老是听一条过，真的现实拍摄很少有一条过的，即使不NG。毕竟要考虑机位、镜头景别、自然等等因素。有些甚至为了等一个漂亮的夕阳耗费一天就拍个十几秒。
　　不然那拍电影可太轻松了。一部电影要拍几个月的……不可能都是演员NG的锅啊。


第29章 
　　齐思源有点慌。
　　他一开始是觉得自己去做好事的……但是现在, 饶是自信如他, 也开始自我怀疑了——我该不会是弄巧成拙了吧？
　　齐思源忧心忡忡的, 回到了酒店之后没多久, 他的经纪人任时打电话来了。
　　【乖崽啊, 有没有好好拍戏啊？今天争取了被林导少骂几句了么？】
　　提到这个齐思源就很开心：“今天林导只骂了我两句！”
　　任时听了没夸他, 反而忧心忡忡的：【什么？！这么少？！不对劲！你该不会趁着不注意爬了林导的床了吧？成功了么？！】
　　“不是啊, 哥。”齐思源好脾气地回答, “是因为今天甄一薇杀青林导给放了小半天假, 我的戏份挪到明天拍了。”
　　【……没有拍戏你都还能被骂！你咋那么能呢！】任时有些痛心疾首，【你说说你, 这样子让我怎么昧着良心买通稿夸你演技有进步？】
　　齐思源很不服气：“可是我的确有进步啊！”
　　【那有什么用！你还是倒数第一啊！我就算在家长会上夸你从0分变成1分, 我还是会被其他家长鄙视的啊！】
　　齐思源：“……哥, 别这样，我好歹有3分吧？”
　　【行了, 我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吹你，势必把你的热度也保持住了……唉, 林导就是严格要求，不然还能让你出来参加个综艺之类的保持热度……】
　　齐思源愣了一下：“哎？不行么？我看池哥和寥哥有离开个一天半天去干点其他的啊……只要提前请好假不妨碍拍摄进度就行的。”
　　【那是他们考及格了才能去给老师请假, 你这个倒数第一让我连口都开不了啊！】
　　“……好了哥, 我真的有在努力的。”齐思源觉得再让自己的经纪人说下去自己就快变成弱智小学生了, 赶紧岔开话题, “对了哥，我发现了一件大事儿……你帮我拿拿主意，看看我该怎么解决。”
　　电话那头的任时一下子心都揪了起来：【什么？怎么了？你又惹什么祸了？难道是爬林导的床被林导骂出来了？】
　　“才不是！我真要爬了, 我肯定会成功的好么！我又会说话脾气又好，那么讨人喜欢！剧组的人都说林导最偏爱的两个人一个是甄一薇一个就是我！”齐思源骄傲完毕之后压低声音道，“我发现了，甄一薇对林导有意思。”
　　【……等等，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那方面的意思！之前的小道消息说不准还是真的！”齐思源悄悄说道，“我虽然去委婉地提醒了甄一薇一下……不过看起来她挺头铁的，你说我是不是去提醒一下林导比较好？万一太子爷迁怒林导呢？虽然说林导不怕但是这种无妄之灾还是要让她知道个为什么吧……”
　　【什么？】任时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接受却很快，毕竟他在圈子里混的时间长了什么都见识过了，这点算什么，他当下就在内心琢磨开了，【崽啊，你确定么？】
　　齐思源立马把前因后果给一捋，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以我的八卦小雷达打包票！林导对邹影帝有多真！甄一薇就对林导有多真！”
　　任时沉默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在思考。
　　齐思源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正要问的时候，任时一拍大腿，下了决定：【既然你提醒过甄一薇对方没听进去……那你就去隐晦地提醒一下林导！不管林导怎么想的，我们既然发现了就要说，卖林导一个好！左右我们没什么损失！但是你不说，万一甄一薇多说了什么，就怕林导误会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齐思源得到自己的经纪人的肯定之后就安心了，他斟酌了一下，给林子茗发了个语音微信：“林导，今天晚上的饭局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甄一薇对您……似乎有着您对邹影帝一样的心思。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就和您先说一声让您心里有个数。”
　　另一头，先回到了酒店休息的林子茗接到了来自甄一薇的电话。
　　【林导！我以后还能有机会参演您的作品么？】
　　林子茗回答地很痛快：“当然了！你加油，好好努力！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给你留着！”
　　她跟道谢的甄一薇来回打太极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接着边开始和邵熙璟商量起了正事。
　　“喂？熙璟啊……没事，刚刚是甄一薇。”林子茗以一种老练的口吻回答着邵熙璟的问题，“放心，她还挺乖的，也挺有脑子。如果下次有合适的角色找她也不错。”
　　毕竟林子茗一直听着影后系统的提示声也差不多摸清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她知道甄一薇这个工具人只会越来越好用，那么干嘛放着不用啊！
　　她是想要拍好电影，又不是以调\教演员为乐趣！教演员很累的！还容易上火！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片场里全员都是演技巅峰的影后影帝！
　　不过甄一薇的技能卡似乎被她压榨光了，下次合作还是至少一年后吧，让对方攒攒。
　　【那就好……】邵熙璟叹了口气，接着语气有带上了几分抱怨，【潘琪睿这也太不着调了……之前我以为他和我大哥谈过应该能懂事一些，没想到居然还是闹到了你那里去……还好子茗你厉害，把他说服了。不然我都打算去和潘总告状了。】
　　“潘总之后难道要把星光娱乐交到他手上？”林子茗奇道，“就他那种不接受女朋友拍吻戏闹到不是他主投资的片场来的脑子……我觉得星光娱乐要完啊。”
　　【反正如果他挑不起大梁，第一股东的继承人恐怕就要换人了。】邵熙璟没有展开说，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么一提林子茗也能明白，【这其实还算好了，我听说以前还有过男主角暗恋女主角，然后故意吻戏NG好借机多次亲吻对方的事儿呢。】
　　林子茗听得一脸嫌弃：“这种是富二代进圈里来玩票的吧？可别糟蹋片子了……这种一点职业道德和责任心都没有的当什么演员？”
　　如果是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自己回家去架个摄像机对着自己拍，再不过瘾请几个人在旁边看着不就行了么？非得浪费所有人的工作时间不成？
　　这种人的话，在正规的电影拍摄场合是要被导演骂死和被全体工作人员在心里骂死的。
　　至少基本上的导演都会把这类型的人打上黑名单下次能不合作就绝对不合作，甚至还会分享给同行共享黑名单。
　　大学的小组作业中间有一个摸鱼的队友都要在心里骂人呢，更何况是这种正经场合。耽搁的时间那都是哗啦啦的钱啊！
　　说起这个，林子茗也打开了话匣子，是实实在在的纳闷：“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怎么一个个比过去还要保守？别说吻戏了以前床戏都不删减的，有些时候就是艺术需要，又不是拍色\情片，□□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啊……明明很美好的东西，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下半身来思考一切了？”
　　邵熙璟现在脑子里默默地过了一遍林子茗的年纪，确认自己没记错对方就是比自己还小两岁，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接上话：【可能是因为……越是不接触所以反而越如临大敌吧。】
　　邵熙璟其实被这么一说也有些感触。
　　他想起了一部自己很喜欢的电影——《天堂电影院》。里面的电影放映员留给男主角的遗物就是男主角小时候看的那些电影里被剪掉的吻戏的合集。年老的男主角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看着大荧幕微笑着落泪的时候，邵熙璟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个时候看到的吻戏人会想到什么肮脏的念头么？不会啊！他想到的只有自己年少的遗憾和长大后失去的对于某样东西单纯的渴望的心情，然后为此不禁落泪。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天堂电影院》里的最后一幕？”林子茗的声音忽然响起，还带着笑意。
　　【……林导。】邵熙璟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还用回了片场专用的称呼，【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随口一猜，因为我想到的是那一幕。”林子茗换了个话题，“《为爱》的奖项都申报了么？”
　　【都报了，最佳男女主角估计希望不大，最佳影片的话……今年虽然是小年，但也有几部能打的，他们后头还有公司支撑，公关上我们可能有些悬。不过新晋导演奖这个你是十拿九稳了。】
　　“应该的。”林子茗可能会低估别人，但是绝对不会低估自己，“颁奖仪式全剧组参加？”
　　【是的。】说起这个，邵熙璟又补充了一句暗示满满的话，【今年虽然没有邹远的片子，但是他很可能会作为颁奖嘉宾出席。】
　　林子茗闻言立马正襟危坐起来：“明白了，我会去的……到时候有谈话的机会么？”
　　【我让我哥带你。】
　　“OK，替我谢谢你哥。”
　　【不用谢，听说你骂了潘琪睿，他很开心还说你是个好女人。】
　　“……？”
　　先不管这番谈话有没有引得在千里之外挑剧本的邹远打喷嚏，两人敲定后面形成之后，又根据《千面镇》这个项目所存在的问题讨论了一番，才挂掉了电话。
　　林子茗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到了微信的提示声，在挂了电话之后才去查看，然后就听到了齐思源的留言。
　　在听到【甄一薇对您似乎有着您对邹影帝一样的心思】这句话时，林子茗面露一丝意外，还觉得有些好笑：“齐思源这小子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不过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傻乐的小子还挺敏锐的。
　　林子茗回了他五个字：【没事，我知道。】
　　隔着几个房间一直在等待林子茗回话为此都没睡着觉的齐思源：“……！！！”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林导早就知道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么？！天哪不亏是林导啊游刃有余的感觉！这就是成熟大人的处事态度么？！
　　齐思源在叹服的同时升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崇拜来。
　　作者有话要说：　　齐思源——虽然想的都是错的但是结论偏偏是对的
　　PS：《天堂电影院》我非常喜欢……十分推荐。最后片尾的bgm一响，配着那个画面，我真的每次都会哭。
　　虽然本文设定是半架空的世界，但是提到一些经典的具体例子代表还是会用现实存在的作品（凭空捏造大家也感受不到）


第30章 
　　林子茗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专心自己后续的拍摄。
　　毕竟……甄一薇一走, 最大的问题就是齐思源的镜头了。
　　欧阳池所饰演的三公子的戏份其实比齐思源还要多那么一点, 毕竟他要饰演回忆中真正的三公子、还要饰演郝闲易容后的三公子, 两者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就是带着侠气风范的大家公子, 后者就是跳脱的调皮蛋硬凹人设。
　　前面的戏份不多, 林子茗集中拍摄完了。毕竟要牵扯到老尚书这个演员, 为了让老演员早日杀青休息, 也需要早点把他的戏份给集中拍了。
　　好在欧阳池很努力, 而且演技也确实可以，还是个高压下会超常发挥的人。
　　相比之下最辛苦的是廖落星, 因为他的打戏最多, 而且和郝闲以及欧阳池的对手戏都不少。
　　不过打戏这种事儿……就要靠武术指导居多了。廖落星自身是学武出身就还好, 欧阳池古装戏拍得多也有经验，相比之下齐思源的表现是最令人头秃的……好在还有替身可以拯救一下。
　　但是替身也就是远景和不露脸的镜头用用, 但凡是要露脸的戏份，林子茗都是要求齐思源自己上的。
　　而齐思源每上一次, 林子茗就觉得血压升高，然后在内心开始诅咒邹之清。
　　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本来就不稳固的友谊小船一次次经受着浪潮的考验。
　　齐思源倒是也乖觉, 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咋的, 起码做到了一点——十分听话。
　　虽然他老是NG, 但是全剧组的人其实挺喜欢他的——毕竟对比之下, 他们的被骂简直就是毛毛雨，已经十分幸福了。
　　在欧阳池演的时候，林子茗就让齐思源在一旁看着学习。
　　齐思源趁着休息和布光的间暇, 窝在林子茗边上好奇地问道：“林导，你不怕潘琪睿啊？”
　　林子茗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怕他干什么？除非他爸来……”
　　“您怕潘总？”
　　“那我也不怕。”
　　齐思源更加好奇了：“那导演一般不是都会害怕投资商么？”
　　林子茗立马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投资商不一般都是金主爸爸么？他们乱提要求或者卡钱什么的……”
　　这点林子茗倒是认同了：“没错啊，投资商是金主爸爸。”
　　“那您为什么……”
　　“知道俄狄浦斯么？”林子茗幽幽地说道，“人本能就会想弑父啊。”
　　齐思源：“……”不不不！人不是这样子的！林导你胡说！不对……等等你是想干掉投资商么？！
　　“说起来……你这孩子之前也喊过我爸爸……”林子茗的眼睛眯了起来。
　　齐思源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马表忠心：“我一直都是个大孝子！”
　　“我看你每天都想气死我。”林子茗抬手重重地拍在对方的背上，“别在这里闹腾了，给我去好好演！演不好你喊我爷爷都不行！”
　　齐思源闻言，乖乖地上去了。
　　片场对于这一幕都见怪不怪了，而看得更多的直播间弹幕对于这种相处模式接受度更加良好。
　　【我算是琢磨出来了，齐思源这个一线流量肯定是靠他当孙子当出来的！】
　　【这题我会做——小儿子，大孙子，老年人的命根子。】
　　【噫！别说得林导好像很老一样！】
　　【我很好奇……齐思源这也算是靠脸当上的流量了吧？他和林导走太近会不会导致林导有麻烦啊？】
　　【这个多虑了，林导是导演，多点绯闻就是风流韵事。齐思源的粉丝多女友粉，多点绯闻就是掉粉时间。】
　　【可是林导是女人哎，肯定还是会受影响的吧……】
　　【前面的，都银河历****年了，居然还在搞性别歧视。】
　　虽然弹幕最后的话题歪了，但是他们说的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甄一薇的小绯闻闹开了并没有多大水花，因为后续甄一薇和潘琪睿依旧感情不错同进同出的，她杀青之后上的综艺访谈也说了是林导要求比较严格而自己的男友想让自己轻松点从而引发的矛盾。
　　潘琪睿也自己出来说过是自己不太懂电影造成了误会，他的认错态度还是挺良好的。就是不知道潘琪睿到底是自己想通了，还是觉得说不过林子茗又要维持表面关系。
　　但是……齐思源就不一样了。
　　先不说齐思源和他的经纪人私底下口嗨爬床到底有几分是认真的，就外人来看……这两人有一腿看起来还真的是有模有样的。
　　首先别人不知道齐思源是邹之清指定的，邹之清也拜托了别说出去……因为一旦说出去了保不准有多少投资商或者演员会找他来要求他以对方为原型写本子。
　　所以这表面上来看，齐思源要么走了投资商的关系，要么走了导演的关系。
　　介于之前两人一起上过综艺、而且还有着现场教学看起来一早就造势了的假象……大家觉得有点问题。
　　毕竟外人不知道林子茗是冲着邹远去的。
　　齐思源的经纪人任时手腕不错，乱七八糟的消息倒是也没什么敢发，但是那种劲爆标题加春秋笔法的做法还是可以有的。
　　这种任时一没办法拦，二也不怎么想拦。
　　毕竟……齐思源关禁闭……啊不是，拍戏期间不能出来，但还是要保持热度的嘛。
　　照理来说《为爱向前冲》是一部都市爱情片，但是剧组却安安静静什么绯闻都没有，上映之后无论哪对荧幕情侣都没有炒CP的想法，双方都撇得干干净净。特别是萧络和萧小筱这对，本来粉丝都有不少嗑双萧CP的了，被这两人的态度给打消了。
　　而《千面镇》这一部明明是大男主、从演员上来说还是双男主设置，女主角戏份很少感情戏也不多，却偏偏绯闻接二连三地闹出来。
　　前有甄一薇、潘琪睿和林子茗的奇妙三角关系，后有齐思源疑似靠关系进组和林子茗不清不楚的绯闻。
　　也有人借此去挖了林子茗的身份，发现对方也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出身，而且在初中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各自组建了家庭……抚养费倒是一直给的，学费也没有完全落下，说不上不幸也说不上幸福……就是普通。
　　林子茗这边背景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就只能在现有的人际关系上乱编了。
　　不过这种林子茗一向不在意，在邵熙璟跟她说的时候她很大方地表示只要不过分的谣言，凡是能对电影营销有好处的她都可以接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你酒再香，观众鼻塞就白搭。
　　叫好不叫座的另说，有些好电影就会真的输在宣发上。而一开始那种拍片少，然后自来水一堆捧上去的……前期可能是真的排片少，但后期如果没有下场赶紧顺势铺开营销的团队就是真傻逼。
　　萧小筱进组的时候，外头有关于齐思源是否和导演在剧组产生了恋情的消息上了热搜。
　　萧小筱自然是不信这个的，她特意去问了齐思源。
　　对于这个在综艺里时常照顾自己、并且和林子茗关系看起来也不错的姐姐，齐思源还是颇为实诚地告诉了她：“没什么的，就是借机保持我的热度也给电影宣传一下。”
　　萧小筱这才松了口气——就说嘛！林导喜欢人的口味也不至于忽然变得那么多啊！她上辈子知道的比较有名的、绯闻比较多的、感觉是真的几个，例如邵氏的两兄弟、例如邹远、再例如那个英国演员……总之就是没有最开始就合作了的齐思源啊！
　　她重生之后虽然引起了蝴蝶效应但不至于把林导的口味都给蝴蝶了吧？！
　　萧小筱那放心了的样子太过明显，齐思源都有些不开心了：“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配不上林导么？”
　　“哎？”萧小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对方的肩膀，“怎么会，只是感觉林导喜欢的不是你这种类型的……怎么说呢，你更加偏向是弟弟那种。”
　　实际上是儿子款的齐思源更加不开心了。
　　任时那么说就算了，反正他一直那么说。连外人都那么说……难道他真的就给人那么不成熟的感觉么？
　　萧小筱的进组预示着一件事——拍摄进入尾声了。
　　同时林子茗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因为后面堆积着的戏份都是齐思源的。甚至欧阳池杀青了都没有离开剧组，好心地留下来帮齐思源。
　　在最难拍的那场郝闲假扮镇子上数十人来忽悠沈三的群演戏搞定了之后，只剩下一个镜头了，也是最难的一个镜头——在镇子恢复了日常、朱芊芊在人群中寻找郝闲未果之后，城外的古道上，郝闲躺在牛车上，嘴里叼着草，望着天，周身气质慢慢变化，脸上露出了一个之前回忆中出现的、尚书府三公子的标志性笑容。
　　就这么一个表情，NG了二十多次，一旁做示范的欧阳池脸都僵了。
　　林子茗从一开始的火冒三丈到最后都没脾气了：“小齐啊，你是怎么精准地表现出那么多种完美的错误示范，就是规避了正确的选项啊？”
　　在第三十次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终于把错误选项都排除了，还是林子茗说再做不好就把你吊起来打这个威胁有用了，齐思源总算教出了一份过得去的答案。
　　在那一刻，全剧组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了好几秒，然后才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林子茗都忍不住上前给了齐思源一个拥抱：“我终于做到了！”
　　齐思源原本得到了导演肯定的抱抱感觉很开心，闻言有些纳闷：“林导你的人称是不是说错了？”
　　“我怎么会说错了呢？”林子茗松开他，感慨道，“我终于把你拍得能看了！真是不容易啊！我职业生涯上真的很难得有这样子我不想去做、完成了也没多少成就感的挑战啊！”
　　齐思源：“……林导，我都杀青了，您就别再拐弯子骂我了吧？”而且您这才拍第二部 片子啊！他相信之后肯定有比他演技更烂的人的！ 
　　拍摄已经完成了，林子茗也不吝啬于自己的好话了，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样子像是揽住了对方的肩膀一样：“辛苦了啊，干得不错。”
　　这倒不是恭维话，毕竟林子茗也知道自己拍摄时间是个怎样的暴脾气和毒舌。齐思源能全程忍下来也没有怨言还是很难得的，这种脾气在这个圈子里绝对能混得不错，即使他的演技烂。
　　这个一夸，让原本蔫蔫的齐思源活泛了一些，他看着身旁脸上带着笑的女子，带着点小矜持，试探性地问道：“那林导……你觉得那方面来说，我不是说真的怎么样，就单纯地从和你的相性上来说，你觉得我如何啊？”
　　“嗯？”林子茗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温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唱歌吧。”
　　别再来演戏折磨我了，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齐思源就一直在等待着比他演技更烂的人出现（不是）
　　JJ的感谢系统在存稿箱定义时间里比较错乱……我从这周开始手动设置好了……以后每周六统一感谢一次，谢谢大家！
　　霸王票什么的，大家有特别喜欢的时刻想给我投再投就像是偶尔鼓掌喝彩一样，其他时候正常订阅我就已经满足觉得OK啦。以前写文是有深水加更……但是我现在都日六了，我觉得不需要我再加更了吧！
　　营养液也是（至今不太清楚这个干啥用的），我觉得只要看起来不太低太难看就OK了！大家想投的话当然还是谢谢！
　　***
　　感谢在2020-03-21 12:54:26~2020-03-28 12:3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要睡路西脸全家桶（ 12个；鱼 4个；婼梦 3个；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2个；anciu、咖咪呀、潇潇暮雨－、钕籹釹、不许咕咕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日清凉 120瓶；连 95瓶；烟圈里的Madao 86瓶；意外事故 60瓶；想吃冰糖葫芦 58瓶；natvoagstar 45瓶；废宅 40瓶；风刃、一头乱草、想昵称好累、徐明溪 30瓶；渡川 27瓶；潮 26瓶；金鱼跑路 24瓶；cat、九华山、轻舞流云、左岸堇、掩重门、H、彬彬有礼、枕上雪R、活着干啥啊、安、墨水心 20瓶；灵絮扬 12瓶；1313、竹蜻蜓、姬泽、锵锵锵锵、瑟兰迪尔、木子会有马甲线、鱼丸、Amanda-、花开会落、宿鸟、星星不坠、兰岚、四叶草、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暮色沼泽里的白乌鸦、更文的作者君最帅最可、橙子味很浪 10瓶；陌潼归晓风、云霁 9瓶；抄袭biss 8瓶；蒲扇 7瓶；小淨、言空、好想吃辣条、小叶子、二哈的吃货 6瓶；婼梦、冬至未青、谷歌葛格、chuya、千翼、毛爷爷、清风明月呵呵哒→_→、也许不再、(╯‵□′)╯︵┻━┻、蒜渍梅花、菠萝咕咾肉、没有名字的名字、微雨孤行、池虞、Holly、金家小九 5瓶；叶黎渊、悠悠 4瓶；终黎、竹、我有点饿了…、爱吃肉的虎子、唐糖糖、冷涓涓、xl1994、WY 3瓶；精分的花痴少女言大圆、娇气、不眠尘、是army呀、tiaf、任凭良心、浅若幽溪 2瓶；绿窗娇、桐染、多更、殷涓、老老老革、张良不哭、鱼儿、阿噗、小肥啾、沂水之南、42150287、鱼鱼昱、十六清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齐思源被说得差点陷入自闭。
　　还好他的抗压能力很强并且习惯了没心没肺, 所以自闭了没到五分钟再度生龙活虎了。
　　并且齐思源还在这等高压拍摄之下有了灵感, 去写了两首歌。一首是《一人千面》, 一首是《千人一面》。前一首是简单的调子忧伤的旋律, 后面一首则是气势比较足的类型。
　　他写完之后十分亢奋, 立马给林子茗打电话非要对方听他唱歌。
　　如果是一般的人, 要么直接挂了要么有礼貌地提醒他现在是凌晨两点然后挂掉, 或者干脆不接。
　　但是很巧的, 林子茗也是个夜猫子, 而她刚刚从剪辑室里出来透透气，接到齐思源的电话还有些欣慰：“不错啊, 动作够快的。”
　　林子茗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邵熙璟这个鸡贼的制片人在齐思源入剧组的时候就决定从他身上薅羊毛, 片尾曲和插曲都由他负责，并且美名其曰这是给齐思源一个机会, 然后只打算给片酬不打算给歌曲费用。
　　经纪人任时对于这种周扒皮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鄙视，不过碍于齐思源的男主角位置有些危险, 就微笑着忍下了。
　　【林导你不是说让我好好唱歌么？我现在唱给你听啊！】齐思源刚刚打鸡血写完歌曲，现在也在兴头上, 直接打开外放, 还响起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你等等, 我去拿个吉他！】
　　齐思源说着就拿起了吉他，开始一边弹奏一边唱了起来。
　　齐思源平时说话的声音是那种充满元气的、还咋咋呼呼的，但是一旦唱起歌来的时候, 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他也算是现在的一线流量里的实力派了，因为是创作型歌手，而且音域宽、擅长转音，低音柔和高音惊艳，音色也厚实……还被圈内称之为情歌小王子。
　　他之所以日常表现那么逗比跳脱还能有那么多女友粉，都是他的声音骗来的。
　　啊，当然还有脸。而且这点还挺重要的。
　　而他现在唱的就是那首《一人千面》的段落。
　　无人聆听的倾诉欲、无人理解的寂寞感。
　　林子茗虽然自己五音不全，但是不妨碍她欣赏。听完了一段之后她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不错！我觉得歌词也挺好的，挺契合的……这个你跟熙璟说了么？”
　　【还没呢！我想第一个唱给林导你听！】
　　明明原本是挺暧昧的说法，但是林子茗的内心只是涌现了一股子慈爱的心情——如果我有了孩子，然后我的孩子又有了孩子，大概就是小齐这个样子吧？
　　而就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一般，齐思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之后，带着点委屈哽咽道：【林导，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啊，更像了。
　　上辈子我不结婚不要孩子是对的。——林子茗想。
　　“有么？”林子茗觉得有些好笑，“好了好了，你可别哭啊。我可不喜欢哄人。虽然你的演技不行，但你的表现也称得上是一个演员了。”
　　林子茗这句话倒不是安慰，是齐思源虽然演技上一直不开窍，但是他有一直努力。就连打戏也是能不用替身就不用，吊威亚磨破皮流血也是常有的事儿。
　　至于第一次拍用剑的打戏太兴奋伤到了自己、结果不得不戏份调整影响了拍摄计划这种事情，想起来就很令人生气，还是别想了。
　　齐思源得到肯定之后十分开心地和林子茗瞎唠嗑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林子茗也是在外头清醒了一些，继续走进剪辑室，和剪辑师商量自己的想法和想要怎样的效果、以及重点的几场戏怎么剪。
　　邵熙璟也在，看到林子茗进来还多了一句：“林导你还好么？要不你先去休息？”
　　“没事，我精神好得很。”林子茗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咖啡，“刚刚是小齐的电话。”
　　“齐思源？”邵熙璟还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么？他怎么突然找你？”
　　一时间，邵熙璟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万一齐思源对林子茗有意思的话，怎么操作才能让电影的宣传占据优势……
　　在他想的时候，弹幕也在猜测。
　　【你们说小齐是不是对林导有意思？】
　　【小齐唱歌是真的好听，那可是又没修音的真正清唱啊。】
　　【毕竟演技都那样子了，唱歌再不行不如回家种红薯吧。】
　　【红薯怎么了？！你看不起人民？！***在**星承包了一星球的红薯人家赚钱着呢！】
　　【前面的，你再多打一个违禁词你号就要没了。】
　　【问题回来了，小齐对林导有意思么？】
　　【有的话，他就是标准抖M。】
　　【也可能斯德哥尔摩了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忘记了人家小齐怎么喊我们主播的么？那可是爸爸！所以他明明在回应主播的父爱！】
　　【草。】
　　【是，父爱如山。】
　　弹幕不知道，他们仅仅只是猜测父子而已，但实际上的关系快成为爷孙俩了。
　　而对于邵熙璟的问话，林子茗肯定是实话实说，都不带任何顾忌的。
　　“之前你不是坑了他两首歌么？他写好了，估计明天任时就会找你要好处了。”林子茗笑了笑，“我听着还挺好听的，不过我们电影里要用到的话估计要改一改。”
　　“配乐什么的我们有请专门的团队来，齐思源的歌要看看合适不合适，合适了我们再用。他的歌最主要还有预热的作用。”邵熙璟说着，露出了制片人专属的营业笑容来，“毕竟我们费了那么大功夫让齐思源当主角，都忍受了他的演技了，当然要好好用起他起到宣传的作用了。”
　　林子茗立马心有戚戚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一直闷不吭声在那里剪片子的一号剪辑师扭头过来，掺和了一句：“我觉得看着这些镜头齐思源表现还可以啊？”
　　林子茗和邵熙璟立马对其怒目而视。
　　邵熙璟：“你知道林导有多努力么？！”
　　林子茗：“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努力！”
　　剪辑师：“……”行吧。
　　等天亮了之后，林子茗觉得自己说的要点差不多了，就先回家去躺平休息了。
　　而邵熙璟在小睡一下起来之后就接到了任时的电话，说歌曲完成了。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邵熙璟才觉得，用齐思源当演员也挺赚的。当然，在林子茗面前他不能这么说。毕竟对方是真的受苦了。
　　在导演的面前，不管制片人怎么想的都要和导演保持想法一致，这样子才能保证电影制作方的内部和谐嘛！
　　这头《千面镇》杀青，进入后期制作的时候，另一头《为爱向前冲》的评奖期也开始了。
　　现在是10月初，而国内三个重量级的电影奖项分别是在11月、12月和来年2月。
　　这个时间段，最忙碌的绝对不是拍完电影的林子茗，而是又要铺展《千面镇》宣传又要为了《为爱向前冲》评奖公关的邵熙璟。
　　相反的，林子茗也就是监督一下剪辑的工作，以及电影后期的配乐啊、特效啊一类的，她负责最后的把关，以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状况负责指挥和善后。
　　这就是导演的工作，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干，但实际上要什么都会干。毕竟一旦某个环节出问题了就需要导演去补足，而制作上所有的环节都需要导演把关。摄影、剪辑、灯光、音效、配乐、演员……一个好的导演可以不会做，但是必须要懂。
　　所以名导基本上是个全才。
　　实际基本上想好好拍片的导演，摄影、剪辑、灯光这三点他们肯定是都会干的。甚至有的会直接其他行业转行，其中摄影和演员转行当导演的最多。
　　而摄影转行的导演作品在镜头运用和色调上就经常能创造出经典作品。
　　林子茗上辈子在缺钱的时候算是足够顺风顺水了，也因为缺钱自己当剪辑、当摄影过。没办法，拍电影费钱，拍好电影烧钱啊。
　　《为爱向前冲》因为是都市片，镜头没有那么讲究、剪辑起来快，后期配乐也简单，也没有什么特效的需要，所以后期制作很快。
　　而《千面镇》就费工夫多了，所以林子茗也没有之前那样子可以闲得去打扰公园里的老爷爷下棋了，她一直忙碌到了电影节颁奖典礼前夕。
　　值得一提的是，《千面镇》剧组都没有空着。
　　甄一薇就不说了，按照系统给的任务按部就班着。齐思源毕竟本职还是个歌手，除了上综艺保持热度之外，还要筹备自己的单曲和演唱会。
　　和邵熙璟之前的预估一样，齐思源后来出来的两首歌，《千人一面》因为主题契合，被拿来当做了片尾曲，暂时保密。而《一人千面》则更像是郝闲的角色歌，不适合用在片子里，齐思源就提前发布单曲，给电影预热。
　　在这种时候，《我们打工吧》节目组也肯定要给《千面镇》剧组一个面子，专门插入不少电影宣传的内容。
　　毕竟……看看吧，常驻角色三个，邹之清——《千面镇》编剧；萧小筱——《千面镇》友情客串；齐思源——《千面镇》男主角。
　　再加上节目组导演和邵熙璟的交情，不给个专题说不过去。
　　所以这次的嘉宾刚好就是另一个男主演欧阳池，和女主角甄一薇。
　　这次的打工任务是奶茶店和蛋糕店的比拼，分队结果是邹之清、萧小筱一组；齐思源、欧阳池和甄一薇一组。
　　这当然也是暗箱操作的结果。
　　首先邹之清和萧小筱本来就在节目里有炒CP的目的，而齐思源那一组刚好是《千面镇》的主角组。
　　齐思源他们是开奶茶店，难度比蛋糕店低多了，三个人凑在一起，没有客人的时候休息着，就自然而然地聊起了拍电影时的事情。
　　中途打发完奶油的邹之清觉得口渴了，就过来买杯奶茶顺便查探“敌情”，就在旁边一边等自己的奶茶一边听着他们说话。
　　“和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压力挺大的。”欧阳池感慨道，“毕竟你们两个都是林导最喜欢的人。”
　　“你可别瞎说啊！”齐思源立马如临大敌，“万一这段被导演断章取义，就变成了林导不仅脚踏两条船男女通吃了！”
　　欧阳池差点喷了：“你这段话被剪出来才是真正的断章取义！”
　　邹之清忽然问道：“那小甄你和小齐中间老林更喜欢谁一些？”
　　齐思源想了想，回道：“我觉得是我吧！”
　　甄一薇原本想谦虚地表示那应该是思源吧，听到齐思源那么说反而不服气了：“那我还觉得是我呢！”
　　“林导和我说的话最多了。”
　　“林导对我发脾气的次数最少。”
　　“林导有夸奖过我！”
　　“林导夸奖我很多次好么！”
　　“我半夜唱歌给林导听！”
　　“……？？？你个马屁精！”
　　……等等！你们中间有人爆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真的没关系么！这个综艺不是很和谐正能量的打工奋斗么？！
　　被夹在中间的欧阳池觉得自己很无奈，他看向了看热闹的邹之清：“邹大编剧，你这是故意的，企图从内部瓦解我们的同盟是不是？”
　　“谁说的？我就是想知道老林她更喜欢谁嘛！看这个场面多有意思！”邹之清乐呵呵的，唯恐天下不乱，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干脆我打个电话给老林，问问她更喜欢谁？”
　　齐思源：“好啊！”
　　甄一薇：“这个就……”
　　齐思源看过去：“你怕了？”
　　甄一薇立马中激将法：“打就打！”
　　欧阳池：“……你们！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这个时候的几个人，都觉得这没什么，这个对于综艺节目来说还很有梗，而这个梗根据他们对林子茗的了解，对方肯定接得住。
　　然后邹之清就打了电话，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电话接通了。
　　“喂，老林啊……”
　　【啊，是老邹啊。真巧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刚好我想打电话问你一点事儿。】
　　邹之清一愣，接下来的那句“我们在录节目，小齐和小甄也在，问问你更喜欢谁”一下子没说出来，下意识地接话道：“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邹远有什么喜好。】正在琢磨着11月份的电影节颁奖典礼上怎么和邹远搭话比较好的林子茗问道。
　　邹之清：“……”
　　其他凑过来听公放的三个人：“……”
　　节目组：“……！！！”
　　邹之清反应过来，立马掐掉了电话。
　　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在小小的奶茶店里蔓延开来。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欧阳池决定最先开口，用玩笑的语气道：“破案了，林导最喜欢邹远……”
　　他的话还没说完，邹之清和齐思源就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表达出了一个意思——你可闭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甄一薇逐渐被带歪，歪到了奇怪的地方
　　ps:事业事业，这文的男主就是事业。林导的CP成谜，在我明确说是谁的时候一切皆有可能……


第32章 
　　林子茗不知道对方在录节目还公放, 突然被挂掉了电话还一脸莫名, 接着便当对方现在有事没办法接, 发了个短信给邹之清表示等对方空了再给自己电话, 然后便不管了。
　　而《我们打工吧》的节目录制现场, 沉默的气氛还在继续。
　　欧阳池说完之后发现了邹之清和齐思源的眼神, 然后也开始慌了——什么？难道邹远和林导真的有啥？
　　相比之下, 甄一薇就显得镇定多了——怪不得齐思源说林导喜欢邹远呢……齐思源虽然有点烦, 但为人还挺真诚的嘛。
　　在这种情况下, 最激动的是节目组导演。
　　原本之前几期收视率有些低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梗，他都有些担心……现在立马就有人送话题上来了！
　　林子茗和邵熙璟真的是他的救星啊！回头改天请邵熙璟吃顿饭！
　　齐思源默默地给奶茶封口封好, 交给了邹之清, 而邹之清也沉默地接过来, 回自己的蛋糕店去了。
　　欧阳池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的, 最终还是出声道：“那个，思源啊……”
　　“你别说了！池哥！”齐思源大声地制止了他,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还正对向摄影机, 一脸凝重：“掐掉！把这段掐掉！”
　　“可是……”
　　“嘘——别说话！学学一薇！”
　　欧阳池忍无可忍, 大声地喊道：“我是想说邹之清刚刚拿了奶茶没给钱啊！”
　　齐思源：“……”
　　甄一薇：“……”
　　另一头, 回到了蛋糕店的邹之清把奶茶给了萧小筱。
　　而萧小筱则是早就想着在节目组里提一下电影, 这个时候也笑着说道：“之清你的剧本可真有意思，可惜林导没让我看全剧本……”
　　“嘘嘘嘘——”邹之清现在听到林导二字就一抖，立马拿着食指对着唇间朝着萧小筱比嘘的手势, “嘘——乖，小小，别说话——”
　　萧小筱：“……”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萧小筱看过去，是甄一薇狂奔而来：“邹哥——你还没给钱——”
　　萧小筱：“……？？？”所以是吃了霸王餐才让自己闭嘴的？！
　　等林子茗接到邹之清的回复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抱歉啊，老林，早上在录节目呢。】
　　“那应该我说抱歉啊。”林子茗笑道，“没打扰到你录节目吧？”
　　【哈哈哈哈，这个倒是没有。】邹之清沉默了几秒之后，试探性问道，【老林你有看《我们打工吧》么？】
　　“嗯？我对综艺兴趣不大，没看……有什么特别消息么？我记个备忘录等着看。”
　　【不不不，没必要，那个可无聊了！真不知道这个节目怎么坚持到现在还没被腰斩的！】邹之清黑了一顿自家的节目之后，咳嗽了两声，开始进入正题，【对了，你问我我哥的喜好对吧？有什么用途么？事先声明要干坏事的话我可不当帮凶啊？】
　　林子茗成功地被转移走了注意力：“我就问个喜好还能干什么坏事？知道邹远喜欢吃什么然后投毒不成？”
　　【那怎么会！】邹之清笑呵呵的，接着声音突然变低，【所以林导你是想讨好我哥？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林子茗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有一个角色，我觉得非他莫属。”
　　这一刻，电话那头的邹之清也沉默了。
　　不过他的沉默当然和林子茗的沉默不一样，他不说话，是因为他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说不出话。
　　为什么之前林子茗和邹远的气氛好好的突然后面直接拉黑了林子茗、为什么邹远一个脾气颇好的人在他去问和林子茗发展如何的时候直接拉黑了他、为什么之前节目播放之后李时臻要撤掉热搜……结果罪魁祸首就是林子茗本身啊！
　　【老林啊，你说说你……】邹之清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算了，看在我们的友情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他不为人知的小喜好吧。他喜欢吃巧克力，但是经纪人不让他吃多。】
　　“多谢了。”林子茗道谢完之后，挂掉电话，盯着手机半晌，若有所思道，“这小子回答地那么痛快，绝对是做出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难道是发现齐思源演技真的很烂所以一下子良心发现对自己抱有一点愧疚？感觉他也没那么有良心啊？
　　不过这个信息也没用啊……按照她对邹远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的粗浅了解，如果自己忽然送点巧克力，指不定对方会炸毛觉得自己很可怕。
　　林子茗不知道邹之清是因为无意间在录节目的时候“出卖”了她而觉得有点愧疚——毕竟这个爆点太足了，也没有真的说明什么，所以节目组导演肯定要保留的。
　　至于跟林子茗说了邹远的小喜好，邹之清会不会愧疚……那是绝对不会的。
　　邹之清心里门儿清，邹远既然之前没事之后拉黑那肯定是对林子茗有点么意思，然后发觉事情和自己想象地不一样，脸皮儿薄觉得尴尬丢人导致自闭了。
　　这样子的话……自己这也是帮忙给个台阶下啊！邹远应该感谢他！
　　都过去大半年了还计较这个不至于！而且他和林子茗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也能摸清楚这个人一旦下定决心肯定就会做到……所以，还是早点放弃挣扎比较好。
　　哥，我觉得你逃不掉的。林导明明专业能力很强嘛，她的主角，你也不亏的。——邹之清想。
　　而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堂弟卖了的邹远打了个喷嚏。
　　“没感冒吧？你这几天老是打喷嚏啊。”李时臻在旁边看着，“下个月就要进剧组了，可别开头就感冒了啊。”
　　邹远这样子的咖位和实力不需要保证曝光量来保持热度，但是也不会一年到头都闲着。
　　李时臻给他选择了一部名为《最佳合伙人》的商战片的反派角色，也是名导、大制作。这部片子的角色不复杂，难度也不高，但是商业电影有基本的票房保证。
　　虽然邹远这样子的不需要太过注重票房这一块，但是李时臻觉得为了他之后的发展，也是需要有几部票房冠军来证明的，不然万一打上了票房毒药的标签就惨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平均学历不低了，但多少都有些迷信这种东西。
　　“不至于。”邹远笑了笑，把手中的剧本放下，“进剧组之前还有国内的玉兰电影节的颁奖吧？”
　　“是，你负责颁发最佳男主角的，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这也是给评委和组委会那边一个面子，必须要去的。之后12月份的白杨奖和2月份的梧桐奖就可以用要进剧组给推掉了。”李时臻惯例性地安慰了他一下，然后问道，“等你这部拍完，林子茗和你堂弟编导的那部《千面镇》的成绩估计也出来了。如果这部不错，我们就见一次林子茗和邵熙璟，听听看他们怎么说吧。那是个好项目，错过了不说终身遗憾，但还是会有些可惜的。”
　　邹远闻言，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你安排吧。”
　　“你之后都没有和林子茗再聊过么？”说起这个，李时臻也有些好奇，“邵熙璟可是时不时和我套近乎，他们对于邀请你当主演的想法可是一直都没有断过。”
　　邹远又沉默了，好半晌之后，他才皱着眉头开口道：“之后你和我说了，我也觉得这样子直接拉黑人不太好，就把林导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李时臻等了等，没等到后文，耐着性子问道：“然后呢？”
　　邹远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语气都变得有些不安起来：“然后林导立马发过了好友申请，就好像一直在申请一样……我总觉得有些害怕，就决定还是不加好友了。反正有正事通过你说就好了。”
　　李时臻：“……”嗯，自己手下的艺人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老样子呢。
　　不管各方人马怎么想的，到了电影节那一天，林子茗按照惯例被邵熙璟拉去弄好了一身装束，出发了。
　　这一次她没有穿裙子而是一身西装正装，因为她本来就有一米七二的个子，再加上一双高跟鞋，和一旁一米八的邵熙璟都差不多高了。
　　这次自然是全剧组一起，邵熙璟依旧是和林子茗一起走在前头。两人本来就是幕后人员，所以红毯也走得很快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后面跟着的是萧络和萧小筱。
　　虽然现在两人在私底下关系基本破裂，但是毕竟是男女主演，该有的面子还是得有，这次红毯得一起。
　　萧小筱看着先走出去的林子茗和邵熙璟，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邵制片和林导的关系真好啊……而且林导这一身真帅气，她也想要这么穿。实在不行和林导一起走都比和萧络一起走要好……
　　萧络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并且准确解读除了她的羡慕，一时之间，眼神有些不太对：“你是不是羡慕邵总能和林导一起走？”
　　萧小筱有些意外地看过去，就听着萧络继续说了下去：“我说你对林导有意思你还不承认……我不歧视同性恋的，只是你这条路会很难啊……”
　　萧小筱：“……”
　　萧小筱冷静道：“我顶你个肺。”
　　萧络一脸震惊：“你怎么还骂人……而且为什么是广东话？”
　　“我还会说别的，日你仙人板板。”萧小筱一脸冷酷，率先下了车，在打开车门的那一秒脸上立马变得笑靥如花，然后对着车里的萧络喊道，“走了，到我们了。”
　　萧络：“……”这一定是和林导混多了学坏了的！以前她不是这样子的！
　　已经走进会场的林子茗打了个喷嚏，一旁的邵熙璟立马关心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子茗你没事吧？”
　　“没事。”林子茗摆摆手，也有些纳闷——我都裹严实了，不至于还感冒吧？
　　没错，这就是林子茗今天穿西装的真相，因为觉得穿裙子太冷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资历太浅不能太出格，她都敢直接用羽绒衣把自己裹得像毛毛虫一样过来。
　　等正式进入会场之后自然是集体入座，林子茗和邵熙璟也是和《为爱向前冲》剧组坐在一起的。
　　邵熙璟让林子茗坐在最边上方便行走，然后悄悄地和她说话：“邹远是给最佳男主角颁奖的，位置肯定也靠前……我哥因为是星光娱乐的大股东也受邀，位置刚好是前后，你看你如果是想场内直接拦截的话，就去找我哥，我和他说过可以跟你换位置。”
　　“OK，到时候看情况。”林子茗也低声回答他，“最好是能电影节结束后约见……不过看着不太行，到时候我和邵熙珩换个位置。反正我们一个是导演一个是股东，娱记也不会过多关注。我就和邹远说两句话就换回来，到时候就说是你哥找你有点事。”
　　“没问题。”邵熙璟点了一下头，表示OK。
　　两人策划的是很好的，想的也挺周到，可是奈何第三个人没有好好配合。
　　邵熙珩是跟着星光娱乐的另外两大股东来的，他一进来之后都没有按照自己的位置入座，直接往林子茗她们这边走来，在邵熙璟和林子茗纳闷的眼神中站定，弯下腰来，手撑在林子茗所做的椅背上，低声道：“熙璟不是说你要换位置么？你去吧，这个位置是我的了。”
　　邵熙璟：“……”
　　林子茗：“……”
　　作者有话要说：　　邵熙璟：hello？？？
　　好久不见的邹小甜甜！
　　以及这里三大奖项就是捏他国内三大嗯。


第33章 
　　林子茗忍不住看向邵熙璟——你到底怎么跟你大哥沟通的？
　　邵熙璟也觉得头秃：“哥, 我是说等之后……现在颁奖典礼都没开始, 你先回去吧。”
　　邵熙珩没有走, 而是呆在原地, 沉默了几秒后, 回道：“那让林导和我一起。”
　　林子茗双手抱胸, 心中充满了问号, 迟疑着替他接话：“因为……？”
　　邵熙珩也没有卖关子, 很诚实地回道：“因为今天潘总也来了, 我不想听他抱怨他儿子。”
　　邵熙璟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大哥当时答应得那么痛快, 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为什么非要让林导陪你去？”
　　邵熙珩回答了：“因为林导比较会说话。”
　　邵熙璟：“……？？？”
　　林子茗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现在已经忍不住笑了, 她弯腰朝着里头的人喊了一声：“小筱, 往里头挪个位置，给我们的家属留个空档来。”
　　林子茗说的这个家属自然是指邵熙璟的, 但是因为她和邵熙璟是好搭档了，跟着喊邵熙珩大哥都不过分。
　　但是剧组其他人可就会想得多一些了。
　　毕竟……邵熙璟和林子茗的关系亲密就足够让他们在闲得没事干的时候想入非非了, 加一个邵熙珩……思维跑到兄弟丼上面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其他人闷不吭声地挪位置, 在邵熙璟旁边空出了一个位置来。
　　而邵熙珩完全没有走进去坐在自己弟弟边上的意思, 而是皱了皱眉头, 喊了一声：“熙璟？”
　　邵家三个男人的地位是这样子的：邵熙珩＞邵总＞邵熙璟。
　　没办法, 谁让邵熙珩脱离了邵总之后产业做大了都盖过了自己老爹，邵总自己当年白手起家有自己的事业，就邵熙璟相对来说最弱、离家出走两次都没成功, 之后也是借着老爹和大哥的钱当制片的。虽然他眼光足够好能力也有吧……但是也不可能脱离家人而存在。
　　所以虽然邵熙璟也不太愿意，也还是忍耐了下来，乖乖地挪了个位置。
　　林子茗也跟着往里挪了一个，把最外头的位置让给了邵熙珩。
　　邵熙珩坐下之后，原本还在说笑的剧组成员瞬间进入了肃静的状态。
　　虽然邵氏兄弟俩长得颇为相似，但气势比起来就差很多了。而且……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
　　“你看林导。”萧络小小声地和一旁的萧小筱聊天，用眼神和表情示意——看看那个玩兄弟丼的女人！你清醒一点吧！
　　萧小筱看懂了，但是她实际上根本不想懂，于是扔给了对方一个“你傻逼吧”的眼神，一扭头对着正前方立马笑容灿烂。
　　这个女人真是执迷不悟……算了，我尽力了。——萧络这么想着，也看向了正前方，等着开幕式的开始。
　　玉兰电影节的开幕式先是介绍了一拨评委，再来个惯例性的领导讲话。
　　林子茗对于这一套很熟悉了，毕竟上辈子最后她是经常性负责上去讲一段话的那个。
　　这种在很多看热闹的观众来看是一种形式主义，觉得那些讲话都是假大空的，但实际上对业内人士而言，基本上都有在认真听。
　　因为……这些话有时候会带出一个方向。看政策对这个行业的开放程度与鼓励程度，以及那些方面的鼓励。
　　也就是传说中的风向标。
　　就算没有这些内容，这些内容也是带着鼓励性的。很多人觉得这个圈子是来钱多来钱快，但是这个圈子能爬到最上层的那一拨，绝对是没有放弃自己艺术追求的那一拨。他们是有不少带着自己的真诚说话的，也许年轻人还不能体会甚至觉得是官腔。
　　在开场节目过后，就进入了颁奖环节。
　　原本还在关注林子茗和邵家兄弟的《为爱向前冲》剧组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虽然说重头戏在后头……但是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混到一个提名就是公关牛逼的结果了。
　　《为爱向前冲》获得的几个提名里，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最佳新晋导演这几个比较有分量，剩下的最佳剪辑、最佳摄影就是属于边角料，能获得当然好，但是没有也没那么大脾气。
　　其中新晋导演这个就是剧组要争取并且觉得很有希望获得的奖项了。
　　邵熙璟私底下给林子茗搞公关也是冲着国内三大电影节的这个去的，力争给林子茗搞到一个新晋导演大满贯。而这个难度也不高……毕竟林子茗是真的实力过硬，而且《为爱向前冲》的票房能打。
　　唯一需要担心一下下的是可能有些评委不太喜欢这种商业气息过浓的……但是也不要紧！因为今年没什么能打的！
　　在经历过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女配角的等待之后，第三个就是最佳新晋导演了。
　　邵熙珩虽然不怎么关注，但也知道这个奖项是林子茗最可能获得的，他还特意扭头问道：“这个你有把握么？”
　　剧组其他人看起来都挺紧张的，包括邵熙璟那变了的坐姿也看得出来他还有一丝忐忑。
　　唯独当事人林子茗看起来是最无所谓的一个，此时被问到了，她也就一点头，轻描淡写地回道：“算是吧，毕竟其他人都不如我。”
　　邵熙珩点头——有自信是好事，证明他靠着新电影赚十个亿的可能性又更高了一些。
　　在最佳女配角下台之后，台上走出来的最佳新晋导演的颁奖嘉宾让全场都有些意外。
　　一身正装的邹远微笑着走到麦克风前，手中拿着个白色的印有玉兰花图案的信封。
　　“我知道大家看到我有些失望。”邹远说着，在台下一阵笑声之后，慢慢地解释道，“但是颁奖嘉宾是不能退货的，只能让大家将就一下了。”
　　邹远面上淡定，内心有些苦——本来应该是他去给最佳男主角颁奖的，可是本来给最佳新晋导演颁奖的导演刚刚在台下扭到脚了，处理也需要时间，只能先让他上来顶一顶，后面给最佳男主角的换个人。
　　当然，就算后台除了多少意外，台前都不可以表露出来的。
　　邹远定了定神，继续着流程。
　　“获得第32届玉兰奖最佳新晋导演奖提名的有——”
　　“潘自宇，《柠檬树下的故事》。”
　　“林子茗，《为爱向前冲》。”
　　“王力，《一步一步爬》。”
　　“文飞飞，《我和我的母亲》。”
　　大屏幕上，没念到一个名字，就出现了一小段电影段落。
　　而很巧的，《为爱向前冲》的片段就是邹远最喜欢的那个镜头——女主角望着窗外，窗户玻璃上全是水珠，她的脸上也带满了愁绪，喃喃道：“难道是我错了么……现在外面还下着……雨？”接着，镜头拉远，外面花坛有人拿着水管半夜浇花。
　　“获得第32届玉兰奖最佳新晋导演奖的是——”邹远拆开了手中的信封，看着上面的名字，内心的想法是——果然啊。
　　他抬起头，微笑着，对着麦克风字正腔圆地念了出来，“林子茗，《为爱向前冲》。”
　　镜头和灯光一下子聚焦到了林子茗身上，她脸上也没有多少意外，从容地站了起来。
　　剧组成员都凑过来说了一声恭喜，邵熙璟也鼓着掌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的是纯粹的喜悦。
　　林子茗往外走，还伸出手来，站起来让位以便对方行走的邵熙珩纳闷了一下，伸手过去让对方搭了一下。
　　本来是想让邵熙璟搭一把手、然后顺势来个拥抱、对着镜头表示我的成功有兄弟你的一半的林子茗：“……”
　　领会到了林子茗的意思已经伸出手来、就是手慢了一拍、被莫名其妙捷足先登的邵熙璟：“……”
　　“……多谢。”林子茗对着邵熙珩稳重地一点头，往台上走去。
　　而这个时候，介绍语也跟着响起。
　　“评委会评语，导演林子茗在《为爱向前冲》中，给我们展现了现代都市年轻人的爱情故事。有欢笑有泪水，有臆想有现实。原本会显得浮夸的故事剧情在她的镜头之下却变得温暖人心，用轻快紧凑的节奏和幽默的手法创造了一个充满小人物浪漫情怀的故事。观众的选择也透露出了他们对这个故事、以及对这个故事创作者的喜爱。特授予最佳新晋导演奖——”
　　主持人念着评委会评语，而邹远则是将奖杯和证书递给了走上台来的林子茗，语气真诚地道喜：“恭喜，林导。”
　　林子茗微笑着接过来，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自从上次尴尬的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已经是有大半年没见面过了，甚至都没有什么联系。
　　邹远这次见到了真人，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之前着实反应过度太小家子气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多说了一句：“实至名归。”
　　林子茗愣了一下，接着变笑开了，也回了一句：“三年很快的。”
　　这下子轮到邹远愣了。
　　正常情况下，大半年前不熟悉的人说的一句话是不可能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但是介于当时的情境和内容……邹远觉得忘记反而比较难。
　　哎……等等……三年是……当时说的那个三年么……为什么要特意提三年？林导又想做什么？——邹远一时之间，又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而这个时候，林子茗已经走到了架着的麦克风前，捧着自己的奖杯，说着自己的获奖感言：“谢谢各位评委，谢谢我的剧组，谢谢我的制片。”
　　说着，她的目光准确地落在了剧组成员那一边，和邵熙璟的视线对上。
　　林子茗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将奖杯举起，下巴也跟着抬了抬，开口道：“这只是一个起点。”
　　邵熙璟领会到了意思，嘴角的弧度加深，手上鼓掌的速度也更快了一些。
　　邵熙珩发现了这个眼神互动，皱着眉头，身体倾斜过去，问道：“就这样子你还说那不是我弟妹？”
　　“哥，你的思想放纯洁一些。”邵熙珩依旧目视前方，对于这一幕似乎已经习惯了，“你没有梦想，你不懂。”
　　他和林子茗可是要制霸电影界的，怎么可以把感情浪费在风花雪月身上！
　　啊，如果是为了拍电影需要另说。
　　作者有话要说：　　邵憨憨：梦想！梦想你懂么！
　　给基友吃存稿的时候，基友表示邹影帝在她脑海里变成了一个JK（X）


第34章 
　　林子茗拿了奖杯下来就受到了剧组成员的瞩目和道喜。
　　林子茗入座之后随意地把奖杯塞给了一旁作者的邵熙璟。
　　邵熙璟愣了一下, 双手接过来, 只是笑了笑, 没有多说什么, 心中一阵激动——这就是梦想的重量么？
　　虽然电影不是他拍的, 但是他是除了导演之外最重要的制片人的身份, 电影的成功, 功勋章当然有他的一半。
　　林子茗这递奖杯……大概也是想表明这点吧？虽然心里明明知道这也是有刻意犒劳他这个制片的成分……但还是很感动！——邵熙璟又恍惚想起了自己当时失去了梦想之后, 重新燃起初心的那一天。
　　当然, 其实林子茗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她纯粹是觉得自己拿着奖杯太沉了。上辈子也是, 在成为电影节获奖名单常客之后, 她的奖杯一直都是让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拿的。
　　这也导致了之后去颁奖典礼时, 剧组成员都抢着坐她的边上。
　　颁奖典礼之后的对于《为爱向前冲》剧组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虽然他们票房的确牛逼，但是电影节评奖票房只是一个很小的参考因素而已。
　　萧小筱和萧络的演技虽然在林子茗的教导之下表现算是及格了, 但是要拿到一年里头的评奖……和其他表现优秀甚至突破自我的演员来说，还是差得远呢。
　　所以剧组接下来的表现都是很一致的——笑容满面, 佛系鼓掌，祝贺同行。
　　大概是顾及到《为爱向前冲》的票房委实亮眼, 还分了一个最佳剪辑, 剪辑师美滋滋地下来, 立马被邵熙璟笑呵呵地叫过去忽悠画梦想大饼, 表示《千面镇》一定会更好地剪。
　　之后的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敲定，果然是陪跑。而重量级别的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也就是最佳导演提名了一下，已经获得了最佳新晋导演这个奖了的林子茗自然是没有份。
　　在最佳导演公布、获奖者上台颁奖的时候, 邵熙璟就抱着那个玉兰花形状的新晋导演的奖杯，保持着看着台上的姿势，身子倾斜过去对林子茗说道：“林导，最佳导演也很快的。”
　　林子茗听懂了对方的暗示，忍不住笑了，伸手鼓着掌，然后歪了歪头回道：“最佳影片也很快的。”
　　一般来说，最佳导演是导演领奖，而最佳影片的话更多的情况是制片人上台领奖，有些电影节还有主创团队一起上台的传统，例如电影节最广为人知的大奖项——美国学院奖。
　　邵熙璟听着这话，也像是获得了承诺一般，笑了起来。
　　这边气氛很和谐，弹幕气氛却并没有那么温情脉脉了。
　　【唉，林导这个人啊，半小时前还和邹影帝许诺了三年，这边又给邵憨憨说了很快。】
　　【事实证明邵憨憨更受宠爱。】
　　【不是……只能说事实证明邵憨憨更加好搞定吧……】
　　【是啊，一个三年，一个很快。】
　　【呸！那是因为邵憨憨是林导的长期工具人！而邹远是还没有到手的工具人！】
　　【那当然是没到手的更加上心不是么？！】
　　【总之我站影帝。】
　　【我站邵憨憨，原配世界第一。】
　　【……不是，我说，都是工具人你们在这里真情实感什么呢？】
　　【那我站邵大哥。】
　　【？？？】
　　【别了吧，邵大哥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吧。】
　　【就是啊，你们切一下视角就能看见他困惑中带着疑问的目光。】
　　【哎？疑问什么？】
　　【疑问自己弟弟和林导的关系吧。】
　　【疑问到底什么是心灵之友。】
　　【疑问这单纯的金钱关系为什么看上去怪怪的。】
　　邵熙珩的确有些困惑，不过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好哥哥，不能去干涉自己弟弟的感情生活。
　　就像是之前弟弟离家出走他不反对也不会支持、在弟弟向自己借钱的时候困惑地问出“你离家出走的目的就是从花父亲的钱到花我的钱么”一样。
　　当时弟弟看起来似乎快要哭了，还指责自己不近人情，邵熙珩还反思了一下自己……现在看看弟弟的成绩，证明他之前是对的。
　　我真是一个引导着弟弟积极向上、处处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这也许就是那些年轻人口中所说的弟控了吧？——邵熙珩满意地想着。
　　还好邵熙璟不知道，不然恐怕真的会哭给他看。
　　最佳影片是最后一个奖项，宣布之后就进入了闭幕式的环节，在一首中国传统民谣之后，玉兰电影节正式圆满闭幕了。
　　林子茗和邵熙璟自然不会这样子就打道回府，两人是结伴离开的，剧组成员自然是原地解散、各忙各的去了。
　　而林子茗和邵熙璟则是在半小时后来到了一家顶楼餐厅的包厢里等着。
　　“我们不去和业内前辈多聊一些么？”邵熙璟还有些几分担忧，“这种场合的话，也许留在那里然后和邹远改天再约会更好……”
　　“熙璟，你太急了。”林子茗喊了他一声，以一种长辈的语气，语重心长道，“你首先要摆正一个心态，业内前辈不缺阿谀奉承的人，他们缺的是看好的后辈。你有了足够的成绩再去套近乎，比现在贸然上去自我介绍要好得多。不用担心你现在不留个印象，业内前辈在关键时刻就不理你了……”
　　邵熙璟在林子茗说前面的话的时候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听到她说到这里，很懂事地接话，若有所思：“因为只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优秀的作品，业内前辈能帮忙的都会帮？”
　　“不是。”林子茗静静道，“是不管你前面怎么套近乎，都看你最后求人帮忙的时候对方有没有好处。”
　　邵熙璟：“……”
　　林子茗不由得感慨道：“你当业内前辈们都是慈善家么？这个圈子里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这种人。无论是看重你的才华投资、喜欢你的作品顺手帮忙，前提都是觉得你有回馈的，没有人愿意往沼泽里扔石头。所以你最重要的永远不是拿出诚意或者努力，而是展现你的价值。这个圈子演员还可以当当花瓶，我们幕后工作者必须靠实力，明白么？”
　　邵熙璟受教地点点头，回过神来之后觉得不对劲——等等！林导你比我还小两岁吧？这比我大二十岁的教导口吻是哪里来的啊？
　　两人没聊多久，邹远和李时臻来了。
　　这个场景在四个人看来，还有那么点微妙的熟悉感。
　　毕竟他们四个人第一次这样子碰头的时候……还是在大半年前。
　　“林导，邵制片！好久不见啊！”李时臻笑容满面地上来，挨个握手打招呼过来，态度颇为亲热，“恭喜林导获得新晋！”
　　“多谢。”林子茗也带着笑，率先坐下来，“别站着说话，都坐吧。”
　　“谢谢。”从走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吭声的邹远轻声地回了一句，拉开椅子入座。
　　这一坐下，就由邵熙璟开局说正事了。
　　“有关于《天地为证》这个项目的内容我已经将资料悉数给你们了。”邵熙璟一脸诚恳地说道，“你们有什么疑问和要求也尽数提，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这个么……”李时臻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盛了一些，打着太极，“现在这个项目也就有个雏形，我们当然是很看好这个项目的了，可是还没有具体的东西，也就没办法给出具体的承诺，对不对？”
　　这个时候林子茗适时地插话：“我们不需要给出具体的承诺，只希望等项目筹备好的时候，邹远能优先考虑加入我们的项目，如何？你们可以等到时候看完剧本再决定，但是得给我们把剧本递给你们的机会。”
　　反正到时候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你答应。——林子茗心想。
　　“那我能对林导提些要求么？”邹远突然出声道。
　　这是态度松动的意思，林子茗心下一喜，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一拍桌子，豪迈道：“没问题！你说！”
　　如果是有关于制作方面的问题……反正先答应下来！之后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没签在合同上的一切都可以反悔！
　　邹远闷不吭声的，低头拿出了手机，通过了微信那边的好友申请，然后给林子茗发了一句话。
　　林子茗拿出手机一看，沉默了。
　　邹远发过来的只有一句话——【请林导不要再讲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包厢里的气氛沉默的时候，弹幕却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林导你看看你！】
　　【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林导翻车！】
　　【邹远还是答应考虑进组了！那就不是翻车！】
　　【没错！林导这条狗还是得到她想要的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邹远是不是怕林导继续跟他提三年才答应的了……】
　　林子茗也难得的反思了自己几秒钟，然后点头应下这个对她来说并没有难度的话：“没问题！我一定做到！”
　　邹远缓缓地吁了口气，看起来放松了一些，脸上了带上了几分笑容来，温声道：“那等林导您剧组筹备地差不多的时候提前几个月通知我吧，我会为您的项目留出时间的。”
　　“好，十分感谢。”林子茗说着，看着邹远站起来，她也站了起来，把手伸过去，“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是我的错。”
　　“……不，是我过于敏感，还望林导您见谅。”邹远似乎是终于放下了心结，笑容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我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项目还没有推进，自然不需要多余的客套。
　　李时臻和邹远在表示很期待林子茗的新作之后就告辞了。
　　“总算是搞定一桩事情了！”李时臻感慨道，接着笑着问邹远，“这下子可以安心入剧组了吧？”
　　“嗯。”邹远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对他而言最难受的就是不下不上的状态，这次彻底说开了、而且那个本子和人物他都挺喜欢的，也欣赏林子茗的拍摄风格，能有合作的机会他也觉得是好事。
　　“林导这次估计能获得国内三大的新晋大满贯。”李时臻说着，“她的能力真的不像是个新人导演，不过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估计那部和你堂弟合作、定档元旦的《千面镇》票房也不会差。这样子的情况下她拉投资筹备《天地为证》就很容易了。我看着她请你的决心，《天地为证》应该就是她准备花心血好好打造、展现自己导演实力的片子了。”
　　“嗯。”邹远点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天地为证》这个项目还只有一个小开头而已，两人没有深入讨论的意思，李时臻开始嘱咐起了进新剧组要注意的事情。
　　两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了，直到邹远进组前的一周，他开着电视看《我们打工吧》，给自己的堂弟贡献收视率。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幕——邹之清给林子茗打电话，然后林子茗直接就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邹远有什么喜好。】
　　邹远：“……”
　　——林导这个骗子！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导：我超冤。
　　邵大哥：我是弟控。
　　邵熙璟：……？？？哥？！hello？！
　　其实配角来说，我个人最喜欢的是邵大哥。因为有趣（……）
　　PS：看在我日六的份上，不要养肥我。求你们了。


第35章 
　　林子茗不知道又被怨念上了, 她在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忙得不能说像个陀螺, 却也差不了太多了。
　　拿到了第一个玉兰奖的最佳新晋导演, 立马就是12月份的白杨奖了。
　　然后就是元旦午夜零点, 《千面镇》的正式上映。
　　这段时间是邵熙璟最忙的时间, 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到5个小时。林子茗都有点担心制片人先自己一步猝死, 她特意把奖项的事情给揽了过来, 都不让邵熙璟去了, 她带剧组去就行。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邵熙璟还很年轻、刚入行, 很多时候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去做去盯着。等他干久了资历上来了、手下信任的人多了工作量分摊出去了就会好很多了。
　　于是白杨电影节在B市召开的时候, 就由林子茗带着剧组成员过去了。
　　这一次邵总也来了, 作为《为爱向前冲》剧组的投资方。
　　既然邵熙璟不在，邵总带着自己的小情人儿过来走个过场还是OK的。反正不作为剧组成员就是给个入场券而已。
　　大概是因为事件过去得久了, 邵总对于林子茗骂人的英姿已经遗忘地差不多了，已经能没什么芥蒂地上来打招呼了。
　　就算有什么别扭的, 想到林子茗给自己赚的钱也不剩下什么负面情绪了。
　　再说了，搞不好她就会是自己的未来儿媳妇……等等, 仔细想了想, 这个还是算了吧。总觉得她真的是了自己就是全家地位最低了。
　　“林导！好久不见啊, 你和我大儿子合作的那个电影元旦上？”
　　“准确地说……电影是我和熙璟合作的, 熙璟才是制片。”林子茗笑了笑，和对方握了握手，“邵熙珩是我们这次的投资方。”
　　“都一样！反正本质上就是一个给钱一个用钱！”邵总挥挥手, 豪迈地下了定义，“你看我说得对不？”
　　林子茗：“……也没错。”
　　的确是投资商给钱导演和制片人用钱，再细分一下也不过是制片人管着导演用钱而已。
　　邵总旁边的顾菲菲此时也上前打招呼：“林导好。”
　　她的态度和第一次相比好上了不少，毕竟这一类的人都很务实，现在的林子茗不是她能随便作妖放肆了的。
　　林子茗看了顾菲菲一眼，笑呵呵道：“还没换啊？”
　　邵总也笑呵呵的，一摆手：“哎——哪能换得那么频繁！”
　　顾菲菲：“……？？？”TMD你们两个狗逼是当我不存在了是吧？！
　　这只是入场前的一个小插曲。
　　紧接着就是剧组走红毯的时间。
　　《为爱向前冲》在白杨奖上的提名就没多少了，就混了个最佳剪辑和新晋导演的提名。
　　不过虽然没有提名，萧小筱和萧络作为男女主还是前来了。
　　这倒不是说这两人给林子茗面子，而是国内三大电影节的曝光率是他们平时求都求不来的，有来的机会错过的话经纪人都会骂死他们。
　　这次邵熙璟不在，就是林子茗带着萧小筱和萧络走红毯了，入座也是两人一左一右。
　　白杨奖在B市主办，也是B市的圈子的大本营，口味也是偏向学院派和艺术性比较高的作品。这次《为爱向前冲》就连边角料的奖项都没有了，能获得一个新晋导演奖还是因为一是影片票房委实能打；二是林子茗和邵熙璟都是电影学院出身、是正统。
　　林子茗这次上去讲的话多了一些，没办法，台下坐着的还有好几个给自己上过课的老师呢，这个时候道谢就要把梦想和感恩母校加上。
　　看人下菜碟也是导演的必备技能之一。
　　林子茗下来依旧是顺手把奖杯塞给了旁边坐着的人。
　　萧小筱摸到奖杯的时候一愣，看向林子茗，有些结巴地喊道：“林、林林导……”
　　“帮我拿一会儿。”林子茗都不带看她的，直接看着台上适时地微笑、鼓掌。
　　萧小筱应了一声，美滋滋地捧着奖杯。
　　虽然不是她的，但是也有她的一部分努力在啊！之后她一定会获得一个自己的奖杯！
　　萧络在一旁看着有些嫉妒，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着拍马屁了。
　　哎，在娱乐圈这种到处都是人精的环境里，像是自己这样子真性情的人就是容易吃亏……
　　“对了，小筱啊。”林子茗说着，还扭头看向身旁穿着一身露肩的黑色晚礼服的萧小筱，“今天熙璟不在，等一下你跟着我去见见业内的一些人。”
　　萧小筱立马应下：“好的！林导！没问题！”
　　萧络：“……！！！”
　　萧络觉得这样子不行，于是他小小声地提问，充满暗示道：“林导，那我呢？”
　　“嗯？”林子茗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我这边一个人就够了，小筱比你会说话一些。”
　　萧络：“……”
　　萧络忍不住望过去，不出其然地看到隔着一个座位的萧小筱朝自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那一刻，萧络只有一个想法——妈的！明明我挨的骂更多！我亏了！
　　林子茗点名让萧小筱跟着自己也不是因为萧小筱拍马屁拍得勤……好吧，这也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萧小筱的性格更加圆滑更会说话，稳得住场面。
　　倒不是说她自己一个人不能去和业内大佬打交道了……而是她这里头人没认全，担心到时候不知道人家身份就很尴尬了。
　　这个时候让萧小筱跟着做个马仔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萧小筱也是很乐意当马仔的，很多业内人士她上去搭话对方和自己说的话绝对不会超过三句，而林子茗带着的话就不一样了。即使自己从头到尾不会说一句话，混个脸熟也好，起码有个好印象。
　　尤其是林子茗是女导演，跟着去的话其他人第一反应都会是觉得她是凭借着实力被导演赏识的。
　　林子茗首先是去找了一下评委中的两位老师，被他们两个鼓励一番之后就扭头去和几大影视公司的老总打招呼了。
　　本来这是邵熙璟该干的事情，但邵熙璟这次来不了，基本的人情往来这次就要辛苦林子茗了。
　　林子茗虽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但是当导演的绝对不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不然就很容易被人卖了还要倒贴钱了。
　　更何况，她一心想要筹拍的《天地为证》需要的投资另说，因为题材比较敏感，要审批下来也需要一些走动。
　　林子茗认了一圈人，拿了一小叠投资商和演员的名片，捧着第二个新晋导演奖回家了。
　　这头她奖杯都还没捂热呢，就接到了邵熙璟的电话。
　　邵熙璟的语气有些沉重：【子茗，和你说一件事情。】
　　林子茗听闻他那么严肃的语气，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了？《千面镇》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千面镇》的运行一切正常，就等着元旦的首映式了……这次主要热度靠齐思源带，资金和时间比上一次充足，齐思源那边也很配合、我们综艺推广宣传也足够，后续的安排也都跟上了，不用担心……不过这次要说的事情，也和这个有点么关系……】
　　“熙璟啊。”林子茗喊了一声，推心置腹道，“以我们的关系，说事情还需要铺垫那么多么？”
　　【……你说得对。】邵熙璟在内心反思了一下自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因为《千面镇》的编剧和男主角都在《我们打工吧》这个项目里，所以我们特意和节目组商量着，做了一期《千面镇》主演的特辑么……】
　　“是啊，我记得几个主演都跟着去了。”林子茗有些疑惑，“怎么了？节目出什么事了？”
　　【节目没什么事……】邵熙璟沉默了一下，说道，【就是中途邹编剧给你打了个电话，然后你提到了邹远，他们为了节目效果保留了那么短直接播出了。而且因为这也是为了我们的电影做宣传、我们之前也没有提醒过这个，所以不好找节目组说这个问题。你看我们要不要和邹远那边解释一下？】
　　林子茗：“……”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不大是因为本来就是个没影子的事情，最多她这么一说会把之前她参加的那期节目翻出来说，然后会有小道消息提这个凑对然后闹个绯闻。对于这个有意义介怀的也就是邹远的粉丝，她一个导演有啥粉丝要啥粉丝。反正她是没什么影响的，还能变相给《千面镇》带点热度。
　　说不小……是因为虽然她没影响，但万一邹远介意这个，事情就不算小了。
　　前不久才答应了会注意说话方式，后头就出这种事情，就像是她出尔反尔一样，影响信誉。最重要的还是之前聊天也就是口头约定，实质性的合同根本没碰。
　　“这个上赶着解释……恐怕还会起到反效果吧？”林子茗沉吟片刻，“没必要解释，说了反而显得刻意让对方更加不安了……再说邹远都要进组了，也没时间。”
　　【那我们什么都不管……？】邵熙璟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让邹影帝误以为我们故意蹭热度啊？】
　　“你和邹远经纪人解释一下，表明我们并非是刻意的……最好让邹之清去说一下。”林子茗迅速地做出了决定，“我们的重点还是放在《千面镇》上，不要好高骛远了，先把这一步给走实了。等自己的位置上去之后，你说出的解释才叫做解释，不然就叫做狡辩。”
　　邵熙璟被安慰到了，点头应下，恭喜完林子茗的第二个奖杯再展望了一下新晋大满贯之后才挂掉电话。
　　而林子茗则是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从冰箱里拿出邵熙璟请的做饭阿姨给自己准备的凉菜，然后去看自己新买的电影蓝光碟了。
　　这个闲暇的功夫，她似乎才想起自己是个直播系统的人，打开弹幕打算和这群小年轻聊聊天。
　　弹幕此时也在聊刚才的事情。
　　【邹影帝好容易陷入不安。】
　　【毕竟他是一堆狗逼中唯一的傻白甜，再不敏感点就要被人卖了。】
　　【然后我们主播也不打算哄哄别人。】
　　【这还没到手呢……啧啧啧，男人……啊不是，导演这种生物啊！】
　　【不过林导说得也有道理吧……你说多了反而像是狡辩，就地位来说的确林导这边是既得利益者，邹影帝他们那边多想的话也不是邹影帝的错。】
　　【然后林导又看起了片子。】
　　【这次似乎换新的人的片子了？】
　　【林导要有新的狗子了？！】
　　【呸！林导自己就是那只最野的狗子！】
　　“这是我找的这五六年来的国内三大电影节的最佳影片。”林子茗解释道，“我想筹拍的那部片子除了男主角之外还有其他的演员要挑选啊。”
　　【……提问，这算不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这还没到碗里来呢。】
　　【画饼充饥？】
　　【我觉这似乎也不太对……】
　　【林导你就这么有信心邹远会答应你来演片子么？】
　　“这我当然不能确定了。”林子茗说着，笑了笑，“不过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知道！这题我会！是让自己的能力成长到让对方没办法拒绝对吧！】
　　【这个林导不是一直在做么……？】
　　林子茗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他们：“既然和我相处总是别扭，也不想要和我传绯闻，那我去和别人谈个恋爱不就好了嘛！”
　　弹幕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直到一个弹幕谨慎地打出了大家所有人的想法。
　　【……？】
　　作者有话要说：　　邹远：……？？？
　　PS：看看事业这个男主多稳，林导为了它都决定去谈个恋爱了。（事业：？？？）


第36章 
　　林子茗的话让直播观众都陷入到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中。
　　就是一种……似乎说得通、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
　　在满屏幕的问号和省略号之后, 弹幕总算有了自己的声音。
　　【等等林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啊啊！不可以林导！妈妈不允许！】
　　【？？？天哪林导这种人居然还有妈妈粉么？！】
　　【林导都二十五了, 可以谈个恋爱了, 上吧林导！爸爸我同意了！】
　　【靠, 你们还真的是隔着银河系什么都敢说。】
　　【林导你要选谁啊林导？！】
　　【让我想想, 林导身旁比较熟悉的、合适的男人也就是邵家兄弟、齐思源、萧络、欧阳池、邹之清……】
　　【全部都可以pass, 邵熙璟之前就说了是永远的合作伙伴好哥们,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邵大哥的话感觉谈恋爱太累了不行, 齐思源是儿子啊！萧络不配, 欧阳池我觉得他有点怕林导。邹之清的话，会让邹影帝更加别扭的吧！】
　　林子茗看他们讨论地热火朝天的, 还有些莫名：“你们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说要和认识的人谈了？”
　　弹幕在沉默了一阵之后, 一下子又变成了标点符号满屏。
　　而林子茗则是在那里尽心尽力地解释着：“合作伙伴是绝对不可能谈的, 影响之后的合作那就是得不偿失了。合作过的演员我也不会下手，谈恋爱重要的是对双方的滤镜, 对方都见过我片场上最暴躁的一面了，那既定印象就有了, 我要花费力气去改变对方的印象，没必要, 太累。”
　　弹幕听了这番话, 纷纷为之折服。
　　【懂了, 狗逼林导谈恋爱喜欢玩养成。】
　　【懂了, 要骗个没被骂过的好上手。】
　　【懂了，不认识的甩起来比较方便。】
　　【懂了，所以是哪个幸运的小朋友被抓来谈恋爱完就丢？】
　　林子茗说了准备谈个恋爱, 但是人选她并没有一个定数。
　　她也不会立马谈，那总要找个顺眼的对吧？而且现在还是以《千面镇》的宣发为主，其他私人问题就放一边吧。
　　邵熙璟倒是认真地跟李时臻那边解释了，还特意拉上了罪魁祸首之一邹之清。
　　当然李时臻说的话自然是滴水不漏的，面子上完全一派和谐，表示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影响之后他们合作的选择……这种都是空话。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离元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在距离元旦还有一周的时候，《千面镇》的电影首映礼发布会也铺展了开来。
　　首映礼还是定在了S市，剧组的主创和主演们都到期了，甚至连作为投资商的邵熙珩都来了。
　　这还是邵熙璟要求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大哥长得还不错，还可以用他们兄弟齐心打造的片子来当个噱头做个宣传。
　　当然，不准他开麦，卖脸就行。
　　电影的首映礼一般都是在第一次正式上映之前的仪式，《千面镇》的首映礼和当时《为爱向前冲》的正式首映还不太一样，这个时候电影就放个片花，做个宣传推广。
　　这种主要就是靠着演员们来当扛把子了，好在甄一薇和齐思源都是会说话的类型，欧阳池和廖落星也是圈内老人了，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至于林子茗作为导演就站在边上，不主动去对话，随时准备应答媒体提问的有关制作上的专业问题。
　　也就是说通常情况下她基本不需要开口，因为没多少媒体真正关心电影的制作。
　　其中甄一薇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围攻。
　　例如……
　　“甄一薇，有人说你的演技不行是靠着男友上位的，你觉得呢？”
　　甄一薇保持笑容：“我的确是靠着我男友拿到了试镜的资格，但是最后被选上是靠着我自己的。”
　　“也就是说你是靠着实力拿到这部大制作的女主角么？”记者紧追不舍，还拉上了林子茗，“林导，作为导演你觉得甄一薇的演技到了你的标准么？”
　　林子茗适时地拿起话筒回答：“这必然是有差距的，差距还不小。”
　　林子茗说着还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在台下一篇哗然闪光灯啪啪啪以为有个大新闻的时候，她慢悠悠地接了下去：“但是来试镜的人中，她是唯一一个又符合形象又到了出演标准的，我是想要更好的选择，但没有我也没办法啊。”
　　接着立马又有新的记者举手发问：“那林导你认为齐思源到达了出演标准么？”
　　林子茗立马露出了有些惨痛的表情：“那必然是没有达到的。”
　　记者一开始有些激动，但是想到前车之鉴又有些狐疑，没有立马追问下去。
　　而林子茗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继续说了下去：“然后我的制片人告诉我，他愿意自降片酬还送我们两首歌，性价比比较高，我的编剧也鼓动我，二比一，我只好同意了。”
　　记者们已经发现林子茗讲话没什么爆点，于是对她失去兴趣开始围攻主演团队去了。
　　而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媒体，自然也有事先打好招呼的媒体。
　　立马就有人问了个温和的问题：“几位主演觉得在片场里最辛苦的事情是什么？”
　　四个主演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脑子里是同一个答案——应该是被林导骂吧。
　　但是面上他们肯定不能这么说，毕竟林子茗还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呢。
　　甄一薇：“是晚上拍戏的时候蚊子多这点吧，当时一不小心脸被咬了起了个大包，而刚好那天晚上我有脸部特写的镜头要拍，大家都在骂蚊子。”
　　这个大家，就是林子茗。
　　齐思源：“应该是吊威亚还要保持帅气的表情吧！真的太难了，绿幕拍摄后期加特效的那种还好，直接实景拍摄的还要露脸的时候没控制好表情，都有人说我表情智障了。”
　　这个有人，也是林子茗。
　　欧阳池：“应该是关键时刻连续NG的时候吧……要知道我之前一直拍的都是电视，电视的拍摄和电影差距还是蛮大的，压力也是挺大的，连续NG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
　　这个别人，还是林子茗。
　　廖落星：“大概是我一套动作打下来，难度有些高但是我自己表演地很好，但是和我搭戏的人没跟上，然后再来一次的时候吧……那种时候真的挺崩溃的。”
　　这个人，说的依旧是……啊，这次不是林子茗了，是齐思源。
　　林子茗直接在旁边拿起话筒戳破了这群言不由衷的人了：“除了落星之外你们三个都是在说我吧？”
　　三人立马露出了一致的虚假笑容来。
　　而一直当背景板的邵熙璟适时地插话：“这次的项目几位主演也是做出了不少努力的，希望大家多多去电影院里支持啊。”
　　主演过后就是主创团队的时间了。
　　这个时间的发话者就三个人，邵熙璟、邹之清、林子茗。
　　“外头有很多猜测说是林导找到我要本子的，但实际上是我找到林导要求合作的。”邹之清今天也来了，从名气和资历上来说他比林子茗高一些，他就来开了个头，“我和林导可谓是一见如故啊！”
　　“然后我和邹哥一见如故，所以抢到了这个机会。”齐思源自知自己入剧组实力上不太够肯定会被人说，既然林子茗之前说了是自降片酬就往这边上引，“特意降价出演，还好我把握住了这次机会！”
　　“你那个价格，我还是亏了。”林子茗对着他实话实说道，“思源啊，你应该倒找我钱你知道么？”
　　齐思源有些委屈巴巴的：“……林导，大家都还在呢。”
　　而有记者看着几人关系很好的样子，立马提出了新问题：“之前在节目里齐思源和甄一薇为了争夺谁是林导最偏爱的演员而差点打起来，林导你更喜欢谁？”
　　林子茗上辈子都是个老油条了，这种问题根本为难不到她：“我更喜欢有实力的人。所以你让他们两个打一架让我瞧瞧，谁赢了，我就能告诉你我更喜欢谁了。”
　　齐思源还显得跃跃欲试：“真的么？怎么打？”
　　甄一薇嘴角抽了抽，正想要吐槽的时候，听到了系统提示音响起：【得到林子茗的赏识奖励正式更改为：中级演技卡X3】
　　甄一薇忽然陷入了深思，看着齐思源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齐思源：“……等等，一薇，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你为了得到林导的喜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么？！清醒一点啊你是不可能的！
　　甄一薇：“呵呵，当然不会了。”
　　而提问的记者显然是做了功课来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林导你打电话给邹编剧的时候问邹远的喜好，是因为你更喜欢邹远么？”
　　林子茗反问道：“哪个导演不喜欢邹远？我做梦都想和邹远合作一次，难得落下脸皮和老邹套个近乎想去弄点好感度，结果还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邹之清立马拍拍她的肩膀：“哎——哪有全国人民，放心吧，我们收视率没那么高。”
　　这两人插科打诨，态度很稳，都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记者还不至于在这种场合追问林子茗她想和谁谈恋爱，也放弃了。
　　当然，如果换做邹远在场的话局面肯定要变一变，毕竟导演的八卦哪有演员的八卦来得热度高和吸引眼球呢？
　　这段对话时间够了，热点看着也有了，邵熙璟就出来主持大局表示对话结束，正式地进入了播放片花的环节。
　　片花开始播放。
　　首先是边陲小镇的风貌切入，齐思源所饰演的郝闲坐在屋顶上，望着天空，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紧接着，就是下面有人扔了个鞋子上来，伴随着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响起：“郝闲——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偷了我家的鸡是不是！”
　　镜头一切，列队整齐的锦衣卫入城，寥落星饰演的沈三慢慢地转过来，表情阴冷道：“三日之内，给我找出这个人！”
　　锦衣卫出行：“圣上有令，捉拿尚书府三公子归案。”
　　富商痛哭：“啊啊啊——这该死的贼——我的十万两啊——”
　　入狱的老尚书缓缓闭眼：“拿着这个，尚书府上百条人命就在你手里了。”
　　甄一薇饰演的朱芊芊眼波流转：“也许……他们两个就是同一人。”
　　几个人物和对话切换着，最后定格在郝闲的特写上。
　　一身夜行衣的郝闲脸色大变，喃喃道：“糟糕！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接着，便是BGM的突然变化，节奏加速，几段精彩的打斗戏份切换着。
　　寥落星饰演的沈三和欧阳池饰演的三公子一剑一刀交锋着。
　　沈三一刀劈了过去：“你到底是谁！”
　　三公子缓缓抬头：“自然是……”
　　镜头一换，又变成了沈三和齐思源饰演的郝闲的打斗，只不过郝闲手里拿着的是一根长长的竹竿。
　　郝闲挡住了那一刀，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我郝闲啊！”
　　其中又是几个片段的剪切，最后的镜头，定格在和开头相似的画面上。
　　只不过原本站在屋顶上的郝闲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大声地喊道：“欢—迎—来—到—千—面—镇——！”
　　然后便是第二只靴子扔上来。
　　“别瞎嚷嚷了！我的鸡呢？！”
　　到此为止，是首映礼上完整的片花。
　　在台下人的掌声之中，几位主演和几个主创上来，由林子茗拿着话筒做了个总结：“元旦上映，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千面镇》要上映了！yeah！


第37章 
　　在片花放着的时候, 弹幕里的观众也在嗑瓜子看着。
　　【片花剪辑地不错啊。】
　　【那可不, 这个片花是林导亲自操刀的, 因为怕时间赶不及。】
　　【啊啊啊我好想看《千面镇》啊！】
　　【前面的没看初剪么？】
　　【剪辑室那几天我都没看, 太无聊了……】
　　【我有看, 我睡得很香。】
　　【正式影片剪出来的时候我赶上了！美滋滋！】
　　【林导这个主播一点都不称职, 有什么活动从来不给预告, 和我们互动也都是看心情。】
　　【这个才比较好吧……反正我们都是白嫖, 林导自然无所谓……】
　　【的确, 林导压根不用系统的功能，所以打赏对她而言也没用……】
　　【是啊, 所以林导的钱包至今就是两百辣条。】
　　【我想看电影呜呜呜呜——】
　　不仅弹幕观众想, 现在等着的观众也想。
　　甄一薇的粉丝数量不多, 毕竟之前约等于没出道，一出道也就拍了点广告和综艺, 在《千面镇》之前最大的演技贡献还是齐思源的MV。微博的几百万粉丝起码一半以上是买的，剩下的人中还有吃瓜群众和黑子。
　　欧阳池和廖落星是属于路人粉挺多, 死忠粉没多少，尤其是欧阳池之前还是以演电视剧为主。
　　所以……这次票房中的粉丝红利扛把子, 就是属于齐思源了。
　　齐思源的粉丝的外号叫做饮水机, 原因也很简单——饮水而思源。
　　这次不仅仅是齐思源第一次上大荧幕, 还是齐思源第一次当演员, 粉丝几乎是在电影官宣之后就一直等待着、每隔一段时间就自发性宣传一下保持热度了。
　　这次首映礼一出，片花的质量让他们激动不已。而且林子茗还特意在剪辑的片花里把的特写镜头放足了，很显然也知道利用片花吸引那一拨人群。
　　至于首映礼上林子茗对于齐思源的演技毫不客气地批评……粉丝们根本不在乎这点, 因为在齐思源还没参演这部片子的时候，他们就在综艺上看到了林子茗对齐思源的教导，而且齐思源对外的定位一直都是认真听导演话努力营业的好形象，粉丝们自然会维护齐思源所设立的人设。
　　对于她们而言林子茗那叫做高要求，除了个别的极端粉丝之外，大部分都不会在乎这点的。
　　当然，如果片场林导骂齐思源的话曝光了那就不一定了。
　　在粉丝的印象里，《千面镇》这部电影既然是齐思源担当主角，那么这部电影的票房就和齐思源息息相关，就跟专辑艹销量一样，他们需要给齐思源做好票房保证——而且一定要超过《为爱向前冲》！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起齐思源和萧络这两人的对抗了，之前就说过，两人同期出道、都是歌手转型，萧络还先一步接到片子演戏、也先一步接到了大制作大荧幕的男主角，虽然专辑售卖和人气上看起来齐思源更能打，但是架不住三个字——他先来！
　　之前的比较还能对抗，但是这次么……两部片子的导演都是林子茗，两人都是男主角，电影拼什么，不就是票房么？这次票房如果比不过《为爱》的话那一定会遭到嘲笑，只有票房赢过了之后撕对家才有底气啊！
　　当然，万一票房打不过……没事，也有后招。就说是甄一薇这个新人拖的后腿好了。——齐思源的粉丝们和经纪人任时这么想着。
　　票房一定要好看啊！不然齐思源的粉丝一定会说是我这个靠关系的十八线拖后退的！——在家里焦虑等待首日票房的甄一薇这么想着。
　　在各方人马都摩拳擦掌、翘首以待的时候，元旦当天零点，《千面镇》以21%的排片率上映了。
　　同期能打的不多，毕竟大部分是去抢占过年档期了，同期唯一可以视为竞争对手的也就是星光娱乐的老对手惊鸿娱乐主打的片子《回家之路》。
　　虽然不能保证没有黑马，但是《千面镇》的霸权地位还是挺稳当的。
　　这次林子茗没有在家里等，她约上邵熙璟，穿上能裹到小腿的羽绒服去家附近的影院一并观察上座率去了。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弹幕观众总算都完整看完了《千面镇》这部电影，并且还对着剧情开展了自己的点评。
　　【小齐演得还不错啊。】
　　【前面的你是压根没看电影拍摄的片场吧？】
　　【哇，甄一薇的演技可以的啊！真好看！】
　　【那个好看是靠着打光吧？】
　　【你们别讨论那么多制作，作为观众好好地欣赏电影不行么？！】
　　【回不去了，云拍电影的我们回不去了。】
　　【啊啊啊——打斗戏真帅！三公子真帅！】
　　【哇！银幕上的小齐真的好可爱！那个带着点小狡猾的笑容简直让我的心都化了啊啊！】
　　【欧阳池也很帅啊……那种世家公子的范儿一下子就出来了。而且和郝闲状态的三公子也分得好开！】
　　【是……脸的话的确是小齐更能打，但是欧阳池的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也很棒……】
　　不仅仅是弹幕，在电影结束之后，电影院的观众们走出去也在兴奋地闲聊着。
　　有齐思源的粉丝组团来看的。
　　“哇啊啊——思源好帅啊！那种帅痞的感觉真棒啊！”
　　“是啊是啊，我不太爱看他的综艺就觉得节目组给他安排的人设卖蠢过头了，但是电影里的剧情就刚刚好！”
　　“三公子也挺帅的，回头可以去看看他其他的片子。”
　　“我们明天来二刷好了！”
　　也有只是受到了宣发影响来看古装片的。
　　“这个电影打戏不错啊，很有味道。”
　　“剧情也OK，很在线，笑点足够了。”
　　“沈三的演员就是经常演反派的那个武星吧？他的打戏一直都不错的。”
　　“女主角挺好看的啊……叫啥来着？以前没看过她的片子。”
　　“那可能是新人吧？”
　　“新人就当女主角？哇，一定有什么背景吧？”
　　当然，还有林子茗和邵熙璟这种的。
　　“果然最后那一幕小齐的表情还是差了点味道……”偶尔需要营业的时候，林子茗会喊思源表示亲近，但是私底下，她依旧换回了小辈称呼。
　　邵熙璟不由得劝慰她：“你已经很努力了！”
　　林子茗叹了口气：“我只是现在才想起来，在夜探朱府那里给小齐一个眼神特写效果会更好。”
　　“没事，现在的成片质量已经足够了，而且小齐这人也不一定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邵熙璟拍拍身旁的人的肩膀安慰道。
　　林子茗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带着点遗憾开口道：“也是，那孩子一直用智慧的双眼散发出愚蠢的光芒。”
　　两人正望着停车场的方向走着，被人拦了下来。
　　看着是网媒弄随机调查的。
　　记者小姐姐笑容满面，语气亲切：“请问两位是从电影院里出来的么？选择了什么片子呢？”
　　林子茗双手插在口袋里，回答了：“《千面镇》。”
　　记者小姐姐继续问道：“那是什么促使了你在众多影片之中选择了这部片子呢？”
　　林子茗沉默了一下，用一种凝重的语气回道：“我的时间和汗水吧？”
　　“……？”记者小姐姐没有get到林子茗的意思，但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继续问第三个问题，“那么你觉得这部片子怎么样呢？”
　　林子茗淡定道：“还有不少小问题在吧。”
　　林子茗这句话被一旁路过的齐思源粉丝听到了，对方不服气地大声喊了一句——“没有问题！千面镇天下第一！齐思源最帅！”
　　林子茗被逗笑了，指着那被身旁小伙伴拉走的小粉丝，扭头朝着邵熙璟笑着说道：“那小姑娘还挺可爱的。”
　　“看样子是个要求严格的观众呢。”记者小姐姐也听到了路过粉丝的那句话，大概觉得另一边采访更有梗，于是给这段采访做了个结束语，“谢谢您的配合和采访，请问您贵姓？”
　　“姓林。”
　　“谢谢您，林小姐。”
　　普通市民林小姐一点头：“不客气。”
　　这段采访结束之后，林子茗和邵熙璟一边走着还继续一边闲聊。
　　“看来小齐的粉丝还是挺能打的。”
　　“看首日票房吧，这次我觉得肯定比《为爱》要强。”
　　“毕竟宣发上花了大力气的。”林子茗想到之前邵熙璟熬夜干活的情况，不由得感慨道，“辛苦你了啊，熙璟。这段时间忙完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我还成。”一说起工作，邵熙璟立马切换了一个模式，“不过等《千面镇》忙完了，《天地为证》也应该筹备起来……”
　　“这个不急。”林子茗不紧不慢的，“这个项目是我真正想打造的艺术品，筹备个两三年都不算慢的。邹远也只是我的第一步。”
　　一说起邹远，邵熙璟又有些担忧起来：“邹远那边真的不用说什么么？”
　　“熙璟，用实力说话。”林子茗劝诫了一句，接着悠悠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想好了对策。”
　　“什么对策？”
　　“我去谈个恋爱。”
　　邵熙璟：“……？？？”
　　邵熙璟毕竟是脑回路能跟得上林子茗狗逼程度的制片人，他回过神来，想明白了其中因果关系，看着林子茗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赶紧自己也坐上驾驶座，苦口婆心道：“子茗啊！你不用这么牺牲自己的！”
　　“不是，应对邹远那个状况是其次。”林子茗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了下去，“对了，如果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也可以给我推荐。就……单纯一点的，长相上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邹远那种类型的还是齐思源那种类型的长相我都OK，重点是要人不能太木也要聪明一些，分手之后不会太麻烦的……”
　　邵熙璟听着林子茗的要求，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咦？这也是制片人要做的事情么？感觉无论是教科书上还是在学校的课程上都没有教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邵熙璟：这题我不会。
　　PS：放心，林导谈恋爱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存稿只剩下十章了，开始紧脏。每次都是周末紧急码字试图把存稿给拉回去一些……日六千的生活太难了。
　　PPS：你们知道邵熙璟的名字是怎么取的么……当时是想着邵氏公司，就决定姓邵了，然后制片人要会赚钱，那就吸金吧，谐音一下选个比较有逼格的字，好了，邵熙璟诞生了。


第38章 
　　在邵熙璟难得的怀疑人生的时候, 弹幕观众也为他鞠了一把泪。
　　【看啊, 憨憨终于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邵憨憨：林导, 这个我真的没法整。】
　　【向原配要求纳妾还要原配张罗！林导你不是人！】
　　【？？？你们为什么还会意外？之前邹远不就是这样子的么？】
　　【那不一样啊！邹远那是联姻啊不是真爱！】
　　【草, 这么说来邵憨憨不也是家族合作联姻模式么？】
　　弹幕开始用起奇妙比喻的时候, 邵熙璟也回过神来了。
　　他很坚强地挺住了林子茗的精神攻击, 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按照林子茗说的话在走：“林导你……没有特殊的偏好？”
　　“嗯, 你只要告诉我哪些人需要避开就好。”林子茗说着也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让你给送人，那成什么了。谈恋爱这种事情还是靠我自己来的。”
　　邵熙璟这才松了口气, 试探性问道：“也就是说……林导你是想单纯地谈个恋爱？”
　　“就……这么说吧。”林子茗沉吟片刻, 试图用正确的说法让自己的合作伙伴理解意思, “我就是单纯地想给自己的思想放松一下。”
　　虽然林子茗很爱电影很爱自己的工作，在旁人看来枯燥无聊的部分她也一并热爱着, 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累啊！
　　《为爱向前冲》还好，《千面镇》经常性的夜景、齐思源的演技是三个萧络的麻烦程度, 拍摄时间也比之前的长、剪辑的麻烦程度也增加，而且《为爱》的时候拍完她就可以去休息了全部交给邵熙璟, 但是这次她也要上。就像是这次的片花是她亲自操刀剪辑的。
　　《为爱》之后她的休息是去打扰老爷爷们下棋, 这次总不能去打扰老奶奶们跳广场舞吧！总得给自己找一个放松的方式啊！
　　林子茗这么说, 邵熙璟虽然不是很能明白其中的逻辑, 但是好歹懂了她的意思。
　　只是他陷入了沉默。
　　这个沉默没让林子茗想太多，却让弹幕想太多了。
　　【邵憨憨这……该不会是觉醒了吧？】
　　【什么觉醒？变身赛亚人么？】
　　【邵憨憨要发现自己对林导的感情了么？！】
　　【什么？！邵憨憨对林导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么？！】
　　【邵憨憨你坚持住啊！不是说好的只馋林导的才华么？！】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为什么？憨憨告诉我为什么？林导这个人除了才华和脸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动心的？】
　　【？？？脸和才华还不够么？！】
　　【？？？脸和才华中有一样都够了吧？！】
　　【铁憨CP是真的！】
　　邵熙璟看不到弹幕所以不会回答，他只是沉吟了片刻之后, 问道：“林导你如果这么想的话……要不要去参加恋爱类型的综艺节目？”
　　在林子茗困惑地望过去的时候，邵熙璟解释道：“如果只是想放松的话，参加节目就足够了。而且这个一参加之前的绯闻就不攻自破了，刚好你只是想谈一段恋爱，去参加节目的话你不需要观众缘凹人设，但是男生们需要，他们都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你看。节目录制结束之后也不用担心分手难看……你看如何？”
　　【不如何！憨憨你怎么回事？！你这样子就是亲自拉皮条了啊！】
　　【胡说什么呢！憨憨这是大智若愚！看起来是在拉皮条但实际上杜绝了林导假戏真做的可能！】
　　【铁憨是真的！】
　　【我刚才就想说了，这是个什么见鬼的CP名字……】
　　【哪里真了！？憨憨他这不是亲手斩CP么？！】
　　【不是吧……憨憨一直都只是合作好伙伴，现在这话也是认真分析给出来的吧？主播喜欢的是邹远那种类型的不是么？】
　　【？？？前面的来战，邹远才是真正的只是仅限于合作关系吧？没看林导都是为了促成和邹远的合作才想着谈个恋爱么？】
　　【等等，我的重点是这个狗直播间居然还可以掐CP？！】
　　【活久见。】
　　【不要掐了！你们不要再掐了！你们这一掐会让我有一种在热圈的错觉！可是明明我们这个直播间的人数一直只有三四百人是所有直播间的倒数第一啊！】
　　【这是真的，每次找不到这个经常换名字的直播间我就按照热度排序，从最后一页找就一眼看到了。】
　　【这不是直播间，这是养老院。】
　　林子茗自然不会和弹幕观众一样觉得这是邵熙璟对自己有意思的表现，不过她也没有兴趣猜，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真心话呢？”
　　在弹幕观众为了这句话屏住了呼吸的时候，邵熙璟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看向林子茗，眸光有些闪烁，诚实地开口道：“我觉得……你如果谈恋爱遇上个糟糕的甩不掉的人，对于后续的合作开展不太好……但是节目就不一样了，一来你的两个目的都可以达到，二来按照时间来算，1月末2月初应该是《千面镇》的票房到了后续增长的一个疲软期，你这样子还能刺激一波票房，再搭配着2月份的梧桐奖，你是新晋导演大满贯！”
　　林子茗都被对方的话语震惊了一下——你这是把我当艺人对待了么？！这是要给我当经纪人了么可是我不想出道啊！
　　她皱了皱眉，谨慎地解释道：“熙璟，我有没有说过，我并不喜欢这种……”
　　“我知道，子茗。”邵熙璟认真道，手搁在方向盘上，干脆地把车子熄火了，“所以我也只是给一个建议。我个人是觉得这种风险小还是双赢，因为现在的你资历还是不够，我不想因为一些没必要的花边新闻把你和乱七八糟的名号绑定了。我希望之后别人提到林子茗想到的是名导，是你的才华，而不是你和谁谁谁谈过一段、和谁有什么绯闻。尤其是你是女孩子，在这种问题上很容易吃亏。”
　　邵熙璟说的是真心实意的，林子茗听得……听得心情有些复杂，顺带反思了一下自己。
　　林子茗上辈子开头算是顺利了，但是毕竟是真·新人起步，吃过亏掉过坑，做过白工赔过钱。压力大的时候甚至是失眠到只有靠吃药才能入睡。
　　那种情况下哪有心思谈恋爱，她后面和演员以及业内人士时不时传绯闻也是已经功成名就之后了，小道消息只能说无伤大雅。
　　那还是因为她是个女导演，如果是个男导演那还成了风流韵事，甚至是锦上添花了。
　　而这辈子，她根基还很浅。
　　这个根基不仅仅是年纪轻、作品少，还有人脉关系、圈中地位、资本积累。
　　邵熙璟说的虽然有些夸张，倒也不是杞人忧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子茗应着，双手抱胸，一颔首，“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一切还是以电影为主。不过综艺节目我绝对不会参加超过一期的，和上次一样看看有没有作为特别嘉宾就参加一期的。最好是在梧桐奖之后……梧桐奖的公关OK么？有几成把握？”
　　“九成。”邵熙璟回道，“上头也挺看好你的大满贯，也是想捧个能打的新人导演出来。同期质量没有比你更硬的，你又根正苗红。唯一需要担心一下的就是《为爱》的艺术性不够。”
　　“行。”林子茗若所有思地点点头，“辛苦你了，至于其他的……我会配合的。”
　　邵熙璟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看起来放松了不少。
　　“其实……听到你说想谈个恋爱的时候，我是有些害怕的，特别害怕你突然说出个具体的人。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担心你的心思就换个地方了……毕竟你之前放松也没说要谈个恋爱之类的。”
　　林子茗听着只觉得好笑：“你这是担心我谈了恋爱就不拍电影了？”
　　“……因为你刚刚说电影暂时放一放，我就有点担心。”
　　林子茗听着还有些好奇起来：“那如果真的那样子的话，你要怎么办？”
　　这一下子把邵熙璟问得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子茗，我是真的喜欢电影，可是我也知道我的水平真的有限，我做不到，我够不着那个台阶。而你是我所见到的人中，最有希望站到那个位置的人，你是真正的天才。我在看毕设作品的时候发现你时，是真的觉得看到了光。”
　　邵熙璟看着林子茗，眼中似乎闪烁着水光，接着像是为了遮掩这一事实似的，扭头看向了正前方，双手架在方向盘上。
　　“我做不到，但是如果能站在你的身边送你走上去，那么我也觉得我是碰到了那个桂冠。所以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熬夜做计划书、放下自尊向之前闹别扭的家人低头写保证书、到处赔笑低头拉关系保证项目的进行、想法设法争取更多的院线排片、压力大的时候甚至要跑去厕所干呕……这些我都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委屈，只要想到电影正式上映的那一刻我就有了动力。”
　　邵熙璟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的家人不可能理解这个，其他人我不稀罕他们理解，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
　　林子茗有些意外，但同时又觉得理解。
　　邵熙璟做得再怎么好今年也才二十七岁，在制片人这一行中算是很年轻的了。而且他还是全包揽的那种类型，把本来应该由导演来分担的一部分压力都全盘扛下来了，就是为了让她心无旁骛地做电影。
　　而现在的情绪突然崩溃，估计是因为本来很稳的自己忽然有不稳定的趋势，让他觉得局面失去预测方向觉得惶恐了。
　　不过邵熙璟这也太小看自己了，她这种经验丰富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难道还会被爱情冲昏头……啊，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才二十四岁而且表面恋爱经验为零了。
　　林子茗看着他，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种玩笑的口吻道：“需不需要我的肩膀？”
　　邵熙璟的声音带上了比较明显的鼻音：“不要，总感觉有些丢人……”
　　“没事，我不笑话你。”林子茗说着，伸手把人揽过来让对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了好了，我向你发誓，即使我谈恋爱了，也会专心拍电影。”
　　“我没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林导……”
　　“那就是《千面镇》给你的压力太大了。这可不行，这次投资还是你哥呢，万一下部电影还要签对赌协议怎么办？”
　　“对赌协议这种看这次的票房情况，我们下部电影其实可以……”
　　“闭嘴。”
　　“……好。”
　　林子茗满意对方乖觉，从车窗往外望出去看着此刻的夜空，信心满满地许诺了对方一个誓言。
　　“放心，你做好制片人的工作，我成为世界名导带你飞！”
　　作者有话要说：　　好兄弟，一辈子（？）
　　铁憨是真的（？？？）


第39章 
　　这一幕显得很温馨。
　　弹幕观众也被感动到了, 就是他们感动归感动, 又觉得和自己之前想象的有点么不一样。
　　【铁憨是真的！】
　　【他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 却感觉比谈恋爱还真。】
　　【其实这是真的, 毕竟他们是利益相关, 谈恋爱想分就分, 他们可是分不掉的。】
　　【呸！什么利益！是梦想好么梦想！】
　　【我其实觉得挺感动的……看起来邵憨憨是真的一人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是啊, 他是真的想为林导挡下所有风雨给林导制造一个乌托邦可以随意创作。】
　　【我林邹党宣布, 今天的铁憨是真的！】
　　【所以为什么是铁憨……】
　　【然后憨憨在林导难得温情安慰的时候挣扎着起来工作说对赌。】
　　【憨憨你没救了！】
　　所谓的对赌协议是金融上的概念。在资本运作上也是经常出现的, 尤其是电影界内。
　　这种协议是投资方与融资方对于未来的收益回报双方估算有比较大的差距不对等，为了规避风险和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时列出的金融条款。
　　电影圈内最常见的就是先定下一个大目标, 当票房不足XX亿时, 依旧按照XX亿的分成归于发行方；而当票房超过XX亿时, 制片方能多百分之多少的分成。
　　通常情况下，这种对赌协议都是对于发行方的利益更加保护一些。
　　也只有对这部片子的票房很有信心的情况下, 才适合签署这种协议，不然制片方容易亏得血本无归。
　　林子茗提对赌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对赌协议这种都可以说是豪赌了，林子茗上辈子也就是在坑……啊不是, 要投资的时候签署过两三次, 那都是不得已的。
　　从这点上来看, 邵熙璟的压力可能还不够大。
　　不过身为制片人, 如果连签署对赌协议的魄力都没有，那也做不到这个职业的顶层。
　　林子茗觉得邵熙璟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开车，特意把人叫起来两人换了个位置, 由她开车回家、让邵熙璟直接在家里留宿。
　　仔细算来，邵熙璟是第一个来到林子茗家中玩的异性（虽然是为了聊项目）、也是第一个成功留宿的异性（虽然还是为了项目）。
　　当然，邵熙璟是睡沙发的那个。
　　林子茗是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会把床让给客人的体贴girl，她的两米大床一半是她自己睡、一半是她睡着后的替换领地。
　　没有人可以侵犯她的领地！没有人！
　　这种情况，让弹幕观众都不由得为之伤心为之落泪。
　　【完球，我的CP都已经同居了，我却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
　　【不是很好么，他们不会在一起，但是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是啊，我的CP是真的！】
　　【说实在的……他们这样子的感情更加稳固。因为如果让他们选择的话，估计恋人和合作伙伴之间会选择后者。】
　　【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未来的恋人绿绿的？没错，明明是他们先来的我就觉得只有他们的恋人才会绿绿的。】
　　【我有一个问题……林导是想着浪一次了，那邵憨憨呢？难道他就永远守着林导自己不恋爱了么？】
　　弹幕问了一个好问题。
　　邵熙璟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次是自己反应过度……子茗谈恋爱的话，只要替她把关恋爱对象不是什么坏家伙就没事了吧？不过这次恐怕会给对方留下自己不靠谱还干涉她私生活的印象……万一因为这个林导想散伙怎么办？啊，到时候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也让对方过目，对方觉得人选OK了再谈好了！——邵熙璟裹着林子茗给的小毯子，忧心忡忡地思考着。
　　其实还是因为他对林子茗的滤镜过重，再加上把林子茗当正常的二十五岁、从象牙塔出来的学院派导演来看。
　　要知道这个内芯可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并且屹立不倒的狗逼。
　　邵熙璟就差不多休息了一下，等醒来后给林子茗留了一张纸条道了谢说明了一下，然后自己悄悄离开，不打扰对方休息。
　　然后等他一回家，就看到大堂里坐着笑眯眯的邵总。
　　邵熙璟：“……”
　　“熙璟啊，不是之前去和林导看电影了么？电影看完了去干什么了啊？”邵总和蔼地问着。
　　“……和林导聊了聊项目的事情，太晚了就在外面过了一晚。”邵熙璟硬邦邦道，重申道，“我和林导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们搞艺术的就喜欢欲盖弥彰！”邵总看不过眼，试图拆穿小儿子，“那你们这……”
　　“我们是……”邵熙璟想了想，回道，“是想谈恋爱的话会提前打招呼让对方认可选择的类型。”
　　邵总震惊了，震惊的同时还很生气：“我都没管你恋爱问题！你这把你亲爹放在哪里了？！”
　　邵熙璟：“……？？？”
　　邵总还在那里琢磨：“这不是你们娱乐圈里所谓的认干爹吧？你们年纪没到这个份上吧？谁认谁？”
　　邵熙璟：“……不，不是，这个绝对不是。你和顾菲菲才是这种。”不过这个熟悉的感觉……果然大哥和老爸是亲父子呢。
　　“胡说八道！”邵总不服气了，“我喜欢年轻漂亮的她，她喜欢有钱的我！我们互相喜欢，那是正常交往！”
　　邵熙璟：“……”
　　这一天，邵熙璟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这个家的决心。
　　而至于计划实施么……就看《千面镇》的票房了。
　　和邵熙璟这种定闹钟每个小时观察几次实时票房的人不一样，林子茗一直是孩子出生了就让它自由发展吧，反正她也管不着它了。
　　所以她在家安稳地吃着阿姨给她做的午餐。
　　“阿姨，这个家常豆腐不错，明天中午我还要啊，多点肉沫。”
　　千面镇上映的第一天，势头大好。
　　主创团队除了老神在在的林子茗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忐忑时刻关注着票房。
　　齐思源自然不用说，这是他跨行的关键一步，他和他的经纪人以及他的团队都密切关注着票房。
　　“思源啊，这可是你人生的一大步！”任时抓着自家艺人的手，语重心长道，“关于你能不能再进一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我觉得没问题的！”齐思源也紧紧握着自己经纪人的手，不过看起来他比自己的经纪人更加有信心，“我已经拿出了我的毕生演技了！”
　　任时听了没有安慰，反而更加紧张了：“你别提你的演技！你不提我就可以忽视这点！”
　　齐思源：“……哥，我没有那么差吧？”
　　“你的演技天赋和你的唱歌天赋是成反比的。”任时忧心忡忡的，“对了，林导那边你有好好套近乎么？没有电影拍完就不联系了吧？”
　　“哪能呢！我每天点赞朋友圈都是第一个！我都知道了林导最近喜欢吃家常豆腐！”
　　甄一薇也时刻关注着，甚至一旁的男友叫了自己好几声都没有发现。
　　“一薇，你在约会中走神成这样子，我会误以为我没有魅力的。”潘琪睿有些无奈，“今天是《千面镇》上映的日子？”
　　“是啊。”甄一薇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我已经尽力了，电影我也看过挺不错的……但还是会有些担心。”
　　尤其是票房和她后续的任务奖励挂钩，破十亿的话会有奖励高级演技卡并且解锁一些高级任务。
　　以及那个永远灰着的“林导的赏识”不知道会不会在票房破十亿的时候完成……林导这个人真的要求很高！
　　“不用担心。”潘琪睿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表现得很棒，我觉得票房一定会大爆的。”
　　甄一薇还是在担心：“不能你觉得，要观众觉得啊！”
　　潘琪睿：“……”其实有的时候，他会察觉不到女友的爱。
　　相比之下，欧阳池和廖落星这两个混过几年有资历的就比两个新人要老练一些。
　　他们也悄悄地去附近电影院看了电影看了上座率，心中有了点底——至少不会亏了！
　　对于他们而言，片子好、不会票房毒药，这就已经达到心理预期了。更高的自然更好，但是达不到也OK。
　　和这群期待大爆的人相比，也有祈祷票房死的。
　　例如萧络，他自从知道齐思源主演这部戏之后就一直暗搓搓地祈祷票房暴死，或者绝对不要超过《为爱向前冲》。
　　当然，这点萧小筱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他他在想屁吃。
　　萧小筱也去看了《千面镇》，她只能说光凭影片质量的话，这部片子不必上辈子的差。甄一薇的表现甚至让她有些失落——有天赋的人就是这样子么？出道即是优秀？
　　而上辈子的《千面镇》票房是超过了二十亿的……这辈子虽然提前了两年拍，而且上辈子是暑假档、在国产保护月内……但是光是凭借质量和看起来就不错的宣发水平，十亿应该还是可以达到的。
　　而和萧小筱所预料的差不多，《千面镇》的首日票房出来了——六千四百万！约等于《为爱向前冲》的两倍！单日的票房总冠军！
　　按照这个势头继续，这部片子破个十亿是稳的！
　　一时间，原本就关注着《千面镇》的圈内人士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到了这部片子上。
　　分析数据的、分析营销手法的、分析影片内容和拍摄手法的……还有恭喜别人维护人际关系的，展望一下下一次的合作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的……
　　在这种情况下，林子茗则是被邵熙璟安排着来到了海边，参加了一档叫做《恋爱进行时》的恋爱向综艺。
　　时间是就三天的时间，作为休闲放松很合适，而且这一期录制之后播放的时间刚好是三周后，正是票房增长的疲软期。邵熙璟这点上算得特别精。
　　我这也算是为事业营业来谈恋爱了。——在海边的沙滩上散步、后面跟着摄像机的林子茗如此想着。
　　“恋爱成员都保密么？”林子茗扭头问摄像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
　　摄像大哥回复她：“快了快了。”
　　“……我们已经走了十分钟了。”林子茗摘掉墨镜，看向他，“你要祈祷，最好是快了！”
　　摄像大哥：“……”
　　在林子茗停下脚步的时候，从她的正前方有人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欢快的声音还在回响着：“林导——林导——！”
　　认出向自己跑来的人后，林子茗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她重新戴上了墨镜，扭头继续和摄像大哥确认：“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恋爱进行时》么？怎么变成《爸爸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特别想吃家常豆腐（你）
　　我发现这文的感情戏真的就是篇买股文，是单人回合制的……


第40章 
　　此刻, 林子茗有些怀疑人生, 甚至开始反思起了自己。
　　——自己到底之前有什么地方做得让邵熙璟误会了, 误以为她对齐思源有意思？！
　　难道是因为当时那句“邹远那种类型的还是齐思源那种类型的长相我都OK”么？！不对啊！那句话只是限定了长相！重要的是性格啊！
　　林子茗这么想着, 也这么问出来了：“怎么是你？”
　　齐思源今天穿的是干干净净的一身, 白色T恤加上五分裤, 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配着他明媚的笑容, 看起来就像个阳光少年。
　　他跑到了林子茗面前, 听到林子茗这么说还显得有些委屈：“我怎么了？我不行么？”
　　“看你这张脸看了大半年了，有点腻了。”林子茗回答地很真实, “让我来的时候没听说是你啊？”
　　明明邵熙璟说给她安排着的是一个在国内有点知名度的英国演员？对方也选中她是因为那个英国演员最近有些想要转行当导演, 本来就想和林子茗多聊点。
　　“那是！”齐思源喜滋滋地开口道, “我得知林导你来参加了，特意去和节目组交涉好不容易才抢来了和林导你一起的位置呢！竞争可激烈了！”
　　林子茗：“……”原来是你个不孝子坏你爹好事！
　　林子茗很想打恩将仇报的齐思源一顿, 介于摄像机还拍着，没能打成。
　　好歹她心态不错很快调整了过来, 很快地接受了事实——她是来放松的，不是来添堵的。既然如此就接受了这个设定玩起来好了。
　　这种心态可以归结为经典的国人想法——来都来了……
　　在这样子的想法下, 林导也没有怎么挣扎, 而是扭头问跟着的节目组成员：“所以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么？”
　　回答她的还是齐思源：“不是啊, 林导。节目组给我们安排了一些项目, 我们去完成就好。”
　　其实这个节目说白了就是三日情侣的那种感觉，在这三天里两人把对方当做情侣一样相处。
　　这种综艺节目看起来是还原偶像最真实的一面，满足少女恋爱心什么的……其实很多都是有台本的。
　　当然不是具体的, 而是给出的一个方向，以及一些必备的爆点。当然这种爆点必定还每组都不一样，每组的人设都不会重合。
　　齐思源和林子茗这对组合现在没有拿到，还是因为在最开始都是要录大家初见情侣搭档时吃惊的一面，这是一个看点。
　　而齐思源和林子茗这对的定位，节目组也给得很明确并且贴合人设——女王和小奶狗。
　　林子茗看到这个设定的时候，下意识地皱眉：“意思是让我溜你？”
　　齐思源张了张嘴，原本的解释话语一下子飞了，哑口无言了半晌，闭上了嘴开始深思——一定是有哪里不对的，但是反驳不出来。
　　这个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上来解释：“小奶狗指的是年纪小、长得可爱阳光、粘人的男友类型。”
　　“啊。”林子茗恍然地点点头，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指没断奶的狗男人。”
　　工作人员：“……”虽然字面上来说也没错……倒也不必。
　　“那女王呢？”林子茗又问道。
　　这个时候齐思源回过神了，笑嘻嘻地说道：“这个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行了！”
　　林子茗想了想，揣摩道：“意思是我很高贵？地位很高？很长寿？”
　　节目组成员：“……”前面两个就算了……最后那个是什么鬼啊！
　　等林子茗总算理解了这个概念之后，她扭头就去一旁给邵熙璟打了个电话问了情况。
　　正在那边记录《千面镇》实时票房浮动的邵熙璟也很吃惊：【节目组当时可不是和我这么说的！我去找他们说……】
　　“算了算了，反正带着小齐也能玩。就当带个亲戚家的大孩子出来旅游。”林子茗很看得开，“关于这点是他们节目组的失误坑人了，你能套多少好处就套多少！还有，等回头你帮我找个助理吧。”
　　林子茗已经觉得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自己的事情了。
　　这点上邵熙璟答应地很痛快：【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去找！你的要求是什么？我是说除了一般的助理要求之外的。】
　　“要做事踏实一点的，嘴巴牢一点的。啊，还有一点，不要是我的粉丝。”
　　邵熙璟前面还应着，听到这里一愣：【为什么？是粉丝的话做事应该会更勤快……林导你是不喜欢和粉丝共事？】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小心翼翼了。毕竟他也是那个粉丝。
　　“别想太多，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但是找助理的话和找制片人不一样。”林子茗干脆把话说清楚，“助理的话因为贴近我的生活时间也长，势必会看到我最差的一面。粉丝是把双刃剑，的确对方会因此做事更加心甘情愿，但是同时会对我抱有多余的期待，容易擅自喜欢擅自失望，我不想承担这份本应与我无关的压力，明白么？”
　　【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找的。】邵熙璟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一些，【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嗯，说得挺好啊……哪里的台词？”
　　【是我高中的时候看的动画……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下次我再打电话给你……就应该是《千面镇》破十亿的时候了！】
　　不管是作品偏商业还是偏艺术的，没有哪个导演不希望自己的电影卖座的。林子茗听到对方这么说，心情也很好，笑了起来：“拜托你盯着了。”
　　这头林子茗总算挂掉了电话，回到了节目组录制现场去。
　　齐思源从她离开起就一直翘首以盼，见她来了立马迎了上去：“林导，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啊？”
　　“邵熙璟。”
　　“邵制片么？”齐思源想了想，觉得自己摸到了点什么，一时之间难得有点不安起来，“林导你……是不是和邵制片在……”
　　天哪！那他岂不是绿了……不对，是林导自愿出来参加节目的。
　　——那他岂不是被小三了？！
　　林子茗知道对方误会了，忍不住一笑：“不是，我们刚刚聊了点工作上的事情，这次节目就是熙璟给我安排的。”
　　齐思源这才安下心来，不过提到了工作，他也来劲了：“是《千面镇》的事情么？我听任哥说这次的票房肯定不错，十亿应该有，是真的么？”
　　“差不多吧……走了，不是要去约会么。我们的项目是什么？”林子茗收起手机，勾勾手指示意齐思源过来。
　　齐思源立马乖觉地走过去：“似乎是去海边玩水上项目……我记得有潜水？”
　　“嗯？潜水啊……不错，我们走吧！”
　　“好嘞！”
　　眼看着两人要自己去玩了，工作人员赶紧跟上。
　　既然是安排了约会行程，接下来工作人员都不会出境打扰这个气氛了。
　　两人在等潜水教练的时候，还开展了一波闲聊。
　　“林导……啊对了，现在不能叫林导了。”齐思源想了想，问道，“我们现在算是情侣了吧？那是不是要给对方起个昵称？”
　　“昵称？你想被叫什么？”林子茗诧异道，“该不会想被叫做小奶狗吧？做人不好么？”
　　“哎呀，那个是我的人设！没人会这么直接叫人的啦！”齐思源摆摆手，带着点期待问道，“林导你想怎么称呼我呢？我叫你的昵称就配合着你来了！男孩子就要让着女孩子！”
　　林子茗想了想，看向齐思源，慢慢地开口道：“崽啊。”
　　齐思源：“……您还是直接叫我思源吧，我喊你子茗姐好了。”不然按照这个昵称来，他该喊爸爸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想丢这个人。
　　称呼这么一改之后，听着自然了很多。
　　总共三天的约会时间，第一天的主要项目就是潜水。
　　本来节目组想得很好，因为潜水这个项目是有些危险的，但是在海底漫步又很浪漫，很容易增进感情。
　　但是在林子茗和齐思源这边，情况不太一样。
　　因为林子茗完全不需要教练，仿佛潜水老将一般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然后还丢掉了本来给他们安排着的潜水教练，像个好老师一样教导了齐思源一番，再带着齐思源下水。
　　齐思源全程就像是个认真的乖宝宝一般听着嘱咐。
　　这还不是终结，在潜水一小时之后上来，两人又玩了水上摩托、滑翔伞，都是丢掉教练由林子茗带着人玩的。
　　齐思源全程的话总结起来不会超过下面几句“哇哇子茗姐你看这个好厉害”、“哇子茗姐你好厉害”、“再一次再一次我们再玩一次嘛”……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是拉着人的手甩啊甩的。
　　全程都是林子茗淡定地把控着全局，齐思源像个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开心地玩乐。
　　在前头还记着自己这是约会、需要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友力，后面玩得开心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不过重点也是他管不着，因为林子茗的男友力可比他高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辈子林子茗这些玩多了，她还会去玩深海垂钓呢。
　　这一天下来，林子茗觉得自己放松了，齐思源心满意足，节目组愁云惨淡。
　　“我觉得这一组崩了。”节目组导演看着今天拍摄的素材，绷着脸说。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没吧……虽然说不是最初安排的异国情调，但是这不是可以艹一波现在流行的小奶狗人设么？我看齐思源挺小奶狗的啊，多听话。林导说啥他就做啥，也很会撒娇。”
　　节目组导演痛心疾首：“是！齐思源是小奶狗类型没错！可是重点是林导啊！林导她不是人！”
　　工作人员：“……你骂林导，我记住了，我要和她说。”
　　节目组导演没理会她，径自发自肺腑地控诉道：“她这根本不是女王，是一只母狼啊！”
　　工作人员们：“……”
　　“你看看这画面，哪里是女王和小奶狗，是母狼带着小奶狗啊！谈什么恋爱！我看齐思源在跟着林导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用过自己的脑子！这还真的和她说的一样是爸爸去哪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有演员，在发现私生饭之后，和对方喋喋不休抱怨了自己的日常两个小时，导致私生饭脱粉……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我真的笑崩（。）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就是最舒适的距离是吃鸡蛋不管母鸡。


第41章 
　　在一天的约会结束之后, 是有问答时间的。
　　齐思源和林子茗各自被请进了小黑屋开展了今日的单独问答环节。
　　齐思源还带着点小兴奋。
　　“悄悄告诉你们, 我是知道子茗姐来了之后特意要和她合作的……”
　　“因为我和子茗姐比较熟啊！我觉得跟着她比较有安全感！一定能好好玩的！”
　　“今天的感觉啊……我玩得很开心啊？子茗姐懂得好多, 真的好厉害, 不愧是导演！我之前就听说导演全才, 没想到林导连这些都懂！”
　　“不是……谁规定一定要男生给女生安全感啊？你这是性别歧视啊。”
　　相比之下, 林子茗就显得淡然多了。
　　“我本来是真的打算来好好谈个恋爱的, 看到思源摆着‘啊哈哈哈’的笑容朝我跑来的时候, 我就知道完蛋了, 我的计划泡汤了。”
　　“不过也没事，带着小齐玩跟带着亲戚家的孩子玩一样, 孩子听话我就觉得没事。”
　　“安全感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对安全感的定义是什么, 我的安全感都是我自己给的、是社会给的、是保镖给的, 绝对不是靠着恋爱对象给的……照理来说不是恋爱会更加让人安全感缺失么？”
　　“不，我没有保镖。”
　　“哈哈哈哈哈把小齐当恋爱对象……嗯？等一下？你刚刚那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林子茗录这期的时候, 嗑瓜子的弹幕也在那里狂笑。
　　【哈哈哈哈是齐思源！居然是齐思源！】
　　【齐思源跑过来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林导说完了的声音。】
　　【林导的小帅哥呢？！说好的给林导安排的小帅哥呢？！】
　　【这是阴谋！这一定是小齐和邵憨憨的阴谋！】
　　【这就是林导约会的样子么？我觉得我和我家侄子也是在约会了。除了小齐比我家侄子乖一点之外没有两样。】
　　【我觉得小齐这不带脑子的样子跟在片场没什么两样……】
　　【对哦！他压根没有从听林导的话这个模式中走出来啊！】
　　【完了, 整盘垮掉。】
　　【这是什么恋爱进行时啊，这是恋爱没开始啊。】
　　【靠, 居然还有人问林导安全感, 开玩笑！我们林导是能以一己之力给一个剧组的人安全感的人！是其他男人可以比的么！】
　　【就是就是！邵憨憨都会半夜哭泣靠在林导肩膀上要安全感！谁还能给林导安全感！】
　　【就是就是！邹影帝都不能给林导安全感！】
　　【不过林导给了邹影帝不安全感。】
　　【草, 这么一看邹影帝太亏了, 其他人都获得了安全感，就他反着来。】
　　【我觉得之后的两天我都能预测到画面了。】
　　【林导：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在弹幕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节目组那头有点绝望, 因为他们发现这两人真的没有粉红泡泡。
　　尤其是邵熙璟那头过来抱怨节目组导演不厚道了，说好的英伦小哥换成了弱……啊不是，换成了欢脱少年。
　　关于这点，节目组导演也觉得自己很冤——他本来是那么安排的，但是齐思源过来打招呼了，他就以为是他两头打好招呼了嘛！想着齐思源的热度更高、和他的第一部 电影的导演一起谈恋爱那一定更有看头更有亮点！毕竟两个人之前就认识！ 
　　英伦小哥毕竟有着语言这一关在，对方的中文仅限于“谢谢”、“你好”、“仙人板板”。最后这个还是因为人家之前合作的中国演员是个四川人，私底下念叨着的话被他给学去了。
　　节目组导演琢磨着，这本来英伦小哥隔着语言问题，加上一个非演员的林子茗，那画面说不定很沉闷，得有个会说话的更好——所以原本准备和齐思源搭档情侣的星光娱乐当家花旦郑淑，就这么和林子茗换了个位置。
　　原本给齐思源的定位就是个姐弟恋，所以无论是郑淑还是林子茗，都是合适的。
　　而给英伦小哥的定位是异国情缘，所以换成郑淑也OK。而且郑淑今年二十八岁了，和齐思源在一起还要担心一下被喷年龄问题，她自己也比较介意，换成外国演员就觉得压力也小一些。
　　但是节目组导演万万没想到，齐思源和林子茗能在相处非常和谐的情况下，愣是一点CP感都没有。
　　他们这个可不是什么亲子向旅游节目啊！虽然说看着也很欢乐挺有意思的但是观众定位偏移了啊！该有的爆点都没了，谁喜欢看一帆风顺的吃喝玩乐啊！他们是综艺又不是做旅游宣传！这样子收视率势必会受到一些影响的！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另一组的英伦小哥和郑淑之间的反应也是有些尴尬。
　　两人都很客气很端着，看起来不像是来恋爱的，而是相亲。本来他们这个就打着快速恋爱三天见效的旗号，这三天都这么不尴不尬的下去……太浪费了啊！郑淑好歹也是星光娱乐的当家花旦也拿过不少奖的！这一组两组都出问题这个节目是要完蛋啊！总不能只能靠着第三组撑着吧！
　　“我们得让齐思源找回主场！”节目组导演又撸掉了脑袋上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下决定道，“换方案！明天晚上安排烛光晚餐！去那个旋转餐厅！有三角钢琴的那个！务必让齐思源这个情歌小王子表现一下！”
　　他就不信不能让齐思源展现点男友魅力了！
　　“可是……”策划组成员上来，显得有些犹豫，“那个旋转餐厅，是艾伦和郑淑那一组要去的……”
　　“那就时间错开！”节目组导演立马拍板决定，“我有预感，只要给这对安排对了内容，一定有很大的爆点！”
　　“……好。”策划组毕竟最后还是听导演的，乖乖地下去改方案了。
　　结果没一会儿，节目组导演又过来了：“算了另一组也不改！干脆让他们两组见面好了！他们不是本来应该跟另一组的另一个人搭档的么，这次让他们见面看一看化学反应好了哈哈哈哈！”
　　其他工作人员：“……”完了，导演疯了！
　　节目组愁秃了，林子茗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肯定就不是去海边了，毕竟玩可能没有玩腻，一连三天的拍摄都是海边观众会看腻。
　　而且节目组有些担心今天再去海边，会变成林子茗在那里喝饮料晒太阳、齐思源在那里玩沙子堆城堡玩。
　　期间可能还会伴随着齐思源堆完沙子喊林子茗去看，而林子茗会一脸“孩子妈妈很骄傲”的唬人表情。
　　这一天，节目组绞尽脑汁，给他们安排的都是音乐相关的，而且以齐思源为主——是齐思源带着林子茗去录音棚参观，工作半天给林子茗看。
　　毕竟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节目组想得很好，但是他们忘记了一点……导演对于录音不可能一窍不通。
　　林子茗不是第一次看录音现场了，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不过听着齐思源唱歌倒是一种享受，她也乐得在这里消磨时间。
　　齐思源录完之后就出来跑到她面前：“林导你觉得如何？”
　　“不错。”林子茗点点头、鼓着掌，赞许道，“好好唱歌，你会有很大的成就。”潜台词是千万别再来演戏了。
　　齐思源没有听出这个言外之意，被夸奖了之后还很开心。
　　在这样子的氛围之下，重头戏到了——晚上的烛光晚餐。
　　H市这个海滨城市最高的旋转餐厅可以俯瞰全市的景貌，在这种场合自然是要盛装出席的。
　　而在节目组的刻意安排之下，齐思源和林子茗这一组，和郑淑与英伦小哥艾伦这组碰上了。
　　英伦小哥名叫艾伦·汉普顿（Aaron·Hampton），比林子茗小一岁，也是名校毕业，专业还是考古。
　　他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一双清澈的蓝眸、高挺的鼻梁、薄嘴唇，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
　　是二十岁的时候，在学校的话剧社表演的时候被人瞧中，然后去试镜、被选上，出演了让他获得美国学院奖最佳男主角提名的《随风而逝》。
　　也是因为这部电影，让他对电影有了兴趣。
　　不过后面他没有再出演什么电影，就此沉寂下来，为人也很低调，自然热度就这么下去了。
　　等他二十二岁的时候毕业了出来，来中国跟着考古团队研究学习的时候又被导演看中，出演了后来当年的国内票房年度冠军《警备区2010》中的反派，从而在国内忽然间有了不小的人气。
　　那之后他还是没有继续当演员的意思，反而对导演这一行业有了不小的兴趣，甚至考虑着要不要换专业。在这个时候，他的经纪人给他接了这个节目，说是能接触到中国目前最有名的新晋导演，可以和她以谈恋爱的名义讨教。
　　艾伦满怀期待的来了，然后发现对象不是之前说好的人，内心好一阵失落。
　　这中国的节目组也学会骗人了啊。——艾伦心想。
　　从不想当演员想转幕后、本质专业还是考古这点就可以看出，艾伦·汉普顿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所以这次他前面一天半的时间的都变现地有些闷闷的，话不多。
　　然后在这个晚上的烛光晚餐上，他看到了自己原本的目标出现了。
　　艾伦脸上立马带上了微笑，快步走上去，伸出手去，语气真诚：“林导你好，我是艾伦·汉普顿。”
　　“啊……是你。”林子茗恍然，握住对方的手一笑，目光带着几分欣赏，“我是林子茗。”
　　这就是原本自己打算下手的对象啊……长得不错，看着也很上镜！
　　艾伦浑然不知林子茗的内心，只是用着母语倾诉着自己的想法，语速有些快，还带着纯粹的喜悦：“这个节目原来是整蛊类型的么？那接下来我的约会对象是你了么？太好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聊！”
　　林子茗上辈子是混到国际名导的程度的，英文自然不错，听了对方的话之后一愣，还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流利地回复道：“原来如此……行啊，我不介意。”
　　艾伦立马偏过身子，微微弯腰用手势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林子茗走在他前面。
　　林子茗朝他笑了笑，从善如流地走前头了，艾伦保持一步的距离跟着。
　　“我之前就是冲着你来的，结果后来发现不是你，我还有些失落……没想到中国的节目组和英国一样还喜欢玩这套。这个幽默感我理解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你呢……不过没想到你最开始就想着约我。其实不要紧，节目结束之后还可以再约。”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觉得这一两天的时间根本不够呢！”
　　被留在原地的郑淑和齐思源一致地陷入了震惊的沉默中——等一下！这是……当面NTR？！节目组现在尺度那么大那么不要脸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环保色现场！
　　之前有过小小伏笔的英国小哥出场了！
　　PS：《警备区2010》是捏他一部我很喜欢的片子《JSA共同警备区》。讲南北韩的！真的很好看！


第42章 
　　在其他人陷入死寂的时候, 看不见的弹幕观众笑疯了。
　　【靠你们回头看看你们的正经CP啊！不带你们这样子的！】
　　【大型牛头人现场。】
　　【之前林导不因为就是英国小哥么, 我猜英国小哥之前也以为是林导, 还纳闷呢。现在恍然大悟——原来是在给我准备惊喜！】
　　【草, 的确是惊喜。】
　　【等等……指不定还真的是！你们想想看, 这是节目组安排的, 两组情侣放在同一个场合……万一真的搞错了然后现在想要换回来呢？这不是没有可能对吧？】
　　【所以到底是谁绿了谁？而谁又和谁是情侣！】
　　【节目组玩太大了……】
　　【节目组玩太绿了……】
　　【艾伦小哥挺帅气的……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呸呸！哪来的亲事！你看林导像是会负责的人么？！】
　　场面一度十分环保色。
　　眼看着局势要往着奇妙的地方走去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觉得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赶紧跟艾伦的翻译说明让其去跟艾伦解释, 然后再让人和林子茗解释。
　　虽然节目组导演觉得这个剧情很刺激一定很有爆点，但是他也担心齐思源和郑淑会当场罢演。
　　这个大乌龙在一阵慌乱之后总算解决了, 只是林子茗和艾伦两个人都有些遗憾而已。
　　齐思源和林子茗坐下吃饭的时候, 一脸的怨念：“林导我和你讲, 你这样子很容易失去我。”
　　林子茗叹了口气：“唉，也没想要得到过。”
　　齐思源：“……”生气了, 他真的要生气了。
　　齐思源愤愤不平的时候，林子茗一个响指叫来服务员：“给我来一杯Fino Sherry, 少加点白兰地。”
　　她说完之后看向齐思源：“你呢？”
　　齐思源看了看酒水单子，嗯了半天, 决定道：“我要82年的拉菲！”
　　“不会喝酒可以直说。”林子茗保持笑容, 语气平静, “别玩。”
　　装逼失败的齐思源只好合上单子：“那林导你给我点红酒吧……我要冰镇的！”
　　“红酒冰镇会影响口感, 白葡萄酒冰镇后才是口感更佳……就别单独开一瓶了，喝不完，而且单独开还需要时间醒酒。你和我一样点白葡萄酒吧。”林子茗扭头跟服务员说道, “给他一份香草冰淇淋，淋上Cream Sherry。饭后上。另外再给他一杯雪梨汁。”
　　“哎——冰淇淋么？”齐思源之前在海边玩泥巴……啊不是，玩沙子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坐到高档餐厅里来了，不知道是和那个一米八五的艾伦对比出来有了危机感，还是因为气氛的影响，开始觉得冰淇淋太小孩子气了不乐意了。
　　“1月份就敢吃淋了白葡萄酒的冰淇淋，也是大人的标志。”林子茗哄孩子技能十分熟练，就是孩子信不信是另一回事。
　　齐思源终于有了几分警惕：“……子茗姐，我怀疑你把我当熊孩子哄。”
　　“胡说什么呢，熊孩子哪有你乖。”林子茗低头看着菜单，熟练地和服务员报着菜名，等点完菜了之后一回头，看到齐思源一脸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不由得失笑，“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小王子生气了？”
　　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调侃语气，即使被叫小王子齐思源也不开心：“林导你都没问我想吃什么……”
　　“昨天玩的时候就能观察出来了。”林子茗毫不在意地说着，“你喜欢贝类的但是不爱吃鱼，喜欢肉类，不吃青椒讨厌姜味，但是可以接受蒜。”
　　齐思源一愣，讷讷道：“林导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是恋爱过程中的基本观察啊，我的小恋人。”服务员端上了饮料，林子茗端起酒杯，勾唇微笑着超齐思源一敬，“虽然根本算不上，我也没有那个意思……但既然担当着名号了，就要做到分内的事情。就把我给你点的菜色当做惊喜揭开吧，不满意也要和我说。”
　　齐思源……齐思源他没憋住，脸红了，一脸不好意思地双手捧起雪梨汁开始喝，内心美滋滋的——特意点雪梨汁一定是记着他是个歌手这点了！这个待遇和片场简直天差地别太感动了！真希望时间过慢一些啊！
　　昨天晚上被拉着集体开会的摄像大哥十分感动——这一组总算有点粉红画面了！今晚不用开会了！虽然引导者是林子茗……算了！无论是谁！好歹有能看的摆脱幼儿园范畴的画面了！好歹有能剪进去播出的东西了啊！
　　林子茗谈起恋爱来的时候是个浪漫主义者，而且手段颇高——没办法，人家知道得多学得多，稍微展露一点就能把见识不多的小年轻给哄住，而且基本上什么话题都能接上一二。
　　齐思源说起自己喜欢的音乐的时候，她从古典乐到流行音乐都能说上几句，还聊起了阿尔比诺尼那首《G小调柔板》的疑云；
　　当话题转到齐思源的老家的时候，她又仿佛去过一样（上辈子的确去过）对于当地的民俗和风土人情如数家珍说明；
　　再跳到齐思源说起自己想去看土耳其的热气球的时候，林子茗又可以说起土耳其值得游玩的地方和一些小趣事。
　　而齐思源全程就宛若一个被花花公子哄骗着没见过世面的天真girl一样，发出了以下的声音。
　　——“哇！真的吗？”
　　——“这个我都不知道哎！”
　　——“子茗姐你真厉害！”
　　——“那子茗姐你知道xxx么？”
　　林子茗的聊天没有那种说教感，她随时都跟着你的话题，揣摩着你想知道的内容勾起你的兴趣让你听下去，而不是那种自己知道了多少就迫不及待让听众知道自己知道这些、带着炫耀和掉书袋的感觉。
　　别说齐思源了，就连那些在那里拍摄的摄影大哥和工作人员都基本走神去听林子茗胡侃了。
　　这个时候，也就弹幕观众保持着清醒。
　　【呵，看看这群愚蠢的人类。】
　　【哇，这就是林导把妹的功力么？果然不同凡响！】
　　【这就是所谓的导演的功底么，果然与众不同！】
　　【我觉得小齐从最开始的弱智儿童欢乐多到现在是天真少女多情思……也是很厉害的。】
　　【这不怪小齐，就怪主播这个狗逼轻车熟路。】
　　【林导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来！】
　　【废话……你们不要每次都跟第一次认识林导的样子啊！去看看林导上辈子的年龄和成就！指不定人家上辈子还玩集邮呢！】
　　【赌三百根辣条！上辈子林导玩过的男人一定可以集邮了！】
　　【同样赌三百根辣条！你们说林导的集邮是按照性格来还是国籍来？】
　　【这个么，我们首先排除按照性别来……】
　　【等等？你们就这么默认集邮了么？！好吧，其次排除年龄来……】
　　其实倒是没有弹幕们想的那么夸张，林子茗压根没有集邮的癖好，也没有强迫症。
　　她都是突然觉得生活有些无聊了，该谈个恋爱充实一下身心、寻找一下灵感和生活新鲜感了……然后再开始找目标。
　　只不过也是因为喜欢在恋爱中占据主导和主动的性格，导致她会在这种场合面子和仪式上做得滴水不漏。
　　这一天，节目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素材，感动地几乎想要落泪——总算有值得播放的东西了啊！虽然有些绿绿的！
　　节目组导演更是喜极而泣——看谁还敢再说我乱出主意！虽然这个主意变得绿绿了的！
　　而四人对于今天的评价则是大相径庭的。
　　齐思源是最开心的那个，同时他也谨记着这是在录节目，知道怎么说对林子茗影响最小，毕竟他混到今天这个地位肯定不是真的很傻很天真————
　　“我之前就是听别人说导演需要懂的东西很多，之前不觉得，因为在片场基本都是大家一起挨骂，林导也不会亲自示范什么的，但是今天才发现林导是真的懂得很多啊！”
　　“就……感觉好厉害！”
　　“我以后真的谈恋爱也想找那么厉害的人！”
　　“嗯？被比下去？为什么要怕被比下去？自己的恋人比自己还要优秀难道不应该是觉得自己赚了么？你们的想法还是很性别歧视哎，这样子不行，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哎？林导么？唔……这段你们要剪掉啊。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子茗姐喜欢的不是我这一类型的。”
　　“和她在一起是很开心啦……但是恋爱这种事情不是需要两个人都开心才可以么？光是我开心的话就不是在恋爱了，对子茗姐也不公平吧。”
　　“所以我觉得我和子茗姐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在她谈恋爱的时候给她助攻、然后她教我怎么谈恋爱追女孩子的那种！”
　　说到最后，齐思源还冲着镜头比了一个V的手势。
　　我知道林导喜欢谁，我要守护林导的恋情！虽然目前看起来林导喜欢的有点多！——齐思源想着。
　　林子茗是最稳的那个，谈起话来随意又没多少顾忌————
　　“嗯……我是比较喜欢酒。不过其实没那么多讲究，我什么酒都喝，最喜欢的还是我老家那边的一家老字号桂花米酒。”
　　“嗯？艾伦？让我选的话肯定是选艾伦啊。”
　　“思源是很可爱，所以我下手就会有……负罪感你懂么？跟欺负小孩子似的。”
　　“什么？有娱记说我把邵熙璟兄弟俩都收了？哈哈哈哈！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以前谈过多少次恋爱啊……你猜？”
　　“嗯……你比的数再加一个零。”
　　艾伦·汉普顿是最遗憾的那个————
　　“我本来是想要和林导见面的……因为我想向她学习。”
　　“是，我是之后想自己当导演。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很期待和林导见面聊天的原因。”
　　“嗯？恋爱么？这点我也不排斥，我觉得林导很有魅力，能和她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是我的荣幸。”
　　“……啊，你是说郑淑小姐啊！”
　　郑淑是最生气的那个————
　　“说好的英国人都很绅士呢——！”
　　“还有，到底谁教他说仙人板板的！他现在都以为那是中国人的一种祈祷模式，类似于英国的‘oh god’！因为有仙人二字！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啊——累死我了！这是我录过的心最累的一个综艺节目你知道么？你们应该赔偿我！”
　　“是啊，我知道艾伦是想和林导交流导演经验……可是难道我就不想么？！开玩笑！作为一个演员我也想啊！”
　　“不不不，齐思源是长得可爱阳光，但是我已经怕了这群小年轻了。我宁可去和林导约会……啊，可以么？你们既然安排了这种差点临时互换情侣的戏码的话，这个也可以吧？你不觉得这个爆点更多么？”
　　作者有话要说：　　郑淑：你们都让开让我来和林导谈！我说不定还能混到个角色呢！你们这群狗男人！
　　PS：红酒那部分是我百度各种酒类后装逼的，因为我不会喝酒啥都不懂，唯一会喝的只有菠萝啤，就这我都能喝醉。如果装错了……给个面子，嘲笑地轻一些。G小调柔板是身为纯粹音痴的我去找我家小甜甜求助——有什么小众的古典乐说出来可以装逼的（不是）
　　PPS：但是不会喝酒的我也有觉得酒好喝的时候，就是杭州绿茶餐厅总店的桂花米酒！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不是广告是肺腑之言）我有时候去那里根本不是为了吃饭就是为了喝那个酒！


第43章 
　　大概是第二天晚上安排的骚操作导致场面差点玩脱, 最后一天节目组导演总算没有再突发奇想搞突袭计划了。
　　毕竟……第一次更改计划导致了差点引发节目组成立以来第一次现场NTR大戏, 再来一次怕就能完成换情侣成就了。
　　而且根据昨天晚上的单人录制内容来看，指不定是艾伦、齐思源、郑淑都选择林子茗, 然后轮到林子茗反选。
　　他们这个是纯纯的恋爱向节目, 不是婚恋节目选择心动嘉宾然后让嘉宾反选啊！
　　当然, 节目组导演还是有挣扎过的, 比如想着要不要干脆让两组换情侣或者四人约会算了, 被策划人员死死拦住——换情侣的话郑淑肯定不干, 四人约会的话那就是林子茗一带三。
　　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好么！这哪里是恋爱向要变成后宫向了！这一期也许会有爆点那后面怎么办？去哪里找第二个林子茗演出后面几期？
　　第三天两组人马被安排地远远的，工作人员决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至于爆点, 昨天录到的足够用了, 今天就不要刺激他们的心脏了。
　　不过饶是他们这么想……还是出了点意外。
　　因为第三天结束之后就是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齐思源档期本来就很紧，节目结束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次意外没有他的事。
　　艾伦·汉普顿立马就兴高采烈地和林子茗约了，这也没什么。毕竟综艺节目都是假的这点大家都心中有数。
　　问题出在郑淑身上。
　　之前说过了，郑淑是星光娱乐的当家花旦, 之前邵熙璟带着林子茗去星光娱乐的宴会上碰到甄一薇的那一天, 她就在宴会上, 还和林子茗打过招呼。
　　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多聊几句。
　　现在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出林子茗的实力了——一部票房爆了还可以说是昙花一现, 但是连续两部并且看得出导演功底的作品票房爆红、眼看着刚出道就要拿下国内三大的新晋导演大满贯的……郑淑作为一个处在事业尴尬期、正在转型、迫切需要新的作品证明自己的女演员, 是绝对不会错过和林子茗合作的机会的。
　　尤其是她现在在怀疑艾伦是知道了林子茗有什么新项目、所以才那么殷勤的。
　　所以……在艾伦和林子茗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准备找个地方玩的时候, 郑淑也厚着脸皮蹭上了。
　　林子茗这三天玩得还挺开心，放松够了回去也该面对工作了，本来就答应了邵熙璟不乱来, 自然也不介意郑淑一块跟着来玩。
　　再说了……她聊了之后，发现艾伦是想来和自己学怎么当导演的。
　　林导可是在谈恋爱的时候还会给对方上课的类型，自然是很尊重学习的！那既然对方是奔着学习来的，当然不可以用谈情说爱来玷污学习了！
　　谈情说爱的时候说点学习是情趣，学习的时候风花雪月叫做开小差啊！
　　这只能遗憾地暂时放弃了。
　　然后……林子茗就带着两人去了赌场，还秀了一下自己的赌技。
　　刚好艾伦也精通这点，他当年是在学考古还是学数学中选择了前者的。
　　两人倒是玩得很克制，林子茗还给郑淑说着自己给自己定制的赌博规则——五千元人民币为限制。
　　无论是赢了五千元，还是输了五千元，一旦到了这个额度就停手离开。
　　本来三人都是成年人玩这个没啥……架不住有人认出了郑淑，接着三人就被拍了照，立马就上了微博。
　　在《恋爱进行时》还没播出的时候，星光娱乐花旦、新晋导演、知名英国演员这三个看着不怎么搭嘎的名号就同台出现，还和“聚众赌博”这个一看就觉得需要查水表的词眼放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比聚众赌博要高级多了，人家是正规赌场正规玩□□，也就是大家看个热闹新奇。
　　接着很快就有人说了这三人应该是去拍摄综艺节目《恋爱进行时》的……于是吃瓜群众再度陷入了迷惑——等一下？就算是这样子……你们二女一男的组合又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恋爱进行时》还玩3P么？这么刺激的么？能过审么？
　　节目组导演在那一刻留下了悲伤的泪水——早知道这三个人这么会玩，那第三天还不如让他们四人约会，干脆地给林子茗套一个后宫王的称号算了。反正看她不会介意的样子。
　　节目组导演这么说倒是也没有错。
　　因为在两周后，这期节目播出的时间刚好赶上了林子茗的第三个新晋导演奖，随着林子茗的关注度增加有人去找了电影节林子茗获奖的片段来观看，就发现了林子茗和邵熙璟、邵熙珩兄弟的“猫腻”。
　　再然后有人找出来了当时有个小网媒采访的路人是林子茗和邵熙璟零点看《千面镇》的场景……普通市民林小姐一下子话题关注度就上去了。
　　对此，不同的人出现了不同的看法，甚至分成了派别。
　　一部分觉得林子茗私生活混乱——不仅仅是邵家兄弟俩，还有齐思源、艾伦·汉普顿，以及之前的邹远！这一个人牵扯到的男人也太多了点吧！不过这部分的比例比较小，因为目前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些正常的小动作，而且其他几家的粉丝可不认账，尤其是齐思源的粉丝。
　　一部分认为林子茗和邵熙璟在交往——这点是支持人数最高的，因为邵熙璟一直是她的制片人，两人无论是首映礼还是平日都一直同行、态度亲昵，甚至大半夜一起看电影。而这点也能解释电影节的事情，既然是弟弟的女友，哥哥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么！这是已经被家人认可了的！
　　还有一部分觉得路人想太多，那都是假的——综艺节目当然是假的！是有剧本照着演的！一切都是为了收视率！什么？林子茗不是演员？那不是有电影正在上映着么！为了票房啊！
　　而齐思源的粉丝……大部分都很安详，并且还出动维护林子茗。
　　毕竟看完了《恋爱进行时》，又有哪个粉丝能昧着良心说林子茗和齐思源是一对、或者说两人关系不好呢？
　　看看吧，齐思源就差喊林子茗爸爸了。
　　为数并不多的女友粉放心了——哥哥没有谈恋爱的样子。
　　为数甚多的妈妈粉也放心了——崽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人罩着的样子。
　　再加上林子茗当时和邵熙璟一起看电影遇到粉丝还说她们可爱……那自然有好感加成的！
　　至于艾伦的粉丝则是更加佛系……一来是因为他们粉的人很佛系，二来是他们粉的人直接表明有意思了，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对方看着也OK，也轮不到他们来反对啊……
　　相比之下，郑淑的粉丝是比较懵逼的。
　　因为如果没有曝出赌场事件，他们肯定要撕林子茗绿茶……毕竟郑淑的节目恋爱对象都被勾走了啊！可是后面赌场事件在前，三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而且郑淑在节目组里的话听起来也像是真心话……她是真的想去和林子茗约会算了……
　　看看，因为节目里没有约成，后面自己跑去约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觉得闭麦最好了。指不定郑淑就和齐思源一样，下部林导的电影她就是女主角了呢？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很小的一拨人，悄悄地成立了组织。
　　那就是……CP粉。
　　【导演和制片是天生一对啊！相爱相杀！两人还是同个学校的以前互相喊师兄妹！见过家长！半夜一起约会看电影被采访态度亲昵自然！我战林导和邵制片！】
　　【喊着师兄妹的都BE了！导演和演员才是真的一对！而且林导不止一次提到过邹远，也明确表明了想要他……我站邹影帝！】
　　【楼上嗑的是假糖！林导追求邹影帝是出于导演邀请好演员的初衷！而且邹远从来没有回应过什么！不要什么事情都带上CP滤镜！我看林导和邹远、林导和邵制片都是很单纯的合作，我们嗑糖要看细节好么！细节！你们看玉兰电影节上邵大哥扶林导的样子，那才是真的rio！】
　　【你们都错了！林导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么？她连带着人在赌场玩耍被拍到还会冲着镜头挥手！她自然是那种有喜欢的人就说出来的类型了！所以我投艾伦小哥一票！艾伦小哥也说了如果是谈恋爱的话就选择林导，和她来一段美好的恋情！】
　　【艾伦小哥那是单纯的礼貌性话语吧！毕竟人家还以为是仙人板板是祷告词呢！】
　　【难道就我嗑小齐么……你们不觉得小齐很可爱么？而且林导在《恋爱进行时》那里，在齐思源被渔民打趣的时候说“可别欺负我们家小朋友”的时候，多帅气啊……】
　　【不嗑，清醒点，齐思源还是个孩子。】
　　【不嗑，清醒点，他们那是单纯的父子。】
　　【不嗑，清醒点，他们要是真的我就直播吃屎。】
　　这群人隐秘地嗑得欢，但要让完全了解前因后果的弹幕观众来说的话，他们还是太年轻。
　　【林导这个狗逼一定是想要通吃。】
　　【林导这个狗逼只是想要不负责自己爽一爽。】
　　【林导这个狗逼只是想要爽完了就跑。】
　　【其实我看了林导的表现，想和林导来一发……我是说恋爱。】
　　【？？？大兄弟你吃花生米了么？】
　　【但凡，一粒，不至于。】
　　【难道不好么？有人哄着你给你制造浪漫、懂得很多什么话题都能接上、自己博学还不会嘲笑你懂得太少、还是个大美人！】
　　【所以大美人要找小帅哥。】
　　【你闭嘴！不要喊醒我！】
　　【系统：想和林导谈恋爱打赏辣条X100】
　　【天哪！林导靠着色相终于达到了三百块打赏了！感天动地！】
　　这个时候，被两班人马心心念念恋爱走向的林子茗正在和邵熙璟打电话：“现在已经十五亿了么……一个半月的时间，也还不错，就看后续是什么成绩了。即使密钥没有延长这个成绩也可以看了……你也辛苦了……你大哥说的庆功宴我自然会去的……没有的事，艾伦是想和我学如何当导演……好，嗯，我这边谈完了再给你打电话。”
　　林子茗挂掉电话之后，看向了眼前的人：“抱歉，久等了，刚刚我们聊到哪里了？”
　　“没有久等，也要恭喜林导您《千面镇》票房破了十五亿，真的是了不得的成绩！”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我们十分欣赏林导您出色的导演能力，所以这部电影特别希望您来执导！您想要什么演员我们都可以努力替您请来！预算什么更不是问题！只有一个要求——这部电影的男二号得是我们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新的事业副本要来了！
　　这期节目的主要播出会在后续有详细的说明……这里跳过，我们先去看看我们的男主——事业！（事业：呸，死鬼）


第44章 
　　这段时间是外人看来林子茗最春风得意的时候。
　　梧桐电影节她的最佳新人导演奖一拿到, 就是三个新晋大满贯了；《千面镇》票房已经超了十五亿, 二十亿估摸着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到下线的时候有个十七亿还是很有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 她的连续两部片子主演都不是那种实力担当, 但是影片质量却在线。萧络、萧小筱、齐思源、甄一薇, 哪个没有因此获得了大量红利的？其他人看着能不眼红么？
　　无论是《为爱向前冲》还是《千面镇》, 主演们都因为电影的大火而获得了更好更多的资源。
　　但是萧络之后出演的偶像剧口碑却不行, 演技看着也差不少……萧小筱倒是比萧络好不少, 不过表现也没有之前那么亮眼，倒是在《千面镇》里的客串让其话题度又提升了一小波。
　　齐思源和甄一薇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一个是跨行的新人, 一个是完完全全的新人, 都是第一次演大荧幕，表现就可圈可点。齐思源这一步可谓是一步登天，比当初萧络还几经波折要顺利太多了！
　　这种情况下要感谢谁呢，只能是一个人——林子茗啊！
　　毕竟总共没几个人知道齐思源是邹之清指定的。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 齐思源对于林子茗的亲近大家都能理解——毕竟是金大腿啊！当自己飞不动的时候, 谁都想要别人带着自己飞啊！
　　这段时间, 林子茗的热度简直比一些三四线的艺人还要高。
　　毕竟……电影爱好者对于这个新晋奖三连的导演充满了期待、八卦爱好者对于这个近期来绯闻不断的女人充满了窥探欲、各家粉丝对于这个和自家正主纠缠不清的人需要有个定位然后看是捧还是打。
　　当然, 这些人对于林子茗本人造不成一点影响。
　　倒不是说她完全不在意外界评论, 而是她的好习惯发挥了保护作用——不开微博没有任何公众账号、不喜欢上网冲浪、不喜欢参加聚会。
　　外在的评论她看不到、娱乐记者就算蹲点也没有任何有意思的新闻, 她又不是艺人这阵子热度过去之后除了电影爱好者等着她的新片之外路人是不会关注的。
　　而业内关注她的……就是反过来了。
　　外人看绯闻，业内看本人。
　　此时找上门的人就是属于后者。
　　“你们是……”林子茗拿起对方递过来的文件粗略地翻了翻，“惊鸿娱乐的？”
　　“没错。”来者点点头, “我们打听过林导您的导演作风，片场绝对是由您说了算。制片方绝对会给予您充分的创作自由，不干涉影片的内容！您想要什么样的故事我们这里有一些现成的剧本，如果现成的不满意我们也有编剧的精英团队……成本什么的您放心，想请什么演员来您也尽管开口，就算弄不来本人我们也会尽力给您弄一个同等地位来的！”
　　这不可谓不是大手笔，林子茗都被对方的豪迈撒钱给震惊了。
　　在她还沉浸在对方话语里的时候，弹幕最先清醒过来，并且一个个开始阴谋论，企图找出真相。
　　【这个作风……简直是把钱扔在林导脸上！林导是那种去捡钱的人吗！】
　　【林导是。】
　　【她当然是！】
　　【这种通常情况下就是洗钱了吧？哪个资本不计较利益回报？】
　　【是啊，洗钱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有可能是林导的粉丝？】
　　【就算是粉丝也不会拿出几个亿来糟蹋的……也许是看重了林导的才华觉得林导能赚钱？就像是邵大哥一样的？】
　　【糟糕！那是不是还会要求林导签署对赌协议？！】
　　【不是……你们都忘记了之前他说的男二号的事情么？！】
　　在弹幕有人提醒的时候，林子茗也回过神来，重复了一下对方刚刚说的话：“这部电影的男二号得是你们定的人……这是你们的唯一要求？”
　　“是。”来者说完之后，又增加了一些，“当然，男二号的戏份得是足够称得上男二号的，而且这个角色一定要讨喜、能吸粉！”
　　林子茗缓缓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明白了——这是看上了自己的造星能力想借着她的手捧红某个人啊。
　　弹幕也立马get到了这个言外之意。
　　【是捧人啊！】
　　【一掷千金为红颜？】
　　【都说了是男二号，那肯定是蓝颜了。】
　　【我觉得富婆反而都比较理智，所以一定是亲生儿子！】
　　【富商也很理智啊，如果这人提女主角那肯定是洗钱了。】
　　【还是不能排除洗钱吧！】
　　弹幕想到的林子茗肯定也想到了，她将合同合上丢在桌子上，翘起腿来，双手十指交叉搁在腿上：“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毕竟《千面镇》刚刚拍完，我也要休息，下个项目也需要考量着来。”
　　“好的，没问题。”来者站了起来，笑眯眯的，依旧是保持着微笑告辞，“林导您先考虑一下，我们过段时间再来拜访您！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们，联系方式就在这份草拟的合同上！如果有什么条款觉得有问题的也尽管提！”
　　“好的。”林子茗也站了起来，“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不用送！”
　　林子茗目送对方离开，还保持着微笑冲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这边挥手示意的男子招招手，算是尽最后的礼节。
　　等他走了之后，林子茗坐下来，立马拿起合同仔细看，还给邵熙璟打了个电话：“喂，熙璟，你知道我刚刚受到了谁的邀约么？”
　　林子茗是在散步的途中突然被找上门的，听闻是惊鸿娱乐的人、看了名片之后，林子茗才同意和对方找了附近的茶室聊个天。
　　邵熙璟听闻惊鸿娱乐找上门了，立马赶了过来。
　　林子茗把那份合同递给他：“惊鸿娱乐似乎是想要我去执导一部影片。”
　　“子茗你现在是很多人想请的，惊鸿娱乐想掺一脚也不意外。毕竟你之前两部都让星光娱乐赚了，而在电影方面能和星光娱乐对打的也就是惊鸿了。”
　　邵熙璟对于这点接受度良好，毕竟在他的概念里……没有人不想和林导这样子的天才合作！没有人！
　　但饶是这个样子，他看完了合同之后也震惊了：“这个待遇……是洗钱么？”
　　“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但是洗钱也不至于找上我吧？”林子茗也有些困惑，“而且对方说是要指定男二号……应该是捧人。我就想问问你这找上门来的是不是惊鸿娱乐的人，以及这个合同有没有坑。”
　　“合同的话我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拿回去给律师看看……对方有说指定谁么？”
　　“这种问题可不能问啊！”林子茗感慨道，“你一旦问了，又拒绝，可就得罪人了。”
　　“也是……”邵熙璟点了点头，“这个合同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觉得子茗你还是接下来比较有好处。不用担心星光娱乐那边，本来导演也没有什么娱乐公司的派系。就是这次的话肯定不是我来当制片人了，子茗你要自己多上点心，合同里也要说明制片不得干涉导演选角和制作……啊，还有预算和票房分成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说清楚。”
　　弹幕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哎？等等！这样子岂不是邵憨憨就不是制片人了！？不要啊——】
　　【别啊舍不得憨憨！林导你们忘了你们在星空下的约定么？你要带他飞的啊不能抛开他的啊！】
　　【什么星空，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星星。】
　　【呜呜呜我的铁憨CP难道这就要完蛋了么！不要啊！】
　　【我以为铁憨会一辈子的……】
　　【邵憨憨这也是完全站在林导的角度来考虑了吧，憨憨这是真爱啊。】
　　林子茗倒是没觉得什么真爱不真爱的，但也没有想要抛开这个特别好的合伙人的想法。
　　她思考了一下，问道：“所以你是建议我接这个？”
　　“是看清楚他们说的优惠落实到什么程度再接，甚至如果他们很热切的话你还可以多提一些要求。”邵熙璟解释道，“毕竟之后你要拍《天地为证》的话，现在缺的是人脉和地位。有了惊鸿娱乐帮忙的话，起码人脉是可以解决了……而且对方不是说了演员可以任由你挑选么？你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观察一下，毕竟《天地为证》除了男主角选择了邹远之外，其他都还没有敲定。”
　　原本还心疼邵熙璟的弹幕瞬间就换了一副嘴脸。
　　【我懂了，憨憨的真爱和林导一样，是电影。】
　　【结果憨憨根本没有考虑自己是真的，考虑的也不是林导，而是他们的下个项目。】
　　【憨憨你这可是让林导卖身给你们的下一个孩子赚奶粉钱啊！】
　　【等等！这个比喻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很贴切……】
　　林子茗和弹幕不一样，林子茗是对于邵熙璟一直记着《天地为证》这点颇为感动的。
　　她还给出了具体的方向来：“反派的情人这个角色我看郑淑就挺合适的，上次录节目之后她也来自荐了，不过我没有一口答应，之后如果有更合适的话也不至于面子上过不去……副导演这次我想让艾伦来，他一直对当导演很感兴趣，让他来的话，《天地为证》到时候去欧洲评奖会更有优势。”
　　邵熙璟点头：“这个没问题，你考虑得很周到了。然后关于惊鸿娱乐的那个指定男二号的人选我也会去问一问……”
　　【虽然这个词已经很久远了，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是想说……狗男女啊！】
　　【当时林导和艾伦小哥谈笑风生的时候，我还以为林导的第一次恋爱要开始了……没想到是林导的工具人又多了一个。】
　　【醒醒，加上上辈子的话是二十一次恋爱还差不多。】
　　【这也太多了.jpg】
　　【我叛变了，我不想站铁憨了，太起伏不定了，我不如去站钢铁。】
　　【钢铁是……谁？】
　　【邵大哥钢钢啊！】
　　【可以了为什么都那么土！我还是站邹远！】
　　【放弃吧，倒不是觉得林导不喜欢邹远，是我觉得邹远已经放弃林导了。】
　　【啊，等一下林导和憨憨是不是就要去参加大哥给林导开的庆功宴了啊？】
　　弹幕提到邵熙珩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林子茗和邵熙璟聊了几句之后就在晚上去参加了邵熙珩准备的《千面镇》的庆功宴。
　　庆功宴上，邵熙璟在邵熙珩过来给林子茗敬酒的时候提到了这个，还问了问知道的应该比自己多的大哥。
　　“这个我知道。”邵熙珩完全没有铺垫，轻描淡写地丢下了重磅炸弹，“惊鸿娱乐的第一股东的侄子是T市清竹帮老大的儿子，据说最近想进娱乐圈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为了他。”
　　那一刻，林子茗忽然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拍摄黑帮题材才拍了个开头、就被当地黑帮请去吃饭并且笑呵呵地展示帮派问话时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开始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青竹帮……后来仔细一想总觉得不太对，一查发现原来是金庸（。）赶紧改了！不然就成丐帮了（。
　　感谢在2020-03-28 21:34:49~2020-04-04 17:5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拾金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要睡路西脸全家桶（ 5个；丹溪、神蛊温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en 90瓶；邶风 88瓶；独上兰洲 72瓶；笨笨的蘑菇 50瓶；七月星、amling 40瓶；程渺 36瓶；大芦 34瓶；祁岳、僖九满 30瓶；yuyyu 26瓶；段段袖子 21瓶；单纯喜欢看的猫、禾木、云、酒酿圆子、竹蜻蜓、猫坑、卿陌、浮生不过镜花水月一场、潜水中、轻烟、鸳鸯锦、林木、啾啾啾、齐川轩鱼、阿莲娜 20瓶；xici_lin 19瓶；野生沙丁鱼 18瓶；渡 16瓶；谷歌葛格 15瓶；加菲 12瓶；tiaf 11瓶；42635635、噓、*、九月、开心就好、Kitty、肆夏如风、莫九辞、Amanda-、徐明溪、总感觉名字不够显眼、csy、星瞳丶、何必呐、蒲扇、暮雨归零、柒柒四十九、隐者、言空、伊莱梦雪 10瓶；(???)我的钱呢、说实话，、竹 7瓶；Andrea、清空、小平淡、唐糖糖 6瓶；一天一个名字、金家小九、娇气、风吹雨斜、木子会有马甲线、非羊、清淮浊汴-、山有木、丹溪、最爱滚滚、小悠、桃夭、家有小可爱、chuya、H、想睡觉的早起鸟、叶不修的小可爱、桃之夭夭、菇凉 5瓶；布熊不是小熊、一只胖橘、凉七、天枢、云霁、月の痕 4瓶；万圣夜生日快乐、浅若幽溪、朝露曦月、默笙、窝在墙角 3瓶；41283556、肆、墨夜、沂水之南、阿筝、夢希、加更暴富、23396140、去呗、Yay的小楼、抱抱香蕉、墨尔本没有太阳 2瓶；精分的花痴少女言大圆、清风明月呵呵哒→_→、银酱、叶黎渊、hydrangea、蒜渍梅花、随缘、二哈的吃货、蓝天白云、瞌睡虫、方雨泽、22286461、星河踏月归、悠然见南山、就是那么任性不想写昵、26041530、厌罹、似水若晴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林子茗：“……你说的义清帮是……”
　　“黑帮, 不过他们经过这十几年也洗白地差不多了。”邵熙珩见林子茗呆滞的表情, 想起自己偶尔会被其他人评价为不太会说话，所以好心地多问了一句, “林导你听得懂么？”
　　林子茗回过神来了, 对于邵熙珩多此一举的话有些不满：“我知道, 我有耳朵和常识, 也不是弱智。”
　　看, 林导就听得懂！果然要和文化人说话！——邵熙珩一边想着, 一边有些欣慰地说道：“如果所有人都和林导你一样就好了。”
　　林子茗：“……”
　　邵熙璟：“……”
　　等邵熙珩拿着酒杯去其他地方的时候，邵熙璟才扭头跟林子茗说话, 语气干巴巴的：“我哥那应该是在夸你。”
　　林子茗显得平静多了：“我知道, 他在没有听懂我讽刺他的情况下夸奖了我还骂了别人。”
　　“……这么说也没错。”邵熙璟决定不纠结这个, 而是跟林子茗商量起了正事来，“我哥刚刚说的那个……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就麻烦了。义清帮已经洗白上岸了，但是影响力还是有的……惊鸿娱乐当年能起来也是有那么点关系。如果真的是义清帮的太子爷的话, 恐怕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林子茗：“……啧！”
　　林子茗对于这种, 是难得的有些PTSD。
　　这原因还是上辈子的后遗症。当时是林子茗去拍摄一个黑帮题材的影片, 大概是讲述一个他国的华裔黑帮老大的传奇一生, 是有原型的。当然最终也和原型一样是在年老之后罪证被翻出来入狱的, 十分正能量。
　　然后当时的林子茗已经是挺有名气的导演了, 再加上有着一股子韧劲，十分勇猛地跑到当地去实景拍摄……然后就被当地的帮派请去了，就是那个原型所在的帮派。
　　当然没有对林子茗怎样, 毕竟是法治社会，就是请她吃了几次饭，和蔼地表示了他们的一些想法、希望不要有什么抹黑他们帮派形象的情节出现、也希望不要有帮派里的秘密一类的暴露……
　　这个林子茗能答应么？当然能！
　　毕竟本来作为艺术追求就是重点刻画人性的，她根本没打算控诉什么。被帮派这么一请去之后，二话不说删减掉了几个小情节。
　　而地方帮派也是投桃报李，林子茗的拍摄场地费用给免掉了不说，本来那地方有些乱，由帮派保驾护航着安全有了保障，甚至路人不够用的时候他们组织人员过去。
　　老实说，后来林子茗拍是拍得很爽的，但是吃的那几次饭着实让她胃疼了很久。不仅仅是在当地被帮派请着吃的，还有回去之后被其他的人请着吃的。
　　虽然她个人安全是没有出任何问题，最终片子也没有牵扯到任何敏感话题商业价值也高，票房很好。
　　可是她只是一个单纯的搞艺术的，真的不想和这些问题扯上关系啊！
　　这一次，林子茗又久违地感到有些胃疼了。
　　但是围观的弹幕观众不一样，他们显得十分兴奋。
　　【惊了！我追这个直播间的时候并没有料到还有黑帮太子爷的戏码可看！】
　　【我的黑帮太子爷不可能成为霸道影帝？】
　　【不想进军娱乐圈的黑帮太子爷不是好老大？】
　　【答应啊快答应啊林导！这样子你的人脉资源就可以扩张了啊！】
　　【快啊林导！这是寻找新的工具人的好机会！】
　　【我只有一个关注点……帅么？】
　　【对啊，这也是……虽然说小齐演技也就那样子，但是小齐有脸啊！看电影的时候压根想不到他是的演技是玩海盗船级别的！】
　　【是啊……还要看看太子爷的质量如何。】
　　【希望这个太子爷不要像潘琪睿那样子……】
　　【等等，我觉得林导的表情不对劲！】
　　【林导……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什么！？你是在看不起我们林导！我们林导有什么害怕的时候过么！】
　　邵熙璟也注意到林子茗的情绪变化问题，也以为对方是害怕了，耐心解释道：“其实林导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不会也不敢用什么过激手段的。等几天你没有回应的话，他们应该会给出最终筹码，尽可能地来说服你……或者去找别人。”
　　林子茗皱起眉头，有些忧虑：“可是我这样子的找不出第二个啊！”
　　邵熙璟被这么一说，也跟着有些担忧起来：“这倒是……”
　　虽然这听着很像是自恋患者和滤镜厚重者的对话……但是两人说的倒是没有错。
　　光凭林子茗在家里书架上并排放着的三个新晋导演奖杯就可以看出来了——年轻好说话（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资历还浅容易被打动、自身才华足够并且连续两部大片都证明了自己……还有比林子茗更合适的人选了么？没有！
　　其他的人，要么实力够但是不肯来的、要么愿意接但是水平有限的。不然惊鸿娱乐也不会开出看起来那么好的条件就等着林子茗接。
　　林子茗的担忧很明显，弹幕跟着奇怪了起来。
　　【林导为什么感觉忧虑了起来……这不应该是好事么？】
　　【是啊，真难得，上次林导露出这个表情还是半夜里突然想吃夜宵发现有外卖电话的几家都不营业了、但是以前从来没用过外卖APP、打开弹幕让我们教她如何点外卖的时候。】
　　【是啊，有种教自家祖奶奶用电子产品的体验……就是我家祖奶奶学习没那么快而已。】
　　【毕竟林导学习能力有，我们说过一遍她就上手了。】
　　【相信林导很快能摆脱电子白痴这个称号了！】
　　【话题歪了歪了！回来！林导为什么害怕？】
　　【这不是很正常么？因为想要拒绝但是发现难度有点高啊！】
　　【为什么拒绝呢……如果不是洗钱的话难道不是很好的机会么？如果不想捧人的话，之前齐思源也不是硬捧么？】
　　【问题是你不知道是不是洗钱！而且小齐再怎么说是个演员，林导当时也随时做好了退货的准备，这边的话是不可能退货的啊！】
　　【我明白了，林导是害怕失去对片场的绝对掌控！这对于林导这样子的导演来说是致命的。】
　　“子茗你如果是怕到时候自己对于片场的把握失控的话……其实可以在前期签署合同就说明，并且说得严重点。”弹幕观众能想到的，邵熙璟不至于想不到。他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给对方出主意，“或者你干脆拒绝这个邀约……你不是之前就想休息么？彻底避开也可以。他们也不至于生气……”
　　“但是那样子的话，之后再想和惊鸿娱乐合作就困难了，而且扯开担忧的那几点，这的确是个卖人情和积攒人脉的好机会。”林子茗从上辈子的阴影里缓过来了之后，进入了思考模式，权衡着利弊，“算了，的确是机会难得……就看对方的态度如何了。既然演员都是我挑选的……那么这次可以把我想要合作的演员都约过来，剩下的人就把合作过的演员叫上吧。”
　　林子茗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好躲那就接下来，但是她一定要是占更多便宜的那个！
　　邵熙璟立马点头：“我去找业内口碑不错的律师给你配上帮你看合同，到时候也让律师陪同去。”
　　“那就拜托你了。至于制片人方面……他们应该会推出自己的制片人，但我肯定还是用习惯你。单让你来肯定不行，但是合作退出两个人的话也许有可行性。你看你愿意来么？”林子茗看向他。
　　“那是自然。”邵熙璟轻笑起来，拿酒杯碰了一下，“你可以和很多人合作，但是我只会和你合作。”
　　林子茗也笑了，端起酒杯浅啜一口，声音轻柔：“我的荣幸。”
　　【哇，这是什么神仙爱……友……啊算了，我说不出是什么情。】
　　【哇，这话是什么卑微的宣言……我竟然感到了一丝心酸。】
　　【什么心酸！明明是很感动好么！】
　　【这两人的相处是如此和谐曼妙，却时常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的问号，在我的脑中反复横跳。】
　　【前面的，我唱出来了。】
　　【我的关注点是……这样子的话，是不是这次就可以约到邹远了？！】
　　【！！！是哦！】
　　既然做出了决定，林子茗也就不再为这个烦恼，带着笑容去给自己的剧组成员聊天去了。
　　林子茗去找自己的男女主例行公事般说客套话的时候，还碰到了被邵熙珩噎住的潘琪睿。
　　潘琪睿这次还是陪着甄一薇来的。此时甄一薇在尬笑。
　　林子茗到的时候已经谈话结束了，谁都不知道邵熙珩说了什么，但是联想一下过去，感觉他说出什么都不意外。
　　林子茗都有些同情潘琪睿了，好好的一个太子爷，在这个剧组却一直是个受气包。
　　她上前拍了拍邵熙珩的胳膊，拉着他到一旁，等着剧组其他成员过来一一道喜。
　　倒不是她和邵熙珩有多熟，而是因为她担心邵熙珩把所有剧组成员都哽到，好好的一个庆功宴变成了沉默之宴。
　　《千面镇》的庆功宴算是圆满结束，而邵熙璟自然是和自己的大哥有了短暂的单独聊天时刻。
　　“林导最近在干什么？”这次投资尝到甜头的邵熙珩十分满意，甚至想要再来一次，所以十分关心林子茗的动向。
　　邵熙璟不会直接说林子茗想接惊鸿娱乐的项目，毕竟自家大哥是星光娱乐的大股东之一，所以他避重就轻地回答：“林导最近在考虑恋爱的问题。”
　　这样子总不会追问了吧。——邵熙璟想。
　　然而邵熙珩最擅长的就是打破别人的预想，他追问道：“恋爱？林导不是和你在谈恋爱么？”
　　“……没有的事！”每次都要和家人解释还偏偏解释不清楚，邵熙璟也有些绝望，“哥你别乱想了，林导喜欢的不是我这类型的。”
　　邵熙珩皱眉：“她有其他喜欢的人？”
　　邵熙璟点头：“嗯。”有喜欢的类型应该也算吧？反正这样子能终结话题就好……
　　“我知道了。”邵熙珩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还带着一点沉痛，“林导喜欢的是我。”
　　邵熙璟：“……？？？？”
　　邵熙珩：“这样子就能解释为什么你们两个关系很好但又不是情侣、而且总对我欲言又止了。”
　　虽然邵熙璟面对他大哥他经常满头问号，但是这次的问号尤其多。
　　“啊……嗯……呃……这个么……”邵熙璟看着自家大哥，内心毫无波动，嗯啊了半天后，抬手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肯定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绝对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邵熙珩：原来如此。
　　林导：？？？？
　　邵熙璟：？？？？？
　　黑帮这个灵感来源是……教父。据传，教父拍摄的时候当地帮派怕泄露帮内机密以及丑化问题特意派人去监督……甚至有几个npc就是黑帮本人（当然后来发现拍得超帅所以支持电影就完事了）
　　然后这个捧红太子爷事件原型……其实也是现实灵感（而且不止一个hei道太子爷进圈）当然人设和具体经过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及当年的gt娱乐圈和hei帮是密不可分的……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了，社会主义好，真的。


第46章 
　　不管邵熙珩产生了怎样奇妙的误会还觉得自己是个芳心纵火犯、后来邵熙璟崩溃地解释之下他到底有没有信……日子还是照常继续, 《千面镇》苟了那么久也该下线了。
　　《千面镇》下映的时候, 票房是16.8亿。
　　这还是因为密钥不能再延长的缘故，到了过年档期了, 需要给新的电影让道了。
　　这个成绩也已经够看了, 毕竟……无论是林子茗还是邵熙璟都没有强行让《千面镇》破什么票房纪录的念头, 也就没有强行要求续, 直接照常下映。
　　至于后续的海外上映和版权后续开发有专门的人来做, 邵熙璟也会进一步跟着。
　　值得一提的是, 《为爱向前冲》之前在海外一小波亚洲国家上映了，总计票房是1.56亿, 不算多, 但口碑不错。而且加起来总票房也有十亿了, 算是突破了一个大关。
　　这次《千面镇》的发行和海外排片按照之前的惯例来看，应该会顺利很多。
　　伴随着《千面镇》的下映，甄一薇和齐思源这两位的热度是直线攀升——第一次出演电影还是主角，票房就能达到约17亿的成绩, 这种成绩不是谁都能达到的, 通告刷刷地买起来热度艹起来啊！
　　这其实就是圈内的一个现状, 业内人士看电影成功和失败的话, 会关注方方面面, 尤其是电影考质量取胜的情况下, 会关注编剧、导演等幕后人员。
　　而观众的话更多情况下会看到演员，所以电影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会拿着放大镜看演员。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就是当导演的名气比主演要大的时候。
　　这也是很现实的一点——一部电影失败的时候，谁的影响力更大名声更响，路人就会把这个失败原因归咎他身上。也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另一种表现吧。
　　就像是邻国的电视剧如果收视率不行，那么一番就会出来作为代表道歉一样。
　　甄一薇和齐思源在那之后接到了不少邀请。
　　齐思源本来流量和粉丝受众都在，这次的电影算是更加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任时想到他的演技问题，给他选择了一部十分贴近他本身性格的偶像剧。
　　因为他怕稍微难一点，齐思源的弱点就全部暴露出来了。不能指望所有的导演都是林子茗啊。
　　甄一薇原本没有根基，但是架不住她后台硬并且自身努力还有影后系统撑着，这一波也算是真正地迈出了事业的一大步。
　　她没有去接电视剧，而是又接了一部小成本电影，打算好好打磨演技。
　　希望这次林导看完我的表现之后可以获得她的赏识。——甄一薇心想。
　　同样的，两人的口碑也跟《千面镇》的口碑一样，整体来说都是正面的。
　　《千面镇》在各大影评网上的评分都还过得去。但毕竟还是商业味比较重、比较走套路化的片子，分数要再往上就难了。
　　而在影评网站上，也出现了一波林吹。
　　风吹蛋蛋PP凉：【《千面镇》其实是一个比较套路的剧本，但是很难拍。这个难拍不是指拍摄难度，而是指把握上。在官宣男主角齐思源的时候，我是不看好的。齐思源是谁？是一个从来没有演过戏的歌手！而他为什么没有演过戏，那肯定不是因为他演戏天赋很好。而《千面镇》这样子的剧情对于演员的要求还挺高。
　　万幸的是，邹之清的编剧依旧是老道，老套的情节不要紧，细节见真章。而林子茗这位导演也依旧拿出了在《为爱向前冲》那时一样打人脸的劲头——她稳住了！
　　不论是完全的新人女主角，还是歌手跨行的新人男主角，亦或者其他两位电视剧出身转电影的主演，都贡献了十分不错的表现。而这次林子茗很聪明的一点就是把男女主都拍得非常漂亮。
　　无论是朱芊芊这个花瓶定位的女主角，还是吊儿郎当的郝闲，仔细去看会发现他们的特写镜头比一般的电影要多。俊男美女谁不喜欢看？更不用说本来他们请齐思源出演就是看重他庞大粉丝数量的成分在。
　　虽然很多人诟病剧情老套这点……电影就那几个母题，一句话概括起来没几部电影从这一句话里就看出有意思的。至少从票房上看出来了，大众还是喜欢看的。总不能说这十七亿都是齐思源的粉丝吧？】
　　PP凉的人需要穿裤子：【首先恭喜林导获得新晋大满贯。
　　不过我觉得林导的导演能力不用说了，内行看门道，她的水平自己用两部大银幕作品就说明了。关于林导喜欢的运镜模式和节奏我特意拉了片子，可以点击下面的链接看。
　　附属链接：《千面镇》和《为爱向前冲》的镜头分析
　　其次我要恭喜齐思源的粉丝们，在之前萧络粉丝让他们憋屈的时候因为齐思源没有影视作品无话可说，而现在可以扬眉吐气了。
　　并且不得不说齐思源的运气不错，不仅仅是在《我们打工吧》录制时候遇到林导从而有了参演机会（不管有没有后台因素至少大家都默认这个是起因），而且刚好《千面镇》上映的同时萧络的另一部偶像剧《恋爱季节》播出了……萧络的水平可是肉眼可见的有退步啊。
　　和萧络形成对比的就是萧小筱。萧小筱在《为爱向前冲》担当女主角之前还是被喷演技假和浮夸的，在那之后这种声音就小很多了。这次她在《千面镇》里也担当了一个客串角色，按照她现在的地位来说大可不必但她还是出演了，个人猜测是为了回报林子茗的赏识。
　　不过她也没有亏，这个小角色也颇有亮点。而且她之后接的电视剧《善与恶的距离》中作为女二号的表现也很棒，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哭得歇斯底里的那场戏十分亮眼，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年轻也没有孩子我简直要以为她真的失去过自己的孩子了。
　　总之这次有了两个对比，萧络之前吹自己演技进步的通告现在看来就有些打脸了。在这种层面上，恐怕只有齐思源也去演一部电视剧并且表现得比萧络要烂很多才能解救萧络了。但是这种可能性也不大。】
　　有林吹自然也有林黑。
　　我裤子都脱了：【虽然很多人夸奖《千面镇》……但我觉得这部片子的高票房只是占了拍片和档期以及无多少竞争对手的原因。没有新意没有亮点，演员的戏份也就那样子。总结成两个就是无聊。
　　那一百二十分钟唯一可以看看的也就是朱芊芊的月下美人这一段了。林子茗根本不会拍古装戏，我看《为爱》还不错，但是《千面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PS：啊上来补充一下，打戏还是不错的。寥落星的功底是真的扎实。】
　　林子茗是没有去看影评的，或者说看到了她也不会在意……毕竟都下映了，钱也都到手了。
　　她此刻正在约会，对象就是之前见过的艾伦·汉普顿。
　　“……我很喜欢阿尔莫多瓦的作品。他所描绘的女性的形象一直是我令我困惑，却又令我着迷的。而他似乎一直试图在探讨性别边界和区别，这也是他的作品必定会有对变性人的刻画的原因吧。”艾伦·汉普顿说着，一双蓝色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人，“林，你觉得呢？”
　　“我倒是认为，他自身认为有边界，所以才会有那样子细腻的刻画。”林子茗说着，脸上带着笑，“就像是有的人认为他是女性导演，歌颂着女性，而有的人会认为他是站在男性立场上的凝视和窥探，是消费女性一样。”
　　“那林你觉得是哪一种呢？”
　　林子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惊恐的女人。”
　　艾伦·汉普顿愣了一下，立马笑了：“是《一夜风流》的导演弗兰克·卡普拉说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卡普拉的民粹主义，但是他这句话实在是精妙，不是么？”林子茗笑了笑，“好的艺术自然会有多种解读。我只需要知道他的作品的艺术性就足够了。”
　　“林，你是在回避话题。”艾伦失笑，“这是你们东方人一贯的说话艺术么？”
　　“没错，我们不讲真话，就讲不真实的话。”林子茗回道，“就和你们西方人有自己的气人方式一样，我们也可以用东方人的方式气死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正常的对话，在这个气氛下，我却有点脸红……】
　　【他们在调情！在调情！】
　　【哦豁，艾伦小哥你很懂嘛~~~】
　　【理智上告诉我林导这是正常的在约会，但是情感上又让我觉得林导在偷腥，可是让我说出正主是谁，我又不知道……这样子的一种纠结感。】
　　【林导渣得浑然天成。】
　　【这是个老手，信心和方法她心中都有，而默默观察的我们只能悄悄地从门后溜走。】
　　【够了够了，别再rap了！】
　　【怎么说呢，我现在有种儿子长大了开始拱白菜了，不是说这颗白菜不够水灵，是之前的白菜地里我看到有更和我心意的想让他去拱的微妙感……】
　　【不要妈粉不要妈粉！而且为什么林导这种人居然会有妈粉！】
　　虽然气氛显得有些暧昧，弹幕觉得这两人在调情……但其实两个当事人是觉得正常交谈来往，这个连调情都算不上。
　　而且他们谈论的目的也是为了之后的合作打基础。
　　艾伦要看林子茗适不适合自己跟着学，林子茗要看艾伦有没有那个艺术细胞值不值得教。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一周之后，在外头娱记都几乎敲定艾伦·汉普森和林子茗在谈恋爱的时候，有人在一队保镖的护送下找上林子茗了。
　　这人就是惊鸿娱乐想要为其量身打造一部电影的义清帮太子爷……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很喜欢阿尔莫多瓦的片子！不说人，因为我没了解过这个人。但是他的片子我很喜欢。《吾栖之肤》、《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对她说》……我觉得写这文最好的一点就是我可以把我喜欢的大众不咋看的片子强行塞安利了（x)


第47章 
　　来者名为洪元正, T市义清帮的创始人。
　　当年偷渡出去、白手起家创立义清帮。有过顶峰也有过低谷。曾经遭人背叛、入过狱。当年的案子也是轰动一时, 不过等他减刑出来之后，也调整了方针, 调头很快很果决, 义清帮也得以上岸保存下根基。
　　自那之后, 他也低调起来, 手下的产业到现在也都白化了, 包括惊鸿娱乐当年能做大也跟他有不小的关系, 现在惊鸿娱乐的一圈高层都也是和他有亲戚关系，只是他不管事而已, 不代表他在里头没有话语权。
　　洪元正今年已经六十七了, 他的儿子洪景笙是他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所以异常宠爱。
　　——以上这些内容，是后来邵熙璟去搜集起来告诉林子茗的。
　　林子茗是想过之后惊鸿娱乐的高层可能找上门、甚至想过那位黑道太子爷洪景笙自己亲自来……当然后者的话要加个前提，就是对方是自己的粉丝。
　　她唯独没想到，是当事人的老子亲自过来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儿女都是债吧。——林子茗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小林, 幸会幸会。”洪老爷子笑眯眯的, 健步如飞、精神健烁,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六十多岁的人, 而且其和蔼的态度也根本看不出是混了大半辈子黑的。
　　他的穿着也很普通, 就是款式简单的长裤加呢子大衣, 还带着一副金丝边老花镜，看着还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不像是黑帮老大，反而像是哪里的退休老教授。
　　林子茗原本是坐着的, 看他来了立马站起来，伸出手：“幸会了，洪先生。”
　　洪老爷子还颇有绅士风度地轻轻地握了握对方的指尖部分以全礼节，然后伸手一摊，招呼着：“小林你赶紧坐啊，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
　　林子茗从善如流地坐下了，然后暗地里打起精神应对。
　　虽然对方表现得很和善，但是她可完全不敢把对方当成一个和善的老人来看待。
　　毕竟人家身后还站着那么多黑衣保镖呢。哪个单纯的和善老人有这个排面？
　　“我请小林你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也一定知道了。”洪老爷子说着，露出了感慨的表情来，“唉，儿女都是债啊！”
　　有那味了。——林子茗忍不住心想。
　　“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也不是那种封建的家长，非得要孩子继承家业什么的……刚好我孩子想演戏，那我就全力支持。”洪老爷子也没有扯什么虚的，就默认林子茗全部知道了然后用一个操碎心了的老父亲的口吻说下去，“那我作为家长，肯定是竭尽所能想要给孩子最好的东西是吧？那么他想演戏我就给他弄最好的团队。林导你是最好的导演，所以我想请你来。”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话是单纯的漂亮话，林子茗还是有内心暗爽。
　　当然嘴上她不能那么应下来。她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也很认可自己，但是说到最好，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格的。
　　“最好什么的也是您夸大了。”林子茗笑了笑，“您所说的，之前您手下的人也和我提过，但是我也有我的顾虑……”
　　“我就喜欢小林你这样子有话直说的人！”洪老爷子笑呵呵的，“你有什么顾虑呢，尽管提出来！我们可以一个个解决嘛！”
　　“……”您这口吻不像是解决顾虑而是解决有顾虑的人啊。——林子茗一边想着，一边面上没有任何表露，“洪先生啊，这如果让我来弄呢，就不是给贵公子组建最好的团队了，而是把贵公子交给我，由我我来组建我最好的团队。贵公子不会是其中最闪耀的一个，因为就目前而言他也做不到，因为我手下的话所有的演员都是整部电影的螺丝钉……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我能把贵公子拍成最漂亮的那颗螺丝钉！”
　　洪老爷子听完之后，失语了一阵，适当地带出了一些困惑，若有所思道：“所以还是螺丝钉啊……”
　　“我们都是社会的螺丝钉啊，不是么？”林子茗没有紧张，只是把自己也放进去说了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犬子可以进组，但是不能围绕着他来，得围绕着你来？”
　　“对！”林子茗毫不示弱地颔首，“片场就是我的地盘！所有都是我说了算！这点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更改！”
　　洪老爷子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起来，气氛也逐渐凝滞。
　　林子茗丝毫不退让地看过去对视着。
　　半晌之后，洪老爷子忽然大声笑出来：“好！这点没问题！”
　　林子茗回以看不出尴尬的礼貌微笑。
　　差点以为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有黑帮PTSD的林子茗心想。
　　不过林子茗这种性格的人，要让她改变拍电影的原则还不如把命给舍弃了。
　　反正又不是没有死过，谁怕谁啊。
　　洪老爷子没有为难人，毕竟那就不符合他的初衷了。
　　接下来的话题，他没有再说之前这个话题，甚至没有和林子茗商量细节，而是开始像个长辈一样唠家常。
　　“我们家笙笙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去世了。当时我还在里头，也照顾不到他。那个时候呢，他就是跟着他舅舅和舅妈……他舅舅是摄影出身的，他就跟着在片场那边玩。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喜欢上演戏的，看着那些演员在那里演着，他觉得好玩。”
　　“我其实私心里是不想去他演戏的，毕竟演员这个行当在我们那个时候，真的不是什么好行当。不过我出来之后也想得很开，因为我这个行当更加不是什么好行当。”洪老爷子说着，带着几分感慨，几分落寞，“我不知道那孩子后来想当演员是不是我小时候没在他身边陪着的缘故……我听说小林你也是从小和父母分别的，你当时又是怎么走上导演这条道路的？”
　　都调查过我了啊……林子茗一边想着，一边也像一个合格的小辈回答着：“我当时是学习压抑，然后自己脾气臭，不受老师待见所以也没多少人和我一起玩，当时就一个人看电视……我记得很清楚，我看的第一部 电影是《野玫瑰》。很普通的富二代爱上了单纯有个性的贫家女的爱情故事。放完之后，特意有一段说了幕后怎么拍电影。我不向往爱情故事，我想成为讲故事的人。” 
　　林子茗这边说得还是有所艺术加工过的。
　　她当时因为父母离异都不想要她的抚养权，而当时的班主任大嘴巴子在全班面前说了出来，并且把她的不爱说话归结到了父母离异这点上，导致其他同学都开始若有若无地孤立她。
　　再加上林子茗嘴巴毒是从小固有技能、还会顶撞老师，处境就更差了。
　　【难怪你父母都不要你。】——这是当时那位班主任留下的最大梦魇。
　　不过因为当时学校总体环境还行，直接的校园暴力或者老师体罚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个时候隔壁班因为体育老师有体罚直接全班把这事儿捅到报社、记者都过来调查了……所以林子茗倒也没有受到□□一类的。
　　只是单纯的被排挤和孤立而已。
　　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孩子、或者说普通的孩子估计会要自我怀疑，认为是不是自己错了，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中了。
　　但是林子茗不，她只是觉得窝火，但是不知道怎么发泄。
　　直到她看到了那部电影的幕后制作，突然有了要自己拍电影的想法，然后就开始以进军电影界为目标。
　　虽然当时她的真实想法是我要把那群孤立我的同学和欺负我的老师的真实嘴脸拍下来、然后在CCTV6上播出让其他人都知道。
　　其实后来她也做到了。
　　上辈子她在三十岁那年拍了《我的孤岛》就是讲述校园冷暴力的，也的的确确在CCTV6上播出了。
　　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意了，但是真正小时候的野望达成的时候……她以为她会有目标达成的空虚，后来发现自己只觉得兴奋和爽。
　　那种完成了一个目标之后的畅快感，以及内心跃跃欲试、无法停息的躁动。
　　那个时候林子茗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耗在电影这个行业上，直到死亡的一刻。
　　……虽然现在证明是直到死亡都没停止就是了。
　　洪老爷子和林子茗唠嗑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之后，他就站起来准备告辞了。
　　“老了老了。”洪老爷子感慨道，“放在以前年轻的时候，和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聊天我可是一天都不会累的……啊，小林啊，那这样子的话，我们家笙笙就拜托你了啊。”
　　林子茗听到这话，心神一定。
　　这就证明自己提出的要求这位是点头同意了……相比很快惊鸿娱乐那边会有人找自己接洽的。
　　其实总得来说，这一步自己还是赚了的。
　　林子茗爽快地点头：“好说！”她到时候一定会对这位太子爷骂得委婉一些！
　　既然合作达成，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林子茗送洪老爷子来到了车门口。
　　“啊，对了。”洪老爷子坐进车里，再合上车门前，还伸出手来示意暂停，郑重嘱咐道，“我们家笙笙才刚刚成年，还是个孩子，小林你注意点，片场里别让奇奇怪怪的女人搭上他了啊。”
　　这真是老父亲的担忧啊！——林子茗一边想着，一边爽快点头：“行！我会注意点！像个长辈一样照顾他！”
　　“这就好……”洪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继续一脸忧虑地嘱咐道，“还有啊，我知道导演的私生活都有些乱的……这是艺术追求嘛，我懂的。林导你自己多谈几个男朋友无所谓，不可以对我们家笙笙下手啊。”
　　林子茗：“……我不会的。”
　　——这老爷子绝对对她、对艺术追求都有很大的误解！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体育老师体罚然后班级集体捅给报社记者是真事……因为就是我们初中隔壁班！当时我们班都在吃瓜，想着怎么那么能呢好佩服（X）
　　当然他们被班主任狠狠骂了（。）
　　后来报社还是被挡回去了，体育老师哭着向他们全班道歉，他们班级也好多人哭了原谅老师……之后再也没有体罚过了嗯。


第48章 
　　洪元正和林子茗这次的见面之后的一周, 惊鸿娱乐正式派人过来和林子茗签订了合同。
　　邵熙璟专门给她请了律师查看合同, 然后自己还不放心地过来盯着。
　　那边给钱给的很大方, 三亿之内随意调动, 超过三亿的需要和出品人协商。
　　剧本方面的话，林子茗看中了两个剧本，还在斟酌。一个是叫做《长生殿》，从名字看也知道, 是讲述杨贵妃的故事。一个是叫做《最是人间留不住》, 是讲述一个民国刀马旦的故事。
　　就私心而言的话, 林子茗更想要拍后面的那个剧本。无论是从本子的难度和深度、以及自我挑战上来说, 都是后面这个更强。
　　不过想到惊鸿娱乐的目的……那他们应该是更加倾向于《长生殿》的。
　　因为《长生殿》里, 男二是寿王李瑁。这个肯定就不根据历史来, 将男二塑造地深情又悲惨，戏份也很多。
　　而《最是人间留不住》里, 男二是年轻的军阀之子。虽然人设也不错……但是这个故事是带着点百合感的……重点是女一和女二的纠葛, 男二戏份比较少、人也比较边缘化。
　　就不知道洪景笙自己更想要哪个了。
　　当然, 无论洪景笙选择了哪个, 林子茗都会说服他选择第二个的。
　　虽然片场里总体还是林子茗本人说了算, 但是毕竟她是被重金聘请来的……重点还是洪景笙本人。
　　别看洪元正说得很轻巧, 如果洪景笙不满意的话估计惊鸿娱乐会分分钟毁约。
　　当然毁约一定也会给足钱的, 所以真的毁约了林子茗也挺乐意。
　　在林子茗挑好剧本之后, 洪景笙也来了。
　　对方今年刚满十八周岁，个子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六的样子。长相是偏精致俊美类型的, 有些男生女相。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自带几分忧郁。
　　说实在的，这种脸的类型去演偶像剧的男二一定很吃香。
　　而洪元正给自己儿子安排电影班子……也是为了让儿子一开始起点就高吧。
　　不过林子茗看到洪景笙的第一想法是——这个孩子一定是长得更像妈妈。
　　林子茗招呼这孩子入座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笙笙啊……”
　　“……笙笙？”洪景笙脸上露出了带着几分困惑、几分茫然、以及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抱歉，你父亲那么称呼你，听多了就顺口了。”林子茗看出对方的抗拒，立马改了口，“废话和客套话我也不多说，我挑出来了这两个本子，你可以看看你更喜欢哪个。”
　　“好的。”洪景笙接过本子，有些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后，迟疑着问道，“林导，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林子茗态度甚为和蔼地回应道：“你说，几个问题都可以。”
　　洪景笙犹豫了几秒，捧着剧本，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应该不可能变成我的小妈吧？”
　　“……”林子茗内心剧烈波动，脸上很是平静，“你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敢为老不尊有这种想法，我就敢打爆他的头。”
　　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我片场绝对要不留情面地骂人了！——林子茗忍不住想。
　　之前就密切关注这一次事件的弹幕观众此刻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林导让你浪！看看，现在被父子俩都防着了！】
　　【哈哈哈哈哈林导风评被害！】
　　【胡说什么呢！林导还有风评这种东西么！】
　　【想一想，父子情深齐思源、如兄如弟邵熙璟、同仇敌忾邵熙珩……算下来也就一个艾伦小哥还勉强有些暧昧吧。林导真惨，明明一个都没把到却要风评被害。】
　　【等等为什么邵大哥是同仇敌忾？】
　　【因为一起骂过潘琪睿？】
　　【小潘实惨，女友的心不在他身上、投了钱还要被导演骂。】
　　【你们把邹远放哪里去了！】
　　【邹影帝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必再提。】
　　【胡说，应该是邹影帝根本还没有到正式出场的时候吧？林导拍片子还没用到他呢！】
　　【先出必输，所以我觉得邹影帝的胜率还是很高的！】
　　【你们是不是遗漏了重点……邹影帝对我们主播什么看法还是个迷呢！】
　　【？？？你们是不是太健忘了！邹影帝是一个表示对我们主播有好感想要谈恋爱的人呢啊！】
　　【……】
　　【草……等等……】
　　【草，我真的忘了。】
　　【我宛若一个刚刚追直播的新人……】
　　【是啊，邵憨憨只爱林导的才华、邵大哥只爱林导能赚钱、艾伦小哥想从林导这里学当导演、小齐从林导这里找寻父爱……只有邹影帝，出淤泥而不染，单纯的喜欢林导这个人。】
　　【天哪，邹影帝也太惨了……】
　　【说起来邹影帝是在拍片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看那一期《恋爱进行时》……】
　　【都怪主播不给我们看综艺节目，我们都不知道节目组剪成啥样了。】
　　【如果原模原样剪辑的话……我敢打包票，邹远看完就可以把林导列为渣女拒绝来往户了。】
　　而此时，弹幕观众心心念念的邹远……正在片场好好拍戏。
　　他的确看到了那期恋爱综艺节目，而且节目组导演大概是无奈之下决定彻底放飞了，把有爆点的地方不管好坏都剪了进去。
　　所以就变成了……最开始是齐思源和林子茗的欢乐父子游，这一块后期也很机智地直接贴上“爸爸去哪儿”的字样。
　　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是恋爱节目，节目组贴心地把父子感太重的地方剪掉，就留下两人相处比较和谐的场景。
　　这样子好歹看起来不那么父子了，像姐弟。
　　还是相差十岁以上的那种。
　　看到这里的时候，邹远是内心没有什么波动还在笑的。
　　平心而论，他还是挺喜欢齐思源这个后辈的，因为简单直率，还搞笑。业务能力也强，为人十分努力。
　　甚至于他对林子茗和齐思源上这个恋爱综艺节目都没有多少意外——毕竟看着播出时间，是《千面镇》上映有了一段时间、需要有点爆点来刺激票房增长了……这种招数很常见。
　　然后就到了关键的时刻——艾伦·汉普顿和郑淑出场，然后艾伦·汉普顿和林子茗一见面就勾搭上了，无视自己的恋爱对象狼狈为奸……不是，携手相谈甚欢去了。
　　更绝的是，节目组还特意把工作人员上前告知只是两组情侣的约会地点一致、恋爱对象没变的时候……艾伦震惊的神情和林子茗遗憾的表情那一瞬间同框定格。一个睁大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你莫不是在骗我吧”；一个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在说“我就知道这个鬼尿性”……这一组甚至在节目播出之后变成了情侣头像被用了起来。
　　然后就是这一期的结束，后续要到下一期才播出。
　　邹远直接关掉不想看了，甚至开始生闷气。
　　这个状态还被他带到了拍摄过程中，但是因为刚好他所演的那个角色戏份到了后期发现主角和自己作对、事情脱离掌控之后的生闷气模式，他不但没有被导演说还被夸奖了。
　　不知怎么的，邹远感觉更加气闷了。
　　虽然他有意避开，但是后来他还是去打开了下期看了。
　　下期节目组很鸡贼，把林子茗和齐思源的酒桌对谈给剪进去了一点，当然没有剪全，总算创造了那么点CP感，然后穿插着另一桌艾伦和郑淑的对比，更多的镜头给了另外一组好好谈恋爱的。前面两组第三天的镜头几乎没有，不过访谈部分是加了很多。
　　尤其是郑淑那句振聋发聩的“为什么我不能和林导约会”的呐喊。
　　而且节目组还十分机智地把艾伦、郑淑、林子茗后来的三人赌场后续给做了个紧急加拍专访，填充在后头，凑尽热度。
　　三人的对话是这样子————
　　艾伦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还穿插着恰当的惊讶：【哎？这个国家不允许□□业的存在么……赌场是合法的啊，那为什么你们会那么大惊小怪？是不允许演艺界人员玩□□么……既然允许的话，为什么？你们觉得这个很可耻么？仙人板板……嗯？我没有骂人啊，仙人板板不是你们的祷告用词么，我之前认识的中国四川朋友教我的。】
　　林子茗在那边戴着个墨镜，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是，我不是爱好赌博，我是喜欢在赌场里观察人类……嗯，也玩了两把，刚好没赢没输……为什么带着艾伦和郑淑？因为他们乐意跟着我一起玩啊？……没错，我们是录节目结束后来……那不一样！思源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进赌场！这是大人的时间！】
　　郑淑一身旗袍，站在林子茗的另一边，还亲昵地挽着对方的手臂：【嗯，是啊，我是看到艾伦跟林导一起出来所以凑上来一起玩……林导不是说了嘛，大人的时间，我们刚刚认识作为成年人放松一下难道不行？……拍片子？这个要看林导，如果林导愿意请我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邹远看到最后，面无表情地关掉了视频。
　　然后，李时臻来探班就发现了闷闷不乐的自家艺人一只。
　　在问过助理最近发生了什么之后，熟知邹远性格的李时臻立马找到了症结所在，还有意刺激他：“你是不乐意林导谈恋爱？我和你说那可有些晚了，我看林导和艾伦·汉普顿这段时间经常被狗仔拍到，估计是谈上了。林导英语挺好的啊，不愧是名校毕业……你说你不乐意个什么劲儿，不是你希望林导不和你说误会的话么？”
　　“不是……”面对着多年好友和经纪人，邹远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只是带着点愤懑和不解，“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林子茗她面对艾伦·汉普顿就不会想着让他演戏了么？只有我？艾伦的演技也不比我的差啊？”
　　李时臻：“……你等等，我捋捋。”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比起演技谁更低来了？！而且不是你一开始拒绝人家的么！你这是一定要人家追你才行么？！
　　“我是不知道林导怎么想的……”李时臻一脸沉痛，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但是我找到你一直单身的原因了！”
　　而另一边——————
　　洪景笙听到林子茗毫不客气的发言，倒是松了口气，笑了起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抱歉，林导。是因为之前有过不太好的经历所以……我就知道林导不是这种人！”
　　你丫的问完再这么说，就是个标准马后炮！——林子茗面上不显露：“你父亲也说过类似的问题。”
　　洪景笙：“……？”
　　“你父亲也说过让我别对你下手。”
　　洪景笙：“……抱歉，林导。”
　　他咳嗽了两声，把那本《最是人间留不住》拿了出来，放在最上头：“我的话……更倾向于这本。”
　　“这本啊……”林子茗露出几分了然，“其实我也更建议你选这本，不过这本的话你的戏份相对来说比较少，而且不是重心，这个你能接受么？”
　　洪景笙闻言笑了笑，看向林子茗的目光充满了信赖：“我相信林导你的能力会把我拍成最漂亮的那颗螺丝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说客气话反而显得我底气不足了。”林子茗笑了，拍了一下桌子，“那接下来就是其他的演员的定论问题了。”
　　“关于这点，我们这边也应该也说过。”洪景笙点头应道，“只要林导你觉得合适的、我们请得动的，一定尽全力请来。钱不是问题。”
　　虽然“钱不是问题”这句话很俗，但是真的很动听。
　　尤其是对于导演来说。
　　林子茗也不可避免地被愉悦到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随和了一些，只是说出的话语就不是那么随和的语气了：“首先，军阀……也就是你的父亲的演员，去请邹远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邹远：不，我生气了。
　　今天是给基友的推荐时间——————
　　月抛少女[综]【作者：神下】
　　白川深雪，XX社文学赏大赏超级新人，目前却遇到了艺术生涯中最大的危机：
　　她被迫转型成为了言情作家！
　　“所以说……我真的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呀。”
　　文学天才少女白川深雪如此苦恼道。
　　——“既然如此，干脆就趁这个机会去谈一次恋爱吧！艺术来源于生活。”
　　编辑如此鼓励道。
　　白川深雪深以为然，于是火速找到了普（顶）普（级）通（财）通（阀）同（富）班（二）同（代）学开始交往。
　　编辑：不是吧，白川老师，为什么你能一下从爱情四不像作品横跨到“霸道总裁爱上我”啊！其实写一点普通的恋爱就可以了呀！
　　白川深雪：不够普通吗？好吧，那我换一个普通的热血篮球运动少年吧。
　　编辑：不，你这其实是“闪亮爱豆爱上我”，一点都不普通啊。
　　白川深雪：……没办法了，既然如此。我就去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吧。
　　编辑：……别说了。白川老师，请问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到底哪里普通了？！
　　数月后——
　　编辑：……白川老师，要不您干脆转型商业乙女写手算了吧？
　　白川深雪：……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第49章 
　　林子茗那句话一说, 对面的洪景笙还没有什么反应, 弹幕先炸了。
　　【请请请！大胆请！】
　　【一定请！一定要请！啊啊啊啊我最期待的画面要出现了！】
　　【天哪我好激动！哪怕电影还没开拍都好激动！】
　　【快快快！艾伦不是想跟着我们林导学电影么？！让他也来让他也来！】
　　【对对对！快来快来！这个片场太令我快乐了！】
　　【冷静点！首先我们不知道艾伦会不会来, 其次邹影帝现在什么心思我们根本不知道吧？！】
　　【对啊……我觉得人家早就放下了的……】
　　【？？？你们为什么要拘泥于过去？！这难道不是林导寻找新的备胎……啊不是, 寻找新的工具人的最佳场合么？！】
　　【草，前面的已经深谙林导精髓了。】
　　弹幕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林子茗和洪景笙的讨论还是很冷静的。
　　“邹远前辈的话……我也很想合作一次的。我们这边会尽力邀约。”洪景笙在来之前也知道林子茗接下这个剧本的前提之一就是其他的演员由她来找。
　　而这点也和他的父亲的想法不谋而合。作为父母大概总有一种概念就是要找就要找最好的，所以当林子茗提出要邀请比较难邀请的演员的时候, 洪老爷子没有觉得对方得寸进尺, 反而很高兴。
　　相比之下, 洪景笙就考虑地多一些了：“林导, 我的演技比较一般……在那样子的情况下, 会不会凸显地我很失败？”
　　“这点你放心。”林子茗完全没有担心这点的意思, “演技高低是演员的事情，但如何协调演技好的和演技一般的演员的平衡就是导演的事情。”
　　总不至于比齐思源还差吧？——林子茗心想。
　　不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林子茗就真的开始担忧起来了, 她逐渐皱起眉头, 对着松了口气的洪景笙说道：“看一下剧本, 随便选一段演一下我看看。”
　　洪景笙愣了一下, 倒也没有推辞, 直接虚心地先给打了一针预防针：“我演得不是很好……林导你能替我接一下戏么？”
　　林子茗答应了。
　　洪景笙选择的是第一次去幕后见到女主角卸妆后的样子的一幕。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 正襟危坐、背挺得笔直, 脸也板着，正视着前方。
　　林子茗站了起来走到了墙边上，将手中的剧本卷成一卷, 在墙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声音爽朗：“真不好意思！让朱少你久等了！”
　　洪景笙像是从走神中回过神来，一扭头，原本板着的表情一下子松了下来，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又像是忽然惊醒一般，有些生硬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说完之后，他想要站起来，却在刚刚站起来一点的时候又坐了回去，朝着来人的方向微微偏过头：“也没有很久。”
　　“卡！”林子茗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坐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挺可以的嘛，是什么专业？”
　　“没有系统地学过，就是之前跟着舅舅，在片场里玩过。”洪景笙抬手，食指挠了挠下巴，垂下眼帘，语气还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我的专业是……海洋科学。”
　　“……”这个跨度挺大的啊。——林子茗点了点头，“看样子你是真的喜欢演戏。”
　　这下子，洪景笙的语气更加底气不足了：“不是……是我想考电影学院，但是错过了初试时间……我以为是高考后再面试的……”
　　林子茗：“……”孩子，你这话我没法接。
　　总得来说，洪景笙的表现还不错，颇有灵气，甚至比萧络的表现要好，比林子茗预想中还要好上不少。
　　就是洪景笙自己看起来没有多少信心……而这点，林子茗在和他后续的聊天中也找到了症结所在——他小时候在片场看到的都是演技不错的演员，毕竟他舅舅好歹也是惊鸿娱乐的创始人，带去的片场肯定不是草台班子的，所以他自己印象中的起点就很高……
　　然后洪老爷子出来之后把人接到自己身边，又是保护过度的状态。
　　这就导致了洪景笙有了一个错误的认知，就是——我是菜鸡我好弱，别人夸我都是我爹安排给我树立信心的。
　　如果他当时考了表演系，见到了同年龄段的新人该有的状态也许会好一些，但是他偏偏阴差阳错错过了专业考试……那个时候洪景笙还没敢告诉自己亲爹他想要去学表演，不然依照他的背景后面塞进去也很正常，毕竟他的文化分数高。然后他又不想复读一年，就随便选了个专业……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如果不是洪老爷子发现自己儿子不喜欢现在的专业闷闷不乐，后来来了一次长久的贪心，估计这倒霉孩子可以闷到大学毕业。
　　林子茗对于洪景笙的表现挺满意的，但是也没打算夸他。
　　看看这狗逼在片场基本不夸人，好的时候就说一个简单的“好”字，但是做不好的时候可以把“不行重来”扩充到几百字说出来的……这样子的人，就别指望她会随便夸人了。
　　“还行，接下来你就去找个老师教你一些基本的站姿走位。以及这个军阀很重要的一部是他也喜欢唱戏会唱几句，不要求你精通，剧本里的那几句你找老师好好学起来……”林子茗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你是想要大众的喜爱，还是业界的肯定？”
　　这个时候，吃着瓜的弹幕观众开始了讨论。
　　【我们笙笙表现那么好，林导却一句都不夸，太可怜了笙笙。】
　　【笙笙着实小可怜……好好的霸道黑帮太子爷，却活得像是个自闭儿童。】
　　【我觉可能跟笙笙长得女孩子气有关……当时洪老爷子还没有出来吧？舅舅总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毕竟再怎么亲都是寄人篱下……再加上像女孩子的男生在学校里容易被欺负和嘲笑的。】
　　【我觉得林导不夸他正和他意吧……搞不好林导一夸人家还以为林导是被他爹买通的。】
　　【还以为林导是未来的小妈。】
　　【靠住口！一想起之前笙笙的误会我还是想笑！】
　　【我觉得笙笙走艺术路子比较好……他真的喜欢演戏的话，业界肯定更好吧？】
　　【可是笙笙还年轻啊，先要大众喜爱未尝不可。】
　　【这个民国本子小众、探讨人性、还有百合擦边球……投奖的好片子啊！我觉得票房不一定，但是投奖肯定有收获！】
　　在弹幕开始操心的时候，洪景笙也思考结束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我想要业界的肯定，可以么？”
　　林子茗颔首，答应地十分爽快：“当然可以！”
　　洪景笙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如果我说想要大众的喜爱呢？”
　　林子茗一脸平静：“那我就说服你选业界的肯定。”
　　洪景笙：“……”所以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嘛！
　　【笙笙还是太年轻。】
　　【没事，笙笙跟着林导拍一部电影就知道林导的尿性了。】
　　【看看小齐，他就十分适应了。】
　　【不不不，千万别变成小齐那样子！】
　　洪景笙和林子茗的谈话基本就到此结束，林子茗还给洪景笙安排了一堆要学的东西，保守估计他学完起码要三四个月。
　　而剩下的……例如其他角色的安排一类的，就不是洪景笙要操心的事情了。
　　林子茗直接一通电话喊来了邵熙璟。
　　“我也觉得这个本子更值得拍，不过这样子一来票房估计比较悬。”邵熙璟看完本子之后，制片人的职业病犯了，开始进行评估，“而且是个悲剧结尾……如果按照你现在列着的名单来看，片酬就是挺大的支出。然后文戏太多，拍摄周期估计比之前两部都要长……我是不担心你的调度能力，可是人一多肯定问题就会变多。这样子拍摄成本也是之前不能比的……”
　　“对，这些我都知道。”林子茗给对方跟前的杯子倒上茶，“所以这次是别人出钱，我才敢这么来嘛。反正对方的要求就是把笙笙拍得好看拍得人见人爱人见人夸，这个角色绝对是讨喜的。”
　　“也是……军阀之子朱雲是非常讨喜的角色，深情内敛、有能力、而且还是民族大义为先最后为国牺牲的……”邵熙璟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抬起头，诧异道，“笙笙？”
　　“跟着洪老爷子叫，习惯了。这个称呼不是挺可爱的？”林子茗继续说着，“这次的女主角要好好选……我觉得郑淑挺合适的，但让她来试镜，千万别说她可能性比较大，万一有更合适的呢？然后朱雲的父亲朱阎我决定请邹远……其中出场就五六分钟的英国外交官就请艾伦来吧，刚好之前答应了他下次我导演片子有机会就让他观摩学习……刚好可以用低价片酬让他来客串，顺便看看他适不适合教，合适了再请他来当《天地为证》的副导演。”
　　邵熙璟一一记录下注意事项，在那里不住地点头。
　　林子茗给他争取到了这一次的监制之一，当然总监制是林子茗自己。
　　这次基本上是林子茗单人扛大梁——总监制、总导演、编剧之一。
　　身为编剧之一是因为林子茗要根据现有剧本做出不小的调整。而惊鸿娱乐那边是给定了出品人。林子茗这次花钱虽然总数额很大，但是不像是之前邵熙璟当制片人的时候那样子随心所欲了。
　　在做出了总规划之后，接下来就是一项项去落实了。
　　所以邹远在自己现在在拍的戏刚刚杀青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惊鸿娱乐的新邀约——影片导演是林子茗。
　　“这个项目挺好的，出场不多，难度不高，你权当放松。片酬给的可真丰厚。”李时臻说完之后，加上了一句重点，“而且是惊鸿娱乐创始人亲自邀约，这个面子得给。这是洪老爷子给他儿子铺路的影片，不去的话，没个正当理由，面子上过不去……”
　　邹远沉默不语。
　　李时臻翻了翻剧本，继续说道：“而且角色中还有个英国外交官……我估计这个角色就是艾伦·汉普顿出演了……”
　　邹远：“知道了，我接。”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是个文静乖巧的孩子（……）
　　PS：像是笙笙这种一心读文化科不知道艺考标准从而没有错过了报考时间没去面试的，其实真的存在，还不是个例（。）


第50章 
　　李时臻听到这样子的回答, 内心很满意, 当然面上他不能表露出来, 还要劝慰自己心里有疙瘩的艺人：“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看看你和林导到底能不能合作……毕竟如果是林导自己的那个项目的话，可是男主角，你的戏份是重中之重。”
　　邹远看起来很平静：“我知道。”
　　看着对方是真的知道了的样子，李时臻松了口气, 也放松了不少, 有些话就敢这个时候说出来了：“不过这次洪老爷子真的也下功夫了……挑中林子茗也不意外, 现在圈内就她专业能力被广泛认可而且还好请得动的。”
　　邹远接过剧本大概地翻看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容易卖座的电影的啊。”
　　“是啊, 所以说林导也是挺鸡贼的。”李时臻笑道, “这次请她来最主要是捧人, 不是票房，她在票房收割上的压力小……我打听了一下, 她请的其他的人都是实力派, 看样子也是做过功课的。”
　　邹远淡淡道：“是啊, 在挑演员这点上她的眼光一向很准, 而且为了请到自己想要的演员也会不遗余力。”
　　“……好了, 小远。”李时臻忍不住开口道, “等到了片场你可不能那么酸了, 倒不是怕林导会受影响, 我怕你自己说完之后又自己生自己闷气！”
　　李时臻就纳闷了——你说林子茗的确一开始做得不太地道用力过猛让人误会了，但那都是多久前了啊？！你们相处的时间算上打电话总共加起来都不超过48个小时吧！其中一半以上的时间还是综艺节目上的！为什么你能一直在意到现在啊？！
　　这也是李时臻觉得这次一定要让邹远接下来去演林子茗的戏的一个原因——以毒攻毒……啊不是，脱敏疗法！
　　李时臻这边同意了之后, 后续安排起来就很方便了。
　　因为在林子茗挑选的几个演员之中，就邹远是最难打动的。其他的话要么直接是惊鸿娱乐里的人、要么是和林子茗合作过的、要么可以被金钱直接打动的。
　　对于洪老爷子来说，最后一种最方便了。
　　而在李时臻和邹远谈话的时候，另一头，林子茗难得的在家休息的时间，和弹幕有了许久不曾有的互动。
　　【林导林导，你觉得邹影帝会答应么？】
　　【是啊，你就不担心邹影帝不答应么？】
　　【对啊，邹影帝很容易陷入不安的！你要哄哄啊！】
　　林子茗被他们逗笑了：“我用什么身份去哄啊，你们别闹。”
　　【用你未来导演的身份！】
　　【用你差点把到人结果翻车但是对方还对你念念不忘的身份！】
　　【前面的，哪来的念念不忘？用你明明被对方接纳后来却被警告别说误会的话的身份！】
　　【林导你说别闹的声音真好听，再说一次。（脸红）】
　　【林导前面的人在想peach，快骂醒她！】
　　林子茗无视了这些插科打诨的人，开始回答起第一个问题：“我觉得邹远应该会答应。因为不是我去邀请的，而是惊鸿娱乐去的。当年他出道也是受了惊鸿娱乐的恩惠的，又不是什么麻烦的角色、戏份也少，而且是为了捧惊鸿的隐形太子爷，这个面子他肯定会给的。”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林导总是在我们浮想联翩的时候泼一盆冷水……】
　　【林导你bad bad.】
　　【林导你之前跟《恋爱进行时》节目组说自己谈过二十一次恋爱是不是真的！】
　　“没有那么准确……反正加起来二十多次吧，应该没超过三十。”林子茗仰着头，皱眉回忆中，“当时基本上就是有感觉了就谈一段，没感觉了就分手……短的时候就一两个月，长的有一年多的。”
　　【我发誓我之前是想骂林导太快了的，但是听完了之后有些恍惚。】
　　【想想林导的眼光，感觉那二十多个质量都不会差。】
　　【林导你怎么做到的？他们都不闹的么？能出书么？】
　　“出书什么的夸张了，只不过是我在最开始就不会和那种过于较真的人谈。谈恋爱追求的是心灵上的契合嘛，契合期过去了，那勉强拖着对双方都不好。”林子茗脸上带着微笑，“出书什么夸张了，也没什么闹不闹的。我觉得作为恋人来说我还是合格的。”
　　【也是，看看之前小齐被忽悠的样子。】
　　【是啊，换做我我也乐意。】
　　【就是说啊！怎么看自己都是赚了啊！】
　　【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林导林导，谈恋爱的话，邵熙璟、邵熙珩、齐思源、艾伦、邹远这五个中你选哪个？】
　　林子茗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了：“首先呢，排除邵熙珩。那种类型的别说谈恋爱了，日常中我都不太应付得来。然后排除熙璟，我们两个谈恋爱会影响我们合作，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再排除思源，我挺喜欢这孩子的，虽然在片场上是真的惹我生气，但是圈子里还保留着自己原本性格的孩子不多了。可也是因为对方还是个孩子，我肯定不能对这样子的孩子下手的。艾伦和邹远其实都可以，不过邹远性子比较敏感，而且是我很想合作的对象，所以我会选择艾伦吧。”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为什么想合作就不行啊！为什么！】
　　【为什么和憨憨在一起就会影响你们合作啊！为什么！】
　　“因为人对合作对象的要求和对恋爱对象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大概是因为现在空闲、刚刚有了一个新的大项目还可以和不少自己想合作的演员合作心情也好，林子茗破有耐心地解释着，“合作的基础是信任和平等，而恋爱会让人患得患失，这两者本来就是矛盾的。人们对于合作对象肯定是要求有限的，但是总会希望恋爱对象做得更多和特殊。这两者一旦重合了，是会出问题的。”
　　【糟糕，我被林导的渣渣发言说服了，谁来打醒我。】
　　【我们主播想和谁谈就和谁谈！放心吧主播，妈妈爱你，你是个渣女也爱你。】
　　【所以说不要妈妈粉不要妈妈粉！到底怎样的心态才会成为林导的妈妈粉啊！】
　　林子茗也被这个“妈妈”给雷到了，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般妈妈粉不都是针对着想保护那个偶像才会有的心态么？到底哪里觉得我需要被保护了？”
　　【就是就是！明明是其他人需要被保护嘛！】
　　【等等，我想问问，我们嗑CP的算是妈妈粉么？】
　　【不是吧，我们与其说是找儿媳妇不如说是给皇上选妃。】
　　【所以我们是太监粉？】
　　【呸呸呸！你才是太监呢！】
　　【林导你之前不是要谈恋爱么？还谈么？】
　　【？林导不是在和艾伦谈着么？】
　　【等等？谈了么？我在睡觉的时候错过了一集么？！】
　　“没有的事……不过如果艾伦他提出来的话，我应该会答应吧。”林子茗思考了一下，回道，“对我而言，谈恋爱这种事情就跟你们忽然想去郊外散个步踏个青一样，是很自然的事情。”
　　【散、散步？】
　　【虎狼之言！】
　　【那我大概就是那种散步都会摔跤跌倒的人吧！】
　　【林导你这个飘忽不定的，不会想要成立家庭么？】
　　【我们林导可是要站在世界顶端的女人！岂会耽于儿女私情！】
　　【林导是事业型新女性啊！事业第一的！】
　　林子茗忍不住一笑，原本翘着腿在沙发上的姿势换了一个，身子往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手肘靠在腿上。
　　“这个吧，我觉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选择。有的喜欢在外打拼，而有人就喜欢当家庭主妇。这个没有什么高低贵贱，都是各有各的追求，自己幸福就好。”林子茗说着，还笑了起来，“有家庭当然很好，有亲人的陪伴、有血脉的延续，但是对我而言，那些不足以让我放弃我对电影的钻研和追求。我这个人比较自私吧，我不想分心。光是谈恋爱就不一样了，谈恋爱是浪漫、冒险、刺激、新鲜和期待，那是投入感情也收获感情，保持你的浪漫因子甚至是灵感来源。但是家庭是需要安稳、重复、平和的，不适合我。”
　　这些人这么一问，林子茗也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这种问题在她上辈子年近三十的时候就有了，然后一直到她上辈子的意外之前都还在问着，感觉真是久违了。
　　可能也跟圈内和她同等地位的都结婚生子有关系，可是比较尴尬的一点是的确女性受家庭影响更大一些。
　　上辈子林子茗也有过想要结婚的对象，但是对方是不会为了她息影的，而她也不可能为了对方回归家庭或者减少拍片子的精力投入。
　　所以之后两人还是和平分手了。
　　林子茗在分手时说过一句让弹幕观众听到会想喷她渣男的一句话——【很抱歉，我愿意为了你去获得更多的你想要的，但是不愿意为了你舍弃任何我现在已有的东西。】
　　不过即使她不说这件事，弹幕观众也有人这么开口的。
　　【渣男！不想负责的渣男！】
　　【林导这么直接说的有什么不好……这不是不负责吧？这其实是负责的另一种表现啊？】
　　【可是现在这么想会不会之后会后悔？觉得孤独啊什么的……】
　　【前面你的口吻好像是劝我结婚的我妈。】
　　【等等，你们忘了林导之前就是大佬么？人家上辈子可不止二十五岁啊！】
　　【对哦，林导上辈子也没结婚吧？会有这种孤独感么？】
　　“怎么说呢……孤独是肯定的，毕竟就自己一个人啊。但是人类本质上就是孤独的生物，没有哪个人类是能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类的，人生而孤独。”
　　林子茗注意到了手机有了新信息，拿起来，看到邵熙璟说邹远同意了的时候，勾起了嘴角。
　　“而我，享受这种孤独感。”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肯定存在但是不可能敌过事业的！（事业：嗯哼~）
　　林导的人设也不会崩，不会突然脆弱或者陷入恋爱突然就变得小女人搞什么再强的女人也需要有个男人依靠一类的（没错这是我以前追文被毒到了之后的怨念）！最后真的定下了也是顺其自然！
　　下章新的文案工具人（喂）上线(摩拳擦掌）
　　没错就是古穿今的那位！


第51章 
　　和弹幕观众之间的这次对话让林子茗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仔细想想, 那也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情, 但是现在想起来仿佛真的就跟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般, 那些熟悉的人和朋友逐渐被新的替代, 他们在记忆中所留下的印迹也被冲淡了不少。
　　林子茗不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淡忘上辈子的事情，还是因为她本性就是如此……不过总的来说，这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短暂的伤感过后，林子茗立马提起精神来, 开始新的接洽事宜了。
　　在邵熙璟按照她的名单和惊鸿娱乐那边的代表一起请人、洪景笙乖乖地听从她的建议开始练习的时候, 林子茗在和这个剧本的编剧们开研讨会。
　　其实除了一些名编剧是单独完成一整个剧本之外, 其他很多时候是合作完成的。
　　尤其是电视剧, 很多情况下是剧情大纲出来后, 分集分摊给下头细化。美国的好莱坞工业体系就更加了, 有着一套完整并且成熟的分工，甚至细化到什么编剧专门优化台词的。
　　电影相对来说人数参与少一些, 但是也会有不少合作的现象出现。因为每个编剧所擅长的领域不一样, 有的时候就需要各取所长了。
　　而在剧本初稿出来之后, 也不会是最终定论……会有一个所谓的电影圆桌会议——剧本研讨会。
　　在这个圆桌会议上, 编剧、导演、制片人、出品人这几个制作方的主要大头会围在一起读剧本改剧本。
　　这种时候, 编导基本上是一伙的, 会着重在剧本的艺术性和表达上下功夫；而制片人和出品人一方的就会从市场角度和一些很现实的问题例如预算之类的上头提出异议。
　　制片人和出品人虽然都是投资方的人, 但工作内容还是不太一样的。
　　出品人是最前期做市场调查、看看这个影片到底值不值得投资的；而制片人是在影片正式开拍后还有权利干预甚至直接干涉导演决定的。
　　就像是《为爱向前冲》出品人就是星光娱乐的人以及邵总挂名, 而《千面镇》的出品人是邵熙珩和邵熙璟两人。
　　如果导演足够牛掰，甚至可以身兼出品人、制片人、导演三职。例如拍出了经典的《星球大战》的乔治·卢卡斯。
　　因为《最是人间留不住》这部电影是林子茗占据绝对的主导，所以基本上是林子茗和主编剧的问答时间, 其中穿插着惊鸿娱乐那边的出品人的打岔。
　　“这部电影最主要是三条线，三个冲突，女主角月红在唱京剧时把自己当成男性和她的生理女性的内心冲突，她和养大她的班主、她的好姐妹小乔、爱慕她的军阀之子朱雲、以及想利用她去和军阀搭上线的外国外交官之间的个人冲突，然后就是她和这个风雨飘摇的社会环境的冲突……林导你看现在的比重有需要改动的么？”
　　“没什么问题，刚刚好，台词上有些地方改一改，更加口语化一些。我们拍的是电影不是纪录片，不需要太过考究，最重要的还是让观众听懂，不要让他们费神去想你说的词儿是什么意思。”
　　“没错，这点听林导的。”
　　“那个……林导，你觉不觉得，小乔和月红之间的气氛有些……这个能过审么？”
　　“这算什么？怕什么！你大胆写！拍不出来是我的事，写不好就是你的事了！”
　　“咳咳咳，林导……我们这部还是要投入院线为主的，你在前期也需要考虑一下审查问题，这个女女还是……”出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插了一句嘴。
　　“什么女女？”林子茗一脸义正言辞地看过去，“这是感天动地的姐妹情深！”
　　说完之后，林子茗回头继续和主编剧说话：“你看看能不能把两人改成亲姐妹，所有的都往亲情上推，其他戏份不用删。”
　　主编剧：“好嘞！”
　　出品人：“……”
　　《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女主角月红、女二号歌妓小乔还没有确定人员，其他倒是一个个都确定下来了。
　　月红这个角色最好要有京剧的功底，毕竟打算今年就开拍，没有那个多时间让演员去专门学习。之前在赌场的时候郑淑就提到过她有过戏剧功底，所以林子茗喊她来试试看。
　　而女二号小乔么……这个角色是在大上海唱歌的歌女，一直是属于被月红保护的角色，所以长相要偏柔弱。至于后期正常黑化了之后的转变……就靠化妆和演技撑上去了。
　　说实话，林子茗在看到这个人设的时候就想到了甄一薇。
　　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有用自己的系统赚到足够的演技卡么？——林子茗在内心关切地想着。
　　她的表情可用一句话来概括——又到了收割的季节了。
　　所以，林子茗也让助理通知了一下甄一薇来试镜。她之前关注了一下，也知道甄一薇现在在拍一部星光娱乐投资的小成本的独立电影，不过算算时间，这边开拍的时候那边她也应该已经杀青了，所以她还是比较期待她来的。
　　至于轧戏……林子茗是绝对反感这个的。
　　不如说基本上导演都会反感演员轧戏。因为一个剧组来回跑精力肯定会分散状态肯定会差，即使你戏份不多，导演也不会希望你跑别的剧组。
　　哪怕你精力足够旺盛两个剧组都表现得不错，导演也不会觉得你很棒棒很牛逼。因为这是不尊重和不敬业的表现。
　　这里的敬业不是指你有多努力多累，毕竟大家都明白你那是为了赚得更多的钱和更多的利益，而这个时候要求的敬业是你对这个行业有多尊重。
　　有些脾气大一些的导演会直接把赶在他剧组里轧戏的演员打入黑名单不再合作，还会和自己的朋友们分享自己的黑名单。
　　这就跟日本的女高中生的情人节共享黑名单一样。
　　因为日本情人节是女孩子送男孩子巧克力，有分为礼节性的义理巧克力和告白用的本命巧克力。而收到巧克力的男生们在白色情人节那天要送女孩子回礼……这个时候，送的礼物太过小气的、干脆没送礼物的都会被女孩子计入黑名单，然后告诉自己的小姐妹们——那个家伙不OK！
　　有的时候，这群大导演在私底下嘀嘀咕咕一些消息和女高中生搞姐妹团体分享小秘密没有太大区别。
　　郑淑得到试镜消息的时候，正在挑剧本。
　　她一挂掉电话之后就激动地和身旁的助理喊道：“你看！我就知道艾伦·汉普顿和齐思源他们讨好林导是有原因的！还好我反应快啊！”
　　“是啊淑姐！真有你的！”助理在那里给她捏肩膀，“那是直接去林导那边么？”
　　“毕竟也还是试镜……不过我觉得我把握还是有点的。”郑淑抬手理了理头发，开始仔细看试镜的基本要求，“刀马旦么……赶紧帮我联系一下京剧协会那边，看看有没有擅长刀马旦的老师，我特训一下好歹把《穆桂英挂帅》给唱熟了。”
　　在郑淑开始严密准备的时候，甄一薇也收到了试镜的通知。
　　而同样她的系统也提示了她拿下这次的这个角色。
　　“民国歌妓么……这次是文艺片么？感觉是挺富有挑战的一个角色啊。”甄一薇一脸的凝重，“算算时间应该可以……好，这次一定要完成那个拖了一年的任务！”
　　甄一薇现在这部戏的戏份已经是接近尾声了，最近她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依靠着系统安排的任务稳扎稳打地超前发展着，都不会走弯路错路。而潘琪睿也是之前那次之后开始学会尊重她，尤其是她的名气上去、粉丝变多、身价也提升了之后。
　　这点让甄一薇更加坚定了一定要以发展自己为第一步的决心。
　　不过她这头刚刚回复完毕表示自己一定赶得上试镜会去参加之后，就接到了来自潘琪睿的电话。
　　【薇薇，抱歉，这几天我都没办法陪你……你那边顺利么？是不是快杀青了？】
　　“是啊，大概还有一周我就可以杀青了。”甄一薇用着欢快的声音回道，“没事不用担心我，而且你那边更重要吧？蓓蓓没事吧？”
　　一说起这个，潘琪睿就有一肚子气。
　　【她当然没事！非要借我的车出去飙车的是她，结果出事了我爸还来骂我……她都已经成年了！也只是我的堂妹不是亲妹妹！还要我负责不成？！】
　　甄一薇一开始保持完美的营业笑容听着对方的牢骚，后来想起这不是当面自己不用保持表情之后立马变成了面无表情，还用温和的语调配合着对方说话：“是啊，不过毕竟蓓蓓这次车祸比较严重……而且性格都大变了，叔叔也需要有个交代嘛。”
　　甄一薇不怎么喜欢潘蓓蓓，因为对方每次都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还一脸看拜金女的表情……她甄一薇之前是有点缺钱，但是到现在还缺钱么？！她自己就会赚钱好不好！
　　【谁知道那臭妮子是怎么回事……醒来后还自称本宫呢，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杖毙我似的。】潘琪睿抱怨着，【那么入戏，也不见她之前拍的戏有多好啊！如果不是因为林导的剧组不好塞人，我都想把她塞进去接受一下林导的教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之后就应该没啥大篇幅弹幕了……上一章是为了牵引出林导的过去和性格选择，必须穿插的对话模式。其他的我就克制自己的话痨欲望吧……一章不超过两百字的弹幕内容！
　　之后如果出现大量弹幕对话的话，我会提前在章节标注。到时候就想看的就买那章，不想看的可以跳过。弹幕内容我之后就集中在一章里头。
　　毕竟完全没有也不对，有时候有剧情需要。
　　PS：捉了个虫，一直用存稿就是这点不好……都不知道自己存稿哪章还没修改……


第52章 
　　潘蓓蓓是潘琪睿的堂妹, 其实也和林子茗有过一面之缘。
　　就是在当时星光娱乐的内部聚会上, 邵熙璟带着林子茗去的那次。
　　而且那次也是林子茗和郑淑、和甄一薇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只能说缘分妙不可言, 眨眼间这三个女人都要和林子茗扯上关系了。
　　而当时是郑淑被迫带着想要进圈子混的潘蓓蓓见人的, 就因为她是大股东潘总的侄女。
　　潘蓓蓓因为父母在她初中的时候意外车祸逝世，就被自己的伯伯潘总给收养了。潘总自己没有女儿还是很照看她的。不过看看潘琪睿之前的德行，就知道潘总多不会养孩子了。
　　再加上收养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14岁的少女了，潘总也是以宠和满足对方要求为主, 就怕被别人说苛待了, 还不像潘琪睿一样做点出格的反正自己亲儿子可以教训……所以潘蓓蓓长成了那样子骄纵叛逆讨人嫌的性格也是和环境有分不开的关系的。
　　而这次是潘蓓蓓是出演的电视剧被喷, 心情不爽要了潘琪睿的新车拿去飙车……结果醒来之后, 她就已经不是她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行世界的站队失败从而服毒自尽的长公主。
　　长公主一醒来看到等在床头的潘琪睿先下意识地骂了一通, 接着便是这句身体的记忆传输而来。
　　现代科技的发展、这个世界没有皇权的全新政治体系都让长公主殿下为之震惊，而这个新身体的身份让她还是挺满意的。
　　父母双亡、伯兄皆忙这点让她在之后就算性格变化也不会有多少人关心, 就算是发现不对劲也不会猜忌怀疑什么。而且这个新身体的家境也够好, 不需要为了自己的生计烦扰, 也不用担心生活水平下降了。
　　长公主殿下对于这具身体的身份倒是没有多少异议, 虽然他们那个朝代戏子是下九流的玩意儿……但是她不觉得潘蓓蓓想当的“明星”是和戏子对等的。
　　——这怎么可能是戏子！哪个戏子能合法拥有那么多信众并且从信众中捞取钱财、还有一定社会地位的！？
　　如果我们朝代也有明星, 那么我早就利用明星去宣传发动信众给四皇子造势直接顺应民意上位, 哪能被后面的三皇子斗倒呢！——长公主恨恨地想着。
　　当然, 现在是法治社会都没有皇帝了, 所以这就只能想想了。
　　总之，对于潘蓓蓓原身留下的那个“想要成为大明星”的愿望，长公主还是认可并且乐意为其完成遗愿的。
　　因为权衡之下, 她现在毕竟算是孤女都是靠着大伯，没有实际的权势，原始的资本也都是大伯给的……在这种情况下，利用大伯的资源成为明星是她来钱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模式。
　　长公主倒不会觉得完成原身意愿是因为继承了原身身体必须要做的事情，反正自己都已经在别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拿走了别人的一切了，那么还在乎那个不知道去哪里的灵魂干什么？不管怎样都是抢了，你过得再好人家原身也不知道也不会有安慰。
　　反正她也不care原身是怎么想的，既然她接手了这一切……那么她当然只会为自己而活。
　　本来上辈子她身为长公主的位置就是她自己争抢来的，包括最后的落败她也没有后悔过，不过是技不如人抢输了而已。
　　长公主……不对，现在应该叫做潘蓓蓓了。
　　潘蓓蓓看着一脸不情愿地过来看自己的潘琪睿，人对上号之后，决定先服软：“对不起了哥，我之前有些受惊吓，是我有些反应过度了。”
　　潘琪睿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服软了，他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你知道就好……”
　　潘蓓蓓笑了笑，对于对方的冷淡也没有在意。反正她的记忆里这个哥哥和她的关系本来也不算好。
　　不过需要说的话她还是会说的，就像是现在。
　　“你最近也别想着飙车了，还有，别老是在我父亲那边说薇薇的坏话……”毕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妹，潘琪睿看着对方服软之后之前挤压着的气也消了大半，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说点其他的，“薇薇和你不一样，她是靠着实力上去的。你不要老是觉得薇薇的资源比你好，林导那边的机会也是薇薇自己去争取到的……不说其他的，你看看你自己在有资源捧你还有郑淑带你的情况下，你能走到哪一步就知道了吧！”
　　潘蓓蓓心不在焉地听着，想到了记忆里的这位堂哥的女友。
　　原身是对甄一薇很不满的，因为她一直觉得甄一薇是冲着她堂哥的钱来的、而且她堂哥还眼瞎觉得甄一薇是单纯的爱他不是为了其他的……看看甄一薇成为他女友之后获得了多少好资源！简直是一炮而红！
　　没错，甄一薇是有天赋，可是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没有她堂哥甄一薇能像现在一样出头么？邹远都当过多少年的龙套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他的经纪人发现才不至于明珠蒙尘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原身知道他堂哥之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同学，后来因为癌症死掉了。而甄一薇和那个女孩子长得有八分相似。
　　原身本来也不应该知道的，是一次她学校和人打架、受伤后不愿意让家人知道、自己去医院包扎，看到潘琪睿去看那个女孩，她跟在后头才发现的。
　　当时她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潘琪睿也没有经常去看、看着也像是普通的探望同学……直到后来见到了甄一薇她才惊觉过来。
　　当然，现在的潘蓓蓓对于这点毫不在意。
　　男人有个初恋、然后后来找的有初恋的影子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而甄一薇既然和潘琪睿谈恋爱了，用潘琪睿给的资源部也是很正常么？难道只有陪着吃苦才叫做真爱，一起享受的就叫做贪图荣华富贵了不成？
　　不过潘琪睿说到了另一个人，让潘蓓蓓有些在意了……
　　“那堂哥你能给我也争取一个林导那边的机会么？”潘蓓蓓模仿着原身的口吻说道，“你总说甄一薇靠自己，那你也给我争取一个机会看看我能不能靠自己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潘琪睿内心有些激动，只不过面上被自己压住了。
　　天哪，我还正愁没有机会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潘琪睿忍不住想。
　　他本来之前就是想想，既然潘蓓蓓自己提出来了，那身为堂哥的他怎么好意思厚此薄彼呢？
　　潘蓓蓓的性格那么差劲，一定会激怒林导，然后让林导教她做人！
　　想到这里，潘琪睿还特意提前打了个预防针：“事先和你说明，林导的要求很严格，我只会给你弄试镜资格啊。”
　　潘蓓蓓自然是应下了。
　　林子茗最近在弄的项目虽然没有官宣，但也不是什么秘密项目，而且对于郑淑发去的试镜通知都是经过星光娱乐官方的，所以潘琪睿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潘琪睿对林子茗有些心理阴影，他就直接通知了郑淑，让其作为个中间人帮忙说项，让潘蓓蓓也获得个试镜机会。
　　郑淑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差点被自家太子爷气死——干嘛呢？！还要让潘蓓蓓和自己抢角色不成！？
　　好在对于潘蓓蓓她熟，那位大小姐根本就是没有一丝灵气还不肯好好努力学习，林导那样子的根本看不上她。
　　“我一定要积累足够的资本，等潘琪睿这小子接任老潘总的位置了就立马单飞！”郑淑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但还是不得不应着头皮给林子茗打了这个电话。
　　林子茗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拒绝：【行啊，如果有信心的话就让她来试试也无妨。星光娱乐这个面子我还是会给的。就是你们的太子爷怎么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林子茗是实实在在的纳闷——就算是要塞人……搞清楚，这是你们星光娱乐的对家惊鸿娱乐的项目哎？名下艺人另说，本来资本就是有利益的情况下，上一秒还在厮杀下一秒就可以去登记结婚……但是塞人这个是不是操作奇妙了一些？
　　对于林子茗毫不委婉的讽刺，郑淑不仅没生气反而安心了一些——看起来潘琪睿这臭小子的举动不会连累到她自身了。
　　郑淑再三道谢之后挂掉了电话，然后就继续为试镜那一天做准备去了。
　　因为她在电话里急切都和潘琪睿撇清关系，林子茗也就没告诉她自己看好的女二号是甄一薇。
　　甄一薇则是因为想到之前的经历，特意瞒着潘琪睿这次试镜的消息。
　　而因为不知道甄一薇回去试镜女二号，难得还保留了一点情商的潘琪睿想着女一号是郑淑那他不能让对方误会自己为了自己的堂妹要对方把女主角拱手让出……毕竟郑淑已经照顾潘蓓蓓次数够多的了。所以他选择了让潘蓓蓓去试镜女二号。
　　林子茗自然不知道别人家里的弯弯绕绕，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关心，所以……
　　“嗯？甄一薇和潘蓓蓓都是来试镜女二号的么？潘琪睿到底在想什么……算了，本来他就不聪明，做出这种让堂妹和女友PK的事情也正常。照常通知，两人就是同一天试镜好了，不用避开。”
　　作者有话要说：　　是长公主哒！这是我第二喜欢的配角，一个先抑后扬的角色。


第53章 
　　试镜那天很快就到了。
　　坐镇的有林子茗、邵熙璟、前来围观和负责搭戏的艾伦和洪景笙, 以及惊鸿娱乐的负责人。
　　林子茗还在那里和洪景笙闲聊着：“笙笙啊, 学习得如何了？”
　　“还行, 京剧的话可以唱上两句了, 一些基本的知识我也补过了。”洪景笙像个乖巧的好学生回答问题一样答复着，至于林子茗喊他用的称呼……考虑到他之前提过一次了，所以可能是林导喜欢这么叫，是她的癖好……那就不提出异议了……吧？
　　“行, 做到这样子就可以了, 等进组之后有需要调整的时候我再和你说。”林子茗说完了之后, 停顿了一下, 补充道, “我会比较严格, 你要有心理准备。”
　　洪景笙闻言，神色严肃了不少, 点点头：“好的, 我明白。”
　　林子茗满意地一颔首, 然后扭头和邵熙璟说话去了, 两人自然是聊之前林子茗嘱咐邵熙璟做的一些事情。
　　艾伦不懂中文, 安静地坐在那里, 带着一丝好奇等待着试镜开始, 本来他是带了翻译的, 不过考虑到这是不公开的试镜场景，而且林子茗也可以当翻译，艾伦就干脆没让翻译来。
　　至于惊鸿娱乐的负责人则是当了一个完美的背景板坐在那里。
　　反正他过来基本上不发表意见的, 除非觉得选的人特别不对他才会提出异议。而这种异议实际上就相当于一票否决权了。
　　首先是女主角的试镜。来参加的除了郑淑之外还有惊鸿娱乐那边的人。
　　不过相比较之下，的确郑淑更加合适。这点惊鸿娱乐的代表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公司的人表现地更好。
　　因为首先女主角月红这个角色所要求的硬性条件摆在那里，其次要求年纪不能很大，还要男装扮相英气俊俏。
　　说实在的，这种对于外形条件就有挺大的局限。郑淑无论是从名气上、外形上、经验上还是试镜结果上，都是最合适的。
　　在林子茗和其他人商讨着是否就定下郑淑的时候，外头休息室里，试镜结束的郑淑觉得有点么窒息。
　　倒不是因为自己表现不好，她自认为表现地足够好了，而且她偷偷观察过了，前来试镜女主角的几个各方面来说都不如自己适合。如果这样子她都得不到角色……那一定是有人暗箱操作了！
　　她感觉窒息的原因是现在的这个氛围。
　　接下来是女二号小乔的试镜，而坐在她对面一左一右的两个竞争对手她都认识。
　　左边一身青色的是甄一薇，右边的一身白裙的是潘蓓蓓。
　　前者是星光娱乐目前最有潜力的小花，潘琪睿的正牌女友。郑淑之前以为这就是使心计勾搭上了有点傻的太子爷然后借机获得更好的资源的，可是在看完她的表现以及偶尔在公司里碰到的几次接触之下，她觉得这孩子是真心想干这一行的，这就让她看对方顺眼不少了。
　　再加上潘蓓蓓讨厌她，自己讨厌潘蓓蓓，所以她倒是不讨厌甄一薇。
　　但是潘蓓蓓是上头嘱咐让自己关照一下的。
　　说实在的，郑淑已经厌倦了，也早就学会面子请虚与委蛇一下。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潘琪睿会那么骚，让堂妹和自己的女友就这么直接对上了。
　　——这两人一青一白，潘琪睿这比许仙的骚操作还要当仁不让啊！难道要让林导来当这个法海不成？
　　在郑淑思维发散的时候，另一边气氛尴尬的潘蓓蓓和甄一薇也各怀心思。
　　甄一薇见到潘蓓蓓的时候觉得有些懵逼，但是到没有过多其他的情绪……因为她对自己有信心，对林子茗有信心。
　　这个走后门的怎么可能比得上我这个开挂还努力的人呢！——甄一薇自信地想着。
　　而内核变成了长公主的潘蓓蓓没有懵逼也没有窒息，她……开始陷入了阴谋论的状态。
　　根据她记忆中的潘琪睿的形象来看，这个堂哥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傻或者缺德，让她和他的女友对上，毕竟那样子尴尬和麻烦的是他自己。
　　这么看来……应该是甄一薇自己故意的？毕竟原身的演技……的确会被甄一薇轻松比下去。——并不知道甄一薇和林导的关系和那粗粗的箭头的潘蓓蓓思考了起来。
　　这么想着，觉得输人不能输阵的潘蓓蓓对着甄一薇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挑衅味道的笑容。
　　甄一薇只是回以一个普通的微笑——毕竟这种笑容她之前见到过很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这样子的气氛之下，女二号的试镜开始了。
　　首先试镜的是甄一薇。
　　她挑选的是小乔爱慕上英俊的英国外交官但是发现对方轻视她把她当玩物的一幕。
　　重点是她在满心欢喜地告白和期待，再到发现真相时，那从少女情怀到阴狠表情的切换。
　　小乔是个底层小人物往上爬的，而在这过程中她吃过苦受过虐待，童年又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命运，让她的性格有着医护常人的偏执面。
　　她漂亮柔弱的外表之下，是隐藏着自己的黑暗面的。这个黑暗面就是一旦发现自己期待的对象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子时……她会想要毁掉对方。这个让自己失望的人就从她喜爱的人成为她的猎物。
　　而月红一直是她所喜欢的模样，所以她才会在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处理掉猎物之后，对月红满怀依恋地说出“还是你好”这种话来，并且乖巧地扮演月红记忆中需要保护和救济的柔弱小妹妹的形象……也是因为这样子，小乔最后杀了英国外交官然后被对方的保镖乱枪打死之后，月红会认为小乔那么做是为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并且痛下决心。
　　当然，这一块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要交给观众去品味了。
　　小乔到底是出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猎杀欲望，还是因为英国外交官想要对月红下手而决定动手……或者是两者皆有之，这就看观众怎么解读了。
　　这次的试镜也是很关键的，小乔这个人物很有表现力而且和自己之前接的角色都不同，甄一薇很喜欢。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动用了一张沉浸卡。
　　小乔那欢欢喜喜宛若纯情少女一般的表情忽然愣住，再渐渐地变得阴狠暴虐。
　　甄一薇的表情控制地不错，这一段戏张力很足。
　　一干人等看着都觉得不错，而惊鸿娱乐的负责人也忍不住看了林子茗一眼——这个导演有点东西啊，推荐的两个人选都很适合也很出色……
　　至于林子茗本人么……
　　哦豁，新的卡片种类出现了，看样子库存不少了。——林子茗心里想着。
　　林子茗率先带头鼓掌，其他人反应过来，把这礼节性的一步给补全了，然后让甄一薇下去等通知。
　　等她走出去之后，房间内的几人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之后如果没有比她更合适的，我就选择她了，大家有什么异议么？”林子茗问道。
　　洪景笙摇头：“没有。”
　　负责人点头：“我觉得可以。”
　　邵熙璟则是感慨：“甄一薇的演技进步地挺多的啊。”
　　艾伦则是还在小幅度鼓掌：“刚刚那个女孩表情控制很不错啊，试镜有这个发挥很厉害了。”
　　“是啊，孩子挺努力的。”林子茗笑了笑，“小乔这个角色要年轻漂亮还要演技好，我觉得除了一薇之外其他人挺难做到的……而且人家有男朋友，洪老爷子也不用担心笙笙演个戏就多了个他不承认的儿媳妇。”
　　被打趣的洪景笙有些羞赧：“林导！”
　　“哈哈哈哈，你父亲可是嘱咐过我的，我也保证过的，别搞片场恋爱啊，要谈也给我拍完戏后谈！”
　　艾伦有些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邵熙璟的英文也很不错，刚好就给他翻译了。
　　艾伦听完之后还有些同情：“洪，你被你父亲管得太严格了。因为戏而有了感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等没感觉了再分手就行了。”
　　邵熙璟：“……不，我们这儿的片场不可以！”
　　万一这家伙闹出什么事儿来麻烦的不是他和林子茗么？！
　　“艾伦，我的片场不可以。”
　　“林，别像个□□的君主一样。”
　　“我的片场不兴民主。”林子茗说完之后喊道，“让下一个进来。”
　　下一个是潘蓓蓓。
　　虽然没有自己演过戏，但是身在皇家，伪装和骗人是基本的生存技能，潘蓓蓓觉得自己那么聪明学习能力那么强，一定也能行的！
　　潘蓓蓓就走了进去。
　　然后林子茗就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提示声：【叮！发现古穿今人员！】
　　原本兴致缺缺的林子茗立马坐直了身子，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又是一个新的类型！不知道她会给我什么惊喜呢？
　　十分钟后————————
　　潘蓓蓓出去了，房间内徒留一干人等陷入沉思。
　　“那个……是星光娱乐塞进来试镜的人对吧？我记得是星光娱乐的潘总的侄女？”惊鸿娱乐的负责人出声，惊醒了走神的几人。
　　艾伦：“哎？刚刚那个也是试镜小乔的人？”
　　邵熙璟：“她刚刚好几次背对着我们了……而且……怎么说，太盛气凌人了一点。”
　　洪景笙：“不过她看起来很自信，感觉这点还是挺厉害的。”
　　“说得那么委婉干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完全出戏、一塌糊涂、毫无镜头感。”在这点时间内通过弹幕了解古穿今性质的林子茗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得了，可以基本确定一薇了，我们快点走完下面几个的流程吧。”
　　怎么指望古代人懂什么是视听语言什么是表演什么是电影艺术啊！
　　而且就连古装片古代人也没有优势啊！真实不代表好看，拍电影又不是拍历史科普片！她们懂怎么走位么？懂什么叫做镜头感么？
　　她们是对古代仪式和古代生活了如指掌，可是哪部古装剧是为了百分百再现过去的啊，影视剧的第一要义当然是好看啊！
　　也许她们在宫廷里很会伪装，但是会骗人和会演戏是两码事啊！一个是看人下菜碟随机应变，一个是根据要求演出各种正确的情绪反应啊！
　　那种人是好的历史研究人员，但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好演员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这样子的发展想不到吧！（你）


第54章 
　　外行人容易陷入一个误区, 那就是以为什么人来演他本身就是本色演出，就是最好的……这是很大的误解。
　　因为电影从来不是纪实，电影本身就是虚构的，是逼真性和假定性的统一。
　　什么是假定性呢，就是观众都知道它是假的, 但是却愿意相信它是真的。这就是为了什么好的电影能调动人的喜怒哀乐，因为人情不自禁地会当真, 然后产生移情。
　　观众需要绝对的真实么？不需要！
　　就拿古装剧来说, 那一套仪式、说话方式、语音语调如果都还原历史……恐怕观众就直接打哈欠了，甚至看不懂。
　　因为绝对真实的琐碎生活是很无聊的。
　　而如果说古代人的仪态比现代人更好看更贵气……这是在小看演员，也是小看了现在的礼仪老师, 更是小看了现代社会的多样性和信息量。就直接拿现成的古装剧来说, 你会觉得拍得好的古装剧太过现代化人的姿态不好看么？
　　当然也有专业人士的仪态才更好看的——舞蹈。
　　跳舞这个, 专业的和非专业的太明显了。专业的就是风情万种姿态万千, 一个下腰一个回眸一个转手都十分漂亮，而非专业的……会像是不成功的蹦迪, 或者是幼儿园老师带着小朋友们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而排除这些，演员最需要的基本素质，不是说人在生活中会伪装就能做到的。厉害的诈骗犯难道就能成为好演员么？必然是不行的。
　　日常生活的状态和镜头前演戏完全不是一回事, 哪怕是本色演出。
　　林子茗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得知奇奇怪怪新成员是古穿今人士的时候, 一下子兴致就降低了不少。
　　倒是弹幕在那里讨论地堪称热火朝天。
　　【系统还是不够高级啊，不然都能查探到对方上辈子是个什么身份。】
　　【毕竟这个系统还是初级，而我们主播根本没有升级的意思。】
　　【古穿今小姐姐演技不太行啊……尤其是和影后系统的对比下。】
　　【毕竟术业有专攻。我觉得古穿今不适合这部民国剧, 去古装片剧场更好吧。】
　　【看看我们林导，满脸写着失望。】
　　【林导不哭！你拍古装片也许就用得上了！】
　　当然，这么期待古装戏的观众，之后会后悔的。
　　这次的定角也没有什么悬念了——郑淑饰演女主角月红，甄一薇饰演女二号小乔。
　　剩下的几个主要人物就是洪景笙饰演男配角军阀之子朱雲，艾伦·汉普顿饰演英国外交官罗伯特。
　　其他的配角诸如朱雲之父朱阎、收养月红的班主、小乔的老板都是邹远等一系列大咖客串的。主演人家很多不一定肯来，但是客串的话给惊鸿娱乐和洪老爷子一个面子卖个人情大家都不介意的。
　　洪老爷子虽然不怎么懂娱乐圈，但是洪景笙的舅舅懂啊！给他定位男二号也是十分机智的——如果是男一号，一堆大佬作陪，看起来刻意捧的迹象就太明显了。而男二号相比之下就好很多了，风险小，走红的概率也高。
　　在定下之后，林子茗还在和洪景笙开玩笑：“其实如果你不是新人而是陷入发展瓶颈期的人的话，我会让你去反串演女主角。”
　　惊鸿娱乐的负责人听到这话一惊，赶紧插嘴：“哎哎哎——林导！使不得使不得！”
　　“所以我也没让他去反串演啊。”林子茗看着负责人的表情就仿佛在责怪对方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似的，“如果真的要突破，饰演个女主角算什么？更何况这个角色其实特别适合反串。你们这群人啊，还是男权思想根深蒂固。女性反串就觉得帅气没问题，男性反串就觉得牺牲大了是不是？”
　　负责人乍一下被扣了个男权思想帽子，觉得压力很大：“林导，话不是这么说啊……不是我男权，而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子。如果笙笙……啊不是，如果洪小先生去反串女主角，这路子就走窄了啊！”
　　听着邵熙璟翻译了这段对话的艾伦有些不解：“为什么这就是走窄了？你饰演男人的机会多得是，而饰演女性的机会才是不可多得啊。更何况这个角色是内心把自己当男性的，非常适合。”
　　洪景笙也陷入了思考，闻言也陷入了犹豫：“林导，你觉得……”
　　“可别，就算你敢我还不敢呢。你现在资历尚浅，经验欠缺，我可没有信心把你调\\教到可以上银幕的程度。”林子茗说着，还感慨了起来，“你现在的程度还不值得我冒着挨你家老爷子的枪子儿的危险让你来出演女主角。”
　　洪景笙：“……”他爹早就不干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在这群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潘蓓蓓试镜出来坐在休息室陷入了深思。
　　经纪人过来找她：“蓓蓓，你觉得如何？”
　　潘蓓蓓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表现，还挺有信心的：“我觉得我表现地可以！”
　　经纪人回以惯例性的笑容——这人每次试镜完都是这种说辞，一点都不能作为参考。
　　试镜结束之后自然不可能当场宣布是谁，都是回去等通知的。
　　而得知了录取人员是甄一薇之后，潘蓓蓓还有点想不通，和经纪人商量着：“确认试镜是完全公平的么？甄一薇不会是动用钱进去的吧？”
　　“……”经纪人默念几遍这个是大小姐不能怼，深呼吸记下缓过来，端着营业笑容回答道，“是林导的话，应该不可能。她之前第一次在圈内扬名的事情就是在身为一个完全的新人导演的时候，以一己之力把投资商用钱塞进去的演员给退回去了。”
　　潘蓓蓓若有所思——就是这个林导是有文人傲骨用钱买不通的意思么？那就是甄一薇本人比我强了。
　　技不如人的话就没办法了……潘蓓蓓不是个输不起的人，毕竟上辈子她都把命给输了。
　　不过这样子她就开始积极想着出路了……也许是这个角色潘一薇更合适，毕竟是底层小人物么，她根本没有代入感……这样子的话，她就选择本色出演！去试试演古装戏好了！
　　下定了决心的潘蓓蓓让经纪人给自己去找找新的古装剧，要人物是盛气凌人位高权重最好是长公主的身份的。
　　而同一时间，得到了通知的甄一薇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正在和她共进晚餐的潘琪睿见状，问道：“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么？”
　　甄一薇脸上的笑容依旧：“我之前去参加的试镜通过了，得到了我很想要的一个角色。”
　　潘琪睿有些吃味，同样也是有着真切的关心的：“你才刚回来，不休息一下么？这样子太累了吧？”
　　甄一薇保持微笑：“我试镜的是林导的新片的女二号。还见到了郑淑姐和蓓蓓呢。”
　　潘琪睿：“……”
　　潘琪睿：“我会为你加油的！”
　　其实我的男友真的挺好的，人不太聪明就好糊弄，而且对我也很好……没有比他更适合我的人了。目前来说。——甄一薇欣慰地想着。
　　剧组已经成型了，下一步就是筹备起来要开工了。
　　林子茗和编剧们商量着把最终版本的剧本敲定之后，就开始在家画一些重要场景的分镜了。
　　而邵熙璟则是和惊鸿娱乐的人在那里弄电影的官宣——《最是人间留不住》的主演定妆照可以开始放了，宣传可以搞起来了！
　　而这次的宣传仗势也很足，电影的第一版海报是郑淑饰演的月红和甄一薇饰演的小乔的双人海报，一左一右。一共两张，一张是刀马旦扮相的月红和清秀单纯的小乔；一张是不施粉黛、一身黑西装的月红和浓妆艳抹的歌女扮相的小乔。
　　其他人就是一人一张定妆照、慢慢地放出来了。
　　一开始观众还是很淡定的。
　　【哇林导又有新片子要拍了！期待！】
　　【林导高产赛母猪！】
　　【这次是和惊鸿娱乐啊……可是两大主演都是星光娱乐的艺人？怎么回事，这两家相杀够了准备相爱了么？】
　　【林导和甄一薇又合作了哎！这是既萧小筱之后第二个和林导二度合作的演员吧！】
　　【定妆照来看是双女主么？讲京剧？民国刀马旦？】
　　【也就是没有男主角么？这个男二是新人么？看起来很帅啊！】
　　【我的新墙头诞生了！】
　　当然，除了讨论这些惯例的，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郑淑、艾伦……我知道了！林导每次参加综艺都是为了去寻找合作演员的！】
　　【是哦……之前去了《我们打工吧》就和邹之清还有齐思源合作了，后来去了一次《恋爱进行时》就把郑淑和艾伦收入囊中了……这个导演太坏坏了，用绯闻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结果在私底下偷偷摸摸合作拍电影。】
　　【多敬业的导演啊！这种导演多一点也不至于整天喊着业界药丸。】
　　【我一时不知道该谴责林导好，还是夸她敬业好……】
　　【所以她和艾伦谈也是假的？】
　　【？？？她不是一直在和她的制片人谈么？你看和惊鸿娱乐合作都不忘带上他！】
　　【那也可能是兄弟。】
　　【呸！男女之间哪来单纯的友情！】
　　【可是林导之前在《我们打工吧》还和邹远一起上节目呢，也没见邹远演这个片子啊……】
　　然后，就到了后续官宣的部分——一干人等的豪华客串……头一个就是邹远。
　　【……靠，真的来了。】
　　【以后我们就看准林子茗什么时候上综艺，综艺人员就是她下部电影的合作对象。】
　　【靠，这个导演有毒，之前还有人骂她私生活混乱，结果人家是上班下班都在干正事，还有比她更敬业的导演了么？】
　　【没有了没有了，不骂了不骂了。】
　　【等等……你们别被转移了焦点啊！这次那么豪华的阵容是想干啥！？我觉得不对劲！】
　　在话题终于扯回来开始说正事的时候，有那么一小撮……异军突起了。
　　那就是齐思源的粉丝们。
　　因为……齐思源之前拍的偶像剧，播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中观众反应不算弹幕吧？（挠头）
　　长公主暂时下线，我们先去完成千面镇的评奖部分然后就要开始拍新电影了！
　　等长公主再次上线，一定会让大家大吃一惊！（doge）


第55章 
　　齐思源的粉丝们现在处于很伤心的状态。
　　原因是齐思源在那之后接了一部偶像剧。
　　就跟齐思源的经纪人任时说的一样, 齐思源的演技是和他的唱歌能力成反比的。
　　所以齐思源的那部偶像剧……表现，真的有些糟糕。
　　因为齐思源在《千面镇》里的表现不说可圈可点也是四平八稳的，再加上人气够高，所以在《千面镇》之后就收到了不少邀约。任时已经是精挑细选了，选了一个难度比较低的、卖脸的偶像剧男二角色。
　　但是他并不知道, 齐思源最大的问题不是不会演戏，而是用力过猛。他不是面瘫问题, 是表情过于丰富了。
　　在林子茗的剧组里, 齐思源有林子茗骂着收回来、一遍遍地矫正……但是偶像剧导演不会那么干啊。
　　先不说齐思源的咖位放在那里，说太多了他担心对方生气。而且也耗不起这个时间、预算没那么多可以浪费啊！
　　总之越是合作，偶像剧导演越是佩服林子茗——到底是怎么把齐思源拍成《千面镇》里那样子的表现的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片场观摩学习一下, 林导是个人才。
　　但是这种话是不可能和投资商爸爸说的, 总之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偶像剧也播出了。
　　然后满怀期待的齐思源的粉丝们就窒息了——为什么你的演技那么浮夸？为什么耍帅的镜头看起来有点点智障？为什么你还能出现颜艺？
　　一个好好的只需要装帅的男二号, 愣是被齐思源把无能狂怒的一面给放大演了出来。
　　之前有影评人说《千面镇》之后齐思源的发展明显比萧络好了, 除非齐思源之后接剧的表现比萧络差很多。
　　这口毒奶现在实现了。
　　萧络的粉丝最近仿佛在过年。
　　当然，相比较之下, 齐思源的粉丝们内心就很苦了——没办法，每次和对家吵架时，看到她们扔的自家偶像的表情包, 她们一下子气势都矮了一截啊！还没输人就输了阵啊！就算甩《千面镇》的帅图表情包过去，还是敌不过人家的数量和打击力度高的质量啊！
　　有时候个别粉丝们也会觉得纳闷——到底齐思源经历了什么才会演技退步到这个程度的？
　　当然, 大部分粉丝是不会认为这是齐思源的演技问题的，尤其是《千面镇》珠玉在前。
　　她们的想法很简单——崽崽在《千面镇》里的表现都是很好的，那在新剧里表现不行肯定不是崽崽的问题, 而是剧组的问题！一定是导演太垃圾拍不好崽崽！说不定还是在针对崽崽！
　　没错，他们不会觉得这是林子茗特别牛逼，而会觉得是其他导演太过垃圾。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万分想念林子茗。
　　而恰好这个时候，林子茗导演的新电影《最是人间留不住》官宣了。
　　阵容豪华、制作精良、大牌云集，之前的熟人甄一薇也在，但是没有齐思源姓名……这是何等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看看！同样出演《千面镇》的主角的甄一薇这次混到了女二号而且看着还可能是双女主之一！
　　同样和林子茗一期参加《恋爱进行时》的艾伦·汉普顿、郑淑都参演了！郑淑都是女主角了！
　　——为什么！为什么齐思源就被排除在外，不是说好了齐思源是林导你最宠爱的孩子么？！你为什么要抛夫……啊不对没有夫，你为什么要抛弃你唯一的孩子呢！
　　当然也有部分粉丝提出了问题所在——可能是因为齐思源接了这部偶像剧导致档期没有排开，因为那样子的强大阵容肯定是个大片了，试镜肯定都是提前的。
　　这么一来，粉丝更加心碎了——居然为了那样子的一部偶像剧而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么？！
　　这些事情本来林子茗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现在的助理跟她说了。
　　林子茗笑出声来：“这群小姑娘真的挺有意思的。”
　　就是要让她们失望了，因为她绝对不会想再让齐思源参演重要角色一次的，她没有自虐的爱好。
　　不过很快林子茗就又要和齐思源见面了。
　　因为又到了新的一年的颁奖季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剧组搭建需要费点功夫，前期准备也需要比较多，又因为场地问题和现在的剧组有点冲突，所以就干脆决定12月份再正式开机——几个主演都还好说，客串演员肯定时间比较紧张不可能大量时间耗在剧组里，所以前期准备一定要足够充分。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林子茗就把甄一薇、郑淑、洪景笙和艾伦叫过来授课了。
　　当然，前面三个是教表演，后面那个是教导演的基础。
　　毕竟12月份开机的话……艾伦肯定会迟进剧组的。毕竟他要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圣诞。那么就需要给他提前开小灶了。
　　林子茗也是打着艾伦专业知识够扎实、拿来当副导演使好用的目的的。
　　“月红这个角色呢，是充满矛盾的。但是你不能用矛盾的方法去演，不然就显得神经质了。神经质的是小乔，那是一薇的特色，你去抢了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林子茗在跟几个人讲戏中。
　　“她是属于想要改变但是又压抑着不敢改变的，这是她最大的痛苦，她所得到的一切鲜花和掌声不是她自己所想要的，但是她却又会沉溺于其中。就像是她想要说服自己去做一切女孩子该做的事情、想要当个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另一方面她自身的特质又是男性化的。”
　　“而小乔呢，是外露的矛盾和痛苦，甚至人格是有些分裂的。她知道柔弱的人显得最无害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所以她会一直伪装着。就像是深海鱼会有一个漂亮的诱饵，而在黑暗之中的真实面目是丑陋狰狞的。”
　　“但是她毕竟是人类，她的捕食习惯是不符合人类规律的，她察觉到自己和人类格格不入，所以痛苦。但同时她也是个自傲的，有点洁癖的人。甚至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骄傲的，把自己放在审判者的位置上。所以她才会在最后以那样子的方式杀死罗伯特。”
　　“至于朱雲。他一辈子都活在强大的父亲的阴影之下，做出的选择都不是自己的。他内心是脆弱敏感甚至有些懦弱的，是这三个人中最软弱的一个。一方面他想脱离父亲的掌控，想要独立，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用父亲的眼界比自己宽阔比自己更正确来说服自己听命于他父亲，好躲避自己去承担做出选择后的后果。因为只要自己不做选择，那么就算错误了也可以不责怪自己。”
　　“月红是感激朱雲的，但是她不爱他。她真正怜惜的人是小乔，因为在她的概念里小乔是理想化的女性化身，柔弱美丽、天真可爱。而朱雲对月红的爱也是把对方当做理想化的自己来爱的，因为自己没有、自己做不到，才贪恋对方身上的。”
　　“至于小乔，她谁都不爱，她最爱的是她自己。只是月红对她一如既往的保护和自我坚持让她觉得对方符合她所想象的【正义】，所以她对月红看起来很依恋。而实际上她本质就是个变态的连环杀人犯，月红本质上也是她看上的猎物之一。”
　　“最后的结局，月红做出了真正的选择剪掉了长发换上西装，联合朱雲去套情报；朱雲在父亲选择放弃这座城市的时候坚持留下来守城最后战死；小乔发现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干脆地用献祭自己的方式杀死了罗伯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三个都是殉道者。只不过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
　　“你们要记住，你们所扮演的人物不会去选择恶或者否定的一方，人类本性就是向善的、追求正确的，只不过每个人对于善的衡量，对于是否的判断都是不一样的。坏人也是肯定认为自己做正确的事情的。”
　　林子茗给这几个人讲完之后扭头再和艾伦做一个最后的总结：“身为导演需要给演员传达自己希望他有什么样的表现，导演和演员对于人物的理解不能有偏差，不然在拍摄过程中绝对会出现问题。”
　　在上完课之后林子茗就把这几人赶回去自己消化课程内容了，而她，则是准备准备参加今年的玉兰电影节了。
　　这一次是《千面镇》的剧组。
　　林子茗依旧是和老搭档邵熙璟并排走，只是又多了一个邵熙珩。毕竟他是出品人。在他们后面是甄一薇、齐思源、欧阳池三人。
　　寥落星因为现在在新剧组，而且他也没有被提名，所以特意致歉之后就缺席了。
　　不过他有表示2月份的梧桐奖一定会出席。这点林子茗表示理解，反正男女主不要缺席，其他的没有太大的影响。寥落星在宣传期间也是很配合的。
　　大概是因为《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官宣阵容太过华丽，这次林子茗被旁边的记者喊着提问的次数比上次多多了。
　　有的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林导，你的新片子阵容十分豪华，这次是有进军国外评奖的野心么？”
　　“我这次是代表《千面镇》剧组前来看看自己能不能捞到几个奖杯的吧？你这问题留到明年我来的时候再问吧。”
　　有的干脆冲着热点话题讨论——
　　“林导林导！别人都说你是靠着参加综艺去考察下一步合作的演员，有这回事么？”
　　“你看一薇有和我合作过综艺么？”
　　还有的针对性十分明显，目的明确——
　　“林导林导！你之前和齐思源合作了《千面镇》，新片带了甄一薇不带他是否是有什么深层的原因？”
　　“没什么深层的，单纯的小齐不适合罢了，有机会我肯定带他。”
　　还有人明显是别有用心——
　　“林导你觉得你和齐思源的关系会影响你现在的恋情么？”
　　林子茗立马想到了齐思源粉丝的喊话，忍不住笑开了，颇有幽默感地反问：“怎么着？现在歧视带着孩子的单身人士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人本性向善这点理论是麦基的《故事》里有关选择的部分的理论。这本编剧理论书很棒。


第56章 
　　林子茗的这一句回答让提问者都有些失语。
　　不过林子茗也只是一笑, 继续往前走了。
　　这次林子茗比之前更加有气势，因为入场的时候是邵熙璟在中间, 然后邵熙珩和林子茗在他的两边。而林子茗挪步去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 是邵熙璟过去解围的，等拉着林子茗回去的时候就成了林子茗站在中间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会被衬托得弱弱的, 但是林子茗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不输旁边两个，看起来还挺和谐。
　　就是不像是幕后工作者来参加电影颁奖晚会的，倒像是华尔街三兄妹，周围撒着美元出场的那种。
　　甄一薇和齐思源他们在后头就落后几步了，不过齐思源听到了林子茗的回答了, 有些喜滋滋的，还扭头和甄一薇说话：“我真的是林导最宠爱的孩子啊！”
　　“……”甄一薇用怜悯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嗯, 是啊。”
　　这点甄一薇也没办法反驳, 但是她知道，林导宠爱齐思源, 是因为这真的还是个孩子。
　　但是她又不和齐思源抢这个，在专业上、在演员这块领域, 齐思源给她递烟……啊她不抽烟, 那就是给她递小饼干都不配！
　　一干人等进去之后，一一入座。这次依旧是林子茗坐中间，邵家兄弟俩坐在两边。然后邵熙璟旁边坐着邹之清。
　　齐思源他们就坐在林子茗的前头。
　　这次《千面镇》获得的提名有最佳音乐、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影片。算是几个重要奖项的提名都囊括进去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沾了甄一薇的光, 星光娱乐既然要力捧她，这点公关操作肯定要。这样子的话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就稳了。
　　而最佳男主角则是齐思源那边的操作。任时深知这是齐思源最接近电影奖项的机会了，哪怕只是提名也好，一定要给他弄一个，所以也是花了大力气公关了的。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剧组决定给欧阳池申报最佳男配角。这算是比较取巧的一种模式了，因为三公子这个角色绝对是配角，而欧阳池的戏份和重要性又和主角旗鼓相当……选择最佳男配角感觉竞争力更加小。
　　最佳影片自然是邵熙璟运作的了，本来邵熙璟想运作最佳导演的，但是介于林子茗上次是新晋大满贯，这次获得最佳导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邵熙璟就直接冲着最佳影片努力一下了。
　　这个提名倒是不难，毕竟《千面镇》的票房摆在那里。
　　“子茗你觉得会获得几个奖项？”颁奖典礼还没有正式开始，邵熙璟就和林子茗开启了闲聊模式。
　　林子茗沉吟片刻后，回答道：“最佳男主角是不可能的，我的确很厉害，但是也只能把思源拉到及格线。一薇的表现是不错，但是角色没有多少深度，所以这两个人都是有个提名就谢天谢地谢后台了。小池的表现可以的，他还是很有希望的……至于最佳影片，就要看情况了。如果这次的评委好这口，那么希望就大；如果他们不喜欢商业感太重，那就没戏。至于最佳音乐这个……这次的《庭院深深》的配乐更强，我觉得应该也没有。”
　　一边的邵熙珩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林导你有几成把握？”
　　“□□成吧。”林子茗说着，用着感慨的语调叹息了一声，“这种模式我熟。”
　　林子茗这可不是夸大，毕竟上辈子她和这种模式打了半辈子的交道，而且后面还当了好几年的评委。
　　邵熙璟在心里把评委过了一遍，然后给林子茗报了几个名字：“我之前知道的就是这几个……当然也去接触过，只是最后结果还是不能保证的。”
　　一旁的邹之清走过来插嘴：“这次的算是对半吧……有注重商业价值的，也有比较学院派坚持老派艺术的。”
　　林子茗若有所思，分析道：“总之看吧，如果最佳男配角没有小池的话，那最佳影片比较稳。如果小池是的话，那最佳影片就有点悬。毕竟我们的票房摆在那里，重要奖项总要给我们一个的。”
　　几人闲聊之后就坐端正了，因为颁奖典礼要正式开始了。
　　一旦正式开始了，就要给予足够的尊重，毕竟谁知道哪个角度的摄影机就恰好拍到你了，如果你一直在那里说话，之后给大众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当然，如果是派奖间隙的话和旁边的人聊天几句没关系，毕竟人都是想要发表感想的。只要不是奖项不是你的时候你露出出格的表情被拿来当做把柄就行了。
　　而这次，邵熙珩的求知欲似乎比之前要重一点，时不时地扭头问林子茗问题。
　　“这种奖项有意义么？”
　　“业界的肯定嘛，对于干这一行的人来说意义还是很大的。而对于片子的经济效益来说倒不是很有用。”
　　“所以林导你也在意这个？”
　　“我过了在意这个的年……心境了。”林子茗老僧入定一般，“不过奖项这种当然是越多越好。”
　　这两人闲聊的时候，邵熙璟虽然一声不吭，但时不时扭头看一眼。
　　不怪他敏感……实在是因为之前他大哥那句“林导喜欢的是我”的话太过于振聋发聩，导致他都有些PTSD，生怕他大哥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他倒是不担心林子茗，因为他熟知林子茗的个性，她肯定不会吃亏也不会被噎住就算了。他比较担心他大哥被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仔细想想……万一林子茗的一骂能让他大哥意识到自己的性格问题，那也挺好的。
　　一时之间，邵熙璟开始纠结摇摆起来。
　　事情和林子茗预料的都差不多，虽然这次《千面镇》的重要提名不少，但是真正获奖的不错。当欧阳池的最佳男配角下来的时候，几人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自然是没有份了，而最佳影片也没有落到《千面镇》的头上。倒是最佳音乐给了《千面镇》。估计是不给最佳影片有点小愧疚，用一个边角料来补偿一下。
　　当然，林子茗很有涵养地全程微笑鼓掌下来，堪称背景模板。
　　邵熙珩还在颁布最佳编剧的时候看向邹之清，问林子茗：“为什么邹编剧没有报这个？”
　　这个问题不用林子茗回答，邹之清就直接给他回答了。
　　“这个没办法啊，毕竟我的本子没有什么深度，都是些表面故事没什么可挖掘的，一直都不得评委喜欢。”邹之清感慨，“为了赚钱，我真的牺牲了很多。”
　　林子茗扭头吐槽他：“但是你还是选择赚钱。”
　　“那是，毕竟我的钱不够啊。等哪天赚够了说不定我就能静下心来好好地磨一部评奖片了。”
　　这个结果没有出什么意外，大家都很沉得住气。
　　欧阳池刚跨到电影界来就获得了奖项的肯定，虽然只是最佳男配角他也很高兴，感谢的话也大段大段地说，并且特别激动地感谢了林子茗：“多谢林导你给我这个机会……”
　　“不用那么激动，最主要感谢你自己。”林子茗态度从容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块朽木的话我也雕不成玉石，之后好好努力吧，你还有上升空间。”
　　之前欧阳池只是普通地感谢，这下子是真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谢谢您，林导……”
　　“哭什么？”看到对方快要哭了，林子茗反而是笑了，“这就哭了的话以后有你哭的。”
　　这句话倒是让欧阳池一下子又笑了出来。
　　这两人谈话气氛很好，看得一旁的甄一薇有些有些眼热——欧阳池这是被林导欣赏的吧？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获得这样子的待遇呢……这次的最佳女主角估计悬，但是新电影的小乔这个角色好好演出那一定能完成那个悬而未决的任务的！不然的话绝对就是系统坏了！
　　至于齐思源么……他上去恭喜了欧阳池，但是自己看起来很沮丧。
　　林子茗安慰他的模式也很独特：“怎么思源？不高兴啊？别不开心了，你真的获得了最佳男主角才是对这个行业的不尊重。”
　　“……林导，我不是麻木的，我也会伤心的。”齐思源谴责完之后，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只是任哥之前跟我说了，这是我这辈子最接近电影奖项的一次，所以我原本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的……”
　　众人：……确实。
　　“好了，别伤心。”林子茗上前，很顺手地拍拍对方的脑袋，“你还是有别的站上领奖台的方式的。这次我的新电影的音乐部分交给你来你看如何？”
　　齐思源瞬间高兴起来：“好呀好呀！”
　　众人见状，不由得陷入了深思——齐思源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而落后几步的邵家兄弟，则是……
　　邵熙珩指着前方：“这个你不觉得……”
　　邵熙璟一脸的面无表情：“不吃醋，我没事，真的只是合作关系没有其他情愫，双方都是。”
　　被抢答了的邵熙珩沉默了几秒后，变得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真没用！”
　　邵熙璟：“……”
　　作者有话要说：　　邵熙璟：你到底要怎样！


第57章 
　　邵熙璟总觉得不太对, 他怎么都觉得轮不到他大哥来催婚他，明明他今年也才二十七啊, 他大哥可是已经三十一了！怎么看都是他大哥更该着急吧！
　　说起来, 邵熙珩也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这前前后后也有四点五个了，而且每一任邵熙璟都见过。
　　之所以有个零点五, 是因为这个是在暧昧期间吹了的。
　　其实这几个人邵熙璟觉得人都挺好的，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大嫂……所以在每次邵熙珩恋情告吹的时候，邵熙璟都坚定地觉得一定是他大哥的问题。
　　虽然他大哥百分之九十九不清楚这件事罢了。
　　不过如果他大哥是和林子茗交往的话……邵熙璟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那应该是他爹第一个反对这门亲事吧。
　　然后林子茗本人是第二个，他都只能排第三。
　　当然, 邵熙珩不知道他弟弟脑子里的小剧场。
　　他本人对林子茗也没有什么那方面的想法，他是挺喜欢林子茗的, 作为一个投资商的角度来看。
　　而他个人是更看好自家弟弟和林子茗的, 毕竟他也是会看娱乐八卦的人, 怎么看都觉得林子茗和自家弟弟的关系最好最亲密……
　　至于其他人……其他人难道不是这两人联手骗过来拍电影的么？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林子茗如果变成他弟媳的话, 那他们就是最完美的黄金三角了啊——导演、制片人、投资商！赚的所有的钱都是他们家的！
　　邵熙珩想到了这里，看林子茗的目光就更加满意了。
　　说白了他不站自己也不站弟弟, 而是站“林导最好和我们是一家这样子赚的钱就是内部消化”一边。
　　当然, 这样子的想法说出来邵熙璟和林子茗可能还没啥，邵总估计会震惊地看着大儿子问“你这是搞封建想要共妻么”这种会把所有人噎住的话。
　　至于邵熙璟么……他看到林子茗打了个喷嚏，快速地两三步走上前，站在她的后面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对方披上。
　　林子茗没有任何推辞穿上他的外套, 扭头朝着对方一笑，顺势挽住对方的手继续走。
　　前面那点路就已经和几人分开了，接下来他们是要换个地方聚一聚，现在走这边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林子茗还和邵熙璟对话着。
　　“让齐思源担当音乐没事么？”
　　“没问题，我的助理喜欢他的歌每天放，我听着觉得思源对中国风这块的把握不错。民国也可以试试的。”
　　“你有数就好，那后面就交给我和任时对接吧。”
　　“那就拜托你了，有你在我真的轻松不少……这样子岂不是之后都要离不开你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就说过，我只会和你合作。所以我永远有档期。”
　　落后几步的邵熙珩看着，满头问号——就这样子还说他们是单纯的合作伙伴没有交往么？那我以前的谈恋爱是比合作伙伴还不如？
　　紧接着，邵熙珩顿悟了——怪不得我之前的几次恋情都告吹了，是因为我的态度太过于冷淡了让她们都灰心了么！？
　　然而，这时候的弹幕没有去注意平时他们肯定会注意到的邵熙珩，而是在关注其他的地方。
　　【这两人每次都不知道让我该感慨兄弟情深还是情比金坚……总觉得哪一种都不对。】
　　【等等！你们注意到了么，刚刚有个狗仔走过去了……5点钟的方向。】
　　【草，狗仔太敬业了，可是林导和邵憨憨有啥好拍的？】
　　【本来想激动一下提醒林导，但是想想这两个当事人都无所谓……所以我也佛了。】
　　【是，热闹总是旁人的，他们什么都不在乎。】
　　林子茗和邵熙璟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们俩无意间的举动还让邵熙珩反思起了自己，只是反思的方向有点不太对而已；也不知道之前他们亲密的举动被狗仔拍去又会成为一份谈资。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了，估计都会觉得前面那个问题大一些。
　　他们已经坐进车里，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玉兰奖还是比较中立态度的，梧桐更偏好文艺片肯定没戏。不过下个月的白杨奖可以期待一下，他们还是比较看重商业效益的。”林子茗和邵熙璟说着。
　　“我知道。”邵熙璟点头，“白杨奖还有你的最佳导演的提名。”
　　“我的那个无所谓，尽量争取最佳影片吧。”
　　邵熙璟还显得有些丧气：“我觉得我的方向有些错误了……虽然这次你肯定没有最佳导演，但是获得三个提名也好啊……”
　　“别吹我了，我还用别人吹么？”林子茗脱下了外套还给他，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需要什么曝光率，给我整那些虚的没必要，我也不在乎那些。”
　　邵熙璟立马打起精神来，清澈的眼眸看向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用作品说话和寄托思想的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林子茗：“……”
　　没必要，这样子没必要。
　　她之所以现在能做到风淡云轻纯粹是因为上辈子国内奖拿太多了，国外奖项都有好几尊、如果没过劳死的话再过个十几年就可以拿个终身成就奖了。
　　饶是如此，她都觉得在自己过劳死之后，组委会应该会给自己追封一个终身成就奖，追忆一下。
　　在这样子的氛围下，玉兰奖的颁奖典礼现场也有了转播，而之前弹幕观众发现的那个狗仔拍的照片自然也流了出去。
　　风吹蛋蛋PP凉：[《千面镇》看起来不太受玉兰奖的评委欢迎啊，虽然欧阳池的表现不错，但是这个最佳男配明显一是申报的时候取巧了，二是《千面镇》毕竟票房摆在那里不给点东西实在是说不过去……最佳音乐也是给安慰奖吧。欧阳池的获奖感言里感谢了林导两次下去第一个拥抱林导也是出于这点吧，知道自己能获奖林导功劳最大。]
　　楼上的裤子被我偷了：[这种情况也正常，《千面镇》好看归好看，也是真的爆米花，没有什么内涵的……这也是邹之清一直以来的弊端吧。看这次提名也没有最佳编剧。只是林导有些可惜，我觉得这次至少可以提名一个最佳导演的，林导是真的稳。]
　　我的裤子去哪里了：[U1SI，林导是不是最佳导演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最好看的导演了。看看前面她和邵家兄弟一起并排走的画面，说他们是亲兄妹我都信！]
　　卖裤子了一百块三条：[U1SI，林子茗、邵熙璟、邵熙珩和三个人并排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男女主演……真的是幕后工作者的高颜值组。以及不提名最佳导演是想集中力量冲一下最佳影片吧？我看林导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她全程笑得像个演员。]
　　裤子三条九十九块：[不说别的，林子茗和邵家兄弟俩关系是真的好，从《为爱》开始到现在的《千面镇》三人都是坐一起的，而且看着偶尔拍到他们的镜头态度也很亲昵地在聊天。邵熙璟就算了毕竟是一起合作的制片人，关系肯定好说不定还是会在对方家中留宿的那种。而邵熙珩可是在业界有孤狼称号的……虽然自己脱离父亲做大了自己的事业，但是你们看他有和谁走得近么？我看他连朋友都没有！]
　　我是城管谁在摆摊：[？？？我没吃过商业圈的瓜，邵熙珩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么？竟然是孤狼！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帅气总裁！]
　　给你三百块裤子我都要了：[这个很好理解啊，林子茗是他弟妹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你看看看那张流出来的照片，邵熙璟给林子茗披外套的那张，两人那眼神说没点什么我把蛋蛋送给一楼的！看看邵熙珩都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弟弟弟妹了！隔得远远的！]
　　风吹蛋蛋PP凉：[草谁要你的蛋蛋！我是缺裤子不是没蛋！我是林导的事业粉所以我坚持林导是单身其他人都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林导都说了自己是带着孩子（齐思源）的单身人士！重点不是孩子，是单身啊！]
　　不需要的裤子可以捐给我：[根据前情提要我们可以得知，林导那些综艺上的小暧昧都是营业敷衍我们观众制造爆点的，真实企图是混进节目组考核可以合作的演员。其中唯一真情实感的估计也就是齐思源，那还是当儿子养的，林导都亲口承认盖章了。至于是不是单身……万一是人家想要瞒着呢？毕竟你看，邵熙璟除了哥哥还有个老爹啊！听说之前老爹作为《为爱》的投资商想要把自己的小情人塞到剧组林导没同意来着，搞不好是家长不同意啊！]
　　此时，这位家长也正在和自己的儿子对话。
　　邵总把手机上的新闻照片放在邵熙璟面前，一脸的审视：“你看看这个，你可别说你们只是单纯的朋友，你对哪个朋友是这样子的？谁信啊！”
　　“……”邵熙璟内心毫无波动，“大哥就信。”
　　“所以你看看你大哥，他有朋友么！我找小情人至少也是年抛，他的朋友那都是月抛周抛甚至日抛！”
　　这话邵熙璟没办法反驳，他只能木着一张脸回答老爹的疑问：“不是，真的不是，这样子的对话我到底要说几次？”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和林子茗单纯的为了梦想一起奋斗一起并肩努力互相关心对方并且把对方放在家人之后最重要的地位这种单纯的友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就弹幕用【】，现实观众用[]来区分吧！
　　***
　　给基友推个文！
　　《我在公寓当吉祥物》【下限君一路好走】： 全公寓都拿我当猫来吸。


第58章 
　　在这样子的气氛中，迎来了12月。
　　天气变冷之后林子茗再出席白杨奖的颁奖典礼就没有那么从容了, 穿的是在场女性中最厚的那个。
　　白杨奖申报的奖项就多了一些, 不过最佳男女主这次没有提名, 提名的是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摄影和最佳配乐这几项。
　　倒不是说齐思源和甄一薇不想提名, 而是公关也是需要花钱花人脉的, 这种时候当然是集中出力了！
　　这次边角料混了个最佳摄影。其实按照林子茗的看法，《千面镇》的摄影是不如另一部提名的《少年故事》的，但是奈何《少年故事》的剧情差劲不知所云、剪辑也乱七八糟, 票房还暴死了……这样子的情况下，最佳摄影还是给了各方面都稳的《千面镇》。
　　其实《千面镇》这部片子尴尬的地方也就在这里——看着各方面质量都不错比较稳当，总体水准高。但是各方面来说都过于平均, 没有太大的亮点。这也是片子票房很不错但是评奖的情况很尴尬的原因。
　　最佳导演没有获得，而最佳影片也是花落别家。
　　这种倒是没有出人意外, 虽然还是有点小遗憾，但是剧组成员都有心理准备。
　　反正本来就知道最佳影片虽然可以争一争, 但概率也不大的。
　　齐思源甚至一边鼓着掌一边在脑子里构建乐谱, 想着民国风味该怎么表现比较好——林子茗没有给他看剧本，只是说了是个民国刀马旦名角寻找自我的故事。
　　甄一薇也在走神, 想着过两天就要进组了, 该怎么表现才能完成那个至今灰色的赏识任务——不过小乔这个角色很可以，只要她表现好了再加上明年没有老前辈出山，那么下一年的最佳女配角一定非自己莫属了吧！
　　林子茗很轻松，已经脑子里在想着等一下吃什么好了——最近给她做饭的阿姨弄了羊肉火锅，吃得她有些上火, 不过阿姨说了下次会弄点自己种的薄荷来，做薄荷牛肉给她吃。所以今天晚上就去之前朋友圈看到的有人推荐的那家素菜馆吧！
　　邵熙璟也很轻松，既然最佳导演没有那就说明他们的确看着林子茗年纪太轻想要压一压……没关系，今年不行明年绝对最佳导演有林子茗！《最是人间留不住》可能票房不行，但是绝对评奖很有力度——至于这部片子很难拍林子茗会不会遭遇滑铁卢什么的他根本不担心，坚定地认为这种艺术性较高的才是林子茗最擅长的。Yes，she ！
　　邵熙珩是全员中最单纯的那个，因为他只是在单纯的发呆，什么都没想。
　　啊，也许中途有想过一点，那就是——颁奖典礼好累啊，下次能不来就不来。
　　等颁奖典礼结束后，以上几个人还去小聚了一下，选的就是林子茗想去的那家素菜馆。
　　齐思源最近要录新歌，要忌口；甄一薇马上就要进剧组也要保持身材，不吃荤腥；邵熙璟反正本来出去吃饭都听林子茗的；邵熙珩不重口腹之欲，他都无所谓。
　　中国人是有饭桌文化的，很多事情都喜欢在饭桌上谈，似乎在饭桌上的时候大家的关系会比平时要亲密一些。
　　如果不说话，就会显得尴尬。
　　这种时刻，自然一群人谈话也不停下。
　　“子茗姐你和熙璟哥到底有没有在交往啊？”齐思源好奇地问道，“这里都没有外人，你说嘛……啊，一薇你不会说出去吧？”
　　甄一薇：“……？？？”合着这里就我这个外人？你算老几啊？！
　　“别扯淡。”林子茗挥挥手，“外面的人乱猜就算了你们别瞎胡闹，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我真的有了肯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把到手。”
　　齐思源的好奇心更盛了：“那一个月没把到呢？”
　　林子茗夹了一筷子芦笋，还一脸莫名：“那就换个目标呗。你看我像是得不到回应还会长情的人么？”
　　“……”齐思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啊……”
　　甄一薇沉默地加了一根娃娃菜，慢慢地咬着——好吧，相比之下，她的确是个外人……这上汤娃娃菜还挺好吃的。
　　“那子茗姐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我喜欢的类型一直在变的，但是有两点是永恒不变的——一是要长得好看，二是要有脑子。”
　　甄一薇听得若有所思：“所以外头传您和齐思源有什么真的是不可能。”
　　齐思源：“……”
　　齐思源有点想要怼回去，但是想到对方是喜欢林导的，一下子又能理解了——毕竟林子茗对自己那么好，看着很容易吃醋吧？只是这人吃醋错对象了啊！
　　齐思源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甄一薇一眼，把对方看得满头问号。
　　“不过子茗姐你和熙璟哥的关系真好，怪不得外头会误会。”齐思源说着，看着邵熙璟替林子茗夹了一根炸春卷，熟练地蘸了酱放到林子茗碗里。
　　真的很容易误会。——齐思源和甄一薇同时想着。
　　而在这种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邵熙珩突然开口：“我们既然能私底下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就证明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所有人的筷子都一顿。
　　甄一薇：“是、是……吧？”
　　齐思源：“对啊！”
　　林子茗：“你说是就是吧。”
　　邵熙璟：“……”
　　邵熙珩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等他去上厕所的时候，邵熙璟跟众人商量：“我哥比较不懂看气氛也不懂正常的人际交往……前段时间我爸说他没朋友被他知道了，他特别想要证明自己……”
　　齐思源明了了，点点头，一脸凝重地问道：“所以熙璟哥你是想说看我们人都挺好的，让我们跟邵董做朋友么？”
　　邵熙璟冷静道：“不是，我是想说你们刚刚自己当着他的面承认是他朋友了，后果自负。”
　　林子茗立马澄清自己：“我没有说是！是他自己单方面那么认为！”
　　齐思源：“……”其实他不太懂豪门之间的兄弟关系……以及富二代都是这样子的么？
　　做邵熙珩朋友的后果几人还没真切地感受到，就迎来了新剧组的开机仪式——《最是人间留不住》开拍了！
　　这次的仗势和之前两次都不一样，毕竟人马全换了，设备也更高一截了。无论是内景外景都是封闭的拍摄专用的小镇。
　　第一条拍摄林子茗选了甄一薇来，因为她对她（的影后系统）很有信心。
　　郑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她才是第一号女主角，但是毕竟林子茗和甄一薇更熟。
　　最先进组的自然是三位主演，甄一薇还好，都很熟练了，郑淑和洪景笙是第一次直面林子茗的片场洗礼仪式。
　　第一天拍摄的是甄一薇的戏份为主。这一场是讲小乔当一朵柔弱的交际花周旋在歌舞厅的各色人马之间……然后变脸杀人的一瞬。
　　期间林子茗的声音就没听过。
　　“一薇你的眼神还不够锋利！你要记得这个时候你是个变态！你的变态劲儿呢？！”
　　“你杀完人还一脸变态是不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最可疑被抓进去啊！照你这样子的杀人方式小乔活不过开场！”
　　“你是在杀人！不是军人在处决罪犯！杀人要慢慢杀才显得可怕，你那是连环杀人犯的仪式感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XX党特务呢！”
　　甄一薇很快就根据林子茗所说的话努力调整过来。她也知道用演技卡的话能很快过……但是这还不是最难的戏，当然要把钱花在刀刃上、把卡用在关键处啊！她的卡经不起浪费的！
　　所以没办法，这里就只能光靠自己了。
　　郑淑和洪景笙在一旁看着，一句话都没敢说。
　　郑淑有些发慌——原来之前自己问甄一薇，对方说林导片场脾气会有点暴躁是这个样子么……这何止是暴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甄一薇表现地如何差劲了，但实际上没有太大问题啊！自己真的能行么？
　　相比之下，洪景笙就淡定很多了。
　　因为洪景笙在片场见识过不少类型的导演，像是林子茗这样子一到片场暴露祖安籍贯的也有，甚至有骂得更难听的。
　　而且这样子看起来，林子茗不会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就给自己特殊待遇的样子，洪景笙反而还更加放心了一些。
　　果然我之前听说林导片场很会骂人脾气不好很倔，就在父亲想组建剧组的时候点名要林导的做法是对的！——洪景笙想着。
　　这一天结束后，林子茗一瞬间又变回了日常模式，和蔼地跟几个主演说了一句之后就收工了。
　　郑淑连忙去问甄一薇：“林导这是片场的日常状态……还是想要立威？”
　　郑淑觉得看在两人都是一个公司、而且又不是抢角色之前自己也带过她（虽然是公司要求）的份上，对方应该会实话实说。
　　然而，甄一薇闻言，只是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来：“什么立威？林导今天又没说什么重话。”
　　作者有话要说：　　郑淑：你被PUA了。


第59章 
　　郑淑听得目瞪口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郑淑作为星光娱乐的当家花旦，一路走来都是比较稳当的, 而且态度谦和情商可以, 人也足够努力识趣, 自己天赋也有……合作的导演也很多, 但是还没有林子茗这一类型的。
　　毕竟她拍的片子多, 但是要论真正意义上的那种自我个性十足的名导……那还是和邹远一流所能接触到的水平差上一截。
　　所以她乍一下见到林子茗这种的，还有点小慌张。
　　毕竟她先见到的是林子茗私底下看起来随和大气、富有幽默感见多识广的一面，先入为主了。
　　郑淑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同盟。
　　只是目前看来, 她要孤立无援比较久了。
　　因为……甄一薇就不说了，她是真心实意地觉得林子茗说的那些是小case而已……而片场本来就是导演的天下，即使这个剧组是惊鸿娱乐的, 但他们把权力都移交给林子茗了！
　　唯一说得上话的隐形太子爷洪景笙是真的像个隐形人，随身还携带着一本小本本记录林子茗给他说的人物分析。
　　而且郑淑在进组前也是大概知道这部片子为了谁而设立的, 所以郑淑也觉得林子茗对洪景笙肯定是特殊待遇的，这个人首先要排除同盟阵营。
　　而接下来的……主要戏份的艾伦还没有进组, 剩下的几个戏份多一点的客串都是咖位比她大的诸如邹远、巩安琛之类的……
　　怎么看, 自己都是孤立无援了。
　　郑淑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多在私底下练习以避免NG了。至少要减少台词说错和笑场NG的现象。
　　外行人会有一种误解，就是觉得台词说错和笑场是不专业的表现, 但实际上, 这种现象一直充斥着整部片子拍摄的时间，从开头到结尾，从新人到影帝影后，都不可能杜绝，而且这是很常见的状态, 只要不连续犯同样的错误，哪怕像是林子茗这样子严格要求脾气还坏的导演都不会生气。
　　在这种严阵以待的氛围之下，郑淑上场了。
　　演的还是难度比较高的唱戏部分，有专业的指导——剧组特别请京剧行家来矫正的。
　　“非是我临国难袖手不问~见帅印又勾起多少前情~~~”
　　郑淑一开始为了得到这个角色就去突击过，自己也有底子，这一段西皮二六唱的也有模有样的。
　　而《穆桂英挂帅》这个经典选段也和片子剧情结合着，一段段地和月红在现实里的选择息息相关。
　　对于京剧林子茗是有所了解，当然不可能精通，就全权交给请来的行家纠正问题。而她则是在导演监视器里看着这一切，时不时地纠正一下问题。
　　“小郑在最后完成那一下看镜头笑一下，笑得勾人一些！”
　　“我要的是勾人！而不是暧昧！你那是勾人么你那是想要调情！”
　　“我怎么你了你就紧张了？！那么束手束脚干什么！放开点！”
　　“好，卡！换成全景，弄个滑动变焦再来一条！”
　　郑淑好不容易完成自己的部分之后，松了口气，去卸妆了，休息一下要开始和洪景笙的对手戏。
　　而在这段时间里自然是洪景笙的戏份。
　　等郑淑休息好出来，就听到场内林子茗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充斥着整个片场。
　　“你现在是军阀！军阀！不管你内心是如何的软弱，你表面还是要拿出气势来！装也要装出来的！”
　　“给我想想你爹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没见过你爹年轻时候的样子不是你现在不行的借口！小兔崽子！那就给我演出你想象中的你爹年轻时候的样子！”
　　郑淑：“……”等等，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人了！？
　　而且可以直接骂小兔崽子的么？！是不是有些过于嚣张了啊！真的没问题么？！
　　郑淑在震惊的时候，甄一薇倒是见怪不怪。
　　因为在她看来，这才是对于艺术有高追求的林导的表现。
　　不如说如果哪天林子茗好声好气的话，在甄一薇看来才是人设崩塌再也不相信林子茗了。
　　至于洪景笙么……他认真地听进去了林子茗的话，也没有生气，而是默默地观察了一下林子茗的样子……然后模仿着对方的气势来表演。
　　虽然不记得父亲什么样子的……但是拿出气势的话，林导现在这样子的也OK吧？——洪景笙想着。
　　其实洪景笙也挺适应的，因为如果林子茗对他差别待遇，这个心思敏感的小家伙还会想太多，而现在的话他就觉得林子茗是认真拍戏，和他小时候看到的那些导演没有区别，所以乖乖地执行着。
　　这是一个新剧组，其他成员可能在最开始的日子里被林子茗的状态吓一跳，但是毕竟被骂的主力军不是他们，而且看着演员们都没有意见……他们其实适应还是很良好的。
　　这样子的日子，就只有郑淑感觉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过她毕竟在圈子里混的时间长，也是一步步自己爬上来的，不至于说不适应从而犯错什么的。而且她也看出来了，甄一薇和洪景笙这两个新人能力很强，如果之后路子顺当的话，绝对会站到行业的高位。
　　红不红这个很多时候要看命，但是专业能力这个是实打实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郑淑和甄一薇本来就是一个公司的，之前也合作过几次，凑在一起近了之后，话题就聊了起来。
　　“林导她……一直是这个暴脾气么？”郑淑迟疑着问道，“之前合作的演员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么？”
　　这也是郑淑进组之后一直在奇怪的一点。
　　照理来说，如果是名导这个脾气的话，似乎没什么问题……毕竟才华盖过了脾气的小瑕疵，那脾气臭就成为特点了。
　　而新人这么干的话，就是不会做人、性格有问题、耍大牌……
　　林子茗虽然现在名气有些了，但是和名导还是有点距离的，更何况之前的时候她还算个导演界的新人。
　　但是外头却没有什么传言流出来……像是《为爱向前冲》里的男女主萧小筱和萧络，萧络这样子业内都知道他脾气有点差的都没说什么过，而萧小筱更是紧跟着林子茗的脚步，还在《千面镇》里都混了个角色。
　　至于甄一薇和齐思源就更加了。
　　甄一薇就在自己身边，态度显而易见。而齐思源则是公认的林子茗“亲儿子”了，就连齐思源的粉丝都默认这一点，哪怕公开场合两人态度很亲近、一起搭档参加过恋爱综艺都不会借题发挥。
　　明明齐思源的女友粉也不少还战斗力颇高。
　　不过这可能和齐思源自己一直开麦强调自己和林子茗的关系好、并且把两人一直定义成亲姐弟的感觉有关吧。像是粉丝众多的、尤其是流量明星，粉头基本上都是直接和工作室对接的。就是为了避免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的结果出现。
　　虽然目前看来，齐思源的粉丝是把两人的关系定义成“母子”乃至于“父子”的。
　　就连林子茗自己都那么说了。
　　“没有啊，林导一直是这个样子，她脾气就是这样子，片场会比较暴躁什么都说。私底下人挺好的，而且很负责，也是真的喜欢电影在干这一行，就算一开始有点怨言，等看到成片的效果也都会认可的。”甄一薇说着，“你看齐思源和萧络就很明显了。”
　　这点郑淑赞同地点点头。
　　确实，齐思源和萧络之后都没有什么好作品，齐思源的演技退步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林导也骂过齐思源？”
　　“骂得是最凶的。”甄一薇面色淡定，“就我目前还能想得起来的描述大概有……你用智慧的双眼散发出愚蠢的光芒、让你吊威亚不是让你玩海盗船、不要笑得像个弱智儿童、你怎么嘴角一翘连智商都能跟着暴露了、我真的是你爹的话绝对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郑淑：“……”这么一对比，自己真的待遇算很好了。
　　“不过林导也的确很喜欢齐思源的，即使他演技烂成那个样子都经常带他玩，这次的电影音乐也是负责让他来的……”
　　郑淑的话不禁思考就脱口而出：“是不是因为林导实在不想看到他演戏、想要让他专心音乐才这么干的？”
　　甄一薇：“……”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思。
　　“不过林导是真的人不错，我也在她身上学会了很多。”甄一薇回过神来，继续卖安利一般说着，“我之前因为《千面镇》横空出世，不是很多人都说我是靠关系上位胡乱猜测么。”
　　“是啊，当时你的黑子很多，傻太……咳咳咳，潘琪睿还让想着带你一下出几个综艺提高曝光率和粉丝量的。当时你还拒绝了。”
　　“对啊，因为我知道那样子不可能有所改善的。其实我个人还无所谓，他们造谣的很夸张。当时还有人造谣说潘总不可能认可我这种儿媳妇，指不定在后头我和潘总有一腿的……”
　　“他们总是有这样子的一张嘴乱说，你别理。”
　　“其实还是有点受影响……因为在我看来，造谣的人另说，他们本来就另有目的，信了他们的话的人让我有点难过……然后那几天我的表现不是很好，被林导知道了。”甄一薇笑了笑，“林导就说了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郑淑想了想，试探性问道：“应该不是骂人的话吧？”
　　“其实差不多。”甄一薇幽幽道，“林导说……傻逼信了智障说的话关你屁事。”
　　郑淑：“……”嗯，很有林导的风格呢。
　　这么一次和同事的亲密交谈之后，郑淑感觉自己对林子茗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也不会在被骂的时候慌了。
　　两人这个时候聊到齐思源也就是说几句，毕竟齐思源不在剧组，就算负责音乐也不会来片场。
　　但是她们没想到，还真的遇上了和齐思源有关的事情。
　　因为齐思源的粉丝来片场探班了。
　　当然不是来找齐思源的，她们来找林子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MVP
　　*
　　感谢在2020-04-04 18:21:42~2020-04-11 18:0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娘娘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生沙丁鱼、jan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urphy 60瓶；jane 50瓶；李振洋 36瓶；思考令人头秃、十二月 30瓶；Amanda-、轻烟、浅川 20瓶；木兰 18瓶；中也的帽子 16瓶；陌萦、dasdassfa、枕上雪R、小谧、请叫我滢酱！、疯狂的砂糖、陈阿醉、野生沙丁鱼、苍山寒暮、我需要急救、 10瓶；包子菌 9瓶；毒萝最可爱、娘娘 8瓶；活着干啥啊 6瓶；(╯‵□′)╯︵┻━┻、丹溪、蓝莲澈水、23396140、徐明溪 5瓶；安安静静小世界 4瓶；蒲扇、加更暴富 3瓶；Ywanne、言空、瞌睡虫、厌罹 2瓶；Az曌翊、一迩、薄荷云吞、阿筝、tiaf、二哈的吃货、沧空澜、(＠￣ー￣＠)、小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粉丝去剧组探班这种事情常有, 毕竟剧组在那里闷头拍片制作时间周期是很长的, 这个时候为了保持热度, 组织一小波粉丝去剧组参观就是一种手段。
　　而那种在影视城偶遇的也不少, 毕竟不是所有剧组都有钱到能够包场清场拍摄的。
　　影视城基地自然是欢迎这些剧组来的，因为有不少旅游人士去那边玩就是抱着偶遇明星的心态去找的, 这也是一个宣传噱头。
　　当然, 为了剧组考虑，剧组的行程、拍摄地点都是严格保密的。不然闹出的麻烦事儿可大了。
　　齐思源的粉丝这次突然出现, 也是因为这次的剧组内部工作人员走漏的消息。对方告诉了自己的家人, 结果家人和亲戚吹嘘, 刚好亲戚中有小孩是齐思源的粉丝……然后他们就扎堆过来了。
　　没有工作人员带领的话其实也进不来, 但是她们的心很诚，见自己单人进不去就干脆报名当群演……然后大概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吧, 她们中有几个刚好外形符合要求，就被选进来了。
　　她们也很懂规矩，这个懂规矩体现在她们是在当完了群演之后采取找林子茗的。
　　林子茗刚刚被她们围住的时候，还眯起了眼, 认出了这几个是早上的群演，也没有冲着几人发火：“演员都在那头，签完名赶紧出去不要打扰剧组。”
　　几个小姑娘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走了出来，跟林子茗说道：“我们是齐思源的粉丝！”
　　“……？”林子茗的表情逐渐变得困惑，“他可不在这儿，这部戏我也没打算找他客串……”
　　这群人真的是粉丝么？难道连自己偶像的行程都会找错？
　　在林子茗懵逼的时候, 作为代表的小姑娘继续说道：“我们不是来找小源的，我们是来找林导您的！”
　　有了这个一个作为开局，后面几个人说得就顺溜了。
　　“没错没错，我们是为了思源哥哥来找林导您的。”
　　“林导您和思源关系那么好，别去让思源演那种垃圾戏好不好！”
　　“是啊是啊，不一定要给多么好的角色，起码您劝劝他吧！”
　　“您教教他好不好！”
　　“是啊是啊，您都是他爸爸不可以不管他啊！”
　　几人哀求地真心实意，林子茗听得一阵恍惚。
　　而其他人，他们在笑，在狂笑。
　　没错，就是许久不见的弹幕观众。
　　【草草草！我是想象过剧组被粉丝入侵的场面，但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子的！】
　　【大草啊！粉丝亲自给正主认爹！活久见啊！】
　　【我要被这群人给笑死了！】
　　【你们快切换视角看看旁边的甄一薇她们！她们也好好笑啊！】
　　【是啊，这种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样子。】
　　【看看小洪，小洪他惊呆了！】
　　【这个太子爷真的没见过世面。】
　　洪景笙是见识过大世面的，只能是他没看过这种世面。
　　包括见多识广活了第二辈子的林子茗都没有。
　　她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了神，拿出了手机：“你们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几个粉丝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立马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了。
　　电话没响一会儿就接通了，林子茗直接点了公放，喊了一声：“思源啊，是我，林子茗。”
　　【知道知道！有来电显示呢！】齐思源的声音很欢快，说了一长串，【我一听这个来电铃声就知道是子茗姐你了！子茗姐你是来问我的工作进度么？我已经快把你推荐的几本书和纪录片看完了，有点感觉了，谱完曲子我第一时间弹给你听啊！】
　　齐思源的声音里尽显亲昵感，还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让几个粉丝心头一跳，闷不吭声悄悄地看向林子茗。
　　林子茗也笑呵呵的：“什么来电铃声？《父亲》么？”
　　齐思源的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后，才讷讷地回道：【不，是《爸爸的祝福》。】
　　林子茗：“……”这倒霉孩子挺行的啊。
　　粉丝：“……”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实际上真的见识到这一幕，果然还是……
　　“噗——”一旁偷听看热闹的郑淑一直在装喝水，这一下已经忍不住喷了，见几人看向她还连忙摆手，“不要在意我不要在意我！”
　　听到这个声音齐思源警觉了起来：【什么？周围有人么？】
　　“是啊，你的粉丝都溜进剧组找到我这里来了。”林子茗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情况，“看，我让你这孩子好好地搞音乐别去演戏了……”
　　一旁的粉丝赶紧插嘴道：“演戏是可以的！是导演的问题！”
　　“没错，演林导的戏可以！”
　　“那你们是对你们偶像的演技太没有数了！别来害我！”林子茗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继续和齐思源说，“你和你的粉丝说几句？”
　　原本蔫嗒嗒的齐思源闻言，声音立马变得有活力了起来，而且还带着几分温柔：【我知道了啦，我就是尝试一下，不适合我的我之后就不会经常干了啦。就和林导说的一样，我可能是太适合音乐了，所以我的演技细胞全部都被音乐吃掉了。之后我会好好地专注于开拓自己真正的事业，你们也别把网络上喷我的人的话往心里去，毕竟我真的演得不怎么好。还有，你们这样子为了我去打扰别人正常的工作是不对的……】
　　立马有粉丝小声反驳：“没有添麻烦，我们都是看着大家收工了才来说的。”
　　【那你们就打扰别人收工了，都回去吧。记得给林导道个歉。】
　　看着齐思源有和粉丝长聊的样子，林子茗干脆让助理拿着自己手机让齐思源和粉丝对话去，自己跑去指挥着今天的收工，并且和各个组的负责人确认明天的拍摄任务。
　　大概五六分钟后，助理拿着手机过来了，粉丝还一齐给林子茗道歉。
　　对于这点林子茗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是收工状态了。
　　她摆了摆手，道：“道歉我收下了，下次再有这样子的情况我可不会姑息了啊。还有，真的知道错了就出去给我们的电影多宣传一下。”
　　几个粉丝挥着手跑掉了。
　　“没问题的林导！我们到时候鼓动饮水机们一起去给电影刷票房！”
　　“毕竟是思源哥哥主要负责配乐的，我们一定会去支持的！”
　　“一薇再见！加油！我也是你的粉丝！”
　　“郑淑姐姐也加油！”
　　“那边那个很好看的新人小哥哥！好好演啊！你演得好的话我就当你的墙头粉！”
　　“林导再见！”
　　“岳父再见！等上映后我们会去支持你的电影的！”
　　几个粉丝被工作人员带着离开了，助理把手机还给林子茗。捧着水杯的郑淑凑过去，知道收工后的林子茗脾气不错，她也就敢大胆搭话闲聊：“我还以为林导你会生气……”
　　“都是小姑娘嘛，没什么，也没干扰到正常拍摄。”林子茗说着，还感慨了一声，“毕竟她们是小齐的粉丝。”
　　郑淑等了等，没等到后续，大着胆子加了一句：“……所以？”
　　这个话还只是说了一半啊，为什么是齐思源的粉丝就没事啊？因为两人关系好碍着齐思源面子？还是因为那群小姑娘叫你岳父？
　　林子茗忽然反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小郑啊，你知道为什么我邀请思源来做这部电影的音乐这块么？”
　　郑淑想了想，迟疑道：“因为相信齐思源的专业能力？”
　　“不，是因为我发现了一种可以吃思源的流量红利，但是不用让他来挑战我的忍耐上限的方法。”林子茗说完了之后，双手负背转过身去，慢悠悠地走开了，一句话不轻不重地幽幽传来，“我们赚过她们的钱，而且未来还要继续赚——”
　　留在原地的郑淑：“……”
　　【郑小姐，你是否有很多小问号？】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齐思源？】
　　【惨，太惨了！我之前以为林导和小齐是单纯的父子情，没想到还是工具人！我再也不相信爱……父子情了！】
　　【我错了，林导这个狗逼什么时候谈过感情呢。】
　　【不要讲那种伤感情的东西！我们只是单纯地为了电影好吗！】
　　【说起来……艾伦和邹远快进组了吧？我好期待啊！】
　　【不是……说起来，看看甄一薇，我们是不是遗忘了一个人。】
　　【谁啊，一薇姐姐的那个傻太子么？】
　　【说到太子……】
　　【啊……那个古穿今的太子亲戚！】
　　弹幕的观众一开始还记得的，毕竟系统揪出来的几个，前有萧小筱后有甄一薇，都给林子茗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所以对着这个古穿今成员也怀抱着期待。
　　即使现在他们也没有放弃这个期待——毕竟林子茗还没拍过正统古装历史剧呢！等要拍到的时候，一定会用上的！
　　至于他们所期待的内芯长公主的潘蓓蓓……她现在正在思考。
　　在她的眼前，播放的是她之前拍摄的电视剧，她怎么看都觉得怎么不对劲。而她刷微博看到的评论也是显而易见，绝对不是夸的。
　　这一定是有哪里不对。——潘蓓蓓静静地想着。
　　然后她就看到了齐思源的热搜，戳开这个人之后，她又看到了齐思源在《千面镇》里和新的偶像剧里的片段对比……
　　潘蓓蓓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所在——就是这个了！是导演不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不是忘记长公主了！（喂）


第61章 
　　潘蓓蓓新接的电视剧是经纪人按照她的要求来的——长公主、专横跋扈的反派。
　　经纪人都觉得应该OK吧、反正再怎样都是本色出演, 就算演得不出彩也不至于太出戏的。
　　而结果其实也和经纪人揣摩的差不多。
　　潘蓓蓓自己身体带着点惯性记忆, 长公主又是个聪明人儿, 虽然一开始比较生疏, 但是很快就上手了。所以这次表现也是差强人意过得去的。
　　可是这样子问题也来了——长公主她要的可不仅仅是差强人意而已。
　　潘蓓蓓上辈子混到长公主这个地位，不仅仅是靠运气的。当然投胎投得好也是一点,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立得起来, 也知道怎么讨好该讨好的人，还会自己发展自己的权势。
　　她本身就是权力欲望比较重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当上长公主了之后还不满足, 去投资皇子想要争一个从龙之功。
　　这样子的人, 肯定不会满足于差不多, 而是想要爬到顶尖、做到最好。
　　但是演戏这种事情呢……是需要天赋和努力的，甚至前者比后者更为重要。
　　潘蓓蓓的天赋就那样子, 还不努力，而长公主本人……她在自己亲自去演戏了一回儿之后，就知道这个和她那个时代的戏子也有很大的区别。
　　就像是她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视上自己的表现, 和其他人形成的对比……她就知道了，自己技不如人。
　　可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是她当长公主的时候，可以命令这群比自己牛逼的人演得不要超过自己、然后把不肯听命令的人都干掉，那自己演技就是这群人里的第一了。
　　长公主还去搜了搜，看了看网友们的评价，反正没有夸她的。
　　馄饨和云吞是同一种东西吗：[潘蓓蓓居然还在演戏么……不过这次她总算找准自己的定位了，骄傲跋扈的角色挺适合她的。]
　　我永远喜欢甄一薇：[得了, 虽然她自己是……但是这个角色也没有演好啊。跋扈有了狠辣呢？感觉就是永远在跋扈，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林导再看小齐一眼吧：[潘蓓蓓我觉得不OK。她怎么演啥糊啥……之前星光娱乐多少人带她，郑淑都带不动她。]
　　风吹PP蛋蛋凉：[潘蓓蓓的演技毫无长进……不过反正人家大小姐，还有星光娱乐的股份呢，本来就是玩票么，不要紧，她开心就好。不过她真的不适合演戏就对了。]
　　重点是不开心啊！——潘蓓蓓在内心喊道。
　　而且她更加不开心的是居然有人嫌弃她演得不够狠辣？！她又狠又辣好么！
　　对于别人喷她这点她是无所谓的，难道她没有被御史喷过么？那群人的嘴巴才是真的毒你还不能反喷回去，现在的这种，小case了！在她看来都不是骂她。
　　不过潘蓓蓓也看得出来自己真的差一截……然后就看到齐思源的粉丝去林子茗的剧组探班的消息传了出来。
　　潘蓓蓓想起齐思源的演技也被喷了的，她就去搜了齐思源这个人。
　　在刚刚看到齐思源的模样的时候她还带着点伤感怀念了一下自己的长公主时光，那个时候看到这么俊俏的小可爱就可以想办法弄回家了，可惜在这里不行了。
　　接着她就看到了齐思源的演技的惨烈对比，以及下面一众齐思源粉丝的评论——都是导演不行！我们家崽崽明明做得很好!
　　潘蓓蓓一琢磨，觉得应该是的——这绝对和导演有关啊！
　　无论是潘蓓蓓本尊还是长公主这个芯子，都是个自恋自傲的……前者是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后者是觉得自己的缺点无伤大雅。这样子的情况肯定不是负负得正。
　　只是潘蓓蓓也知道，自己试镜过后没被选中，是因为林子茗看不上自己……而齐思源，明显是之前和林子茗有旧才得到的机会。
　　这点很能理解，毕竟她是导演的话肯定也选更好的演员。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潘蓓蓓想了一个通宵，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当演员了！
　　这个决定是很合乎情理的，毕竟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演戏，一开始想着继续当演员是为了快速积累资本……可是眼看着这个资本不仅没有在积累还在败家……那她肯定不能继续了啊！
　　当然，潘蓓蓓也把这次失败当成是自己的耻辱记了下来——总有一天她要回到银幕上雪耻！自己演技不行就让别的补足啊！她到时候就请林子茗出山自己做主角！
　　潘蓓蓓放弃地十分果决，然后开始看起了自己能干什么。
　　这个时代自己没有以前那样子的特权，但是也拥有了以前无法得到的机遇和权力——女性也可以从政可以进入各行各业。
　　潘蓓蓓一开始是想老样子从政的……然后她发现这个国家的政治体系是要从基层干起的，还要混资历。
　　潘蓓蓓觉得自己做不到，如果让她去当别人的手下听从别人指挥做琐碎的小事情，她大概会死。
　　而她在看了一圈之后……也找到了自己可以努力的方向——搞风投。
　　胆魄和见识她都有、评估和看人她都在行，资本的话就如微博上别人评价她的一样她有星光娱乐的股份、再不够可以和她的大伯借……风投这种东西简直像是为了她而生的！
　　至于失败……上辈子她也是搞风投啊！丢命都不怕，她还怕丢钱么？
　　在潘蓓蓓去联系了潘总，开启【当不成影后的我只好去成为投资界女王了】的线路的时候，网络上有关于齐思源粉丝探班的热搜也在发酵。
　　传出来的是一个小花絮，是粉丝找上林子茗说明来意，以及齐思源挂掉电话之后、林子茗和齐思源粉丝告别的场景。
　　林子茗和齐思源的电话那段自然没有录进去，因为通话这种东西很容易被断章取义。
　　这个小花絮是电影《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官方微博发布的，小编还加了这么一段话。
　　[今天下午出乎意料的有粉丝来访！可是她们竟然不是来找演员的，她们找的是林导……@饮水思源V@怎么劝说都不肯开微博的导演林子茗]
　　[附：视频]
　　风吹蛋蛋PP凉：[哪里有林导哪里就有我！这都第三部 电影了林导还是没有开微博！] 
　　林导再看小齐一眼吧：[怎么回事？有姐妹真的跑去找林导了？这别吧！这不是给小齐招黑么！还容易给别人造成饮水机们NC的错觉……]
　　我爱齐思源一辈子：[别那么说吧……人家官方都没说什么，而且看视频里林导也不介意的样子，自己人别太敏感了吧。]
　　风吹蛋蛋PP凉：[看完了，前因后果视频里字幕都说得很清楚了。齐思源粉丝为了齐思源的新戏演技操碎了心，从而想到了一个奇妙的办法——去找林导救急。而且她们也走了正规的途径，去竞选群演并且其中有几个被选上了，然后去了剧组和林导近距离接触了……先不说这个做法的微妙性，我的想法是……可恶！我好嫉妒！]
　　PP凉就穿裤子啊：[PP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林导粉丝。这次齐思源的粉丝操作虽然奇妙但是的确也并不出格……林导和剧组都不介意，是在收工后说的，而且我刚刚看了齐思源转发了说是严禁粉丝再这样子做了，还替这么干的粉丝道歉了……正主直接表态了我觉得就OK。不过我说真的，齐思源遇上林子茗还真的是遇上贵人了，人家真的像是家长一样照顾他。我算是半个业内人士，知道一些小内幕。其实林导日常脾气挺好，片场是个暴君的，没一个演员敢对杠说话的那种。她居然忍了齐思源粉丝还好言好语的……这是真的把齐思源当自家儿子照顾了。]
　　风吹蛋蛋PP凉：[能不能不要叫我PP兄，叫我蛋蛋兄好么？我的重点不是PP，是蛋蛋。齐思源是真的林导亲儿子，拍过电影、唯一一个两次综艺都带着人一起玩的。林导接过的片子中演技最微妙的一位，就这样子还在新电影里拉了人一把让他去做音乐。我盲猜一个《最是人间留不住》会有最佳配乐提名，再拉小齐一把。
　　PS：为什么这群人要叫林导岳父？你们饮水机就这么直接认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性成为你们二十一岁的偶像的父亲么？
　　PPS：林导直接说齐思源演技真的不行这点……我看得心惊肉跳，就怕遭到粉丝反扑……]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岳父！你太好了岳父呜呜呜呜！我爱您！以及思源自己说了自己演技真实水平就是偶像剧那里头的，多亏林导指导，所以大家不要因为这个去喷林导！一来这不是思源想看到的，二来林导也根本看不到！]
　　我裤子都脱了：[来晚了，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所以是直接开始喊岳父对么？]
　　风吹蛋蛋PP凉：[唉，真有礼貌啊孩子。认识一下，我是你们岳母。]
　　PP凉就穿裤子啊：[？？？PP兄你在想P吃！]
　　闲敲棋子落灯花：[那个……我是当事人之一，我们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也真心悔过了，这次绝对不会再犯的。姐妹们也别像我们这样子，会给思源哥哥来带麻烦的，思源哥哥也讨厌这样子。以及林导对思源哥哥是真的好，两人关系也很好，就是完全看不出是指相差十岁的那种……我们很感谢林导和《留不住》剧组的包容，一定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的！十分抱歉！]
　　我寻寻觅觅墙头在哪里：[其他的不说……把《最是》剧组说成《留不住》，一下子就感觉从文艺范儿变成村口喊喇叭了啊！给剧组保留点逼格啊！]
　　你们为什么总是在说裤子：[我是当事人之二……新申请的号说完这个就不再发言。之所以想要开一次麦除了道歉还有想反驳个别别有用心、披着饮水机的皮说岳父坏话的人。
　　饮水机们应该都知道在思源哥哥刚刚出道的时候，他那渣爹道德绑架要走五百万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有任时这个好经纪人，思源哥哥都不一定招架得过来。饶是这样子当时也让哥哥失去了好多机会，之所以和他同期的萧络那么早就跨行去演戏了，而哥哥一直拖到后来遇到林导才行估计也有当时那件事情的缘故。
　　谢谢林导给思源哥哥的父爱，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岳父是真的比哥哥的渣爹更像岳父！所以我们喊林导为岳父是真心实意的！
　　PS：透露一个可以公开的小细节，哥哥给林导设置的来电铃声是《爸爸的祝福》，呜呜呜呜当时觉得很搞笑回来之后怎么想都觉得想哭！]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你：[呜呜呜呜岳父啊！]
　　我裤子都脱了：[对不起……在齐思源的粉丝们痛哭的时候我竟然想要狂笑……]
　　风吹蛋蛋PP凉：[林导一定不知道自己忽然间就变成了国民岳父……就像是我不知道自己突然会变成国民岳母一样。]
　　PP凉就穿裤子啊：[穿上裤子吧PP兄，不要再放P了。]
　　林子茗知道自己突然晋升为国民岳父的时候，是这件事情发生的两天后了。
　　她一脸懵逼，保持着震惊脸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我不懂年轻人了。”
　　甄一薇忍不住发话：“其实我也不太懂。小洪你懂么？”
　　在场年纪最小的洪景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觉得大概是因为林导有父亲的感觉……？”
　　他这话一出，林子茗等人齐刷刷看过去，纷纷为之侧目。
　　“你这话可别跟你爹说。”林子茗嘱咐道。
　　她可不想人家的正经爹杀过来，然后说——我让你看着我家崽子不乱交女朋友，这点你做到了没错，但是你让他乱认爹了！你该死！
　　“你准备一下，你的爹也要进剧组了。”林子茗说道，“还有一薇你也要准备，你的同归于尽对象也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民岳父林子茗！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岳父！（闭嘴）
　　没错！长公主其实是……投资人预备役哒！你们把她往以前的煤老板（？）的位置上放就行。
　　之后的长公主：找林导给自己拍戏就像是出去旅游……
　　潘家沙太子：这么好！？
　　长公主：我是指花钱给自己买罪受。
　　PS：我的存稿没了！但是工作还是一直在甚至还有可能马上要翻倍的……明天开始之后的更新时间就不稳定了！我努力还是保持日六，但是时间就不固定了！
　　不过这文预估就是三十万字，现在已经进展了23了，我觉得还是稳得住的！


第62章 
　　齐思源的粉丝事件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林子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即使网上都有不少人不管是出自真心也好、还是纯粹觉得好玩跟风也好、大批量开始喊她岳父了……她也完全不在意。
　　反正不会跑到她面前喊对吧。
　　如果真的是一群齐思源粉丝跑她面前喊岳父……恐怕林子茗也会想要当场和齐思源断绝这份造孽的父子关系。
　　至于齐思源粉丝这不懂事的操作, 她还真的不介意。
　　毕竟这算什么，她更奇葩的事情都碰到过, 这种事情就不高兴了的话，上辈子她早就被气死了。
　　人活得久了, 见多了大场面, 对于很多事情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尤其是这次来的小姑娘们做的事情只能说是不礼貌不懂事，也没犯法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像是林子茗这一类的对于这些小孩子的举动是秉持着宽容态度的。
　　“对于小孩子你不能要求太多。他们很多都没进入社会，甚至三观都没有形成, 缺乏自己思考的能力, 他们的三观很多情况下不是自己的，是自己信任的人的, 是吸收别人碎片化的想法之后的总和。但是偏偏她们觉得那是自己筛选之后的结果, 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了，所以不觉得是别人的就是自己的。”林子茗和问她这个问题的洪景笙解释着, “就像你看，如果我直接说思源演技不行她们肯定还要反驳我要不高兴，但是让思源自己来说就没关系了。这也是偶像原本应该有的社会责任——他们是一个标杆、是一个榜样, 是让人去学的。”
　　林子茗说完之后还对洪景笙做了个评价：“笙笙你的性格比较敏感, 你不适合当偶像, 但是你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演员。往这条道路上努力吧。”
　　洪景笙乖巧地点点头，听着还有些好奇：“齐思源的演技真的就那么差？”
　　“三个字。”林子茗一脸沉痛道，“烂透了。”
　　洪景笙：“……”
　　“明天邹远和艾伦进组, 两个都和你有不少的对手戏，和他们好好学学。这两人性格都不错，你去问问题的话一定会好好回答你的。我听说你之前在国外生活过几年，你自己英文应该不错吧？那就不用请翻译了。”如果说一开始是看在钱的份上，到了现在的话，林子茗还有几分惜才的心思，认真地嘱咐着，“之后扮演月红的班主的巩安琛也是个厉害的，你到时候也可以在旁边观摩。”
　　“好的！”洪景笙在旁边认真地点头，还喊了一声，“我知道了，林老师！”
　　洪景笙这么一喊是出于尊敬的，因为在他看来林子茗用心教导传授了自己很多有用的知识。
　　而林子茗……林子茗听得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还是喊我林导吧。”林子茗认真道，“不是针对你，是之前和我分手的人喜欢这么喊我，你这么喊我会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原本放松的洪景笙立马变得拘谨起来，有些紧张地应声，“好的林导！”
　　***
　　邹远和艾伦·汉普顿进组的时间恰好重合了。
　　这个是真的十分恰好，本来邹远的进组时间是一早就安排好的固定了的，但是艾伦不太固定。
　　艾伦是回家陪家人过了个圣诞节之后再过来，本来应该早点到的，但是因为临时参加了个好友的脱口秀，所以回来的时候迟了，结果刚好和邹远同一天进组，两人还恰好碰上了。
　　“你是……邹远！”艾伦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还颇为热情地打招呼，和对方握手，“我看过你演的电影，很棒！”
　　邹远也是出国混过的，英文不能说特别好但是至少沟通没问题，虽然对于自来熟他一向比较抵触，但是这种时候起码该有的理解都会有的。
　　就像是此刻，他回以一个笑容，轻声道：“谢谢，我也看过你演的，你很厉害。”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在邹远看来，艾伦·汉普顿作为演员的实力很强。
　　“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吧？而且还有对手戏呢。”艾伦收回了手，脸上依旧带着笑，“希望之后有更多的机会合作。”
　　艾伦这么说是因为他之后想要转到幕后当导演，当然是希望和好演员合作的。
　　不过在邹远听起来就有些怪怪的——什么？希望和我有更多的对手戏？为什么？是宣战么？作为对于同级别同行的敬意我要回复什么么？
　　很快邹远就不担心这个了，因为两人过去的时候，正好林子茗在拍甄一薇的戏份。在一进入片场之后，邹远的想法就只剩下演戏和如何演好戏了。
　　这也是李时臻在最开始就很放心他和林子茗合作的原因——别看他前面像个女高中生一样纠结，一但进入演戏状态可能会变得比林子茗还要六亲不认。
　　林子茗拍的是小乔杀完人出来，去找月红的一幕。
　　在雨夜中，她撑着红纸伞，一个人安静地走在街上。
　　周围的人来人往，只有小乔一人是一身红色的旗袍、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构成了灰暗的色调中唯一的亮色。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仿佛失去焦距一般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只是步伐依旧慢悠悠地、稳稳地迈着。
　　直到在走到戏班子门口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撞到了她才仿佛打破了她和这周围格格不入的局面，让她从虚幻的状态中落了下来。
　　然后小乔就挂上了温柔的笑容，蹲下来扶起害怕地一个劲儿道歉的小女孩，还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把手帕放在了小女孩的手心。
　　来接小乔的月红看到这一幕，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喊了一声：“小乔！”
　　小乔看到月红也露出了开心的表情，转身就往台阶上走去。
　　在下面的小女孩赶紧喊了一声：“小姐！您的帕子！”
　　小乔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盈盈一笑，柔声道：“帕子脏了，我不要了，送给你吧。”
　　林子茗将这一场戏用一个长镜头来完成，从街道转到戏园子门口，都是长焦镜头强调纵深感。
　　镜头先是对焦在甄一薇身上，缓缓移动，然后在小女孩入境之后慢慢地转过去，对焦在小乔掏出的帕子身上。
　　在最后镜头的定格是小女孩拿着的帕子作为前景，小乔站在台阶之上笑吟吟地说着话，月红站在最上头的戏园子门口，甚至身体都有一部分没有入镜。
　　这是小乔很重要的一个亮相，也是奠定她性格、昭显她与月红之间的关系、和暗示她之后命运的一幕。
　　月红看到的小乔是人美心善会扶起小女孩送人家帕子，而背对着月红的小乔露出来的浮于表面的笑容和那句“脏了，我不要了”才是她的真实性格——也是需要传达给观众的信息。
　　所以这一幕对甄一薇的演技要求颇高。而用的都是长镜头，需要一镜到底，容错率很低。
　　有些人光听长镜头可能会误解，以为是镜头的画面很长，但是那不是，纳入的画面的景前后距离远那是营造纵深感，而所谓的长镜头是指一个镜头的时间长。也就是我们常听到的一镜到底。
　　值得一提的是，外景的长镜头难度其实不算大，还有内外景都有的，以及纯内景的。
　　最后一种通常会利用快速的即时内景搭设来强调时间的变化。
　　而现在这个长镜头么……
　　“雨下得太大了，不行！弄小一点！现在这个画面就像是大家都去避难就剩下小乔她看起来不像是个无双美人像是个迟钝的傻狍子呢！”
　　“那个拉黄包车的！碍事了往后头走！”
　　“都抓紧点！我们争取少拍几条！这人工造雨那么大多浪费水资源！你们都给我心系地球一些快点完成！”
　　好的，出现新的词儿了，地球。下一步我们可能还要担心太阳系甚至宇宙了。——有剧组成员在内心默默地想着。
　　一条拍完了之后，林子茗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
　　“朦胧感有些不够……去弄点烟雾来！”
　　剧组成员已经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了，闻言有些想哭，但还是认命地去干活了。
　　立马有化妆师上去给甄一薇补妆，助理也过去给了对方一条毯子先裹上，休息休息准备拍第二条。
　　甄一薇其实也有点想哭，但是她又有些庆幸——还好影后系统升级了！用的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时效性的！不然今天怕是撑不住！
　　也是因为用了3小时的演技卡，甄一薇在这个长镜头拍摄中一直保持着高水准的表演，让和她搭戏的郑淑都有些震惊，在内心感叹甄一薇的进步之快。
　　后面到了、没有打扰剧组拍摄悄悄进来站在一旁围观的邹远和艾伦也有类似的想法。
　　邹远是看过《千面镇》的，也记得里头甄一薇的表演，这一次看起来有明显的长进了……最重要的是，还很稳。
　　艾伦之前没有看过甄一薇的电影，但是他在旁边看着也知道好坏。他惊叹的点就不是进步了，而是连续三条甄一薇的表演都很出色像个机器一样，几乎分毫不差。
　　要知道他们来之前肯定都已经拍过好几次了，在这样子的状态下还有这样子的水准……是他之前小看人了！
　　两人都怀抱着敬佩的心情，在林子茗喊OK、全剧组松口气之后才上前去，然后在林子茗的介绍下跟几个主演打招呼。
　　无论是艾伦还是邹远都夸奖了甄一薇。
　　艾伦是处于觉得好了就夸的性格，邹远是作为前辈看到优秀的后辈下意识地就想鼓励。
　　然而对于这两位大佬的夸奖，甄一薇并没有受用，反而是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来。
　　“不，还不够……要得到林导的承认，这点程度是不够的。”——甄一薇看着自己系统里依旧是灰蒙蒙的任务进度，悲痛地如此说道。
　　邹远和艾伦不约而同地有些震惊——什么？！居然这么严格的么？！
　　林子茗对甄一薇高要求是因为她知道对方有影后系统，当然是不遗余力压榨对方。
　　其实林子茗也没有苛刻，相比起其他人，她对甄一薇的态度真的不错。至于很少夸奖这一点……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少夸奖别人。
　　而甄一薇之所以总觉得还不够……还是系统任务未完成闹的。
　　毕竟【得到林子茗的赏识】这个任务还未完成呢，而且都从最开始的初级任务升级为中级任务了！
　　林子茗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内心纠葛，如果知道了……估计还要说一声——没错，就是那么严格！
　　邹远和艾伦进组之后，先要拍摄的还是邹远的戏份。
　　一来是因为邹远的档期比较紧，而且贵。二来是艾伦进组之后就肯定要呆到杀青了，所以无所谓——毕竟他是想来找林子茗学导演的。
　　第三点，就是邹远的戏份集中。
　　他作为军阀朱阎的出场，实际上就是三场戏比较重要——一场是朱雲从戏班子里回来，见到他，然后被叫着一起吃饭，并且提醒他戏子之类的玩玩可以别当真；
　　一场是朱阎得知朱雲为了月红对上了英国外交官罗伯特，在朱雲和罗伯特对峙的时候赶过来救场，朱雲刚刚想要感激父亲的时候，朱阎扬言要让他和月红断绝往来，父子俩在那之后发生了一次大冲突；
　　还有一场就是所在的城陷落，朱阎决定保存实力离开这个城市，而朱雲打算留下。
　　这三场戏对于塑造朱雲来说很重要，因为第一场是朱雲完全服从于父亲、第二场是学会反抗、第三场就是朱雲脱离父亲的影响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朱阎不是不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只是身为那个时代的父亲还是个军阀，他的脾气注定不会让他的情感外露，甚至对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的懦弱沉默很看不过眼。
　　朱雲是崇拜自己的父亲的，甚至向往成为他那样子的人，但是他对于父亲是有害怕的心理在的，害怕充满威严的他，更害怕自己让他失望。最重要的还是他知道自己的样子让他失望了……于是进入了一个更加恶性的循环中。
　　其实林子茗也很用心了，她很喜欢邹远（的演技），所以洪老爷子说要捧红洪景笙，她就特意在编剧讨论会的时候把这三场戏的戏份给增加了。还有什么比让好演员带着对戏更加能促使人进步的方法呢？
　　我真是一个收了钱就做到的守信用的好导演。——林子茗不禁这么想着。
　　既然邹远已经进组了，这个长镜头也拍摄结束了，林子茗干脆地大手一挥让甄一薇去休息了，然后开始准备朱家父子俩的第一场戏。
　　这场戏在剧本上来看十分简单。
　　就是朱雲脸上带着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大堂里的父亲，一下子笑容消失、变得拘谨起来。
　　而朱阎则是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仿佛一个普通的大家长一般，和对方对答了几句，接着便是喊人上饭上菜。
　　一般来说，除了必要的走位，剧本是不会写出人物动作小细节的，包括之后辅助拍摄的分镜头剧本也是，不会有那么细节的提示，这又不是做动画。
　　而这些留出的空白的地方就是给演员自我发挥的。
　　好的演员这些不需要教直接会自己想出合适的小动作填补空白，一般的演员就听着导演指示来不做多余的动作，差的演员就是会自己乱加小动作了。
　　导演之所以喜欢和好演员合作，除了对方的演技在线少NG省时之外，这点也很重要的——他们自我发挥能让自己省力不用自己思考太多、有的时候还会给自己惊喜啊！
　　所以这一场戏，在邹远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刚刚还在对着洪景笙长篇大论的林子茗直接快速地用两三句就给他说完内容：“重点是要凸显父子俩至亲至疏的关系，先按照你的习惯来、可以自己发挥，我会等拍完一整条再喊卡。”
　　林子茗的潜台词也很明显——你自由发挥，如果有什么问题等我拍完再说再调整。
　　这是之前的演员都没有的待遇，休息完了换好衣服过来围观这边的时候，甄一薇在内心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邹远之前还会想太多，但是一换上衣服进入正式拍摄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怎么把戏拍好，听完林子茗的话也立刻明白了，点点头：“好的，林导。之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直说。”
　　这也是能获得影帝称号的演员该有的基本素养——在干专业的事情的时候，必定是要拿出专业的态度来的。
　　各就各位之后，这场戏正式开拍。
　　一条下来，林子茗没有中途喊卡。等拍完之后，她眉头紧锁，看着导演监视器，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个仗势让其他人看的内心有些发毛——之前从来没有这种长时间思考不说话的时候啊！怎么回事？林导是要发大招了么？是大招之前的积攒冷却时间么？！
　　“邹远，笙笙，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林子茗抬手招了招，等两人到自己面前后，她开始讲问题，“笙笙你刚刚那么演没有问题，重点是……邹远你！”
　　林子茗这么一开麦，周围围观的人立马竖起了耳朵。
　　郑淑和甄一薇都还装作不经意地往那边挪了挪小步子。
　　邹远一脸虚心地听着，还点了一下头：“您说。”
　　“你不需要收着！我花费那么多钱请你来不是为了看你放水的！在我的片场里不讲究平衡这一套！笙笙如果被你压制住了就是他技不如人！”林子茗的语气堪称严厉了，“拿出你最好的一面去给我用心演！明白了么！”
　　虽然演戏上的确有压戏这种说法，如果双方演技差距过大，一方表演得很精彩会给另一方实力弱的有很大的压力导致发挥失常、甚至会犯忘词之类的低级错误……但是作为导演来说，肯定不会去责怪演得更好的那一方。
　　林子茗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把人放了开始继续第二条的拍摄。
　　这一次，林子茗回归了大家都熟悉的模样。
　　“笙笙！你虽然是有畏惧这个父亲的但是他好歹是你爹不是你敌人也不是你上司！你不可能把畏惧外露出来的！”
　　“别去夹那盘烤鸭！知道你喜欢吃烤鸭了晚上让你助理去给你加餐但是现在别夹！你都是对你爹有畏惧之心了这顿饭你还能直接夹你爹面前最近的那盘菜么？！”
　　“你要真不行了就先把邹远当你亲爹来演！”
　　“噗——”邹远没忍住笑场了，然后立马板起脸，在林子茗准备骂他之前赶紧出声，“抱歉！”
　　这一场戏拍完的时候，桌上的菜都换了一轮了——因为拍摄的时候有夹菜，有些菜被翻过了就不太能看了。
　　更何况林子茗还在这条过了之后再来了一条专门拍摄手部特写的。
　　今天因为是有新同事进剧组了，林子茗也没有加班加点继续排下去，而是提早收工了，并且还把主演和剧组主要成员叫在一起一起吃了个饭，也算是给邹远和艾伦接风。
　　当然，这次艾伦就是随身携带翻译了——毕竟林子茗当导演期间可不会有时间给他翻译，他想要学点什么肯定是需要有翻译的。
　　虽然今天停下来他就学会了林子茗的讽刺方法，并且私底下给这个取名为“林氏幽默”。
　　几人吃饭期间，还有人提到了之前的剧组小插曲——齐思源粉丝来访、以及林子茗奇妙的国民岳父的称号。
　　对于这点，邹远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是岳父？”
　　对于这个说法，林子茗还没开口，甄一薇和郑淑就先有了自己的看法。
　　郑淑：“因为林导和齐思源之前不是被戏称为父子么？虽然我也奇怪为什么就不能是母子了……但是普遍都认为父亲更有力量吧……总之也是社会的刻板印象吧。”
　　甄一薇：“而且……因为齐思源的母亲还健在吧……”至于他那个在齐思源年幼时出轨长大后还来敲诈的亲爹，就跟死了一样，说不定在很多人看来死了更好。
　　邹远：“不是……我是指，是小齐的粉丝把小齐当女孩子么？”
　　众人：“……”
　　忽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薇薇真的很努力（。
　　二更合一！我保住日六了！今天的更新就是二合一了！之后的更新放晚上了……明天大家就晚上来看吧……存稿没了明天的需要现写了。
　　PS：我很喜欢长镜头，虽然很多导演拿来装逼导致长镜头的滥用……长镜头运的教科书案例算是《出租车司机》里的了吧。然后国内导演的话侯孝贤就特别喜欢长镜头，也是个教科书界别的。


第63章 
　　这个问题提出来让人一阵恍惚。
　　之前这一大群人, 真的完全没有人发现岳父有什么不对的……
　　“大、大概是因为公公这个词听起来有歧义吧？”甄一薇不确定道。
　　毕竟如果说是公公的话, 大家第一反应可能是“我们东厂需要你这样子的人才”。怎么看林子茗都不像是那样子类型的人。
　　“可能是……大家都有着想娶别人的欲望？”郑淑也在那里琢磨，“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流行什么……无论是男是女都喊老婆么？”
　　“也可能是岳父这个称呼有个父字, 而大家其实内心都想称呼林导为父亲。”洪景笙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他这一说话一群人忍不住为之侧目——这是什么想法？！而且这个人的表情好认真，难道……
　　就连林子茗都看了过去, 带着几分警惕：“别人怎么想无所谓, 你可别给我这么想！”
　　林子茗是真的有些怕了，就怕守住了洪景笙的纯纯初恋，但是没防住他偷偷认爹。
　　总之，这个问题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毕竟最佳的答疑方式大概是林子茗去开个微博然后问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但是重点是她不会开。
　　这顿饭过后, 两人正式进入剧组也就开始了正式的拍摄。
　　为了配合邹远的时间来，会先把他的那几场给拍了。第二场就是重中之重的五人戏份——小乔、月红、朱雲、罗伯特、朱阎都参与其中。
　　这一场戏可谓是一个个人都各怀心思——罗伯特通过小乔知道了月红、想要用月红来接近朱雲达成自己的目的；小乔发现罗伯特真面目后觉得失望了；朱阎出来给自己的儿子救场, 而两人回到车上之后开启了一段谈话, 也是这个时候朱雲第一次反抗了他的父亲。
　　这一块，最主要是父子两人之间的对峙。
　　朱雲第一次有勇气反抗了父亲, 却是在父亲又一次为他善后之后。
　　他反抗的时候是日积月累的压力所导致的冲动反应，在情绪爆发之后就是被蔓延上来的后悔给侵蚀了。
　　他后悔选择了这个时机，后悔选择了用这种方式。
　　而朱阎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没有指责这个儿子, 也没有反驳对方抗争的话语。
　　只是在车子开到了家门口之后, 车子停稳要下车之前，他才发出一声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感慨的叹息：“你是真的长大了。”
　　这一句话看起来是认可，却让朱雲更加难过了。
　　在朱阎下车之后, 他没有下去，而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抬手捂住脸，痛哭失声。
　　这一场戏对于洪景笙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因为这其中洪景笙的感情变化最为激烈，也最难表现。而且还分为三个阶段——朱阎来之前、朱阎来之后、和朱阎独处时。
　　群像的拍摄挺麻烦的，因为人多了就容易出错。这一场戏足足拍了五天，这还是基本上大家都是高水准没有多少人犯低级错误的份上。
　　其中最耗时的还不是一群人碰面的场景，而是之后洪景笙的那场哭戏。
　　因为第一天哭了太多次他把眼睛哭肿了，不得不等他消肿了再来继续。
　　当然，对于这种场景，让洪景笙哭N遍的罪魁祸首林子茗不仅没有良心痛，反而是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唉，如果有那种可以一秒消肿的眼药水或者仪器之类的就好了。”
　　在一旁听到她这句话的人一瞬间欲言又止——你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其实原本洪景笙的哭戏可以慢慢的拍……但是林子茗的长镜头癖好症又犯了。
　　她非要拍等朱阎说完那句“你是真的长大了”之后下车，然后洪景笙坐在那里，情绪慢慢地变化累积、最终外露出来掩面痛哭这样子一个完整的固定长镜头。
　　所以这样子就必须要在邹远在的时候，而且必须要每一条都是要邹远开头这么干。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林子茗的高水准追求，都要有人怀疑是不是邹远得罪了林子茗才要这么一遍遍折腾这个无辜的人……
　　可是一想到这部电影的初衷还是为了捧红洪景笙呢，这么一比较之下，洪景笙才是真的惨。
　　再联想到甄一薇……大家觉得，可能林导更喜欢谁就更喜欢折腾谁吧！
　　而除了洪景笙之外的问题，艾伦和邹远的那一场对手戏也是个重头——这就是演技好的人之间的对决了。
　　这场戏的表演其实不难，难的是不笑场。
　　没办法，艾伦毕竟还不会中文，但是这里头作为外交官他需要说中文，虽然说得不标准可以后期配音……但是在现场他总不可能找人现场配吧！
　　所以，艾伦经历了忘词、说错台词、因为台词说得太搞笑导致大家笑场……等一系列问题之后，终于把这个给解决了。
　　他下来之后就往林子茗那边去，显得很无奈：“林导，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学中文了。”
　　“你早该那么想了。”林子茗毫不客气地回复他，“除了这场戏之外你剩下的戏份还是比较多的，起码给我把台词说顺了！”
　　邹远的最后一场戏还是和洪景笙的父子对手戏。
　　这里头朱雲的反抗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之前他是意识到自己的无力和软弱而反抗，这里却是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而反抗。
　　前者是带有对自己的憎恶在，而后者却是相当平静的，需要内敛的表达。
　　这一场戏洪景笙拍得很艰难，因为……他被邹远压戏了。
　　邹远比较直接不会想太多，并且在片场里的话他会听导演的话。林子茗让他不要收敛，那就算他意识到自己压戏了也不会收的。
　　因为这一场戏是朱家父子俩的人物形象升华的部分，不仅仅是朱雲的，还有朱阎的。
　　朱阎的带着部队撤离不能说他就是个懦弱的人，他有爱国报国之心，他只是以他的身份来看，选择了他觉得要做的那条路。同时他也认可了自己儿子的选择，认为对方留下来也是正确的，所以他并没有以强硬的方式带走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即使他知道对方留下来必死无疑。
　　邹远把一个不善于表露自己情感的父亲在临别之际的百感交集给体现出了来，可是洪景笙没有接住。
　　而这一次，林子茗也罕见地没有直接骂，而是沉吟了片刻后，用冷静的语气喊道：“笙笙你先休息一下，想想怎么演。”
　　这么一打岔，自然全剧组的人暂停了一下。
　　洪景笙坐在那里、助理给他递水的时候，邹远走到了林子茗的边上，面上带着几分迟疑，小声问道：“林导……这样子真的好么？”
　　他作为一个前辈有几分惜才的心思，觉得洪景笙是个不错的苗子，有点担心林子茗打压过了。
　　而林子茗则是看着洪景笙的方向，微微皱眉，抬手示意没事：“先看看他能不能自己走出来。”
　　林子茗也想培养洪景笙。
　　不是出于洪老爷子和惊鸿娱乐的原因，而是看着洪景笙的确是个好苗子，才想要帮一把。她当然可以和之前一样指导着演员怎么做、从她的角度去矫正，但是那样子洪景笙自己学不到多少。
　　坐在那里的洪景笙深吸一口气，有些心神不宁的，但还是强迫自己沉静下来，思考着自己的不足。
　　之前他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和郑淑对戏，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和邹远的第一场戏也不觉得有太大的难度，但是一到这种需要表现角色复杂性的……弊端就出来了。
　　他对感情的处理和把握不如邹远，没办法收放自如，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很多情况下被压制住不是被对方的演技震撼到了这么简单可以描述的，而是知道了对方的水平摆在那里，想要跟上对方的脚步，但是发觉自己不知道如何做。
　　其实这里还有林子茗施加的压力因素在——本来这一幕戏应该是最后排的，经历过前面戏份的拍摄洪景笙应该对这个角色的认知也好、对于演戏的经验也好都有更深的积累，但是这一幕现在为了配合邹远的档期提前了，他的难度就增加了。
　　好在……洪景笙自身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被压力所打倒。
　　倒不是说他抗压能力强……而是他自小自己给自己施加的莫须有的压力太多了，导致这点压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了。
　　朱雲这个角色一方面敬重父亲依赖父亲，一方面又反感着父亲。
　　就像是俄狄浦斯的故事一样，似乎每一个孩子都会有一种天然的“弑父情结”在。
　　当然不是真的去动手杀爹，而是杀死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压制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在最后得到了和解。
　　朱阎没有拦着朱雲，就是代表了认可朱雲。而朱雲在最后应该也知道这一点。父子俩这辈子唯一互相交心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个才是重点么……——洪景笙思考完毕了，看向了那头，喊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准备好了。麻烦远哥再陪我一次。”
　　刚刚还在那边交谈的邹远和林子茗交换了一个眼神——成了。
　　这一场戏拍了很久，远远超过了本来应该收工的时间了，不过全程大家都没有怨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最后林子茗喊OK了之后，全场都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林子茗破天荒地站了起来去拥抱了洪景笙一下，脸上带着笑：“做得不错。”
　　一些导演会在收工的时候拥抱一下主演以示肯定，林子茗之前没有干过这个，大家都觉得是她的脾气。
　　洪景笙有些受宠若惊，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里的他仿佛真的被自己的父亲肯定了一样，回抱了对方一下，眼泪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林子茗松手之后还被他吓了一跳，有些纳闷：“怎么回事？我太和蔼了能把人吓哭？”
　　在一旁记笔记的艾伦听完翻译说的话之后还若有所思地点头：“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反差。”
　　邹远觉得这话题已经偏了，赶紧上前把人拉回来：“我觉得不是！笙笙……咳咳，景笙他可能是还没有出戏！”
　　洪景笙拿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一下子有些控制不住……”
　　洪景笙这还是和自己的童年有关。
　　他年幼的时候父亲就不在，是舅舅充当了父亲的角色照顾他，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父亲，他也有想着自己父亲的模样，也每次都去探监……但是父亲的缺失却是一直存在的。
　　而等父亲出狱后，对他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洪景笙反而觉得惶恐——这样子岂不是自己做错了事父亲也不会提出任何异议么？
　　在这次演戏的时候，洪景笙是自我代入了朱雲这个角色，在那一刻找到了共鸣——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替我兜着的父亲终于认可了我站在和他对等的位置上的决定。
　　所以他才在拍完之后还哭了出来。
　　他忽然觉得有点能理解自己的父亲的心态了。
　　这么想着的洪景笙，看向在那边和艾伦以及邹远说话的林子茗，正想着要感谢的时候……看到了站在林子茗几人后面一脸嫉妒的甄一薇。
　　洪景笙：……？
　　甄一薇在这里他不奇怪，这个女孩子一直很努力，就算没有她的戏份，她也会在旁边观摩学习。
　　只是……为什么要嫉妒？他做什么了么？难道是嫉妒他和邹远前辈对戏？说起来之前来观看也是看邹远前辈的对手戏……可是甄一薇不是和潘琪睿在交往么？！
　　……娱乐圈和上流社会好乱哦。——明明自己也是个太子爷并且也迈入了娱乐圈的洪景笙忍不住想着。
　　至于甄一薇么……
　　林导抱他了！林导认可他还夸他了！这家伙一定是得到林导的赏识了……他娘的为什么啊！——甄一薇觉得心里苦。
　　为什么洪景笙和甄一薇在对视，而且表情那么奇怪？——虽然并没有想要花费自己的休息时间观摩、但是甄一薇都这么干了自己这个女主角反而在摸鱼感觉不太好所以也过来了的郑淑看的很纳闷。
　　不过比起这是三个主演之间的弯弯绕绕，纯粹来打酱油的邹远倒是挺满足的。
　　这个角色不算难但是也有挖掘度，戏份不多但是几场戏难度都有，和林子茗的合作也让他对林子茗导演的作品有信心……而且洪景笙这个后辈也很有灵气和悟性。
　　在一个行业里干久了的前辈人士，不少都喜欢提携自己看好的后辈。这是一种技艺上的传承。演员这门行业在这点上就和古代的技艺传承没有两样——是会讲究师门的。
　　就看电影学院的校训就是尊师重道、薪火相传就知道了。
　　邹远演了十几天的戏，已经完全把自己一开始进组的目的给忘了。
　　在他离开的那天一群人还特意开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临别的时候林子茗还上前一个拥抱，拍拍对方的后辈真诚地说道：“期待和你的下一次合作。”
　　邹远笑了：“我也是。”
　　李时臻来接杀青的邹远的时候，看着对方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看起来这次的剧组很让你满意？”
　　“是的。”邹远也很乐于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自己的心情，“洪老爷子的儿子是个不错的苗子……而且我之前对林导的评价有误，对于自己有能力成长的年轻演员她会给予足够的机会和时间让他成长。郑淑的演技一直是稳扎稳打的，不过甄一薇的表现倒是令我有些惊讶，她的进步太明显了……下一代的新生实力派中，洪景笙和甄一薇必定是榜上有名的。这部电影也是，因为题材问题可能票房没有《千面镇》那么高，甚至不一定能比得过《为爱向前冲》，但是就艺术价值来说远远高于前两部……”
　　“停——！停停停！”李时臻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所以你原本是想去干什么的？和艾伦分出高下了么？”
　　“……我原本也只是想要较量一番。”邹远轻咳了两声，“艾伦似乎是想要转职当导演，正在跟林导学习如何当一个好导演……虽然我们有对手戏但是很短，感觉不出什么来。不过我看林导有意让艾伦来当《天地为证》的反派，如果这个成了的话，那就有真正的较量的机会了。”
　　李时臻服气了。
　　虽然说作为经纪人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艺人进剧组不好好演戏反而心思花在风花雪月身上……但是作为挚友，看到好友原本是因为风花雪月去的、然后一身正气地出来了……怎么都觉得这也不太对吧！
　　不过相比之下，李时臻对于林子茗更加服气。
　　看看人家的几个传过绯闻的暧昧对象……齐思源，现在是她亲儿子差不多了；艾伦，现在跟着她学当导演、看着还可能被骗来当她电影的主演；邹远，原本是真的对她有心思的，硬生生地被拗成了对她的钦佩，看着似乎是期待跟她合作比期待跟她谈感情要来得多……
　　剩下还有一个邵熙璟，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是看着最开头邵熙璟陪她来见邹远的场景……就知道应该也是合作大于一切。
　　这怎么看，都觉得林导是注孤生的节奏啊！
　　李时臻在内心给林子茗打了个标签，然后继续问邹远：“《天地为证》的反派是外国人么？”
　　邹远沉吟片刻，回道：“虽然剧本不明显……但是根据林导和我说的，应该艾伦答应出演的话就是他了。”
　　“这个倒也不意外。”李时臻赞同地点点头，“如果是艾伦演反派，那么之后的过审以及后续在海外申奖都要容易很多了……林导在这点上平衡得很好，我估计这部电影之后，她就会开始启动《天地为证》的项目……我这段时间就不给你接新的片子了。”
　　“好。”邹远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后，道，“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你安排一下，我想去那种老单元房里住一个月感受一下。”
　　“你……”李时臻有些想要吐槽这都还没签合同你就开始替角色准备上了，但是一想到以前的案例，无可奈何地应下来，“成吧！我会替你留意的！”
　　反正我是不指望这个人能自己成功谈恋爱了……啊，要不去跟林导提一声让她帮忙做个媒？说不定还是后者成功率高一点，而且感觉林导也不是很介意这点的样子……——李时臻一时思想有些跑远了。
　　而被李时臻惦记着的林子茗，正在打电话。
　　打来的是洪老爷子。
　　【林导啊，饭吃了没啊？最近拍电影还顺利么？】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听着对面笑呵呵的声音，林子茗也笑呵呵的，“老爷子您打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协商？如果是要求减预算，那我是肯定不干的！”
　　【哎呀，哪能啊！你这说话就见外了不是！】洪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的，【我只是来问问我们家笙笙的表现如何而已！】
　　这口气十足地像是学生家长打电话来问班主任情况的，林子茗对此倒也接受良好，有问有答的：“笙笙……咳咳，景笙他的表现很不错啊！我不会说客套话，洪景笙真的很适合吃演员这碗饭，这部电影也许票房不会太高，但是绝对会得到业界的认可。之后的话，你请个好点的经纪人，然后好好带他就行了。”
　　【好的好的，多谢林导你费心了。】洪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困惑起来，【其实我打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为什么笙笙跟我说林导你人很好，很有父亲的感觉？】
　　“……”完了，笙笙这孩子不能要了。——林子茗一边在内心冷静地想着，一边也冷静地回复着，“老爷子您想太多了，我的儿子是齐思源。”
　　然后，林子茗就迅速地挂掉了电话。
　　大概是说什么就会来什么，这之后的第二天，齐思源就欢欢喜喜地来探班玩了。
　　而他来的时候，林子茗正在给洪景笙讲戏，态度和蔼，还喊着笙笙。
　　齐思源忽然有了一股子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在甄一薇投来的怜悯目光的时候变得更加重了。
　　因为他读懂了甄一薇的那个表情——你不是你爹唯一的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的修罗场有点奇奇怪怪的……
　　以及之后我尽量12点二合一……12点你们看不到就晚上来看……一直在极限上努力临时码字！


第64章 
　　齐思源过来也是有正经目的的。一是为了之前自己粉丝的事情正式地跟林子茗和剧组的人道个歉, 二是创作有些遇到瓶颈了，来看看剧组当场感受一下氛围。
　　他之前也知道这个剧组是为了谁而组建的, 毕竟任时一开始就和他说过。
　　齐思源当时羡慕了一下洪景笙有个好爹,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他一向很看得开, 虽然自己的亲爹有了还不如没有，但是他已经比其他很多人幸运了——有出色的音乐天赋、一入行就遇到了好人（指任时）、出道之后也红了起来现在不仅吃喝不愁还站在行业一线、拥有很多粉丝有很多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是洪景笙这要和自己抢爹就不行啊！你自己都有了一个好爹了还来抢你这是贪得无厌啊！
　　——贪婪！这人太贪婪了！
　　齐思源戏很多地在内心过了一遍乱七八糟的想法, 然后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这一条过了才蹦跶过去：“子茗姐！”
　　“哎！思源你来了啊。”林子茗抬手招招示意对方到自己跟前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介绍, “这就是洪景笙。笙笙, 这人你肯定也认识, 就是齐思源。”
　　啊，这就是那个被粉丝集体泥塑喊林导岳父然后演技很烂的……洪景笙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第二反应是自我反省——怎么可以这么说第一次见面的人！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朝对方一点头：“你好，我是洪景笙。”
　　“嗯嗯, 我是齐思源。”齐思源也保持着塑料笑容, 回以礼貌的打招呼。
　　林子茗不知道这两人在这层笑容背后还有一些小九九，直接抬手看了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我们最后再拍一条，然后就暂时收工吧。下午大家休息的时间长一点，晚上要拍夜戏……7点的时候再开始准备吧。你们回去也好好补个觉, 晚上拍戏的时候如果打哈欠我是要骂人的啊。”
　　林子茗说完之后就让招呼着齐思源一块去吃饭了，还顺道拉上了甄一薇和洪景笙，因为这两人和齐思源的年龄相近。
　　郑淑晚上的戏份很重，再加上和齐思源她不太熟, 就去好好休息了。
　　艾伦也差不多，和齐思源的照面也就是《恋爱进行时》那边的偶然碰面，不熟，而且他现在空闲的时间都是自己在房间里好好琢磨，然后想出新的问题去问林子茗。
　　林子茗也就是拉着三人去吃了个饭。
　　甄一薇和洪景笙为了拍戏肯定都不能随便吃，因为镜头会把人拉宽……实际上银幕上的人看上去会比现实要胖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明星现实里看着比镜头上要瘦不少、而很多看上去发胖了的现实中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还好是正常身材。
　　好的演员还要根据角色适当增肥和减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演员这个行业不仅很辛苦还要时不时自虐。
　　齐思源虽然现在不用拍戏但也不敢随便吃……因为他马上就要准备巡回演唱会了，身材还是要保护好，而且歌手要保护嗓子。
　　相比之下，导演这个行当在吃这块可以很放得开，就像是此时，三个人盯着林子茗跟前放了大半碗牛肉的牛肉面，以及她随手拿起辣椒酱往里面放了两大勺的时候……一时之间都压根听不到林子茗在说什么话。
　　“这家店的牛肉很不错，不过你们不能随便吃，就自己看着点吧。”林子茗淡然地说出了让三人都有些伤心的话来，然后继续说道，“思源过来是为了之前的事？还是音乐创作这块遇到瓶颈了？”
　　“都有一点。”齐思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之前就想着来的，但是如果那件事情之后立马过来我怕给剧组带来的麻烦更大。然后当时配乐这块也没弄好……这次是作曲差不多了，但是词这块还有些没把握，所以特意过来，想着感受一下剧组的范围可能会更好。”
　　“那你来得有点晚了，前段时间邹远在的时候那几场戏才是真的好。不过没事，等杀青之后你来我带你去剪辑室里看原片。”林子茗一脸不在意地说着。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因为不信任。在片子没正式上映之前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像是片花流出啊、剧透啊、盗摄啊、密钥被盗啊……不要小看电影之间的竞争，这不是文化人的竞争，而是资本竞争、商业竞争。
　　至于上映之后的偷票房事件，因为过于频繁和好发现，反而都不算什么手段了。
　　齐思源听着挺开心的：“好啊！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
　　这是真的，因为他接了《最是人间留不住》的音乐这块，任时为了专心给他搞创作，把其他的东西都推了，还给他请了专业的团队协助。
　　任时这么干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机会很难得，就像是之前有粉丝猜测的，齐思源如果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靠着这一步获得个最佳配乐什么的……他的业内地位就能提升啊！到时候接触到的资源和现在的实力派偶像定位可是不一样的！
　　在这点上来说，林子茗对齐思源是真的很好了。
　　齐思源也知道这点，在笑得开心的同时还对着洪景笙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去。
　　洪景笙：……？
　　洪景笙是真的觉得有些莫名。
　　虽然不明白齐思源在得意什么在比较什么……毕竟从演技上来说，洪景笙觉得甄一薇和自己还是同一水平线上比拼的……齐思源的话，应该不至于吧。
　　毕竟林导都那么说了，林导也不像是个会说谎或者开这种玩笑的人。
　　但是听到看原片，洪景笙也有些期待：“林导，我可以一起去么？”
　　林子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你想去？当然可以了，不过事先声明，剪片子是很枯燥的。”
　　毕竟这部片子就约等于是洪景笙家全盘投资的……洪景笙想去看剪原片就跟回家一样，当然很轻松不需要顾忌。
　　洪景笙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剪辑过程。”
　　洪景笙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子强烈的视线。他看过去，看到齐思源用一种震惊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道就只准他看原片剪辑我不能么？我才是这部电影的主演之一吧？怎么说都没问题吧？——洪景笙有些纳闷。
　　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切的甄一薇抬手喝了一口茶，十分淡定。
　　这顿饭吃完之后几人回去，甄一薇和齐思源聊上了。
　　“喂喂，一薇，洪景笙和子茗姐关系很好么？”齐思源用手肘捅了捅甄一薇，仿佛哥俩好一般说着悄悄话。
　　“是啊，洪景笙是林导着力栽培的人。”甄一薇脸上带着微笑，“洪景笙的演技很好。”
　　“真的吗？说不定子茗姐是为了钱呢！”齐思源酸溜溜地说着，然后带着点不相信地问道，“比你的演技还要好么？”
　　“……”这一下，甄一薇有些被扎心了的感觉。她带着点不甘心，沉痛道，“是啊！比我还要好！”
　　看着甄一薇的表情，齐思源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演戏骗自己。
　　不过一向乐观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没事！我的演技烂我也是林导最宠爱的孩子！之前甄一薇都没动摇我的地位这个人也不能的！
　　这么自信的齐思源，在看到晚上的拍摄时破了功。
　　原因无他，洪景笙的表现可能和甄一薇是同一级，但是他的待遇绝对不是同一级别的。
　　齐思源的演技虽然不好，对于自己的演技也没有什么逼数，但是那是灯下黑，看其他人的话，他还是有着普通人的审美和眼光的。
　　他看得出来洪景笙的演技是真的好，而且也看出来了林子茗对于洪景笙的态度和对甄一薇的完全不一样。
　　对甄一薇的时候，林子茗的态度都很淡然的，甄一薇表现得很好的时候她的夸奖也很不走心的样子。
　　但是对于洪景笙……表现得好的时候她满意的神色是脸上表现出来的，不满意的时候虽然也和之前一样骂，但是却会一遍遍地给时间让对方重新试。
　　就像是……都是高要求，但是对于洪景笙，林子茗的要求会特别高一些，像是在那里教导。
　　犹如一个严父一般！
　　如果林子茗知道这倒霉孩子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恐怕想要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就不能说严师么？为什么是父亲？！她到底哪里像父亲了？！
　　林子茗要专注于拍摄，注意力不可能转移到别人身上，就按部就班的来。
　　不过齐思源就在这个时候悄悄地去找洪景笙套近乎了。
　　“笙笙啊。”齐思源一上来就是和林子茗保持一致的称呼，试探性地问道，“你对子茗姐是怎么想的啊？”
　　“嗯？林导么？”洪景笙有些意外，因为注意力被后面的这个问题所转移了，也就没有先去纠正齐思源喊的那个称呼，而是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齐思源。
　　怪不得这人看我的眼神一直奇奇怪怪的……原来是怀疑这个么？不过也很正常啊，林导长得好看而且很有能力，很容易吸引到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子……——洪景笙自觉自己知道了真相，立马表态：“请放心，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林导很厉害，就像是……啊，就像是对父亲的敬仰一般。”
　　洪景笙这么说是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的。首先说是当长辈看的话，毕竟年纪相差的也不算大，只是七岁而已，这么说总觉得还有些微妙的感觉。但是说父亲一下子就把感情撇清了！而且齐思源的粉丝不是一直调侃着把林子茗当齐思源的父亲么，这样子说他一定可以理解的！
　　也是这个时候，洪景笙忽然觉得自己知道了为什么说是父亲不是母亲，因为加上母亲的话……一旦牵扯到男孩子的俄狄浦斯情节，就感觉各方面都变得更加奇怪了！而说是父亲的话就仿佛是单纯的亲情一般！
　　当然，齐思源听到了这句话，一点都没放松警惕或者变得高兴，而是一脸不可置信道：“那是我爹！”
　　洪景笙满头问号，开始觉得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洪景笙谨慎地回道：“……我有爹。”
　　齐思源继续警惕地盯着他：“我知道，我看你不知道！”
　　洪景笙：“……”
　　等等……难道你还真的把林导当爹么？虽然林导是的确很有父亲一样的感觉啦……但是你对一个不是你爹的人有爹方面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娱乐圈的关系就是这么混乱的么？
　　两人开始莫名其妙地对峙的时候，甄一薇捧着酸奶盒子，叼着酸奶的习惯，从两人中间穿过去：“让让让让，我要回我的房间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两人那奇奇怪怪的谈话自然也继续不下去了，齐思源跟上了甄一薇，还带着点义愤填膺：“一薇你说得没错！那人的确是跟我抢爹来的啊！”
　　“……齐思源啊。”甄一薇放下喝着的酸奶，语重心长道，“你现在就像是刚刚知道了父母有了二胎后排斥对方、试图抢夺所有宠爱而无理取闹的孩子。”
　　“是么？”齐思源用一种“你大哥别说二哥”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我看透你了，“难道你就不希望得到子茗姐的宠爱么？”
　　甄一薇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
　　她那是为了争宠么！呸！她才没有那么肤浅！
　　“你倒是的确和我不一样……”齐思源想到了对方的心思（他以为），眼神也变得有些怜悯，一下子气消了，接着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你最近和潘琪睿还好么？”
　　“嗯？挺好的啊，我每周都有打电话，他也会隔一段时间来看我。”甄一薇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
　　“唔……没什么。”齐思源摇了摇头，不欲多谈，“那应该是我搞错了。”
　　甄一薇有些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虽然齐思源这人看起来很不着调很孩子气……但是在正事上他从来不含糊的。
　　甄一薇不觉得他是那种会忽然关心自己情感问题的人，也不是会多嘴八卦的类型。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不说话，更像是因为自己和他并不是那种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所以不打算告诉而已。
　　甄一薇也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而是记下了这件事情，打算回去再自己私下询问看看。
　　现在的么……还是拍完这部电影最重要了！明天就是重头戏，自己要杀艾伦……啊不是，要杀罗伯特的那一场戏了！
　　而齐思源没有对着甄一薇直说，回头还是和林子茗私底下说了。
　　“子茗姐，你最近有关注新闻么？”齐思源刚刚开了个头，见到林子茗翻着白眼看过来，就立马想起来了自己的老父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像个老年人，立马解释道，“是一个自称是潘琪睿同学的人爆料，说是甄一薇长得像当初他们班的一个转校生……”
　　林子茗对于八卦和现状不是很懂，但是对于这种情节就老熟悉了。
　　“替身？”林子茗沉吟片刻，“那个转校生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子茗姐你怎么知道？”齐思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老实回答道，“没错，她已经去世了，听说是死于癌症……”
　　林子茗对于这样子的事件到也不怎么惊讶，点点头道：“一薇知道这件事么？”
　　“我之前问了，看起来不知道的样子……”齐思源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之前是想提醒一下的……但是看她什么都不知道，感觉说了有嘴碎的嫌疑……反正如果她真的起疑的话自己会去查的吧？虽然热搜被压了，但是也不少人看到了，我以为至少她的经纪人会告诉她……”
　　经纪人没有告诉甄一薇这点林子茗倒是不意外。
　　倒不是说经纪人刻意瞒着甄一薇，而是从甄一薇的角度考虑，现在还在剧组中、正是关键时期，如果因为这件事分了心导致发挥不好就完了，而且……恐怕在经纪人看来，和潘琪睿因为这件事撕破脸不太合适。
　　“这件事你先别管，之后我提醒她一下吧。”林子茗说道。
　　齐思源乖乖应声：“好——”
　　这两人反应不大，林子茗那个一直只是来水一水看看这部戏的拍摄进度的人气倒数第一直播间炸了。
　　【？？？我们薇薇这么没有排面的么？！居然还被当替身了！】
　　【大家稳住！不要慌！这是基本操作！事实告诉我们经历过一番虐身虐心之后傻太子会发现薇薇才是真爱！】
　　【草！傻太子不配！我们薇薇可以创造第二春，我看笙笙就可以！】
　　【可是他们没有cp感……他们更像是对手，每天争夺林导的宠爱。】
　　【不说别的……林导什么时候告诉薇薇？等她杀青之后么？】
　　直播间的视角是林子茗的，所以移情作用自然也是带入林子茗的角度。
　　甄一薇是多好用的工具人啊！听话又能干，从来不搞幺蛾子，哪怕之前觉得她开挂不好的也被她后来的努力给折服了。
　　所以他们都是站甄一薇的。
　　和他们不同的就是现实里的网上吃瓜群众了，那种自然就什么立场都有。
　　我裤子都吓掉了：[天哪……活久见，真的有替身情节，还是个白月光。豪门女友注定翻车么这是？]
　　我的猫在喝马桶水：[甄一薇没有出来表态……这是捕风捉影了吧？而且人家都已经死了……别打扰别人了吧。]
　　马桶水对猫而言就是喜茶：[朋友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你们的猫猫好脏啊：[虽然不是很喜欢甄一薇吧……她的长相过于小白花了我不太喜欢……不过她一不弄幺蛾子二来很敬业三来演技在新生代里很OK了，我还是认可她是个好演员的……希望这件事不要波及到她吧。真要分手也和平分手。]
　　当你亲猫的时候知道你在和什么间接亲吻么：[她不是在拍惊鸿娱乐的年度制作《最是》么？林子茗导演的那个。剧组是全封闭的吧？我看热搜都撤了应该是太子爷不想让她发现……]
　　天下猫咪一个样：[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好不容易傍上太子爷怎么会分手？除非她在新剧组傍上更好的别国太子爷了。]
　　不管外头怎么说，《最是人间留不住》剧组的拍摄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齐思源也就是偶尔来串一下班，要是真的扎根在这里……估计任时会第一个冲过来把他拎走。
　　小乔杀罗伯特是艾伦和甄一薇两人的同时杀青，毕竟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这一幕戏在开拍前林子茗考虑了很多，包括小乔最后的死相要不要露脸、要怎么拍、到底是要好看还是要那种被摧毁的暴力美学……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展示暴力美学。
　　因为越是美丽的东西才越有被摧毁的价值嘛。
　　林子茗甚至都想好了哪一段用慢镜头、整段谋杀过程就配上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因为小乔和罗伯特都是近代史上更贴近西方文化那一边的类型，这种乐曲的搭配也不会显得违和。
　　这段戏甄一薇很重视、火力全开。而闷头学中文也初步见了成效的艾伦也表现出了他应有的水准，并且根据他自己的感觉把台词在中英文之间无缝切换。
　　林子茗觉得他的临场发挥不错，也没有喊停。
　　这块戏份拍摄得要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都可以提早收工了。
　　当林子茗宣布的时候片场发出了一阵欢呼。
　　甄一薇也很开心，因为她这一杀青就系统又升级了。之后她就能动用演绎空间这个功能，可以在空间里无限练习了。
　　因为艾伦还要继续留在剧组里，他即使杀青了也不离开的。甄一薇也不打算单独办宴，决定就是等整个剧组杀青之后再来参加杀青宴。
　　而林子茗则是把她单独叫到一旁：“我觉得有件事情你还是得自己心里有数……潘琪睿以前有个同班同学，得癌症去世了的，长得很像你……不对，应该说你长得很像她。”
　　甄一薇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的用户名是因为……之前我的傻猫去喝马桶水，喝完之后还自己干呕了两声……我不可置信地跟我同样养猫的基友说了，我基友也不可置信地反问我：不可能！马桶水不是猫的喜茶么？！为什么会干呕！
　　以及关于为什么本文爱情修罗场不起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林导这样子的狗逼，真的开启后宫模式的话她都能平衡好不会让修罗场发生（……）


第65章 
　　甄一薇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原来齐思源上次想说却没有说出的是这件事啊！
　　第二反应才是认真地去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甄一薇没有觉得不可置信, 而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毕竟潘琪睿对她的一见钟情从一开始就让她有种不真实感，现在得知真相, 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林子茗说完了之后看着甄一薇呆愣的样子, 还出声问了一句：“没事吧？”
　　“啊, 我没事。”甄一薇回过神来，朝着林子茗笑了笑, 看着状态还可以，“谢谢林导你告诉我这个。”
　　“没事，你自己去解决,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林子茗拍拍她的肩膀, 算是安慰。
　　“好的, 多谢您。”甄一薇也没有客气，听到林子茗这么说, 内心也涌上一股子暖意——毕竟如果因为这件事她和潘琪睿分了的话，肯定会丧失星光娱乐那边给的一部分资源。林子茗还愿意带她的话, 那会对她帮助很大。
　　“这种事情又不是你的问题, 不用谢什么。”林子茗笑了笑，“回去好好处理吧，记得别钻牛角尖。”
　　“我不会的。”甄一薇又和林子茗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和自己的同事们一一道别, 这才离开。
　　林子茗对剧组管理严，几个主演又都不是什么喜欢八卦的人，这个小插曲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郑淑倒是立马就知道了——从她的经纪人那边。
　　她也是想要提醒甄一薇的，但是又怕自己的举动让甄一薇误会自己是在挑拨离间……所以她也找上了林子茗, 然后从林子茗这边得知对方已经告诉过了，才松口气。
　　对于她这个举动，林子茗还觉得有些好笑：“看不出来你和一薇的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之前不自己说？”
　　“关系好是好……但是没好到那个份上嘛。”郑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憋不住八卦的心，悄悄地和林子茗咬耳朵，“林导你说，一薇她回去会不会和潘琪睿分？”
　　林子茗反问道：“你觉得呢？如果是你的话会分么？”
　　郑淑若有所思：“我的话……应该不会分手。毕竟那位都已经去世了……只是会有些膈应吧。只要确定潘琪睿喜欢的还是自己，那就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担心一薇还太年轻，是眼里不揉沙的性格……这种时候撕破脸其实对于自己没好处。”
　　郑淑说的是大实话。
　　这种时候如果甄一薇和潘琪睿分手了，虽然会有一部分人同情她骂潘琪睿渣男，但是更多的会嘲笑她觉得她被甩了。如果她不是明星还好，没什么人来多嘴，但是她是，而且还是个女演员……就容易让人在她身上找谈资。
　　似乎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感情问题上，若是女方问题必定会被大肆抨击，若是男方问题却会容易被拿来当是风流韵事。哪怕是都会受到攻击的类型，女方也必定会受到比男方更多的苛责。
　　林子茗听着郑淑的话，一笑：“放心吧，那孩子比你想象中的要更聪明。”
　　林子茗说过这茬事情之后就没有再关注了，继续专心自己的拍摄——又有新的客串大佬进组了，听说这个大佬有点脾气嫌这嫌那的，需要她去整治一番。
　　——这个片场无论有多少资深前辈，拍摄期间只能有一个大佬！那就是她林子茗！其他妄图挑战她权威的都会被她制裁！
　　而另一头，甄一薇离开剧组回到了家的时候，潘琪睿还没有回来。
　　甄一薇就给自己做了一顿意大利面吃着。热量虽然有点高，但是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饿着肚子可不行。
　　她没有直接和潘琪睿对峙，也没有去质问经纪人是不是知道了这点，而是去查了一下相关信息。
　　虽然热搜被撤了，但是网络上还是有留下痕迹的。
　　甄一薇甚至都想好了，万一自己查不到，就去找齐思源问问他当时有没有存图。
　　不过甄一薇没想到的是，她找齐思源，齐思源说没有存图。然后过了几分钟之后，邵熙珩把照片发过来了，不是网络上传的班级合照，而是那个当事人的入学证件照，看起来更加清晰了。
　　甄一薇对于邵熙珩这个帮忙有些迷惑又有些受宠若惊，接连道谢之后得到了对方一个【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的回答。
　　这个时候的甄一薇，才恍惚想起来，似乎很久之前，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自己维持塑料情谊地应了是邵熙珩的朋友……
　　怎么说呢，忽然间她就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了，反而是这件事情让她有些慌慌的。
　　感觉邵董一直不走寻常路，总觉得承了这个情之后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一样。
　　那个过世了的女同学和她的确很相似，甚至于比她更有一种柔弱的气质——因为病弱。
　　甄一薇没有去看别人对这件事情的评价，因为这件事情不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
　　她安静地在客厅里等着，潘琪睿回来的时候还被她吓了一跳。
　　“薇薇你回来了？是提前杀青了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好早点去接你……”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甄一薇面露笑容，柔声说道，“潘琪睿，我问你一个问题。”
　　潘琪睿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甄一薇一向是个不错的女友的，性格都是温温柔柔的，虽然有时候说话会比较令人生气但是自从交往之后就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全名。
　　潘琪睿谨慎道：“……什么问题？”
　　甄一薇的笑容很和善：“我长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潘琪睿知道事情暴露了，但还是想蒙混过关，干笑两声，“一薇你在说什么呢，你长得不像人还能像其他的生物不成？”
　　甄一薇的语气相当平静：“我知道了，你一开始喜欢我的原因。”
　　潘琪睿知道瞒不下去了，对于这样子直接的方式她也没什么招，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始诚恳地说明。
　　“薇薇你听我解释……”
　　“我在听。”甄一薇还给对方倒上一杯水，“你慢慢说。”
　　“……”见着对方这么平静的样子，潘琪睿内心更加没底了，他喝了一口水，带着点忐忑开始有点结结巴巴地讲述。
　　没错，他是有个和甄一薇长得很像的女同学，而且那也是他的初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告白，但是本质上怯懦了……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病情的严重，而且是不可能治愈的绝症。
　　他也知道那个女孩子活下去就是用尽全力了，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对他也是当做对待一个普通同学一样。所以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打扰她。
　　再然后，就是在自家公司的练习生中无意间发现了甄一薇。
　　八成像的外貌、以及那种接近的气质，让潘琪睿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然后就是在别人看来被下降头一样和对方以正常的男女朋友的关系交往。
　　虽然网上都在说他找替身……但是潘琪睿自己内心是不这么觉得的。
　　他觉得自己只是有初恋情结而已，只是找了一个和初恋差不多类型的。
　　他也没有强迫甄一薇改变自己的习惯啊一类的，发现甄一薇和初恋的不同他也没有要去纠正不同啊！他就是单纯地喜欢这种类型不行么！
　　潘琪睿说到最后，甚至有点小委屈，但是也不太敢表现出来，就那么沉默着，等待甄一薇的回答，仿佛在等待什么宣判。
　　至于甄一薇么……
　　其实甄一薇的内心很平静——这样子她放心多了，就说嘛，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
　　至于替身什么的……其实没事啊，她还是她，又没有变成别人。
　　潘琪睿因为她像她初恋就选择她，也没有什么伦理问题，她还是能接受的。这个在甄一薇的概念里，就跟潘琪睿暗恋一个死去的女明星、然后自己长得像那个女明星于是对方追求自己的性质是一样的。
　　当然，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她并没有那么爱潘琪睿。
　　只有爱情是眼里不揉沙的，而甄一薇她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是喜欢潘琪睿的，喜欢对方能容忍她并且给予她现在所想要的东西。不然的话，在最开始他反对自己拍吻戏的时候就直接分手了。
　　所以，甄一薇慢慢地开口了。
　　“说实话，只要你分得清楚我和你的初恋的不同的话，我是不介意这点的。”甄一薇的话让潘琪睿一愣，在对方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的时候补充道，“但是对于这种隐瞒我有些生气，如果你说清楚的话，我现在是完全不介意的。”
　　这点是真的，如果在最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说了“你和我初恋长得很像所以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们交往看看吧”之类的，甄一薇是完全没有抵触的。
　　至于现在么……
　　“毕竟你没有刻意改变我的喜好把我塑造成另外的人、也没有什么前女友白月光会回来然后一颗心还在对方身上、或者看着我的时候想到其他的人之类的恶心的事情，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甄一薇微笑着，说出的话语毫不留情。
　　“虽然一直有不少偶像剧和喜欢写什么追妻火葬场一类的，但是我是讨厌那种东西的。这个问题我们能解决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痛快分开。破镜重圆的典故也是两者国破家亡之下失散最后得以重聚，而不是一方伤害另一方之后后悔了再把人追回来。火葬场永远只有火化这一个结局……”
　　“等、等一下！一薇！”潘琪睿听到最后背后都要出冷汗了，毕竟都直接火化了这还能继续么，“我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有在你的身上找寻我初恋的感觉和影子，但是之后绝对不是的！我喜欢的是你本身！这点我很清楚的！”
　　潘琪睿觉得甄一薇有些变了，以前她的嘴巴没有那么犀利那么毒的，一定是因为刚刚从林导的剧组回来的缘故！
　　“……我明白了。”甄一薇点了点头。
　　“那……你会想要分手么？”潘琪睿小心翼翼地问道。
　　甄一薇看着他这副模样，沉默了半晌，也问道：“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分手的话，我也能理解。”潘琪睿显得有些颓然，低下头，带着几分沮丧和失落，“我会同意，也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你在公司的待遇也不会变的……因为现在的一切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得到的。”
　　潘琪睿是有成长的。——甄一薇这么想着。
　　从一开始的讨人厌的大少爷脾气到现在学会了尊重自己、从最开始的无视自己的努力和梦想到认可自己。
　　他也是有优点的，例如自己说话都会听得进去、好歹会反思。
　　人无完人，潘琪睿也许不是最优秀的那一拨，但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嗯，是啊。”甄一薇笑了起来，“放心吧，我现在没有分手的打算。”
　　不过这件事……还是坚定了甄一薇之前的想法。
　　因为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所以我才有和潘琪睿对峙的底气……妈咪说得对，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可靠。——甄一薇这么想着，在心中立下了誓言。
　　——我一定要获得没有水分的影后称号！让林导真心实意地称赞我！
　　***
　　【林导，你说一薇她会和潘琪睿分手么？】齐思源在看到甄一薇向他要照片的时候就知道林子茗肯定提了，所以在那之后就憋不住给林子茗打电话了。
　　还好林子茗已经收工了，不然打扰到她干活，恐怕齐思源不在片场也要享受他在片场的特殊待遇了。
　　“一薇是个聪明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她应该不会分手的。”因为拍摄进度OK，林子茗的心情也不错，这个时候齐思源打电话来聊八卦她也乐得跟人家说几句，“这个时候分手对她事业影响大，这件事说大大，说小也小，不至于。”
　　林子茗是老手了，很看得出来，潘琪睿应该对甄一薇是有喜爱在的，看之前的占有欲就知道，不过甄一薇么……就说不准了。
　　而且她更聪明，又脚踏实地——从获得了影后系统之后就兢兢业业地利用系统拍戏升级、从来不搞幺蛾子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子的人，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齐思源没有理解地那么透彻，但是也看得明白：【也对，潘琪睿感觉就是个恋爱脑，一薇是专注事业的，我觉得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上来说都是一薇赢了。我听任哥说潘总也逐渐认可她了，可能之后真的会是儿媳妇，还会分星光娱乐的股份呢！】
　　“这个另说吧，潘总应该没那么好说话。”林子茗不再继续这么话题，而是有些奇怪道，“不过说起来……你这孩子最近联系我的时间是不是有些过于频繁了？平时不是用朋友圈点赞代替问好的么？”
　　我就说朋友圈点赞是有用的！林导看到我那持之以恒的毅力了！——齐思源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带着点小小的不高兴、含糊地说道：【我是担心我的地位受到威胁嘛……】
　　林子茗听得一脸震惊：“你有什么地位？”
　　被骂得最狠最多的演员的地位么？这个绝对是很稳固毫不动摇啊！
　　【……才不是！】齐思源直接抱怨道，【我看你对洪景笙特别好嘛……总觉得我就不特殊了……难道不是我才是你公认的崽么？】
　　林子茗：“……”
　　林子茗对于这个人的话叹为观止，说不出话。
　　虽然她有那么调侃，而且关系上来说，还真的有点当家长的态度和心情来对待……但是对方真的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她很想穿越电话线去敲对方一脑壳——我们表面上只相差五岁你知道么！
　　有时候林子茗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齐思源直觉强——毕竟真实活过的年龄算上的话，她还的确可以当爹了。就是性别有些不合适。
　　而且齐思源一人就算了，洪景笙又搞什么？
　　说是她有爹的感觉还真把她当爹了不成？她是真的有点怕洪老爷子半夜打电话来幽怨地哭诉自己抢他儿子的。
　　林子茗忍不住吐槽：“洪景笙他又不是没有爹！”
　　齐思源居然还义愤填膺地附和：【对啊！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林子茗：“……”孩子弱智，多半是欠打了，骂几顿就好了。
　　先不说齐思源让林子茗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弱智儿童欢乐多”……另一边，《最是人间留不住》剩下的拍摄任务不多了，基本上就是各路大牛的客串了。
　　洪景笙每天的戏份不多，但是每天都有一些——这也是林子茗的贴心安排，为了给他消化的时间。
　　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钱，那么现在林子茗是的的确确为了培养洪景笙这个人。
　　她在给邵熙璟的电话里也提起了这件事：“别的不说，这次最大的收获恐怕还是笙笙本人。他是天生吃演员这碗饭的，之后只要他爹不突然发疯让他去继承帮派，那他绝对能走到顶尖的位置。”
　　【我觉得这个应该不会了。】邵熙璟听着林子茗的说法，笑了一声，接着带着点好奇问道，【洪景笙的表现真的那么亮眼？】
　　“有时候他表现地不尽如人意我都不太舍得骂他来纠正的那种。”林子茗感叹道，“熙璟，这次你不是制片人有些可惜了。”
　　林子茗这么感慨是有原因的——凭借她多年导演经验的直觉，这部戏绝对会是评委最钟爱的。再加上投资充足、阵容强大、人脉也广……今年的最佳影片绝对有它的一席之地。
　　如果邵熙璟是这部片子的制片人的话，最佳影片就可以让他上台领奖了。
　　【毕竟这次是惊鸿娱乐出手……如果是我来当的话，那资源可没有那么好，创造不出这样子的精品来。】邵熙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倒是挺洒脱的，【而且没事，我还有你，不愁没有机会。】
　　“你这话我爱听。”林子茗笑了，“对了，《天地为证》里，男主角妹妹一职，提前跟甄一薇说一声，看看她有没有兴趣。条件方面的话就你开，不需要什么优待，正常来就好。”
　　【好的，没问题。】邵熙璟应下，【子茗你对甄一薇似乎挺偏爱的？】
　　“我喜欢演技好又努力的孩子。你看洪景笙不也是？”林子茗想了想，失笑，“认真地说起来，我真正偏爱的应该是齐思源。”
　　毕竟那是唯一一个演技稀巴烂还被宠爱着的例外。
　　【那倒是……】邵熙璟恍然，【齐思源有过去剧组打扰你么？要不要我和任时说一声？】
　　“没事，他出现一下还挺解压的。我看每次他突然出现的时候，笙笙演技都会有不错的爆发。”
　　邵熙璟忍不住吐槽：【他们在较劲？齐思源又不是……而且洪景笙不是也……他们争夺什么？你的父爱么？】
　　林子茗：“……你还真的说中了。”
　　邵熙璟：【……？？？】
　　对于这点林子茗也觉得很奇怪，她不是没处理过修罗场……要知道以前是出现过一个剧组里，投资商是追求她的人、男主角是她前任男友、男二号是她现任男友这样子的奇妙景象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慌，平衡地非常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投资商照样追加投资，男主角和男二号照样好好演戏，并且她还会适当刺激一下让他们发挥地更有冲突感。
　　但是，她以前可没有孩子，也完全没有处理过一胎和二胎之间的矛盾平衡啊！
　　还好齐思源是不可能再进入她的片场演戏的。
　　林子茗在这边拍摄进入收尾的阶段，另一头，甄一薇得到了林子茗的新片邀约，很是受宠若惊，火速去看了看自己的任务栏……然后发现任务依旧是未完成。
　　同样伴随着系统提示音：【获得林子茗的赏识，提升为高级任务，奖励更正为高级演技卡X3】
　　……他妈的，这到底是为什么。——甄一薇一边想着，一边有些想要去开一瓶酒来将自己灌醉。
　　——她得知自己被当替身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说个其他的动物故事吧……清明节去扫墓的时候，我舅妈送了我们一只老鸭让我们回来自己杀了炖着喝。
　　然后我们食材够多，不马上吃，先把它养在一楼的厕所里。
　　然后第二天，它生了一个蛋………………
　　现在它还养在厕所，生蛋。


第66章 
　　因为隔得远, 林子茗也不知道自己的赏识已经升值了。
　　她正进入最难拍摄的阶段——不是因为演员演技不行，而是因为演员不是很配合。
　　要知道有邹远那样子演技好资历深态度也谦和的正面代表, 就有那种演技不错但是脾气很大的反面代表。
　　即使是花钱请来的、看在洪老爷子面子上的……可是毕竟洪老爷子不在这里啊, 林子茗的资历目前来说还是太浅了, 没有说服力。
　　这也是新晋导演来拍大制作的话，制片人最好是个请个老道一点的坐镇的原因——就怕导演压不住演员。
　　但是这次林子茗是要求绝对的权威不能容忍有人站在自己脑袋上的, 所以她是自己扛了制片人大旗的……这就导致了她的剧组第一次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不过这点对于林子茗来说没什么，因为林子茗完全不怕得罪这些人，而且也十分清楚这群人内心的弯弯绕绕——上辈子什么类型的没见过？
　　再说了, 她还可以扯大旗作虎皮。洪老爷子是不在, 但是洪景笙在啊！洪景笙对她的态度是十分尊敬还听话的。
　　之前她骂得比较少, 这次为了杀鸡儆猴一下她片场吼的时间更长了。
　　就是艾伦的笔记有时候有些记不过来。
　　“作为导演，你不管你自己脾气如何, 你在片场必须要有绝对的威严。因为你需要决定一切，必须让别人第一反应是服从你的决定而不是质疑。”林子茗在那头教导着艾伦, “任何犹豫不决都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其他人可以不明白，你必须明白一切。”
　　“我明白了，林导。”艾伦点点头，然后一脸困惑地问道。“你上午说的那句【你看你那是开窍么, 你那是开瓢】……这个开窍和开瓢是什么意思？”
　　“……”对此，林子茗一脸淡定，“问你的中文老师去吧。”
　　在林子茗的绝对把控之下，不管之后出现了什么突发性的小事件, 最后都被以相当快的速度解决了。
　　不过饶是这样子，最后拍摄完成的时间还是和预期的比起来晚了十天。
　　这也是因为这是个新剧组而且工作量庞大、林子茗又身兼数职导致的。即使她让邵熙璟帮她分摊了不少，还是有很多需要自己去完成。
　　而有些重要的任务……交给其他人她也不放心。
　　毕竟电影从拍摄到完成到上映，里头有很多道工序，哪一道出了问题都可能会导致崩盘的。
　　这次的杀青宴来参加的演员依旧是几个主演——郑淑、洪景笙、艾伦·汉普顿以及早早杀青这次回来参加晚宴的甄一薇。
　　虽然人比较少，这个宴席却一点都不小。
　　因为洪老爷子也出席了。
　　“林导啊，这次辛苦你了啊。”洪老爷子拿着酒杯过来敬林子茗，脸上笑呵呵的。
　　林子茗在看着对方朝自己的走来的时候，就已经端着酒杯站起来主动过去碰杯了：“哎——哪能让您来敬我！您才是长辈！”
　　“我看你可不像是那种会拘泥于辈分的人！”洪老爷子说了还伸手拍了拍林子茗的肩膀，露出了笑容来，“我可听说你把我的老朋友都一并数落了。”
　　在一旁的洪景笙听到，还有些着急：“那是何前辈他……”
　　林子茗朝着洪景笙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一脸无奈道：“老爷子，我们搞艺术的人有时候就是比较较真，较真起来看起来脾气就比较差。您多担待点。”
　　“没事没事，我知道的。”洪老爷子的语气没有变，依旧是笑呵呵地继续拍拍对方的肩膀，“我那老朋友也有错，毕竟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不能听不进年轻人的话。这次还要多谢你照顾笙笙了啊。”
　　“哪有，都说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年轻人也该多听听老年人的意见的。”林子茗也笑眯眯的，“至于笙笙……他自己发挥得好，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还想邀请他来参演我的片子呢！”
　　洪老爷子这时候的笑容才显得真情实意起来：“那是最好不过了！还希望你多带带他！”
　　这也是洪老爷子给面子来参加这次杀青宴的原因——他觉得林子茗这样子能镇得住片场那么多演艺界前辈的导演，之后的发展绝对是不可估量。他当然要在人家没有发迹的时候就卖好。
　　现在对方承了他的情，还主动说会提携自己儿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洪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而且也怕在这里大家反而放不开，和每个人都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至于洪景笙么，当然是留下了，洪老爷子还特意嘱咐了林子茗一声。
　　“我觉得有时候，我就像是笙笙的代理家长。”林子茗真情实感地说道。
　　她是真的觉得洪老爷子宠的不是儿子，是宝贝孙子。
　　然而她才是那个倒霉儿子。
　　经历过这么几个月的拍摄，洪景笙也早就习惯了林子茗的这种说话方式，闻言还小幅度地笑了起来：“因为林导就像家长一样很照顾我……”
　　“小子，说话注意点。”林子茗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抬起伸出食指虚空地指了指对方，“家长照顾你不计回报，我照顾你可是要有好处的。”
　　洪景笙在那里笑的时候，林子茗还回头看了看今天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的甄一薇。
　　“你那事解决了么？”
　　甄一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答的时候都有些结巴：“解、解决了……谢谢林导您的关心。”
　　“解决了就别放在心上，回头好好地和你的经纪人准备一下。”
　　甄一薇有些不解地扭头看向她，只见林子茗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意，语气轻松道：“这次的最佳女配，你好好操作应该可以拿到一个吧。”
　　甄一薇睁大了眼睛，领会到对方所说的意思之后，连忙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多谢您！”
　　林子茗说完之后就继续去和别人聊了。
　　除了几个演员，其他的幕后工作者也是很辛苦的，作为导演需要给予对方慰问，这是导演的指责。
　　而甄一薇这是站在那里，看着林子茗的背影，因为心情的激动脸色有些微微泛红。
　　——我这是距离被林导肯定更进一步了吧？
　　洪景笙原本想要去和甄一薇礼貌性地说句话的，然后就看到了这样子的一幕……
　　为了确定对方的视线，他还来回地看了好几下……最终确认甄一薇就是在看林子茗。
　　为什么甄一薇会红着脸看着林导？这个眼神还宛若……——洪景笙一时之间，内心有些动摇。
　　应、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此时林子茗的直播间也在那里吐槽。
　　【我看薇薇这辈子是逃离不了林导的掌心了。】
　　【掌中之物】
　　【甄一薇这个眼神真的是爱上了一样……】
　　【我觉得薇薇对林导的爱肯定比对傻太子的多。】
　　【为什么不甩了傻太子！】
　　【因为目前来说傻太子最合适啊，可以给薇薇想要的资源和一切，人也足够傻。这种真的就是各取所需了。既然找不到你爱的那个人，找爱你的人也不错。】
　　【笙笙也是太子，我看笙笙就比潘琪睿要好。】
　　【笙笙可是林导的亲儿子！怎么可能就这么配对了出去！别忘了人家亲爹的第一要义就是不要片场恋情的！】
　　【不是……你们没发现笙笙在看薇薇么？而且眼神还不太对。】
　　【……等等，这个不太对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觉得笙笙一定误会了什么。】
　　洪景笙的确误会了一点什么。在这点上他可谓是真的很像林子茗的儿子——和她的大儿子如出一辙。
　　杀青宴是难得的放松时刻，这之后，几个演员是可以休息了，但是林子茗进入了一个新的忙碌时刻。
　　毕竟以前的话她主管电影后期就可以了，这次还需要将制片人的份儿一起承担了。
　　这次的剪辑室比以往都要热闹一些。
　　因为除了林子茗之外，还有负责音乐来找感觉的齐思源、想要观看剪辑的洪景笙、以及学习导演的艾伦·汉普顿。
　　“最重要的是节奏，以及对声画的把控。”林子茗在那边一边对着剪辑说着重点，一边扭头和艾伦解释，“把握每个镜头的长度，把握声画合成的到位度。”
　　至于齐思源和洪景笙么……
　　齐思源看到了洪景笙的表现，虽然不太开心，但还是别别扭扭地表示了一下：“你的演技不错嘛。”
　　洪景笙礼貌地回答：“谢谢，你的歌也很棒。”
　　齐思源这才仿佛找到了自己能打败对方的地方了，开心了起来，专心地研究这次的配乐问题。
　　这段时间他也研究了好一阵子的京剧，就是为了给这部电影配乐作词而专门学的。
　　在剪辑这边持续的时候，林子茗也没有闲着，还要去和发行方那边对接。那边所有的项目最终都需要她来拍板的。
　　这个时候，邵熙璟十分理所当然地被抓来当壮丁。
　　林子茗上辈子的时候，也遇上过好几次缺钱又缺人的时候。
　　在那种时候，林子茗不得不自己身兼数职。她干过摄影、当过场记、甚至需要自导自演……就像是她的毕设作品，因为请一个龙套一天也需要一百块钱还要盒饭，林子茗十分机智地让同学们一起来帮忙，实现了导演系全员大客串不付钱的野望。吃饭都省了，毕业聚餐不就是一起吃饭了么！
　　还好她自己就是专业的电影学院里头的，毕设可以合作，摄影那些都不用付钱。
　　所以她的各方面经验来说都挺足的。本来导演就是不要求样样精，但是需要样样懂。
　　在她忙得像个陀螺轮转了好一阵子终于歇一会儿之后，她发现了邵熙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对方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怎么了？”这毕竟是自己最要好的合伙人，两人关系也特别好，林子茗还是很关心对方的，见状了开启了心理导师模式，“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么？邵总？还是你大哥？”
　　“……他们两个十年如一日，我已经习惯了。”邵熙璟用带着点沉痛的口吻回答着，感觉充满了觉悟。
　　“那是怎么回事？”林子茗奇道，顺手给人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见外吧？”
　　“不是……”邵熙璟笑了笑，沉默了片刻，也决定实话实说，“因为看着子茗你处理制片人相关的事情……感觉你也很顺手，自己也能做好，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有必要。”
　　这是邵熙璟此时真实的感觉。
　　因为之前的林子茗是甩手掌柜，他需要干的事情多。而这次林子茗自己担当了制片人，她也很稳得住……邵熙璟就觉得自己的存在不是必需的了。
　　林子茗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是在烦恼这个。
　　实际上邵熙璟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这次是特殊情况，林子茗是那种希望把所有精力放在创作之上、不希望去操心其他事情的。
　　上辈子她那是被逼着不得不去做啊！
　　不过这种时候，她不打算说这个。
　　“那就做得比我出色！”林子茗说着，伸手在对方的背上重重地一拍，“拍电影没办法比过我，好歹做制片人要胜过我。要到我离不开你的程度才行。”
　　邵熙璟被这猝不及防地用力一拍给弄得身体往前倾差点摔着，还咳嗽了两声。
　　他回头望着林子茗，之前的一些负面情绪慢慢地散开了。不是因为现在有被需要的感觉了，而是因为……他现在感觉到自己被期待着。
　　这是……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在追寻着的，但是不曾获得过的东西。
　　邵熙璟忍不住一笑，温声道：“好。”
　　我会努力追上你，与你并肩站立。
　　林子茗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往前倾，手肘靠在腿上，单手支着脸，朝对方扬了扬下巴：“要我等你么？”
　　“不用。”邵熙璟失笑，把手中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她，“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上来的。”
　　一对好友深入心灵的交谈落下了帷幕，另一头，《最是人间留不住》在铺天盖地的宣发之下，于国庆节的档期，上映了。
　　林子茗虽然是制片人、在上映之前带着一干人等又是首映发布会的、又是安排他们上节目宣传的……但是她对于票房没有过多的担心。
　　因为……反正这次最主要的又不是票房。她已经把片子做好了，之后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所以这天，林子茗让阿姨给自己做了个牛肉火锅当晚餐、美滋滋地吃了一顿之后就早早地睡下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停下过，还熬夜了好几次，都有黑眼圈了。
　　不过这一觉也没有睡踏实，因为凌晨零点的时候，洪景笙打了电话来。
　　【林导，您睡了么？您觉得电影的票房可以么？我的演技真的没问题么？请不用给我留面子，和我说实话我撑得住。】
　　“……”抱着自己的鲨鱼抱枕的林子茗一脸平静，“你自己说了不用给你留面子的啊。”
　　【是！您请说！】
　　林子茗深吸一口气，吼道：“这才刚刚上映呢要哭丧也等两小时后第一波观众出来！再在凌晨十二点打这种没意义的电话我下次见到你就直接上手揍你！现在立马给老子滚去睡觉！”
　　【……是。】
　　林子茗气呼呼的，嘴里骂骂咧咧地骂着挂掉了电话，然后抱着自己的抱枕缩进被窝，继续睡觉。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林子茗面无表情地起来，按了接通键。
　　齐思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子茗姐啊，你觉得我的配乐会不会有问题啊？我这是第一次给一整部电影配乐啊，大家都表现得那么好，万一让我的配乐给毁了怎么办？子茗姐？子茗姐你在听么子茗姐？】
　　林子茗沉默了一会儿，怒吼道：“让你老子睡个好觉不行么？！”
　　这次林子茗学乖了，挂断电话之后直接关机了。
　　等她第二天醒来之后，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洪景笙的道歉短信。
　　林子茗眯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慢吞吞地回复着安抚这个敏感少年。
　　等她刚刚把短信发出去之后，齐思源的电话就打来了。
　　【子茗姐你醒了么？现在可以说话了吧？你说我的配乐会不会有问题啊？】
　　“……”林子茗此刻都没有脾气了，她出来，和已经开始给她做早饭的阿姨说了声早，然后坐下等饭吃的时候，和齐思源聊着，“你现在担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没有啊，我从上交了配乐之后就开始担心了。】
　　林子茗：“……”这孩子是欠揍啊。
　　“之前你演技那么差都没不担心，这次只是配乐就担心了么？难得你对这部片子那么上心。”林子茗接过阿姨给她递过来的培根煎蛋，拿起桌子上的酱油往煎蛋上滴了两滴，然后拿筷子卷起来，一口气塞进嘴里。
　　【那是自然的啊，因为我演技不行但是林导你知道啊，我相信你。】齐思源诚实地说道，【可是这次是音乐啊。】
　　齐思源就差没把潜台词“林导你不懂音乐所以我担心”这句话给直说出来了。
　　林子茗又想揍孩子了，如果不是吃着鸡蛋说不了话，她恐怕就要直接骂过去了。
　　“我不会音乐，但是我也懂基本的鉴赏。你这次给出的音乐还是及格的。”林子茗拿起手边的豆浆喝了一口，然后把培根放在烤好的面包上，对折了一下，拿起来咬了一口，“放心吧，这次的电影我最有信心，是我这辈子拍过的最优秀的作品。”
　　当然，上辈子是不能算的。距离上辈子还有一段距离呢。
　　而她这样子的想法，大众也是认可的。
　　在首映过后，各大网站就陆续有评分了，而影评也跟着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风吹蛋蛋PP凉：【这部片子，在上映之前，赞誉的人和觉得会暴死的人是对半分的。
　　这个我们也完全理解。因为它看起来很厉害——除了一个新人之外，从主演到客串都是演技派，阵容豪华；制作成本很足，就小道消息听来是将近3亿；导演水准也足够，是国内三大金奖的新晋王。看着似乎是个豪华盛宴了。但是我们也看到过太多的豪华盛宴崩塌了。
　　就怕这个是资本的玩票、就怕这是个披着华丽外皮的虚无。想我这样子的林导粉丝会更加担心——因为这次林导不仅仅是导演，还是制片人了。
　　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艺术的林导被金钱腐蚀。好在这部电影告诉了我们，林导不仅没有被金钱腐蚀，还用金钱打造了艺术。
　　《最是人间留不住》这部片子是我第一次打十分。其实我内心想打十一分来着，可惜网站不让。
　　这部片子讲的是民国刀马旦月红的一生，展现的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每一个人都是矛盾复杂的，在时代的浪潮扑打过来的时候，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里为了不剧透就不分析人物了，大家可以戳下面的看具体的人物分析。
　　超链接：《最是人间留不住》人物简析——你爱的到底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里头大牌云集，但是有两个人让我很惊艳。一个是甄一薇饰演的小乔，一个是洪景笙饰演的朱雲。
　　小乔那冲突性很强的双面性格相信看完影片的人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里要恭喜一下甄一薇在演技上又有了新的一层的突破。
　　洪景笙是我之前没料到的。大家去稍微查一下就应该知道……这部电影实际上最开始是为了他而打造的。包括惊鸿娱乐之所以在千挑万选中请了林导，也是为了这位隐形太子爷。但是我没料到的是太子爷的演技那么强。
　　这不是小乔的那种爆发式，朱雲这个人物的性格就注定他的情感是内敛的，但是他都演好了。虽然我是个林导吹，但是这绝对不是林导可以□□地出来的，洪景笙本身的实力一定就足够，林导最多是雕琢了一下这块璞玉。
　　因为朱雲这个角色而迷上这个演员的，赶紧粉他吧，你们不会亏的。因为他注定资源不会差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新闻，你们永远不用担心后院起火，只需要安心地做事业粉就可以，当他的粉丝会很安心很舒服。
　　PS：我最后看了看字幕表，林导在制片人那一栏也是第一位的，林导牛逼！我去二刷了！祝票房破二十亿！】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进度，林导是时候可以上访谈节目了


第67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势头很好。
　　因为惊鸿娱乐的力推, 再加上有星光娱乐的参与，两大巨头合作, 排片率是绝对的高、还没有其他能打的, 又是国庆假期, 直接首日就破亿了。
　　不仅仅是票房势头一片大好，口碑也是绝对的高。
　　除了关注导演水平的林吹之外, 当然也有其他人的吹。
　　我家的肉鸭下蛋了怎么办：[不吹不黑，这部片子我可以给五颗星。不是说这部片子就完美了，是因为这部片子的商业性和艺术性平衡得很好。喜欢艺术的人可以吹它的艺术性——从演员演技到影片主题和人物复杂度, 都有足够的深度了；单纯看电影欣赏的人可以吹它的可观看度——毕竟剧情不复杂, 大家都能看懂。林导在《为爱》和《千面镇》这两部纯营业片之后, 终于拿出了她身为正统学院派继承人的本事了！]
　　下完蛋再吃肉也不迟：[我是真的被甄一薇震惊了……据说每个实力派演员都需要演个神经病来证明自己，这是必经之路。我觉得甄一薇这一步已经做到了。她演的小乔一开始还让我心猿意马、心神荡漾……然后下一秒镜头拉远就是她面前的尸体和她的变态笑。这个场景要不要那么硬核啊, 一下子就吓软了。]
　　不会下蛋的话是要被吃掉的：[郑淑这次也算是转型成功了吧……月红这个角色啊，又强大又弱小, 又大胆又懦弱, 她对于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勇往直前，却唯独对于自己的内心迟迟放不开。之前郑淑演的角色多是女强人类型，都快成单一脸谱化的御姐了，这次软弱的一面出来了, 又维持着好强的外表和对于变成强者的渴望，相信这部片子之后她的戏路就能广了。其实她的表现真的算不错了，只是甄一薇和洪景笙太强了。]
　　完蛋了我的猫掉进马桶里了怎么办：[这次老演员们都很稳不说……我只想说朱家父子真心好让我意难平……明明是个好爸爸，但是……明明也是个乖孩子, 但是……]
　　把猫捡起来洗一洗：[想开点，朱雲的演员现实里是真的父慈子孝。不过这个新人演技真的强啊，和邹远对上了都没有问题……那可是邹远啊！有多少新人敢和远哥同台竞技那么久的！]
　　愣着干啥赶紧冲水啊:[是，洪景笙这次可谓是一飞冲天了。和那么多大佬同台过也没有落入下风。虽然肯定有大佬有意带他飞的，但是他能跟得上也很牛逼了！]
　　这猫不能要了丢了吧：[不过我没想到艾伦饰演的是一个斯文败类……不得不说真的让人很牙痒痒，最后小乔干掉他的时候我都忘记了艾伦是我墙头了，只觉得大快人心……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爱豆演技那么好而高兴……]
　　还有一些是不关心演员也不是为了演员去看，纯粹看完之后关注剧情开展探讨的。
　　PP兄去哪里了：[理性讨论，月红到底是不是喜欢小乔？小乔到底有没有爱过月红？我看完之后记得朱雲很帅很惨最后守城而死，但是感情戏我真的目光在这对百合身上挪不开。]
　　小乔天下第一：[你在说什么？我老婆当然爱的是我了！]
　　朱少看我一眼啊：[理性回答，我觉得月红是喜欢小乔的，不知道有没有爱但是绝对是喜欢的。当然我们可以说她是社会……啊不是，民国时代姐妹情。至于小乔……我觉得小乔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安详）。毕竟她不爱了的人就被她干掉了。]
　　今天没人讨论裤子了么：[其实这部片子里小乔和月红都有问题——月红看着有点性别认知障碍、小乔是个精分杀人魔。相比之下，朱雲只是一个普通的因为父亲过于强势而有亲子问题、思考生命究竟是什么我是谁这种普通哲学问题的忧郁少帅罢了。艾伦更加简单，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没良心的花花公子啊！]
　　谁的胖次掉了：[靠，说到艾伦就直接是本名，艾伦风评被害。]
　　蓝白胖次是我的：[我反对！月红爱不爱小乔我不知道，小乔绝对不是爱着每个人！她明明是平等地恨着每一个人然后说服自己不去恨啊！一旦没有理由不恨了你看她下手多快多迫不及待！她杀艾伦的时候那个满怀期待的愉悦脸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部电影，如果大部分的人都在讨论其中的剧情而不是演员或者其他的八卦消息的话，那这部电影基本上就是成功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上映一周，票房直接破了十二亿，打破了之前国内电影票房排行榜上十月份的单周票房纪录了，在所有的国内首周票房排行也是名列前十的。
　　林子茗都对这个成绩有些意外。
　　倒不是说这个成绩是她最好的，毕竟之后随着人们观影习惯的培养，票房只会越来越好、有不断的令现在的人看了咋舌的新纪录，但是她个人觉得这部片子结局不仅是个和观众喜欢看的大团圆反着来的低落结局，还是最糟的主角组全灭……虽然说剧情不复杂，但是毕竟影片基调是有些沉闷的。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票房能那么好，倒是让林子茗有些出乎意料。
　　目前看来，这部片子超过《千面镇》是绝对稳了的。
　　而在其他人分析《最是人间留不住》这部电影获得成功的原因的时候，林子茗应邀又上了一次节目。
　　这次不是和人一起参加了，而是单独的，作为特要嘉宾参加的一档一档小有名气的脱口秀访谈节目——《荆时有约》。
　　主持人荆时名字听上去比较男孩子气，但实际上是位女性。她今年三十岁出头，看起来就像是个笑眯眯的和善的人，但是内在是否和善……恐怕认识的人的答案很一致。
　　这档脱口秀邀请的也是业内各种人，基本上分为两种——一种是荆时自己去邀请的，这种类型的荆时都会提前询问过哪些话题可以问，正式录节目的时候就会避开；一种是别人看中了这个平台主动过来要上的，这种荆时就不管那么多了，为了收视率他什么都问得出来。
　　林子茗算是两者皆有——荆时的确挺想请她，而她也为了让电影票房更高一层楼，想要参加个综艺。
　　《我们打工吧》是为了接近邹远谋取合作机会，《恋爱进行时》是为了放松，这次林子茗自然不想要劳累，让她和主要演员一起玩游戏卖人设之类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干的。这种事情有演员啊！她已经是个老人家了（内心）难道还要让她去跑跑跳跳么！这是虐待！
　　所以，林子茗选择了访谈类的节目。
　　“今天我们请到的这位嘉宾啊，她长得好看，也很受欢迎。”荆时说着，狡黠一笑，“没错，她的职业，是个导演！”
　　在台下哄笑的时候，荆时继续说着：“我之前就想着约她，只不过她都去了别的综艺了，没约成。这次她的片子又一部上映了，我知道这个人是拍一部电影就会上一次节目的人，赶紧抓住了机会，约到了她！她就是——目前正在热映的《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导演林子茗！”
　　在惯例的开场白之后，伴随着台下观众的掌声，林子茗走上台。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颇为简单随意的一套，黑色的收腿七分裤，搭配着白色衬衣，一头黑色大波浪卷发披散着。和荆时的一身蓝色旗袍形成了颇具有时代感的对比。
　　林子茗端着笑容和站起来的荆时握了个手，从容地坐下。
　　她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双手展开搁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往荆时那边微微倾斜了一些，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然后，林子茗先开口了：“刚刚的话我听到了，等一下节目完了之后你把之前约我的证据拿出来。”
　　荆时笑得爽朗：“如果我拿出来了的话，林导你可要答应二度上我这里了！”
　　林子茗一挑眉：“成啊，到时候你赶都赶不走。”
　　在荆时又一阵笑声中，两个人聊天打太极了几个来回，进入了正题。
　　“我们接下来有个快问快答，需要你不加思考地快速回答十个问题。”荆时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小卡片，“林导你准备好了么？”
　　林子茗自然是知道有这个流程的，换了一个坐姿，又调整了一下耳麦，一颔首：“嗯，来吧。”
　　“林导你都不问我这是什么问题？”
　　“反正我问了你也不会换问题。”林子茗大手一挥，“直接问吧！”
　　“好——”荆时也没说废话，直接拿着小卡片开始了，“林导你的前两部电影《为爱向前冲》和《千面镇》都仅仅是导演，这次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是导演加制片，那以后会是自己独挑大梁么？”
　　“第一个问题就很犀利啊。”林子茗笑了，慢慢地说着，“之后的当然要看情况，又当导演又当制片是很累的。不过我不喜欢独挑大梁这种说话，电影是需要所有人一起合作的，可以是个人作品，但绝对不是个人可以完成的作品。”
　　“林导很注重团队合作啊。”荆时换了一张卡片，“那林导你合作中的演员中，你最喜欢哪一个呢？”
　　“你这问题一个个的，都很难搞啊。我后悔了，应该在后台准备的时候就找你提前透题的。”林子茗抬手虚指了她一下，接着没怎么迟疑地回答道，“作为导演来说的话，是一薇吧。”
　　林子茗没有说谎。
　　虽然洪景笙是她最期待的孩子，但是甄一薇才是她觉得最好用的孩子（工具人）。
　　估计之后甄一薇看到会感动到哭并且日常怀疑自己的系统出BUG了。
　　荆时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没有意外，而是追问道：“那不作为导演呢？”
　　“不作为导演的话，就思源吧。”林子茗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那孩子和我最亲近。”
　　这点林子茗也没有说谎。
　　虽然齐思源的演技是最让她抓狂的，但是他也的的确确是林子茗最宠爱的孩子了。这大概跟齐思源本人记吃不记打有关。
　　“哦——那下一个问题就刚刚好了。”荆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齐思源的粉丝在网上喊你岳父，导致你被冠上了国民岳父的称号你知道么？”
　　“我之前不知道，还是我助理告诉我的。”林子茗也笑了起来，“后来就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了，那时候刚好邹远和艾伦进组，他们都来问我呢。”
　　荆时好奇道：“然后呢，林导你的感想呢？会生气么？”
　　“生气什么？”林子茗奇怪道，接着还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就是没想到我和思源的父女关系最终还是没有瞒住大家，曝光了。”
　　在台下观众哄笑出声的时候，荆时也翻了过去，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刚刚林导你也提到了邹远和艾伦……那我们都知道，之前有人误以为你和他们两个在谈恋爱，那到底有没有谈过呢？或者说，你对他们两个都是怎么看的？”
　　林子茗听着，从原本单手支着脑袋的姿势变成了正坐，一脸惊讶道：“和两个人在谈？”
　　荆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也忍不住笑了，纠正道：“或！是或！我想林导你肯定不会脚踏两只船的！”
　　“那可难说，我能做得到的话我说不定会那么做的。”林子茗也在笑，调皮过后开始正经地回答起了问题，“我也知道有人说我上综艺节目都是考察演员去的……那可就冤枉了。第一个节目我的确是想去请邹远才过去的，遇上老邹……就是邹之清，和思源都是意外之喜了。第二个节目我是真心想去谈恋爱的啊，谁知道给我安排的恋爱对象是我家孩子呢！”
　　荆时赶紧抓住了这个语言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就是说当时林导你是真心想去和艾伦谈恋爱的！那之后……”
　　“当时是的。”林子茗一点都不介意在节目上爆个大雷，“不过谈恋爱这种东西是靠感觉的，当时不是后面就不是了。后来是艾伦想从我这里学点东西，所以跟着我混了一段时间。包括这次《最是》这部片子，他后面杀青了也留在剧组观摩学习的。”
　　“不愧是林导你！”荆时肃然起敬，“上综艺节目的时候也不忘挑人，风花雪月的时候也想着工作还要为行业培养人才！”
　　“哎——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林子茗一摆手，语气一时间变得有些沧桑起来，“我也不想的，谁能料到后面有这样子的发展呢。生活总是永远充满着意外。”
　　毕竟……她最开始，是真的想要谈个恋爱啊。
　　谁想到迎接自己的是儿子，而原本挑好的恋爱对象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学生呢。
　　这可不是上辈子那些分手后尊称她为老师的“学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五个问题。
　　荆时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了。
　　因为她发现林子茗挺会说话的，能接得住还能制造话题，那么她就可以大胆点，问一些在试探边缘来回横跳的故事了。
　　所以到了第五个问题的时候，荆时话锋一转，问道：“下一个问题可能有些私人了……片场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我们都知道演员和演员在拍戏的过程中最容易擦出火花，而很多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缪斯，一些导演会把演员当成自己的缪斯，而导演和演员之间也是……很容易发生故事的。导演和演员喜结连理的事情也不少，林导你也拍了不少戏了，有过这种动心的瞬间么？”
　　林子茗沉吟片刻，一脸凝重道：“我承认，我是在拍戏的时候对思源多次动过杀心。”
　　荆时：“……”挺会的啊，林导。
　　在观众笑声又一次充斥了演播间的时候，林子茗的表情也重回轻松的笑容：“行了，不开玩笑。我认真说。别的导演习惯我不知道，我的话是有着不泡我的缪斯的原则的。缪斯这种东西啊，就要远着距离才能称之为缪斯。一旦看得太清楚了，也就出现瑕疵了。”
　　“了解了，所以林导你是不和合作演员谈恋爱派的。”
　　林子茗点头：“是，因为影响拍摄。”
　　“林导你真的是个好导演！我没有讽刺的意思，发自真心！”荆时说完之后给小卡片翻页，“第六个问题还是个这个有关，那林导你谈恋爱的话会找什么样的人？”
　　“这种问题我真的感觉随时都能听到，好像不少人问过我。”林子茗失笑，“为什么对我的爱好那么感兴趣？我其实没有固定的偏好，谈恋爱么，双方都有感觉就可以。又不是结婚。”
　　荆时立马打蛇随棍上：“那结婚呢？”
　　“那我们就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林子茗也认真起来，看向镜头方向，“这方面的话，对于资产、外貌、身高、职业我都有严格要求的。等我想要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告诉大家。”
　　“好咧！我帮你筛选应征人士的虚假信息！”荆时说着继续换，“好了下一题，是有关《最是人间留不住》的了。”
　　毕竟林子茗上来也是为了给电影做宣传的，说足了八卦问题之后，当然要有几个问题回归主题。
　　“我们都知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最近正在热映，而且票房很不错，都已经破十亿了。”荆时说着，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来，“然后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都知道这次的编剧也有林导你的执笔，那么，我们要问问林导……女主角月红和女配角小乔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么？”
　　伴随着她的问题，下面的观众立马起哄，还有的吹起了口哨。
　　“这个么……你们怎么那么期待？”林子茗先对着观众说了一声，接着又看向荆时那边，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是不是爱情，因为爱情是很私人的东西，这种东西只有双方才能知道。不过她们两个是肯定有爱的。爱是可以发生在一切东西身上的。”
　　林子茗点到为止。毕竟电影解读这种也是很私人的东西，她不可以因为自己是编导就去破坏读者的解读。只要自圆其说，怎么解读都OK。
　　而且她也不能直接说这两人是爱情，毕竟她还不想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的两个问题就又是电影相关的了。
　　林子茗还展开说了一下片场里的趣事。甄一薇、洪景笙以及郑淑都被提到，这个时候还看出了林子茗的偏爱来——因为不在剧组里的齐思源也被提到了。
　　“……当时刚好我们邀请的京剧老师感冒了请假没来，那几句唱腔的姿态笙笙总是拿捏不准，但是他又是个对自己严格要求的，我们是现场收声的，他非要自己当场唱地过关，然后还是思源过来亮了嗓子教了他。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这次把电影的配乐交给他，思源他自己私底下去练习京剧了很久。”
　　林子茗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提到了一件事情：“就在电影上映当天，笙笙和思源都大半夜给我打了电话。一个担心自己是个纯新人拖电影后腿，一个担心自己第一次给电影配乐怕没有配好……”
　　“哇……”荆时聆听着，露出了有些感动的表情，“他们两个是真的把你当新人的长辈看了，林导你怎么安慰他们的？”
　　林子茗叹了口气：“我把他们两个分别臭骂了一顿，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扰人清梦。”
　　荆时：“……嗯，从这点来看，林导你真的是亲爹呢。”
　　“不过他们两个表现真的不错。笙笙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这部电影还只是他的起点。而思源在音乐这块上也是真的有天赋。”林子茗说完了之后还看向镜头那边，“所以还请大家都去看电影啊，我说这么多营业那么久都是为了这个。”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荆时给这一段来了个收尾，“林导你合作过的那么多人里……如果让你选一个当恋人，你会选择谁？像是邹远啦、洪景笙啦、邵熙璟啦、邵熙珩啦……齐思源我们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那是你的儿子……或者女儿。”
　　林子茗一点都不慌，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身子往后仰了仰，看着她，抬了一下下巴：“选你咯。”
　　“……”荆时先是被震撼了一下，回过神后立马露出了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捧心道，“可以么？”
　　“可以啊。”林子茗还在那里笑着，“你那么可爱。”
　　“好！就这么说定了啊！等节目结束后你别走！给我等着！别想欺骗纯情少妇的感情！”目前已婚并且已经有了一对2岁的双胞胎的荆时气势十足地说道。
　　然后，她看向了镜头：“《最是人间留不住》正在热映之中！大家都去看啊！导演可是我结婚后第一个约会对象，大家一定要去电影院里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个中老手林子茗（X）
　　之前和人聊天有人说洪老爷子她带入了后街女孩里的那个老大……我震惊之下被影响到了，现在走不出来了……


第68章 
　　这个访谈节目又继续了一阵子, 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录制完毕之后，也接近了尾声。
　　荆时在最后也进入了闲聊阶段。
　　“林导你知道现在你已经拥有了一波粉丝么？”荆时问道, “你从来不开公众账号，这个时候不会想要开一个和粉丝交流一下么？”
　　“关于这个啊……我觉得, 你们因为喜欢我而喜欢我的作品, OK。你们因为喜欢我的作品而喜欢我，不太OK。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林子茗对着镜头说完了，再看向荆时, “那我不开公众账号呢，也是这个原因。和我的粉丝保持距离, 对大家都好。而且我也是真的不喜欢公众说话, 太累。”
　　“那你现在也在公众说话, 上节目会不会有些为难？”
　　林子茗笑容不变：“那不一样，我是在和你说话, 当然不会为难。”
　　荆时：“……记住了啊！节目录制完不准走！”
　　林子茗全程稳如老狗，直播间的弹幕观众也看得叹为观止。
　　【林导, 不愧是你.jpg】
　　【林导真的不像是第一次上访谈节目的，深谙说话艺术。】
　　【等等, 她本来就不是第一次吧？大佬上辈子一定没少上访谈。】
　　【她在撩妹！丫的, 她在撩主持人！】
　　【我酸了，选她有什么好，选我啊！选我！】
　　【很聪明的招式啊，把主持人抛出来的暧昧焦点扔到主持人身上，因为双方都是女性就有一个安全区, safe了！】
　　【人家可是人\\妻啊主播你这个禽兽！】
　　【那不是更好么.jpg】
　　【完了，因为主播的感情生活没啥可看的，这群人已经饥不择食了。】
　　【感情有啥可看的！如果说爱情是一物降一物那林导就是降服了万物！碾压级别的没什么可看的！还是看电影票房有意思！】
　　【没错没错，这次节目也是为了宣传并且刺激票房啊！】
　　就和弹幕观众说的一样，这次上节目本来就是奔着宣传来的。而这个宣传的话，让郑淑或者甄一薇来都不合适，洪景笙更加，他还是个新人呢，而且洪老爷子是答应了他演戏没错，可没想着后续还要他上。
　　而这次林子茗又是编剧又是导演又是制片的，《最是人间留不住》如果说有什么深刻的个人烙印的话，那肯定就是林子茗了。所以这类节目肯定是要她上。
　　因为这是为了刺激票房，讲究一个时效性，所以这次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很快就播出了。
　　不仅仅是这档脱口秀的忠实观众，还有电影的爱好者，以及其他一些明星的粉丝。
　　像是甄一薇、郑淑、齐思源这些的肯定都关注这一期，因为觉得肯定会说到自己的偶像。
　　而新生的洪景笙的粉丝就更加了，他们的偶像没有一点其他的消息，想要知道什么似乎只能盯着官博和林子茗。
　　毕竟……总不能让他们去加入帮派追爱豆吧！他们愿意进人家还不愿意要呢！
　　当然，这几个被追逐的偶像也会看节目就是了。
　　像是甄一薇，她在看到林子茗说自己是她作为导演最喜欢的那个时……一时没忍住，流下了泪。把一旁的潘琪睿给吓到了，赶紧给她递纸巾。
　　“林导挺看重你的。”潘琪睿谨慎地说了一句。
　　“是，我知道。”甄一薇抽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着——所以为什么呢！果然还是系统感知问题出错了吧！她就知道这种不明不白来的东西不靠谱！坏了也没地方送去检修！
　　盼着甄一薇激动的样子，潘琪睿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不过介于他前段时间才爆出大雷理亏得很，最近都很小心翼翼，而对于林子茗……他从最开始对上就没有成功过，所以也根本不敢多评价什么。
　　一个傻太子活成这样子也可以说是很卑微了。
　　甄一薇擦掉眼泪之后，才看向他，皱了皱眉，问道：“琪睿，你最近不用去公司的么？”
　　“嗯，最近都是蓓蓓在那里弄。我爸说她挺有天赋的。”潘琪睿显得不怎么在意，“本来我接触的事务就不多……刚好这样子蓓蓓她也不会在外头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她不吵着要当演员之后倒是顺眼了很多。”
　　甄一薇显得有些迟疑。
　　倒不是说她觉得潘蓓蓓会夺权、这样子潘琪睿得到的就会少了，所以想让潘琪睿上点心之类的……而是真心地站在潘琪睿的角度考虑，觉得他起码不应该这么没有危机感。
　　不过思及上头有潘总把关，潘蓓蓓应该也不至于说全盘掌控然后把潘琪睿逐出公司什么的……吧？
　　思及至此，她倒是真的有些担心起来了，问道：“潘蓓蓓最近在忙什么？”
　　潘琪睿既然能被自家公司的艺人称之为傻太子，那自然是有这个潜质的。此时他不疑有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回道：“啊，她啊，在突击英语了之后跑华尔街去了。”
　　甄一薇：“……？”
　　在甄一薇陷入恍惚的时候，另一个被林子茗夸奖演技的洪景笙在和自己亲爹一起看节目。
　　洪老爷子看着，目露欣赏：“这女娃子说话有点水平啊，之后的路子可以走得更远。”
　　洪景笙听着还有些不乐意地扭头说了一声：“爸，林导她专业能力很强的。”
　　“知道知道，不确认这点的话也不会给你找这么一个老师。”
　　洪老爷子说着的时候，电视上，林子茗正好说到了洪景笙。
　　——【笙笙这孩子呢，天赋很高。你别催他上节目什么的，这孩子就适合安静地演戏。他不一定会成为一个大明星，但是绝对会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人家家里那个条件也不需要他保持曝光度。】
　　洪老爷子思忖片刻后，扭头问洪景笙：“这一部电影都拍完了，你觉得林子茗如何？”
　　洪景笙愣了一下，保守地回答道：“我觉得林导人挺好的。虽然说片场脾气会急躁一些，但是她不是无缘无故发火，而且每一次发火都有效……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她的脾气差，而是她控制片场的一种手段。她也教了我不少东西，给我安排的对手戏都是很厉害的前辈们，我能察觉出来林导是真心想要栽培我，不是看我们家的面子。”
　　“这样子啊……”洪老爷子点了点头，“那改天我带着你登门拜访一下，带点东西，行个拜师礼吧。”
　　洪景笙一怔，回过神来后赶紧阻止：“爸，我觉得不用这样子……”
　　“这点你还是听我的——！”洪老爷子说着感慨起来，“你爹我呢，就是大老粗一个，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在这方面教不了你什么。我这身体之前就熬坏了也不知道还能混多少年，现在说的话也没有以前有用了，那就趁着还有点用的时候，给你找个靠谱的老师。这种跟以前的人拜师学艺一样，是有讲究的。正经的当人学生和人家乐意了来指点你一下是不一样的，听我的，还是得去正经拜个师，也是对人家的尊重。”
　　洪景笙听完之后，沉默不语，像是被说服了。
　　一会儿之后，他才小声道：“爸你会长命百岁的。”
　　洪老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一旦下了这个决定，洪景笙忍不住有些走神——这个拜师更像是徒弟和师父了……那这样子的话，岂不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导是自己的半父？
　　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抢爹的齐思源也在看节目。
　　他一边看着还一边和任时唠嗑。
　　“任哥你看你看，林导承认我们的关系了！”齐思源显得很激动。
　　“……”任时看着林子茗说的“父女关系”，有些纳闷地看着自己艺人——怎么这孩子越活越傻呢？
　　还好这孩子傻人有傻福，看着林子茗提起他的时候的样子，还真的跟当自家孩子一样来看。
　　他提起他家的小侄女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口吻和表情。
　　而齐思源听到林子茗说对他动了杀心的时候还在那里咧着嘴傻乐的样子，也和他威胁把口水糊在他衣服上的小侄女要打她屁屁时、小侄女傻笑的样子如出一辙。
　　有的时候，任时也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齐思源，例如林导只和你相差五岁你可以嘴上说说营销一下这个人设但是不能真的把她当爹啊……但是现在看来，林导还真的像齐思源的爹。
　　做不好了就骂、骂得比骂其他人都要凶，但是有机会就提携，嘴上再怎么嫌弃关系还是很亲近，就算当面怎么打击，在外面还是夸奖孩子的优点……看看！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啊！
　　这证明了什么？
　　其实除了齐思源是真的缺父爱之外，感觉什么都不能证明。
　　任时在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插手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女……父子……算了，随便是什么。
　　“这次的电影配乐还可以，我和公司那边也说过了，之后这部电影参奖的时候把最佳音乐一起申报了。上头会和惊鸿娱乐谈的。”
　　齐思源所在的公司不大，但是公司背后是有惊鸿娱乐注资的，所以也肯定说得上话。再加上齐思源是他们手头里最出息的一个了，肯定会好好地捧。
　　上次的偶像剧滑铁卢估计让他们也意识到了什么，现在已经调整策略，让齐思源专注音乐，明年的全国巡回演唱会都已经安排上了，这次让他在电影节混个奖也是更进一步提一提其艺术性。
　　齐思源还专门为《最是人间留不住》写了同名的一首歌，打算作为第一场演唱会的压轴曲。
　　和上头三个人相比较，郑淑是最为平静的那个。
　　虽然她也从这部电影里获得了不少好处吧……但是作为主演，她的的确确反而是三个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不过对于这点她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毕竟她在片场是深刻地感受到甄一薇和洪景笙的表现的。
　　她绝对不会去和努力的天才型选手做比较。
　　反正她已经得到最开始想要的了，她已经满足了。在这个圈子里你必须要学会知足常乐，和人比较的话每天都要生气、很伤身的。
　　就是之后和林导合作需要提前考虑一下。压力太大了！
　　至于这一次播出之后的其他观众反应么……不论是冲着谁去看的，都或多或少地会被林子茗给震撼到一些。
　　风吹蛋蛋PP凉：[林导！看我啊！我也可以的！林导我愿意为了你而山路十八弯！]
　　快给PP兄一条裤子：[PP兄又在P想P吃了。林导那样子的帅姐姐是你能肖想的么！等等，不对，PP兄你居然是位女同志么？！]
　　鸡笼就在这里自己排队进去：[草，我能预感到姬圈的沸腾了……林导真的是姬圈姐姐们的梦中情人类型……奈何这么会说这么敢说的人绝对是个直女。真的太惨了！]
　　买鸡了一百块一只：[我其实是冲着洪景笙来的……看完之后我压根不记得林导说的笙笙的部分，只记得林导说“选你咯”了……哎，真是的，没想到我就这样子变成了齐思源的后妈……但是毕竟林导都开口了，我也不能不给林导这个面子不是。]
　　咯咯咯咯咯哒：[楼上几个菜啊喝成这个样子。像我，就很理智，我看完之后我就知道，我只能当林导的儿媳妇罢辽！]
　　吃菠萝签子戳到自己嘴巴怎么办：[楼上的饮水机清醒一些，按照你们的喊法，应该是林导的女婿。]
　　拿盐水泡一泡吧：[草，齐思源的粉丝真的有毒。不过林子茗对几个后辈是真的好……明明年纪上应该没比他们大多少岁吧？洪景笙、甄一薇、齐思源……包括之前的萧小筱都是，她都挺照顾的。挺有人情味的，这样子的导演人缘一定也很好。]
　　想不出名字了啊：[挺大气聪明的一个导演啊，情商高能力也强，感觉未来的路子一定会越走越远的。]
　　五个大佬都是我亲戚：[谢谢你夸奖我老公。]
　　你们为什么都执着于五：[草，情敌你住口！老公是你能叫的么！]
　　那是能走红的玄学：[不说别的……从林导那插科打诨的话中可以得出的信息有，洪景笙是她看好的新人演员，能力很强；齐思源演技不行她很生气，但是齐思源为人不错专业能力强，两人关系很好；甄一薇是个非常努力认真的演员，她很喜欢和对方合作。恋爱方面的话，目前传闻的都是虚假的小道消息，曾经是想和艾伦谈一段但是被儿子……呃，女儿？打扰了，没谈成。现在两人是好友关系一起探讨艺术。这点我倒是觉得没说谎，看林导游刃有余的样子，绝对不会是谈了恋爱非要藏着掖着不说的类型，毕竟她又不是偶像不怕掉粉。]
　　五个导师催我写论文：[谢谢你夸奖我岳父。]
　　楼上的你是魔鬼么：[不要女爸爸不要女爸爸不要……啊，是林导啊，没事了。]
　　而林子茗这个当事人没有看综艺，因为……身为制片，上映后还需要关注票房关注排片比率以及到时候要看是否需要延迟下映增加密钥时间啊！
　　以及海外的发行也需要确认。这部片子的上映时间就不像是前面那部那么慢了，有惊鸿娱乐在，海外上映也就是比这边晚两个月。
　　就约等于这边刚刚下映没多久那边就上映了，热度都还保持着。虽然海外票房一直都不是大头，但能多一点总不是坏事。
　　而进入了十一月，《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总票房已经高达二十二亿了，在国内电影史上的总票房排行第五。而且现在还没有下映，估计加上海外票房的话可以冲一下二十五亿。
　　而特意提到了十一月，是因为……又一轮的颁奖季到了。
　　这一次，和林子茗一起走红毯的就不是邵熙璟了，而是洪景笙。
　　虽然邵熙璟也是有参与帮了不少忙，林子茗也让他来，但是他自觉不是主创成员，没必要过来。而原本更合适的艾伦也是，已经回国了，并且为了这部电影的国外奖项在帮忙中，肯定不能让他为了一个他都没有提名的颁奖典礼就赶过来。
　　至于为什么是洪景笙么……因为洪景笙在前不久，被洪老爷子带着去正式拜师了。
　　林子茗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但是看到站在自家门口那一排的黑衣人，感觉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想了想，反正也不是坏事，就这样子吧。
　　真的要收徒的话，洪景笙这样子又有天赋又省心的弟子的确是上乘之选，而且这样子一来洪老爷子的人脉自己打声招呼都可以用了，也算是对自己有不小的好处。
　　所以这一次，洪景笙跟着林子茗一起走，算是师徒组。
　　这三个主演中唯一的男性走了，剩下的就是郑淑和甄一薇了。
　　不过她们两个一起走也算是应了景——这部片子上映之后，感情戏上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月红和小乔之间的感情到底怎么算的。
　　这一次的玉兰奖，《最是人间留不住》剧组来势汹汹，获得的提名有最佳剪辑、最佳配乐、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最佳影片。
　　本来这部片子从戏份和重要性上来说就没有男主角，所以也没有申报男主角。而郑淑虽然获得了提名却知道自己基本不可能。
　　一来是因为她这次表现虽然算是良好，但是完全没有两个配角亮眼，能获得提名就算不错了，基本不可能有奖项的；二来么……她和甄一薇一个公司，公司的主要资源肯定是为了让甄一薇获奖去努力公关的。
　　郑淑对于这点没意见，毕竟自己的表现不如甄一薇的亮眼。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很看得开。
　　原本齐思源也该来的，毕竟有最佳配乐的提名。但是他档期撞上了，只能哭唧唧地放弃这次机会。
　　不过也还好他放弃了这次机会，否则这次走红毯就是林子茗带着两个小鸡仔了，就齐思源那个演技，指不定第二天就是洪景笙和齐思源不和的传闻上头条了。
　　玉兰奖上，甄一薇喜获第一尊奖杯——最佳女配角。
　　获奖词是这样子——
　　“甄一薇在《最是人间留不住》中，用行云流水的表演将一个挣扎与自己的既定命运和时代洪流中的风尘女子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在温柔似水的外表和歇斯底里的内质中切换自如。对于人物的把握和拿捏到位，为影片增添了一抹不可忽略的亮色。特授予最佳女配角奖——！”
　　甄一薇一开始还有些愣，等发现是自己后惊喜地站起来，然后跨了一个座位去给也站起来恭喜她的林子茗拥抱了一下才上台。
　　“我……我没想到我真的能获得这个，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甄一薇手拿着奖杯，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说正式的谢辞，“感谢评委会把这个奖给我，感谢给我这个参演机会的林导，感谢我的同事们，感谢全体剧组的努力，我知道少了你们哪个我都不可能站在这个台上……其实我在看到这个角色之前也是有忐忑的，就怕演得不够好。再次感谢林导你对我的教导和鼓励，谢谢您！希望我有好好地完成您的期望！”
　　台下立马响起了一片掌声。
　　郑淑面带笑容，心思一瞬间有些飘远——啊，看样子甄一薇的斯德哥尔摩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洪景笙乖巧地坐在林子茗的边上，也在那里鼓掌，他还扭头问林子茗：“师父，看不出来一薇姐内心也那么不安啊。”
　　他喊师父自然是因为已经正式拜师了。
　　原本他是直接喊老师的，但是林子茗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让他喊师父了。
　　“在正式结果出来之前，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安的。”林子茗一边鼓着掌，一边看着甄一薇的方向，压低着声音和洪景笙说着话，“这次你的表现不错，但是最佳男配角应该得不到。不过不是你的问题，不用太放在心上。你获奖只是时间问题。”
　　“嗯……”洪景笙点了点头，“我知道。因为我第一次演。”
　　“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以及那些评委都知道你的背景。一来你太年轻需要压一压，二来直接让你得会让外人质疑奖项的公正性。你的背景是你的助力，但有时候也会成为你的阻碍。这个你要心中有数，不要让别人的评价来改变你对自己的看法。”
　　洪景笙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那师父……我们的电影能获得最佳影片么？”
　　“看吧。”林子茗放下手，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等最佳导演公布的时候，就能知道我们有没有最佳影片了。”
　　这次的最佳导演花落别家，林子茗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安静地等待着。
　　接着，不出她所料的，最佳影片公布了————
　　“获得第34届玉兰奖最佳影片奖的是——《最是人间留不住》！”
　　林子茗站了起来，在主持人的颁奖词中慢慢都走上去，接过颁奖嘉宾递过来的奖杯。
　　然后，她站到了麦克风前，脸上带着笑，微微低下头，对着麦克风说出了这次的致谢词。
　　很短，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第一座。”
　　林子茗说着，抬手将奖杯微微举高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哎，其实写前面两部电影的时候我内心毫无波动……但是这里的时候，我还挺想看《最是》的（你）
　　***
　　感谢在2020-04-17 23:43:38~2020-04-18 20:2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光为错 123瓶；烟圈里的Madao 20瓶；肆夏如风 10瓶；爱上恐龙的青蛙 5瓶；厌罹、布熊不是小熊、23396140、夜风轻染、Az曌翊、哥们技能满点的杯子、阿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无论是从题材、故事内容、人物深刻度, 还是从其拍摄方式和影片基调上来说，都是符合大部分的电影节评委口味的。
　　玉兰电影节给出了最佳影片让人完全不意外。
　　林子茗上台领奖也顺理成章。这部电影如果把那几个挂名的人去掉的话，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她的独立电影了。
　　所谓的独立电影, 就是和好莱坞那种主流商业电影相对的一个概念, 资金和制作上不属于任何集团和公司，完全靠着导演或者制片人自己筹资甚至个人出资来制作。带有浓重的导演或制片人的个人烙印。
　　所以通常独立电影的成本都不高——毕竟个人的话是很难获得大笔投资的。
　　不少青年导演没有好的机会又要出头, 会选择拍摄独立电影来证明自己。
　　上辈子林子茗就是走独立电影获奖的路子出头之后才获得了后来被资本青睐的机会。
　　这辈子多亏有个邵熙璟一开始就敢疯狂地在她身上孤注一掷地投资。不然的话, 即使她再有能力，也得回去走老路子慢慢出头。
　　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制作成本只是其一，后面的安排院线、排片率、营销宣发等, 都是花钱的大头。没有钱是真的做不下来。
　　有多少独立电影夭折在半路的, 而每年又有多少电影排除了却连上电影院的机会都没有的。
　　真的要做独立电影的那些, 都是奔着艺术追求去的。没几个是觉得自己的独立电影可以赚多少钱的。而艺术的展现，是不能去和钱挂钩、但是又离不开钱的东西。
　　对于《最是人间留不住》的胜利，林子茗虽然表现地很自信淡然, 但实际上内心还是很开心的——这样子的话, 她就有将那部《天地为证》当独立电影来拍的可能性了！
　　林子茗说完了一句简单却带着十足的傲气的一句话下来的时候, 台下无论怎么想，掌声都是久久不息的。
　　“林导！林导！你好帅！”郑淑在那边有些小激动地压低声音喊着。
　　也许是因为自己比较讲究权衡和忍耐, 对于这种傲气外露的人, 郑淑反而十分喜欢。
　　俗称的缺啥想啥。
　　林子茗朝她一笑，跟站起来恭喜她的剧组成员都一一拥抱握手过来，最后入座。
　　洪景笙虽然没有获奖, 但是也十分激动，眼睛亮晶晶的：“师父，你说这是第一座……”
　　“这部电影值得更多的嘉奖。”林子茗站着，顺手就在还坐着的洪景笙脑袋上一捋，“我们就等着吧。”
　　林子茗的这个锋芒外露的宣言被不少人评价为年轻气盛。
　　毕竟国内总体的大环境都是更推崇谦虚的年轻人，而恃才傲物的人总是会被唱衰，担心是下一个伤仲永。
　　不过介于最近《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势头大好，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专门泼冷水。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部电影在今年国内已经是碾压级别了，属于如果它没有获奖的话反而要让人怀疑是有什么黑幕的类型。
　　所以林子茗说的“第一座”也的确没有错。
　　当然，林子茗看到这个评价是乐出了声的——毕竟她除了外表之外，早就和年轻沾不上边了。
　　倒是气盛这点一直没有变过。
　　12月份的白杨电影节，齐思源刚好有空，这次也有最佳配乐的提名所以他肯定会跟着。
　　然后林子茗就有些犯难了——因为齐思源想和她一块走，但是洪景笙不太乐意。
　　虽然说网上和齐思源本人内心都是把林子茗当亲爹的……但是毕竟不是真的亲爹啊！
　　可是洪景笙却是正儿八经的徒弟，行了拜师礼的那种。
　　洪景笙的脾气是挺好的，但不代表没有脾气。之前被齐思源莫名其妙针对他是记着的，再加上他总有些怀疑齐思源对林子茗是有意思的，只是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来遮掩麻痹自己师父而已！
　　虽然看着不像，但是看看甄一薇，都是有男友的人，也不像啊！可是她在杀青宴上那种默默注视的小眼神做不了假！
　　当然，如果让甄一薇知道的话，她绝对要哭给洪景笙看——你以为我乐意露出那种落寞的求而不得的小眼神么？！
　　在那种情况下，林子茗也不太好说“上次我和你一起走了，这次就和思源吧”这种听起来就感觉有些怪怪的话。
　　而林子茗对于这种情况也有些没辙——就像是两个孩子都要开家长会了，但是在不同的班级，这个时候你要代表谁的家长出席？
　　手心手背都是肉，选哪个另一个都会跟你闹脾气啊！
　　所以最终林子茗拉着邵熙璟来救急了——即使邵熙璟不乐意来，但只要林子茗说明了自己有难处需要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推却的。
　　对此，洪景笙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齐思源有些不高兴，嘀嘀咕咕的：“要不我也拜林导你为师吧？”
　　林子茗被这个建议给吓得手一抖，杯中的水都洒了一些出来：“你可别了，我不觉得我能教你什么，你也别来找我学。”
　　回想起上一次自己主动教他，就被坑了一把，足足地要忍受几个月的奇妙演技水平。这次如果被拜师的话，难道还要忍受一辈子不成？
　　林子茗觉得自己是肯定不会自杀的，但是被逼之下说不定会手刃亲子。
　　这种人伦惨剧还是在源头就掐断地为好。
　　邵熙璟这段时间没有怎么和林子茗联系，也是才知道对方收了洪景笙为徒，还私底下询问了一番。
　　“怎么会突然想起收洪景笙？他不是专职当演员么？”邵熙璟还有些奇怪，“还是说他有着之后自己当导演的意思？”
　　“那倒是没有……这最主要是洪老爷子的意思。”林子茗叹道，“洪老爷子觉得同行的话，看着笙笙天分太好，说不定会有嫉妒啊什么的打压心理。但是我是个导演就不用担心了，我只会盼着笙笙越来越好。而且演技上的事情我也能教笙笙，我认识的演员也多，可以让更多的人指导笙笙。”
　　邵熙璟想了想，觉得自己无法反驳。
　　洪老爷子的想法很有家长范儿，而且的确很有道理。
　　“我听说是正式的拜师礼？”邵熙璟真正好奇的是这个，“是那种……古代的那种……”
　　“是！老一派的拜师礼！”林子茗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听懂了对方那迟疑的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三叩首！跪献红包和投师帖子的那种！跟我说着的时候，直接让笙笙跪下给我递投师贴，把我吓了一跳！”
　　林子茗倒不是不理解，毕竟这都是洪老爷子教的，而洪老爷子的年纪……年轻时还是流行这一套的。更何况他早年在道上混，更加注重仪式感。
　　就是把当时的林子茗完全弄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接红包接帖子接茶扶人起来，还要装模作样地训话几句，现编几句门规。
　　就差让她赐个名了。
　　“不过笙笙是个好徒弟，不亏。”林子茗说着，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你觉得《天地为证》里那个年轻警察让笙笙来如何？”
　　邵熙璟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剧情，忍不住点头：“他的话，是很合适。”
　　林子茗直接拍板道：“回头我和他说一声，到时候你准备好资料和他的经纪人对接一下。”
　　林子茗说的那个年轻警察是怀抱着正义之心，一直在为主角的妹妹的案子努力的。而他在找到一些线索之后，就被反派的人给盯上了。反派当时也已经在怀疑主角了，所以让主角去拉拢这个小警察，如果拉拢不成……就做掉他。
　　最后这个年轻警察也从头到尾贯彻了自己的原则，主角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救他……当然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件事是原本就在边界线上游移的主角肩膀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做出了彻底的决定。
　　这个年轻警察的角色是充满了正义感、年轻气盛、阳光爽朗的，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正义和原则牺牲了。
　　这种类型的不少，如果角色试镜的话肯定会有一堆前来争着抢角色的，但是林子茗想让洪景笙来。
　　一是既然是师徒了那自然要多带带，二是这个角色和朱雲相差很大，也是林子茗作为师父给他之后的路子的安排——第二个角色绝对不要同类型的，不能让观众就此对他的印象定型。
　　在林子茗和洪景笙说完这件事之后，白杨奖的颁奖典礼也开始了。
　　这次白杨奖的提名有最佳女配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原创配乐、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可谓是提名阵容相当豪华了。
　　而这次的获奖么……最佳男女配没有获得意料之中，最佳摄影和最佳剪辑也在别人手中。
　　不过大家都很淡然，脸上的笑容都不带变化的。
　　因为众人很清楚，不管前面有没有，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这两个重量级必定有一个的。
　　“现在要给大家颁发的是最佳导演奖。”主持人脸上带着笑容，看向一旁的颁奖嘉宾，“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说几句词过场一下？”
　　“这个看你吧。”颁奖嘉宾看着主持人，手中拿着信封，还假装偷瞄似的看了一眼，“哎呀，这个人啊，完蛋。”
　　“天哪！陈导你居然偷看！”主持人谴责道，“我们还没放这次的入围名单呢！”
　　“什么？你们那么没有效率的么？”给最佳导演颁奖的嘉宾自然也是名导，这次的颁奖嘉宾叫做陈先道，早年也获得了不少奖项，现在因为身体不好拍片比较少了。
　　之前林子茗所看的邹远演的那部《冰山之下》就是这位陈导的作品。
　　还有一点，就是林子茗和陈先道的关系也有些——陈先道曾经给林子茗那一届上过课。
　　陈先道性格比较幽默，而整个白杨奖的氛围也是比玉兰奖更加轻松的，所以他也在中间插科打诨着。
　　“那你们快点放，放完我好公布，怀揣着这个小秘密急死我了。”
　　主持人笑着抬手：“请看大屏幕！”
　　“获得第28届白杨奖最佳导演奖提名的有——”
　　“文飞飞，《谁能告诉我》。”
　　“郝边，《对错》。”
　　“王大力，《跳房子》。”
　　“林子茗，《最是人间留不住》。”
　　说到林子茗的时候，电影的选段正是那个小乔在长街里行走的长镜头。
　　“好——这次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陈先道对着麦克风说着，还停顿了一下，低头翻信封，“为了防止我老年痴呆看错了或者记错名字，让我再确认一下……”
　　在台下一片笑声的时候，陈先道抬起了头，对着麦克风喊出了名字：“林子茗————！”
　　林子茗脸上带着笑，往台上走去，和伸手过来的陈先道先握了个手，然后站到了台前。
　　主持人把位置让给了她，退到了一边，而陈先道则是拿着白杨奖奖杯站在林子茗的边上：“你看看，就和我说的一样，完蛋。你这才第三部 电影就直接拿到了最佳导演了，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我岂不是不能吹嘘自己是白杨奖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导演了？” 
　　林子茗笑着：“陈导，其实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所以你依旧是最年轻的最佳导演。”
　　“女孩子谎报年龄可不能用在这种地方！”陈先道把奖杯递给他，还语重心长的，“唉，看在你为了安慰我都把自己说得那么老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把奖给你吧。颁奖词你打算怎么说？这也是第一座？”
　　被挤兑的林子茗忍不住笑出声来，把奖杯接过来，扭头正对着台下诸位嘉宾：“我其实本来是想说这也是第一座的，但是台词都被陈导抢走了。然后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这也不是我的第一座奖杯啊。”
　　在台下笑声响起的时候，林子茗摸着奖杯，沉默了一下，开始正经地说起来了。
　　“这次其实算是一个挑战，很幸运的，我挑战成功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林子茗停顿了一下，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把手中的奖杯往前举了举，“这不是第一座，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台下瞬间响起了掌声，还伴随着一些口哨声。
　　陈先道在一旁一边鼓掌一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还不如说这是第一座呢。”
　　林子茗也不恼，笑着和对方一个拥抱。
　　陈先道倒是没有躲开，而是拍拍她的背：“好好加油，人不够谦虚，但是片子足够好了。”
　　林子茗也拍拍他的背：“谢谢陈老师。”
　　林子茗拿着奖杯下来之后，顺手把奖杯扔给了洪景笙捧着，然后和邵熙璟聊起天来。
　　“虽然只上过几节课，但没想到陈老师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老小孩了，之后的项目还可以去拜访他取取经。”
　　“嗯，等一下去约他一下，不过他每次上完课都溜得很快，这次估计也是，要抓紧了。”
　　之前说过，白杨奖的大本营就是电影学院所在的B市，原本就是林子茗出来的地方。《最是人间留不住》又是林子茗交出来的一份满意答卷，评委肯定会偏爱她一些。
　　这没办法，因为这里的评委大半都出自电影学院。在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选择校友和自己的学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更何况这水平还是出类拔萃的。
　　所以……最佳影片公布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本次获得最佳影片的是——《最是人间留不住》！”
　　原本剧组都已经开始摸鱼偷偷聊天了，乍一下公布了，集体都有些惊讶。
　　不是说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不能是同一部，但是当评委会真的这么做的时候，大家还是会被惊一下。
　　林子茗上去了之后，拿着奖杯，脸上适当地带着点懵逼：“老实说……我没有为这种情况准备致谢词。因为我以为这种情况应该在我的下部或者下下部影片才会出现的。”
　　林子茗那野心勃勃的形象不倒，台下也是善意的笑声。
　　“我都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直接用陈导给我撰写的致谢词，说这也是第一座了，这样子的话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有标准词了——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第二座！”
　　林子茗说到最后一句话还摆出了正经的表情，仿佛在认真说谢辞一般。
　　不过她也没说错。这座奖杯是《最是人间留不住》的第二座奖杯，也是这届白杨奖上她拿的第二座。
　　“我是想谦虚一下的，毕竟这次可和11月份那次不一样，现在台下坐着的有不少是我的师兄师姐以及老师……但是我拿着最有份量的两座奖杯，再说谦虚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欠打？”林子茗说着，脸上带笑，做出了最后的结语，“最佳导演是对我的肯定，最佳影片是对整个剧组的肯定。这个奖，属于制作这部影片的所有人，为你们自己自豪吧，然后，为电影而欢呼。”
　　至此，白杨电影节落下了帷幕。
　　林子茗回到家后，就把奖杯随手搁在架子上了。
　　她没怎么在意，不过一直帮她搞清洁和做饭的阿姨乐呵呵的很高兴的样子，帮她把奖杯整整齐齐地摆好并且每次来都打扫。不然早就落灰了。
　　而这两次颁奖典礼都有播出，一时间，网上对于林子茗的讨论频率也变高了。
　　想不出昵称了：[林导牛逼啊！我除了说牛逼不知道说啥才好……话说之前有先例是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一起拿的么？]
　　风吹蛋蛋PP凉：[首先谢谢大家夸奖我老婆。其次，正经回答一下问题——玉兰奖是有规定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不能是同一个的。不过其他的两大就没事。无论是这次的白杨奖还是之后2月份的梧桐奖都是有过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同一个的先例的。像是这次给林导颁奖的陈先道导演以前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就是两者兼得的。现在看来，特意让陈导给林导颁奖，可能也已经是暗示了啊！]
　　没穿袜子着凉了：[我觉得PP兄……PP姐？你不可以这样子，你知道林导现在有多少女友粉么？你知道因为林导的颁奖典礼出境提供了素材让多少姬圈剪刀手兴奋不已产出了一堆堆粮么？你知道现在林导已经是拉郎配的万金油了么？]
　　我本命挂了但我很开心：[我知道！X站已经有了不少粮了！甄一薇X林导、郑淑X林导、萧小筱X林导的都有！不过目前看来甄一薇X林导的粮最多……是因为素材多么？还是因为甄一薇在玉兰电影节上说的那番话……重点感谢了林导。
　　PS：并且没有自己男友的姓名。]
　　说出你的故事：[因为潘太子也没有给她多少助力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潘太子在我心目中就变成了一个……日和里的圣德太子的形象……傻太子……]
　　此广告位招租：[草！难道甄一薇是小野妹子么！俏妹子大战傻太子！]
　　今日无事发生：[雾草！你们憋说了！说得我脑子里的画面驱散不掉了啊啊啊还我美丽青春又杀人不眨眼的小乔！]
　　这个广告位也招租：[不过为啥齐思源也在啊？]
　　谁会买啊：[齐思源是这次的配乐，音乐被提名了他当然要去了。我好奇的是为啥邵熙璟也在？]
　　我就问问：[邵熙璟谁？]
　　谁会买啊：[林导背后的男人♂]
　　鸭子还是准备杀了：[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无数个男人。]
　　没错昨天我被菠萝扎嘴了：[有无数个男人的尸体么？我同意。]
　　没错我的猫的确掉进马桶过：[不过……U1S1……邵熙璟之前是制片人没错，但是现在看起来林导自己一个人导演制片两把抓似乎更成功？之后两人还会再合作么？]
　　林子茗和邵熙璟当然还会合作。
　　《最是人间留不住》在苟了差不多两个月，国内票房超过25亿之后，最终停留在了25.7亿。
　　之前还在猜测破不了25亿的，可能是白杨奖的双奖齐拿营造的热度和宣传，最终成功破了25亿。
　　而林子茗也没有闲着，来年还要安排海外上映、2月份的梧桐奖、3月份的欧洲电影节都要去……她甚至都觉得需要再请一个助理。
　　邵熙璟听说后自荐过来了，林子茗也没有不好意思这种说话直接拿人来用，还能在闲暇之余讨论一下下一个项目。
　　“《天地为证》我打算按照走独立电影的路子。”林子茗说道，“这部我完全不在乎票房，血本无归都没关系……但是必须完全找我的心意来。”
　　邵熙璟点头，也做出了最简单的回应：“好，我来集资。”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明天的更新我不能保证准时了……因为这周开始之后的两周……是工作最忙碌的时候……


第70章 
　　梧桐电影节的奖项没有太大悬念，也没有什么惊奇发生——奖项颁给了林子茗的最佳导演, 最佳影片另有其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最佳女配角也给了甄一薇。
　　林子茗觉得这跟这一次其他演员都不能打有关。毕竟虽然是女配角, 小乔的戏份还真的不少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海外反响也很好, 最终海外累计票房有2.7亿。不算多，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值得一提的是，洪景笙在国内只能算是小火, 但是在国外却是实实在在地突然走红了一把。可能跟他的长相刚好很符合那边的审美有关。
　　同样的甄一薇也是。
　　甄一薇不是美颜类型的, 但是看着清纯柔弱, 说白了就是很有那种国民初恋的感觉。
　　这次饰演的角色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又是看着让人激发起保护欲的……可以说是戳中了不少人的点。
　　小乔这个角色让她的人气更上一层楼了。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 3月份的欧洲电影节, 这部电影也没有空手而归——《最是人间留不住》荣获欧洲电影节最佳外语片。
　　这次艾伦·汉普顿也出席了, 毕竟这部分就是他所熟悉的领域了。
　　这尊最佳外语片的奖杯最后没有放在林子茗家里的书架上, 而是放在了惊鸿娱乐那边的展览室了。
　　林子茗个人不怎么在意的，毕竟奖杯是死物、只是一个象征，而所得到的荣誉是加在她身上的。再说了，看着自己弟子的面子上, 给个奖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当然, 惊鸿娱乐肯定是不会让她白给的。因为在很多情况下, 白给的东西才是最贵。
　　林子茗也大胆地开口要。她没要别的，就是要了钱。
　　至于原因么……因为她正在筹备的《天地为证》她打算当独立电影拍摄, 这样子的话，就需要个人筹资了。
　　别看她拍了三部电影，一部比一部赚, 都是用亿来计数的，她要直接拿出个几千万拿来拍电影却是基本做不到的。
　　更何况……就林子茗这种高要求的，几千万的成本恐怕是不够的。
　　独立电影不以牟利为第一要义，所以大部分的独立电影都是小制作、低成本、简单化的烙印的。有时候甚至为了进一步降低成本，演员都不会请专业演员来——为了降低片酬。
　　而这个概念其实也有些模糊，有些地方会根据一部电影的投资方式来分，有些则是根据拍片方式来分。
　　林子茗这次的做法当然是属于前者。
　　独立电影的上限是根据导演的上限来的，而林子茗的手里出来的，肯定不会是那种粗制滥造的。
　　而现在，她人脉有了、演员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钱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的林子茗，稍微有点后悔之前没有搞个对赌赚上它个一票。
　　如果当时大胆一些，这个时候就会轻松很多了。
　　当然，这个时候资金压力最大的，肯定不是林子茗，而是邵熙璟。
　　因为这次他是制片，而且他想当好制片。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邵熙璟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薅自家的羊毛。
　　他先找上了自己的爹。
　　邵总一听说他的来意，一拍手，显得很大方：“什么？又是林导要拍片子缺投资么？没事啊，我这边可以投资！”
　　自家老爹那么大方，邵熙璟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皱起眉头来，用带着点沉重的口吻说道：“爸，这次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次周期很长，没有那么快回本的。而且……这次林导不能保证肯定会盈利。”
　　这是独立电影很现实的一点——因为游离于先有的公司和电影制片厂的体系之外，之后的上映和营销宣发铺展、以及院线的拍片什么的，都是有受到限制的。
　　至少肯定不会像是之前的几部片子，要么背靠星光娱乐、要么直接是惊鸿娱乐亲生孩子，有着超一流的待遇。
　　这么一说，邵总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熙璟啊，你和我说，你对林导到底什么想法？”
　　邵熙璟愣了一下，明白了对方意思之后，原本凝重的表情收敛了起来，眼神变得有些死：“爸，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不不不，这次一不一样！”邵总说着摆摆手，目光深沉，带着打量，“那之前的我能理解，林导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的确能赚钱么！但是这次这个情况不一样啊，这次都摆明了送钱去了的……就算不是送，这也是无息贷款给人家了！你说你没有目的，我才不信！”
　　“……”邵熙璟默然，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爸，你懂什么是艺术么？”
　　邵总：“……”我是不懂，但是我感觉你这句话在针对我。
　　“你可能不太懂……但是子茗……就是林导，我不是把她当异性看的。”
　　邵熙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邵总的眼睛都瞪大了，呼吸都有些变得急促起来，看着下一秒就能倒地喊人给自己送急速救心丸：“你难道把她当同性看？！”
　　这一刻，邵总的心是刺痛的。
　　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怎么都觉得大儿子那倒霉蛋的样子容易像是注孤生，这辈子是报不上孙子的，可能到时候还要指望现代科技足够发达。而邵熙璟原本是寄托着他的厚望的……怎么一不留神好像小儿子的性取向都有些问题了呢！
　　而且这孩子在认识林子茗之后都没有谈过女朋友……之前他以为这是对林子茗有意思，但是如果是当同性看……那就是闺蜜了？！这就是那个什么跨性别者么！
　　邵熙璟一脸黑线地打断了对方的胡思乱想：“不是！我的意思是林导在我心目中首先是一个极具才华导演、我的合作伙伴，这是无关性别的。”
　　邵熙璟说着，又陷入了沉默。等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眼神带出了几分落寞、几分释然。
　　“爸，还记得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拿自己的零花钱拍了一部电影么？”
　　邵总点头：“是啊，我记得。你当时还说拍完了就是没办法播出。”
　　“我那次说谎了。”邵熙璟叹了口气，“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拍完。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做到的，但是真的做起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很难，发现我怎么都拍不到我想要的效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所有的问题都在于我。”
　　邵熙璟那个时候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的审美水平不在线就好了，就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平庸和无能，就不会那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失败的原因。
　　人要接受自己没有才能、只是一个平庸的人，是十分困难的。
　　“我想要做子茗的制片人，不是子茗需要我，而是我离不开子茗。”邵熙璟说着，“我是把我的梦想寄托在子茗身上的，就像是这次我尽力帮忙，是想要和子茗一起制作那部可以完成我的梦想的影片。”
　　邵总认真地听着，迟疑道：“就像是风投一样？”
　　“和风投不一样。”邵熙璟开口道，“不管风险多大，哪怕血本无归，我都要投进去。爸，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邵总沉默了。
　　他掏出自己的烟盒，抽出一根开始抽起了烟。
　　而邵熙璟则是坐在他的对面，一句话都不说，耐心地等待着。
　　“这个风险有多大？”邵总又问道，“能保本么？”
　　邵熙璟的回答颇为保守：“这是一个好故事，如果操作得当的话，我觉得至少可以保本。”
　　“我回头看看公司账目，虽然我还算有些钱，但是活动资金没有那么多的，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给不了多少。”邵总把烟给掐灭了，深深地吁了口气。
　　邵熙璟赶紧说道：“没事！有多少给多少！”
　　“……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我看我生的这两个至少在这点上是男女平等了。”邵总瞪了邵熙璟一眼，“你给我乖乖地打欠条，这是我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
　　邵熙璟回答地很快：“好的！”
　　反正是自己亲爹这里，有借无还什么的对方也拿自己没办法！
　　“还有！”邵总板着一张脸，“既然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就好好干！别说什么你没用的话，你没用还能从我这里骗走那么多钱么？”
　　***
　　邵熙璟拿着邵总这边给的两千万去林子茗那边的时候，心有所感，突然间感慨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对于子茗你来说就像是菟丝花一样的存在。”
　　“……”林子茗庆幸自己现在嘴里没有任何东西，不然绝对会喷到对方脸上。她一脸诧异加震惊地抬手默默对方的额头，“你脑子没事吧？”
　　邵熙璟往后一撤，躲开她的手：“我说认真的！”
　　“放心，你不是菟丝花。在我所在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的菟丝花都会被我拔了。”林子茗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继续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笔记，“好了，别想和我比才华，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个能比得过我的。但是我要你在我旁边，是肯定有你不可替代的用途的。没用的人在第一次合作结束就会被我丢弃了。”
　　邵熙璟想了想，觉得这话无法反驳。
　　毕竟……看看，萧络就是属于第一次合作结束之后没有剩余价值就丢了。而齐思源有后续价值，所以有继续合作。
　　甄一薇就不说了，虽然第一次的时候看林导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之后一直在合作，甚至包括这次的项目都是。
　　虽然林子茗说得很无情，但是邵熙璟却诡异地能按下心来。
　　邵总的这笔钱对于一般的独立电影来说绝对是绰绰有余甚至还能拍个好几部了，但是对于林子茗的野望来说还是差了点。
　　所以……邵熙璟又去薅自家的第二只羊了。
　　就是他的大哥，邵熙珩。
　　思考到邵熙珩的性格和之前的表现，邵熙璟决定长话短说，因为这样子最有效率。
　　“大哥，我和林导的新片需要一笔钱。”
　　接着，邵熙璟把项目的计划，预算的明细给邵熙珩看了。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爹是不会看这些打感情牌就行的，而如果和自家大哥打感情牌……这个人不仅不会给他钱，还会把他气死。
　　邵熙珩就那么接过来了仔细看，期间还时不时地问几个问题。
　　“所以说……这次的投资，就是相当于你们找我融资，风险你们承担，但是我的盈利也很有限是吧？”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邵熙珩沉默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会卖林导这个面子。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朋友。”
　　邵熙璟面上笑嘻嘻，内心已经腹诽开了——你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朋友！你只是觉得这次卖个好之后人家会给你赚更多的钱！
　　当然，这种话在对方给钱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当面说。
　　在邵熙璟忙前忙后还要忙着草拟合同签保证书的时候，林子茗在家给剧本定稿了。
　　这个剧本她上辈子就完成了，早就每一句台词都烂熟于心。只不过这辈子因为演员换了，她又改动了一些小细节，也删改了一些部分，然后磨磨蹭蹭又出现了新的一个版本。
　　然后，林子茗接直接联系了邹远。
　　自从《最是人间留不住》合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恢复正常了。
　　不得不说这也是林子茗的一种天赋——她想和谁谈的时候可以营造暧昧，想和谁划清界限让对方没有那种念头的时候也能做得很彻底。
　　邹远是单独过来的，林子茗直接给了对方剧本，然后就等着他看完。
　　在大概一个小时后，邹远才合上了剧本，看向林子茗，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林导，看得有些久。”
　　“你如果很快地看完了，我反而要担心了。”林子茗给对方跟前的杯子倒上茶，“如何？觉得想演么？”
　　邹远有些好奇：“如果我说不想的话，林导就会换人么？”
　　林子茗：“不，我会说服你想。”
　　邹远：“……”就……很有林导的特色呢。
　　“的确是非常出色的本子，我对这个角色很感兴趣，而且我也相信林导的能力。”邹远说着，停顿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我之前也听说了林导这次是自己做独立电影，资金比较紧张……所以，我可以零片酬。”
　　林子茗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盯着对方看，几秒之后笑了起来：“当别人和我说他免费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也不会当做这是个之后要还的人情的啊！”
　　邹远也笑了：“林导可以当做是我的一个投资。”
　　“行！我也不说虚的，因为这对我而言还真的是能减轻不少压力。”林子茗爽快地应下，“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多谢！”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做出了重大的决定，然后后面的时间都在那里讨论和分析角色了。
　　等邹远起身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
　　林子茗干脆就没有走，直接叫服务员上了晚餐。
　　她这个晚餐吃得不太太平，因为在这期间，电话不断。
　　首先是洪景笙的，对方表示自己师父的片子他一定是要支持的，所以他也不要片酬，而且还拿出了八百万来。
　　这估计是目前他能动用的所有的零花钱了。
　　林子茗不由得失笑：“好了好了，你零片酬没问题，八百万自己藏着去买糖吃。你师父我还不至于用你这点钱。”
　　【是不是不太够……我一般手头能动用的钱不多的，要不我去向我父亲借一些？】
　　“真不用，现在的够了，多了反而不好。容易出问题。”林子茗笑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好好地去琢磨一下剧本和人物，回头我要考你的。”
　　大概是被要考这个事情给吓住了，洪景笙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乖乖地挂了电话去读剧本了。
　　接着就是甄一薇的。
　　对方也表达了自己这次可以零片酬出演。
　　对于她，林子茗没有怎么客气，直接地应了下来，并且表示了感谢。
　　另林子茗更为惊讶的是，萧小筱也打电话过来了。
　　【林导您好，恭喜您的新作获得欧洲电影节的最佳外语片。】萧小筱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拘谨。
　　林子茗不由得一笑，打趣道：“这你可恭喜地有些晚了。说吧，什么事？”
　　【我听说林导您最近有新的片子的计划……】萧小筱停顿了一下，快速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知道是否有我也可以去试一试的角色，我可以不要片酬的，只希望林导能给我一个机会。】
　　萧小筱的姿态放得很低，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在她的记忆中，上辈子，这部《最是人间留不住》不是林子茗拍的，而是另外一个导演。虽然上辈子这不电影也赚了，但是远远没有林子茗现在这样子成功。
　　当时的票房没有超过二十亿，也没有获得那么多奖项，其中几个演员的表演也不如现在的这班人马亮眼。
　　而那个时候，林子茗在筹备的，是一部叫做《天地为证》的片子。
　　这部片子因为前期资金没有到位，而且林子茗坚持自己独立制作，一开始很艰难。不过最后这部片子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其中最大的获利者就是林子茗当时因为缺钱而去挖掘的几个素人演员。
　　这辈子和之前不一样了，林子茗先拍了《最是人间留不住》。不过如果她没有预料错的话，对方应该开始准备起了《天地为证》了。
　　这次肯定不像是上次那样子缺钱，但是她总需要来试一试的。
　　林子茗听完了之后，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来试一试吧。”
　　挂掉了萧小筱的电话之后，几乎是瞬间，林子茗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齐思源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林子茗在这一瞬间有些不想接。
　　“喂？思源啊，怎么了？”
　　【子茗姐，我听说你的新片子集资有些问题？需不需要我帮忙啊？我这边还有些存着，大约能拿出来一千万。本来是准备把现在租的地方给买下来的，但是如果子茗姐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先转给你！】
　　林子茗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内心的感觉。
　　总觉得，有点感动，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得了，你的钱自己好好地存着。你赶紧把自己的房子给买了，我这边没那么缺。”林子茗说着，还想到了一点，“如果你真的想帮忙，这次的音乐你来给我免费做，这比你直接给我一千万要好多了。”
　　【好啊！没问题！】齐思源喜滋滋地应下。
　　林子茗挂掉电话之后，忍不住发笑。
　　笑完之后，她给邵熙璟打了个电话。
　　“熙璟，你做了什么？”林子茗说的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邵熙璟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对方一问就回答了，【我就是跟邹远说了这次我们资金紧张的事情，然后表示让他放心，其他演员都是零片酬所以我们还是付得起他的工资的。然后再在李时臻给我打电话说了邹远决定零片酬的时候，告诉洪景笙和甄一薇邹远零片酬支持我们。】
　　很简单的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手法，但是胜在有效。
　　邵熙璟只通知了甄一薇和洪景笙……所以萧小筱和齐思源是别处知道的。
　　齐思源好说，很可能是从甄一薇那边得知的。两人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至于萧小筱么……想到对方重生者的身份，应该有其他的得知渠道。介于结果是好的，林子茗也不打算去追究过程是怎样的。
　　林子茗的笑声里有些无奈：“邹远好骗，但他的经纪人没那么容易被你糊弄过去吧？”
　　【是的，所以我给了电影票房的分红。李时臻同意了。这是你的功劳啊，林导，你的招牌响亮。】
　　“再响亮也需要有去用的人啊。”林子茗往外望出去，偷过玻璃窗看着外头灯火阑珊的夜景，“熙璟，多谢了……还有，你比你想象中有用多了，别总是妄自菲薄，我会生气的。你要知道，和我合作过的人都不敢惹我生气。”
　　【……好。】邵熙璟应声之后，还重复性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同一个问题别让我重复说。”林子茗说着，笑了起来，“让我们联手独立完成这部作品吧。”
　　邵熙璟闻言，声音也夹杂了一丝笑意：【是，林导。】
　　至此，《天地为证》项目初步成型。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末日重生者待机中。
　　《天地为证》要开拍了！！！
　　PS：我觉得正文就是无CP了……真的，这种热血沸腾的时刻适合谈恋爱么！这是对不起事业！（……）所以cp戏份放番外吧。


第71章 
　　“哎？你再说一遍？”甄一薇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我当时也是你这样子的表情！”潘琪睿对于自己的女友给予肯定之后, 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来，“但是你没听错, 潘蓓蓓在华尔街的那些日子已经靠着三千万的本金赚到了一个亿。”
　　甄一薇听罢之后, 忍不住感慨道：“好厉害啊……”
　　潘蓓蓓之前一直针对她, 不过甄一薇其实感触不大。因为以前的原主潘蓓蓓的手段都过于小儿科了，而长公主来了之后么……压根就没什么接触。
　　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甄一薇对潘蓓蓓的态度一直都像是看待小孩子的。
　　她觉得, 这种类型的大小姐恐怕只有经过社会的毒打才会真正地长大和改掉性子，但是她之前以为是对方在试图成为明星的道路上摔跤成长的，万万没想到……人家直接中途歪了出去勇闯华尔街了。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蓓蓓有那种才能……”潘琪睿在那里说了起来, 显然也是被震惊到了，“我爸说起来都很意外, 一开始她是亏了的，三千万在一个月就缩水到了一千万，没想到后来又翻盘了……我爸都说她很有那方面的才能。”
　　“哪方面？炒股的才能？”甄一薇接话。
　　“不。”潘琪睿摇了摇头，复述道, “是豪赌和心黑的才能。”
　　甄一薇：“……”这个也能称之为才能么？！
　　“不过这对一薇你来说是好事啊。”潘琪睿说着笑了起来，“你之前不是说林导这次打算抛开公司和制片厂独立执导么？蓓蓓这次回来有做风投的意思，就跟她说了这件事。我看她对于林导的项目很感兴趣的样子。”
　　甄一薇听着, 没有潘琪睿那样子乐观, 而是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起来——都说了是个拥有豪赌和心黑的才能的人，真的会正常地注资么？
　　甄一薇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因为……潘蓓蓓绝对不可能会白白给钱, 她就算去做风投也不会去投资别人的艺术追求的。
　　这个理由也很简单，让潘蓓蓓自己来说的话就是——开什么玩笑！我们封建社会的上位者看起来是会去当慈善家的人么！
　　所以……她这次过来，自然也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潘小姐，你的意思是……”林子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挑了挑眉，“给我的新项目投资六千万，要求只是票房分红5%而已？”
　　“是的。”潘蓓蓓正坐着，脸上带着笑。
　　林子茗盯着她，打量了一番之后，笑了：“5%这个数字不像是来做生意的，倒像是来做慈善的。我说实话，你看想去可不像那种类型的。要知道即使是我最赚钱的《最是》那一部，5%的票房也只有1亿多，而这部是肯定没有那部那么赚钱的。你投资的比重差不多是我们成本的一半了，却只要这点钱么？”
　　“当然，这有个附加条件。”潘蓓蓓说着，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我给你这个钱，然后你在拍完这部之后，要专门给我拍一部电影，主角是我，古装剧，内容是位高权重的长公主的一生。”
　　林子茗还没吭声的时候，她的直播间已经炸锅了。
　　【等等，这个嚣张的小娘皮是谁！林导怼她！邵憨憨给我们筹到了钱的，我们不要她的臭钱！】
　　【我想因为事件过去太久，我们都已经忘了我们曾经给予厚望的古穿今小姐姐了……】
　　【好了，其他的不说，当时我们都不知道的古穿今小姐姐以前的身份现在昭然若揭了……】
　　【对，破案了，是长公主啊……为什么感觉长公主不大聪明的样子？】
　　【我知道，这叫做人傻钱多。】
　　【大家关注点不要跑偏了！她是花钱买林导给自己专门拍片！这种人是什么？！我们通常都叫她做——】
　　【我知道，是煤老板！】
　　【……草。】
　　【我本来想说是冤大头的……但是突然觉得煤老板更贴切……】
　　无独有偶，林子茗其实……也想到了煤老板。
　　这也算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特色，其实不仅仅是真的煤老板，那种拿钱去请导演，愿意砸钱，但是要求让你把他小女朋友捧上红地毯的……大家都在背后统一喊煤老板。
　　这都快成一种特色的行业黑话了。
　　而现在潘蓓蓓在她眼里，就约等于一个煤老板。
　　林子茗听完了之后，也没说同意不同意，抬手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是……花钱买我替你拍一部电影？”
　　潘蓓蓓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像是怕对方不理解一般，潘蓓蓓还做了解释补充：“这就相当于我的执念吧，当时我没有做好让人看了笑话了，所以我要把这个笑话给扭转回来，让人一提到我想到的不是以前的笑话，而是现在的成就。”
　　“那么……为什么是我？”这是林子茗有些困惑的地方——身为重生者的萧小筱找上自己是因为知道未来，那这个古穿今的小妞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有吸引特殊人的buff么？
　　“因为我调查过了，周围的一圈导演中，只有你最合适。”潘蓓蓓笑了起来，“你的能力很强，我自知演技不行，但是你能把齐思源那样子的□□好，也可以让我演好。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你缺钱，而我有钱。”
　　林子茗挑了挑眉，双手抱胸，歪头看她：“喂喂，你这个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我可不是那种有钱就肯干的女人。”
　　“……”潘蓓蓓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但是摸不准对方是不是在讲黄段子，觉得为了避免出现尴尬的局面而不接这个茬，“那么，林导你是否接受呢？”
　　“说得太不模糊了，谈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林子茗身子往后一靠，“无论我拍什么，我都要有绝对的权力和绝对的话语权。”
　　“这个可以。”潘蓓蓓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递到林子茗的面前，“这是我在来之前就让我的律师草拟的一份合同，林导有什么异议尽管提。我可以给你绝对的权力，但是你下一部戏必须为我而拍。”
　　林子茗粗粗地翻看了一下合同，有些意外。
　　因为合同上的条款十分详细，而且就像是提前调查过一样，提的要求就刚好在自己的底线范围内。
　　潘蓓蓓只是要求她拍的电影必须她是第一主角，然后以她为中心，并且给出了故事梗概。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专业人士，所以……她专门请了邹之清来做编剧。
　　至于导演权力方面，她放得很开。基本都是以林子茗为主。
　　但是同样的，林子茗签下这个的话，违约金也很高。
　　就是如果林子茗觉得这人不行她不想干了，那么她要赔偿一大笔钱。这估计是为了防止林子茗中途跑路而特意设立的。
　　而相对的，如果潘蓓蓓终止项目的话，不需要付任何费用。
　　当然……这份合同最重要的一条，是有一个对赌在。
　　潘蓓蓓也没有提过分的要求，只是要求这部电影的票房必须是回本的。如果没有回本的话，那林子茗就补上那亏损的钱。
　　这个条件看起来对林子茗有些不利，但实际上已经很宽松了——首先她不要求赚，其次这个回本也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约束林子茗，以防她随便拍拍敷衍了事。弥补亏损这个也不是很难，只要林子茗不乱花钱。
　　虽然说林子茗的业界口碑很好，看得出她对艺术追求的执着……但是潘蓓蓓觉得这种事情，不要根据“我相信你的艺术追求”这种玄乎的东西，落实到纸面上合同规范起来才好。
　　而且这些要求也都很合理，可以说对林子茗只有一个基本约束在。
　　总的来说，这份合同很有诚意。
　　就是……林子茗觉得，自己快要对邹之清有意见了——上次是个齐思源，这次是个潘蓓蓓，是不是她的每一次苦难邹之清这个男人都要掺一脚？！
　　当然，如果邹之清知道的话，一定要喊冤。齐思源那个另说，是个意外，但是潘蓓蓓这个不是啊！
　　他也想要拒绝的，但是对方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林导您可以慢慢看合同，不急。”潘蓓蓓说着，站了起来，“我随时等你的消息。”
　　“慢着。”林子茗出声喊住了她，依旧低着头慢慢地翻看着合同，眉头紧皱着，“你要给你自己拍的这部电影，成本会很高。”
　　已经站起来的潘蓓蓓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自信道：“钱我会想办法，什么都可能成为我的问题，但唯独钱不会！”
　　“嗯，有志气。这部投资起码两个亿，你自己准备。还有需要的相关人员，我会给你名单，自己去请。还有你这个需要不少专业人士作为指导，这个你自己去找邹之清，他知道。”
　　林子茗说着，合上合同，抬眼望着人。
　　明明她是那个身处下位的人，却表现地像是她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
　　“还有，要这样子请我，六千万不够。”林子茗歪了歪头，“你还有钱么？”
　　潘蓓蓓回过神来：“流动资金，一个亿没问题。”
　　“那就给我一个亿。”林子茗把合同扔在桌子上，“一个亿，然后再带着这份合同和一支笔过来。”
　　潘蓓蓓笑了，伸手把合同拿了回来。
　　“好，合作愉快，林导。”
　　***
　　——“我不同意！”
　　林子茗是在签完合同之后，才和邵熙璟说的。
　　邵熙璟得知了之后，立马跳起来反对：“首先，这部片子不需要那么多钱，最主要的几个主演都已经零片酬了……”
　　“那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我们在最开始做预算的时候，也没打算在演员片酬上花那么多钱。”林子茗说着，“这次的剧本你又不是没看，爆破、场地租借、街道清场……这些都需要花钱。再加上这次我可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拍摄周期保守估计需要一年。更何况片子上映之后用的钱也不少。万一出现特殊情况资金链断了怎么办？我们不可能真的让笙笙或者思源把自己的零花钱给拿来救急吧？”
　　“……”邵熙璟完全没有听后面的那几句，听在一半就走神了，还不由得用带着点惊恐的小眼神看过去——什么？你之前那叫做好说话？
　　“嗯？怎么了？”林子茗看过去。
　　“没什么！”邵熙璟连连摇头。
　　“但是……即使如此……”邵熙璟欲言又止的，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也犯不着子茗你接那样子的片子……”
　　“熙璟，我这可不是背水一战或者孤注一掷，我是竭尽全力在做一件事。为此我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林子茗说着，露出了带着些许沉痛的表情，“哪怕需要我卖身！”
　　邵熙璟：“不……这个词就有点夸张……”
　　“看开点，有钱不用王八蛋。”林子茗说着，还站起来走过去坐在邵熙璟坐着的沙发的扶手上，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质疑我的决定，而是拿着新的注资去重新筹划预算，明白了么？”
　　之前一直都是很顺畅的沟通，也没有起过什么意见不一致的情况。
　　而这一部，片子还没开机呢，邵熙璟就感受到了林子茗的难搞程度——这个人的步调永远是只顾自己的，擅长先斩后奏，就算调整方向了也是自己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回头告诉你一声，让你跟上去。
　　思及至此，邵熙璟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可是这样子预算又要重新弄，甚至之前预约好的东西都要换一拨……这种事情你至少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好让我有准备，林子茗你真的很任性！”
　　“当我们的合作出现矛盾的时候……”林子茗站起来去开冰箱，拿出了一罐气泡酒扔给对方，语气轻松，“就证明我们是真正的在合作了。”
　　邵熙璟下意识地接住，表情有些发愣。
　　他不是不明白林子茗的意思。导演和制片人出现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实话，像是之前两人看似合作得完美无间，实际上是因为邵熙璟完全地退让、基本上就是给林子茗打下手的存在。
　　而现在么……
　　“这次做一次真正的制片人吧，熙璟。”林子茗也给自己拿了一罐酒，打开，虚空地朝着对方一敬，然后自己先灌了一口，“嗯……是草莓味的。”
　　邵熙璟没有说话，径自拉开易拉罐拉环，喝了一口。
　　“啊，我这个是荔枝味的。”
　　潘蓓蓓的注资算不上及时雨，但是的确让预算一下子变得充足没有后顾之忧了。
　　邵熙璟和林子茗在确定最后的一些安排。
　　“宣发的话……就统一在电影杀青之后再安排了对吧？”
　　“没错，这部片子我们不是为了赚钱去的，安静一些更好。记得还要防着点记者，这次的工作人员保密协议记得都签上，别再出现上次一样的情况了。”
　　“演员的话……主演都确定了，艾伦那边的话他的经纪人和我联系过，可能赶不上开机仪式。不过保证开机一个月后会到。他的片酬还是给，邹远有票房分红，甄一薇是原本就是林导你带出来的，但是艾伦那边的话就会欠人情了，我觉得这样子不太好。而且他这次是副导演……”
　　林子茗眉头一皱：“我们不等人，不管他有什么合理原因不可能为了他而影响片子，给我再找一个副导演。”
　　“我也是这么想的。”邵熙璟一点头，“所以我已经找好了副导演了。”
　　林子茗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来：“行啊，开始跟得上了。”
　　邵熙璟的态度还是挺矜持的，强压着翘起的嘴角：“我还有得学呢。”
　　“啊对了，林导，群演方面的话不用担心……但是有一个问题，饰演主角和主角妹妹的双胞胎小时候的演员……虽然出境不多，但是也需要有几个镜头……”
　　“啊，这个没事，我有合适的人选，对方应该会同意的。”林子茗淡定道，“荆时她家的那对双胞胎就刚好合适，我回头打个电话让她带孩子过来试镜一下。”
　　邵熙璟：“……”就算是他，也不禁要怀疑，林子茗是不是每次上节目都是为了找下一部的演员……
　　在这样子的氛围之下，剧组磕磕碰碰总算正式地搭建了，接着便是开机仪式。
　　虽然说林子茗不打算特意请媒体，但是也没有刻意瞒着。
　　在《最是人间留不住》获得最佳外语片、荣获国外认可了之后，媒体们都是追着想给林子茗做一次专访。
　　然后他们就犯了难。
　　因为逮不到林子茗。
　　林子茗在上了荆时的访谈节目之后，就没有再上过节目。而她因为是个自由人，不仅没有公开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中间人可以找。除非找邵熙璟这样子熟悉的人代为传话。
　　可问题是找邵熙璟的都被拒绝了，找其他演员的……他们压根问都没问就直接拒绝你了。
　　废话，那可是林导哎。你居然用这种小事去找她是想挨骂么？——被问过的郑淑心想。
　　其实林子茗不出面的原因很简单——电影不说国内下映，海外都下映了！后续的蓝光碟发行一类的又不需要她去盯着或者指挥。
　　对于她而言，《最是人间留不住》已经是过去式了，摆在她面前的人是最主要的《天地为证》啊！
　　当然，媒体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
　　媒体也不傻。林子茗又不是那种社恐或者不懂得如何营业的人，看看她的节目表现一次次的，多游刃有余啊！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媒体找她还是好事，她躲避着媒体……那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所以他们发现林子茗和邵熙璟频繁接触，甚至还拍到了邹远的经纪人李时臻和邵熙璟的画面之后……他们一下子就猜中了点！
　　——林子茗和邹远要正式合作了！
　　和《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情况不同，那个时候邹远只是约等于一个戏份还算多的客串，而且也是为了给惊鸿娱乐和洪老爷子面子。
　　这次不一样啊！这次邵熙璟回归了！而邵熙璟是谁，林子茗的金牌制片人啊！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说是代表着林子茗的动向了！
　　而邹远可能再做一次客串么？必定不可能啊！所以这次他肯定是主演了！
　　于是，在开没正式官宣的时候，林子茗的下一部电影是邹远主演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不过媒体反响热烈，看客们反应却是平平。
　　毕竟……他们已经不觉得这个是什么大新闻了，反而是一种“果然来了”的尘埃落定感。
　　发现老爸在看玛丽苏剧怎么办：[这群娱记真是废物……这种事情一点都称不上是爆点！你们在看《我们打工吧》的时候不就已经是下集预告了么！虽然时间可能隔得有些长！]
　　风吹PP蛋蛋凉：[这个是很让人激动……但是称不上是什么大新闻啊！这个不如说在大家的预料之中……毕竟，林导早就提前给我们剧透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荆时有约》那边林导是自己单独当嘉宾，那要带谁？荆时么？她不是演员吧？]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岳父：[太好了，林导快带带远哥，远哥最近几年的片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了……求求林导拍个大家都能看懂的片子！也给远哥的参演总票房给提一提！远哥总算意识到了自己距离粉丝越来越远，开始关爱智障粉丝了。]
　　智障的只有你一个：[我觉得楼上不能太乐观，林导这次都没有官宣。保不准是想拍文艺片。其实看《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时候，就比较明显了，林导是正经学院派的。之前可能是属于为了大名气被迫营业了两次吧……看看这次是什么题材！]
　　大家基本上都不质疑新闻的可信度，而是质疑娱记们的能力——废物！这个消息还需要你们报道？！倒是说说到底是怎样子的片子啊！
　　在外头猜测地热闹、邵熙璟觉得保持神秘度吊人胃口是最佳选择干脆就瞒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天地为证》静悄悄地开机了。
　　这次第一时间入剧组的主演是邹远、洪景笙、甄一薇。
　　艾伦·汉普顿要在一个月后再过来。
　　然而林子茗本人，却是在片场开机第一天就遇到了问题。
　　“那边那个戴帽子的小伙子，把这边的这箱矿泉水给搬走。”林子茗指挥道。
　　被点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没有吭声，径自干活。
　　而林子茗则是忍不住死死地盯着人家看。
　　因为……在对方走到自己边上的时候，那个已经又双叒被林子茗遗忘的直播间系统，响起了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叮——！发现末日世界穿越者！】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努力一把！这个月可以完结！（握拳）
　　PS：写后面的时候觉得不是重生穿越会更有意思于是改个设定。


第72章 
　　此时, 林子茗的内心是充满了省略号和问号的。
　　因为……这个不是她的知识盲区, 但是是她的认知盲区啊！
　　前面无论是重生者、影后系统还是古穿今，她都能理解。而且还一个个都用上了。哪怕潘蓓蓓的使用方法有点歪……但是末日世界来的又是什么鬼！？
　　因为林子茗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 搬水的小哥也看向了他, 两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林子茗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这是一张放在普通人中算属于上等, 但是放在娱乐圈就不算突出的路人帅哥脸。比起他的长相，他那锐利的眼神更让人印象深刻一些。
　　林子茗只是和对方视线对上了那么几秒, 小哥压了压自己的帽子, 闷不吭声地把水给搬走了。
　　而林子茗也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开始干正事：“别磨磨蹭蹭的！给你们十分钟！全部都给我到位！”
　　比起她的漠不关心，直播间里炸开了锅。
　　【什么什么什么？！末日？！等等！前面的我都能理解！末日？！】
　　【这不是很好理解么, 一个本土重生、一个本土得到系统、一个古穿今, 那么剩下那个就是未穿今了呗！】
　　【不不不不, 没有这种约定俗成的说法吧？！其他我都好理解, 末日世界来的到底要闹哪样啊？！】
　　【大家冷静点！首先我们要从林导的视角出发去考虑——这个新人小哥到底有什么用？】
　　【武打么？天地为证的动作戏不多吧？也就是中途有一场爆炸戏……】
　　【武替？】
　　【我觉得保镖听起来比演员要靠谱。】
　　【可是谁会来打劫林导不成……林导也不是明星, 也不需要防着过激粉丝。】
　　【所以就是单纯的……苦力？】
　　【这是不是太浪费了？】
　　弹幕陷入纳闷的情况, 外头, 剧组里也有人也陷入了纳闷的状况。
　　“我们定的盒饭应该有特意多定十份吧？怎么都没了？”
　　“不知道啊, 本来应该是给饭量比较大的人多准备的……可是我看着也没有人多拿啊……真奇怪……”
　　“我们要不要去跟上头说一声……”
　　“说什么说！不过就是盒饭而已！大概是哪个饭量比较大又不好意思的人拿了两份吧……没事，我们继续吧，没有浪费也是好事。看着大家也没有来拿第二份，也没人缺这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明天多定十份吧。”
　　虽然说导演要掌管着整个剧组，但是肯定不会事无巨细到去关心消失的盒饭事件。
　　她连关心多出来的末日世界回来的人都没工夫呢。
　　之前说过《天地为证》的故事。很简单, 主线也很清晰——男主角为了惨死的妹妹复仇，改头换面接近真凶。但是因为最关键的证据早就被毁了，剩下的证据不足以定罪，最后男主角决定以私法来行刑，但是他却留下了致命的证据，最后被追捕。
　　而在穷途末路之际，他没有束手就擒。只是在对着劝他不要一错再错的老警察说了一句“我是正义的，天地为证”，然后直接在山道上踩足了油门，冲出了弯道。
　　整个故事不难理解，也很简单，不过林子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地拍。
　　《天地为证》的整个剧本是非线性叙事结构，分为了四个段落。
　　第一个段落是“倒计时”。这个段落讲述的是犯罪团伙的头子克林姆（艾伦·汉普顿饰）和他的左右手（邹远饰）之间的博弈故事。
　　——头子因为左右手之前没有干净利落地除掉一个小警察，怀疑左右手的忠心，决心试探，而左右手早就有了反心，成功地反杀了头头。
　　第二个段落是“真相”。这个段落讲述的是一个年轻热血的小警察（洪景笙饰）的故事。
　　——小警察刚刚毕业，有着一颗正义的心和无限的热情。也是因为这样子他被前辈看不顺眼，给了他一个十年前的凶杀案让他去解决。小警察没有因此而生气或者受挫，他认认真真地调查了这起二十岁少女林真真（甄一薇饰）被杀的案件，去努力寻找证据和真相，期间受了不少白眼和挫折，还好有个热心的前辈帮了他。
　　只是当他好不容易发现这个凶杀案最大的嫌疑人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领的时候……之前那个热心的前辈出来制止了他，告诉他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小警察十分不解，继续执拗地查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之前那个热心的前辈就是那个头子左右手。
　　他回忆之前，觉得前辈不是坏人，他想要相信对方，不断试图说服这位前辈出来作证将那个头领绳之以法。他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因为那位前辈的态度渐渐软化，而他所知道的真相越来越清晰、证据也越来越多了……
　　然后，他就死于拿着证据去警局的路上。
　　死于一场酒驾导致的车祸。
　　第三个段落是“深渊”。这个段落，是从左右手的角度去描述的一个故事。
　　讲述了从左右手的角度来看，他在第二段故事里所经历的一切——去老家的时候遇到了小警察、和帮派中的人的关系、他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暗中透露给小警察的证据、他在暗中偷偷分散头领的势力和头领暗中作对……然后，头领找他去，说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小警察走得很近”，接着，便让他去除掉那个一直在调查他的小警察。
　　左右手答应了。
　　第四个段落是“证据”。
　　这是所有的一切的真相——左右手在杀死头领之后，买了一束白百合，来到了墓地。他花所放置的墓碑之上，这些的是“林真真之墓”。
　　接着，在第二个段落里，小警察所调查案件时出现的“回忆”中，林真真的身旁多出了一个人——她的双胞胎哥哥。
　　左右手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一边弹着钢琴一边回忆着案件的所有细节。
　　从自己杀死头领克林姆的过程、告诉克林姆自己的真实身份让他去地狱里忏悔，到自己所有的善后处理，思考有没有纰漏出现。
　　再然后，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从和自己妹妹的相处片段、到发现妹妹死亡时的撕心裂肺、再到仇人无法绳之以法之后痛恨之下决定接近凶手，混入了他所在的帮派……
　　然后，他也想起了那个小警察。他实际上也是想要用法律将其制裁的，甚至一度觉得小警察有可能会做到、还相信这个世间正义总会来到……但是最后证明他错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正是他送给小警察的证据里，藏有他所犯罪的证据，导致了警方的追捕。
　　在他等待正义的时候，正义没有降临到他头上，而当他终于实行了自己的正义之后，自己却遭到了制裁。
　　他拒绝这种制裁，否认自己需要被审判，选择了在山路弯道上踩下了油门，冲向了那抹朝阳。
　　洪景笙和邹远都很喜欢这个故事和自己的角色，在开机之前就琢磨了很久。
　　倒是甄一薇，这次的发挥余地实际上不大。她的这个角色就是一个受害者的象征。
　　不过她看到剧本就知道这个电影好好拍出来的话价值肯定高，参演肯定不会吃亏，所以既然林子茗给机会了她是绝对会出演的。更何况这次零片酬，指不定还可以让林导记个人情呢！
　　一般来说，不差钱的演员如果零片酬出演片子的话，一定是看重片子的潜力的。如果自降片酬的话，保不准会有自家身价的嫌疑，之后参演其他片子要价指不定会出问题，但是如果是零片酬的话，那就是除了伤钱之外其他基本都是好事了。
　　当然，前提还是这部片子会火。
　　因为艾伦还没来，林子茗先拍摄的是第二段故事中，洪景笙和邹远为主的戏份。同时这一段萧小筱也有参与，她扮演的是小警察的警察同事。
　　萧小筱没有见过洪景笙，但是上辈子她知道这个演员——毕竟是惊鸿娱乐的隐形太子爷。
　　只是她记忆里他没有参演这部片子……不过上辈子倒是得知这位太子爷是真心喜欢这一行演戏、而且演技不错的。
　　但是等到洪景笙真正进入角色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不错了。
　　洪景笙自己的性格是比较内向的，从她进组之后就看得出来。不仅内向话不多，还有些认生，凡是林子茗在的时候就跟在林子茗后头，仿佛是找母鸡保护的小鸡仔。
　　但是这个小警察是个乐观热血还有些话痨的角色，他在开拍之后，就一点原本的性格都不见了。
　　而这只是他拍的第二部 电影，他才正式踏入这个行业第二年，之前甚至还是学什么海洋学的。 
　　萧小筱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天赋所导致的差距，一瞬间甚至会有些怀疑自己努力是否有意义——天赋的差距是努力永远都弥补不上的。
　　更何况，洪景笙这种类型的人还努力。
　　虽然林导该骂的时候还是不会停下就是了。像是现在……
　　“卡！笙笙！你自己给角色设计的小动作是很有意思，但是这一段不需要加！不要给我乱加！我是第二次强调这个问题了，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你是天才，但是这种问题重复犯的话你就还比不上庸才！”
　　……这个庸才不是指我吧？——即使没有到自己的戏份，站在旁边观看也觉得中枪的萧小筱，内心有点点受伤。
　　萧小筱觉得这个片场充满了刺向自己的无形利剑，默默地退下了。
　　然后，她就碰到了一脸愁容在原地转圈圈的剧组人员。
　　萧小筱走过去，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位剧组成员看着是萧小筱，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决定倾诉：“我觉得我们剧组似乎闹鬼了，不知道该不该和林导说……”
　　“闹鬼！？怎么回事？！”
　　“就是这几天啊……”剧组成员一脸凝重，“我们的盒饭，每次都多订了不少，甚至越订越多了，但是每次多订的都不翼而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不及了这次无法二合一了，下一更在晚上。


第73章 
　　《天地为证》的剧组, 最近出现了一些奇妙的怪谈事件。
　　第一桩, 神秘消失的盒饭事件——每次定的工作人员的盒饭，不管是多了多少份，最后都会神秘失踪，而且不知道是谁吃完的, 并且消失的那几份吃得特别干净；
　　第二桩，器材一键复原事件——整理器材的工作人员有一次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在最后才来整理器材, 结果发现器材已经被瞬间整理好了……明明那些器材很多一个人根本搬不动，而且不可能那么快就整理好……为此这几个工作人员还特意之后都推迟去……结果发现器材每次都被神秘地一键复原了；
　　第三桩，幽灵成员事件——剧组最近似乎多了一个人, 从来不说话默默干活，事后大家聊起来这个勤快话不多的小伙子, 却发现没有人认识……
　　“剧组的神秘幽灵事件！”副导演把剧组成员之间传闻的小道消息集合了一下告诉了林子茗, 并且给出了总结。
　　“那是什么幽灵？”林子茗都无语了, 揉了揉眉心，“这不一整个田螺姑娘么！”
　　除了看起来是个饭桶之外, 其他和田螺姑娘没有区别，就是个性转的田螺。
　　不过这个感觉……林子茗总觉得她能微妙地猜到是哪个人。
　　“不过林导，这件事情在剧组成员中传得挺厉害的……为了稳定军心, 您要不要说一声？”副导演看起来还有些担忧的样子。
　　毕竟这风言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的话，那就证明在下头已经有相当的传播范围了。
　　这种就怕传开了之后影响剧组的正常工作。
　　“既然是田螺姑娘，就别去打扰他了，让人家好好干活好好吃饭就行。盒饭就每次多准备五份放着好了。”林子茗对于这点倒是很放得开, 因为……划算啊！
　　看看，就多几分盒饭，有了一个真的在干杂活的临时工。
　　最重要的是这个临时工是不用给工资的。
　　而且……根据系统的提示来看……【末日世界穿越者】……也就是说，直接从末日世界传过来的，而不是潘蓓蓓那样子的灵魂穿越。
　　也就是说，是个黑户。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混入了这个剧组……
　　这次的《天地为证》的故事发生的时期是大概二十年前的时候，所以拍摄地点都是全封闭的，还有不少场景是新搭建起来的。
　　这也是这次的资金最主要花费的地方——为了建造符合那个年代的场景。
　　毕竟二十年前的建筑、人物穿着、街道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介于自己这次对工作人员是严格审查、拍摄地点是全封闭的……可能一开始就窝在这里了。说不定就是一穿越就掉到这里的。
　　这么看来还算个遵纪守法的孩子，因为剧组没出现什么事，目前唯一损失的也就是盒饭和剧组人员的san值而已。
　　“啊，对了。”林子茗说完之后还嘱咐了一下，“既然器材整理是田螺干的，那几个器材整理的人给他们安排其他的活儿，别偷懒。”
　　副导演：“……好的，我跟剧务那边说一说。”
　　——林导不是人！连鬼都压榨！
　　当然林子茗肯定不觉得自己是压榨，她还觉得自己是好人呢。
　　看看，她都没报警让人把那个末日世界来的可怜田螺小伙计给抓了。
　　当然，更多的可能还是林子茗觉得如果让人来抓这个黑户，一旦那位田螺小伙闹出了不符合现在的人类该有的身手啊、常识啊、甚至是异能啊一类的……那遭殃的是自己啊！
　　到时候整个剧组肯定会被调查问话，会影响剧组的拍摄进度。
　　林子茗不予以理会，而这次的事件虽然听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毕竟没有什么危害性。并且每一项都有可以解释的余地。
　　盒饭没了——送餐的人少送了、有人偷偷拿去吃了没敢说、乱入的野生动物吃了（毕竟把葱姜蒜这种都吃得干干净净的人很少，虽然会吃这一类的动物也很少，怕不是野猪）；
　　器材一键复原——有人学雷锋做好事了，或者有人梦游干活了，毕竟梦游的人的力气比较大；
　　幽灵成员——剧组成员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人都记过来的，而且有的人就是长得比较大众脸。
　　林子茗让副导演把这一套说辞传下去，虽然大家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听到副导演说的林导的附加话之后，就不再继续讨论这个事情了。
　　因为林子茗说，大家有闲工夫编鬼故事，一定是工作量还不够大，等干活干累了就没工夫想这些东西了。
　　“林导真的很严格。”这一次《天地为证》的动作指导如此感慨道。
　　这次的动作指导是老伙计了，就是之前《千面镇》的动作指导。或者说《天地为证》这个剧组的幕后成员，林子茗找的都是以前合作过的或者是熟人推荐的。
　　服装指导是《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服装指导的师弟，摄影指导是《千面镇》的那个，美术总监和视觉效果指导都是《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后期的视觉效果制作、剪辑林子茗找的也都是老熟人了。
　　如果等这部片子上映之后有心人去扒一扒这个幕后，一定会得出前面的电影都是练手、这次的《天地为证》才是亲儿子的结论。
　　“就今天洪景笙那个抓犯人的那幕，林导就因为不满意他的动作而NG了十几次……我看洪景笙的汗啊，背后都湿透了。”动作指导叹了口气，拍拍身旁一直默默吃着盒饭的青年的肩膀，“不过考虑到这位太子爷直接认林导为师父了，那么就算再苦再累也需要听。毕竟拜师这个和其他的不一样，拜师那是相当于半父了。这还只是说两句不好听的，还没要求端茶送水呢……你说是吧？”
　　腮帮子鼓鼓的年轻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过林导严格归严格，起码不会乱骂人。也没有动手打人……想当初我们学武，师父都要直接上手的。还要冰天雪地里去扎马步呢。”武术指导回忆往昔，忍不住抬起头来，“现在学武都不吃香了，又苦又累，以前还注重武星，现在这些人都只能去当个替身，出不了头啦！武打片也早就没落了。”
　　武术指导说着，扭头一看：“哎？你这盒饭怎么吃了那么久还是这么满？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带着帽子的年轻人扭头看向他，沉默对视，眼睛一眨都不眨的。
　　“啊，没事，吃饭慢么，没啥。我看你每次几乎都是最后一个吃饭……是不是被前辈们欺负了？有事儿你可以直接找剧务组的总负责人，林导是很讨厌剧组搞这种事情的，被她发现会直接开除的。”武术指导说着站起来，“我又要去看过了……啊对了对了，我都忘记我这个脑子了，看你刚刚接东西的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武术组这边啊？”
　　青年抬头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哎……算了，反正我们这边也不缺人。我看你长得挺不错的，是不是想来这边混混看自己是不是会成为明星啊？告诉你，你的长相在街上回头率一定还不错，但是在娱乐圈里还是不值一提的。做人要脚踏实地一些……你说是不是？”
　　青年张开了口，刚刚想要反驳，武术指导直接一摆手，扭头就走：“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青年见状，默默地闭上了嘴。
　　武术指导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下，扭头看他，问道：“对了，年轻人啊，你是哪个组的？”
　　青年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武术指导又转了回去，还摆了摆手：“啊看我，真是的。你都在搬器材，那一定是剧务了！我先走了啊小伙子！刚刚谢谢你了，记得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青年默默地盯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继续吃自己的盒饭。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这个地方有吃有喝气温适宜，还没有丧尸，简直就是天堂。
　　每次在这里就感觉回家了一样，甚至比家里好多了。
　　这里头的人虽然做的事情让他不太懂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说话都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还每天都有那么多饭吃，他超喜欢呆在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末日小哥正面出场！
　　他是末日后出生的，完全没见过以前的世界是如何的……正宗末日人！
　　PS：明天更新在晚上！晚上来看！


第74章 
　　这个年轻人, 就是造成了剧组闹鬼的罪魁祸首。
　　他叫做十一，是在一个月前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原本的世界, 是一个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末日世界了。有着丧尸、有着变异到凶残吃人的动植物，正常的人类社会秩序早就被破坏。
　　而十一则是在末日来临之后出生的。他从小到大只听父母讲过末日前的世界, 没有接触过，而父母所讲述的世界，也是听他们的父母讲的。
　　没错, 十一是末日来临五十年之后出生的那一拨。
　　他只是听着，甚至都没有去想象, 毕竟他们这一波为了活下来就用尽全力了。
　　他之所以叫十一也很简单——叫起来发音简单，遇到危险的时候同伴喊人更便捷；写法简单, 留下记号最快最方便。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有不少人叫这个，重名率比较高。
　　可见人类的想法是具有趋同性的。
　　而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个意外……十一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逢《天地为证》剧组在做最后的场景搭建。
　　十一暗中观察, 悄咪咪地躲避着人群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
　　然后剧组开机了, 十一偷摸了一套服装组那边顺来的衣服换上, 混入人群——还好这次是现代戏, 衣服穿上没有违和感, 如果是古装戏的话, 他要么早就露馅、要么去当群演而露馅了。
　　再然后, 就是发盒饭的时间。
　　十一发现剧组成员都有盒饭可以分, 他也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去排队，然后领到了食物——他的胃的构造已经和正常的人类不一样了，为了更加适应末世的生活, 人类的胃已经进化出了储存功能。就跟蟒蛇一样，吃一顿大餐可以挨饿很久。
　　十一也是这样子的。
　　他发现盒饭有得多而且这群人似乎都不吃之后，悄咪咪地处理了剩下的盒饭。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族群的人，不可以主动过去领取。而且他也发现了其他人都只领取一份。所以他每次都会等所有人领完盒饭，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去吃掉剩下的盒饭。
　　当然，既然吃了这个族群的食物，就要付出相应的劳动。
　　十一在观察了之后摸清了这个族群的行为模式个规律，所以会在混迹在其中干活。当然，很多情况下他并不知道这群人在干什么，只是在依葫芦画瓢。发现这群人十分弱鸡，他也就帮忙干一些最需要力气的活儿。
　　直到今天，十一觉得自己已经融入这个族群了。
　　看，已经有族群里的小头目（指动作指导）跟自己搭话了！
　　十一信心满满地站起来，把吃完的盒饭包装扔掉，继续混在各个组里干活了。
　　在十一勤劳混日子的时候，林子茗也抽空想了想这位末日来的小哥。
　　她想的问题就实际多了——这人晚上睡在哪里？
　　林子茗猜到这个闹鬼的是末日来的小家伙这点是系统的提示之下，她的直播间里那群闲聊的自然也能想得到。
　　【看得出来，末日小哥很能吃。】
　　【看得出来，末日田螺身手不错。】
　　【憋说田螺，说得我都饿了。】
　　【我觉得都是林导的错，害我看到末日田螺登场就想着这颗田螺能排上什么用场。】
　　【后勤？武替？饭桶？】
　　【林导为什么不找人？这怎么着也算个不安定因素吧？会不会对剧组造成影响？】
　　【不会的，而且人家除了能吃还帮忙干活了没事。但是如果其大肆寻找的话就不一定了……毕竟是个黑户。真的找出来就跟剧组添麻烦了。】
　　【那么……等拍摄结束后咋整？】
　　【就这么不管末日田螺了么？】
　　【为什么这个饭桶小哥的代号还带着一股子克苏鲁的感觉？】
　　【等等，小哥吃饭吃剧组，睡觉呢？是不是已经混入员工宿舍了啊？】
　　十一并没有混入员工宿舍，毕竟员工宿舍是严格管理的，他没那么容易混进去。
　　而且末日生活的经验，让他已经练成了站着或者坐着睡觉的本事——为了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随时醒来逃跑。
　　就跟马一样。
　　在这个世界不需要应对突发性的危险，他自然轻松了很多。所以在剧组收工的时候，他……是睡在片场的角落的。
　　并且依照他的警觉性，能完美地避开安保人员和检查人员。
　　当然，对于这种待遇，十一并没有任何觉得自己可怜兮兮的感觉，甚至还美滋滋的——看啊，能躺着睡觉了呢。
　　而十一在剧组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剧组成员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武术指导在拉着对方话痨了两次之后，在第三次终于记得问人家的名字了。
　　“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十一。”
　　“哪两个字？”
　　十一想了想，在地上笔画了一下。
　　这个父母可真的有够偷懒的……武术指导一边想着，一边又问道：“姓什么？”
　　……噫！每个人都有姓的么？！——十一想了想这段时间这群人的互相称呼，大概上得出了姓氏并没有特殊的权力划分或者集团象征的概念，不过他还是带着点谨慎回道：“……姓林？”
　　之所以选择林，是因为他的概念里的“头领”，也就是林子茗，姓林。
　　在他的观察之下，这个小群体都是围绕着这位头领的命令来的，头领的权威性很强，命令不可违抗。
　　他们给自己这个群体命名为“《天地为证》剧组”，从事的群体活动叫做“拍电影”。
　　似乎只要听着那个头领的话干活，拍好了电影就可以给群体获得很大的利益。
　　“哎？你和林导一个姓啊！指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武术指导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行啊，那我还是喊你十一吧，喊小林的话感觉有歧义，这个片场可不敢乱喊……对了十一啊，我们武术组那边有个武替请假了，是之后给那个外国明星艾伦做替身的，我看你身体条件挺好的，你看你能不能顶上？工资虽然不多，但肯定比你现在的要多。而且有机会上镜，还能在林导面前露个脸。不是看你踏实肯干的话，我还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十一到现在已经知道一些基本概念了，他本能地察觉出武术指导没有恶意，而且这似乎真的是个好机会。
　　只是他还是有些迟疑。
　　因为他还是担心别人知道他的不对劲。虽然这些人看着一个都不能打，但是他们负责给饭啊！
　　“这样吧，你先把联系方式给我，之后的事情我微信上和你说。我扫你吧，给我二维码，你手机呢？”
　　“……没有。”
　　“……你小子，条件那么困苦的么？”武术指导一脸震惊，“混在这个剧组的人还能连手机都没有……你工资再低，攒个两三个月也能买一部了吧？”
　　十一陷入沉默。
　　他知道手机大概是个什么东西，毕竟看人用过，他又不傻，很快能猜出个一二来。但是毕竟末日的科技文明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通讯设备自然也没有……或者说也许有，但是十一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那一层次的了。
　　至于工资……他一个黑户，哪来的工资。
　　他又不是群演，工资是日结可以给现金的，现在整个剧组的工资都是直接打到账户上要走账目明细的。
　　“你这孩子……怎么跟大山里出来似的……”武术指导笑着调侃了一句，接着面色一变，小心翼翼地问道，“十一啊，你……不会真的是……等等，你上学上到几岁啊？”
　　武术指导还是很有心的。
　　他特意用上到几岁的描述，而不是直接问学历，就是不想伤害到学历低的孩子的心……
　　十一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用谨慎的语气反问道：“什么是上学？”
　　武术指导：“……”这都能触及雷区那肯定不是他的错啊！
　　“你这……不，也不应该……”武术指导也显得有些混乱，估计是没想到这个高端剧组还能出现一个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他本来想问问父母的，但是下意识觉得这又是另一个雷区，就干脆地闭嘴了。
　　“这……算了！”年近半百的武术指导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特别慈爱，“算了，十一你跟着我混吧。我去和剧务那边说一下……你来我们组吧。之后等电影拍完了剧组解散后，你也好有个去处。”
　　十一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什么？！解散？！
　　“哎？怎么露出这样子的表情，不用太感谢我……哎，你这个孩子就是实诚！想什么都直接写在脸上！”武术指导乐呵呵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我们那边。你会什么也露个两手，这样子好让那群人早点任何你融入群体……”
　　在末日田螺小十一跟着武术指导去融入《天地为证》这个大家庭的时候，整部电影的拍摄的进度也在一点一点往前爬。
　　林子茗这一次是高要求严格标准，甚至还会临场琢磨剧本上的一些地方。
　　因为这次直接她自己就是编剧，如果要现场改台词就很方便，所以有时候会出现拍着拍着她觉得不对了，就喊卡然后把演员叫过来，临时换一种方式拍。
　　当然，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多了的话，别说演员和其他剧组成员要被折腾疯，林子茗自己也受不住。
　　“电影是视听艺术，视放在前面就代表视这个更重要。能用画面展现的就不要说出来。”林子茗在洪景笙问自己能不能突然有灵感然后临场发挥、改动一下台词的时候，开始给对方上课。
　　“你所拿到的剧本是精挑细选的，台词都是编剧仔细琢磨，多方人马开过无数次编剧讨论会之后敲定的。”林子茗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强调道，“除非你十分有信心，不然不要乱来，你乱来只会遭到一顿臭骂。然后记得，要么在改动之前跟导演沟通，要么改动完之后和导演道歉。明白么”
　　林子茗是真心把洪景笙当做自己的弟子教导的。
　　不然的话不会说得那么明白。
　　说完之后，她还指着一旁的邹远说例子：“等你混到邹远那个地位的时候，你可以强调你的个性。还没到他这一步的时候，你就安分一些。当然，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你下意识地说错了台词或者做错了动作但是导演没喊卡的，就继续往下演。”
　　有一些时候，经典的段落也是意外创造的。
　　例如《教父》的开场，教父手中撸的那只猫就是意外进入片场并且主动跳到演员腿上的，然后演员就顺手一边撸一边演了起来。
　　不过因为最后的效果很好，就保留了这个意外，所以那只小猫咪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客串。
　　洪景笙若有所思：“所以……如果是远哥临场发挥，师父你就会采纳么？”
　　“不，我会先臭骂他一顿。然后看是不是合理。合理就采纳，不合理就骂一顿。”林子茗说得很坦荡。
　　邹远：“……那个，林导，我听得到。”
　　林子茗：“我知道，你等等，我先给我徒弟上个课。”
　　我觉得我站在这里就很多余。——邹远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挪了个位置。
　　邹远进组正式担当主演之后，就体会到了自己最开始对林子茗的判断没有错——这是一个性格十分强势的导演。
　　之前拍摄《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时候还不显露，这次他担当主角戏份一下子上去了问题就一下子暴露了。
　　林子茗可不是那种会顾忌你是大咖或者念着人情就特殊对待的人，不如说越是大咖，一旦犯错误她就骂得越凶——因为她的要求更高。
　　而且还有一点，是因为如果导演压不住大牌演员，威信力也会大打折扣。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邹远挨骂的次数，可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
　　尤其是林子茗这种提前看了邹远的片子，从那些作品中了解了邹远的工作能力的人。
　　“邹远——你的演技还停留在《冰山之下》的话你是演不好这个角色的！”
　　“邹远——！别因为对手是年轻人就偷懒！你这个表现连十年前的你都不如了！”
　　“邹远——你记得你是个伪装者！伪装者有那么外露的暴露的么？！你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浮于表面了？！就这么浮躁的表现我还能指望你给这群小家伙做表率？！”
　　“卡——！邹远！你是觉得我今天话说太多了就骂不动你了是么？！”
　　……不是，您今天骂的次数也不少了啊。——邹远忍不住在心里想。
　　林子茗在坐上导演椅的前后是真的判若两人。
　　一旦坐上去了，她就仿佛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导戏机器。
　　而且无论在请你来出演的时候说了多少好话，一旦正式开拍了，你听到的好话和骂你的话一定是成为正比的。
　　这也是上辈子为什么有一些演员在入剧组之后，常常会觉得委屈——以前的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也导致了之后在业内，会有演员笑着调侃，和林导合作一次就能知道谈恋爱的感觉了——追到你之前好话说尽，宛若你就是她的唯一；追到你之后对你百般要求，仿佛你是她的原罪。
　　这句话还是当时的玉兰奖影后说的。
　　她凭借着林子茗的片子获得了自己人生的第三座玉兰奖，同时也在颁奖典礼上说出了这句让原本就出名的林导更加出名的话。
　　当然，放到这个世界的话，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这是第二辈子，林子茗已经收敛了不少了，也就是在《天地为证》这个自己再度重启的项目上会容易爆发一些。
　　而看看和她合作的演员……甄一薇的话，恐怕只会说感谢，不会说抱怨。
　　就像是现在，甄一薇站在旁边观看着，身侧站着的是萧小筱。
　　其实还没到甄一薇正式入组的时候，毕竟她的戏份是过去，都是回忆杀，集中拍摄的话一个月就可以搞定的。
　　但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比较尴尬，她这段时间除了接了几个代言之外，没办法接其他的片子，就干脆提前入剧组，也是为了观摩学习。
　　林子茗在这点上是很好说话的，她绝对不会拦着自己的演员上进。
　　“林导居然连邹远都一起骂……那可是影帝哎。”身旁的小助理忍不住喃喃道。
　　甄一薇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林导是导演，远哥是演员，那么做不好了自然可以说。”
　　“是啊，林导在这点上是一视同仁的。”萧小筱跟着感慨，“不如说正是因为对方是获得过影帝称号的，林导才会那么严格要求。”
　　影帝这种不是随便叫叫的。
　　当然，获得三大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就可以买通稿说是影帝了，可是要让人大范围地认可对方是影帝，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努力、获得足够的成就才可以的。
　　首先，他需要足够的知名度，起码要到国民级别；
　　其次，他需要有足够硬的水平，作品质量要过硬、演技要足够好，获得的奖项要足够多并且足够有份量。
　　饶是这样子，还不一定能被公认为影帝，他还需要在业内有足够好的口碑、有一定的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要让观众提起国内的实力派男演员第一个就想到是他。
　　而且其实现实中，很少有人会直接称呼为X影帝。只会在特定的场合提一下。毕竟这种直接称呼就跟特意强调一样，有些刻意、也有点羞耻。
　　路人有时候会这么喊，但是粉丝基本不会那么叫，都是会有其他爱称的。而业内人士就更不可能那么叫了，这岂不是得罪人么？叫这位影帝的话，其他获得过最佳男主角的演员怎么办？这还要来个对比么？这不是明摆着说别人实力不如他么？
　　就像是邹远，片场除了林子茗直接连名带姓喊之外，洪景笙、甄一薇这些身为后辈的演员都是直接喊远哥的，关系更疏远一点的，会直接喊邹老师。
　　私底下喊一喊另说，如果直接当着邹远的面喊邹远为邹影帝的话，估计他会觉得过于羞耻到双手掩面。
　　总之，能被公认为影帝，邹远不说别的问题，演技这块绝对是足够强的。
　　尤其是这次他饰演的主角——身为复仇者却是一个伪装者，并且他本身因为经历所导致的性格也十分复杂。
　　凝视深渊的人最终会变成深渊，他也是一样。
　　为了复仇，埋伏在敌人身边，他也做过不干净的事情。哪怕他自诩正义，他也站到过正义的对立面去过。
　　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迫不得已的，但实际上他的每一个选择也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
　　他是很矛盾的。而这个角色的难点就是如何把握这种矛盾感。
　　他是一个妄图成为审判者甚至是执行者的普通人。
　　在这一段拍摄进展到一半的时候，艾伦终于姗姗来迟进组了。
　　然后，剧组成员就欣赏了一次林子茗的外语水平。
　　“林导这外语……得过八级了吧？”
　　“我听说非英语专业不能考八级……不过肯定是过六级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过专八，但是林导一定过了英语骂人的专八。”
　　“是啊，好多词儿我都听不懂……是俚语么？”
　　“应该是……林导这水平，不当导演当翻译也能养活自己了！”
　　艾伦之前虽然也和林子茗合作过，但毕竟《最是人间留不住》他的戏份简单，而且林子茗的要求也没有现在这么高。
　　而这次他的角色有些难度，而且戏份多……一下子问题就暴露得淋漓尽致了。
　　不过艾伦的脾气还不错，这也是林子茗在之前打交道了之后觉得可以和对方合作的原因。
　　只是他有时候，会去较真一下，虽然都是比较惨烈地收场。
　　翻译过来的话，例如这样子的……
　　艾伦·汉普顿：“林导，你是个女孩子，不可以说那么脏的话。”
　　林子茗：“bloody hell！放你妈的屁！”
　　艾伦·汉普顿：“……”
　　这个时候，邹远和洪景笙就会上前安慰。
　　“林导就是这个样子，你听听就算了。”
　　“师父骂人的时候你不要还嘴，还能少挨些骂。”
　　在这样子的氛围中，迎来了一场重头戏——艾伦之死。
　　当然不是艾伦本身的死亡，而是他的那个角色的。
　　因为有摔出窗外的一个镜头，肯定不能让艾伦自己上，所以会用到替身。
　　武术指导还特意去跟林子茗说了几句话：“这次的这个替身啊，真的很惨。从小没了爹妈，就是个孤儿，自己一个人在村子里有一顿没一顿地长大，也没人管，连学都没去上。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出来，来到我们剧组了，结果还是被骗进来的连工资都没给，就说管饭他就来了，干的活儿也是最多的……然后我看人身手不错，就过来调\\教了一段日子，这人身手是实打实的好。不过人家第一次拍电影当替身，可能需要您多担待一些。”
　　哪有那么惨的傻子……林子茗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点了点头：“行。”
　　作者有话要说：　　呼！赶上了！
　　一想到这周日要调休工作，就不由得悲从中来……


第75章 
　　林子茗一开始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并且十一来到现场的时候, 她依旧没怎么当一回事。
　　没办法，她每天见到的人那么多，就算十一当时身份特殊多看了几眼……她也不会特意去看替身长什么样子的啊。
　　就像是不可能每个群演都跑来让她来看一眼一样，替身她也不会去关注人家长什么样子, 直接需要的时候让人上就行了。
　　最多就是……如果这个替身演员是真的那么惨, 回头让人多干点活然后多拿点工资就得了。
　　毕竟现在这个年头, 还能在剧组找出个没上过学的, 是真的困难并且匪夷所思。
　　不过林子茗这样子的想法, 在等一下正式开拍的时候就变了。
　　这次需要替身的也就一个场景——反派想要处理掉男主角却被早就有准备的男主角反杀，逃窜之下跳楼, 一瘸一拐地跑到了
　　林子茗的长镜头瘾又犯了。之前在《最是人间留不住》里她使用了一个慢悠悠的、烟雨朦胧的长镜头, 这次她想来个刺激点的，直接让男主角和反派的战斗来个一镜到底。
　　为了满足林子茗的这个瘾，道具组是真的累死累活。
　　当然，最累的还是艾伦·汉普顿和邹远, 以及摄影师。
　　长镜头可是一镜到底, 是不能中途NG的。而这个镜头除了两人室内的枪战之外还需要艾伦逃到走廊然后邹远追上去, 最后的那一下奔跑就是替身上, 跳窗落下然后跑向车，接着车子爆炸。
　　最后的镜头就是一个用吊臂慢慢上摇的一个大全景。
　　男主角站在爆炸的车辆前，然后仰起头，发出了嘶哑的呐喊声，声音像是凄厉的哭诉，脸上却带着笑。
　　最后这个爆炸可不是可以随便重来的效果, 而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林子茗才会选择第二方案——爆炸用特效。
　　虽然要做好特效比当场爆炸还要费钱，但是如果爆炸多次的话……那就不如特效了。
　　其实这也怪潘蓓蓓，如果不是她后续追加的那一大笔投资的话，林子茗一定不会那么随意浪。
　　这个考验的不仅仅是演员的演技，还有演员的体能……以及摄影师的体能和手稳的程度。
　　毕竟以林子茗的分镜和要求来看，这一个镜头大部分的时候都需要手持并且手动变换对焦。
　　这个镜头是重中之重，整整一分四十秒的镜头，是今天最大的工作量。
　　当林子茗喊“a”的时候，一群人立马严阵以待，进入了角色。
　　当然，现实拍摄是不可能那么顺利的。
　　开头就有群演撞到了桌子，林子茗思考了一下直接把所有的群演戏份都挪到了邹远踏入这个房间之前，改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两人独斗。
　　这次却在中途出了NG，因为摄像机的滑轨卡了，导致镜头也莫名地停顿了一下显得很突兀。
　　林子茗怒骂了一下这个摄像机轨道的制造厂商，然后不得不再度重来。
　　因为这个镜头很长而且高度紧张，对于演员的压力也很大，在几次NG之后还得让演员休息一下再继续。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这个镜头持续到了最后——到了替身出场的时候了！
　　十一早就在那里待机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说融入了剧组这个大家庭，好歹是融入了武术指导和武替那一拨人中。
　　他觉得自己已经和这群新人类交心了。
　　虽然99%的时候是对方在单方面的交心。
　　而他也在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对他而言都不是很难，只是简单地跳窗，然后再装作受伤一样跑去车上，再快速地在摄像机死角的地方跑下来、跑得越远越好，就完成任务了。
　　至于逃跑路线根本不用担心，镜头只拍摄在驾驶座那头，只需要快速地从另一边下车然后快速跑开，在最后的俯视大全景时就不会出镜。
　　一切人员都各就各位，十一这个替身的表现也很完美。
　　毕竟这是武术指导亲自带过去、还和林子茗打过招呼的人，象征着他的信誉，他肯定是提前让对方演练过保证万无一失的。
　　可是演员组这边万无一失……道具组那边出了点问题。
　　爆炸的时间控制除了点问题，提早了两三秒的样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不是说有危险什么的，爆炸肯定是替身逃下来之后才按下按钮的。
　　只是因为一镜到底的话，所有的镜头内容都是按秒数掐点来安排的。如果提前爆炸了，后面的升镜头照常来……替身演员不一定跑得开。
　　也多亏林子茗积威甚深，这个突发情况一出现，所有人即便都在心中犯嘀咕和有些慌，在她没有开口的时候还是继续往下拍了。
　　副导演还在旁边用非常快的语速问道：“林导怎么办？要不要爆炸镜头停留几秒再……”
　　“后头的安排不变！升镜头按照正常的节奏来！邹远快入镜站过去！”林子茗也快速地做出了指挥。
　　邹远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演员，他在听到林子茗指挥之后，深吸一口气，靠着这一口气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慢慢地走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林子茗扭头去看那个替身演员跑到哪里……
　　“……那孩子跑到哪里去了？”林子茗忍不住问道。
　　“……其实我也没看见。”副导演诚实地回道。
　　这一条虽然在最后出了点问题，但是好歹算是很成功了。
　　至于这个爆炸提前了两秒……其实效果更好了，节奏更紧凑，林子茗之前多留两秒还是为了安全角度考虑。
　　只是这个提前问题肯定也是负责爆破的人时间没掌握好……虽然不至于问责，但是之后林子茗肯定是不会再和这个团队合作了。
　　她决定这次之后就打电话和邵熙璟说明这件事。
　　不过在问责之前……
　　“啊啊啊——完成了！灭火器灭火器！快来灭火器！再烧下去污染环境啊！”
　　“刚刚的那个武替呢？！在那里？！人没事吧？”
　　“终于拍完了啊——！”
　　林子茗也在和武术指导说话。
　　“老周啊，你这话我琢磨着，总觉得有点水分。”林子茗指着站在武术指导身后的青年，“这孩子跑那么快，都能去为国争光参加奥运了！”
　　“哎——林导——孩子自己的天赋，和孩子拥有悲惨的命运有什么冲突么？”武术指导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热泪盈眶，“就是靠着他出色的天赋，才从那山沟沟里跑出来的啊！”
　　林子茗：“……”这已经不是什么铁汉柔情了，这是老汉の多愁善感了。
　　“对了，来，十一，来见见林导。”武术指导说着，把身后的青年推到自己跟前，“林导，我们这小孩还是可以的吧？”
　　而林子茗也是在这个时候看清了这个武替是谁，然后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一声——难怪啊。
　　怎么说都是末日世界回来的……那身手一定够快。
　　这个……看起来比潘蓓蓓还要有用一些啊。
　　“你叫十一？”林子茗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问道。
　　十一点了点头，一旁的武术指导还给补了一句：“这孩子叫林十一，和林导你一个姓氏呢。”
　　“哦？那可能五百年前是本家。”这似乎是国人的习惯，就是姓氏相同的时候，套近乎必定有一句“咱们XX年之前还是一家\本家呢”。
　　十一立马有些心虚，只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而已。
　　“既然老周举荐了你……”林子茗眯着眼看着这位林十一，脑子在飞快旋转着。
　　林子茗之前就和这个末日田螺小哥打过照面，但是当时她觉得只有无尽的麻烦，所以也没有去管对方。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孩子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了。
　　那么……就可以思考一下，他可以发挥什么余热了。
　　“既然你身手不错，那就跟着老周好好干。”林子茗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次没有什么机会，之后如果有这方面的角色，你可以来试试。”
　　十一有些懵懂，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感受到自己身旁的周武指的兴奋劲儿，也知道这是一个好事，身为乖巧地跟着武术指导道了谢之后下去了。
　　十一现在是从幽灵升级为龙套，算是从误闯入剧组的猴子到正式的工作人员的区别了。
　　他是个黑户这点比较难办，即使是他的话痨脑补伯乐武术指导也没有给他上户口的能力，不过在能力范围内他能多照顾就多照顾了。
　　十一的身份这一变化，其实松了口气的不是十一本人，而是林子茗。
　　因为林子茗知道，这算是剧组的不□□终于被拆除了。
　　不过十一这一到来……林子茗开发出了新玩法——那就是，让十一来客串尸体。
　　凡是有需要尸体作为背景板出镜的，必定有十一的躺尸身影。
　　这点十一也是十一自己熟悉的领域，并且还有着淡淡的骄傲——废话，装死也是野外生存的必备技能之一啊！他绝对做得比其他任何一人都要好！
　　他这尸体的确出色，出色到主演都有所耳闻。
　　洪景笙就在旁边观察过，还颇感惊奇：“师父！这好逼真！”
　　“……人家是大活人，你别跟看雕塑似的盯着。还逼真呢，人家是假的就完了。”林子茗有些无语。也就这种时候洪景笙会体现出几分他这个年纪才有的一些活泼劲儿。
　　不过因为十一努力干活、听话、话不多、而且身手也很不错、脾气也显得很好……和周围的一群人关系都不错。
　　而且因为这个御用尸体的事情，多来几次之后几个主演都记住他了，并且有不同的评价。
　　邹远（认真随和并且充满了前辈姿态的笑容）：“林十一是个很努力的同行……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提携一把吧。武星在这一行里是十分累、并且是吃力不讨好的，近年来也不断没落了……但是我还是希望，真的有天赋又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可以出头。”
　　洪景笙（带着点同情、不安和佩服）：“十一他是个很惨的人……听说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了让他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周围也没有大人照顾自己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里还有野兽……好不容易自己出来，都没有户口是个黑户……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颗温暖的心，懂得知足常乐，也没有怨恨他的父母或者其他人。之前剧组的人欺负他没有给他发工资也不介意，依旧老老实实地干活……啊，他最近正在学习认字，学的速度还挺快的。”
　　甄一薇（满脸写着震惊）：“？？？有那么惨的么？！我一开始就想着这个小哥是不是什么隐士高人收的弟子所以不谙世事之类的……这么惨的么？！”
　　萧小筱（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总记得我刚刚想说什么，但是景笙说完之后我就忘光了……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艾伦·汉普顿（西装革履的，但是看起来十分兴奋）：“功夫！我知道，这是功夫！龟息功对不对！”
　　邵熙璟（因为林子茗半夜打电话说想要追加一个爆炸镜头而赶过来苦口婆心地劝人放弃这个不要作、顺便看看剧组进度如何时，碰到了林十一并且了解了一些后）：“可以签到我们工作室下头啊。”
　　撇开艾伦的那个乱入，其他人是真的把林十一当成身残志坚……啊不是，命运坎坷却依旧乐观向上的好孩子。
　　甚至洪景笙还动用了家里关系给人家重新上了户口。
　　林子茗倒是因为知道内情，觉得这群人的一腔慈爱和同情恐怕都要付诸东流了。
　　毕竟……人家林十一虽然的确符合他们说的那些特征，但是真的不是他们所想象的小可怜。甚至从他的适应度来看，这个孩子还十分机灵，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环境。
　　这还是林子茗不知道林十一是末世来临之后出生、完全没接触过正常社会的情况下的判断。要是知道了，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人才……然后把他介绍给洪老爷子。
　　此子，他日必成大器。
　　当然，也有知道了内情依旧为林十一鞠了一把辛酸泪的。
　　就像是她的直播间的观众。
　　【呜呜呜，十一你好惨！】
　　【不是……我觉得从末世穿越到这里，就已经足够幸运了吧……】
　　【我之前以为小哥就是个武替预备或者万能后勤，万万没想到林导让他活成了尸体预备。】
　　【什么预备！我们十一那么没有排面的嘛！这明明是御用尸体！没见林导缺尸体了第一个找她么！】
　　【重点是……我看末日田螺还挺开心的。】
　　【末日田螺：哇！装死居然可以有饭吃！哪来的好事呀！】
　　【求求你们别喊末日田螺了！我现在看到小哥脑子里都全是田螺！】
　　至于林十一本人么……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惨，虽然说父母从小就让自己一个人独立了……但是他们那个年代，十岁了就是该自己出去独立门户了啊，他之后遇上的小伙伴还有八岁就出来自立门户的了呢。
　　至于旁边没有大人帮忙……在那种环境下，旁边没有大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安全。
　　到了这个剧组之后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幸福啊！自己的父母都要羡慕哭的那种呢！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好好学习，掌握这个社会所需要的基础人类文明，这样子的话，等这个剧组解散之后，他已经融入新的剧组。
　　林十一了解了剧组的基本构成、电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群人到底是在干什么的之后，就觉得剧组最适合自己了。
　　因为相对来说封闭，没那么多事，最重要的是可以吃多出来的盒饭。
　　毕竟这是个末日回来的，又不是什么天降奇才，这部片子也不需要什么武打动作。
　　不过电影里不需要，现实里倒是需要。
　　有一场戏是需要在暴雨中演出的——就是甄一薇饰演的林真真遇害的那一场。
　　而风雨肯定是人造的，不可能等着风雨天大家来拍摄。真的遇上风雨天了根本就不能室外拍摄。
　　而在拍这一场戏的时候……器材架子忽然断裂了，差点就砸到了林子茗。
　　之所以说差点，不是林子茗幸运，而是原本待机的御用尸体跳起来去把人给救了。
　　如果只是一个工作人员差点受伤的话，那确认一下问题、追责一下，拍摄很快就会恢复。
　　但是如果是导演……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林子茗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突发状况，当机立断地停止了拍摄，并且让人直接拍摄断裂的器材架子保留证据，然后还报了警。
　　毕竟器材出问题这种事情……一旦是人为的，那关系就大了去了。
　　邵熙璟也很快赶来了，直接让林子茗去休息，并且说明这件事情全权交给自己处理。拍摄暂停一天。
　　林子茗很想说半天就够了，但是看着围过来的所有人都不赞同的眼神，再想想上次自己也是在拍《天地为证》的时候没了的……就点头同意了。
　　等做完笔录出来后，林子茗双手揣在兜里，看向身旁依旧不怎么说话的青年，感慨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十一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她，眼睛一眨都不眨。
　　“你之后想做些什么？”林子茗问道。
　　十一想了想，如实回道：“等这个剧组解散之后，我会加入另一个剧组。”
　　看不出来啊……这小子那么喜欢拍戏么？——林子茗有些意外，朝其一点头：“我知道了，你之后就跟着我混吧。”
　　十一眼前一亮，一下子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小幅度地、快速地点点头。
　　林子茗笑了起来，伸手拍拍对方的胳膊：“走吧，后续会有其他人处理的。”
　　无论是员工的疏忽还是器材问题还是别的什么的……买了的保险总是可以有赔偿的。
　　邵熙璟处理了后续。这个后续不仅仅是这次意外事件的后续，还有处理后续的舆论问题。
　　这边都报了警了，事情就比较大了，自然惊动了媒体，也出现了一波报导。邵熙璟还要组织人控制这次的舆论风向，不要给剧组造成过多的负面影响。
　　而林子茗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就依旧上工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家看她骂人的时候依旧生龙活虎、中气十足，也安下心来。
　　尤其是这次……是真的是个意外。劣质器材万中无一的概率让林子茗给碰上了。
　　这导致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可言，网上的新闻底下一片阴谋论的，而剧组里则是闹鬼传闻再见天日。
　　别说剧组了，林子茗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天地为证》这部电影就天生和她犯冲。
　　因为上一次她就是在片场倒下然后再也没有起来过。
　　不过林子茗还没想太多，就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来探班了——刚刚结束巡回演唱会、得知了消息之后直接坐飞机过来的齐思源。
　　“子茗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看你这个表情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挂了呢。”林子茗看到对方那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气地批判道。
　　这次是剧组收工之后再见的人，没有其他人在，齐思源也不怕什么偶像包袱（如果他有这种东西的话），还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也是担心子茗姐你啊。”
　　“我知道，不然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了。”林子茗说着，把事故前后简短地说了一说，说完了之后就赶人回去，别在这里耽误人家拍摄进度。
　　“子茗姐……”齐思源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林子茗瞪了一眼：“我说过片场要叫我林导！”
　　“好的林导！”齐思源从善如流，乖乖地换称呼，然后才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林导你为什么感觉……似乎比之前都要更加急躁的样子？我感觉你以前拍片子好像不会这样子的。是因为这次意外么？是有什么隐情么？”
　　林子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有时候还挺敏锐的。
　　至于林子茗为什么这部片子会急躁……其实原因很简单。
　　她这是第二次拍了。第一次的时候拍到一半出了个大意外——她过劳死挂了，从而留下了一个遗憾。
　　而现在，她是有机会去弥补这个遗憾……但她的压力是双倍的。
　　这个世界的加上上个世界的。
　　“你不懂。”林子茗叹息了一声，像是无意识地呢喃出来一般，“因为这可是我的遗作啊。”
　　她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拍拍齐思源的肩膀，让人赶紧回去别让他的经纪人担心，然后扭头走了。
　　她还要继续去分配明天的拍摄任务，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耽搁了。
　　最近几天都下雨，室外戏都要挪后，先拍室内的。这样子一来就需要把工作任务调整一下了。
　　齐思源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什么？！子茗姐刚刚为什么那么说？！难道说……她得了绝症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更新都是在晚上了……因为，都是临时赶更新啊（抹泪）
　　捉了一次虫，还有的话……就，我打错了你们自己翻一下.jpg
　　**
　　感谢在2020-04-18 21:37:25~2020-04-25 19:5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池面包、不明、山风之间、H、七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生 150瓶；弥尔君 70瓶；拾金 60瓶；我需要急救 40瓶；唐糖糖 36瓶；小仙女 32瓶；倾夜、Amanda- 30瓶；好想吃辣条 25瓶；姬泽、点点、十二月、狐言千面 20瓶；5280 14瓶；渡川 13瓶；北顾君、金鱼草今天也想逃跑、山年、星期八、幼幼、墨水心、节操菌、晴雨萌檬、GGX、宅宅懒熊、桃夭、叶笑薇、晒黑的、池面包、徐明溪、东篱、涟漪、屿汐、野生沙丁鱼 10瓶；清风 9瓶；哪家游戏崽可爱、小朋友、o(╯□╰)o、小谧、楊家胖橘 5瓶；水泠姝、皮皮羊的双手往大大～、丹溪 4瓶；厌罹、Jewel、殷涓、万圣夜生日快乐、腐癌滚粗 3瓶；焰焰、tiaf、我唐世最帅、Az曌翊 2瓶；爱上恐龙的青蛙、阿弥、名若青衣、布熊不是小熊、溯雪、毒萝最可爱、雨夏安宁、似水若晴天、加更暴富、流年、麻将麻将、催更催更催更、cf、二妮延迟中、小你、阿筝、谈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齐思源现在很慌，他觉得自己又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只不过他这次还多想了一些——这件事是只有我知道么？子茗姐告诉我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么？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这次的事情不像是之前的八卦, 齐思源虽然自己一个人憋得很难受, 但还是选择了自己默默承受, 不告诉其他人。就连任时那边他这次也会选择守口如瓶……
　　然而林子茗本来就只是随口说一句，压根没在意来着。
　　毕竟她说的还真的没有错……《天地为证》的确是她的遗作。只不过这次是她二世为人。
　　齐思源心中怀揣着这个秘密, 自己吓自己, 回去后就变得心事重重的。
　　任时发现了这点，还拉着人问着怎么回事，齐思源每一次都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说道：“没什么。”
　　任时：“……”
　　介于齐思源偶尔会抽风，任时也没有在意这个。
　　他想了一圈之后，觉得最多就是少女……啊不是，少男心事。
　　毕竟事业上的一切都是他把关，家庭上的这倒霉孩子还没有成家立业呢, 而齐思源母亲也是一直和他保持联系，昨天晚上还视频来说自己把齐思源的歌曲安利给了一起跳广场舞的舞伴们，现在齐思源的主打歌变成他们的广场指定曲了。
　　任时是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此刻的齐思源就仿佛在上演《新编·最后一片常春藤叶》。开始在那里想着常春藤上还剩下几片叶子, 林子茗还剩下多少日子。
　　根据林子茗说的“遗作”……那就是说, 《天地为证》就是那最后一片常春藤叶了。
　　齐思源本身就是个乐天派，而且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思维也一直都比较简单, 很少会揣着心事过夜。这次算是他第一次担心什么，也很直接地体现到了外在——他的气质带上了一丝忧郁。
　　这个转变很明显，即使他不想表露出来，在出的节目上也好、演唱会的时候也好，都带出来了一些。
　　一时之间，饮水机们也震惊了——自家偶像这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啊？！
　　大家的猜测都五花八门的，包括但不限于和经纪人闹出矛盾了啊、和公司上层有所不和了啊、和朋友闹掰了啊、亲生的渣爹又回来闹事了啊……也有猜到林子茗身上的，不过没人猜到真相。
　　毕竟林子茗本人都猜不到这个真相。
　　齐思源就抱着这种“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而我不能和任何人说”的心情，写出了《天地为证》的主题曲——《无人知晓》。
　　这首歌他也没有用中文，而是用英文填的词。
　　一个人在深夜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谈着吉他，嘴里慢慢地哼着。
　　The kids were young and pretty
　　Where have you been Where did you go
　　Those summer nights Seem long ago
　　So is the girl You used to call
　　静谧的夜晚，齐思源坐在飘窗上，一边唱着一边望着外头的灯红酒绿，思绪渐渐地飞远了。
　　前来监督他工作的任时听着，不住地点头：“不错啊！这就是为林导的新电影准备的？这次不立马打给林导唱给她听了？”
　　任时说这个话是带着调侃性质的，因为他知道现阶段林子茗忙着拍戏，打电话过去要么没人接要么助理接，或者被林子茗臭骂一顿。
　　他没想到的是，齐思源下面的操作。
　　“不唱了。”齐思源蔫蔫道，“我不知道现在如何面对子茗姐……”
　　任时：“……”
　　任时先是一懵，反应过来之后满脑袋的问号——啥？！啥玩意儿？！这一股子……宛若被人告白然后被拒绝回来之后一个失魂落魄的失恋者唱着失意的情歌的既视感是闹哪样？！
　　“等等……”任时忍不住说道，“小源啊，你这段时间变得怪怪的……是因为林导？”
　　齐思源抬眼看了他一眼，别过了脸，叹息了一声：“唉……你不懂。”
　　任时：“……”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欠揍的感觉呢？
　　“等等，你先给我透露个底儿……”任时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对林导是怎么想的？”
　　任时其实不太看好齐思源对林子茗有什么想法。因为他觉得……齐思源肯定会受伤。
　　没办法，林子茗那个带孩子的态度太明显了，即使这边齐思源的感情变质了，林子茗依旧是父爱如山，愚公都移不动的那种。
　　因为……不是任时自己觉得自家孩子不行，最主要他和林子茗打过交道，知道对方应该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这种游刃有余的老手即使是骗小弟弟，也应该是骗骗洪景笙那种高中生类型的弟弟，而不是齐思源这种幼儿园类型的。
　　“所以我说了你不懂啊！”齐思源一脸凝重道，“任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任时：“……”行吧，他还是去问问林子茗更加靠谱。
　　当然不是现在去问，等齐思源创作完之后吧。
　　看着对方这股子忧郁惆怅的情绪保持着，创作出来的作品很符合主题，不能突然打断……啊，该不会这就是林导的目的吧！厉害啊林导！
　　而被想象成厉害人物的林子茗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后续的拍摄。
　　自从出过两次问题之后，邵熙璟不放心，已经开始隔三差五来一下剧组亲自监督一切了。他甚至想要给林子茗请几个保镖，直到林子茗拿十一出来当挡箭牌表示这个身手足够应付剧组的小意外了之后才作罢。
　　因为十一的救命之恩，林子茗也打定主意扶他一把，甚至都在脑内想好了怎么操作了。
　　十一身手不错，那就突出他的这个特点。刚好有个人傻钱多的潘蓓蓓在后头等着，他那已经超越普通人的身手在古装剧里展现会更好，在这部电影里的话反而会破坏整部电影的平衡性。
　　回头就让邹之清加个暗卫一类的角色吧……毕竟这是老邹那混球欠我的。——林子茗想着。
　　电影现在的进度进入了后半段。
　　在这期间，潘蓓蓓也来片场看过几次，只不过她坐在那里没到一个小时就觉得无聊打哈欠走人了。
　　其实潘蓓蓓这个也算是正常的观众反应。因为正式拍摄的时候一遍遍的重复是很枯燥的。
　　也是因为这个，林子茗的直播间观众始终没有到过四位数。
　　不过留下来的弹幕观众，倒是已经在枯燥中看出乐趣来了，甚至有的自己私底下去常识拍电影了。
　　【刚刚林导的那个运动镜头直接让摄像机匀速，让人在那里变速运动打斗，时而入画时而出画，感觉好棒啊。】
　　【我觉得拍电影挺有意思的，决定自己去尝试拍拍看。可惜林导总是不开弹幕，我们也无法发送视频，不然我还想让林导帮我看看作品修改一下意见……】
　　【前面的你拍了什么？我们这边的娱乐作品都是AI制作，手动制作的作品都是套路化的，没什么意思。】
　　【我拍了《今日的克苏鲁与明日的章鱼烧》，就发布在γ星系主办的*****大赛上的，目前是入围，有兴趣的朋友们还请去看看并且给我投上一票。】
　　【……草，这个标题，富含趣味性而不是严肃感，带有生活日常有凸显出了非日常的因素，安定又紧张，好名字啊！你一定能活得优胜的！大概！】
　　【草，这个内容光从标题根本无从想象。】
　　【幸好林导看不到，不然指不定要掉san。】
　　林子茗看了那部《今日的克苏鲁与明日的章鱼烧》会不会掉san另说，她现在正在掉san，理智仿佛可视化一般地在“-1”、“-1”地显示着。
　　原因无它，都是因为眼前的林十一。
　　“我说了多少遍了！别盯着镜头看——”林子茗爆发了，“你是猫么？！还是什么野兽？！为什么一定要看镜头？！”
　　林十一站在她面前低着个头，乖乖地停训：“对不起，我忍不住……”
　　林十一是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忍不住。这种警觉性是天生的，因为摄影机本来就是个窥探视角的，哪怕是有意控制，林十一还是会忍不住余光瞥摄像机一眼。
　　这可是演员的大忌。
　　林子茗再让他试了十分钟之后，也彻底放弃了——不行啊！朽木不可雕也！
　　围观的几个主演排排站，也在那里看戏，脸上还一本正经的。
　　“没办法，这是十一的习武惯性吧。”
　　“我听说有些人就是天生恐惧镜头的，十一应该就是那种类似的……”
　　“没事没事，十一boy这种本事，去哪里都饿不死。”
　　林子茗倏地扭头朝几人看去，这三人立马拿出了自己的剧本在那里看。
　　“来来，我们对对台词……”
　　“邹，你看看我的这段人物分析写得如何？”
　　“远哥，你觉得接下来那一场我要怎么做比较好？”
　　林子茗觉得林十一是真的厉害。
　　能用短短的十分钟的时间就让她对他的演技绝望。
　　这还不是演技尴尬的问题，这是致命的问题……这种习惯，只有去演特定类型的恐怖片才有可能有用吧？
　　这让林子茗想起来，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帮着去给大自己一届的师兄的毕设帮忙，当时那个师兄的毕设作品中需要一只猫咪出镜，所以请了朋友带自己家的猫过来，管饭管猫砂，然后让猫咪出镜。
　　然后那只猫咪一在镜头之下就猛盯着镜头看，完全不能拍。最后不得不换了一只来试试。
　　现在的林十一就宛若那只英短猫。
　　真的令人很生气，但是也打不得，骂也没用，改也改不过来。
　　算了……等回头跟邹之清说一句，让给加个瞎眼的武林高手算了。——林子茗冷酷地想着。
　　林子茗在电影拍摄接近尾声、就剩下几个因为天公不作美而剩下的镜头的时候，拍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月了。
　　这部片子拍得比之前任何一部片子的时间都要长。
　　邵熙璟拿着文件来找她：“这次的预算还算充足，我看不用追加……定档的话，就定今年的春节档吧？我去努力抢一下档期，让潘蓓蓓那边操作一下估计也是可行的。只是可能排片率没有以前那么好拿……不过只要撑住前面几天，后面等口碑起来了肯定能上去。”
　　“你可别给我那么乐观。”林子茗喝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这次的片子可不是什么合家欢大团圆，春节放这个在题材上就受到限制了的。”
　　“可是放到暑假档不太可行……时间拉得太长了，我们这次是独立制作，时间一长容易出意外。”邵熙璟定夺道，“而且暑期档……有星光娱乐的主打片子。如果放在暑期档的话，资源势必会往别的地方倾斜，我们会受到不少阻碍。还不如春节档来得稳妥。”
　　“嗯，这个你决定。”林子茗慢慢地点着头，看着邵熙璟，忽然笑起来，“看看，你现在已经能保证自己的想法不被我左右了。”
　　邵熙璟愣了一下，也笑了：“哪有，你的意见永远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嗯，那也是应该的。”林子茗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一靠，“等拍完那几个剩下的镜头就是杀青然后送去剪辑室……思源那边完成得如何？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出意外的事情吓到了，上次之后就一直很少和我联系，唯一保持的也就是在朋友圈里给我点赞了。”
　　邵熙璟愣了一下：“他完成地挺好的啊，已经把小样都送过来了……我觉得还不错，我还以为他早就给你看过呢。”
　　林子茗忍不住皱了皱眉：“可能是孩子到了叛逆期了吧……不管了，工作没耽搁就好。”
　　邵熙璟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问起了另外的事情：“林十一的看镜头习惯不改变的话……推荐去其他的剧组也不行。所以工作室决定给他定位是模特，你觉得如何？”
　　“行啊，这个方向挺好的。”林子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那个百分百会看镜头的被动技能，放在拍照身上倒是真的不错。而且林十一的身材比例好、又能凹出各种姿势来。
　　邵熙璟对于签下林十一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说他自己的特长是无可替代的，就说林十一救了林子茗一次的事情，就足够邵熙璟把人养着了。
　　毕竟那个器材砸下来不说有生命危险但是肯定要住院的，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后遗症……万一之后拍不了电影怎么办啊！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林子茗就靠着椅子开始进入了一个休憩状态。
　　邵熙璟在那边记录着一些东西，一抬起头就看到林子茗脸上带着点疲惫的样子，问的话就脱口而出：“子茗你很累么？”
　　“嗯？还好。”林子茗睁眼看他，“可能最近有些透支了……”
　　“那还是多休息一下为好，身体最重要。”
　　林子茗忍不住笑了，用一种看不懂事的人的眼神看着他：“胡说什么呢？干我们这一行的作息混乱才是常态。”
　　“话是那么说……”邵熙璟看着对方的模样，忽然间有一阵子心慌的感觉，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子茗。”
　　“嗯？”林子茗用一种“又怎么了”的疑问看神看向他。
　　邵熙璟咳嗽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努力找了一个闲聊话题：“说起来……子茗你的名字有什么用意么？”
　　“有啊。”林子茗闭目养神中，“一开始，我的父母是想给我取名为一鸣的，因为一鸣惊人。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呢，就把鸣叫的鸣改成品茗的茗。后来呢，他们又觉得这个含义太露骨了，而且去请算命的给我算了，说是第二个字是一的话，和我的姓氏五行相克了，不好，所以就改成了子，谐音【自鸣】，意思是要靠着自己一鸣惊人。”
　　“那子茗你已经做到了。”邵熙璟笑道。
　　“……嗯，是啊。”林子茗叹息了一声，带着一些淡淡的怅惘，“我已经做到了啊……”
　　真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邵熙璟想着。
　　林子茗此刻的状态，不仅仅像是单纯的累了……毕竟他们合作了好几年了，这都是他们一起共事的第三部 电影。 
　　林子茗对电影的热爱和执着，那种创造的热情、坚定的自信和较真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并且为之向往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完成了一部作品之后，就不再有热情了一般……
　　“熙璟你的名字呢？”林子茗睁眼看他，脸上带着笑，声音带着点淡淡的疲惫，“你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我的名字啊……是我爸取了，然后我妈替我改了的。”邵熙璟说着，还陷入了回忆中，“我和我大哥这一辈都是熙字辈么，所以我们名字的第二个字都定下来了的。至于叫做熙璟……是因为我爸当时创业，希望来钱多一些，所以其实是谐音‘吸金’的，我妈说太俗气了，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爸，不过好歹给我选了一个不错的字，叫做璟。”
　　林子茗笑出声来：“可是你姓邵啊。”
　　这样子岂不是少吸金了？
　　“是啊。”邵熙璟也有些郁闷，“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是我们家赚钱最少的人，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邵总是个人才，他为了不让自己的错误看起来像个错误，愣是整出了一套歪理来——我知道我们姓邵，但是现在的儿子基本都在花老子的钱，所以叫你少吸金，是让你少吸我的金，这不就是变相地给我挣钱了么？
　　邵熙璟听到这么一套理论的时候目瞪口呆，却偏偏没办法反驳。
　　因为他的确是用着他爹的钱。
　　也是这套理论之下，他拉开了之后几年时不时的离家出走的序幕。
　　邵熙璟又低头工作了一会儿，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林子茗坐在那里睡着了。
　　他起来去给对方拿了条毯子盖上，没有吵醒她。
　　等手机响的时候，邵熙璟还特意跑到外面去接电话。
　　这通电话是齐思源的，说是音乐已经完成了，想过来找他聊会儿天。
　　虽然邵熙璟内心很想说别了吧我们两个没那么熟……但是毕竟基本面子要过得去，而且他觉得林子茗这段时间兴致不高，让齐思源过来一下也好。
　　毕竟齐思源在，只要不是演戏，就可以一直是林子茗的小开心果。
　　齐思源来了之后，邵熙璟就想劝人回去了。
　　因为这完全不是什么小开心果该有的样子。
　　粉丝看来可能还有些忧郁王子的味道，在邵熙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苦瓜。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齐思源走进来看到林子茗，愣了一下，睁大了眼睛，小声问道：“子茗姐也在啊？”
　　“是啊，我和她之前在谈些问题，你小声点别吵到她了，她最近很累的样子。”邵熙璟压低声音道。
　　本来他还想叫林子茗起来看看齐思源呢，就齐思源现在这个状态，别让人更加心累就好了。
　　不过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齐思源听到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声，情绪低落道：“子茗姐以前……在拍《千面镇》的时候，都不会累的样子……”
　　“是啊，听说那个时候连续骂你一个小时喉咙都没事，剧组所有人都很佩服。”邵熙璟想起来也是有感而发，“我也觉得她最近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可能是真的太累吧……之前也说了这次拍完要好好休息……”
　　齐思源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还带着十足的悲戚，仿佛在说果然如此。
　　然后，在林子茗听到声音醒来，皱着眉看过去的时候，齐思源已经冲过去抱住了她。
　　林子茗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差点被撞到了下巴，正打算骂人呢，就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开始抽噎了起来。
　　林子茗：“……？？？”
　　作者有话要说：　　英文歌词用的是《Old?Money》的歌词。这首歌很棒的！都可以去听听看！歌曲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那个猫盯镜头是真事。因为我就是那个猫的主人。


第77章 
　　对于这样子的变故, 林子茗是始料未及的。
　　她在懵逼了之后, 回过神来, 把原本已经到嘴边的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抬手摸摸人的脑袋，露出了关切的眼神：“怎么了？被谁给占便宜了？”
　　这下子原本目瞪口呆的邵熙璟也回过神来了，闻言嘴角一抽, 原本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可能，立马用严肃的表情看向邵熙璟。
　　“怎么可能啊！”齐思源哽咽着, “子茗姐，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
　　林子茗这才觉得对方是真的有事, 看向邵熙璟示意对方离开, 还打了个手势让他离开的时候把门带上。
　　邵熙璟意会, 点了点头，关门前还嘱咐了一句：“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事情喊我一声就行。”
　　等邵熙璟出去了，林子茗这才把赖在自己怀里的齐思源给推开，指着对面的空位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给我坐到那里去。”
　　齐思源情绪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乖乖地坐过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林子茗的语气不像是之前那么生硬, 一下子软和了不少。
　　毕竟……她也知道，齐思源这种乐天派, 反常了那么久，那一定是有大事情的。
　　而齐思源被这么一问，眨巴了几下眼睛, 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悲伤中带着点哀恸、哀恸中带着点绝望。
　　林子茗还摸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这人现在的表情如果能随时做出来，那就有办法摘掉演技差这个帽子了。
　　“子茗姐……”齐思源哽咽道，“你不要死好不好？”
　　林子茗：“……？”
　　林子茗足足愣了有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抄起桌上的文件卷成一团就朝着对方的脑袋上一敲，高声吼道：“臭小子你咒谁呢——？！”
　　在外间的邵熙璟听到了，被吓了一跳抖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门一眼，收回了视线——又被骂了，看起来应该没事了。
　　而门内，齐思源正在委屈地抽噎：“是子茗姐你自己说《天地为证》是你的遗作的嘛！”
　　“……”对方这一说，让林子茗终于回想起来，那天自己口快之下说的事情。一时间她也哽了一下，想了想，这件事情有她三十分之一的错。
　　“我那么说，是因为……”林子茗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想拍完《天地为证》之后就休息了。”
　　齐思源愣住了。良久之后，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讷讷道：“可是子茗姐你不是之后还要接潘蓓蓓的一个电影？”
　　林子茗立马露出了带着点隐约的嫌弃的表情，就仿佛一个被甲方胁迫而心不甘情不愿干活的乙方：“那种算不得。”
　　就林子茗的内心而言，这几部作品中也就《最是人间留不住》和《天地为证》是自己耗费心血的代表作。
　　至于《为爱向前冲》和《千面镇》是什么？那是为了恰饭！是摸鱼！
　　当然，她这种想法让别人知道大概就是找打了。
　　不知道多少人认真干都没有这个摸鱼的能力。
　　误会总算解开了，齐思源一下子就变得欢乐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就没事了！不过子茗姐你是认真的么？之后难道要改行么？”
　　“那种另说。”林子茗说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别说出去。”
　　齐思源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他虽然有一颗八卦的心和一个擅于脑补的脑回路，但是真的需要保密的时候，他的口风可以很紧。
　　当然，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只有齐思源一人知道。
　　【只有你知道，指宇宙中同时在线还有463个观看着一共464个人知道。】
　　【林导怎么回事！真的就此不拍了么！】
　　【是啊，我震惊之下连嘲笑小齐的心思都没有了！】
　　【之前听到林导说遗作的时候，我以为是说上辈子的事情……结果是指这辈子？！】
　　【稳住大家稳住！林导不可能的她憋不住的！】
　　弹幕炸开了锅，当然，林子茗对此一无所知。
　　就像是她不知道这波观众中已经有好几个成为了她的学生，拍出了一系列在星际比赛上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来。例如那个《今日的克苏鲁和明日的章鱼烧》。顺便一提，这个创作者的第二部 作品《大海和不能明说的事物正在召唤我》正在创作中了。 
　　齐思源带着一颗崩溃破碎的心来，然后完好无损地乐颠颠回去了。
　　林子茗觉得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齐思源这么一误会心境一下子产生变化，交出了令她满意的音乐作品来。
　　不然的话，她今天一定要开启小葵花课堂，打一顿孩子了。
　　等齐思源离开后，邵熙璟才一脸纳闷地走进来，问道：“齐思源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么？”
　　问完之后他又觉得这可能涉及隐私让对方为难，立马改口道：“如果是比较私人的事情不说也可以的。”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林子茗一脸的平静，开口道，“他以为我要死了。”
　　邵熙璟：“……？？？”
　　邵熙璟不可能知道齐思源听到的那句话，自然也不知道齐思源为什么产生这个误会。他就很简单地将这个归结到了齐思源的脑回路神奇上。
　　毕竟在邵熙璟的概念里，齐思源是和小学生划上等号的。
　　除却齐思源这个插曲，《天地为证》紧赶慢赶的，在预计的最后时间里，完成了最后的拍摄。
　　而这一次，参演的几个人都有所感悟——他们不知道这次票房如何，但是都有信心这是一部好片子。
　　不然真的就对不起这将近十个月的挨骂生涯了。
　　杀青宴之后，艾伦·汉普顿有事情回国了，邹远去休息了，毕竟这一次的工作时间足够长了，而且这个角色还挺费神的，他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甄一薇倒是戏份本来就不多，早就投入了下一份工作中。
　　洪景笙则是和上次一样，跟着林子茗去剪辑室里。
　　林子茗看着他看剪辑都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这孩子在出演几次之后，甚至可以转职导演试试。
　　到时候，自己就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他的师父了。
　　当然，也要这个孩子有那个灵气，以及多积累多拍几部片子之后再考虑这个。
　　至于邵熙璟么……他在处理后续相关的事宜。这不是他第一次干制片人的活儿，都已经干出经验来了。虽然这次实际上比第一次要累很多，事情也复杂很多，但是有了经验和人脉之后，他的处理速度和方式甚至比之前还要快。
　　一切有条不紊地往前进行着，大家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和方式。
　　在这种情况下，直播间一直看着林子茗的弹幕观众，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虽然之前齐思源那次就让他们察觉到不对过，这次的话，他们感觉到了，之前的那些事儿不是哄着齐思源的，而是认真的了。
　　这一下子，大家都开始陷入了低迷的气氛。
　　【如果林导改行了，这个直播间是不是也要关了？】
　　【应该不至于吧……】
　　【可是你们看林导，就宛若咸鱼一样，失去了梦想……】
　　【这是那个啦那个，贤者时间。因为《天地为证》是林导之前的遗作，所以一下子完成了陷入了空虚……】
　　【那要如何让林导贤者时间过去？】
　　贤者时间这个描述其实是没有错的。
　　林子茗的确陷入了一种贤者时间，整个人忽然变得非常佛。
　　这也跟《天地为证》的地位不一样有关系。
　　上辈子拍摄《天地为证》遇上了不少事情，再加上没拍完就中道崩殂了，林子茗是留着遗憾的。
　　然后突然间有了新的人生……又赋予了一个直播间系统。
　　虽然说除了给她提供生命和指示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人之外，这个系统毫无卵用吧……但是也是这个系统的存在，提醒着林子茗这是自己的第二世了。
　　林子茗在最开始接那些片子，实际上目的性十分明确——为了拍《天地为证》做准备。
　　《为爱向前冲》给她积累了原始的资本，《千面镇》让她打出了一定的名气，《最是人间留不住》给她提供了足够的人脉……这才有了这次的《天地为证》。
　　而现在……一旦完成了之后，她忽然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其实这种情绪早晚都会出现的，现在出现还算是晚了。
　　如果是上辈子的话，在拍完那部《天地为证》之后也会出现。毕竟虽然看起来林子茗只是拍摄了四部影片而已……但是算上上辈子的话，她的作品已经有两位数了。
　　这可不是写，写个十几本不算什么，这可是拍电影。有些导演一辈子拍的电影都不一定能有两位数呢。
　　而且林子茗也已经过了年轻气盛、一个劲儿地想要用奖项证明自己的年纪了。虽然有些国际性奖项她没有得到过，但是她也没有那么执着……
　　在这种情况之下，《天地为证》展开了宣传。
　　林子茗以拍片子拍累了为由，仅仅是首映发布会的时候出席了一下，其他的时间都没有出面。
　　邵熙璟知道林子茗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被迫营业的时候除外。而这次是他大包揽，那么自然是能按着林子茗的心思来就按着她的心思来，所以也没有强求对方其他场合也要到场。
　　至于首映发布会……那是没办法。
　　如果林子茗这次没有出镜，发布会没结束小道消息就要满天飞了——包括但不限于林导重伤无法见人了、林导和主创团队闹矛盾了、林导觉得这部片子拍砸了……等等奇奇怪怪的猜测方向。
　　只有大家想不到，没有媒体涉及不到的。
　　要知道艾伦·汉普顿都特意飞过来了，即使他就是出来打个照面，甚至都不能参与记者问答环节就又要飞回英国也一定要出席。
　　而在首映发布会上，几个主演自然也被问到了不少问题。
　　其中邹远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地位，还因为他很少上媒体采访，俗话说的物以稀为贵。
　　——“远哥，网传林导为了请您出山，从三年前的综艺节目就开始接近你和你私下商量，这是真的么？”
　　其实一般来说，问这种问题应该是以问花边绯闻为主的，但大概是因为林子茗的“从综艺节目选下部电影的演员”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了，反而这种问题更加有价值和市场。
　　邹远听到这个三年的期限还没忍住笑了一下。估计也是想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林子茗说的三年为期限。
　　“这种问题……我可以如实回答吧，林导？”邹远看向林子茗。
　　拿着个话筒站在一旁的林子茗也笑了，朝他一点头。
　　“的确是这个样子……一开始我也是没同意的，不过林导当时偷偷地给我的经纪人塞了故事大纲。后头我经纪人又故意让我看到，我觉得真的是个不错的人物和不错的故事，最后也决定出演。”邹远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说着。
　　虽然他不擅交际，但是毕竟能走到他这个地步的……表面上一定能过得去。
　　林子茗也适时地拿起话筒插嘴了一句：“是，这个我得感谢一下邹远的经纪人，回头给他塞点东西感谢他一下。”
　　任谁都知道林子茗这句话是玩笑话，一致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后面的问题就有些分散开来了——“洪景笙先生，据说您拜了林导为师，是靠着关系才拿到这个电影角色的，是真的么？”
　　洪景笙愣了一下，然后拿起话筒，很诚实地回答道：“是啊。”
　　一时之间，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之后，才各自动了起来。毕竟没人想到洪景笙的回答那么简短，以及……无懈可击。
　　而林子茗也拿起了话筒给这个老实孩子补救：“那我熟悉的人中有合适的我肯定选我熟悉的人，试镜太麻烦了。”
　　林子茗说的也是实话。
　　有的导演喜欢不断地和陌生演员合作，寻找新的灵感，而有些就喜欢老熟人。
　　林子茗就是后一种。
　　有冲着洪景笙的，也肯定有冲着甄一薇的——“那林导你经常选择甄一薇也是因为熟悉么？”
　　“是啊。”林子茗点头道，“还有一点，是因为她跟我说了零片酬。那之前大家肯定都有所耳闻这次的主演都是零片酬出演，我这里给以给出肯定的答案。没错，大家都卖我面子零片酬了。所以你们不应该问我为什么选他们，而是该问他们为什么选我。”
　　甄一薇十分懂事地立马拿起话筒第一个回答：“林导之前是我的伯乐，也是我在演员道路上对我帮助很大的人，而且《天地为证》的剧本真的很好，我看完了之后就知道自己错过肯定会后悔，我能参与也是我的荣幸。至于片酬，不重要了。”
　　邹远也回答了：“因为剧本真的很棒，而且我之前在《最是人间留不住》中和林导短暂地合作过，信任对方的能力。就跟一薇说得一样，错过绝对会后悔。”
　　洪景笙最后一个回答：“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剧本，而且林导是我的师父。在我没有出师之前，我参演林导的片子本来就都应该零片酬。”
　　林子茗适时地拿起话筒插了一句：“哎——你们听到他们的话了，这部片子这三个人都认证了是好片子，所以你们进电影院发现不够好的话，去找他们别找我。”
　　三个主演立马看向她，一个个都露出了无奈的笑。
　　而有的问题，就是直接冲着林子茗来了，而且还很犀利——“林导，这次的《天地为证》的题材并不是贺岁片类型的，在春节档上映，您是否会担心这次票房不如以前？您之前的影片一直很顺利，而这次斥资巨大而且还动用了不少人情，如果票房失利是否会让这部片子成为你的滑铁卢？”
　　林子茗安静地等他说完之后，才拿起话筒，慢慢地回答着：“这次的票房是肯定不如我之前的片子的，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因为这次的片子呢，不是拍给大家看的，而是拍给我自己看的。里头承载着太多私人的东西，而我这个人呢，你表面看看似乎可以，深入接触了肯定会不少人想要逃跑。所以这次大家跑了也很正常。”
　　林子茗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语气都变得深沉了不少：“但是啊……我是一个电影人。如果一味地只展现表面，不拍点自我的东西，我就只能算一个电影制造商而不是电影人了。这次不管票房如何，我拍出来了，我自己满意了，我已经赚了。”
　　“至于人情这种东西……”林子茗看向自己的三个主演，“你们说说，这次你们来拍是我动用了你们的人情么？”
　　三人十分上道。
　　“那不是，是我们倒欠林导您人情。”
　　“这是我身为徒弟应该的。”
　　“这是给我机会，哪来的人情一说。”
　　电影的首映发布会十分欢乐。
　　首映发布会一经播出，观看的人也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风吹PP蛋蛋凉：[可怜见的，看看，我们林导都瘦了。这部电影一定辛苦了，我要去包场支持一下。]
　　最近的手有些酸：[哇，PP兄很有钱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题材来说，的确不是贺岁片类型，在春节档还挺吃亏的……毕竟电影票房这种，粉丝再能打也就保个底，爆不爆都是看路人会不会进去看的。]
　　笋干炖鸭真好吃：[不过看得出来林导和几个主演关系挺好的啊……发布会上这么说话，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语气也挺随意的。这种是装不出来的。]
　　放假调休有存在的必要性么：[这也正常吧……三个主演都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看看，邹远的话，在《最是人间留不住》合作过，之前网传的综艺选人这次也算是两人亲口承认官宣了。实际上也挺合理的，当时的林导就是个新人导演，林导贸然上前邀约邹远不可能一口答应。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林导还是追到邹远……让他答应当主演了！这么一算的话两人都认识三年了，私底下一定也有联系，当然熟悉。甄一薇的话就不用说了，公认的林女郎。林子茗凡是有合作都带上她，目测之后还有后续。而且她敬业不搞事，除了刚出道那阵子因为星光娱乐太子妃的身份被黑了一波，目前路人缘还不错。洪景笙就更没有可质疑的地方了，林子茗的亲徒弟啊，半个儿子了，听说是私底下磕头行拜师礼过的。不带他带谁啊。]
　　我好想出去玩啊：[有一说一……笙笙好耿直啊。直接说是了，我看记者都懵了，最后还是林导来补救。]
　　乖乖呆着保平安：[看过《荆时有约》的都知道，林导是深谙说话艺术的老油条了！她那句“选你咯”至今震撼我心！那句话让她荣获当年的姬圈梦中情人前三！至今都还有前十呢！]
　　树莓成熟的季节又到了：[毕竟林导是真的A……看看她那穿上高跟鞋就有一米八多的身高，看看她最后那下子，“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说出演我片子是还我人情”。至于票房这个……我总有一种，林导和主演都不太在意票房了的感觉，反正林导开心就好。]
　　六万霓虹人黄金周预约去冲绳：[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亲儿子……齐思源这次又是负责音乐。说实话，我觉得林导对齐思源是真爱，哪怕对方的演技不可拯救，依旧努力带他一起玩。在这点上林导真的很像是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发现孩子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就努力地运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让他发挥特长。]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的旅游者为何不怕死：[别的不说，我现在十分期待林导的作品上映！先不要唱衰票房啊，看看前面几部作品，林导有让我们失望过么！]


第78章 
　　《天地为证》这次的营销没有之前那么声势浩大。
　　倒不是因为钱, 最主要还是渠道的问题。
　　毕竟……这个阵容一看就很强, 林子茗之前的作品成绩又摆在那里，同期的肯定是把它当劲敌的。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 死对头肯定是会花尽一切去狙击的。毕竟市场就那么大，对方多拿了自己就肯定会少得到一些。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林子茗要了潘蓓蓓的注资的好处了。好歹基本的院线排片和大概的营销都可以跟得上。
　　同时, 林子茗之前积累着的好口碑和信用值也体现出来了——不少人看着宣传提到了林子茗之前的作品，都会下意识地信任这个导演的能力，觉得她的作品不会差，就敢花钱进去看。
　　这是一种对林子茗的信任，觉得这个导演不会拍烂片。
　　即使《为爱向前冲》和《千面镇》的商业味的确太重, 但是大部分的观众不会在意这个, 觉得好看就完事了。
　　人进电影院只是为了让自己爽一把, 情绪发泄一下，是来看故事的，不是为了来听人说教的。
　　观众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切忌去批判观众或者小看观众。观众是来消费的，不是来上课的。凡是不尊重观众的，最后的票房都会很忠实地给人当头一棒——你看不起观众你还想赚钱，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说白了, 就是既然是作为商品出来的，就不能孤芳自赏。
　　真正的单纯的孤芳自赏有专门播放独立电影的小渠道和爱好者交流的。上院线肯定就是需要考虑商业性质的。
　　当然，真正厉害的电影大师就可以把自己的思想在电影里潜移默化地让观众不仅感受到、还会赞同他。
　　其实不单单是电影，凡是创作者都需要考虑这个。
　　林子茗以前也是个头铁的，摔过跤之后, 就明白了这些道理并且牢牢记住，到现在她有自己的一个度量衡去把握。
　　《最是人间留不住》就是这样子的作品，在自我表达和商业价值中衡量一个度。
　　至于《天地为证》……林子茗是真的抛开了那一套，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东西的。
　　这就跟她在首映发布会上的时候说的，自我表达和自我满足。她已经不去把票房放在第一位来考虑了。
　　《天地为证》在春节档如期上映。
　　即使宣传没有和之前一样铺天盖地，首日的票房还是可以的。毕竟林子茗的口碑在，几个主演就洪景笙的名气不显是个半新人，甄一薇、邹远、艾伦·汉普顿都有一定的粉丝积累。
　　包括林子茗也是。像是林子茗这种，死忠粉很少，但是路人粉很多。听到她的名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有人提到那个在国外拿大奖了的导演……大家就会觉得“哦哦那她的新片可以去看看”。
　　老实说，《天地为证》的故事不复杂，主线甚至可以说挺简单的。但是讲故事的方式因为是非线性叙事，需要动点脑子，而且林子茗在场面调度上有一些用了十分私人化的表达。
　　《天地为证》的票房不像是之前几部一样在那里有着明显的涨幅，甚至第二天都跌落了一点点——毕竟大过年的，大家希望高兴一些。但是在口碑上，是出奇一致的高。
　　甚至对家请的水军都不敢直接刷低分，因为太明显了——他们只会去唱衰票房，说这部片子不适合春节档上，说大过年的不适合看这个。
　　当然，这点的应对上有邵熙璟和后续的宣发人员处理，林子茗不管这个。
　　她甚至都不在乎这个——因为她在拍完电影之后，就已经满足了。
　　林子茗缺钱么？——她不缺啊。
　　这次的票房如果亏损了陪得最多的是谁？——潘蓓蓓啊。
　　潘蓓蓓在乎这点钱么？——那当然不会啊！人家一开始投资就不是为了赚钱来的！
　　另外两个投资的邵总和邵熙珩会在乎么？——也不会啊，他们之前靠着林子茗赚得更多啊！而且邵熙璟在最开始就已经跟他们说了，这次恐怕不怎么能赚，这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弟弟花的钱！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天地为证》的影评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占据了各大影评网站的前列。
　　《屠龙者终将变成龙》
　　《天地为证，到底是为谁而见证？》
　　《&lt天地为证&gt中的长镜头拍摄手法分析》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大过年的，我却在电影院里和家人抱头痛哭》
　　《天地为证，男默女泪》
　　…………
　　一篇篇的，虽然中间混进去了一点奇怪的东西，但是也证明了这次影评区的质量——大家基本都在讨论电影本身，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甚至于这次都没人讨论演员的演技高低了。
　　毕竟……邹远和艾伦·汉普顿是明明白白的实力派；甄一薇也是小花里的实力派了，这个角色也不复杂；洪景笙虽然是个新人，但是起点很高，这次的角色是一个没尝试过的新类型，但是在演技上却说不上突破多少，也没有什么可分析的。
　　这一次，大家都聚焦在了内容上。
　　风吹蛋蛋PP凉：[在看之前，我是已经打定主意好好吹的。但是看完之后我却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吹了。
　　这其实是一个老套的话题，一个永恒的母题——屠龙者终将变成龙。男主角（没错，就是男主角，大概为了意象化，邹远饰演的这个角色没有具体的名字）他一开始是为了妹妹的仇而去报复的，又因为当时的证据没有办法将人拉下马（这里看得出来为了过审还是做了点改动，是证据不足而不是……咳咳，大家都懂的），从而选择潜伏在敌人身边，暗中窥伺。
　　但在他与龙虚与委蛇的时候，他凝视着的深渊，何尝不是下一个他？
　　林导将这个故事处理地非常好的一点是有足够的留白让人去发挥想象。虽然整个故事是个闭合式结局——男主角为了自证而选择了以壮烈的方式自杀了，不愿意被拉上审判，因为他已经在内心完成了自我的审判，并且不相信其他人会公证审判他。
　　但是其中男主角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留白的，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罪——例如，洪景笙饰演的小警察林晓是不是男主角设计的一个环节？我们都知道男主角已经是二把手了，那样子的心计之下，他自己都十多年了都没有找到切实证据将人拉下马的情况下，他真的会相信一个小警察把证据都交给他么？他会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么？
　　但是这也只是我们的怀疑，因为男主角是真的为了林晓的死而在半夜喝着酒悼念对方，内心悲痛到嘶吼出声。他心中的确保存着这一份良善，而小警察的死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只是我们无从得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悔恨和愤怒，那份后悔中是否夹杂着愧疚？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分邹远的演绎真的很牛逼。那种慢慢的情绪宣泄……这里用得非常棒的一点就是没有哭，远哥是个狠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在这块也是靠着压抑着的嘶吼声来表达……我看完了这段就理解为什么林导在三年前就一直接触远哥请他来演了，因为只有他能演出这种感觉。]
　　当然，有发表意见的，自然也有反对这种意见的。
　　林子茗的这部电影的确是封闭式结局——所有人的结局都交代了，几个主要角色都死光了，几乎是个全灭的结局。
　　但是她在过程中留白了不少，而这些留白的部分，正是给人物性格定性的部分。
　　所以……有像林子茗的铁粉“风吹蛋蛋PP凉”这样子的解读，也有持着不同意见的。
　　我家猫把屎拉外面了：[好多人把男主角解读称“屠龙者终将变成龙”，这点我是不同意的。他原本就是条龙，只不过以前是上了枷锁、后来是有更强大的龙所以需要蛰伏、之后才是屠龙，但他是被屠的那个。
　　男主角他的本性根源就是有恶的部分的。当时不报复真的是因为证据不足么？那如果是那样子的话，进一步寻找证据，正常人的想法不应该是去成为法官、律师、警察一类的，去成为骑士么？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去伪装成一条龙么？
　　除非他本来就是龙。
　　然后我们就说到最重要的林晓之死。林晓的死亡就像是一场献祭仪式，给之后的报复披上了一层正义的外衣——看啊，正义使者都死了，证明世间给不了我正义，所以我要自己去实行正义。
　　当然，他的哀恸和悼念也是真的，他是欣赏和认可林晓这样子的人的，但是这和他去谋算林晓的行为有冲突么？举行仪式的人要献上祭品，自然是要献上最好的东西。他一定是因为这个祭品是有价值的。
　　或许会有人说我的想法偏激，但是我觉得最后一幕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他的自杀不是因为不相信其他人会公证审判他，而是觉得其他人没有资格审判。
　　谁才有资格审判？他的遗言也说得清清楚楚的了——天地啊。
　　只有神明才可审判我，但是因为没有神明，因为天地不会说话，所以没有人有资格审判我。
　　他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冷静审视的旁观视角，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人类的傲慢的。他的所有的温情都给了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所以才会在妹妹死亡之后花费那么大的代价、那么大的布局、并且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也要完成这次复仇，因为他觉得这个复仇行为是伟大的，是值得的。
　　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中本来生命就不对等，有一个价值衡量。
　　男主角最后的冲出山崖那不是自证，而是一种傲慢——我这个人你们没有资格评判，我的行为不需要经过你们的定断，我的生死也是完全由我自己来掌控。
　　他根本不畏惧牺牲，甚至到了最后大家仔细看，他的愤怒点也不是自己被追捕、或者说什么迟来的正义。他问警长的那句“你们有资格么”，有些人解读成他们没能制裁妹妹的凶手、没能制裁杀死林晓的幕后之人，却对自己判决而失格。但是我倾向于这样子的一种解读——没人有资格。
　　如果说男主角真正认为有资格审判的人……估计就是林晓本人了吧。
　　而林晓怎么样了呢？他已经死了。]
　　这两篇影片因为写得早，而且是两种方向的解读和观念，并且还是对立有辩论打架的意思，浏览量和留言数都是最高的。
　　大部分都是在那里进行一个“我企图来说服你、但是我面子上也保持着尊重你的意见、只是你不同意我的说话我就要一直企图说服你”的辩论。
　　当然，这种辩论不是这两个人，而是其他的评论者。
　　《天地为证》的确因为题材的影响，和其中有些表达有些晦涩、需要思考的地方有些多的缘故，整体的票房无论是涨幅程度也好还是数据上也好，都比不过林子茗之前的片子。
　　但是喜欢这部片子的人，会重复性地三三刷甚至更多，就是为了再一次观察自己上一次没有摄取完全的信息量。再加上春节档的观影人数基数就摆在那里，这部片子的口碑又足够好，所以基本的票房还是有的。倒是也不用急。
　　这部片子的创作团队也都私底下去看了电影。
　　洪景笙和洪老爷子在上映的当天就去看了。
　　洪老爷子看完了之后，先是喊了一个好字，然后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就是你去当警察这点……让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洪景笙听完了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起身给洪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
　　邹远是陪着自己的家人一起看了。当然，他们那是个大家族，除了邹远和他的父母一家三口之外，邹之清那边也都一起这，李时臻因为私交好，一家也凑一起，浩浩荡荡二十多口人直接包了个场。
　　当然，看完之后邹远的父母有着不同的意见。
　　像是邹远的父亲就一脸嫌弃地看邹远：“你怎么又演了一个坏胚子！”
　　邹远的母亲立马不乐意了，反驳道：“老邹你什么眼神！阿远那明明是个好人！人家是为了妹妹和朋友！”
　　邹远面带微笑，两眼放空。
　　而邹之清则是和李时臻在那里聊天。
　　“这次的编剧是林导本人啊……”邹之清感慨道，“林导真的是个搞艺术的人，让她沾上铜臭味真的是委屈她了。”
　　“哎——那毕竟要先有钱才能去搞艺术嘛，艺术这玩意儿，烧钱。”李时臻也在那里感慨，“现在的这个版本和最初给我看的剧本差得还挺多的……也不知道林导下部片子拍什么。”
　　邹之清立马想到了潘蓓蓓联系自己说的，笑呵呵道：“下部她可以轻松一些。”
　　“嗯？有情况啊，之清！”李时臻眯眼笑道，“你知道什么风声？”
　　“唉——和我这种没艺术细胞的商业货合作的，古装片，有人花大钱拍着娱乐自己的。”邹之清摆了摆手，“不适合我哥，不然我早和你说了。”
　　“哎，屈才了。”李时臻叹息道。
　　邹之清：“其实我还好……”
　　李时臻：“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林导。”
　　邹之清：“……”
　　果然，自我嘲讽和别人嘲讽是两种感受。
　　甄一薇这次是和家人在一起过年，她没有带着父母去看电影，但是她的父母支持她，早就去看过了。
　　看完了之后还跟甄一薇说话。
　　“薇薇啊，不要老接那种死了的角色，不吉利。”甄一薇的母亲在那里抱怨，“你看看上次那个小乔也是，这次也是。林导就不能给你弄一点像是朱芊芊那种，大家闺秀啥都不勇敢的角色么？”
　　甄一薇哭笑不得，正欲反驳的时候，她的父亲瞪了她母亲一眼：“你就会瞎说！人家林导那是赏识我们家薇薇，你没听说那种……越是复杂有病的角色月能体现演技么？不然薇薇之前的奖杯哪来的？去去去，不要妨碍薇薇工作！”
　　“那也不能太累啊！不用赚太多钱的，我们够花就行，啊。”甄一薇的母亲说着，又开始担心另一件事了，“对了……你的男朋友那边，还谈着呐？”
　　“嗯？你是说琪睿么？是啊。”
　　甄一薇一点头，原本还有点矛盾的父母就同时皱起了眉头，意见开始一致了。
　　“和男孩子家庭差距太大总不太好……结婚的话，这样子的到时候你容易处于弱势说不上话，容易被欺负啊……”
　　“是啊，这点你爸说得没错……你再考虑考虑？”
　　至于艾伦·汉普顿么……
　　“我在林导那边学到了不少东西。”艾伦和自己的经纪人说着。
　　“是么？是什么？”
　　“我已经知道作为导演怎么管理演员了！”
　　除了几位主演之外，还有像是齐思源这种的，他带着他的妈妈一起去看了片子。毕竟他也算主创之一……而且他妈妈是邹远的粉丝。
　　在这群人之中，有一个人格格不入，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的。
　　那就是邵熙璟。
　　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的最后一排，安静地看着。
　　自然，他不是第一次看林子茗的电影，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林子茗的电影制作。哪怕是他参与比重比较小的《最是人间留不住》他也除了不少力。尤其是他也参与了编剧讨论会和剪辑把关的过程。
　　很多电影工作者到最后其实是很容易丧失对电影的纯粹的热爱的……因为他们有了“专业病”，在看影片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去分析镜头、音效、场面调度等，没办法就抱着纯粹的心去看了。
　　这是一种被动技能，不是自己想关就能关的。
　　就像是邵熙璟，他虽然十分喜欢林子茗的作品，而且林子茗的制作也的确稳，但是他之前去看《为爱向前冲》和《千面镇》的时候，并不是完全沉浸，而是开始分析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
　　当然，这也跟片子正式出来之前他已经看过不少次了有关。
　　但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可以单纯地欣赏影片了。
　　因为……邵熙璟觉得，以自己的水平，已经挑不出刺了。
　　在最后字幕出来的时候，看着制片人那一栏自己的名字，邵熙璟就仿佛当初在电影学院的报告厅第一次看到林子茗的作品的时候一样，无意识地落下泪来，最后抬手掩面，在齐思源唱的那首《无人知晓》中，失声痛哭。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因为发觉到了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而这一次，是因为发现自己距离自己的理想更近了一步。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个，在他梦中一直出现的舞台了。
　　邵熙璟从电影院里出来的时候，给林子茗打了个电话。
　　“我刚刚去电影院里看完了电影。”邵熙璟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是大年初一，立马补上了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熙璟。】林子茗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觉得如何？】
　　“我……很感动。”邵熙璟说完之后，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很奇怪，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居然有新的感动……可能在电影院里、大银幕上看就是不一样吧，这就是电影的魅力。”
　　【是啊，电影就是那么迷人。】林子茗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叹息。
　　“子茗你现在在哪里？”邵熙璟仰头望着夜空，问道。
　　【在机场，准备等一下去威尼斯玩。】
　　“出去旅游么？也挺好的。你前段时间太累了，可以放松一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邵熙璟想了想，笑道，“等你回来，恐怕潘蓓蓓就要找上门来了。”
　　林子茗在电话那头也笑了一声：【那恐怕还有一段时间呢，要等老邹写完剧本。我跟老邹说了加个瞎眼高手的角色，把十一安排进去……十一如何？】
　　“他看着没什么问题，适应地很快。”邵熙璟说着，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除了特别能吃。
　　“对了，子茗，《天地为证》的奖项我会逐一申报的……”
　　【行，我这边快登机了。之后的就交给你了。】
　　邵熙璟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林子茗的兴致不是很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可以完结了，鸡冻。
　　没错，长公主的那部片子以及一些后续会在番外写。
　　这个我其实一开始就想好的，拍完这部就完结。第一章 就说过这篇不长的！（叉腰）
　　实际上本来这篇就是，我自己的一个私人表达欲望……因为是有一些科普向，然后也不是那种大家喜欢的爽文类型，写法也很私人化……我一开始是觉得没多少人看的（挠头）能有那么多人追到现在我挺意外的。写到现在也很开心！
　　以及可能会有部分读者好奇的……我的工作。我影视专业出来的，但是不干这行了，这一行太累了我选择身体为重。跟剧组真的很累。（安详）
　　现在在干啥保密，反正至少以前要轻松。之前一阵子工作不稳定，去年稳定下来之后就好多了。我也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虽然也有着糟心事儿，但是瑕不掩瑜。目前有车有房有狗有猫，除了猫时不时让我生气之外，小日子还是过得挺滋润的。就是工作的确是越来越忙了。哪天我彻底不写了，就是为了工作去好好学习进修所以搁笔了。
　　也希望大家生活地开开心心！


第79章 正文完结
　　林子茗的兴致的确不高。
　　她倒是没有对邵熙璟说谎, 她在前往威尼斯的路上。
　　和那些与自己的家庭成员一起过春节的人不一样, 她在这个时候是独自一人。有些寂寞，但同时也很自由,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而在候机时间里，她在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直接交流的直播间观众说着话。
　　为了掩饰, 免得看起来像是自己一个人犯病一般自言自语，她还带着耳机。
　　【林导林导！我在你这边学习了电影美学，我也去拍了一部片子！】
　　“哦？”林子茗颇感意外，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什么片子？”
　　她是知道直播间一天直播时长很长, 而且她的生活又基本上都是在片场, 这群弹幕观众能一直看下来真的不容易……能看下来的, 一定是喜欢电影的。但是她在此之前的确没想到会有人因为这个而学习着自己去拍电影……大概是因为这个直播间超乎寻常的科技水平，让她下意识地觉得对面的都是外星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有这种印象。
　　然后还有一个刻板印象就是外星人不拍电影……这么一想，自己是该反思一下。看《瑞克和莫蒂》，就知道外星人的娱乐生活绝对不无聊。
　　【我拍了《今日的克苏鲁和明日的章鱼烧》。是讲述人类信仰的产生和破灭的故事。我用了纪录片的拍摄方式，然后学习了您的镜头语言表达模式。前不久获得了星际****杯的二等奖，获得了去主星留学的机会。十分感谢您, 我真希望颁奖典礼的时候您也在场。】
　　“这个名字……”林子茗惊叹了一下这个一看就很吸引年轻人的标题，笑了笑，“我也希望我在场，你的片子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林子茗这可不是客套话，她一听就觉得这个弹幕观众挺厉害的。
　　毕竟……是星际的奖啊, 感觉是有几个星球的人的竞争的。那样子还能获奖绝对是有水平的。
　　只是很可惜，她看不到。
　　对于这一点，这位观众也觉得很可惜。
　　【我本来像直播公司申请了……但是对方以“妨碍星际文明管制”和“未联合文明自行发展不干涉条约”的缘由拒绝了我。】
　　“留有遗憾也没什么不好。”林子茗笑着安慰对方，对于这个结果倒是不意外。
　　真的让自己看了那个画面……听着这个标题，林子茗就觉得说不定会真的降低自己的理智值。
　　除了这种悄咪咪已经拜师学艺了的，还有人关心后续的发展：【林导林导，你下一部要拍什么啊？】
　　“你们应该知道的啊。”林子茗回答道，“长公主的生活啊。”
　　【啊……那个煤老板。】
　　【不要看不起煤老板！煤老板给了我们林导钱！我们才有后来的《天地为证》你们知道么！】
　　【是啊，重点是不拍要赔钱啊！】
　　【那煤老板的片子之后呢？】
　　“那就再说了。做事要一步一步来嘛，这部还没拍呢，不能先想下一部，不然容易出事。”林子茗脸上依旧带着笑，语气轻松，姿态沉稳，“而且这次也的确是靠了潘蓓蓓的救急……还要捧一捧十一呢。”
　　【林导林导，我看完了《天地为证》之后有一个小问题，邹远到底是不是故意害笙笙的啊？他到底是相信笙笙才把证据交给他，还是想利用笙笙布最后的局才这么做的啊？】
　　这个问题林子茗还没回答，其他弹幕就已经闹开了。
　　【这个很明显吧，邹远哪有那么笨，肯定是故意布局的啊。他好歹是一个在那样子的大佬手下蛰伏十几年的，哪可能会相信那样子的一个小警察。】
　　【也没必要那样子阴谋论吧？我觉得邹远还是保留有心中正义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在艾伦面前暴露自己的危险愣是不对笙笙下杀手了。人家知道笙笙出意外了还那么悲痛呢……不管一开始的目的如何，后头一定是真心结交的啊！】
　　【等等！用人物的名字啊你们！远哥好歹是个影帝啊尊重点！可怜的远哥，风评被害！】
　　林子茗看他们讨论地热火朝天的，甚至有两个还吵了起来，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个现象……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料到了。
　　毕竟编剧就是她啊。
　　只不过这种电影留白部分，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两边的逻辑都站得住脚，就看观众自己怎么想了。
　　都说了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且还觉得别人家的哈姆雷特是假的自己的才是真的……身为创作者，最聪明的方式就是闭嘴，然后对外说你们那以前和哈姆雷特都是真的。
　　当然，创作者自己心中就是那第一千零一个哈姆雷特。
　　林子茗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个的话……就全看你们自己的理解了。我是不会说出来打破你们的幻想的。”
　　【幻想！林导说是幻想！所以面对现实吧，人家肯定是一开始就布局好了的啊！】
　　【呸呸！我还要说你们阴谋论的是过渡幻想的呢！】
　　在又一轮掐架开始的时候，林子茗接了一个来自邵熙璟的电话，然后，弹幕终于又回归到了林子茗本身。
　　【林导林导，你这次去威尼斯是干什么啊？单纯旅游放松么？】
　　【林导之前一直当一个工作狂，难道还不准人放松一下啊？】
　　【说起这个……林导，感觉你这一次的情绪很不一样哎。和之前一直在工作的干劲儿不一样……是因为《天地为证》拍完了的缘故么？】
　　林子茗沉吟了片刻，对着这群知道自己的底细也一直看着自己工作过来的直播间观众，林子茗并没有隐瞒或者说谎的意思。
　　“实际上，上辈子的时候，就因为检查出来身体不太好了，我想着拍完这部就休息的。之后可以回学校去带带课，指导一下新人……只不过在拍这部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就直接不怎么光荣地殉职了。”林子茗说着，叹了口气，“而这次，让我弥补了这个遗憾……其实我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接下去干什么好了。”
　　【我知道，这是贤者时间！】
　　【林导这是……大佬综合征吧。就是挑战了一个超高难度之后，一下子空虚……】
　　【传说中的，无敌是多么寂寞……？】
　　【休息一段时间会有新的想法的啊！林导！其实林导可以抽空谈个恋爱放松一下……看看你周围的人（暗示）】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为什么老盯着我周围的人？”林子茗用深沉地语气说道，“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类么？”
　　【……】
　　【草。】
　　【在我以为林导会说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么的时候，林导以实际行动告诉了我，我太天真了。】
　　【林导你……难道说你……这也不该……您是否……？】
　　【这个您，就用得很有灵性。】
　　【我可以！！！林导我可以啊！！！】
　　弹幕开始了插科打诨，而林子茗的谈话也告一段落了。
　　她直接站了起来，关掉了弹幕，去登机了。
　　林子茗这一休息，就休息了大半年。在《天地为证》的后续发行上，她全权交给了邵熙璟来处理，当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甩手掌柜。
　　《天地为证》上映了一个半月之后就下映了，干脆利落，没有拖拖拉拉。最后的票房是9.2亿。
　　根据投入成本的1.8亿来看，还是赚了不少的。但是思考到这次本来就是零片酬出演，而且动用了不少人情关系，以及有林子茗自己的名气加成……尤其是和林子茗过去的影片比起来，这个票房似乎不太能让人满意。
　　当然，也没有多少不长眼色的人去唱衰这个票房，因为……看过的人都知道，这部影片的质量绝对是林子茗最用心拍的。相比之下，最初的《为爱向前冲》简直就像是用脚拍的一样！虽然她用脚也比别人用手强。
　　哪怕是偶尔有一些人出来说林子茗江郎才尽了……也会被围殴至死。不仅仅是电影爱好者和演员粉丝，路人都看不惯他们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只是的确有不少人可惜这部影片的票房，然后开始唱衰业界药丸、真正的好片子票房就是不够高，而大烂片的票房横行。
　　当然，对于这种言论，林导的铁粉有话说。
　　风吹蛋蛋PP凉：[别拉踩啊！林导之前的《最是人间留不住》难道就不香了么！那才仅仅是一年半前的事儿呢！那部票房还是载入电影史的呢！真正的好片观众还是会买账的，这次的票房不尽如人意有三个原因——一是春节上映，题材还是打不过合家欢的吸引力的，没多少人想要大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去看这个；二是林导也说了这次的电影更多的是她自己私人化的表达；三是林导之前的成绩过于辉煌了，总让人觉得她的作品票房那么点不足以表现她……可是你们别忘了，这已经是赚了不少了啊！已经很牛逼了啊！]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海外发行十分顺利。
　　这得归功于《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成功以及欧洲电影节上的最佳外语片获奖了，让海外记住了林子茗这个名字，在《天地为证》出来的时候就有不少同意引进还给予不错的排片比率。海外上映的时间刚刚好，而且这个题材也有加分项……最终海外的票房累积超过了3亿不说，还有一家外国的网站花了大价钱买了独家版权，因为那国的人疯狂迷恋这部电影。
　　也因此，洪景笙的人气在海外忽然有了一个窜天猴一般的提升，甚至比甄一薇的小乔的影响力还要厉害。
　　邹远倒是影响不大，他原本在海外的人气就挺高的了。
　　邵熙璟原本是不想的，但是对方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他就去打电话问了正在土耳其的卡帕多西亚看热气球的林子茗，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才同意了这个独家版权的卖出。
　　一开始邵熙璟是想着这样子会不会限制了这部电影让更多的人看到……而林子茗则是说了——【就把它交给最爱它的人养着吧。】
　　虽然用词有点怪怪的，但是说服了邵熙璟。
　　新一轮的颁奖季来的时候，林子茗才结束了她的欧洲之游回来了。
　　去机场接她的是邵熙璟和洪景笙。毕竟一个是让她回来的人，一个是她的唯一的徒弟。
　　当然，她的行李也不会是徒弟拿的，而是徒弟的保镖拿的。
　　“师父，您辛苦了。”洪景笙很乖地打招呼。
　　林子茗听了忍不住笑：“辛苦什么？我都在吃喝玩乐呢……你最近在家里如何？有好好学习么？”
　　“有的。最近参演的是一部主旋律电视剧《苍穹》，之前和您提过的。”洪景笙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过没有拿到男主角，我负责饰演的是男三号……”
　　“那也不错，多磨一下也不要紧，你还年轻。”林子茗说着拍拍了他的肩膀，看向另一边的人，“奖项都申报了么？”
　　“报了……”邵熙璟笑了笑，没有多说话，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等洪景笙回剧组继续奋斗自己的电视剧、邵熙璟载着林子茗回家的路上，邵熙璟忍不住说了：“子茗，我们什么都不管真的好么？毕竟……”
　　“慌什么？”林子茗笑了，“我们的质量过硬的话，不需要去走任何人情关系。”
　　邵熙璟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话是那么说……可是人家都有走……”
　　“作品质量过硬的话，不仅是会让评委觉得实至名归，对手都不敢和我们打擂台。”林子茗双手抱胸，闭眼休息，“这样子的情况下获奖的作品……才符合你的梦想定义，不是么？”
　　邵熙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她。
　　林子茗也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目带笑意……然后忽然间板起脸来：“开车开前面！”
　　“啊，好！”邵熙璟立马乖觉地看向了前方，只是内心依旧有些不平静。
　　不过这不是和之前一样不安，而是……一种察觉到了什么、期待什么的不平静。
　　“那就……听你的。”邵熙璟说着，似乎是为了活跃气氛，开启了新的话题，“对了子茗，这次的假期过得如何？”
　　“唉……没什么。”林子茗说着，一脸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去几个名胜古迹看了看，去各大美术馆转了转，刚好碰上梵高展和穆夏展还不错……然后谈了一两段恋爱，挺累人的。”
　　“哎——这样子啊……”邵熙璟先是应声着，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开错车道，“等等，什……等一下，什么？”
　　林子茗没在那里胡说，她的的确确是逛了几个景点，然后去看了几个展，并且还谈了一两段恋爱。
　　之所以是个不确定的一两段……是因为一个是谈了一个月，一个是才刚刚进入暧昧期就因为发现了不对劲然后林子茗及早跑了。
　　前面那个一个月的恋爱对象还是老熟人。
　　没错，就是艾伦·汉普顿。
　　这一次没有其他因素干扰，达成了两人时隔两年的正式约会，然后交往……然后就因为林子茗发现这家伙说是学了自己的片场话术。
　　众所周知，两个祖安人是不会有未来的。
　　林子茗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和自己谈恋爱，两人和平分手。
　　第二个是在意大利的罗马玩的时候碰上的，当时是在一个艺术展上。
　　对方是个意大利人，亲自过来搭讪，然后就是那么水到渠成……直到林子茗发现这丫的可能是个混黑的。
　　林子茗当机立断地以回国有事离开了，并且把意大利人拉入了交往对象黑名单中。
　　没有其他原因，踩雷的概率有点大。
　　邵熙璟听着林子茗简短的描述，从那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来了了不得的信息量。
　　看样子林导这日子过得十分丰富啊……看样子这个疲惫不是因为自己所担心的原因，而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了。
　　不过这段经历也许可以让林导有新的创作灵感呢！——邵熙璟又想道。
　　这一次的颁奖季，《天地为证》的剧组是备受瞩目的。
　　毕竟……不说别的，这个剧组的阵容看上去就足够豪华了。
　　先不说这几年来被粉丝调侃为高产似母猪并且一部部都是榜上有名质量颇高的导演林子茗、原本人气就足够高的实力派演员邹远，还有新生代里的一线小花甄一薇、萧小筱，一线的实力派偶像歌手齐思源，还有新生代里最受瞩目的洪景笙。
　　一个个都是媒体钟爱的类型。
　　就连基本上是完全的幕后的邵熙璟也博得了不少关注——毕竟他本身的家庭和人际关系就可以说上很久，更不用说他和林子茗是老搭档这点可以拿来编出不少文章来。
　　艾伦这次因为有新戏很遗憾走不开，不过他承诺了这部片子在欧洲那边的电影节的公关就由他来了。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一次的最佳外语片有个提名就不错了，获奖是困难的。
　　毕竟……上一届才刚刚是林子茗获奖了，这一次再给不太可能。而且虽然《天地为证》拍得不错，这种类型的片子他们看得多了，没有那个新鲜感，也没有这个“外语片”的国家特色在。所以这次获奖是基本不可能的。
　　这一次的玉兰电影节，《天地为证》的斩获了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导演。邹远和林子茗的获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洪景笙的这个倒是一个惊喜了。
　　而且玉兰电影节在两年前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没给最佳导演，这一次是没办法了……也算是一个弥补。
　　之后的白杨电影节获得的是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导演。
　　大概是因为既《最是人间留不住》之后，林子茗又拿出了一份高水平的作业……再加上大家都知道的，白杨电影节的评委60%以上都是电影学院派系。
　　既然自己学校出来了这么一个人才，质量过硬的，有什么理由不把奖项给她呢？
　　至于最后的3月份的梧桐电影节么……它大概是要和玉兰电影节唱反调。
　　玉兰电影节没给《最是人间留不住》最佳导演奖，它给了；而玉兰电影节给了《天地为证》最佳导演，它没给。
　　当然，这并不是说梧桐电影节就有什么黑幕或者针对林子茗了。
　　恰恰相反，林子茗听到最佳导演公布不是自己的时候，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她扭头对着邵熙璟，压低声音说道：“等一下最佳影片你上去领奖。”
　　邵熙璟还显得有些紧张，焦虑都有些表现在脸上了：“林导你别说得那么绝对，还没公布呢，万一……”
　　“对我、对你自己都有信心一些。”林子茗拍拍他的肩膀。
　　即使得到了这样子的安慰，邵熙璟也没有完全镇定下来，他保持高度紧张了好几分钟，才迎来了最终的宣判——“获得最佳影片的作品是——《天地为证》！”
　　在一片掌声响起的时候，邵熙璟下意识地站起来，不过他没有马上走上台，而是看向了林子茗：“这个奖项也应该由你拿。”
　　“别胡说。这部作品的诞生是因为我，但是它能获奖，是因为你。”原本在鼓掌的林子茗伸手在他背后推了一下，“上去吧。”
　　镜头一直停留在这边，也不能继续拖延时间，邵熙璟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台上。
　　握着奖杯的时候，他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不好意思，上来领奖的是我。”邵熙璟说着，笑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应该是林导来领的，因为没有她我绝对拿不到这个奖……但是她的奖杯够多了，所以好心分了我一个。”
　　台下立马想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镜头也对准了在那里露出了无奈笑容的林子茗。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长，不过还好这是最后的奖项了，所以不怕影响到后面的人。”邵熙璟说着，双手握住了奖杯，“我很喜欢电影，我也想做出我喜欢的电影，所以我进入了电影学院……但是我后来渐渐地发现，我没有那个实力。这点让我很沮丧，也颓废了一阵子，甚至思考要不要转行……然后我在电影学院里看到了林导的毕业作品。”
　　“她的作品让我深受感动，也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平凡的人和天才的差距。我很绝望，但是同时又觉得很高兴，因为正是这样子的人的存在、这样子的作品的存在，才会在最初让我喜欢上电影啊。他们让我深深地嫉妒，同时又让我深深地爱着。”
　　邵熙璟说着，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为了掩饰这点，他笑了起来，仰起了头，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我就找到了我的目标——我要在这样子的天才旁边辅佐，让他们可以发挥自己的天才之处。所以后来我成为了一名制片人。很幸运的是，我没有当导演的天赋，但是我似乎有当制片的天赋。如果说拿到这个奖有什么必须要感谢的人的话，那肯定是林导。”邵熙璟看向林子茗所坐的方向，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林子茗。也许正如你说的，我是靠我自己完成我的梦想，但是我知道，之前我和我的梦想之间隔着天堑，是你建造了那座我可以迈过去的桥梁。”
　　“当然，也要感谢剧组的其他成员，你们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谢谢大家，也谢谢评委……很抱歉，因为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语序也有些混乱。”邵熙璟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在最后，他拿起手中的奖杯高高地举起来，“致我最爱的电影！致所有的电影人！”
　　***
　　当天晚上，邵熙璟在庆功宴上喝醉了，非要跳到桌子上给大家表演肚皮舞，看得几个成员目瞪口呆。
　　邹远是个老好人，觉得这样子不太行，立马上前帮忙拉住人。
　　甄一薇在看和离开之间犹豫着，反复横跳，洪景笙则是在那里，思考着自己到底该作什么。
　　齐思源就简单多了，他立马拿出手机开始录制，还乐呵呵都和洪景笙说：“等拍完我要发给子茗姐看。”
　　没错，林子茗说是有要紧事，这次没有来。
　　林子茗此时坐在自己的家中。
　　她当然不是无的放矢，也不是找借口不想去……而是因为，她在准备答应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播任务已完成，现已关闭直播间，正在进行脱离。倒计时，24小时。】
　　林子茗回到家后打开了直播间，才看到了长长的合约条例。
　　也是这一次，她看清楚了这个直播间的内容……《公益项目：宇宙遗愿清单》。
　　根据上面的条款解释，似乎是这个高位面的直播公司特意选取了一波在单个行业中的顶尖人才、支持他们完成未尽事业的项目。
　　林子茗有些恍惚，不过又觉得这个合理。
　　因为……这样子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个直播间人气那么低也照样开下去了啊！怎么想想这个给自己的系统的价值就足够高了，给自己纯属浪费，结果人家还真的是在做慈善啊！
　　而且这个公司十分人性化，帮助主播完成意愿之后，就会自动脱离，让主播回到平静的生活。
　　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直播之后就是他们公司的素材和所有品了。
　　这点林子茗觉得没什么，人家给自己了一条命呢，自己的命可比这点素材值钱多了。
　　“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了。”林子茗说了最后一句，带着几分怅然，“帮我跟孩子们说声再见。”
　　【不用客气。】AI系统的声音响起，【以及，直播间观众都是成年人，我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条例》的。他们的年龄按照地球时间来算的话，都比你的大。】
　　“……”林子茗沉默了片刻后，回道，“行。”
　　这下子离别的惆怅基本都没了。
　　系统：【有个用户有指定给您一份礼物。经过审核之后确认可以传输，您要接收么？】
　　林子茗愣了一下，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接收吧。”
　　然后，林子茗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全屏画面。
　　以及一个标题——《今日的克苏鲁和明日的章鱼烧》。
　　在标题出来的时候，还响起了一个有些机械的女声说着话：【林导您好，我果然还是很想让您看看我的作品。我和公司商量之后，对方同意，如果没有出现超出您所在的世界的文明的东西的话，就可以让我传输这份作品。所以我去重新拍摄一个版本，专门献给您的版本，希望您能喜欢。谢谢您让我喜欢上电影和如何制作电影。】
　　林子茗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不少，认真地观看起来。
　　这部片子很短，只有五分钟，林子茗看完了之后，却坐在那里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等到天亮了之后，她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清晨的阳光瞬间洒落进来。
　　林子茗没有去补觉，而是去给邵熙璟打了个电话。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了，声音却是中气十足的：“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宿醉的邵熙璟还有些懵：【……什么想法？】
　　“当然是有关下一部电影的了！啊，不是潘蓓蓓的那部，是那部之后的。”
　　【……好！你等等，我马上回来，我们当面聊！】
　　“不用那么急，我昨天想了一天没有睡，先让我去补个觉。等我醒了再打给你吧。”
　　【好的……】邵熙璟说着，觉得头疼都减轻了不少，他忽然间笑了起来，【太好了……其实之前，我还担心你拍完《天地为证》就没有热情了的……】
　　“最开始的话……是的。因为《天地为证》我花了太多的心思，寄托了太多，以至于完成之后，我觉得满足了，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也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超越自己了。”林子茗说着，叹息了一声，“但是我刚刚看了一个……我压根没怎么指导的学生的作品，让我重新回忆起了最初我去拍电影的一些想法。”
　　“没有什么非要超越的说法，只是……我找到了一点新的东西罢了。”林子茗笑了起来，表情自信，语气随意，“下一步我要去尝试全新的领域了，打算去好莱坞看看，你要一起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后续的一些故事，和其他人物的一些故事会在番外里讲！番外更新就不是日更了哈！
　　这个结局是一开始写就想好的！我也觉得没必要拉长战线水文……想写的都已经写了，也该完结了。
　　下个坑写个非典型的abo文，没有机战不开机甲，爆笑向的日常生活。讲述一个女B对于abo世界的观察，起源是因为我有天突发奇想，在那里思考，abo世界，厕所要怎么分类……然后衍生的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日常生活问题。然后就想写这么一篇。这篇也不长，不过最近忙，估计要下半年开了，可以戳专栏先收藏。
　　文案如下——————
　　《我看是谁在装B》
　　我以为我只是普通的穿越，然后被一对gay收养了，直到我亲眼见证了我弟弟被我的小受老爸生出来的事实。
　　他们一直以为我是个O对我百般呵护，直到发现我没有腺体也没有信息素，而我木有JJ还能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是因为我出现了万中无一的返祖现象。
　　然后我就从被追捧的小公主变成了同学们嘲笑的原始人。
　　我不怪这群狗B，毕竟他们毕业不一定能找到工作，而我却刚毕业就被帝国第一学院聘请去当舍管，靠我的天赋来找出学校里装B的家伙。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有味道的无聊工作。
　　后来我发现，这个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例如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学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陷入了发情期的榴莲味O，还是因为被我发现在宿舍里煮屎玩而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