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娇宠八零小媳妇》 作者:萧枝惜   文案:   一朝睡醒,萧挽歌竟然穿越了。   穿到落后的八十年代,成了一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小村姑!   可怕的是这小村姑被父母当做物品卖出去了,卖给一个死了老婆的老男人做媳妇儿。   更可怕的是,这老男人还有个3岁的儿子,她要给人当后妈!   萧挽歌:“……”   别人穿越都是穿成王妃公主或者嫡小姐,然后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她穿越,竟给一个老男人当媳妇儿?还要给人家做后娘?肯定是她穿越的姿势不对!   但后来……   当那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老男人”站在她面前时,她眼睛一亮,立马冲过去抱住了他胳膊:“老公~”   听着她娇滴滴喊老公的某人:“……”   *   战泽言接到邻居白采萱的紧急电话,说是他新娶的那个媳妇儿在家里虐待他孩子,将孩子虐得都生病了,让他赶紧回家看看。   他向部队里请了假,连忙往家赶。   只是进了家门,新媳妇儿在给儿子炒鸡蛋,儿子在围着她活蹦乱跳的叫姐姐。   战泽言:“……”说好的虐待他儿子呢?   还有姐姐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叫“娘”吗?   后来战泽言看着越变越美的小媳妇儿,他脸色一沉,将儿子拉过来道:“叫娘,以后不准再叫姐姐了!”   儿子:“……哦。”转身,“姐姐~”   战泽言:“……”心肌梗塞了。   再后来,战泽言发现了媳妇儿的小秘密。   原来媳妇儿,竟然不是人,她竟然是个……   一句话简介:在八十年代发家致富   立意:在艰苦的岁月里努力奋斗,发家致富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爽文 年代文   主角:萧挽歌,战泽言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妈妈,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死。”一个小孩儿的哭声传进了萧挽歌耳中。   萧挽歌闭着的眼睛微动了动,被这哭声弄得有些烦。   她努力睁开还有些疲倦的眼睛,但入目所及的东西,却是将她吓到了。   只见她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单薄,脸蛋红得像猴子屁股的小孩儿,这小孩最多三四岁的样子,明显的营养不良。   他眼睛哭得跟他脸蛋一样红,眼里蓄满了泪水。只是见到她醒来,他眼里立刻带了丝光彩。   而四周的墙壁都是土坯做成的,有面土坯墙还有了裂缝,似乎一场狂风暴雨,就能将这面墙摧垮般。   屋里家具极其简单,就一个简易的衣柜和书桌,还有她身下的这个床。   看这屋子,就知道这是落后贫穷的农村。   她有些懵,她明明在自己装修典雅的公寓里面睡觉,怎么一睁眼,就到这种落后的农村了?是谁把她弄来的?   “妈妈你终于醒了,你不要死了好不好?”小孩儿眼睛带了丝光彩,又突然带了丝怯弱的看着她。显然他有些怕她。   萧挽歌皱了皱眉,她正想开口,而突然她脑子一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猛然窜进了她脑中。   当接受这股记忆后,她望着结了蜘蛛网的房梁,哀叹了一叹。   这儿真是农村,而且还是80年代的农村!   80年代有多落后,大家都知道的。   而她穿越的这副身子,跟她同名同姓,也叫萧挽歌。   不过原身只有19岁,比她小多了。   原身是在三个月前嫁进这家的。这家的主人叫战泽言,是个当兵的。结婚的当天晚上,他就接到部队里的急报回部队了。   战泽言离开之前,给了原身500块钱,让原身好好待他的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小豆丁。   原身原本是想照做的,是想好好在这家里过日子的。只是架不住有个叫白采萱的在旁边作梗。那白采萱每天都跟原身说帮别人养儿子有什么用,养大了也不会孝敬自己的。怂恿原身虐待这个小豆丁,还出主意让原身将这豆丁卖掉!   原身打算过两天就带小豆丁去县里,将小豆丁卖给拐子。只是还没实施计划,今天就在门槛上摔了一跤。那一跤摔得十分重,原身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爬起来。她原以为在床上躺一阵就好了。没想到这一躺,竟是再也没醒来。   而接着,就是她穿越过来了。   她看着眼前这瘦瘦弱弱的孩子,孩子以前是被他奶奶养着的。他奶奶将他养得十分好,养得白白胖胖的。也正是因为他奶奶去世了没人照顾他,战泽言才在原身父母的纠缠下将原身娶进来的。   可这才三个月的时间,原身就将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养成了这副皮包骨的瘦弱样。   手指紧紧握了下,她不禁在心中鄙视了一下原身。就算白采萱再怎么挑拨,原身也不该这样虐待一个孩子吧?瞧这孩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含着星辰般,现在脸颊虽瘦,可还是能看出是个精致好看的孩子。   面对这样一个孩子,原身怎么就狠得下心去虐待呢。要是她的话疼这孩子还来不及呢。   本来穿到这贫穷落后的80年代她心里是难过的,但是看着这孩子,她心里的难过稍稍减退了一分,坐起身柔和的对孩子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照顾你呢,怎么能死呢?”   小豆丁战瑾昭听到这话:“……”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妈妈说话的时候好温柔。她以前从没有这样温柔的。而且妈妈说她还要照顾他,妈妈是说……真的么?   “你穿太少了,我给你找件衣服穿。”这大冷的天气,小豆丁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秋衣。不得不说原身是真的有些狠了。原身不许孩子穿袄子,只让他穿件秋衣。这是想冻死孩子吗?   起身去衣柜里面翻了翻,衣柜里面竟然就一件小孩的袄子了。孩子以前是有不少衣服的,但那些衣服,大多被原身拿回娘家给娘家的侄子穿了。原身,可真会贴补娘家。   将袄子拿出来快速给孩子穿上。   穿衣服的时候她摸了下孩子的小身板,孩子的小身板烫得吓人,很明显发烧了。   怪不得他脸色那样红,红得都不正常了。   她自己懂医理,正打算给孩子把下脉更好的确诊下,没想到这时候,她眼角余光却是看到孩子的后颈动了一下。就像有虫子在后颈的皮肤下蠕动一样。   有虫子?   她眼神一暗,赶紧伸手探上孩子的后颈,给孩子仔细的检查。   孩子一看她这个样,赶忙问:“妈妈怎么了?”   萧挽歌将孩子圈在自己的身前,她认真的检查着他后颈子,温声道:“没什么,你后颈上好像有脏东西,我给你擦掉啊。”   孩子信以为真,仰起小脸看她道:“谢谢妈妈。”   妈妈现在真的好温柔,跟他梦中的妈妈一样温柔。   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萧挽歌心里一软,只觉得这样的小豆丁更加惹人心疼了。   她是愈加不喜原身了,原身怎么就能狠下心虐待这样的孩子。   给孩子仔细的检查了几遍,她眉头动了动,眼里闪过了一丝冷意。   孩子的后颈下面的确是有虫!是种十分厉害的蛊虫!   这种蛊虫进入人体后,会让人像感冒一样的生病发烧。而这发烧持续七天后,人就会彻底死亡!   这蛊虫寻常的医生根本就检查不出来,就算是二十一世纪那些发达的仪器也不行。而就算检查出来了,那些普通药物根本就无法治。且用药物的话还会加速蛊虫的蠕动让人死得更快。   什么人这么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样厉害的蛊虫!   她知道不是原身。原身根本就不知道蛊虫这个东西,且原身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给孩子下蛊虫这一段。   难道是白采萱吗?是白采萱那个绿茶表想害孩子?但白采萱已经说服了原身将孩子卖掉,为什么还要下蛊虫这种东西彻底将孩子害死?难道她怕孩子还会被找回来?为了以防万一直接将孩子弄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采萱就太狠了!   但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白采萱做的她还得调查!   一旦调查出背后下手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对方!   将孩子抱起来放到床铺上,她摸了摸他头:“在这里乖乖坐着,我去给你弄碗糖水。”   原身早上只让孩子吃了半碗稀饭。就半碗稀饭而已,孩子早就饿了。这时候先弄点糖水给他喝,让他垫垫肚子。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在糖水里面加东西。毕竟孩子的身体里,可是有蛊虫呢。她要将蛊虫解决掉。   她说着就去了书桌这里,从书桌里掏出了一张信纸和一只毛笔。   信纸和毛笔都是战泽言的,也亏得战泽言居然有毛笔这种东西。要不然她这时候画符,还得去找笔呢。   拿着东西出了房间,她快步来到了灶房里。   将东西放在灶台上面,她转身去拿起了菜刀和一个小碗。   她拿着菜刀踌躇了几秒,随后就狠下心,在自己手腕上划了道口子。   口子一出现立即就有鲜血从手掌里流出。   她皱着眉头,赶紧将鲜血滴进了小碗里面。   其实画符一般用的是黄表纸、朱砂还有毛笔。现在她只有毛笔,没有黄表纸和朱砂。   没有办法她只得用自己的血!用血画出来的符效果是一样的。   只是……很费血,也很疼而已。   她忍着疼痛,滴了小半碗血后才捂了捂伤口,掏出兜里的帕子将伤口缠住。   伤口上还在流血,还将帕子给浸湿了。只是她没有再管,而是拿起毛笔,将毛笔在血水里面沾了沾,然后开始在信纸上面画符。   她画符的时候表情认真,动作极其流畅。不过一分钟,她就将符纸画好了。   符成后,可见符纸上面有暗红色的光芒在涌动。   这一看,就可知画符之人是十分厉害之辈。   拿出另一个小碗,她提起角落里的开水瓶往碗里倒了些开水,然后倒了些白糖在里面搅了搅,待白糖化开后,她便点燃那张符纸,将灰烬,全撒进了糖水里。   灰烬一入水便化作了一道白色烟雾。白色烟雾和水融合,让水多了一股清香。   萧挽歌收好毛笔和剩下的血水,赶紧端着水回到了卧房。   战瑾昭坐在床上昏昏欲睡,他发烧了,而且烧得很严重。他想让妈妈带自己去赤脚医生那里看一看。但是看医生要花钱。他怕妈妈舍不得花钱,怕妈妈会生气。所以这事儿,他没敢开口说。   但他现在真的很难受,难受得嗓子发干,脑袋发晕,身子也软绵绵的。他刚才是想躺下去的。但这是妈妈的被窝,他怕躺下去,妈妈会不高兴。   萧挽歌一进房间就看到孩子昏昏欲睡的样子,而且他脸色比刚才还要红,红得好像脸颊要着火了似的。   她眉眼一沉,赶紧端着碗走到了床边,将水递到他嘴边道:“乖,快喝了。”   碗里面传来浓郁的糖水香气还有符纸的香味。   战瑾昭闻着这股香味,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水怯怯的问道:“妈妈,我真的可以喝它吗?”   他饿了,他是真的想喝。但是他又怕妈妈,不是真的打算给他喝。   如果妈妈没有打算让他喝他却喝掉了,他怕妈妈生气。   听着孩子这话萧挽歌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原身太过虐待这孩子了,连碗糖水他都不敢喝,都要小心翼翼的问一遍才行。   原身真的是在作孽。   眉眼展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她看着孩子怯弱的眼神道:“这是给你弄的,你当然能喝了。乖,快喝掉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孩子听言,湿漉漉的眼睛里立时露出了一丝笑。   他点点头,先说了句“谢谢妈妈”,然后才张开嘴,将糖水喝了下去。   喝完糖水后,他脸上的红潮在迅速褪下去,不出五秒钟时间,他脸色就恢复正常了。   而他不仅脸色正常了,脑袋也不疼了,身上的力气好像……也回来了。   他有些惊讶,先是摸了摸自己不再滚烫的脸颊和额头,随后就直起身子,对萧挽歌道:“妈妈,我的病好像好了。   怎么好得这样快呢,太神奇了。   萧挽歌怜爱的摸着他脑袋:“嗯,好像是好了。”   “可是为啥好得这样快呢。”小家伙皱着眉头想了下:“我喝了糖水就好了,是因为糖水吗?”   萧挽歌没打算瞒他,也不怕他说出去。   他说出去后有人猜疑的话,她自是有法子去化解的。   她点了点头,笑着应道:“嗯,对啊,就是因为喝了糖水才好的啊。我在糖水里面加了一种神奇的药。那药专治你这种病的,你喝了,自然就好了。”   “什么药啊。”小孩子好奇心盛,连忙问。   萧挽歌挑眉:“你还小,说了那种药你也不懂。等你大些了再告诉你。”   说着端着碗转身:“好了,午饭时间快到了,我去做午饭了。”   战瑾昭一听她要去做午饭,他心里的那丝丝好奇立马烟消云散,忙不迭从床铺上跳下来:“那我去帮妈妈烧火。”   以前妈妈做饭他都会帮妈妈烧火的,他烧火可厉害了。   萧挽歌是想让孩子一个人玩儿的,他才三岁多,三岁多的孩子干什么活儿,就是该玩的年纪。   不过他大抵就是想陪着她。   所以她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道:“好,那你跟我一起去灶房里吧。”   自己的小手被妈妈温柔的牵住,战瑾昭的眼睛里有丝惊讶,还有丝感动。   妈妈牵他手手了,梦里面妈妈也这样牵过他手手的。没想到梦里的东西,如今居然实现了。   小家伙的嘴角立时咧出了一丝笑,脸上明显有高兴神色。   ……   到了灶房里后,萧挽歌先将火升好,升好后她让小家伙坐在灶孔前烤火取暖,然后自己则去淘米煮饭。   别看她在21世纪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但到了这种落后的农村,什么活儿她都会干的。毕竟某些岁月里,她也在农村待过。   将米淘好倒进锅里后,她盖上锅盖,转身去拿出了两个鸡蛋。   她打算给孩子做个蒸蛋吃,毕竟孩子很久都没有补充到营养了。他必须得补充下营养才行。   而现在家里营养最丰富的就是鸡蛋了。所以她只能朝蛋下手。   她做的蒸蛋十分软嫩,在上面撒上点酱油葱花,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她将蛋递给战瑾昭:“饿了吧,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刚才蒸蛋从锅里端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孩子吞口水了。只是这孩子十分懂事,干干的看了两眼后,便低头认真的看灶孔里的火了。并没像其他贪吃的小孩一样说想吃。   战瑾昭看着递到面前的碗,神情十分惊讶:“妈妈,这蛋也是给我吃的么?我……我……”   先前他已经喝了糖水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吃鸡蛋?这真的叫他很惊讶。他惊讶得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对,就是给你的。快吃啊。”萧挽歌将碗轻轻的放在了他手里,给他递上了一把勺子。   小瑾昭看着香喷喷的鸡蛋,眼睛忽然变得湿润起来。妈妈对他好好,今天的妈妈,对他太好了。   他正想张嘴说点儿什么,而外面院子门口,这时候却是传来了说话声。   “村长,这次您一定得为我做主将瑾昭那孩子要过来啊。您看瑾昭那孩子每天都过得什么日子,他天天被萧挽歌那个女人虐待,都被虐得不成人形了。再这么虐下去,那孩子会死掉的。”   “对啊村长。瑾昭那孩子乖巧懂事,您也不想他被虐死吧?所以今天您一定得帮我们把孩子要过来。”   外面说话的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是战泽言的大伯娘和大堂哥。   听到这两人的话语,萧挽歌眼神一暗,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而战瑾昭听着这话却是瞳孔一缩。   他眼眸惊恐的看了一眼屋门那边,随后转头对萧挽歌道:“妈妈,我不去大奶奶家,您别让我去大奶奶家好不好?”   大奶奶那人特别的凶,平日里没其他人在的时候她老是骂他小杂种,还打他掐他,将他手里的东西抢给她大孙子战霄霄吃。   战霄霄也经常欺负他,战霄霄也骂他是小杂种,还跟他奶奶一样喜欢掐他。   他真的不要去大奶奶家,去了大奶奶家里,大奶奶和战霄霄一定会欺负他的。   看着孩子惊恐不安的眼神,萧挽歌心里一软,她朝他露出一抹笑颜,忙安慰他道:“昭昭乖,妈妈怎么可能让你去别人家里呢。有妈妈在,你就跟妈妈生活在一起。” 第2章   听言,小瑾昭眼里浮现了一丝亮光:“真的吗妈妈?”   萧挽歌笑容更加温柔亲切:“当然是真的了。妈妈不说假话。”   说着看了眼他碗里的蒸蛋:“这蛋要趁热吃才好吃,凉了会有股腥味的。昭昭你就在屋里吃鸡蛋啊,我去外面将那些人打发走。”   伸手轻轻的揉了下他脑袋,她转身,没有即刻就出去,而是先走到碗柜这里,拉开碗柜门拿出了里面的毛笔。   她将毛笔在剩下的那点血水里面沾了沾,随后就快速的在自己手腕上画符。   她画了一道引雷符。这引雷符,待会儿能派上大用场。   而她画符的时候背对着战瑾昭,所以战瑾昭根本就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战瑾昭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背影:“妈妈你在做什么呀?”   萧挽歌已经将符印画好,她放好毛笔,关好碗柜门,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道:“我没做什么,你就在屋里乖乖吃鸡蛋啊。”   战瑾昭咬了咬唇,乖巧的点头:“好。”   萧挽歌走出灶房,她一抬眼就看到走进院子的徐美凤等人。   徐美凤就是战泽言的大伯娘,这人面相刻薄,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而她还从徐美凤身上看出了命债,这徐美凤,居然杀过人!   只是她一时无法得知徐美凤杀的是谁。但这事儿,她终究会弄清楚的。   “萧挽歌你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你虐待我们瑾昭,我今天就要把瑾昭带走!”徐美凤开口,声色俱厉的说。   她说话时目光凶狠,龇牙咧嘴的像个市井泼妇。   萧挽歌轻扯着唇角,她目光淡淡的看着徐美凤,微笑:“你想带走昭昭?你要带昭昭去哪里啊,去你家吗?”   原身曾亲眼看过这徐美凤打骂昭昭。这徐美凤极度刻薄,居然骂昭昭是个小杂种,小杂种三个字,带着极深的恶意。徐美凤,居然这样骂一个孩子!   而且她还喜欢使劲儿掐昭昭的身子,每次都掐得昭昭眼泪汪汪。   只不过原身那人不喜欢昭昭,所以看到昭昭私下里被徐美凤欺负也当没看见。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徐美凤若将昭昭带去了她家里,那不用想也知道,昭昭将会过得很惨!   “我是打算把瑾昭带去我家!看着这孩子成天被你虐待,我这心啊……痛得跟什么似的。只有把他带去我家由我照顾,我才能放心。”徐美凤突然很是心痛的说着,似乎真的在心疼昭昭那孩子。   徐美凤大儿子战宏达突然瞪向萧挽歌,朝萧挽歌道:“快把瑾昭那孩子交出来!你这蛇蝎毒妇,瑾昭在你手里迟早得被你虐死!”   村长和村支书都站在徐美凤的旁边,两人都眼神复杂的看着萧挽歌。   萧挽歌这女娃子确实带娃带不好,以前瑾昭那孩子可是白白胖胖的,可是现在……瘦得跟个猴儿似的。而且大冬天的,瑾昭就穿一件单薄的秋衣。听说瑾昭那些衣裳,都被萧挽歌拿回娘家给娘家侄子穿了。   这女娃子啊,心贼很了。   所以现下徐美凤要将瑾昭带走,他们都是同意的。毕竟他们也不想瑾昭那样一个好孩子,被萧挽歌给毁了。   院门外还有不少看戏的村民。那些村民看了看萧挽歌,眼里都有着对萧挽歌的不屑和嘲讽。显然他们和村长村支书一样,也认为萧挽歌带不好孩子。觉得孩子在她手里,会被毁掉。   徐美凤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能带走战瑾昭的,毕竟她有理。而且还有村长和村支书在,看村长和村支书的意思,也是支持她的。   所以她好整以暇的看着萧挽歌,等着萧挽歌将孩子交到自己的手上。   只是……   萧挽歌看她一眼,摇了摇头:“不行啊大娘,孩子我不能交到你手里。”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霸着这孩子虐待他吗?你……”   她还没骂完,萧挽歌就道:“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有错,确实没有好好照顾昭昭那孩子。但我今后,会好好照顾他的。”   全村人都知道原身是怎么虐待昭昭的,所以这事儿她想反驳也不行。只有端正态度好好认错。但是,徐美凤想从她手里抢走孩子,更不行。   看徐美凤张嘴就要叱骂,萧挽歌继续道:“大娘,我以前没有善待昭昭,但你比我更过分啊。你以前可是经常打骂昭昭,你甚至骂昭昭是个小杂种呢。昭昭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你掐的。我以前就算再怎样,都没有骂昭昭是小杂种,也没有将昭昭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村长和村支书听言,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院门口的村民们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之前可从没有见过徐美凤打骂瑾昭那孩子的,看见的,都是徐美凤对战瑾昭关怀备至,像亲奶奶一样的疼瑾昭。这萧挽歌是在胡说吧?她是在冤枉徐美凤吧?   徐美凤也是征愣了一瞬。她打骂战瑾昭时都是趁没人的时候,这萧挽歌是怎么知晓的?难道是战瑾昭那小杂种说的?那狗娘养的小杂种,果真是可恨至极。   心思转动了下,她看着萧挽歌,怒斥道:“你个丧良心的玩意儿,你虐待瑾昭就算了,居然还冤枉我,说我也虐待他!你个丧良心的,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在村里人面前,她对战瑾昭可是非常好的。好得跟亲奶奶一样。只有私下里,她才会虐待战瑾昭那狗杂种。   现在萧挽歌说她打骂那狗杂种谁会信啊。别人只会以为她在冤枉她。   就算那狗杂种亲自出来说,估计也没人会信的。别人只会以为是萧挽歌在教唆那狗杂种,是萧挽歌让那狗杂种帮着冤枉诋毁她。   她说完后双手叉腰,想继续骂,而萧挽歌睇着她眉眼,轻笑一声道:“大娘,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那样虐待一个孩子现在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不怕老天降下天雷惩罚你吗?有句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老天可都看在眼里呢。”   “你……”徐美凤气怒至极。这贱蹄子居然还搬出老天爷吓唬她。她是被吓大的吗?她才不怕!   她哼了一声:“老娘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想诋毁我,做梦!”   “萧挽歌,你少在这里泼脏水了!明明是你心肠歹毒,你却冤枉我妈,你……”战宏达想怒斥萧挽歌几句。而萧挽歌脸上露着盎然的笑,睇着徐美凤道:“大娘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没做过,那你敢发誓吗?你敢指天发誓说你从没有打骂过昭昭吗?如果你敢发誓的话,那我就信你。不但信你还会给你磕头道歉。如果你不敢的话,那你就是撒谎了!”   所有人都因这句话转头看向了徐美凤。徐美凤没做过,自然是敢发誓的吧,他们是相信她的。   而徐美凤刚才是不怕的,她虽然是迷信,是相信头上有老天爷。但是……她觉得老天爷哪儿能管得了这么多。肯定管不到她这儿。   但是现在,听到要发誓,她蓦然就不敢了。誓言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发的。本来老天爷没注意到她,管不到她这儿。要是她发了誓惹起老天爷注意怎么办?要是老天爷到时候,真惩罚她怎么办?   她有点害怕起来,凶狠的眉眼间隐隐有丝慌乱之色。   萧挽歌挑了挑眉:“怎么了大娘?你怎么愣着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敢发誓吗?”   大家看徐美凤愣在那里不开腔,也露出了疑惑之色。徐美凤怎么回事?她没做过干吗不敢发誓?难道说……她真的打骂过瑾昭那孩子吗?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都皱起了眉梢,两人都十分严肃的看着徐美凤。   如果徐美凤背地里真的打骂过瑾昭那孩子,那只能说徐美凤这人太阴险了。   她表面上对瑾昭好得很,好得跟亲奶奶一样。背地里却打骂人家。这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样的人,把瑾昭交给她他们也不放心!   战宏达看大家都露出了怀疑的眼神,他呼吸一紧,赶紧拉了拉他母亲衣袖,小声道:“妈,你愣着做啥?赶紧发誓啊。只要发了誓那咱今天就能带走战瑾昭了。不仅能带走战瑾昭还能让萧挽歌给你下跪道歉呢。哎呀你快别愣着了,你没看大家都在等着你吗?”   徐美凤往周围看了一眼,见大家都狐疑的盯着自己,她眉头一皱,心里不由自主的更加慌乱。   她握了握手掌,她现在好像没别的选择了。她现在只有发誓。如果不发誓的话,那村子里的这些村民肯定会怀疑她的。   所以,她暗暗的吸了口气,举起四根手指头道:“我徐美凤指天发誓,我如果有打骂过瑾昭那孩子,那就让老天降下天雷惩罚我,让我不得好死!我……”   “轰!”她还没说完,一道天雷就从天而降,直直的劈在了她头上。   周围人看着:“……”   他们都惊骇的瞪圆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的因那道天雷缩了一缩。   天雷劈在徐美凤的头上,顿时徐美凤的头发被烧焦了,空气里传来头发被烧焦的奇怪味道。而她脸也变得乌漆嘛黑的,好像脸上被抹了那碳灰一样。 第3章   战宏达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了几步,生怕再有天雷降下来会连累他。   但是,想到自己可是母亲亲生儿子,而且周围人都看着呢。他这样躲避好像有些不对。   所以他又往前挪了一步,声音颤抖的询问:“妈,你没……没事吧?”   徐美凤嘴里吐出一口白烟。   她呆呆的转身,看了一眼她儿子,又看了眼周围其他人。见其他人又惊恐又鄙夷的看着自己。她呼吸一滞,心里头的慌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她在发誓时被雷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曾经真的打骂过战瑾昭那小杂种。   村里人知道这事后,肯定对她有意见的,她想带走战瑾昭,也不可能了。   她不能任事态这样发展,她必须稳住村民们,必须带走战瑾昭这狗杂种。只有带走他了,战泽言寄回来的那些津贴,才能到她手里。她有了那些津贴,才有钱给三儿子娶媳妇儿。   她忍着头上的疼痛,咧着嘴巴赶紧道:“巧合吧?这是巧合吧。这……这可真是巧了。这突然打雷了,说不定要下雨了呢。哎,也是好久没下雨了,这下场雨,也挺好的。”   她极力为自己辩解。可是她话音刚落,一道天雷就又从天而降。   这次的天雷没有劈在她头上,而是劈在了她脚尖前面,差一点就劈到她脚了。   徐美凤吓得“啊”的尖叫出来,条件反射往旁边跳了一下。   院门口有村民道:“这天雷不劈别人专劈你,徐美凤你就别说什么巧合了!你分明是做了坏事被老天惩罚了,老天看不惯你呢!”   “可不是!连老天都看不惯你,你说你以前得怎么凶狠的打骂瑾昭那孩子啊。那孩子真可怜,竟然被你这样欺负!”   “可恨的是你表面上装得跟亲奶奶一样,表面对人家好得无微不至。可背地里,却这样对人家!徐美凤,你骂萧挽歌丧尽天良,我看你才是丧尽天良!”有村民恨恨的说着,十分厌恶的睇着徐美凤身影。   徐美凤被刚才的天雷弄得惊魂未定,此刻听到村民们的指责,她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堵得她好像呼吸就要停了般。   她皱了皱眉,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而村长突然睇着她道:“徐美凤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天雷都劈到徐美凤身上了,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徐美凤曾经打骂过瑾昭那孩子?   把孩子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就是害了孩子!   村支书也不满的训斥:“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人咋能这样?!”   看着徐美凤被众人指责,萧挽歌暗暗扯了扯嘴角,脸上划过了丝冷讽的笑容。   引雷符其实能引来五道天雷。且天雷的威力可以将人瞬间劈死。只是徐美凤就算做过坏事,她也没权收走人家的性命。所以她在符印上稍稍动了点手脚,让天雷的威力不至于那么大。   而她也只引了两道天雷下来。相信就这两道,就足够让大家看清徐美凤的真面目了。   徐美凤干巴巴的辩解:“我没打骂过瑾昭,你们冤枉我了……冤枉我了啊。”   “到这时候了还说自个儿冤枉,徐美凤你还要不要脸呢!”有村民嗤笑的说着,语气里尽显嘲讽。   “估计是不要脸的。如果要脸的话这会儿早就羞愧的跑了。你看她呢,还在辩解呢。”   “我想起我婆母说的话了,我婆母说这个徐美凤啊,长得就是一副刻薄样,肯定是个坏东西。但以前我看徐美凤成天对人笑嘻嘻的,还对瑾昭那孩子好,我还当她是好人,还说人不可啥来着。没想到,竟叫我婆母说对了。这徐美凤,真是个坏东西!”   “村长,村支书,你们可一定不能将瑾昭那孩子交徐美凤手里。交徐美凤手里,那徐美凤肯定得每天打骂他的。”   “对啊村长,别交给她。”   此时徐美凤俨然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讨厌她。   徐美凤心慌得厉害,她转头看向村长和村支书二人,还存了点最后的希望:“村长,村支书,我……”   “孩子不能交给你!你回去吧!”村长冷冷的说着,根本不想听徐美凤说完。   最后的希望被打破,徐美凤只觉得难受极了。而更难受的,是她的真面目被人知晓了。   她抬起眼睛往萧挽歌那边看过去,只见萧挽歌正在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看着萧挽歌这样,她心中的火气登时冒了上来。   都是萧挽歌,都是萧挽歌这个贱蹄子。如果不是这贱蹄子逼她发誓的话,那她不会被老天注意到,不会被老天惩罚的!都是萧挽歌这贱蹄子害的她!   眼眸狠狠的闪了闪,徐美凤伸手指着萧挽歌,厉声道:“孩子就算不能给我那也不能让她养!她成天里虐待孩子,不给孩子吃饱饭,大冬天的还让孩子穿那么少。我今早还看见瑾昭满脸通红,好像在发高烧的样子。村长,你不想孩子被虐死的话就把孩子带走吧!”   萧挽歌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如果孩子被带走了,那战泽言绝不会再寄津贴回来的。到时候没了津贴,看这贱蹄子还怎么拽!   战宏达跟自己老娘是一个心思,既然孩子不能到自己家,那也不能便宜了萧挽歌。萧挽歌霸占着孩子,不就是想要战泽言那些津贴吗?她想要那津贴,他偏不让她如意!   眼眸盯着萧挽歌看了一眼,战宏达附和着自己老娘道:“是啊村长,孩子绝不能再让萧挽歌养了。您是没看见啊,那孩子今早走路都走不稳,绝对是生病了。萧挽歌把一个好好的孩子虐得生病,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一起转头看向了萧挽歌。   把好好的孩子虐得生病,这的确是很过分。   但把孩子带走的话,要交给谁养呢,这是个事儿啊。   正在村长和村支书犯难的时候,突然萧挽歌道:“村长,村支书,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但我现在真的改了。我以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想着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对他好也没用。但是我之前不小心摔倒了,摔得躺在床上差点起不来。这个时候昭昭一直在床边照顾我,一直在哭求我不要死。我那样对他,他却还照顾我,哭求我不要死。不瞒你们说,我这心啊,当时就软了。我当时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昭昭,把昭昭当亲生儿子对待。”   她对昭昭态度的转变总要有个由头的,刚好摔倒这事儿就是个由头。   萧挽歌说得情真意切,满脸都是真诚之色。村长和村支书见她似乎真的悔过了,两人心里都犹豫起来。犹豫着要不还是将孩子留下好了。   而徐美凤看村长和村支书动摇了,她脸色一沉,赶紧道:“村长,你们不能相信萧挽歌的鬼话!她就是担心孩子被带走了,战泽言不会再把津贴寄回来。她就是想要津贴而已。她是为了津贴才想留下孩子的,村长你不能被她骗了!”   “村长,她如果真的悔改了那她这会儿就不是在这儿了,而是带着瑾昭去看病了。瑾昭那孩子都发高烧了,再不看病的话会死掉的。您看萧挽歌她,她这会儿还在这儿跟我们争辩,也不知道孩子在哪儿,是不是病得都起不来了,您说她这……”   “大伯,我没生病!”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战瑾昭穿着厚厚的棉袄从灶屋里走了出来。   战瑾昭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发烧脸红的样子。而且他步伐轻快,看起来精神还异常好。   众人看着:“……”不是说发高烧了吗?这孩子哪里像发高烧的样子?   萧挽歌看着战瑾昭出来,她脚步动了动,忙向孩子迎了过去。   她刚才想着这孩子应该把鸡蛋吃完了,正想叫他出来呢。没想到他似乎和她心有灵犀,不用她叫就出来了。   她走到孩子的跟前,伸手将孩子的小手手握在自己手里。   战瑾昭的小手手又被妈妈握着,他眉梢微扬,心里感觉温暖得很。   妈妈又牵他了,被妈妈牵着的感觉真好。   村长见战瑾昭好好儿的,他心里松了口气。   他扭头向徐美凤和战宏达瞪过去,怒声道:“你们不是说孩子生病了吗?!这孩子哪儿病了?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整事儿!”   想到徐美凤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想到徐美凤暗地里打骂过瑾昭那孩子,村长现在看着徐美凤和战宏达两个人,是很不爽。   徐美凤也觉得诧异得很。明明那小杂种生病了啊。她早上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摸过那孩子的头,烫得跟什么似的。怎么现在,他好了?难道是吃了药吗?可萧挽歌那个贱蹄子,舍得给小杂种花钱买药? 第4章   “不是村长,瑾昭他确实生病了,我发誓这事儿是真的。”徐美凤想了一下,举起了四根手指发誓。这一次她说的是真的,相信老天爷不会再劈她了,她顿了顿继续说:“也不知道萧挽歌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孩子这会儿好好的。”   她觉得这事儿有古怪,肯定是萧挽歌暗中动了手脚。   看徐美凤非要给自己添堵的样子,萧挽歌眼眸微闪,眼中尽是冷讽之色。   她看了徐美凤一眼,扭头对村长和村支书道:“不瞒二位,瑾昭他先前,确实在发高烧。但吃过药后,他就好了。”   “是啊村长爷爷,我妈妈给我喂了药,那药可好了呢,我吃了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小瑾昭眼睛亮晶晶的,赶紧帮着自己妈妈说话。   “原来是喂了药啊,喂了药那病肯定就好了。我就说萧挽歌今早急匆匆的去镇上干什么呢,肯定是买药去了。哎哟她当时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啊,看得我都着急。”   “家里孩子生病了她肯定着急嘛。”   “这么说萧挽歌确实是变好了嘛。她愿意花钱去给孩子买药,还着急忙慌的,这亲娘也不过如此啊。”   “依我看,就是变好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相信萧挽歌已经彻底变好了。   萧挽歌听着村民们的话语,暗暗笑了一下。   原身今早确实急匆匆的去过镇上,但她不是去买药的。而是为了见自己的娘家人。娘家人之前和她约好了,今早在镇上供销社门口见面。   不过村民们这样想也挺好的。这样想,局面对她是有利的。   她这时候也懒得去解释真相了。小昭昭不是发烧而是被下了蛊虫的真相,她想后面再解释。后面找出那个暗中下蛊的人了,再向大家说清楚。   “泽言媳妇儿啊,既然你已经悔过了,那我们也不追究了。以后瑾昭这孩子,就还是由你养吧。”村长看了萧挽歌一眼,笑眯眯的冲萧挽歌道。   萧挽歌变好了这是好事儿啊,至少瑾昭这孩子,以后不用再吃苦了。   村支书也想说两句,而徐美凤眼睛一瞪,不服气的说道:“村长你被她骗了,她哪里舍得给孩子买药啊,她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她……”   “行了!动什么手脚可以让孩子的病好?只有吃药才行!徐美凤,你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想把瑾昭带回你家去,你无非就是为了战泽言那些津贴。现在你计划落空了,你就想给萧挽歌添堵,你说萧挽歌也是为了津贴才想养孩子的。你说你自己心思坏你咋能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坏呢?!你当大家都是你徐美凤呢!”   村长毫不留情的训斥,将徐美凤心里的那点儿卑鄙想法全说了出来。   村长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且能一直做村长也是有些头脑的。刚才一想,他就明白徐美凤在打什么主意了。这徐美凤,真真是讨厌至极。   自己的心思被村长说了出来,徐美凤感觉脸上一红,脸上顿时臊得慌。   她往周围人看去,见周围人都在嘲讽轻蔑的睨着她,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你真卑鄙,你真无耻!   她看得呼吸一滞,只觉得所有脸面都丢光了。   村支书睇着她和战宏达道:“赶紧回去吧!以后没事儿少整这些幺蛾子!”   战宏达此刻见着村民们的眼神也是待不下去了。本来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事情有变。   他拉了他母亲衣袖子一下,意思是说回去吧,然后就率先迈开脚跑出了院子。   徐美凤是真的很不甘。可是这时候再不甘都没用。   她恨恨的睨了一眼萧挽歌和战瑾昭两个人,暗暗的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了。   没了徐美凤和战宏达两颗老鼠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村长睇着萧挽歌,语重心长的道:“以后好好待瑾昭。这孩子是个好的,你对他好他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   似乎是怕萧挽歌又担心战瑾昭以后不会孝敬她,所以村长才说了这话。   萧挽歌牵着昭昭的手,笑了笑:“村长您放心吧,以后就算是苛待我自己我都不会苛待昭昭的。以后昭昭就是我萧挽歌的亲生儿子。”   听此话,村长和村支书两个都露出了欣慰的笑。   萧挽歌这女娃子着实是变好了啊,听她说话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村支书说:“以后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再怎样都会为你和孩子做主的。”   村支书这话摆明了是在说徐美凤一家子,怕徐美凤一家子以后会继续找萧挽歌的麻烦。   萧挽歌微笑:“好,谢谢支书。”   村长和村支书又嘱咐了两句,随后俩人就一同离开了。   院门口的村民见村长和支书都走了,他们也纷纷转身离开。   而白采萱就混在人群里。   她一边往隔壁自己家走去,一边悄悄的看了萧挽歌一眼。   刚才她以为徐美凤和战宏达俩能将战瑾昭带走的。   她是希望带走的。   如果孩子被带走了,她会说服萧挽歌去将孩子骗过来,骗过来后再悄悄弄去县里卖给拐子。   从别人家把孩子骗过来再带去县城里卖掉,这比在自己家里弄去县里面卖掉更加恶劣。到时候战泽言会更加的厌恶萧挽歌。   而且她还在战瑾昭的身上面下了蛊虫。等孩子被卖给拐子后,孩子就会被蛊虫折磨致死。   而蛊虫那个东西一般人又查不出来。所以到时候这笔账,还不是算在萧挽歌的头上?到时候大家只会觉得,是萧挽歌将孩子卖给拐子,才会造成了孩子的死亡。到时候大家都只会指责萧挽歌。   只是她没想到,徐美凤和战宏达两个那么没用,竟然没能成功把战瑾昭带走。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萧挽歌最后还是将孩子卖了,那她的目的依旧能达成。   她的目的就是搞臭萧挽歌,让萧挽歌……被战泽言扫地出门。   但看萧挽歌刚才那样子,好像是真心要待战瑾昭那小子好了?若是这样的话那让她卖掉孩子,岂不是没可能了?   手指紧紧握了握,她又转眸看了萧挽歌一眼。   不行,她必须得劝萧挽歌卖掉孩子。只有卖掉孩子了,她的计划才能成功。   看来她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劝说萧挽歌。   而萧挽歌的眼角余光看着院门外面,看着白采萱混在人群里面快速离开,她嘴角扯了扯,脸上闪过了丝冷笑。   刚才白采萱一直在那人群里,而白采萱平日里和原身姐妹相称,和原身好得不得了的样子。可是你看刚才,白采萱有站出来帮忙说一句话吗?半句话都没有!这种姐妹,也只有原身才会要。   而她相信白采萱还会找她的。毕竟她今天可是说了要好好善待昭昭呢。要好好善待的话,那就是不会再卖掉昭昭了。估计白采萱心里,该着急了。白采萱应该会来劝她的,劝她继续将孩子卖掉。   像白采萱这种绿茶表她是真不喜。而且白采萱算计原身就是在苛待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得找白采萱算账。还有蛊虫的事,估计蛊虫,多半也是白采萱下的手。   这些她都会找白采萱好好清算。白采萱做过的事,总得付出代价!   不过她不想等白采萱来找她,她想主动出手。毕竟主动出手,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不是?   望着白采萱的身影沉默了几秒,萧挽歌牵着孩子的手,回到了灶房里。   ……   灶房的灶台上,还摆放着半碗蒸鸡蛋。   萧挽歌看着这蒸蛋皱了皱眉梢。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孩子:“你咋没吃完呢?不是叫你都吃了吗?”   这孩子,怎么还剩了一半在这里?   战瑾昭仰着脑袋,目光含笑的道:“妈妈,这是留给你的。我们俩一人吃一半。”   妈妈今天摔倒了,也要吃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他不能吃独食。   萧挽歌一愣,被孩子的话惊到了,也感动到了。   她盯着孩子看了几眼,摸了摸孩子的头道:“妈妈不吃。这种鸡蛋都是给小孩儿吃的,妈妈是大人了,不能吃的。”   说着将鸡蛋放回了锅里面,准备再蒸一蒸。毕竟现在都凉了,凉了的话吃了是会闹肚子的。   小瑾昭咬了咬唇,明显不信萧挽歌的样子。   妈妈在撒谎,隔壁的大奶奶都会吃这种鸡蛋的,妈妈怎么不能吃呢。妈妈肯定都是想留给他吃,所以才说这话的。   眼睫毛颤了颤,他又感动又难过。感动妈妈对他这样好,难过的是,家里没多少鸡蛋了。妈妈舍不得自己吃。要是家里还有钱就好了。有钱的话,就能去买鸡蛋了。还有那两只母鸡,要是那两只母鸡没被大伯偷去就好了。没被偷去的话,他们就可以天天捡鸡蛋了。只可惜,那鸡被大伯偷去吃掉了。   “以后我会每天都给咱昭昭做一碗蒸蛋的,咱昭昭吃了蒸蛋才能长高高。”萧挽歌去拿出了几个土豆,准备将土豆削了炒个土豆丝。   小瑾昭听着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还难过的垂下脑袋:“可是妈妈,我们家里没什么钱了。想吃鸡蛋的话就得花钱买。我们……”他说着将脑袋垂得更狠,更难过了。   萧挽歌一愣,这孩子年纪虽小,可是他很多事都懂得的。家里没钱这事儿,他清楚的知晓。   她叹了一叹,看着他道:“昭昭放心吧,妈妈会挣到钱的。妈妈会挣很多很多钱,以后咱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真的吗?”小瑾昭忽地抬起了头来,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妈妈:“真的会有很多很多的钱么?”   “嗯,真的。”萧挽歌笑了笑,一脸自信:“你只要相信妈妈就好。”   看着妈妈那样自信,小瑾昭仿佛也被感染了。他愣了几秒,忽然狠狠的点了下脑袋道:“嗯,我相信妈妈。妈妈说会有很多钱就一定会有很多钱的。”   萧挽歌笑睇着他,这孩子,真乖。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原身的那些个钱。   战泽言离开之时给了原身500块钱。那500块钱,在原身身上没待两天就被收刮走了。   有300被原身的娘家收刮去了,还有一百多,被隔壁的徐美凤偷去了。原身知道是徐美凤偷的,曾经也找过徐美凤,但徐美凤不承认,还撒泼打诨。所以原身无奈,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而隔壁一家子不仅偷钱,还将家里养的那两只母鸡也偷去吃了。两只母鸡在这个年代来说,还是挺值钱的。   原身没有办法向隔壁要回那些东西,但她是很有办法的。   她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吃亏!吃亏这两个字,在她人生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要想找隔壁要回那些东西的话,得等晚上才行。毕竟月黑风高夜,才是做某些事的最佳时机嘛。 第5章   晚上八点多钟,夜幕垂下,整个村子静悄悄的。   萧挽歌让小瑾昭上床睡觉,待瑾昭睡着后,她便轻手轻脚的出门,来到了院墙边。   右边住的是徐美凤一家子,左边住的是白采萱一家。她今天晚上,得去徐美凤家“做个客。”   她站在右边的院墙下往上望了一眼,随后就纵身一跃,跃上了墙头。   她虽然穿越了,虽然现在的这副身体不是她自己的。可是该有的本事,她还是有的。毕竟本事这个东西,都是由灵魂主宰的,而不是身体主宰。   也亏得她有这些本事,要不然今晚,还不好去徐美凤家“做客”。   她坐在墙头上,往徐美凤家的堂屋望了一眼。   堂屋的灯光还亮着,而且堂屋里还传来了好几人的说话声,似乎徐美凤一家子,正在开家庭会议般。   萧挽歌眼眸微微闪了下,她从兜里拿出吃饭之前削的一些小木块。这些小木块上,都被她画了符印。   她捏着小木块勾了勾嘴角,随后就快速伸手,将小木块往徐美凤家的屋子周围掷去。   木块落地本该发出声响的,可是也不知她是怎么投掷的,木块落地时,竟是一丝声响都没有。   而她连续投掷了十二块木块。这十二块木块落地后,一个奇异的阵法便迅速形成。   萧挽歌挑了挑眉眼,身子轻轻往下一跃,便跳到了徐美凤家的院子里。   她步伐轻快,姿态悠然的往堂屋走。   而堂屋里的人还不知道有人闯进他们院子了,他们还在语气激进的谈论着事情。   而谈论的……就是萧挽歌。   徐美凤道:“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倒是出个主意,看看该怎么整治萧挽歌那贱蹄子!不好好整治那贱蹄子一顿,我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   一想到今天因为萧挽歌丢尽了脸面,她就恨不得拿起菜刀去隔壁剐了萧挽歌那贱人。   徐美凤的丈夫是个年纪50多的男人,他身材微胖,眼睛细小,面相虽憨厚,可了解他的人便知道,憨厚只不过是他的一种伪装罢了。他骨子里……其实是个阴险小人。   战松柏吸了口旱烟,他将烟袋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了下,皱起眉心道:“这件事过些天再说吧。现在村长和村支书都盯着咱们,咱这个当口不好找萧挽歌麻烦。”   没说放过萧挽歌,只说现在不合适动手。   徐美凤咬牙:“你的意思过些天再整治她吗?那怎么整治?”   “妈,萧挽歌那贱人不是经常去镇上,也经常回她娘家吗?我们就趁她回娘家或者去镇上的路上,将她套麻袋里打一顿!打的时候不要打脸这些能露出来的地方,就打她肚子和她胸口。到时候她被打了,她肯定不好意思去看医生的,她不好意思看医生,那还能指证咱们打了她吗?到时她只能吃个哑巴亏。”   徐美凤的女儿战宏欣道。   战宏欣跟萧挽歌差不多年纪,只是模样没萧挽歌好看。萧挽歌是鹅蛋脸,脸型标致秀美。而战宏欣,则是国字脸,跟她妈一个脸型。   战宏欣每次跟萧挽歌站一起,都嫉妒萧挽歌的美貌,每次都恨不得将萧挽歌的脸挠烂,让萧挽歌毁容。   此次听说她妈和大哥在萧挽歌手上吃了亏,她是恨不得立马冲进隔壁去将萧挽歌教训一顿。只是她也知道此举不合时宜。要想教训萧挽歌,只能暗暗的来。   “妈,这个主意可行。”战宏达的媳妇儿邱香蕙忙不迭的附和。因为今天的事情她也是极度讨厌萧挽歌,以前就讨厌,现在是更讨厌了。讨厌得想起萧挽歌这个人时都咬牙切齿的。   战宏达握了握手掌:“打人的事我来,我到时候一定要打得她满地滚!”   “爸爸,我也要打她!”战宏达的儿子战霄霄忽然举了举拳头,一脸的凶狠:“她欺负爸爸和奶奶,我也要揍她,揍死她个贱人!”   明明才七岁的孩子,可是长期在徐美凤和战宏达他们影响下,俨然已经变成个讨人厌的熊孩子。这熊孩子神情凶恶,竟是跟他奶奶徐美凤如出一辙。   而他说完后顿了下,又道:“还有战瑾昭那个小杂种,那个小杂种也该打!他不听话不到我们家来,那我们就拿不到他爸爸的津贴了。拿不到他爸爸的津贴,我们家就不能过好日子了,所以他也该打,打死他个杂种!”   萧挽歌在外面听到这些话语,她眉目里浮现冷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徐美凤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好的,连七岁的孩子都那样!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能吐出贱人两个字,还骂昭昭是个小杂种,尤其是还想着……要揍昭昭。   这样的孩子已经不能称之为熊孩子了,这是个渣滓啊,这是个败类小渣滓!   眼眸冷冽的闪了闪,她快步跨进堂屋,嘴角勾着潋滟又幽冷的笑容:“哟,想打我和昭昭呢。可你们这些弱鸡,有那个本事吗?”   看到萧挽歌突然进屋,堂屋里的几个人都懵了。   徐美凤错愕的睇着萧挽歌身影,嗓音因为过于震惊有些轻颤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是怎么进到我家的?!”   明明院门已经关了啊,萧挽歌是怎么进屋的?难道是翻的院墙吗?可那院墙有两米多高啊,萧挽歌是咋爬上去的?   萧挽歌走到堂屋中央,她抬起头扫了徐美凤一眼,淡淡笑了笑:“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晚要倒大霉了。”   “什么?”徐美凤眼睛一瞪,眉头狠狠的锁了起来。她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想质问萧挽歌一两句,而萧挽歌突然急速的冲到她面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我说你们今晚要倒大霉了。啧啧,想将我套麻袋,再打我肚子和胸口是吗?不如今晚,我先让你们体验一遍这种滋味好不好?”   被猛然踹翻在地,徐美凤只觉得整个身体都痛了起来。   她痛得蜷缩了下,目光狠狠的瞪向萧挽歌:“你这贱蹄子……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看向愣住的战松柏和战宏达他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打死这个贱蹄子!”   战松柏和战宏达没想到萧挽歌会突然动手,一时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便一起起身往萧挽歌冲去,想将萧挽歌制住。   只是……   萧挽歌只是简单的抬了两下脚,顿时,战松柏和战宏达像徐美凤一样躺在了地上。   萧挽歌轻蔑的睇着他们:“我就说你们这些弱鸡没有那个本事。”   战宏达气得龇牙咧嘴,他一边呼气缓解着身上的疼痛,一边想爬起来继续揍萧挽歌,只是萧挽歌哪会儿给他那个机会,直接一脚揣在他肚子上,将他踹得爬不起来。   邱香蕙见自己丈夫被打,她眉心一皱,大叫了一声:“贱人我打死你!”便去操起放在墙头的扁担往萧挽歌身上招呼。   战霄霄给他妈妈打气加油:“妈妈加油,打死她个贱人……打死她!”   萧挽歌侧眸看着那打过来的扁担,她冷笑一声,只是轻轻的抬手,便将扁担给抢了过来。然后挥舞着扁担往邱香蕙肚子招呼过去。   “噗”的一声,那扁担打在邱香蕙肚子上,顿时邱香蕙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肚子慢慢蹲了下去。   战霄霄凶狠大叫:“贱人你打我妈妈,我要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人!”说着战霄霄就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举起肥胖的拳头往萧挽歌身上招呼。   而战宏欣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把剪刀,她握着剪刀,狠狠的朝萧挽歌脸上招呼过去:“萧挽歌你去死吧,你去死!”她要划烂萧挽歌的脸,让萧挽歌再也没有美貌,让萧挽歌变成十里八村儿最丑的丑八怪!   只是,战宏欣和战霄霄两个都没近到萧挽歌的身。   萧挽歌轻轻的挥了下扁担,战宏欣手上的剪刀便被打落了。还被那扁担打中肚子,跟她大嫂一样蹲在了地上。   而战霄霄则是被扁担打了好几下屁股。萧挽歌一边打一边道:“敢骂我家昭昭是杂种,还敢揍我家昭昭,我就先教育教育你!”   战霄霄被打得哭天抹地,被打得大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贱人打我了。”   徐美凤瞧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被打,她一边咒骂着萧挽歌,一边想起身。战宏达和邱香蕙他们也想起来。   只是,萧挽歌手上的扁担又快又狠的朝他们肚子招呼过去:“你们这些弱鸡在我面前最好乖一点,乖一点说不定我还能手下留情少揍你们几下!”   肚子上都是软肉,软肉被打,那真是难受得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徐美凤疼得嗷嗷大叫,一边叫一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萧挽歌杀人了,她想杀人啊。快来人救我们啊。”   她家和右边的邻居只间隔不到两米。她这样大声呼救的话,隔壁的邻居一定能听到的。   隔壁都是老好人,相信他们一定会过来查看情况的。   只要隔壁过来查看情况,那他们一家子不仅能得救,还能当众定萧挽歌的罪,说萧挽歌大晚上的入室杀人。   到时候,她要把萧挽歌送到公安局去,让公安,给萧挽歌治个杀人罪!   战松柏和战宏达秒懂了徐美凤的意思,所以他们也扯开嗓子呼救。   只是,萧挽歌凉凉的看着他们,嘲讽道:“别嚎了,你们就算把嗓子嚎破,都没人来救你们的。” 第6章   那个阵法可以阻挡外面的声音传进来,也可以阻绝里面的声音传出去。   所以徐美凤他们怎么嚎,外面都听不到他们声音的。   而萧挽歌说完后又拿扁担揍着徐美凤他们肚子:“好好体验一把被人打肚子是什么滋味!好好记住这种感受!”   “萧挽歌……贱人,你个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徐美凤咬牙咒骂着,眼里满是凶狠的恨意。   战宏欣也愤怒的大叫:“萧挽歌我早晚要剐了你,早晚要弄死你个贱女人!”   只是她骂声落下,她被揍得更狠了。那扁担一下一下的招呼在肚子上,疼得她眼泪鼻涕横流。   战松柏见呼救是真的没有用,以为隔壁都睡死了,他一边暗骂隔壁都是些猪,竟然能睡那么死,一边骂着萧挽歌:“我怎么说都是你长辈,你这样揍你长辈,你小心被天打五雷轰!”   萧挽歌嗤笑:“就你这样的还想当我长辈?你想当我长辈也得看你够不够格。”顿了顿继续说:“不过要说天打五雷轰,被雷轰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   这个战松柏身上也背有命债。这人跟徐美凤真不愧是一对夫妻。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而萧挽歌打了一阵,感觉打累了,便收起手道:“今天就打到这儿吧。改日我兴起了,再来继续打。”   徐美凤和战松柏等人听言:“……”   这个死贱蹄子,她还想改日继续打?她真当他们好欺负吗?   萧挽歌将扁担扔在地上,转身往旁边一间屋子走去:“你们从我家偷走了一百多块钱,还偷走了两只老母鸡,这些东西你们该还吧?”   徐美凤瞪着双眼,龇牙咧嘴的反驳:“谁偷你家东西了?你少冤枉我们。你自己丢了东西,别想栽赃在我们头上!”   萧挽歌嗤笑,懒得理会巧言狡辩的徐美凤,进了屋子就直奔向床铺。   徐美凤看萧挽歌进屋子了,她心慌的大叫:“萧挽歌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想爬起来去阻止萧挽歌,但奈何她身上太疼了,疼得她根本起不来。   而战宏达和战松柏他们亦是如此。   徐美凤一边惊讶着萧挽歌怎么知道那间屋子就是她和老头子睡的,一边暗暗祈祷着她的钱千万别被萧挽歌找到。她的钱还要留着给大孙子买东西吃,还要存着给三儿子娶媳妇儿的,不能叫萧挽歌给拿走了。   只是……   没过两分钟,萧挽歌就拿着210块钱出来。   萧挽歌举了举手里的钱道:“两只母鸡折算成钱,加上你从我家偷走的,嗯,一共210块钱。我就拿这么多,多的我也不要了。”   看着萧挽歌手里的210块钱,徐美凤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肉都在疼了。   她目呲欲裂的叫道:“把钱还给我,贱人你还给我!那是我的钱,你不能拿!你个贱人还给我!”   萧挽歌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什么你的钱,这钱就是我的!呵,你说你的钱?你和战松柏还有战宏达他们都是好吃懒做的,你儿媳和你女儿更是好吃懒做。你们家唯一的收入,就是你二儿子在外打零工挣的钱。可那些零工挣的钱,要养你正在读高中的三儿子。啧啧,你们家应该是很拮据的,可怎会有这么多钱呢?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会怀疑吧?”   这番话将徐美凤堵得一噎,徐美凤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一旁捂着屁股的战霄霄,他恨恨的瞪了萧挽歌一眼,突然捡起地上那把剪刀,向萧挽歌戳来:“贱人你抢我家的钱,你是坏人。你跟战瑾昭一样是狗杂种!你们都是讨厌的狗杂种!”   萧挽歌眼角余光看着戳过来的刀尖,她眼神一凛,伸手极快的将剪刀夺到了自己手里。   将剪刀碰的一声扔在地上,她推开战霄霄道:“果然是个小坏胚子。我已经预料到你这坏胚子的未来了。你未来,会蹲大牢,会是劳改犯!”   战霄霄被推得“噗”的一声坐在地上。   本就很疼的屁股这会儿噗的一声落地,疼得他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狗杂种,萧挽歌你个狗杂种,你才是劳改犯!你以后才会蹲大牢!”   萧挽歌笑了笑,目光里满是嘲讽。   她迈开脚来,快速出了堂屋。   她可没说假话。这战霄霄,以后就是个劳改犯。而且,还是重犯的那种。   ……   身后传来徐美凤和战宏达他们的唾骂声,但萧挽歌没有再管了。   反正钱已经拿到手了,她今晚的目的已达成了。今晚,她能睡个好觉了。   回到了家里,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瑾昭,她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脱下衣服上了床铺。   小瑾昭翻了个身子,嘴里低低的咕哝:“妈妈……”   他声音软软的,这一声妈妈喊得她整个人心都软了。   她将孩子搂进怀里,又亲了亲他额头:“乖。快睡觉啊。”   这么乖的孩子,她打从心眼里喜欢。以后就算为了孩子,她也要拼命的挣钱。她要给孩子最好的生活,以前那种困苦贫穷,她再也不想让孩子体会到。   眸光望着床帐思索了下,明天她打算带孩子去镇上买两套衣服,再买一些吃食。   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啥挣钱的机会。   如果镇上没有的话,那就只能往县里去了。   ……   翌日,天刚亮萧挽歌就带着昭昭出门了。到达镇上的时候时间才八点半。   萧挽歌带昭昭去买了些包子,吃了包子后两人便往供销社而去。   在供销社里面,萧挽歌给昭昭买了两件袄子两条厚棉裤。还给他买了双里面加绒的小皮鞋。   萧挽歌让孩子就地将小皮鞋穿上,毕竟他之前的鞋子,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他穿上,整个大脚趾都露在外面。   孩子穿上小皮鞋那一刹那,整张脸上都是笑意。   他开心的握着小拳头,垂眸定定的看着脚上皮鞋。   只是,看了几秒,他忽然抬头看着萧挽歌道:“妈妈,这鞋子和衣服都好贵的,我不想用这么贵的东西,要不然我们买其他便宜点的吧,袄子只买一件,裤子也只买一条。”   妈妈手里都没什么钱的。买这么好又这么多东西,哪儿来的钱付账啊。   萧挽歌笑了笑,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妈妈就喜欢给咱家昭昭买贵的衣服穿。昭昭穿上贵的衣服,都好看了呢。”   “可是妈妈……”小瑾昭瘪了瘪嘴,有些难过:“可是我们……没有钱啊。”   营业员一听这话,当即就想发难。没钱还进来买什么东西。那双鞋都往脚上穿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脚气。   只是营业员的话还没说出来,萧挽歌就道:“我有钱,放心吧。”说着问了营业员所有东西的价格,并将兜里的那些钱都拿了出来。   看萧挽歌是真的有钱,营业员嘴中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看萧挽歌和小瑾昭两个穿得都不好,明显都是农村来的。所以她态度并没转好,依旧是傲慢冷漠的。   萧挽歌也懒得理会这营业员的傲慢态度,从这营业员的面相上看,反正她要倒大霉了。面对很快就要倒大霉的人,她应该怜悯才对。   只是,嗯,她对这种人实在怜悯不起来。   不过,买昭昭的东西一下子就花了一百三十多。这真的是花钱如流水啊。   这让萧挽歌想挣钱的心思愈加迫切了。只是这镇上,哪里有挣钱的机会呢?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年约20左右的女子。   看着这女子,萧挽歌唇角一扬,脸上立时露出了笑容。   机会来了!   那年轻女子走到营业员的跟前,跟营业员道:“小葵……”   叫小葵的营业员看了看女子的面容,一脸震惊:“锦竹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差了?难道你家里那个麻烦还没解决吗?”   施锦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有。”   顿了顿,“不过,我姑妈去邻市请了一个大师回来。听说那大师很厉害,或许那大师,能帮我家化解困难。”   营业员皱了皱眉:“别又跟以前一样,又是骗子。”   施锦竹听着这话又叹了口气,她也不希望遇见骗子。她希望这次来的,真的是个有能力的大师。   “同志,你家遇到麻烦了对吗?”萧挽歌在旁边看了施锦竹一眼,朝施锦竹笑了笑。   施锦竹眉头微蹙,忙看向身边的人。   当看到萧挽歌身影,她眉梢蹙得更紧,语气有些淡漠:“怎么了?”   她其实不大喜欢跟别人聊她家的麻烦事,尤其是别人向她打听。   “你家那个麻烦挺棘手的,但我可以帮你解决。”萧挽歌露着亲切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道。   施锦竹还没回话,那营业员先开腔了。   营业员十分鄙夷的睨着萧挽歌道:“你可以解决?你这村姑别说大话好吗?你知道那个是什么麻烦吗?别说你能解决,如果你知道的话恐怕要被吓尿吧!”   营业员说完后又鄙夷的剜了萧挽歌一眼。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村姑,竟然这么会说大话。   萧挽歌凉凉的瞥向营业员:“我这人从不说大话,我说能解决,那就自然能解决。”顿了顿,继续说:“要不然,你跟我打个赌?” 第7章   “赌什么?!”营业员毫不犹豫的问道。   萧挽歌微笑:“赌50块钱。如果我能解决那个麻烦,那就证明你说错了,你……给我50块。要是我没能解决,那就说明我真的是在说大话,那到时候我给你50,你看怎样?”   “可以!”营业员一丝犹豫都没有,当即同意了萧挽歌的话。   这个村姑绝没有能力处理施家那个麻烦的。这50块,她挣定了。   呵呵,这村姑也真是蠢,竟然白白的给她送钱来。不过这样的蠢货她倒是挺乐意遇见的,毕竟能让她挣钱嘛。   而施锦竹咂了咂舌,她忙拉了拉自己好友的袖子:“小葵,你怎么跟人家打这个赌呢,你明知道我家那个麻烦……”   “她自己要跟我赌的,又不是我要跟她赌的。”何小葵忙不迭的抢断话头,生怕这件事有变数,她挣不了那50块钱。   施锦竹暗暗叹了口气。她这好友摆明了是想挣那村姑的钱,那村姑……也忒傻了些。   而萧挽歌一脸的从容之色,她睨着施锦竹道:“同志,能带我去你家看一看么?”   施锦竹皱了皱眉:“我家那个麻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一个不小心的话还会丢掉性命的,同志你……”   “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是真的有把握能够解决。”萧挽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笑意中夹杂着浓浓的自信之色。   “她想去你就带她去嘛。总归要见识一遍那麻烦的厉害了她才会承认自己没能力的。”何小葵轻蔑扫了萧挽歌一眼,对施锦竹道。   施锦竹一脸为难,不过在何小葵再三劝说,也在萧挽歌一再保证下,还是带着萧挽歌往自己家去了。   萧挽歌不想带小瑾昭去的,只是这镇上又没有熟人,她只能带着一起了。   瑾昭在路上悄悄的拉她衣袖子:“妈妈,我们真的要去帮别人解决麻烦吗?真的能解决掉吗?”   妈妈刚才可是跟那人打赌了,打赌输了的话是要赔钱的。而且50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他怕到时候输钱了,妈妈会很难过。   当然,他也会难过。   萧挽歌垂眸看了孩子一眼,看着孩子满脸的忧心之色,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安慰他道:“嗯,妈妈会解决的,妈妈很厉害的,你要相信妈妈。”   小瑾昭看了看妈妈自信的脸。   他犹豫了几秒,点点头道:“好,我相信妈妈。”只是心里,还是很担心。   施锦竹突然扭过头来看着萧挽歌道:“同志,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回去吧。我家那个麻烦,说实话先前已经请过很多大师上门了,可是没有一个大师能够解决掉的。而且有不少大师还受伤了。同志,你这还带着个孩子,你说要是孩子受伤了,那我这……我也会过意不去啊。你还是回去吧,别凑热闹了。”   顿了顿继续说:“关于赌钱一事,那50块钱我帮你给了。你就……”   “你家那个麻烦只有我能解决。我如果不去的话,你们家永远没有安宁之日。”   萧挽歌打断了施锦竹的话头,目光认真的盯着施锦竹道。   这位施姑娘和那位营业员大不相同。这施姑娘可是个好人。面对这样的好人,她是真心实意想帮忙。当然,也是真心实意想挣钱。   “哎,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施锦竹很无奈,无奈得重重叹息了一声。   萧挽歌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咂了下嘴。她不是油盐不进,她是真的有能力解决啊。   ……   施家距离供销社不是很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施家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古院落。   看着三进三出的院落萧挽歌暗自感叹,这施家可以算是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了。怪不得能招来人的嫉恨被人暗下毒手呢。   萧挽歌牵着小瑾昭的手,跟在施锦竹的后面进了大门。   大门内此刻正热闹。   施锦竹的姑姑施晓红请了大师回来,那大师正拿着拂尘在周围查看。   而施家的人,都围在旁边紧张的观看着。   施母见施锦竹回来,忙道:“你去哪儿了?家里来人了你怎么到处乱跑?”   说着瞧到了施锦竹后面的萧挽歌和小瑾昭两个:“这两位是?”   施锦竹有些不好意思介绍,毕竟萧挽歌一看就是从农村来的,而且还年纪轻轻的。年纪轻轻的一个村姑说是来帮忙解决麻烦的大师。别说家里人不会相信,就是她也不信啊。所以她,不知道怎么介绍。   而萧挽歌上前了一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萧挽歌。是丹水村人。我今天过来,是想帮你家解决麻烦的。”   她不喜欢弯弯绕绕,直接就说了自己目的。   而她话音落下,空气有片刻的寂静。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了她。就连那个正在专心查看的大师,也转头看向了她。   施母愣愣的看了萧挽歌一眼,她微微瞪大了双眼,惊叫道:“你说什么?你来帮我家解决麻烦?”   萧挽歌点头:“对啊。”   施母皱了皱眉,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你这小姑娘,你来瞎凑什么热闹。我家的麻烦岂是你能解决的?”   说着看向了施锦竹:“家里的麻烦你怎么到处说,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提起?你赶紧送这小姑娘离开,别让她在这里捣乱!”   说着便想转身回到那个大师身边。   萧挽歌挑了挑眉,语气淡然道:“这个宅子里的东西可不是个善茬儿,目前来看,只有我能解决掉。”   这话落下,空气又安静下来。   施家的人都不悦起来,都不满的睇向萧挽歌身影。这哪里来的村姑,怎么这么会说大话?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自大的村姑!   那个手拿拂尘的大师突然盯着萧挽歌身影,语气带着一丝讥诮道:“小姑娘,你这么自信满满的,就不怕被打脸么?”   大师穿着一身洁白的道袍,年约30左右,面相清俊儒雅,看起来跟个小白脸一样。   萧挽歌原先以为施家请的大师会是个老头子,倒是没想到,是这么年轻,又这么帅气的人。   她看了那大师一眼,勾唇微笑:“我从不做会被打脸的事。”   “呵!”那大师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   施锦竹的姑姑施晓红瞪了萧挽歌一眼,转眸对施锦竹说道:“锦竹,快带这人出去!大师马上就要做法了,不能有外人在这儿干扰!赶紧带她走!”   施父施天敖也瞪向施锦竹道:“快带人离开!”   施锦竹咬了咬唇,满脸为难。   她转头看向萧挽歌:“同志,要不你就……”   “好,我跟你出去吧。”萧挽歌点了点头,牵着昭昭的手朝施锦竹笑了一下。   施锦竹有些诧异,这村姑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呢,怎么一下子,就答应出去了?   这转变得……也太快了。   而那大师冷笑了一声,只当萧挽歌刚才都是在说大话,是根本没能力解决这宅子的麻烦。现在猛然认清了形式,自然是该离开的。而施家人跟他是一样的想法。   萧挽歌牵着昭昭的手,跟着施锦竹快速走出了宅子。   宅子的大门口,施锦竹说道:“同志,你快些回去吧。你放心,你跟小葵打赌的那50块钱,我会帮你给的。”   萧挽歌笑笑:“那多谢施同志了。”   施锦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进门,并将门快速的关上了。   小瑾昭仰头看了看自己母亲:“妈妈,我们这就回家了么?”   既然不在这儿解决麻烦了,是不是就该回村子里了?   萧挽歌垂头看着他,摸了摸他脑袋:“暂时不回,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下。”   说着就拉着昭昭的手,带他坐在了大门前的石阶上。   昭昭有些不懂:“我们在这里等什么啊?”   萧挽歌微笑:“等里面的人喊救命。”   昭昭:“……”   ……   半个多小时后,就在昭昭昏昏欲睡时,突然大门里面传来了惊恐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我们啊。”   昭昭被这惊恐的叫声弄得身体一震,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回头望着身后的大门,睁大了眼睛道:“妈妈,里面好像在喊救命了。”   萧挽歌点点头:“嗯,好像是的。”   说着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张符纸,这张符纸是昨天用剩下的血水画的。   她将符纸揣进昭昭的兜里,笑了笑道:“这东西可以保护我们昭昭,昭昭不能把它拿出来知道吗?”   昭昭瞧了瞧自己的衣兜,虽然他很疑惑那是什么东西。但他这时候没有问,而是乖巧的点头:“嗯。”   萧挽歌又怜爱的摸了摸他脑袋,这孩子,心里肯定很多疑惑。可是他知道这会儿不是问的时候,便不问了。   她带着他起身,跨步往大门走去。   大门从里面拴上了,一般人根本就打不开。   不过,萧挽歌却是轻而易举就能打开。   只见她掐了一道口诀,在门外轻轻一拍,顿时门便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门里面一片混乱。   施家的人站在一个圆圈里,那圆圈是用朱砂画的。应该是那位大师给施家人画的保护圈。只是此刻,那保护圈却成了圈住他们的牢笼,让他们出不来,只能被一道道黑色的鬼影疯狂嗜咬。   而那位大师,此刻单膝跪地,嘴角流着嫣红的血。   他想上前阻止那些鬼影,只是他的脚被更厉害的鬼缠住了,他根本就脱不开身。 第8章   萧挽歌不想让孩子看到那些可怕的鬼物,所以进门时就在小瑾昭额头上点了一下。这样他就看不见那些东西了。   小瑾昭只看到施家的人在圆圈里面乱窜,一个个嗷嗷乱叫的,好像有东西在追咬他们一样。   他错愕的看了施家人一眼,抬头问萧挽歌:“妈妈,他们咋地了,怎么又跳又叫的啊?”   萧挽歌往施家人身上扫了一下。她勾起唇角,淡淡笑道:“嗯,大概是疯了吧。”   被疯狂嗜咬的施家人听到这话:“……”   正努力想摆脱鬼物纠缠的大师闻此言:“……”   他扭头看向萧挽歌。见萧挽歌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他眸光微动了下,眼里有着诧异。   这座宅子已经被那些鬼物弄成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在这空间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可是,这小村姑是怎么进来的?而且看她那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惧怕那些个鬼物。难道她,真的有些本事?   他盯着萧挽歌看了一眼,开口向萧挽歌求救道:“姑娘,还请你救救我们。如果你今日救下我们,那改日我定当涌泉相报。”   今天也是他过于自大了。他自以为能够解决这宅子里的东西。可没想到,他自己也被缠住了。   萧挽歌转身将身后的门关上,并施了道法术设了个结界。这宅子里的东西毕竟是凶物。要是窜出去将路人害了就不好了。   而她刚关好门,就有几个黑色的鬼影向她这边冲来。   那些鬼影速度极快,快得一般人根本就躲避不了。   只是,萧挽歌只是简单的伸出手朝那些鬼物打了几下,顿时那些鬼影便被打散了。好像她的手是什么利剑一样。   那位大师看得目瞪口呆。直接用手就能将鬼物消灭?这小村姑,竟有这等本事?   而施家人见萧挽歌好像是真的有能力,所以他们这时候也向萧挽歌求救。   施晓红道:“同志,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啊。”   施母这时候也放下脸面道:“小同志,求你了,快救救我们……”   施锦竹也想开口求救,只是一个鬼物突然咬上了她的胳膊。她胳膊处传来剧痛,顿时她仰起头“啊”的一声叫出来。   而施父这时候也被咬了。只是他没有叫,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疼。   萧挽歌淡淡瞧了施母他们一眼,她转头,对小瑾昭道:“昭昭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施家人到底怎么了,看他们是因什么原因发疯的。”   小瑾昭点点头,十分乖巧道:“好。”   萧挽歌摸了摸孩子的头,朝他笑了一下,这才迈开脚向施家人快步走过去。   而她一边走一边掐着口诀向那些鬼影施着法。法术祭出,登时那些鬼影被打得烟消云散。   没有了那些鬼物纠缠,那个圆圈的禁制失效了。施家人能够从里面出来了。   施家人如释重负。刚才他们在圆圈里差点就被鬼物咬死了。那些鬼物,可真可怕。   而那位大师还被鬼物纠缠着。这个鬼物明显比纠缠施家人的鬼物要厉害很多。   它见萧挽歌一下子就消灭了那么多低级的鬼,它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嘶吼,随后就化作一团黑烟迅速向萧挽歌攻击过来。   黑烟的攻击速度极快又极强,好像要把萧挽歌瞬间撕碎般。   那大师看得呼吸一紧,下意识的喊出:“小姑娘小心啊。”   萧挽歌只是淡淡的轻笑。   她在黑烟要碰到自己身体时突然使出一道法术,那法术是一道金光。金光打在黑烟上面,顿时黑烟里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只是那叫声很是沙哑,好像嗓子被炭火烫过一样。   萧挽歌又使出一道法术,连续两道法术祭出。那黑烟里传来不甘又愤怒的一声嘶吼,随后黑烟就烟消云散,彻底消失了。   看着黑烟消失,那大师和施家人都重重松了口气。   大师起身走到萧挽歌身前,对萧挽歌道:“这里的鬼物都解决了,如今算是没事了吧?”   这小姑娘真厉害。年纪轻轻的,法术居然就那么高。   他先前真是狗眼看人低啊,瞧着这小姑娘年轻,又是从农村来的,所以就瞧不起她,还对她冷嘲热讽的。殊不知,人家是比他厉害很多的大仙!   施家人也纷纷走到了萧挽歌跟前。施父想向萧挽歌道谢,也想向萧挽歌道歉。但是他话还没说出来,萧挽歌就道:“解决的只是些小喽啰罢了,真正的大家伙现在才刚出来呢。”   她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地底猛然钻出。   那身影穿着白色的古代衣服,头发长得能拖地。她指甲尖锐,长得好像一把弯刀一样。而最可怕的是她的脸,她的脸上居然没有五官!鼻子眼睛嘴巴什么都没有!   看着这身影,施家人都吓得尖叫起来。大师也吓得呼吸紧了一紧。   这东西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厉鬼。原以为这宅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清除了。没想到,还藏着这么一个家伙!   而那厉鬼将没有五官的脸往萧挽歌他们这边转了一下,似乎在看萧挽歌他们一样。随后就飞起身子,向小瑾昭掠了过去。还向小瑾昭伸出了长长的指甲。   施家人吓得又尖叫起来:“啊啊啊!”   大师也想尖叫,只是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般,叫不出来。   小瑾昭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些人干吗望着他害怕的大叫啊。他难道很可怕吗?   而那厉鬼很快就到了小瑾昭的跟前,伸出爪子就想去抓小瑾昭。   只是,她的爪子一碰到瑾昭就冒起了黑烟。好像爪子被点了火,立刻烧起来了一样。   厉鬼似乎很疼,明明没有嘴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叫。   萧挽歌勾起唇冷笑了一声。她突然掐着口诀使出法术,将一道金光祭向厉鬼的方向。厉鬼看到金光袭来,想躲。只是那金光的速度太快了,它根本躲不了。   只见那金光击中了她身子,让她身子霎时间破开了一个洞。   厉鬼垂了下脑袋,似乎在看身上出现的破洞。她愣了半秒,随后就嘶吼着向萧挽歌冲来。   它身上鬼气大涨。鬼气让整个宅子都变得阴森起来。   施家人都怕得瑟缩着身子,都想往旁边的角落躲一下。只是他们的脚似乎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竟是迈不开步子。   而萧挽歌看着鬼气森森的厉鬼,她冷哼了一声,迈开脚向厉鬼迎击上去,极快的伸手向前一抓,就抓住了厉鬼的脖子。   她狠狠掐着厉鬼,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这么丑的丑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谁给你的胆子!”   那厉鬼脖子被掐住,本想伸出爪子去袭击萧挽歌的。只是她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锁住了般。竟然根本就伸不出手。   她一下子恐惧起来。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姑,竟然这么厉害。她只是掐着她就能锁住她周身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人?这难道是天上下来的神吗?   “丑东西还想伤我家昭昭,不可原谅!”说着手上一使力,顿时厉鬼脖子一歪,没气了。   萧挽歌将厉鬼丢在地上,她哼了一声,又掐着口诀使了道法术,便让厉鬼消失了。   厉鬼消失了,施家人和那大师又重重的呼了口气。   施锦竹问道:“这下……这下再也没有鬼了吧?”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往四周望了一眼,生怕又有个鬼从地底窜出来。   萧挽歌拍了拍手,似乎手上有脏东西一样。她看了施锦竹一眼:“暂时没有了。不过若是你家里的阵法不解决的话,依然会招来鬼物的。”   “阵法?”施母和施父两个一脸震惊:“什么阵法?”   萧挽歌挑眉看着他们:“这宅子里有个聚阴阵。就是因为这聚阴阵,才招来了这些鬼东西。”顿了顿继续说:“当然除了这聚阴阵,还有个破财阵。想必你最近这些日子,破了不少财吧?”   施父咂了咂舌:“是啊,我最近是破了不少财。我家其实在县城里有个馆子。那馆子以前都好好的,可是最近这些日子,老是出问题。不是这个客人在菜里吃出了苍蝇,就是那个客人在汤里喝到了老鼠屎。我们为此,赔了不少钱。”   这些都还是小问题。还有客人因为吃了他家的东西生病,住进了医院的。那些医药费,他们也得出。   他们最近这些日子,真是花了不少钱出去。   施母有些着急的问道:“我们家怎么会有那种破财阵呢?这种阵法肯定不是我们自己弄的。我们自己没那么傻。”   但不是自己弄的又是谁弄的呢?谁跟他家有仇要弄个破财阵害他们啊。还有那聚阴阵,聚阴阵也是别人弄的。   萧挽歌唇角勾起潋滟的笑。   她看了施母和施父一眼,淡淡说道:“害你们的人倒是和你们关系挺亲近的。也只有你们亲近的人,才有机会进到你们宅子里布这些阵法。”   施父和施母对视了一眼,都在无声的询问彼此:到底谁啊?   而萧挽歌去将昭昭牵了过来,一边摸着昭昭的小脑袋,一边又对施父和施母说:“先将这宅子的阵法破了再说吧。如果不破的话,你们这宅子还会招来鬼物的。你们的钱财,也会继续往外流失。”   施晓红在一旁点了点头:“对对对,赶紧把这两个害人的阵法解决了再说。”   萧挽歌让施锦竹和施晓红去取了两把锄头过来。   萧挽歌伸手指着右边方向的一个花坛,对施锦竹道:“去将那花坛下面的东西挖出来。”   施锦竹看了那花坛一眼,没有问里面埋的究竟是什么。而是点头应了声后,就扛着锄头往花坛走过去。   施父和施母都很好奇,两人一起跟在施锦竹的身边。   施锦竹举起锄头,一下一下的刨着花坛里面的土。   刨了大概十几下,埋在土里的东西终于露了出来。   只是施锦竹看着这东西,却是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施父和施母看着这个东西,也是瞬间变了脸色。 第9章   “什么啊?”施晓红扛着锄头过来看了一眼。   而这一看,她也吓得吸了口凉气。她被吓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震惊道:“这这这……”   小瑾昭好奇得很,他也想去看。只是萧挽歌捂住了他眼睛:“昭昭还是孩子,不能看。”   说着冲施锦竹他们道:“赶紧弄出来吧。弄出来后烧掉。”   施锦竹有些不敢碰那个东西,那是一只腐烂的断掌。断掌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纸包。她觉得那小纸包里肯定也有可怕的东西。她连那小纸包都不敢碰。   还是施父胆子大。施父从院子里的树上摘下几片叶子,用叶子将那只断掌包住,然后将那只断掌捡了起来。   施母去准备了一个火盆。施父将断掌放进火盆里,然那断掌遇火不但没能燃烧起来,还冒着浓浓的黑气。看得人直打颤。   施父转头看向萧挽歌:“小同志,这东西好像烧不掉。它不会也是邪物吧?”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是邪物。这是从刚死之人身上斩下来的。且这上面还施了咒术。所以这东西带着很浓的煞气。把它挖出来后如果半个小时内没烧掉的话,那它就会变成很厉害的鬼爪,会伤人性命。”   “啊?”施母和施锦竹她们都吓得一愣,都赶紧往旁边退了几步。生怕离得火盆近了,火盆里的断掌会突然跳出来伤她们。   而施父却是沉了下脸色。他皱着眉头,咬牙道:“到底什么人这么狠,要这样子害我们?”   如果今天没有这位小同志在,如果今天是他们自己发现这断掌把它挖了出来。那他们是绝没有能力烧掉它的。而没有能力烧掉它,那最后就会让它变成鬼爪伤人!他真是不懂,他平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是什么人这么狠,要这样害他家!   萧挽歌睇着施父:“到现在还没猜出是谁么?看来你对那个人很信任。”   闻言,施父的呼吸紧了一下,一道身影蓦然从脑中划过。   而施母脑中也划过了一个身影。施母和他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难道是他?   萧挽歌看向火盆里的断掌,那断掌冒着的黑气越来越浓烈。浓烈得好像要将整个宅子污染一样。萧挽歌脸色一暗,一手捂着昭昭的眼,一手掐着口诀施展法术。法术向盆里的断掌祭去,顿时断掌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眨眼就烧成了灰烬。   而断掌燃烧的味道令人作呕,昭昭皱了皱小眉头,忍不住抬手捂着鼻子道:“妈妈,好臭啊。”   比村里的粪还臭,臭得他都要吐了。   萧挽歌睇他一眼:“捂紧鼻子。这味儿很快就散了。”   “嗯。”昭昭点点头,更加紧的捂住了鼻子。   虽然他很想看看大人们正在烧的东西。但妈妈说不能看,那他就不看。他要听妈妈的话。   断掌被烧掉后,施父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去捡起了那个小纸包。他将小纸包拆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一些头发!   他拿着这头发愣了愣:“怎么还有这东西?难道这也是从死人身上弄下来的?”   萧挽歌挑了挑眉,看他一眼:“你自己的头发都不认识了?”   施父:“……”这是他的头发?   头发这东西他感觉大家都是一样的,他真分辨不出来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头发竟然和那断掌埋在一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干呕了下,恶心得想吐。   萧挽歌让施晓红挖着对面一个花坛的东西。那花坛下面没有埋断掌,但却埋了一根婴儿的手指。那手指的旁边也放着一个小纸包。纸包里面装的,也是施父的头发。   一共挖了12个地方,这十二个地方里,除了第一个坑里面挖出的是断掌,其他地方的都是婴儿的手指,还有那头发。   施父和施家其他人都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在断掌和断指的旁边埋头发?这是什么原理?   萧挽歌说道:“布下这个阵的人摆明了是冲你们施家人来的,要的就是你们施家人的命。这头发代表的就是施先生。施先生的头发和那些断掌断指埋在一起,招来的鬼物自然而然就会找上施先生。而施先生又和施夫人还有锦竹同志是亲人。亲人间的气息有时候是相同的。所以鬼物找上了施先生,就自然会找上施夫人你们。”   顿了顿继续说:“那些鬼物没有直接杀掉你们,而是每晚出来吓唬你们。你们长期受惊吓,精气神会越来越衰弱,阳气也会越来越弱。而阳气变弱,就代表一个人离死不远了。到时候就算它们不吃掉你们,你们也会自己死掉。布阵的人就是想让你们长期受惊吓长期受折磨,在折磨中痛苦死掉。那人……挺恨你们的。”   施母和施父都听得浑身发凉。   如果是他们心底猜想的那个人,那他为什么要恨他们?他们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而他恨得要杀掉他们,恨得对他们使出了这样阴毒的手法!他们真的不敢置信。   “还有个破财阵呢。那人对你们家是深恶痛绝啊,不仅要用个聚阴阵害死你们,还要弄个破财阵让你们家散尽钱财。”萧挽歌看了施父一眼,又幽幽说道。   施父皱了皱眉头,他压下心里面的各种复杂情绪,问萧挽歌道:“那破财阵要怎么解?”   萧挽歌没有答话,而是往四下周围看了一眼,扬起眉梢道:“把院里十二盆牡丹花撤了吧。那十二盆牡丹花摆放的位置就是个破财阵。不过你们如果喜欢那牡丹花的话,将它们位置改变一下也行。”   听言,施父和施母都瞬间变了脸色。   施母咬了咬牙,愤愤道:“是他,真的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子害我们!”   施父眉头锁得紧紧的,他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心里很郁闷。   施晓红和施锦竹都有些好奇的问道:“是谁啊?”她们心里有猜测的人,但怕猜错了。   施母道:“是游毕方!是游毕方那混蛋!”   之前有一天她和丈夫早起,起来时看到的就是游毕方在这个院里挪动那些牡丹花。当时游毕方说那些牡丹花摆放的不好看。他挪挪位置,可以摆放得更好看些。   当时她和丈夫都当游毕方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丝毫没怀疑他。没想到,他竟是为了摆破财阵害他们。   如果说刚才他们还不敢确信是游毕方的话,那现在,他们完全确信了。他们想说服自己不是游毕方做的,都不可能了。   “游叔叔?真的是他吗?”施锦竹也在心里猜了这个人。但由母亲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难以置信。   “游毕方?怎么会是他啊。我们家对他那样好。他干吗要害咱们?”施晓红皱了皱眉,很不解的问道。   游毕方和大哥施天敖是同学,游毕方娶妻没有钱时,还是找大哥借的钱。后来游毕方家发生火灾,妻儿和老母都在火里丧生。大哥见游毕方可怜,就把游毕方接到了自己家。真的是把游毕方当亲兄弟,对其无微不至。后来大哥在县里开了饭店,就让游毕方在店里做经理,尽管游毕方没有能力,但大哥为了照顾他,还是给了他这一职位。而且平时大哥也经常给游毕方买这样买那样,就怕把游毕方苛待了。没想到游毕方,竟然在背地里做这种手脚,他还是人吗?   “他到底为什么害你们,你们可以当面问他。不过那人可不是个善茬儿。你们面对他时最好小心一点。”萧挽歌挑着眉梢,好心提醒道。   施父施天敖点了点头:“谢谢小同志提醒,我知道的。”   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一沓钱来,将钱全递给了萧挽歌:“今天多亏有小同志在,如果没有小同志的话,那后果我不敢想象。这些钱请小同志拿着,就当是我给小同志的报酬。”   萧挽歌看了那些钱一眼,面额最大的有50,好像还有好几张。这一沓钱,至少有好几百。   萧挽歌没有拒绝,伸手将钱接过,朝施天敖微微一笑:“以后有事还可以找我。我家住在丹水村,你们来丹水村就可以。”   施天敖忙不迭的点头:“好的。”   萧挽歌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伤口,那伤口是被鬼物咬的。被鬼物咬的伤不能用寻常的药物。寻常的药物还会加速伤口的恶化。   萧挽歌让施锦竹去取了一些朱砂和黄表纸过来。她画了几张符纸,将符纸点燃扔进水里后,对施锦竹他们道:“将这符水喝了。符水喝了后你们的伤口差不多就能好了。”   施锦竹和施天敖他们都没有怀疑,一个个端起符水就一饮而尽。   符水一下肚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开始在体内流淌起来。   那种暖流让他们忍不住舒服的呼了口气。   而他们再去看身上的伤口时,发现伤口上的黑气不再往外冒了。被鬼咬出这伤口后,伤口就不断的往外冒着浓浓黑气。且伤口还很疼。   但现在,伤口不但不疼了,黑气也没有了。而且那伤口,还在迅速的愈合。   不出十秒钟,那伤口就愈合得只剩一道小口子了。小口子小得一丝疼痛都没有。   施家人都十分惊奇。他们望了一眼自己伤口,抬头对萧挽歌道:“小同志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一碗符水就能让我们的伤口好了,你这符水……就跟菩萨净水瓶中的仙水一样啊。小同志你说你是不是神仙?你是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萧挽歌:“……”就一碗符水而已,就让他们这么惊奇了?她还有更大的本事没有让他们瞧见呢。   她正想回话,而那个大师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她身前,伸手抱住她小腿道:“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啊……”   萧挽歌:?????? 第10章   大师的举动将所有人都弄得一愣。施家人诧异的看着他,他原来是这位小同志的徒弟吗?可先前小同志刚进来时,这大师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个徒弟该有的啊。   施家人都有些懵,他们愣愣的看了一眼那大师后,便抬眸看向了萧挽歌,想看萧挽歌是什么反应。   而萧挽歌皱眉顿了一下。   她睇着抱住自己小腿的男人,她脸色微沉了一下,不悦道:“同志,赶紧放开!”   八十年代很多人的观念还是比较守旧的。关系不亲密的男女抱在一起,是很容易遭人说闲话的。她被这样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住小腿。若是嘴碎的人瞧见了,肯定要说三道四!   大师看萧挽歌神情不愉,有被吓到了一下。   他赶紧松开手,但他没有站起来,而是就那么跪在地上道:“师父,徒儿找了你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你了啊。”   说着竟红了眼眶,还抬手想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   萧挽歌脸色沉得愈发厉害。   她嗓音幽冷,一字一顿道:“我记得好像并没收你这样的徒弟!”   “以前没收,那现在收嘛。师父,你收下徒儿好不好?”大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清俊的脸上露着憨厚之色。   施家人:“……”感情这是临时拜师啊?   但这大师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人家小同志都还没答应呢,他就在那里师父长师父短的。先前看这大师人模狗样,哦不对,是严肃正经的。但现在,他们看这大师只觉得他脸皮厚得很。   “我没收徒弟的喜好!”萧挽歌冷冷的说了一句,说完就冲施家人道:“既然你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准备带着小昭昭离开。   施锦竹咬了咬唇,赶紧迈脚往萧挽歌过来:“我送你们吧。”   人家帮了她家这么大一个忙,她理应要送送人家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萧挽歌没有答话,点了点头算是默允了。   施家其他人都跟着将萧挽歌送到了门口,施母想留萧挽歌吃晚饭的。但萧挽歌还要带小昭昭去买东西,更何况她还要去供销社找人家要那50块钱呢,她很忙。   再加上村子距离镇上有些距离,如果在施家吃完晚饭,可能还没到家里天就黑了。她不想摸黑走夜路,所以就给拒绝了。   施母很遗憾,难得遇见这么厉害的大师。本想一起吃个饭建立下感情的。但现在看来,只能后面找机会了。   施母为了拉拢萧挽歌,从自己兜里摸了50块给萧挽歌。说是给昭昭的,今天辛苦这孩子了,差点就让孩子见到了肮脏的东西。   萧挽歌没有拒绝。她现在穷,钱目前是她最需要的东西。更何况人家这是给昭昭的。所以她就代昭昭收下了。   施母又拿了50块给那大师。虽然大师没能解决问题。但怎么说都跑了一趟,怎么说都要给点辛苦费的。   但那大师没要。今天他差点就害死人家了,他哪儿敢要这钱。要了他会良心过意不去的的。   见大师不肯要,施母也不硬塞了。她转身想将钱塞给萧挽歌,但萧挽歌这一次却拒绝了。这本是别人的辛苦费。别人的辛苦费,她没有揣到自己兜里的道理。   她拒绝后就带着昭昭下了施家大门的石阶,往对面的街道走去。   那大师看她走了,连忙跟在她身后:“师父,师父你等等我,等等我呀……”   看大师像只小鸟一样向萧挽歌奔过去,施家人嘴角抽了抽,都有些无语。   施母正想吐槽两句,吐槽大师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了竟然想认一个小姑娘做师父,这像什么话。   但她还没吐槽出来,施父就道:“哎,不知道小同志收不收我这样年纪的徒弟。如果她收的话,我也想拜她为师。”   施母:!   ……   萧挽歌带着昭昭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阵,她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你别跟着我,我说了,我不收徒弟。”   她的声音很淡漠,淡漠得有些冷。   穿着道袍的清俊男人微微一笑:“师父,收徒弟其实有很多好处的。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徒弟去做,比如洗衣做饭劈柴,挑水挑粪,都可以吩咐徒弟去做的。师父你看我体格健壮,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他说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肉。   这人看着挺清瘦的,没想到衣服下竟是这么有料。一旁的施锦竹不禁盯着他那肌肉定定看了两眼。   萧挽歌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我男人都会做,用不着你做。所以你……我用不着。”   “师父……”   “我说了,别叫我师父。再叫我师父,我跟你翻脸!”萧挽歌是真没收徒弟的打算。尤其是这样大,模样又这样俊朗的一个徒弟。要是她把这徒弟收回去,别人指不定怎么说闲话呢。   “师父……”大师叫做贺修彦,道号乌禅子。贺修彦拿道袍掩着脸面,一副难过哭泣的样子:“人家等了你好多年的,好不容易才把你等来的。师父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你不能不要我……”   有路人从旁边路过,路人见此,都怪异的看了贺修彦和萧挽歌他们一眼。   萧挽歌无语,这劳什子大师,还是个戏精呢!这演技,可以的!   她懒得理睬他,牵着昭昭就快速走了起来。   施锦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贺修彦一眼,这大师,额,不忍直视啊。   贺修彦见萧挽歌不再理睬他了,他很是受伤,赶紧跟上去道:“师父……”   反正这小同志他跟定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认她做师父的。   如果她要是没有孩子没有结婚该多好。要是她没有结婚的话,他就能追求她做道侣了。哎!可惜啊,真是可惜!   ……   萧挽歌带着孩子来到了供销社。   她直直的来到了那个营业员何小葵的面前。   何小葵见萧挽歌回来,她勾唇一笑,眼里露着讥讽道:“怎么样,打赌输了吧?你是来给钱的吧?”   她觉得,施家那个麻烦这村姑是绝对解决不了的,她觉得这村姑绝对是输了。   而她说完后就朝萧挽歌摊出了手掌,嘴角的笑意带着得意之色:“给钱吧。50块一分都不能少。”   说着瞧到了跟进来的施锦竹,她更加得意的冲萧挽歌说:“你可别想赖账啊,我可是有证人的。我证人可是亲眼看到我们打赌的。”   施锦竹过来听到这话,她皱了皱眉头,赶紧道:“小葵,你说什么啊。我家的事情这位萧挽歌同志已经帮忙解决了。现在我家已经没有麻烦了。”   何小葵听得一愣:“什么?解决了?”说着伸手指了指萧挽歌,那手指几乎快戳到了萧挽歌的鼻子上:“这村姑解决的?”   萧挽歌往后退了一点,远离了何小葵的那根手指。   她目光清冷的睨着何小葵,语气冷漠道:“是啊,是我解决的。所以打赌的事,算你输了。”   说着学何小葵一样摊出了手掌:“同志,你既然输了是不是该给钱?”   何小葵眉头紧锁,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她紧紧的咬了咬牙,瞪着萧挽歌道:“骗谁呢你!那么难缠的麻烦你能解决?你不过就一个村姑而已。如果你这村姑有那样的本事,那你还穿得这样穷酸?你早就飞黄腾达穿得富贵了。你……”   “小葵!”施锦竹连忙打断了何小葵的话,不满的看了何小葵一眼:“你怎么能这样说萧同志?我家的事真的是她解决的。你不信她的话,难道连我也不信吗?!”   她有些生气了。她知道这个朋友的脾性不好。但她没想到,她能这样践踏诋毁人家萧同志的尊严。   别说萧同志会生气,她听着都快气死了。   施锦竹话落,贺修彦突然凑过来道:“施家的事情的确是我师父解决的。这位女同志,你和我师父打了赌是吗?既然打了堵那就要愿赌服输。刚才你以为我师父输了就急急忙忙的要钱。现在既然是你输了,那你就不能不掏钱。”   旁边有其他来买东西的客人见这儿有热闹,都围了过来。   何小葵怕丢脸,更不想给那50块钱。所以她想把萧挽歌他们赶紧赶出去。   她瞪圆了眼睛,指着贺修彦道:“你师父?什么你师父,我看你跟她是一伙儿的骗子!你们这些骗子赶紧给我走,给我离开供销社!不然我就报公安,让公安将你们抓起来!”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贺修彦:“赶紧滚滚滚,给我滚!”   贺修彦身子一侧,避开了何小葵的手,何小葵还想怒骂,而萧挽歌突然睇着她道:”你很快就会有大麻烦了。希望你遇到大麻烦的时候,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不想为你这种人解决灾祸。”   “你这骗子还敢诅咒我?你……”   “小葵,你太过分了!你不愿赌服输就算了,竟然还诬赖萧同志他们是骗子。小葵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个朋友我不敢再要了,以后咱们分道扬镳吧!”施锦竹愤怒的说着,眼眸极度不满的看着何小葵。   母亲早说何小葵这样的女孩不值得结交。以前她不信邪,可现在,她相信了。   周围的人听着施锦竹的话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供销社这个营业员不愿赌服输,还诬赖人家是骗子。这营业员真恶劣。以前他们就觉得这营业员态度不好,时常斜着个眼睛高傲的看人。现在,他们更看不惯这营业员了。也不知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供销社,多半是走的关系吧?哎,关系户真讨厌。   看着周围人鄙夷不屑的眼神,何小葵心里有些发慌。她还想说点什么。而萧挽歌睇着她道:“看来真是报应。还以为你的麻烦会过些日子才会到来呢。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第11章   说完萧挽歌就牵着孩子走了。   施锦竹失望的睇了何小葵一眼,赶紧跟着萧挽歌离开。   而贺修彦嘲讽的睨着何小葵,轻嗤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何小葵想叱骂,只是她还没骂出来,贺修彦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贺修彦他们身影,何小葵气得脸红脖子粗。   如果不是现在要坚守岗位,她真想追上去揍那些人一顿。   狠狠的磨了下牙齿,她收回视线来,在心里记下了一笔。   那村姑今天让她丢脸,改天她一定会还回去的。她一定会让那村姑,付出代价!   而周围人见没有好戏看了,也纷纷散开。只是他们对何小葵这个营业员的印象,愈加差了。以后若非没有必要的话,估计不会在她手上买东西了。   而何小葵在心里记下一笔账后,就端起面前的搪瓷杯准备喝一口水。   只是……   她刚端起杯子,就感觉有东西在扯她裤腿。   她低下头去一看。只见一个年约一岁,面色青白,眼睛鼻子都在往外流着血,手上也在流着血的小娃娃正蹲在她脚边。   那小娃娃拉着她裤腿,弯起带血的眼睛冲她笑了一下。   何小葵呼吸一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起来。   她“啊”的尖叫了一声,手中的杯子不受控制的掉落下去。   杯子磕在柜台上发出一声“碰”的声响。   这声碰的声响和她的叫声实在是太突兀了。所以,所有人都扭头往她看了过来。   何小葵也被杯子落地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本就被吓到的心脏,现在更加缩紧了。   而那个小娃娃还在冲她笑,那笑意诡异至极,看得她头皮发麻。   “何小葵,你在干什么?”这时候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何小葵愣愣的抬头看去,只见是供销社的主任走了过来。   主任走到她跟前,有些不悦的数落道:“你大呼小叫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能不能端正态度好好工作?刚才你在这儿和客人吵架就已经很不合规矩了,现在又大呼小叫的,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吗?”   何小葵是走关系进来的。如果不是因着她那层关系,他真想叫她走人。   何小葵惊魂未定,她吞咽了口口水,指着自己脚边道:“主任,有东西……有东西在我脚边。”   “有东西?什么东西?”主任探头往柜台里面看了一眼。   只是柜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一双脚。   他脸色一沉,顿时更加不悦了,他训斥道:“何小葵!你给我看看,你脚边哪儿有东西!”   何小葵低眸往自己脚边看去。原本蹲在脚边的诡异小娃娃,竟然没有了。   她一愣。那小娃娃呢?   “主任,刚才真的有东西的,有个……”她想解释。   而主任哼了一声,嗓音带着浓浓的厌烦:“你给我端正态度!如果你以后再像刚才那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懒得再理睬这个何小葵,转身就离去了。   何小葵顿在原地,她很想追上去跟主任解释一下。只是那小娃娃真的不见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皱了皱眉,低头紧紧的盯着自己脚边。   刚才她没有看错的,刚才是真的有娃娃。   那娃娃全身都流着血,肤色也是那种死人才有的青白。   这种娃娃很明显是鬼。   可是她为什么会看见鬼?这鬼……不会缠上她吧?   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就捡起磕在柜台上的搪瓷杯子,并拿起帕子将洒落在柜台上的水,给擦干净。   而她的脚边处,有个脸色青白,浑身都淌着血的小娃娃逐渐露出了身影。他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扬起嘴角,极其诡异的笑了起来。   ……   走出供销社后,萧挽歌便带着孩子往不远处的一个服装店走去。   现在国家正在鼓励个体户经营,不像某些年代一样只有供销社那种地方才能买东西。   她今天挣了不少钱,所以想给自己也买两身衣裳。原身的衣裳都太旧了,像袄子这些因为穿得太久了洗得都不怎么保暖了。她也想给自己买两身新的。   原本是打算在供销社里面买的。因为供销社里面东西多,买了衣服后还可以顺便买一些小零嘴。小昭昭这三个月来从没有吃过那些小零嘴的,她想给他买一些回去。先前没挣到钱的时候不敢买。但现在,她可以买了。   只是那个营业员的态度实在是过于恶劣。她现在真不想看到她。   所以她宁愿多走几步路,换一个地方买。   而施锦竹追上来看着她,有些歉疚的说道:“萧同志,对不起啊。我没想到小葵她能那样。她……她跟你打赌输的那50块钱我给吧。我希望你别生气。”   她说着就准备掏钱。   萧挽歌忙制止她。   萧挽歌道:“她欠的是她欠的。她欠的由你来给不妥。再说了,她这50块钱我早晚会拿到的,而且还会加倍的拿到。”   施锦竹愣了愣:“真的吗?”   跟过来的贺修彦听懂了萧挽歌话里的意思,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的同萧挽歌道:“师父,那同志那个样子你还要帮她吗?她的钱咱不挣也没关系,就让她多受一些罪吧!”   贺修彦是极其看不上何小葵的。在他看来,何小葵的钱都是臭的,他都不想挣。   萧挽歌眼眸微动,她眼里有流光闪过,淡淡道:“我不是帮她,我只是帮那个可怜的小东西而已。”   说着冷冷盯了贺修彦一眼,“我说了,不许叫我师父!”   贺修彦:“好的,师父。”   萧挽歌:!   施锦竹大概听明白萧挽歌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的问萧挽歌道:“萧同志,小葵她真的遇到麻烦了吗?那麻烦……会危及到她性命吗?”   萧同志说的会加倍拿到钱,应该就是小葵遇到麻烦了会去找萧同志。   她虽然不打算和何小葵继续做朋友了。但看着何小葵丧失性命,她还是于心不忍的。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萧挽歌挑了挑眉,言简意赅:“会!”   说着懒得再谈论何小葵这个人了,抬脚就进了服装店。   施锦竹眉头拧得死死的,萧同志那意思是说何小葵不仅会遇到麻烦,还会有生命危险是吗?   她想跟进去仔细问一下,问到底是什么麻烦。而贺修彦睇着她:“那个同志是自己作孽。自己作的孽终究要品尝恶果的。你在这儿替她着急也没用。更何况她那样的人,你就算帮她她也不会记你恩情的。你何必在这儿自找麻烦呢?”   “我……”施锦竹咬了咬唇,被这话怼得无话可说。   只是她真的很疑惑,小葵那样的人,究竟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   萧挽歌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也给自己买了双鞋子。   买好衣服鞋子后,她又带昭昭去买了不少肉和小零嘴。   昭昭需要多吃点肉补充下营养,其实她是一样的。   原身以前在娘家当牛做马的,每天吃得只比猪好一点。所以身子瘦弱,面黄肌瘦的。   而嫁了人后,虽然战泽言给了她不少钱,可是那些钱她根本就没用到。所以在战家三个月了,她还是跟在娘家时一样。面黄肌瘦,身上根本没几两肉。   而原身这副身子和相貌都是好的。即便是面黄肌瘦,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她觉得要是吃点好的多养养,以后肯定能更漂亮的。女人嘛,都喜欢自己美美的。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打算把生活质量搞好一点,要把自己和昭昭的身子,养胖一些。   买了东西后她就打算带着昭昭回去了。   只是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呢。   她看着施锦竹这个尾巴道:“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施锦竹想到人家要回村了,确实没有再跟着的必要了。所以她点了点头:“那萧同志你下次来镇上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家随时都有人的。”   萧挽歌“嗯”了一声,她看施锦竹转身要离开,皱了皱眉又唤住施锦竹道:“害你家的那个人真不是善茬儿。你和你爸妈面对他时,必须要当心。”   这话先前已经提醒了一遍。但看在施锦竹刚才一直陪她买东西的份上,她觉得很有必要再提醒一下。   施锦竹脚步顿了顿,她回过头来,冲萧挽歌微笑:“谢谢萧同志提醒,我记住了。”   “嗯。”萧挽歌没有再冲她说什么,而是转身看向了贺修彦。   贺修彦一脸的微笑。   他眨了眨眼睛,讨好道:“师父,你背上的背篓好像挺重的,我来帮你背吧?”说着就伸手,想拿萧挽歌背上的背篓。   萧挽歌侧过身子,避开了贺修彦的手。   她神情不悦,冷声道:“你这人好像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不收徒弟,让你别叫我师父。”   “可我……”   “我已经结婚了,而我丈夫又恰好不在家里。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别人会怎么想。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所以同志,你跟着我就是在害我,懂吗?!”   萧挽歌直接将事情挑明了说,如果这样说了这男的还是纠缠他。那就只能证明他心思龌蹉卑鄙了。对付龌蹉卑鄙的人,她就不用手软了。 第12章   听闻萧挽歌的话,贺修彦一脸懊恼:“我倒是没想到这点。”   他只想着能拜她为师,只想着跟她……学习法术。   他一个成年男人跟着她一个已婚妇女,确实不大方便。   只是,让他就这么放弃一个法术高强的师父他又不甘心。   所以他皱着眉想了一下,看着她道:“师父,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座迷戊山。那山上有座道观挺出名的。我从今天开始就住到那道观上去。我如果有道法不懂的话就下山悄悄来找师父,请师父你指教一二。”   萧挽歌没有回他,只是乜了他一眼。   这人身姿挺拔样貌出众,浑身气质也不错。一看就不像是日子清苦的道家人士。倒像是豪门家族里出走的大少爷。   或许他真是哪个大家族里的大少爷,只不过是一时对道法感兴趣,离了家而已。说不定过些日子,他对道法厌烦了,就会回去了。   樱唇缓缓的轻启,她冷淡道:“你有不懂的东西我可以教你。但我不想再听到师父两个字!所以……”   她眼神冷了冷,警告意味明显。   贺修彦见状赶紧点了点头:“好好好,那我以后不再叫你师父了,我以后跟施家人一样,叫你萧同志。”   她好像真的不想收徒弟。既然她不想收,如果他再继续缠着她叫师父,估计真会惹她翻脸的。惹她翻脸的话那他到时候想请教她都不行了。   所以他这时候只能依着她,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挽歌见他点头了也没再说什么,调整了下背篓的肩带,牵着昭昭的手就往丹水村方向走去。   贺修彦看着她背影,他是真没想到一个村里出来的姑娘能那么厉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嘴里喃喃了一下“萧同志”三个字。其实叫萧同志……好像比叫师父,感觉要好一点。   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他盯着萧挽歌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她了,他才转身往那个迷戊山方向走。   ……   萧挽歌牵着昭昭的手走在回村的路上,走了大致是七八分钟,昭昭突然看着她道:“妈妈,你背上的背篓是不是很重啊,要不我帮妈妈提一些吧。”   他不想妈妈那么辛苦,他想帮妈妈分担一些。   他要做个好孩子的,做好孩子就要帮妈妈分担重担。   萧挽歌看着昭昭那懂事乖巧的脸。她笑了笑,脸上露着柔和之色道:“不重。妈妈力气很大的,这点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真的妈妈?”昭昭皱了皱眉,歪着头看她。   这种歪头杀萌翻了萧挽歌。萧挽歌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嗓音更加柔和道:“真的不重。要是妈妈真觉得重了背不动的时候,妈妈会主动跟你说让你帮忙的。”   昭昭听言,狠狠点头:“嗯,那妈妈背不动了一定要跟我说。”   萧挽歌笑笑:“好。”   昭昭紧紧握住了妈妈的手指,走了两步后又满脸崇拜的看着妈妈道:“妈妈今天真厉害,妈妈不但帮那个大姐姐解决了问题,还挣了好多钱。妈妈好厉害好厉害。”   妈妈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妈妈了,比村里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要厉害。   萧挽歌听言,挑眉一笑:“那当然了,妈妈说过要挣很多钱的。妈妈要说到做到。”   小孩子跟着笑,脸上的崇拜之色更甚了。   虽然他有很多不懂的问题想要问妈妈。但是妈妈不说,那他就不问了。反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也没关系。   而萧挽歌又摸了摸孩子的头,心里一片柔软。   她今天帮施家解决了那样一个大麻烦,挣了那样大一笔钱。想必这孩子心里肯定是有不少疑惑的。别看他年龄小,但这孩子聪明,什么都懂的。   但是他很懂事,懂事得半句话都不问。   他这样懂事的不多问,真的让她很欣慰。   嘴角勾起柔软的笑,她温柔的跟孩子道:“昭昭我们快些回去,回去了我给你做红烧肉还有酱骨头吃。红烧肉和酱骨头,可好吃了。”   今天采购了不少肉。这些肉足够他们吃三四天了。反正这是冬天,冬天又不怕肉会坏掉。   昭昭听言,眼神瞬间一亮。他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好,我们快些回去。”   ……   萧挽歌和昭昭终于赶回了村子里。   只是没想到刚进村子没多久就撞见了徐美凤和战霄霄两个人。   徐美凤因为昨晚的事情恨萧挽歌恨得要死,此刻看到萧挽歌恨不得上前扇萧挽歌几个耳刮子。   尤其是看到萧挽歌背上的背篓里装满了东西,还有战瑾昭脚上,穿了双十分崭新的小皮鞋。她眼睛一瞪,眼里的恨意立刻翻涌起来。   她恶狠狠的瞪着萧挽歌,咬牙切齿的咒骂道:“抢了我家的钱去给战瑾昭买新鞋子,你不怕他穿了会烂脚吗?还有你背篓里买了些什么?闻这味儿买了不少肉吧?用我家的钱买肉吃,你也不怕吃了会烂肚子!萧挽歌,你抢我家的钱,你早晚不得好死!”   实在是气不过,她说完后朝着瑾昭的新皮鞋狠狠吐了一口。就想吐些口水让萧挽歌和战瑾昭恶心。   萧挽歌连忙拉着瑾昭避开,堪堪躲过了那肮脏的口水。   瑾昭怕徐美凤,所以他小身子颤抖着,躲在了萧挽歌身后。   而萧挽歌眼神一冷,她忽然往徐美凤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在徐美凤耳边道:“看来你昨晚上挨打挨得不够。要不要我今晚上再去揍你们一顿?”   “你……”徐美凤气极。她眼睛暴凸,整张脸上都是怒气。她狠狠的磨着牙齿,举起手掌就想去扇萧挽歌的巴掌:“你个贱人,你敢!你要是再敢去我家,我打死你!”   萧挽歌眼眸微闪,赶紧往旁边避开。她一边避开一边惊慌的叫道:“大娘,你要打我么?这可是在村里的大路上。你这样打我随时都会有人看见的。”   见萧挽歌躲避,徐美凤只觉得更加气了。她扬起手掌又想去打。而这时候村支书的声音传来:“徐美凤你干什么?!你又在欺负萧挽歌他们吗?!”   听见支书的声音,徐美凤吓得呼吸一紧,手中动作不由自主就顿住了。   支书带着他媳妇儿赵丽娟从对面走了过来。支书满脸的不悦,眼眸极度不满的睇着徐美凤。   徐美凤收回了手,张着嘴想解释:“支书我不是……我没有想欺负萧挽歌,刚才是她,是她先……”   “我都看见你打她了,你还说没欺负人家?!”支书很不满的抢断话头,声音严厉得可怕。   徐美凤有些怵这个支书,主要是这个支书总是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似的。她抿了抿唇,干巴巴的道:“我真没有,我是……”   “支书,今天我带昭昭去镇上买了些肉回来。就想着给昭昭这孩子补充点营养。可大娘瞧我买了肉,竟然诅咒我们吃了肉会烂肚子。她看见昭昭穿了新鞋子,还往昭昭的鞋子上吐口水。幸好我们躲得快,要不然现在新鞋子上就是一滩口水了。”   萧挽歌望着支书,赶紧道。   支书和他媳妇儿听言,都沉了脸色。   赵丽娟是个大嗓门儿,昂起声音就数落徐美凤道:“徐美凤你咋这么坏心呢?人家昭昭就一个小孩子,你竟然诅咒一个孩子烂肚子!亏你还是人家的长辈,有你这样当长辈的?!”   顿了顿继续说:“人家穿个新鞋子你就吐口水。怎地,你嫉妒啊!连一个小孩子你都嫉妒,你说你这心眼儿咋这么小呢!”   不远处就住了几户人家,那些人听到这边有动静,都纷纷跑出门来看。当看到萧挽歌和支书他们都在这里时,都赶忙往这边过来。   有路过的村民见村支书在这里,也停下了脚步。   徐美凤看一下子就围过来这么多人,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心跳有些加速起来。   她着急的想解释:“丽娟姐,事情不是那样的,是萧……”   “诶,你们知道这个徐美凤有多坏吗?她竟然诅咒昭昭一个孩子烂肚子!”赵丽娟看了围过来的人一眼,赶紧向他们解释着刚才的事。   徐美凤只觉得头皮发紧,她着急的张了张嘴,更加想解释了。   只是赵丽娟那个大嗓门儿根本就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赵丽娟噼里啪啦的,一张嘴跟机关qiang一样,没几下工夫就将刚才的事情说清楚了。   周围人听了后,无不数落徐美凤的。   都说徐美凤不应该,都说徐美凤对一个孩子太恶毒了。   徐美凤只觉得又气又委屈。   萧挽歌那贱蹄子抢了她家的钱才能去买肉和鞋啊,萧挽歌用的是她家的钱!   那贱蹄子用了她家的钱,她骂她和小杂种几句怎么了?骂他们都是轻的!   只是钱这事儿,真的不好说出来。毕竟说出来后,别人也不会信她家有那么多钱。   只是她委屈,真的很委屈!委屈得想撕碎了萧挽歌那个贱人!   “泽言媳妇儿你不要怕,有我们在断不能叫徐美凤欺负你和昭昭两个。她想欺负你们,我第一个不答应!”赵丽娟转头对萧挽歌说着,虽然嗓门儿还是大,但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赵丽娟以前受过昭昭他奶奶的恩惠。昭昭他奶奶在世时是赤脚大夫。村里好多人,都被她医治过,受过她恩惠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徐美凤欺负昭昭的事被曝出来,村里人会那么愤怒,会那样数落徐美凤的原因。   都是看在昭昭他奶奶的面子上呢。徐美凤欺负他们恩人的孙子,他们能答应吗?   萧挽歌抬起眼眸看着赵丽娟,朝赵丽娟微微一笑:“谢谢婶儿。有婶儿你们的维护,我很开心。只是……”她顿了一顿,突然轻叹一声道:“你们这会儿维护我,我大娘肯定更生气的。她生气了就会找我茬儿的。以前我买了肉她就会来抢的。今天她这么生气肯定更要来抢。我这肉……怕是保不住。”   徐美凤以前确实抢过原身的肉。原身好不容易买半斤肉回来,好不容易想打个牙祭。没想到徐美凤竟然拿着海碗上门,直接以“我家孙子要吃肉,你这个做婶婶的不能吝啬”为由,将肉抢走了一大半。那个时候原身怼不过徐美凤,只能让徐美凤抢走。   这会儿她故意提起,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徐美凤以前干过些什么。让大家更清楚的知道徐美凤这个人的真面目。   果然,大家听到徐美凤曾经竟抢过肉,都对徐美凤露出极度不屑的眼神。   连人家的肉也要抢,这个徐美凤当真是缺德得很。   徐美凤郁闷得要死,她一边暗骂着萧挽歌这贱蹄子早晚要烂嘴巴。一边张着嘴想辩驳几句。   只是她辩驳的话还没说出来,她旁边的战霄霄就道:“你家的肉就是我家的肉!我们就是要抢,就是要将你的肉全部抢走!”   战霄霄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瑾昭脚上的新鞋子。看战瑾昭穿了崭新的小皮鞋,他心里嫉妒得要命。   那种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听到萧挽歌的话,就下意识的说出了那种话。   他说完后紧跟着又说了一句:“奶奶说你们家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家的!连你们房子都是的!”   这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连徐美凤的脸色都变了。   徐美凤脸上浮现了慌乱,下意识的去捂战霄霄的嘴,生怕他说出来更多不该说的话语。 第13章   萧挽歌眼里闪过讥笑之色,她面上做出很震惊的表情,诧异的对徐美凤道:“大娘你竟然那样说过吗?你说我家的东西都是你家的?你连我家的房子都要霸占?”   徐美凤心脏狂跳,心里一时慌得不能自已。   她喉咙里咽了口口水,嗓音不自觉的有些轻颤:“我没说过那样的话,从来没有说过。霄霄他都是胡说的,他……”   “呵,胡说?!我看他说的都是真话吧!都说孩子是最实诚的了。我看你家战霄霄说的,铁定是真话!徐美凤,你真了不起啊,你竟然想霸占泽言家所有东西!你的心咋就这么黑呢?你这么黑心肝就不怕被老天劈死吗?你可别忘了老天可是记着你呢,之前都还劈过你的!”   赵丽娟实在是气愤!气得好像是她家的东西要被徐美凤给霸占一样。她说完后朝徐美凤狠狠瞪了一眼,恨不得撸起袖子给徐美凤几巴掌!打死这个黑心黑肝的玩意儿!   徐美凤抬头望了一下头上的老天,她一边惧怕老天爷会劈雷下来,一边心慌的想为自己辩解。   只是周围的村民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个可劲儿的数落她。那架势,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面摩擦。   连支书都愤愤的瞪着她道:“做人还是善良点好!徐美凤你这样恶毒,小心哪天真被老天收走了性命!”   徐美凤:“……”   她这下是真委屈了!   她虽然的确觊觎战泽言家的所有东西,连房子都觊觎着。可是那些东西她并没拿到手啊。为什么支书他们,搞得她好像已经把那些东西抢到手了?她明明都还没做,支书他们就已经把她当成罪人数落,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徐美凤想高声的还嘴,而支书突然转头看着萧挽歌,与萧挽歌道:“以后你硬气点!不要想着徐美凤是你长辈就畏畏缩缩的受她欺负!以后她如果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欺负回去!欺负回去她如果敢说你什么,你就找我!”   本来支书不想说这话的,毕竟徐美凤是人家萧挽歌的长辈。教唆一个晚辈和长辈对抗,实属不对。可是徐美凤这人实在太过分了!如果萧挽歌不硬气点,以后泽言家的东西,指不定怎么被徐美凤抢走呢。所以他这时候只能这样教导萧挽歌。   萧挽歌心下暗笑。她要的就是支书这句话。以后她跟徐美凤家杠上,打压了徐美凤一家子的话。就算徐美凤一家去告状,都没人会帮他们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徐美凤一家子欺负在先,萧挽歌只不过是被逼反抗而已。   “好了,你带着孩子先回去吧。从镇上回来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你们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支书说完,看了战瑾昭一眼。看这孩子畏畏缩缩的躲在萧挽歌身后面,他心里有些动容。这孩子明显是怕徐美凤,是被徐美凤欺负惯了。哎,只希望以后萧挽歌真的能硬气点,真的能,保护好瑾昭这个孩子。   萧挽歌朝支书一笑,也朝赵丽娟和其他人道了谢。他们刚才帮她说了话,帮她怼了徐美凤那家伙,她是应该道谢的。   道完谢后她就牵着孩子回去了。   而徐美凤眼睛微动,她想带着战霄霄趁机溜走。   只是赵丽娟拉着她:“诶,你走什么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徐美凤我说你,你这人真的忒缺德了……”   徐美凤被拉住没能走成功。赵丽娟开始了新一轮的数落,而周围人也跟着数落她。   徐美凤咬牙,她真恨这些人多管闲事。她更恨的,是萧挽歌那个贱蹄子。那个贱蹄子,她早晚要她好看!   ……   萧挽歌带着昭昭走到了家门口。   只是要推开院门进去时,遇见了住在左边的邻居。   左边的邻居就是白采萱一家。   白采萱和她母亲一人扛着一把锄头,显然是刚从地里劳作回来。   白采萱看了看萧挽歌,又看了看战瑾昭。见战瑾昭脸色正常,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她呼吸一紧,脸色不受控制的沉了一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战瑾昭的脸色这样好?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病了?   他可是中了蛊虫的!那蛊虫寻常人根本就解不掉!且会越解越严重。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像中蛊虫的样子?   昨天她看到战瑾昭脸色正常,还以为战瑾昭是因为被萧挽歌喂了东西,那蛊虫可以吸收食物的营养。吸收食物营养后可以让人暂时恢复正常。她以为昨天战瑾昭恢复正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可那蛊虫那么厉害,战瑾昭那蛊虫是怎么解的?她不相信萧挽歌能解。毕竟萧挽歌就一个普通的村姑而已。这普通村姑可能连什么是蛊虫都不知道。   可如果不是萧挽歌解的,那是谁解的?是谁在暗中救战瑾昭?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很想上前去一探究竟。可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时候。   再说了,蛊虫这个东西,她也不是很懂。就算去检查,她也检查不出什么。   不过就算战瑾昭的蛊虫解了,她也得说服萧挽歌将他卖了!她的计划,不容改变!   白采萱的母亲何彩莲望了萧挽歌一眼,她冲萧挽歌淡淡的笑笑,生疏的打招呼:“泽言媳妇儿赶集回来了?”   萧挽歌回以一记笑容:“嗯。是呢婶儿。”   白采萱的母亲好像不怎么喜欢战泽言一家子。而她是战泽言的妻子,自然就不咋喜欢她了。既然人家生疏,那她也不用热情。   何彩莲没有再与萧挽歌说什么,而是转身冲白采萱道:“杵这儿做什么?赶紧进屋去!”   白采萱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晓得了”就跟着进了自家的院门。   只是她进门之前,眼眸深深的睇了萧挽歌一眼。   说服萧挽歌将战瑾昭卖了这事儿得加快进程了。不然事情拖着,她总是不得劲,总觉得……会出差错。   看着白采萱身影,萧挽歌勾起唇角暗暗笑了笑。   或许白采萱现在心里很着急,着急着劝说她将瑾昭卖了。   看来主动引白采萱上钩这事儿,得赶紧行动了。   ……   萧挽歌回到家里就开始焖酱骨头。   午饭她和瑾昭就在施家门口的石阶上对付着吃了些肉包子。那些肉包子虽然跟肉菜差不多,吃了挺有饱腹感的。可是从镇上回来走了这么远的路,那些肉包子大部分都被消化了。要不了四五点钟,就得饿了。   所以萧挽歌想早点吃晚饭,早点将饭给做好。   而酱骨头的香味在文火的慢炖下渐渐散发出来。   那种香味勾得人馋虫大动,勾得人狠狠的吞口水。   隔壁院子的薛美凤闻着从萧挽歌那灶房散发出来的香味,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愈加痛恨萧挽歌了。   萧挽歌那贱蹄子。抢了她的钱去买肉吃,最好吃死她才好。吃死她个烂心烂肺的贱人,让她不得好死!   只是那肉菜真的好香好香,香得她都想咬舌头了。   而旁边的战霄霄闻着那股香味却是不依了。   他拉扯着他奶奶的衣袖道:“奶奶,我也要吃肉,我也要吃大肉!奶奶你去隔壁弄些肉回来好不好?我好想吃,真的好想吃。”   以往隔壁煮肉奶奶都会拿海碗去弄些回来的。他觉得今天也能。   他倒是忘了,刚才不久他和他奶奶才因为吃肉的事情被人训斥了。   不过他这种熊孩子,哪儿记得住教训。他脑子里就只有吃的,只想着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徐美凤平时挺疼孙子的。可是今天因为孙子丢尽了脸面,还被村支书他们训斥。所以她眉头一皱,瞪着战霄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以为隔壁人那么善良呢,会给你肉吃!你当他们活菩萨呢?!”   徐美凤就站在院子里说话,再加上她声音不加掩饰,故意扯着嗓门儿说话。   所以在灶屋里的萧挽歌,将隔壁院子的声音听了个真真切切。   萧挽歌勾了勾嘴角,脸上满是冷笑。   徐美凤那阴阳怪气的腔调明显针对她的。可是再阴阳怪气也没用。再阴阳怪气,她也不会把自家的肉拿给她吃!给她那种人吃,还不如给狗吃呢。至少给狗吃了,狗还会开心的冲你摇下尾巴。而给她那种人吃了,只会遭来更深的怨恨和妒忌。只会让他们下次,继续来要肉!所以她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酱骨头差不多快焖好后,她便做红烧肉和米饭。   红烧肉跟酱骨头一样香,或者香味比酱骨头还要浓郁些。   昭昭在灶孔前闻着这两股味道,馋得不停的吞口水。   萧挽歌看着他,笑了笑道:“马上就快好了,小馋虫。”   昭昭脸上露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馋的。”   只是那香味真的太香了。比他之前和奶奶一起去吃的流水席饭菜还要香。他闻着这些香味感觉肚肚都饿了。   萧挽歌看了孩子一眼,打趣道:“好,你不馋,是我馋。”   说着将锅里的红烧肉翻炒了几下,快速出锅。   而隔壁院子的战霄霄闻着那两种肉菜的味道实在忍不了了。   他知道找奶奶没用了,便去找他妈妈。   他拉着他妈妈邱香蕙的衣摆说道:“妈妈,我要吃肉,我要吃隔壁煮的那些肉!你去给我弄好不好?你快去给我弄!”   邱香蕙有些为难。婆母今天因为肉的事情刚被村支书数落。村支书明确告诫了不准去隔壁抢肉。   可是,看着孩子这样的馋,她又实在是不忍心。   所以她皱着眉头想了几下,去灶屋拿出一个碗和一双筷子递给儿子道:“你自己去吃吧。你是萧挽歌的侄子,她再怎么说都不能将你这个侄子拒之门外的。她如果敢拒绝你,你就在门口又哭又闹。看她有没有脸面。”   把一个孩子拒之门外,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到时候别人肯定会数落萧挽歌。数落萧挽歌这个做婶婶的不大气。   战霄霄接过碗筷,开心的应了一声“好勒”,迈开脚步就冲出了自家院子,往隔壁院儿奔去。   昭昭听到隔壁的那些说话声,他呼吸微滞,有些担忧和害怕的看着萧挽歌道:“妈妈,战霄霄要来了,他要吃来咱们的肉了。”   他不想把自家的肉给战霄霄吃。虽然战霄霄是他堂哥,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和这堂哥分享。这堂哥以前打他骂他,他看着他就害怕。   萧挽歌看了孩子一眼,她笑了笑,走到他跟前摸着他脑袋道:“放心吧,他来不了的。他连咱家的院门都进不了。”   战瑾昭:“真的吗?”   萧挽歌挑眉一笑:“当然是真的了。”   而她话音刚落,院门外面就传来了尖叫声。   那尖叫声很明显是战霄霄的。   战霄霄“啊”的一声大叫,叫声里夹杂着浓浓的痛苦之色。   战瑾昭往灶屋外望了一眼,有些疑惑:“战霄霄怎么了?” 第14章   萧挽歌端起灶台上的红烧肉和酱骨头,往灶屋外走去:“不知道。走,咱们吃饭去。”   而院门外面,战霄霄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下好像被一个石子绊倒了,然后“碰”的一声,就朝地上栽去。   而他这一栽,不仅将他手中的碗给摔碎了,还将他的门牙摔了。   他的门牙霎时断了一颗,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高声尖叫。   他的叫声立即引来了他的母亲。   邱香蕙见自己儿子摔在地上,她呼吸一滞,满脸心疼的冲过去道:“霄霄你咋地了?”   战霄霄疼得要命,他看到自己母亲来,登时就哭了:“妈妈,我好疼啊,刚才好像有石子绊我,我被绊倒了。”   因为断了颗门牙,他说话都漏风了。   而他一说话,那嘴里的血就流了出来。那血将邱香蕙吓了一大跳。   邱香蕙赶紧扶起自己儿子,她抬头看了一眼萧挽歌家的院门,见院门紧闭着,似乎萧挽歌丝毫没出来的打算。她眉心一皱,一边安慰儿子一边大骂道:“萧挽歌你给我出来!我家霄霄在你家门前摔倒了,你不出来看看,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儿子在萧挽歌的门前摔倒了,萧挽歌自然是要负责的。最好找萧挽歌要些医药费才好!   萧挽歌在屋里根本不理会外面的话。   她将饭菜都端上桌后,便和昭昭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给昭昭夹菜:“昭昭多吃点,今天的肉多,管够。”   昭昭有些担心外面的邱香蕙,他咬了咬唇:“妈妈……”   “不用理会外面的人,反正咱院门关着,她进不来的。咱们吃自己的,赶紧吃。”萧挽歌说着,又给昭昭碗里夹了块肉。   昭昭见自己母亲丝毫不担心外面的样子,他好似被感染了,心里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他握紧了筷子,点了点头道:“好。”   然后就专心的吃了起来。美味的肉菜送入嘴里,霎时有浓郁的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昭昭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妈妈,这肉好好吃啊。”   这是他今年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真的比流水席上的东西还好吃。   萧挽歌笑笑:“好吃就多吃点。”   两个人在屋里吃肉吃得十分和美。而外面的人……却是气得跳脚了。   邱香蕙见萧挽歌一直不出来,她不禁磨了磨牙,伸出手指指着院门道:“萧挽歌你给我出来,你想当缩头乌龟是吗?你……”   “邱香蕙你干啥呢?你儿子自己摔了你找萧挽歌什么晦气?咋地啊,你觉得你儿子摔倒是萧挽歌的责任,你想找萧挽歌负责啊?”赵丽娟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丽娟刚才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呢。她就怕徐美凤他们会找萧挽歌麻烦,会抢萧挽歌的肉吃。所以她专门跑过来看看。就想着徐美凤他们找茬儿的话她能帮忙。   而不远处还有几块田地。那些田地里正好有村民在劳作。那些村民将刚才的事情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都顺着赵丽娟的话说:“是啊,邱香蕙你儿子自己摔了,你找萧挽歌做什么?你要是敢找她负责,那你就太不要脸了!”   邱香蕙:“……”   她被怼得很是难堪。但是儿子都摔出血了,就这么放过萧挽歌她实在是不甘心。   她想说两句,而赵丽娟冲到她身前,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碗道:“呵呵,还带着碗筷过来呢。怎地,是想去泽言家抢肉吃啊?我今天才跟徐美凤说过,让她好好管着你们,不要做这种抢别人东西的行为。没想到转眼的,你们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邱香蕙,人都是要脸面的,可我瞧你,咋一点脸面都不要呢?”   “婶子,我……”   “摔倒了还想找萧挽歌的麻烦!呵呵,她出来了你是不是就叫她赔医药费啊?是不是要找她讹一大笔钱才行?”赵丽娟噼里啪啦的,狠狠的数落着邱香蕙。   邱香蕙一脸难堪:“我没这样想的婶子,我只是……”   “没这样想就赶紧回去!要是你真敢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我第一个跟你翻脸!”赵丽娟瞪圆了眼睛,表情严肃又愤怒。   邱香蕙咬了咬牙,她知道今日找萧挽歌要钱是不可能的了。有赵丽娟在,她若敢要钱赵丽娟恐怕得撕了她。   眼眸不甘的看了萧挽歌院子一眼,邱香蕙牵着自己儿子的手,快速往自家的院子走去。   那些田地里的村民嘲讽的嗤笑:“真应了那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徐美凤一家子,都是极其不要脸的。”   “可不是,拿着碗筷想去抢人家肉吃,自己摔了还想找人家负责。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们就知道欺负萧挽歌他们孤儿寡母的,这种人啊,最最可恨了。”   听着村民们的嗤笑,邱香蕙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而她走到院门口时,遇到了顿在门口的徐美凤。徐美凤将赵丽娟和那些村民的嘲讽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气得瞪圆了眼珠子,将火气撒在邱香蕙身上道:“谁让你们过去的?没脸没皮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邱香蕙:“……”   他们还有脸吗?脸不是早就被这婆母丢尽了吗?   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只是她心里,却记恨上这婆母了。   ……   赵丽娟见赶走了邱香蕙,便想转身回自己家。   只是恰在这时候面前的院门打开了。   萧挽歌从院门里出来,一脸感激的对赵丽娟道:“婶儿,刚才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他们肯定得闹着我负责。”   其实她根本不怕隔壁人闹。隔壁人敢跟她闹,那就是在找虐。   不过人家赵婶子怎么说都帮了她忙。所以,她理应出来感谢一番。   赵丽娟抬头看着萧挽歌,朝萧挽歌爽朗一笑:“谢什么。以后遇见这种事儿你解决不了的话,就来找婶儿。婶儿帮你出气。”   萧挽歌点头:“好的。”说着想邀请赵丽娟进屋:“刚好我和昭昭在吃晚饭,要不婶儿进去一块儿吃吧。”   恰好这时候昭昭走了出来。昭昭手里端着碗,那碗里放着好几块大肉。   看着昭昭吃得嘴巴亮晶晶的,赵丽娟有种莫名的欣慰。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先是拒绝了萧挽歌的邀请,随后道:“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想待孩子好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顿了顿又睇着萧挽歌说:“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妈妈,我感受得到你对孩子的关爱和善意。”   孩子的脚上穿着小皮鞋,那小皮鞋可不便宜。可能是供销社里最贵的东西。能给孩子买最贵的东西,足见其心意了。   而且孩子的碗里放着好几块大肉,能让孩子这么敞着肚皮吃大肉。足见这妈妈的疼爱。   赵丽娟是真欣慰,替战泽言欣慰,更替昭昭死去的奶奶感到欣慰。昭昭能得到这么一个后娘,是三生有幸。   萧挽歌温婉的笑笑,伸手轻柔的揽住孩子肩膀:“我以后会更加疼爱他的。会努力让他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昭昭听到这话:“……”他仰起脑袋看了看自己母亲,冲母亲开心的笑了笑。   妈妈说要让他做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其实,他现在就很幸福了。他觉得他现在,是村里面最幸福的小朋友。   赵丽娟听着这话满意的笑了笑,更加欣慰道:“你这样想就好。咱昭昭遇见你,是他的幸运。”   而旁边白家院子里。   白采萱听到赵丽娟的那些话语,她狠狠咬住牙齿,眼里满是怨恨。   本来现在在战泽言家里的应该是她才对!本来应该是她……当战瑾昭的母亲。   可是这些都被萧挽歌抢了去!   萧挽歌想当个好妈妈?呵呵,她做梦!等战瑾昭被卖掉了,她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战泽言,狠狠的撵出战家!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去劝说萧挽歌将孩子卖了。只是她知道,现在得忍,必须得忍!   闻着空气里飘来的肉香味,她狠狠吸了口气。等战泽言将萧挽歌赶出战家了,等她嫁进了战家里。那能够敞开肚皮吃肉的,就是她了。   她就再忍一忍好了。反正三个月的时间,她都忍过来了不是吗?   ……   萧挽歌将赵丽娟送走后,便和孩子回到屋里继续吃着饭菜。   吃完饭后,她先是去洗了碗,然后就拿着扫帚,在院子门口清扫着门口的垃圾。   其实也没什么垃圾,就是一些灰尘而已。   而她刚扫了几下,就遇见了从自家院子出来的白采萱。白采萱挎着菜篮子,似乎是要去菜地里摘菜。   眼眸看了白采萱一眼,萧挽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身子跨出门槛,往白采萱凑了过去。   她凑到白采萱的身旁,在白采萱耳边极快的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她又退回了院子里,继续扫着地。   而这过程,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会儿大家都在家里做着晚饭,都没空出来呢。   白采萱顿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后就朝萧挽歌淡淡的笑了笑,还冲萧挽歌点了点头。   萧挽歌眉梢轻扬,鱼儿,上钩了。 第15章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   萧挽歌关好院门,然后带着昭昭,从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   天黑之后村里的路上便没什么人了。   所以萧挽歌带着昭昭走在路上,并没有人看到。   她带着昭昭先是去了一趟村长家。在村长家待了近十分钟后,便往支书家过去。   在支书家同样待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她将昭昭留在支书家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快速的往回赶。   回家时她怕被白采萱他们看到,所以跟出门时一样,又是走的后门。   从后门进到家里,在家里待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来到院门口,打开院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而她刚出去,隔壁院子里的白采萱,就从自己房间悄悄溜了出来。   天黑之后她爸妈是不让她出门的。   但是她今晚上有事情,必须得出门一趟。   她动作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猫着身子像个小偷一样的走到后门处,从后门离开了白家。   ……   七八分钟后,萧挽歌到了村里的晒谷场这儿。   这晒谷场是早些年修建的,晒谷场的坝子宽敞,坝子边上还有两个仓库。   平时的仓库都是上着锁的。而此刻,有个仓库的锁明显被开了。只是夜色下,很难发现。   萧挽歌在晒谷场的中央站定,她望了望身后方向。   瞧到夜色下那道急匆匆的身影,她唇角微勾,脸上划过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跟她想的一样,这白采萱果然是迫不及待的过来了。看来白采萱心里真的很着急呢。着急说服她将昭昭卖掉。   懒懒的抱起双臂,她弯身坐在地上,等着白采萱到她跟前。   而白采萱到了晒谷场上便喊她:“挽歌……”   她声音有些小,似乎生怕声大了会被人听见。   萧挽歌微微抬头看她一眼:“嗯……你来啦。”   白采萱走到萧挽歌跟前,她垂眸睇着萧挽歌,有些不满的说道:“干吗约在这儿,就像平时一样约你家里不成吗?大晚上的约在外面,又冷又黑的。”   以前她都是趁天黑了悄悄去萧挽歌家里。在家里多好。至少不会这么冷。   萧挽歌微微挑眉:“不是你约的我吗?我以为你想约我谈事儿呢。”   白采萱:“……”今天晚上明明是萧挽歌先约的她。不过她也确实想找她谈事情。   所以她皱了皱眉,没有反驳萧挽歌的话,而是顺着这话说道:“我是有事找你。挽歌啊,你说你咋回事,你怎么想着对战瑾昭那小子好?那小子又不是你生的,你现在对他再好也没用。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了?我说我外婆村子里有个婆娘,也是后娘。她为了当好后娘也是掏心掏肺的对她继子好。可是她继子长大后呢,根本不孝敬她。还将她赶出了家门。挽歌,你现在对战瑾昭好,他长大后肯定也跟那继子一样的。毕竟你不是他亲娘,他心里肯定无法接受你的。”   她迫不及待的劝说着。而这种劝说的话,她以前说过很多遍。   以前她都可以劝成功,今晚,她觉得一样可以成功。   萧挽歌听着这些话只想嗤笑。   有些后娘对继子好,或许是得不到回报。但她知道昭昭那孩子是个好的,昭昭怎么都会回报她的。而且她对人家好也不是冲着回报去的。   她喜欢昭昭那孩子,只是单纯的想对他好。看着他懂事乖巧的脸蛋,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不求回报的才是一个母亲。而她想当的,正是一个母亲。   懒懒的看了白采萱一眼,萧挽歌道:“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我都要好好待昭昭的。那天我摔倒了他一直不离不弃的在床边照顾我,他能待我好,能待我像亲娘一样的。那我也要诚心的待他,将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   “挽歌!”白采萱听到这话气极。她眉心紧紧的皱起来,眼眸带着不满,又带着一丝怨毒的看着萧挽歌。只是她以为夜色能掩住她眼里的东西。但殊不知,萧挽歌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白采萱咬了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不是傻?战瑾昭那是在跟你做戏呢!他根本不可能将你当做亲娘。那孩子鬼心眼多得很。他肯定是想着你摔倒了,在你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就能获得你好感。获得你好感了,那你日后就能待他好了。挽歌,你别被那个小子骗了!那小子可不单纯呢!”   萧挽歌心下无语得很,为了劝说自己将孩子卖掉,白采萱竟然这编排一个孩子。白采萱这女人的心,果然够黑啊!   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萧挽歌不赞同的说道:“昭昭不过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而已。三岁多的孩子哪儿有那么多鬼心眼?我说采萱,你能不能不要把孩子想的那么坏?”   她说着瞧了一眼仓库那边。仓库里的人,应该将她和白采萱的对话都听清楚了吧?   黑漆漆的仓库里面,众人都听得愤怒异常。如果不是使劲按捺着自己情绪,他们早就冲出去了。   白采萱咬了咬牙,见萧挽歌根本不听从她的劝说,她心下一边骂着萧挽歌这傻子没有以前那么好忽悠了,一边继续劝说道:“别的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多心眼。但他就是有!挽歌,我都是为你好,你还是赶紧将他带去县城里卖掉吧。把他卖掉了你就跟大伙儿说孩子不小心弄丢了。大伙儿到时候即使责怪你,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把他卖了后你就自己生个孩子。自己生的孩子怎么也要比这继子强。”   仓库里的人听得有些压抑不住火气了。白采萱这混蛋女娃,竟然还劝说人家将孩子卖掉!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们真想立刻冲出去。冲出去好好教训那女娃一顿。   萧挽歌撇了撇嘴:“我不会卖掉昭昭的。昭昭是我的好儿子,我永远不可能卖掉他。而且卖孩子这事是犯法的。你怎么能叫我做犯法的事情?”   白采萱:“……”听着萧挽歌的质问,她只觉得恼怒至极。这傻子,竟然还质问起她来了。这傻子有什么资格质问?   她想回话,而萧挽歌又道:“采萱,你在昭昭的身上下过蛊虫吧?那蛊虫害得昭昭高烧不断,差点害死昭昭了。”   闻言,白采萱呼吸一滞,她心跳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她紧紧的盯着萧挽歌,否认道:“你在说什么?蛊虫?蛊虫那是什么东西?”   “采萱,你别否认了,这事儿我悄悄问过你妈。你妈说就是你弄的。你妈说她也不赞同你弄这东西,但你不听她的话,你还是弄了。”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眸光紧紧锁着白采萱眉眼。   白采萱眉心一皱,下意识反驳:“我妈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你别唬我,那蛊虫弄回来后……”   “所以这事儿是真的,只是你妈不知道而已。”萧挽歌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   听着这话,白采萱才惊觉自己被耍了,被萧挽歌这傻子耍了!   她又气又怨,手指紧紧的掐进了掌心里。   萧挽歌又说道:“采萱你真是太狠了。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蛊虫那种东西。幸好我及时的发现了,要不然昭昭就被你害死了!”   白采萱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所以说那蛊虫是你解决掉的?你竟然有那本事?”   这时候她也不否认了。反正话柄都已经递出去了。她再否认,只会显得她白痴愚蠢而已。   “是啊,是我解决的。幸好我以前跟我爷爷学了不少本事。而恰好我爷爷又懂苗疆那些蛊虫。他把那些蛊虫的东西都教给了我,所以我才知道。白采萱,你是为了战泽言吧。看我嫁给了战泽言,你心里怨恨。所以你就怂恿我对孩子不好,还怂恿我将孩子卖掉。等我将孩子卖掉了,那我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一定会被战泽言赶出去。等我被战泽言赶出去了。那你就有机会了。只是你这种人,战泽言真的会喜欢吗?你这么卑鄙狠毒,他当真会娶你?”   萧挽歌也不跟白采萱客气了,脸色和语气都冷了下来。   白采萱听着这话脸色难看至极,难看得好像有谁掘了她祖坟一样。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嘲讽的睨着萧挽歌道:“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我就算再不济,也比你强!萧挽歌,你有什么资格嫁给战泽言?!你看看你自己,你有哪点配得上战泽言的?你不过就是一个脓包而已。战泽言娶你这种女人,就是对他的羞辱!”   似乎是要回击萧挽歌一样,白采萱嘴中的话都怨毒至极。   而她说完后顿了一顿又道:“是啊,我是怂恿你这脓包对战瑾昭不好,是怂恿你将他卖掉。也给他下了蛊虫那种东西。可是这事儿你能说出去吗?你说出去谁信啊。到时候别人只会以为你在冤枉我。只会以为你失心疯了在给我泼脏水。呵呵,萧挽歌,这事儿你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只能吃个哑巴亏!”   萧挽歌笑了笑。吃亏这事儿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她吃什么都行,就是吃不得亏。   而还不待她反驳,白采萱又讥笑了一声道:“原本想说服你让你将战瑾昭卖掉的。但现在看来,计划得改变一下了。你说我要是悄悄的给战瑾昭下个毒,将战瑾昭毒死了的话。到时候这笔账,会算在谁头上啊。想必,会算在你头上吧?到时候别人肯定会以为,你这个后娘还是不喜欢孩子,还是讨厌孩子至极。所以才下了毒手,将孩子毒死!”   这个计划她以前也想用的。只是下毒终究有风险。要是别人到时候查出毒药是从她手上流出去的就不好了。   但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除掉战瑾昭那个小杂种,只想将萧挽歌这个贱女人,给赶走!   而她说完后又得意的笑了一笑,好像在笑萧挽歌拿她没办法,只能干着急看着她一样。   “白采萱!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仓库那边传来。   白采萱听着这声音,她瞳孔一缩,脸上不可遏制的浮现了慌乱之色。 第16章 只想要孩子,不想要男人   仓库的门陡然打开,里面乌拉拉走出来一大群人。   为首的,正是村长和村支书二人。   村长十分不满的瞪着白采萱,厉声道:“你竟然想下毒害死瑾昭!你竟然能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   村长真是气得不轻,气得脸都红了。   村支书也十分愤怒道:“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恶毒的女娃子。你这女娃子的心是蛇蝎做的吗?!”   支书他们身后跟着很多村民。感觉村里大部分人都来了。   赵丽娟也在人群里面。   赵丽娟气得胸口起伏,指着白采萱骂:“我看你就是条毒蛇吧?不然能这么毒?!就因为想嫁给泽言那孩子,你就想弄死瑾昭?还下毒呢,我现在恨不得给你喂一口毒!”   赵丽娟一想到刚才白采萱说的那些话,就气得牙根痒痒。若不是心里尚有一丝理智,她真想打过去。   村民们也失望的望着白采萱身影,很不留情面的指责。   白采萱脸色陡然白了下来,只觉得呼吸难受得紧。   她身子微颤,努力张着嘴辩解道:“你们误会了,我刚才说的……其实都是玩笑话。我都是开玩笑的。”   说着看向身旁的萧挽歌:“挽歌我们刚才都是在开玩笑的对吧。我们在讲玩笑话呢。”   萧挽歌轻嗤,说跟你开玩笑了?那样的玩笑她可开不起。   不待她开口,村长就说道:“玩笑话?你以为一句玩笑话就能揭过去?白采萱,你少拿玩笑话来骗我们,我们可不是傻子!”   “村长……”白采萱只觉得心里愈加慌乱。她无力的张着嘴,还想为自己辩解。   而村支书瞪着她:“太恶毒了!你真的太恶毒了!我们村子里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白采萱:“……”被村支书他们这样数落,她感觉难堪至极。她握紧了手掌,脸色一时变得更加煞白。   “原来泽言媳妇儿那样对瑾昭都是你怂恿的!我就说泽言媳妇儿明明是个善良的,她在娘家时都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怎么嫁到泽言家就变了个性子,感情都是你的错,是你在一旁搞鬼!”   赵丽娟眉头紧锁,咬牙切齿的说着。   她真是没想到啊,平日里看着温婉善良的白采萱,背地里竟是这么恶毒阴险。   白采萱慌乱的摇着脑袋:“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还在狡辩!都这时候了还狡辩!白采萱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你说两句不是的我们就能相信你啊?!”赵丽娟抢断话头,语气更加不悦。   萧挽歌在一旁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脸上满是嘲讽的笑。   这白采萱的心理素质也算不错了。被当场抓住了,还能一个劲儿的否认狡辩。换做一般人,早就害怕得晕倒了。   此时不少村民们都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将晒谷场照亮了不少。   白采萱往萧挽歌瞟去,看到萧挽歌脸上那嘲讽鄙视的笑容,她磨了磨牙,心里又气又恨。   她忽然指着萧挽歌,朝萧挽歌怒道:“是你!是你在陷害我!萧挽歌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顿了顿继续说:“怪不得你突然约我,还约到晒谷场这个地方。感情你早就叫了支书他们来,你刚才那些话都是在诱导我对不对,你故意诱导我那样说的!”   说着转头看向村长和村支书他们:“村长,支书,刚才那些话都是萧挽歌诱导我说的,是她在故意陷害我。村长你们要相信我,你们不能被她骗了,我……”   “诱导你?刚才好像是你主动说昭昭不是我生的,我就算对他好也没用吧?你还主动跟我说了你外婆那边的一个后娘,就希望用那个后娘的例子,让我放弃对昭昭好。后来你让我将昭昭卖掉,也是你自己心急说的。我哪儿有诱导你的成分?白采萱,明明是你自己恶毒,你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在别人头上?”   萧挽歌冷冷的说着,十分不屑的睇着白采萱面孔。   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想把责任栽在她头上。这白采萱是在痴人说梦呢!   “我……”白采萱张嘴还想辩几句,而她刚说出了一个“我”字,赵丽娟就瞪着她道:“行了,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明明是你自己约泽言媳妇儿来的,我们刚才可都是听见的。现在你竟然倒打一耙,说是她约的你。不过就算是她约的你,也改变不了你恶毒害人的事实!白采萱,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这样恶毒的害人,必须有所惩罚!”   说着转头看向了支书和村长两个:“我看得叫白采萱的父母来。当着她父母的面把这事好好掰扯掰扯!”   村支书正有这个意思:“是得叫她父母来。我倒要问问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孩子,怎么把孩子教得这样恶劣!”   “支书,不要叫我爸妈……不要叫他们。”白采萱突然慌了。她身子发颤,嗓音也颤抖起来:“求你别叫我爸妈。”   爸妈都对她十分严厉。若知道她在背后做过这种事情,肯定不会饶她。   只是今晚不叫,第二天她爹妈也得知道。毕竟这事,瞒不住。   村长满脸厉色:“这事儿容不得你。必须叫你爸妈!”说着就叫一个村民赶紧去白家叫白采萱的父母过来。   白采萱身子一僵,脸色颓败的坐在地上。   爸妈过来了,肯定得打死她,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而这一切都是萧挽歌造成的!是萧挽歌这贱人,故意设的陷阱害她。   她忽然看向了萧挽歌,眼里满是对萧挽歌的恨意。   而萧挽歌勾着唇角,淡淡的冲她笑了笑。那笑,明显夹杂着嘲讽和幸灾乐祸之色。   白采萱看得心里发堵。   她紧紧咬了咬牙,心里的怨恨突然像潮水一样翻涌起来。   她恨萧挽歌,真是恨毒了她!   胸腔里的恨意烧毁了她的理智,她突然抓起地上的一个石头,猛然起身朝萧挽歌脑袋砸去道:“萧挽歌你去死吧!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都没想到白采萱会突然发疯一样的要砸萧挽歌。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看得呼吸发紧,两人异口同声的喝道:“住手!”   赵丽娟也大喊:“白采萱你别乱来!”   其他人想要去阻止。   但是白采萱的动作太突然了,而她又离得萧挽歌近。所以阻止根本来不及。   就在众人以为那石头要砸到萧挽歌头上时,只见萧挽歌轻轻的一个侧身,就避开了。   萧挽歌避开那颗砸过来的石头,她淡淡的瞥着白采萱,冷嘲道:“当着众人的面你都敢行凶,白采萱你果然是恶毒至极!”   这时周围的人已经赶紧上前去制住了白采萱,就怕白采萱会继续行凶砸人。   白采萱被人猛然制住,她瞳孔一缩,脑子霎时清醒过来。   刚才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理智好像不受控制般,好似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主宰了。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有些控制不住的,向萧挽歌砸去。   此刻看到萧挽歌那嘲讽的眼神,还有周围人那厌恶的目光,她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白采萱你怎么能这么坏!当着我们面你居然都敢杀人!我原本还想着叫你爸妈来让你爸妈好好的教训下你。但现在看来,只叫你爸妈是不行的,得把你送公安局去!你行凶杀人,是犯罪了!你必须得受法律制裁!”   村长义正言辞的说着,眼眸很是失望的睇着白采萱。   刚才看这女娃子一脸颓败的样子,还想着她会不会后悔了有所改变呢。没想到他竟是高看了她,她哪里有后悔的意思!她竟然还当众杀人!这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一听要将自己送公安局,白采萱彻底慌了。   她满眼惊慌和哀求的睨着村长:“别送我去公安局,求求村长不要送我去那里。去了那里我就全毁了,去了那里我这辈子就没什么指望了!村长我求求你……求你别送我去。”   此刻她是真的怕了。公安局那种地方哪儿是她可以去的。她去了后就会成为劳改犯。以后谁看到她,都可以叫她一声劳改犯。而劳改犯想要嫁给战泽言那种当兵的,恐怕是不行的。所以她不能去公安局,绝不能去!   只是村长怎么能依她的。村长叫人将她绑起来,连夜就要送她去公安局。   白采萱大叫,一边叫一边求情。可是她的求情没有任何人理会。   大家都觉得将她送去局子是对她应有的惩罚。既然她犯了那种罪,那就理应接受惩罚。   白采萱见自己的求情没用,她皱了皱眉,心里又慌又怕。   她忽然将目光转向萧挽歌,向萧挽歌求情道:“挽歌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向村长说两句话。我刚才不是故意要砸你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脑子不受自己控制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挽歌你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   虽然她恨毒了萧挽歌,可是她知道此刻只有萧挽歌能帮她。只要萧挽歌帮她求情的话,那村长就一定会放过她的。   而她今日受到的羞辱和陷害,改日她一定会还回去的!她一定会要萧挽歌,加倍奉还!   萧挽歌岂会看不懂白采萱眼里的阴狠和算计?   白采萱表面委屈巴巴的求情,可事实上她心里指不定在怎么想着害她呢。   所以勾着唇角笑了一下,萧挽歌道:“抱歉,我不想帮你。你都要杀我了我还帮你?你说我得多缺心眼儿才能那样啊?”   “对,就是不能帮!她不仅想杀你还想杀瑾昭呢!这种人你帮了她她改日就会变着法子害你们的,不能帮!”有村民看了萧挽歌一眼,生怕萧挽歌被白采萱打动的样子,赶紧劝说道。   萧挽歌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帮的。”   白采萱之所以会突然发狂,是因为她刚刚悄然使出去的符印。   那符印使在白采萱身上,让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让她的怒气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翻滚。   人在克制不住怒气时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容易做出错事。   所以刚才白采萱才会捡起石头,凶狠的向她砸过来。   她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白采萱设计陷害原主,还想杀死昭昭。这些她说过要找白采萱清算的。蛊虫那种东西太过玄幻,或许不能从法律上制裁白采萱。但当众杀人,却是能制裁她的!   她就是要让白采萱去蹲号子。要让白采萱,付出应有的代价!   白采萱被绑了起来。被绑好后村长和村支书便和几个村里的人要带她去镇上,将她送进镇上的局子里。   白采萱不停的扭动挣扎,嘴里也哭哭啼啼的求情。可先前就没有人理会她,这会儿是更没人理会了。   大家都冷漠的押着她往镇上方向过去,恨不得立刻将她交到公安手里。   白采萱更加“委屈”的哭哭啼啼,她哭哭啼啼的声音在夜里跟女鬼哀叫似的,听得人瘆得慌。   白采萱被带走后,赵丽娟突然睨着萧挽歌,向萧挽歌道:“可能明天你得去镇上一趟。毕竟你是受害人,得跟公安说一下白采萱害你和瑾昭的事情。”   萧挽歌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赵丽娟拉着她,又道:“幸好今晚你聪明,将白采萱引来了这儿。要不然,大家还不知道她真面目呢。”   周围人跟着点头,是啊,要不是萧挽歌提前将他们叫来了这儿,让他们听清了白采萱说的那些话,他们还不知道原来白采萱,是那样一个人。   萧挽歌笑笑:“吃了那么多亏,总要聪明一回的。”   原身确实在白采萱手上吃了不少亏。但还好,今日都讨回来了。   “希望公安能多关白采萱一阵子,让她好好的受受罪!”赵丽娟狠狠的说着,一想到白采萱想害死瑾昭,还想杀了萧挽歌她就气得不能自已。   萧挽歌微微勾唇,杀人未遂,估计白采萱要在局子里待不少时间了。   一想到接下来好些时间都不用看到白采萱,她心里,就高兴。   “对了泽言媳妇儿,你先前说蛊虫?蛊虫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是害人的玩意儿?”赵丽娟想到蛊虫这个东西,开口有些疑惑的问萧挽歌道。   萧挽歌点点头:“嗯,是害人的东西。那是来自苗疆的一种虫子。那种虫子若进到人的身体里,那人就会宛若病了一样难受。可是蛊虫这东西,一般的医生根本就检查不出来。就算去城里的大医院,也没有办法。中了蛊虫之后除非有懂蛊虫的人帮忙,否则,人只有等死的份儿。”   听言,赵丽娟和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蛊虫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吗?那白采萱是从哪里弄到这玩意儿的?   赵丽娟将这疑问问了出来,萧挽歌道:“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的。但她能弄到,说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赵丽娟和周围人想了想,也是。能将苗疆的蛊虫弄来这里,这不正说明白采萱很有手段吗?   这么有手段的一个人出自他们村里,还真是叫人有些害怕。他们是愈加希望,公安能够多关白采萱一些时日了。将这样的人放回到村子里,他们心里也不安稳啊。   “瑾昭的蛊虫好像是泽言媳妇儿你自己解的?泽言媳妇儿你真厉害。”有村民看了萧挽歌一眼,对萧挽歌道。   萧挽歌微微笑了笑:“也是恰巧我跟爷爷学过那东西而已。都是我爷爷教导有方。”   她的能力早晚要体现出来。而那些能力总得有一个出处。恰好原主的爷爷,就是一个出处。   村民们想起萧挽歌的爷爷。萧挽歌爷爷是远近闻名的道士,她爷爷在世时,十里八村儿的有丧事总会找他。听说他还会驱鬼,听说他曾经还到大城市里,给有钱人家驱过鬼。   原以为萧挽歌的爷爷只在捉鬼和办丧事一方面厉害,没想到竟还懂蛊虫。萧挽歌爷爷,真了不起。   众人一时都赞美着萧挽歌的爷爷,直把萧挽歌的爷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当然也夸了萧挽歌,说萧挽歌年轻有为,以后能继承爷爷的衣钵了。   萧挽歌淡淡笑了笑,没有回这话。她灵魂的年龄大得可以当原身爷爷的祖宗了。若说继承衣钵,应该是原身的爷爷来继承她衣钵才对。不过这话她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估计要吓死这些人。   “泽言媳妇儿,走,跟我回家吧。瑾昭还在我家里呢,你赶紧带他回去睡觉。”赵丽娟看了萧挽歌一眼,对萧挽歌道。   萧挽歌不放心将昭昭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将他送去了支书家。现在他正在支书家里等着她。   萧挽歌听言连忙点了下头:“好,那咱快回去吧。”   回支书家里的路上,赵丽娟又拉着萧挽歌说了不少话。无非是说白采萱过于阴狠歹毒,竟然连一个孩子也算计。说白采萱这样的女孩,一点都不像勤劳善良的丹水村人。   也说战泽言回来后可能会责怪萧挽歌。毕竟萧挽歌虐待昭昭,这是事实。就算萧挽歌虐待昭昭是被白采萱怂恿的。但昭昭受的伤害,是实打实的。所以战泽言这个父亲,可能会生气。   但赵丽娟说她到时候会帮忙劝说的,劝说战泽言不要生气。让他不要纠结这事。   而萧挽歌听着这些话却是陷入了沉思。   她其实没有想过战泽言回来后会怎么样,她根本没想过,到时候面对战泽言会是个什么场景。她一直只想着和昭昭好好过日子。一直只想着挣钱把昭昭养好一点。还没有想过,战泽言有一天会回来。   现在或许是该想想这事了。   说不定战泽言知道了“她”虐待昭昭,要和她离婚。   如果离婚了,那她就不能和昭昭在一起了。   哎,她其实是真心喜欢昭昭的,是真心的……想给昭昭好日子。   如果战泽言真要跟她离婚的话,她该怎么办?   其实她也不想要他这个丈夫,只想要昭昭这个孩子。只是昭昭是他的儿子,若离婚的话昭昭必定是跟着他。   哎,这事儿有些难办。她现在只期待着,战泽言短时间内不要回来。最好的,是几年都不要回来。   只是她这种想法,注定要落空了。因为战泽言没过多久,就从部队里回来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到了支书家里,萧挽歌一进堂屋的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昭昭。   昭昭垂着脑袋,显然在打瞌睡。   赵丽娟的儿媳见到萧挽歌,朝萧挽歌笑了笑道:“昭昭这孩子,我见他打瞌睡了便想带他去屋里睡觉。但他死活不肯。他说要坐这儿等你回来,要第一时间看到你。”   萧挽歌看着椅子上软软萌萌的孩子,看着孩子都困成那样了还不愿去屋里睡觉。她心下一软,只觉得整个心房都被这孩子给填满了。   她跟赵丽娟的儿媳说了声谢谢,谢谢她帮忙照顾孩子。然后就走到昭昭的跟前,伸手将昭昭轻轻抱了起来。   昭昭被抱在怀里面,他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当看着面前的妈妈,他笑了笑,露出开心的笑容道:“妈妈,你终于回来了,终于来接我了。”   他终于等到妈妈了。只是他没有撑住,竟然在妈妈回来的时候睡着了,他真是个坏孩子。   萧挽歌一手抱着他一手打开手电筒往外走:“嗯,妈妈来带你回家。”   小家伙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在她颈窝使劲蹭了蹭:“真好,跟妈妈一起回家真好。”   萧挽歌笑笑,眸光怜爱的看了他一眼。这么软软萌萌的孩子,她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如果到时候战泽言真要跟她离婚,真要她离开孩子,那她……跟战泽言拼了!   看小家伙很喜欢萧挽歌的样子,赵丽娟和她儿媳妇儿都欣慰的笑了笑。都说孩子是最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善意的。小家伙这么喜欢萧挽歌,足见萧挽歌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这样的好姑娘是万不能被战泽言赶走的。如果到时候战泽言因为之前的虐待要赶萧挽歌走,那他们第一个……就不同意。   赵丽娟看萧挽歌又要抱孩子又要拿电筒的,似乎很不方便的样子。她笑了笑,提出要送萧挽歌和昭昭回去。   但是,萧挽歌拒绝了。   只不过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要拿着电筒而已,这对她来说很轻松。   她抱着孩子快速的跨出了堂屋门槛,与赵丽娟道:“婶儿,我自己能行的,你不用送了。时间很晚了,你早些睡觉吧。”   看萧挽歌步伐变得轻松起来,好像真的不需要人帮忙。赵丽娟脚步顿在了原地:“那好吧。”   目送萧挽歌走出院子之后,她回头和自己的儿媳说:“都说后妈十有□□都是不好的。但泽言媳妇儿却是个好的。泽言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也是他三生有幸。”   儿媳妇点头附和:“可不是。她对昭昭的疼爱我是看在眼里的。那样疼爱,亲妈也不过如此。”   赵丽娟露出欣慰的笑,反正泽言这个媳妇儿,她要替战家守住。怎么都要守住!   ……   回家的路上,昭昭揉了揉困顿的大眼睛,要从萧挽歌身上下来:“妈妈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妈妈又要抱他又要拿电筒,好像很不方便。而且他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让妈妈抱了。再让妈妈抱的话,会显得他很不乖的。   萧挽歌制止他的动作,她笑看了他一眼,更加紧的抱住了他小身子:“你都困成这样了还自己走路。乖,妈妈抱你回去。反正又不远,妈妈很快就抱回家了。”   “妈妈……”   “困了就靠在妈妈肩膀上睡吧,乖。”她柔声的说着,拿手电筒的那只手轻轻拍了他后背一下。   似乎在安抚他,也似乎在哄他睡觉。   小家伙听着妈妈的话心里暖暖的。他抱住妈妈的脖子,脑袋又在妈妈的颈窝里蹭了蹭:“妈妈,你真好。我喜欢妈妈,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小家伙从小就没有妈妈,从小就没有母爱。而如今,他想要的东西实现了,他有妈妈了,妈妈还很疼他。   萧挽歌只觉得自己整个心房都软了下来。   她脚下步子顿了顿,垂眸看着孩子道:“嗯,妈妈也喜欢昭昭,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   说着在孩子软嫩的脸上吧唧了一下,这才迈脚继续往前面走。   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她要一直守着他。她以后要更加努力的挣钱,要更加努力的,给孩子优渥快乐的生活。   ……   回到家后萧挽歌就带着孩子上I床睡觉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公安局呢,她要早些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萧挽歌就带着孩子出门了。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都在村口等着她。白采萱的事情算是村里的大事,作为村里的村干部,他们理应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所以今天他们要陪着萧挽歌一起去,就怕萧挽歌年纪小不懂事,在局子里被人给唬住了,无法给白采萱那女娃子定重罪。   到了局子里,萧挽歌被公安问了一些话,问了话后就带着孩子出来了。   而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白采萱的叫声,白采萱被扣押了起来,她的叫声在整个局子里都能听见。她骂萧挽歌是贱女人,骂萧挽歌陷害了她。说她是无辜的,说她根本没有罪。   只是谁会相信她的话。她当众拿起石头砸人,这可是村里好多双眼睛看到的,好多人都能作证。所以她说自己无罪,只不过是在撒谎狡辩而已。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跟着一起出来的。   萧挽歌想请他们去馆子里吃顿饭,毕竟他们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一早又陪她上镇上,都是为了帮她。她理应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下人家的。   只是支书和村长两个都婉拒了。他们回村子里还有事,而且他们一夜没休息好,此刻只想回去睡觉。所以吃饭的事,他们就推托了。   萧挽歌看两位长辈眼角乌青确实需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便没再继续邀请。只说后面再补起来。   而村支书和她分开前突然看着她道:“这次白采萱犯罪的事情板上钉钉,铁定是要被判刑的。我问了一下局子里的公安,他们说……至少要被判三年。”   三年……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能够让白采萱进去体验一把当劳改犯的滋味,萧挽歌还是很高兴的。   萧挽歌扬眉笑了笑:“被判三年也算是她罪有应得。”   村支书和村长一起点头。确是罪有应得。如果再算上给瑾昭下蛊虫一事的话,判三年还判得太短了。只是泽言媳妇儿也说了。蛊虫这个东西太玄幻了,在法律上不好定罪。   ……   和支书他们分开后,萧挽歌便带着孩子来到了一家饭馆。   白采萱被抓起来了,这于她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所以她打算带着孩子,好好吃一顿。   只不过她点的菜刚刚端上来,两道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   而这两人正是施锦竹和施晓红两个。   施锦竹原本想和姑姑去丹水村找萧挽歌的,没想到这么巧,路过一家饭馆时竟看到了萧挽歌恰好在饭馆里面。   施锦竹当即迈脚进来,脸色又惊又喜的看着萧挽歌。   “萧同志,这么巧,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了。在这儿碰见你就好,你能去我家一趟么,我家出事了,我爸遇到麻烦了。”   施锦竹有些着急的说着,一想到她爸爸遇见的麻烦,她就腿肚子打哆嗦。   施晓红也道:“萧同志,我大哥遇到的麻烦十分棘手,我们都没办法解决。还请你帮帮忙,去我家走一趟。”   施晓红有些祈求的说着,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萧挽歌看了二人一眼,看二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也没心情吃饭了。她要在这里吃的话,估计这二人得急死。   她让饭馆将东西打包,然后提着东西和她们一起出了饭店。   萧挽歌让施锦竹将事情简单的跟她说说,施锦竹道:“你离开后我爸就去了县城里。他到了县城的饭馆,想找借口将游毕方支走,想让游毕方离开我们的饭店。毕竟游毕方那人那么阴险,一直留他在饭店我们全家人都会过得不安稳。只是,那游毕方不知怎地看出了我爸的心思。他当时拿出了一个黑色盒子,那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一团黑色的烟雾。那烟雾直直的钻进了我爸的鼻孔。当时我爸并没什么感觉。但到了晚上。他就出事儿了。”   施锦竹说着,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大概是晚上十点多钟,我爸突然从床上起来。先是去厨房吃了家里剩下的生猪肉!然后,就从厨房的墙壁穿墙出去了。穿墙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穿墙。当时我和我妈还有姑姑都跟着跑出去看。可是我们都没找到我爸。后来差不多是凌晨5点钟,我爸就回来了。我爸回来后就躺床上睡觉,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我们都知道,他出事儿了,他这明显不正常,他肯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一想到自己爸爸被脏东西附了身。施锦竹心里就难过得不能自已。要是那脏东西害了爸爸,那该怎么办。那他们全家,都会承受不住的。   萧挽歌眯着眼睛沉吟了两秒:“穿墙?吃生猪肉?看来还真像被脏东西附了身。”   听言,施锦竹和施晓红两个都面色紧张起来。连萧同志都说是被脏东西附了身,那事情……   “不过事情到底是怎样子的,还得看了你爸爸才知道。”萧挽歌看了施锦竹一眼,又对施锦竹道。   施锦竹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只希望爸爸不要有事。只希望事情……不要那样子糟糕。   ……   到了施家。萧挽歌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气。她眯了眯眼睛,抬手轻轻的在昭昭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她不想让他看到那些脏东西。他还小,那些脏东西入了他的眼睛,就是在污他的眼。   而昭昭眨了眨眼,感觉每次被妈妈点了额头后,他看到的东西都仿佛变得美丽起来了。连周围的树都变得美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妈妈的手有魔法吗?   萧挽歌让施锦竹帮她照看下孩子,然后她和施母还有施晓红两个,一起进了施父正在睡觉的房间。   房间里阴气更甚,仿佛这房间,是个坟场一样。   萧挽歌微微拧起眉头,她抬眸,扫向床铺上躺着的人。   床铺上躺着的人似乎没有异样,他正在安稳的沉睡,连呼吸都是均匀的。   只是,萧挽歌却看出了他身上的怪异。他的灵魂里,明显多了个东西。   而床上熟睡的人似乎是被惊扰到了,他突然一下睁开眼睛,然后猛然坐起身来。   他坐起身后看到门口的萧挽歌,他眉头一拧,霎时就从床铺上跳下来,然后往右边的墙壁冲了过去。   冲到墙壁这儿,他脚步往前一跨,就穿墙出去了。仿佛会魔法一样。   施母和施晓红两个看得尖叫连连:“他又穿墙出去了,他又穿墙了!”   萧挽歌脸色微沉,她快步走到墙壁这里,抬手掐了道法决,就跟着穿墙而出。   施母和施晓红看着:“……”   她们先是愣愣的眨了下眼睛,随后就一起跑到墙壁这儿,大声喊道:“萧同志……萧同志……”   这面墙壁的外面是一个花园。花园中间有一个小水塘。   萧挽歌跟着出来后,亲眼看着施父冲进了那水塘里,然后钻进了那水塘深处。   萧挽歌眸光一暗,她身子急速的掠到水塘这儿,跟着冲入了水塘中。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打算九点更的,想了想既然写好了那就早点更,哈哈哈(这章留言的宝宝都有红包哦)   谢谢宝宝们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哒。   谢谢:   读者“~浅夏♀诗韵~”,灌溉营养液+1   读者“德云girl”,灌溉营养液+12   读者“w。”,灌溉营养液+10   读者“w。”,灌溉营养液+10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   读者“会咬人的兔子”,灌溉营养液+10   德云girl扔了1个地雷 第17章 才这么点时间没见呢,你就这么凶了?   水塘下面有一个黑色的漩涡。那漩涡散发着浓浓的阴气,看着十分诡异。   萧挽歌见施父进了那漩涡中,她便也跟过去。   大致是过了十几秒钟,萧挽歌在另一个水塘里出现。   这水塘比施家那个小多了,只是水塘深处都有黑色漩涡。两个黑色漩涡连接在一起,就组成了一个阴间的通道。   能弄出这种阴间通道,足以证明对方手段不错。   眸子微微眯了下,她抬起头来,往水塘四周看去。这水塘竟然在一个四合院里面。平常人家的四合院院子,是种的花草或者树。而这个四合院,却是在院子中央弄了一个水塘!看来是为了弄那个阴间通道,才专门弄这水塘的。   而施父已经快速冲进了一间房间。他冲进去后便听到房间里面传来桀桀的笑声。那笑声夹杂着浓浓的阴狠味道,还有种阴谋得逞的得意之色。   萧挽歌从水塘里出来。她跨步走向那间屋子,一边走一边掐着法决弄干身上的水分。   而走到屋子门口处时,只听屋里传来阴险的笑声:“还以为你不会上当呢,没想到你这么蠢,竟然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萧挽歌脚下步子微顿。看来,这人想对付她,是冲她来的。   施父今天突然跑到这儿,都是为了引她过来的。   脚步复又抬起,她跨进了房中,嘴角勾起一丝冷嘲的笑意:“不过来怎么对付你呢?你做了那么多恶事,总得付出代价吧?”   这间屋子的阴气浓郁得可怕,若说先前施父睡的那间屋子像坟场,而这间屋子,像养尸地。把一间屋子弄成这样,足以证明这屋子里藏了很多肮脏玩意儿。   而屋子的中央铺了一个蒲团,一个身材肥胖,满脸阴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上面。   男人看着萧挽歌,朝萧挽歌鄙夷的笑笑:“想让我付出代价,小姑娘,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萧挽歌轻嗤:“我这人什么话都说,就是不说大话。你有没有给自己算过命?有算到你今天……会大祸临头吗?”   这人就是那个游毕方了。   这游毕方表面看着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可他身上,却是出现了鬼气。凡人身上出现鬼气,只证明两件事。要么被鬼附身了,要么……吞噬过鬼。   而游毕方,显然是第二种情况。   游毕方眸子一沉,脸上的阴鹜之色看着更甚了。   他桀桀的笑了起来:“大祸临头的是你,不是我。你这小姑娘,怎地就不给你自己算一下!”   说着突然起身,手指变成利爪的向萧挽歌抓来。   那利爪呈墨黑色,上面散发着浓浓的黑气。爪子尖锐异常,若被爪子抓一下,那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萧挽歌看着刺过来的爪子丝毫没有畏惧。她冷冷的笑了笑,在爪子距离自己十厘米左右时,突然伸出手掌砍了出去。   “呲!”的一声响,手掌砍在那利爪上,竟是将那利爪狠狠斩断!   “啊!”空气里霎时响起游毕方尖锐的叫声。那叫声夹杂着浓浓的痛苦之色。   萧挽歌看着那利爪眨眼变成了普通人的手掌,只是那手掌上出现了很深的伤痕。那伤痕里汩汩的流出血液。血液淌在地上,一下子就将地面晕湿一大片。   游毕方疼得倒抽着凉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挽歌,她竟然能徒手斩断他幻化出的鬼手!要知道那鬼手可是他吃了好几个厉鬼才练成的!那是好几个厉鬼集合成的力量!   没想到她,徒手就能斩断!而且还是一下子就给斩断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是不是很吃惊?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呢。”萧挽歌说着,突然掐着法决,向他快速的施了一道法术。   那法术打在他身上,顿时让他整个人僵住了。他身体好像被控制了般,竟突然动不了!   而身体里蓦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那股疼痛,好像有东西在从他身体里流失出去。   他意识到那是什么,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   他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住手,你给我住手!”   只是萧挽歌怎会听他的?萧挽歌又接着施了一道法术。那法术让游毕方身体里的东西流失得更甚,让游毕方更加的慌乱疯狂。   三分钟后。   游毕方身上的禁制消失了,他可以动了。   只是,他身上的那些鬼气全都被抽走了,他之前吞噬厉鬼获得的力量,在刚才那几分钟的时间,全部都消失了!   他咬紧牙关,双眼因为愤怒和不甘变得猩红起来。   他恶狠狠的瞪着萧挽歌,朝萧挽歌喝道:“该死的死丫头,你该死!你该死!”   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串铃铛。他使劲摇晃着那串铃铛,嘴里并叽里呱啦的念着口诀。   萧挽歌冷眼看着他,并不惧怕他的动作。   而他念完口诀后,突然施父变得疯狂起来。施父眼睛变得血红,他目光凶狠的瞪着萧挽歌,狠狠的朝萧挽歌攻击过来。   而屋里的床铺底下,还爬出来两个尸体。那两个尸体是一男一女,年纪大约五十左右。他们睁着无神的眼睛,像木偶一样的向萧挽歌攻击过来。   萧挽歌看了那一男一女一眼,她眸子微眯,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她掐着法决施展法术,阻挡着施父和那对男女的靠近。   她眸光冷冷的看着游毕方,朝游毕方厉声说道:“真是丧尽天良!你竟然杀了这家的主人!竟然如此恶毒!”   游毕方手上的铃铛还在摇晃着。   他满脸阴狠,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恶毒又怎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成功,杀再多人我都愿意!”   萧挽歌:“……”这人已经没有人性了!和他说这种话,简直是在浪费口水。   她身子急速移动。移到施父和那对男女的面前,在他们身上点了一下,顿时他们停住动作了。   施父见他们停住,他皱了皱眉,手上狠狠的摇了一下铃铛,并叽里呱啦的又念着口诀。   只是,不论他怎么摇晃铃铛,不论他念几遍口诀,施父他们都没有动。   游毕方有些慌了。   他瞪圆了眼珠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不动?为什么不动!”   最后几个字他又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好像他又发狂了一样。   萧挽歌冷冷笑着:“因为我制住了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动?”   “你……”   “你作恶多端,你这种人真应该下地狱去!只是你现在毕竟是个凡人。所以凡人,还是交给公安来管吧!”萧挽歌说着,冲到游毕方的跟前,在游毕方反应不及时,抢走了他手里的铃铛。   这铃铛上面缠绕着黑气,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萧挽歌将铃铛捏在手里,往屋子角落扫了一眼,扫到那里有根绳子,拿起绳子便向游毕方冲过来。   游毕方此刻已然知道他不是萧挽歌的对手了。   所以,他想找帮手。   他突然从身上摸出了一面圆形镜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珠滴在镜面上,快速的念了道口诀。   念完口诀后,镜面上陡然出现了一张人脸。那张人脸摆明不是游毕方的。   只是那张脸上戴着面具,让人根本看不清他面容。   “师父,师父救我,快救我啊……”游毕方盯着镜子里的人,大叫道。   镜中人的眼睛是天蓝色的,他眼睛凉薄的看了游毕方一眼,声音嘶哑不堪,像是被锯子锯过喉咙一样:“你又遇到麻烦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镜中人好似很嫌弃游毕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与鄙夷。   游毕方将镜面朝向萧挽歌,让萧挽歌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人视野:“师父,她很厉害,我对付不了她,还请师父帮我解决她。”   游毕方语气恳求,只希望他师父能立刻出现。   萧挽歌看向那镜中人,朝镜中人勾唇笑了笑:“原来给游毕方这个恶心玩意儿撑腰的人,是你啊。”   那人居然是天蓝色的眼睛。这种眼睛她只在外国人身上见到过。但这人,摆明不是外国人。   即使没看到他的脸,她也知道他不是外国人。   镜中人看到萧挽歌,他瞳孔一缩,眼里出现了浓浓的诧异之色。   但转瞬他眼神便恢复了正常,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恨意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道:“原来是你!”   萧挽歌:“……”怎地,这人认识她?或者是说,认识原主?   “师父,这人只有师父能解决。还请师父帮徒儿这一次,谢谢师父。”游毕方又开口了,满脸的期待和恭敬。   “啧啧,你徒儿叫你对付我呢,你不现一下身吗?”萧挽歌冷冷的说着,眸子讥讽的睇着那镜中人。   游毕方和这镜中人使用的是一种上古秘术。这种秘术可以利用镜子使两个人通话联系,就像21世纪的智能手机一样。   而除了通话联系,这秘术还可以让人的分i身通过镜子穿过来。   只是,让分i身穿过来者必须是实力强大之辈。而且是异常强大的那种。不然会被秘术反噬,会遭受魂体灼烧之痛。   而且在穿过来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的话还会伤到本体。还会让本体,遭受爆裂的风险。   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将分i身穿过来的。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而显然这游毕方,还不足以让镜中人冒这危险。   镜中人眼神骤冷,目光极度不屑的睨着游毕方道:“没用的东西,你死了也不足惜!就让她送你下地狱吧!”说着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挽歌,然后就消失了。   游毕方没想到他师父竟然这么冷漠绝情。   他看着镜子,大叫道:“师父!师父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啊!”   只是镜面上根本就没有他师父的人脸了,只有他自己的那张脸。   他又气又恨,还很是惧怕。如今师父不肯帮他忙,那他,该怎样对付这个可怕的女娃子?   而萧挽歌看了那镜子一眼,她眸光微动,眨眼冲到游毕方跟前道:“看来你找的师父不怎么靠谱。下辈子,还是找个靠谱一点的吧!”   说着便甩出绳子,那绳子竟像是有灵魂一般,竟然自己朝游毕方身上缠了过去。不出十秒钟时间,游毕方就被那绳子捆住了。   萧挽歌将游毕方推到屋里的角落,然后她走到衣柜这里,伸手打开了衣柜门。   衣柜里面,藏着三具尸体。是一对年轻夫妻,还有一个婴儿。   那婴儿有十一根手指头,只是手指头都被斩断了。而年轻夫妻中的男人,他的右掌被斩断,缺失了右手。   萧挽歌眼神暗了暗,这婴儿的手指和男人的断掌都被拿去埋在施家的院子里了。都被拿去布阵了。   这游毕方,真的是丧尽天良!竟然害了这一家子!而且人家死了后还利用人家尸体,让人家死了都不安生!   她怜悯的看了衣柜里那三个尸体一眼,随后就走到施父这里,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带着他往屋子外走去。   施父额头上被点了一下后就像个木偶人一样,傻傻的跟在她身后。   她带着他来到了那个水塘边。然后跳入水塘冲进了那个黑色漩涡……   十几秒之后,她和施父回到了施家的水塘里。   而此时水塘边上正站着施母和施晓红他们。   施母见他们回来,顿时喜极而泣:“你们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好怕自己的丈夫出事,也好怕这位萧同志出事。没见到他们回来,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挽歌带着施父从水塘里出来,她看了施母一眼,“给我准备朱砂和黄表纸还有毛笔,我要画符!”   施父的灵魂里还有个东西,她得把那个东西弄出来。   施母对于萧挽歌的吩咐没有任何疑问,忙地点了点头:“好好,我马上就去弄,马上去弄。”说着就转过身,往施父的书房去了。   本来以前家中是没有朱砂和黄表纸的。但奈何之前出事,请了不少大师回来。那些大师都要用朱砂和黄表纸。他们怕不够用,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而多买一些果真是对的,恰好今日就用上了。   施晓红带着萧挽歌和施父回了房间。   萧挽歌施了道法术将自己的身上弄干,也将施父身上的水分给去除了。   施晓红看着她这神奇的法术,惊得眼都直了。一个劲儿的夸萧挽歌厉害,说萧挽歌跟神仙一样的。   萧挽歌淡淡笑了笑。神仙?她倒是不屑做神仙。做神仙有什么好的,神仙要受各种戒律约束。而那些戒律,比凡间的法律还要让人头疼。   恰好这时候施母拿着朱砂和黄表纸这些进来了。   萧挽歌让施母将东西放到屋里的桌子上,然后她走过去,拿起东西画起了符纸。   一张符纸她只用了十几秒钟就画好了。画好后她便拿着符纸走到施父的跟前,将符纸贴在了施父的身上。   贴好后她快速掐着法决,配合着符纸的作用向施父施了一道法术。   符纸和法术的作用,让施父灵魂里的那个东西被剥离出来。   那东西黑乎乎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仔细一瞧才发现竟是一个人影。只是这人影肚子巨大,大得让人有些咂舌。   施母和施晓红两个瞧着这黑色的人影愣了愣,施母问道:“这是什么?就是他一直附身在我丈夫身上?”   萧挽歌看了黑影一眼,“这是饿痨鬼。这鬼喜欢生吃东西,也喜欢吞噬人魂魄。它被人用法术绑在你丈夫的灵魂上。如果长久下去,它会吃到你丈夫的魂魄,到时候和你丈夫的身体合二为一。到时候,你丈夫就变成它了。”   听言,施母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她被惊到了也被吓到了。   她瞪圆了眼珠子,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东西是游毕方弄的吗?是他弄在我丈夫身上的?”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   说着看了眼目光呆滞的施父,虽然饿痨鬼被弄出来了。但是被鬼附身了这么长时间,施父的身体和魂魄都受到了浸染,所以他现在神智还没有清醒过来。   萧挽歌皱了皱眉,抬手在施父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顿时施父宛若大梦初醒般,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施父清醒过来后看着面前的萧挽歌,他愣了愣,有些诧异:“萧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施母上前,拉着施父的胳膊赶紧将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施父听后,也是惊魂未定:“幸好有萧同志在,幸好有萧同志出手帮忙。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就得折在游毕方手上了。”   不仅他的小命不保,恐怕妻子和女儿还有妹妹的小命也会不保。毕竟游毕方这人心狠手辣,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萧挽歌看了施父一眼,对施父道:“待会儿你去趟公安局,去向公安报个案。”   “报案?”施父愣了愣,但随即明白过来的样子:“也是,游毕方这么恶毒,差点就害死我全家,是该报案,我马上就去……”   萧挽歌看着他,皱了皱眉梢道:“除了你家的事。还有另一家人也被他害了。”   接着萧挽歌就将那家人的事说了出来。   施父和施母他们听后,都心痛和愤怒的红了眼眶。   施母说道:“那家人我认识,他们家离我们这儿就两条街距离。那家人的儿子非常能干,在省城做生意发达后,就在省城买了房子。上上个月他带着妻子和儿子回来,说是要接父母去省城里面住。我们还以为他们都去省城了呢。没想到,竟是被杀害了。游毕方怎么这么狠,他怎么就这么狠啊!”   本来人家一家好好的,本来人家可以过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游毕方,却将他们全家都杀了!连一个活口都不留!太狠了,游毕方太狠了!   施父语气沉重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把他接来我们这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施父很后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把住在邻县的游毕方,给接了过来。如果没接他过来的话,那游毕方怎么也不可能认识那家人,怎么也不可能对那家人下毒手。   萧挽歌看了施父一眼:“这不是你的错。人家有心谋害,你怎么防都防不住的。”   说着就让施父赶紧去报警。   施父要出去之前,她又道:“如果游毕方在公安面前不肯认罪的话,你就悄悄的跟他说一句话。说不想让他儿子在怀城难过的话,就好好招认。”   施父有些诧异,游毕方的儿子?游毕方的儿子不是都死了吗?   他想问,但萧挽歌明显不想再多说了。施父抿了抿唇,没有再多问,低着头走了出去。   施母拉着萧挽歌千恩万谢了一番,施晓红也不住的道谢。   这时候施锦竹带着瑾昭进来。瑾昭的手里拿着一些小零嘴,都是施锦竹给他的。   只是昭昭舍不得吃。他想留着和妈妈一起吃。他奔到了妈妈跟前,仰首看着妈妈,将手中东西亮给妈妈看道:“妈妈,你看,这是锦竹姐姐给我的零嘴。这些零嘴看着都可好吃了,等回家后我和妈妈一起吃。”   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一张脸上满是期待之色。他在期待回家后,和妈妈一起吃零嘴的场景。他觉得那种场景,一定很美好。   萧挽歌摸了摸他头,语气温软:“好,等回家了咱俩一起吃。”   这孩子有好吃的会想着她,这说明他是真的把她这个妈妈放心上的。这样的孩子,她真是越看越爱。   施锦竹走过来道:“昭昭真是个好孩子,我劝他把手上的吃了,说吃了后还会另外给他。可他不干。他说要和妈妈一起吃才开心。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啊,怎么什么都想着妈妈。”   施母笑道:“这说明人家萧同志教导有方。萧同志这么厉害的神仙,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一样。”   萧挽歌笑笑,这孩子不是因为她的教育才这样的。而是他本身就善良,能生出这么善良的孩子,她突然对战泽言来了几分兴趣。孩子这么善良,战泽言会不会……也是个善良之辈?   “刚才我爸出去时我看到了,我问了他才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萧同志,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在,我们家的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施锦竹看了萧挽歌一眼,对萧挽歌说着十分感激的话。   萧挽歌朝她淡然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反正她办事,要收钱的。   施母去取了600块给萧挽歌。将钱递给萧挽歌时,施母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萧挽歌将钱接过来,脸上不自觉的有了丝愉悦之色。   又挣到一笔钱了。有了这笔钱,她和昭昭的日子更能好过一些了。   ……   施母留了萧挽歌和昭昭在施家吃午饭,萧挽歌这次没有拒绝,高兴的应下了。   而要到午饭时间时,街上热闹起来。   原来是镇上一户人家在一个多月前遇害,而到今天才曝出来。   公安们抬着受害人的尸体从那家院子出来,众人看到一具具的尸体,都暗自唏嘘。这是镇上过得特别幸福的一户人家。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去省城过好日子了呢,没想到,竟是被杀了。   而紧接着杀人犯从里面被押了出来。众人看着那身材肥胖,脸色阴鹜的杀人犯。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讨伐声。   有人甚至还朝罪犯扔出了鸡蛋和石头,恨不得砸死罪犯的样子。   而那个罪犯,就是游毕方。   游毕方突然仰头看着头上的天空,大吼道:“我不甘,我不甘!我明明不比其他人差,我明明比其他人更努力!为什么我还是落得这样下场,为什么我会妻儿惨死,连母亲也死在火海中!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萧挽歌站在人群后面,她看着歇斯底里的游毕方,只想冷笑。到这时候了游毕方还没有醒悟,他真是无可救药。   而游毕方说着突然低下头来,瞪着一旁的施父:“我明明比你优秀!我明明比你更努力,可为什么你却获得了幸福,而我没有?就因为我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背景吗?就因为我没有有钱的父母吗?呵呵,真不公平,上天真不公平!”   施父脸色难看。   他看着游毕方,冷冷道:“所以你看我获得了幸福你嫉恨我是吗?所以你就暗下毒手想要害我一家子是吗?游毕方,你真是狼心狗肺!枉我对你掏心掏肺把你当亲兄弟一样对待,你却在背后这样害我。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   “哈哈哈!”游毕方笑了起来,笑得猖狂又不甘:“我就是嫉妒你。你什么都不如我,你凭什么获得幸福?你就是一个依靠家里钱财的废物而已。如果没有你家里的那些钱,你什么都不是!你可能连乞丐都不如!你可能就是一条狗,一条在街上乞食的狗!”   施父:“……”他被气到了。他真想扇这王八蛋几巴掌。只是公安们都在,他狠狠的忍住了。   而周围的群众差不多听清了是怎么回事,都气怒起来。他们更狠的唾骂着游毕方,更加凶狠的拿石子砸游毕方。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将游毕方弄死。   施锦竹和施母他们也被气得不轻。如果不是因为良好的教养,恐怕他们也要愤怒的唾骂了。   萧挽歌看了看头上的天空,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道雷声。   伴随着雷声,一道闪电突然从天空劈下来。那闪电直直的劈在游毕方右边胳膊上。顿时游毕方的右胳膊冒起了黑烟。   众人都被这状况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这是游毕方作恶多端,老天在惩罚他呢。果然,坏事做多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的。这游毕方,也算遭报应了。   萧挽歌和施母他们在街上看了一阵后,便回到了施家,施父是跟着一道儿回去的。只是想着游毕方那作恶多端的家伙。施父脸色闷闷沉沉的,吃饭的时候都高兴不起来。   而吃完饭后萧挽歌便带着孩子回家了。   因为又挣了笔大钱,所以回去的路上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的,别提多高兴了。   只是,到了家门口,看到杵在门口处的男人,两个人都微微一怔,都不由自主将脚下的步子顿住了。   男人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裤,他身材高挑,姿势慵懒的靠在门板上。   见到萧挽歌和小瑾昭回来,他微微挑眉,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容:“赶集去了?怎么赶这么久呢,到下午才回来?”   萧挽歌搜索了下原身的记忆,顿时明白这人是谁。   她眉心一沉,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她牵着孩子上前,眸光冷然的睇着男人道:“赶紧给我滚开!”   男人没动。   他依旧慵懒的靠在门板上,睇着萧挽歌道:“才这么点时间没见呢,你就这么凶了?啧,这么凶可要不得啊。女人,还是温柔一点好。”   萧挽歌冷哼了一声,她突然伸手,一把扣住男人的肩膀,然后将男人给拽开了:“我可以温柔。但是对你这种人,温柔不了!”   男人只觉得萧挽歌的手掌好像铁钳一样,抓在他肩上让他整个人都疼得抽冷气。   他被拽到了一边,身子因为她大力的甩开狠狠晃了一下。   他眸色渐冷,有些不爽道:“萧挽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这么对我?!”   他说话间向萧挽歌靠了过来,明显想抓住萧挽歌的样子。   小瑾昭有些害怕。他小身子颤抖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萧挽歌知道孩子被吓到了。她将孩子护到身后,正打算踢起脚边的一颗石子将这人击倒,而不远处,却是猛然传来一道凌厉的男声:“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这章依旧有红包哦,么么哒,(#^.^#) 第18章 穿军大衣的男人   听到男声萧挽歌微微蹙眉,她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年轻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男子手上提着一个包裹。那包裹鼓鼓的,显然里面装了不少东西。而他肤色比较黑,只是他脸型好看,看着倒是十分帅气。   萧挽歌盯着这人看了几眼,认出他就是徐美凤的二儿子——战宏腾。   战宏腾时常在外面打零工,得了空才会回来。或者说结了工钱才会回来。看战宏腾今天这个样子,应该是结了工钱。   “二哥……”穿白衬衫的男子向战宏腾看了过去,朝战宏腾爽朗的唤了一声。   白衬衫男子正是徐美凤的三儿子战宏俊。   战宏俊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照说来这个年纪应该在工作了。只是,战宏俊却还在学校念书。   战宏俊成绩不好,参加两次高考都落榜了。但他就是不愿工作,就是要赖在学校。而徐美凤最疼的就是这个三儿子。所以三儿子要读书她便依着他。且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只是供他吃喝的那些钱,都不由她出,由二儿子出。   二儿子常年在外打工挣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三儿子身上。而其他的,花在了家中其他人身上。   丹水村谁都知道徐美凤一家是靠战宏腾养着的。如果没有战宏腾的话,他们一家得饿死。   萧挽歌看了一眼战宏腾后,便将目光放在了战宏俊身上。   这大冬天的,战宏俊就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估计他以为自己穿这衬衫很帅气,可以迷倒一大片少女。   殊不知,他长相一般,穿这衬衫丝毫看不出哪里好看。而且大冬天的穿这么点,只让人觉得他有病!   嘴里嘲讽的嗤了一声,萧挽歌拿钥匙开了院门上的锁,准备带孩子进去。   而战宏俊又向她凑了过来,作势要拦她:“萧挽歌,你刚刚态度太不好了,你得给我赔礼道歉!”   说着瞧了一眼萧挽歌手上的布袋。明显是看上布袋里的东西了。   萧挽歌布袋里装了不少好货。有今天在镇上饭馆打包的菜肴,还有施家给的一些小零嘴。   菜肴和小零嘴的味道,都透过布袋传了出来。   战宏俊闻着那味道,只觉得口里的唾液狠狠的分泌着,只觉得原本不饿的肚子,突然饿了起来。   他其实很想一把将布袋抢过来。只是二哥回来了,他不好这样做。   二哥这人一向正直。他若这样做的话二哥肯定会揍他。   “给你道歉?”萧挽歌笑了。   她眼神十分鄙夷的睨着战宏俊,一字一顿道:“你算什么东西?要我给你道歉?”   “你……”战宏俊听着这话气极。他脸色一沉,开口就想训斥。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萧挽歌就用脚尖踮起了一颗小石子,将那小石子狠狠的向战宏俊膝盖打了过去:“给我滚!”   那石子又狠又准的打在战宏俊膝盖上,战宏俊只觉得膝盖上的骨头像是被人用刀尖削了一样。他疼得“啊”的大叫了声,随后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而他跪下去时刚好让受伤的膝盖着地。这一下他疼得更狠了。他疼得整张脸都白了起来。   萧挽歌冷冷的睇着他:“以后在我面前最好安分点,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废了你的腿!”   她说着瞄了他双腿一眼。   战宏俊只觉得她的眼神冷得可怕,只觉得她那眼神就好像邪恶的毒蛇一样。   他呼吸不由自主的发紧,心脏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而这时候徐美凤从旁边院子冲了出来。徐美凤显然是听到自己儿子的叫声了,才出来的。   见自己儿子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她心口一痛,满脸心痛的跑过去道:“小俊你咋地了?萧挽歌欺负你了?她这贱蹄子打你了吗?”   说着就将战宏俊扶了起来,仔细给战宏俊检查着身上的伤势。   恰好这时候战宏腾走到了这儿。   战宏腾看了一眼自己弟弟,又看了一眼萧挽歌。在看向萧挽歌时他眼神明显微微晃动了一下。   他扭头看向自己母亲,对母亲说道:“妈,赶紧带小俊回去吧。在别人门前闹事总归不好看,赶紧带小俊回去。”   说着便想伸手一起搀扶战宏俊。   徐美凤皱眉,她眼神一凛,拍开战宏腾的手道:“谁闹事了?谁闹事了啊?明明是萧挽歌欺负了你弟弟,明明是萧挽歌在闹事,你怎么说我们闹事?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战宏腾收回自己的手。刚才母亲那一下是用了狠劲拍的。虽然他皮糙肉厚不至于被拍痛。但母亲那样的动作,却是让他心口微微滞了下。   而战宏俊睇着自己二哥,忙道:“二哥,萧挽歌她用石子打我!她用石子打我啊。我腿好疼啊,我感觉我的腿废了!”   他知道萧挽歌是用石子打的他。但他没看清萧挽歌是怎么出手的。   先前母亲说萧挽歌变厉害了他还不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但他想萧挽歌再厉害也没有二哥厉害吧。二哥可是能一个打十个的。曾经他在县城里惹了事,被十个人追。是二哥帮他解决掉的。是二哥帮他打败了那些人。虽然二哥也伤得不轻。但不论怎么说,二哥都打败了那十人呢。   所以今日的话,如果二哥出手,那萧挽歌一定不是对手!   他说着拉着二哥衣袖:“二哥,帮我教训她!帮我狠狠教训她一顿!她打了我的腿,怎么说都要付出代价的!”   小瑾昭躲在自己妈妈身后。   他眼神怯弱的看了一眼徐美凤还有战宏俊二人,随后看向战宏腾道:“二叔,别打我妈妈,我妈妈不是故意要打三叔的,是三叔先欺负我们,是三叔想要我们的吃食。我妈妈是……”   “你这小杂种胡说什么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徐美凤瞪了小瑾昭一眼,朝瑾昭厉声喝道。   瑾昭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瑟缩起来,吓得整个人都躲在了妈妈身后。   萧挽歌伸手轻轻拍了下孩子后背,无声的安抚孩子情绪。   她眸光看向徐美凤,眼神骤冷。   她忽然勾起唇角,冷冷笑道:“大娘,你好像忘了某天晚上发生的事了。你既然忘了,那今晚我再去你家帮你回忆下可好?”   闻言,徐美凤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之前被萧挽歌殴打的事,真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她想起这件事就怄得很。   又怄又恨,恨不得杀了萧挽歌,杀了后再生吞她的血肉!   眉心狠狠的皱起来,徐美凤转头对战宏腾道:“你知道吗?她之前闯入我们家,将我们一家子都给打了。连我和你爸都打了!这贱人丧尽天良,她一点都不把我这长辈放在眼里啊。宏腾,你今日必须给我教训她一顿!就算是为了给你爸妈出气,你也得教训她!”   徐美凤刚才已经看过了,不远处的田地里没有人,路上也没有人。所以他们这会儿揍萧挽歌的话不会有人看到的。   最好是揍萧挽歌一顿,再将萧挽歌手里的那些东西都抢走!那布袋里一看就装了好东西。萧挽歌这贱人,真是会享受!之前才去镇上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今天居然又买。   而这贱人都是抢了她家钱才能买这些东西的,最好是把钱也拿回来!   徐美凤说完后就等着她二儿子出手。她跟战宏俊想法一样,觉得她二儿子那么厉害,一定能制住这萧挽歌的。今天一定可以让萧挽歌,好好的吃个教训。   战宏腾脸色微微暗了下来。   他睇着自己母亲,不赞同的说:“妈,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如果这事被人看到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活下去?之前的事情应该是有误会。妈我们先回去吧,先回去了再说。”   战宏腾说着就想拉自己母亲离开。   徐美凤眼睛一瞪,满脸不悦。   她甩开战宏腾的手,厉声道:“你爹妈都被打了这还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要看着她打死我们你才相信?”   “妈……”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的话那你就给我教训她!不是的话那你就立马滚!”徐美凤瞪圆了眼珠子,声音满含着威胁。   战宏腾紧紧握住了手掌,他微皱眉心,只觉得疲累至极。   连日来的工作让他极度疲惫。他本以为回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还没到家门口,就遇到了这事儿。   他一时顿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萧挽歌抬头扫向战宏腾。这男人倒是个好的,看得出来他是正直的。在隔壁那样的大染缸里他没有被污染,真是不容易。   看徐美凤龇牙咧嘴的又要发话,她勾起唇角,突然一脸笑意的对徐美凤道:“大娘,你说战宏腾……他真是你儿子吗?”   从战宏腾的面相和徐美凤面相里,她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战宏腾跟徐美凤根本没有母子缘分,不仅没有母子缘分,而且还是仇人。   徐美凤是战宏腾的仇人,而且仇还挺深的,看着有些像血海深仇。   原本是血海深仇的两个人,现在却成了母子。这其中……必有蹊跷。   萧挽歌的话让徐美凤呼吸一滞,徐美凤的心跳不受控制加速起来。   她眼里浮现了一丝慌乱,抬眸瞪着萧挽歌道:“你胡咧咧什么?宏腾他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儿子吗?你这贱蹄子,你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是吗?只是你想挑拨,也要找个好的理由不是?你找这种理由,你说谁会信?!”   “我到底有没有胡咧咧你心里清楚。大娘,听说战宏腾一个人要养你一家子?你说要是哪天他不再是你儿子,而是你的仇人了,那你家……应该怎么办啊?”   萧挽歌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千斤锤一样,狠狠捶在徐美凤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昨天的红包已经发完了,谢谢宝宝们的订阅和留言支持。   下午还有一更,应该在15:00过后。我争取多写点,争取下午的更新是大肥章,(#^.^#) 第19章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徐美凤手掌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心里慌乱不已。   萧挽歌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她知道那件事情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件事情只有她和老头子两人知道,而她和老头子是绝不会说出去的。所以她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说萧挽歌在骗她?萧挽歌是故意说这话吓唬她的?   手指紧紧攥了下,她强压着心里的慌乱不安,开口训斥道:“萧挽歌你个贱蹄子给我闭嘴!宏腾他就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我生他的时候还差点难产呢,差点就大出血死掉了。我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你现在却挑拨离间说他不是我儿子!萧挽歌你太卑鄙阴险了,你太无耻了!”   说着又转头看向战宏腾:“宏腾你别听她瞎咧咧,她就是想看我们家闹矛盾,就是想将我们家搞得鸡犬不宁的,这贱人……”   “战宏腾,你就没发现一件事情吗?大娘和大伯父都长得十分普通,而他们的孩子战宏达战宏俊和战宏欣也十分普通。就连他们孙子战霄霄……模样也不好看。而你,却是模样帅气十分俊朗的。按道理说一家人的基因都那样,你也应该长相普通才对。可你为什么,却帅气俊朗呢?战宏腾,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萧挽歌抢断了徐美凤话头,转头笑意盎然的对战宏腾道。   战宏腾眉头一蹙,心中因这话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涟漪。   他看了看自己母亲,又看了看自己弟弟。看着他们普通的面容,他脑子里有一根弦不由自主断了。   看战宏腾盯着自己和三儿子看,徐美凤呼吸发紧,她紧了紧手掌,赶紧道:“宏腾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个例外。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看着你好看的脸蛋还惊喜呢。惊喜我们家终于出了一个好看的小子了。宏腾你真是我和你爸的亲儿子,你别听她瞎说!”   说着想带战宏腾和战宏俊回去,不想在这儿纠缠了。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她怕会出现意外。   只是……   萧挽歌却不让她如意。   萧挽歌紧紧盯着战宏腾,又说道:“你之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吧?听说你常考全校第一名,校长和老师都对你寄予厚望呢。如果你没有辍学的话那你现在一定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大娘却让你辍学了。你高三的时候大娘说家里没有钱了,没法交学费了,便叫你从学校回来。而你的老师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个学生,所以说愿意帮你出学费。可即使这样,大娘也不干。大娘跑到你们学校去闹,将学校闹得鸡飞狗跳的。后来学校迫不得已,才让你退了学。你也因此,走上了打零工的道路。”   战宏腾紧紧握住了手掌。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辍学一事。当时逼不得已辍学,是他至今的痛。   “萧挽歌你别说了,给我闭嘴!”徐美凤心里愈加慌乱。她朝萧挽歌吼了一声,拉着战宏腾的胳膊便想带他回家:“走,跟我回去,别听她胡说八道了!”   战宏腾低垂着眉眼,他身子紧绷,紧抿着唇瓣不发一语。可看他阴沉的脸色,便知道他此刻不好受。   “她逼得你辍学,不让你读书。却让她的草包三儿子一直在学校混。战宏腾,你不觉得她对你和对战宏俊,差别过大了吗?”萧挽歌勾着唇角,语气幽幽的道。   这一句话狠狠击中了战宏腾心扉,让战宏腾身子不受控制晃了下。   而萧挽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更加难受。   萧挽歌说道:“哦,当然了,她对战宏达和战宏欣也挺好的。至少战宏达和战宏欣都能在家里好吃懒做,而你……却必须去外面打工。她说战宏达和战宏欣身体不好,说他们都不能去外面吃苦。说只有你身子健朗些,只有你能出门挣钱。可这村里谁不知道战宏达和战宏欣的身体?他们比牛还要健壮呢,哪里不好了?”   这些都是原主在村里听说的。不过这些都是真的,徐美凤一家子磋磨战宏腾,丹水村人人都知晓,连五岁的孩童都知晓呢。   战宏腾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的心口好像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般,汩汩的流血。   其实这些他都知晓。曾经他也埋怨过母亲不公平。只是母亲每次都拿她难产的事情说事,每次都说她生他时差点就死了,他是她拼了性命才生下来的。   母亲一说这话他就觉得难堪,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孝子一样。   所以每次他都向母亲妥协了。每次,都是他一脸灰败的离开。   此刻想起那些不公平的待遇,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像被置在了冰窖中一般,全身发冷,十分难受。   “萧挽歌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你个贱蹄子,你不胡说八道会死吗?你不挑拨离间不舒服是不是?”徐美凤整个人慌乱坏了。她刚才其实想打断萧挽歌的。但萧挽歌噼里啪啦的,一张嘴跟机关qiang一样,让她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此刻看到战宏腾那难看的脸色,她只觉得十分不安。   她对战宏腾确实苛刻,苛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地步。但谁叫战宏腾不是她亲儿子呢?对待不是亲儿子的人,她真的亲厚不起来。   但现在家里又离不开战宏腾。要是离开战宏腾的话,那他们一家得饿死。   所以千万不能让战宏腾相信了萧挽歌的话,千万不能让战宏腾起疑心。如果他起了疑心,那他……就会离开她家了。   “宏腾,你真的是我亲儿子啊,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徐美凤又想拿难产的事说事。   而萧挽歌睇着她:“大娘,听说省城那边的医术现在十分发达。听说那些大医院,能帮人做亲子鉴定呢。亲子鉴定,就是鉴定你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的一种医疗手段。大娘,既然你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战宏腾是你亲生儿子,那你敢和战宏腾……去省城医院做个鉴定吗?”   其实她并不肯定这个年代到底能不能做亲子鉴定,但此刻,能拿来唬一下徐美凤,还是挺好的。   徐美凤听言,脸色不受控制的白了下。她手心霎时间冒出了虚汗,只觉得心里的慌乱好像杂草一样疯长起来。   她抿了抿唇,喉咙因为过于慌乱变得有些干涩。   她吞咽了口口水,努力压制着心中慌乱道:“我干嘛要花那个冤枉钱去做什么鉴定?还去省城做,你当我钱用不完了吗?我……”   “我帮你出钱。”萧挽歌淡淡的说着,抬眸瞄了徐美凤一眼:“你们做鉴定的钱由我出,你看怎么样?”   徐美凤:“……”她被这话堵得一噎,一时怔住竟不知该怎么回话。   还是旁边的战宏俊反应快。   战宏俊怒吼道:“谁要你的钱。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啊?你的钱还不是泽言哥挣的,泽言哥要是知道你这么浪费钱肯定不饶你的!你个臭女人,你就是败家娘们儿!”   萧挽歌笑笑,听着这话也不恼怒。   她转眸看向了战宏腾,向战宏腾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他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吧。他们摆明是怕了。战宏腾,有些事情你或许真应该好好想一想了。毕竟你的人生还很长,如果你就这样困在他们家被他们一家子磋磨,那你这一生就毁了。”   战宏腾是个正直的人,看着这正直的人受折磨,她挺于心不忍的。所以能帮一把的话就帮一下吧。   “萧挽歌你个贱蹄子……”徐美凤总算是找到了声音,她张嘴想怒骂,而战宏腾提着包裹突然迈开了脚步。他声音低沉,语气听不出情绪:“回家吧!”   看战宏腾转身走开了,徐美凤愣了一瞬,赶紧跟上他步子:“对对对,回家,都回家去吧。”   战宏俊狠狠瞪了萧挽歌一眼,他哼了一声,转身向自己二哥追去:“二哥,我帮你提包裹吧,我帮你提。”说着就想接过战宏腾手上的包裹。   战宏腾侧过身子,却是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了。”战宏腾开口,语气多了一丝凉薄。   战宏俊听言:“……”二哥这样子,是听进萧挽歌的话了?萧挽歌那贱蹄子,怎么就这么可恨。   而徐美凤看着战宏腾的反应,心里猛然咯噔了下。战宏腾这样,该不会真的起了疑心吧?   这可如何是好?现下应该怎么打消他疑虑?   而萧挽歌看了一眼战宏腾他们背影后,便牵着小昭昭进了院门。   小昭昭看了看自己母亲,突然皱起小眉头问道:“妈妈,二叔不是大奶奶生的么?”   他虽然小,但有些话也能听懂的。只是二叔不是大奶奶生的,那是谁生的呢?   “嗯,是的。”萧挽歌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回答。   这小子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这说明他真的很聪明。和这样一个聪明的孩子说话,不用那么遮遮掩掩的。   “哇,二叔不是大奶奶生的,那以后他是不是就不用回大奶奶家了?大奶奶他们对二叔不好,我不想二叔回去。”小昭昭歪着脑袋,表情也认真起来。   萧挽歌笑了笑,她摸了一下他脑袋,缓缓道:“等他想清楚了他就不会再回去了。嗯,咱再等一些时日吧。”   真相永远不会被埋没的。战宏腾不是徐美凤亲儿子的事,早晚会被揭露出来。只是分时间早晚而已。   小昭昭咬了咬唇:“那希望二叔早点想清楚。”   萧挽歌牵着昭昭走到了堂屋门口,她一边拿钥匙开着堂屋们,一边说道:“嗯,我也这样希望。走,咱们进屋,吃你锦竹姐姐给的小零嘴。”   一听到小零嘴三个字,小瑾昭的眼里霎时放出了亮光。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拉着妈妈的手狠狠点了下头:“嗯,我们一起吃!锦竹姐姐给的小零嘴看着可好吃了,看着跟肉一样好吃。”   萧挽歌被他的话逗笑了。   她又摸了下他头,语气怜爱道:“你个小馋猫,看来你很喜欢吃肉啊。既然这么喜欢吃肉,那咱们今晚全吃肉。”   从饭馆里打包的菜全是肉菜,主要是点的是肉菜。素菜家里就有,干吗还去馆子里吃。所以去馆子里的话,当然是吃肉菜了。   一听萧挽歌的话,小瑾昭高兴得脸都红了。   他激动的搓着双手,满眼期待道:“我想快点到晚上,到了晚上咱们就能吃肉了。”   萧挽歌失笑,这孩子,果真是个小馋猫。   而天天这样吃着肉,这孩子的身体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养起来吧?   嗯,希望在孩子养好之前战泽言不要回来。不然,他回来看着这么瘦弱的孩子,是铁定会跟她生气的。一生气就说不定想离婚。   而她现在,显然是不想离婚的。毕竟她现在,不想离开孩子。   ……   到了晚上,萧挽歌将打包的肉菜全都热了一遍。   热好的肉菜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闻得人食指大动。   萧挽歌将菜一一端上桌后,便和昭昭坐在桌边大快朵颐了起来。   而他们在欢快的吃着肉,隔壁徐美凤一家,却在吃着咸菜配稀饭。   稀饭是真的很稀,稀得好像碗里的是白开水一样。而咸菜也是真的咸,咸得人根本毫无食欲。   战宏俊一周才回一趟家,本想着回家吃顿好的。没想到回家第一晚,却吃得这么差。他看着桌上的那碗咸菜,眉头拧成了一团。   他想开口,而对面的战霄霄却是先开口了。   战霄霄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突然撒泼打诨道:“我不吃了,我不吃这么难吃的咸菜和稀饭。我要吃肉,我要吃大肉!给我肉吃,给我肉啊!”   他说着在椅子上扭了扭,扭得整个椅子咯吱咯吱的晃动。   徐美凤眉头一拧。   今天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再被孙子这么一闹,心情更不好了。   她抬头往孙子瞪过去,厉声道:“吃什么肉!家里哪儿有肉吃。有肉的话不会给你吗?别闹,赶紧给我吃饭!”   “不要,我就要吃肉!”战霄霄却是不依,在椅子上扭得更狠。而他扭了两下,突然瞪向战宏腾道:“二叔你怎么不买肉回来,你以前回来都会买肉的,怎么这次不买!”   他双眼圆睁,竟是责问着自己二叔。   战宏腾手中筷子紧了紧,他喝了一口碗中的稀饭,抬头看着战霄霄:“这次我出门挣的钱不多。而挣的那些钱都要给你三叔交资料费,所以……”   “你怎么这么没用!怎么买肉的钱都挣不到!你真没用!你真是废铁!”   战霄霄磨了磨牙,很气愤的说着。   而他这话,让桌上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徐美凤呼吸微滞,她看了自己二儿子一眼,赶紧冲孙子说道:“你怎么跟你二叔说话的?二叔是你长辈,你不能这样没大没小懂吗?”   战宏腾本来就因为萧挽歌的话起疑了,若是再因为霄霄的话生气,那这事儿……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战宏腾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起身子往堂屋外走。   而他的动作让徐美凤突然慌乱起来。   徐美凤握紧了筷子,忙道:“你吃那么点就不吃了?宏腾你……”   “不吃了,我出去转转。”战宏腾淡漠的扔下一句,眨眼就走出了堂屋。   徐美凤很想追上去跟战宏腾好好说一番。但她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他现在正郁闷着,你说什么都会起负面效果。所以,这时候只能放任他出门溜溜。只是她又怕他出门遇到萧挽歌。要是遇到萧挽歌,萧挽歌再在他耳边嚼些舌根子,那该怎么办?   她心下烦恼着,转头忍不住训斥战霄霄道:“以后不准这样没大没小的!他怎么说都是你二叔,以后面对你二叔时态度尊敬点!”   战霄霄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哼,我又没说错话,他本来就没用,本来就是个废铁!”连买肉的钱都没有,不是废铁是什么?   徐美凤:“……”   而走到院子门口的战宏腾听到了后面的话,他勾了勾唇角,突然苦笑了一下。   这真的是他的家人吗?真正的家人,会对他这样?   或许不是吧?或许他真应该像萧挽歌所说的,将某些事情好好想一下了。   或许正确的说法,是该好好调查一下。   人的心里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那就会生根发芽不断疯长。而战宏腾心里的那颗种子,已经种下。   ……   第二天,萧挽歌和昭昭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反正没有什么活儿要干,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睡醒了便到灶屋做早饭吃,而他们做早饭的时候,施锦竹却是带着一对母女到村里了。   施锦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显然这些是送人的礼物。而那对母女的手里,也提着东西。   只是那对母女看起来都很疲惫,好像几天没睡好觉一样。   “锦竹,你说的那位萧同志真住这个村子里吗?咱别搞错了,别到时候找不到她啊。”赵桂香看着前面的施锦竹,有些担忧的问道。   赵桂香是何小葵的母亲,而何小葵,就是之前跟萧挽歌打赌的那个供销社营业员。   何小葵走在她母亲的身侧,她微垂着脑袋,脸色因为没睡好而十分苍白。   她无力的踏着步子,眉眼间隐隐的有一丝烦躁。   施锦竹转头看了身后的赵桂香一眼,她朝赵桂香笑了笑:“婶子放心吧,这事儿绝不会弄错的。萧同志她就是住这个村子里,她跟我明确说过的。”   赵桂香点了点头:“没弄错就好。只是咱这还要走多久啊,还有多久才能到她家啊?”   施锦竹也是第一次来,她也不知道萧挽歌家在哪儿。所以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看到村民了问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恰好有一个村民从迎面过来。   而那个村民明显还是她认识的人。   她眼神一亮,忙加快了步子往那村民走过去。   而那村民显然也看到了她。那村民脸上立即露出笑意,向施锦竹迎过来道:“这不是锦竹吗?锦竹咋地上咱们村了?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徐婶子,我来村里找人的。”施锦竹看着面前的妇人,向妇人微微一笑。   而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美凤。   徐美凤拉着施锦竹的手,十分热情:“你找谁啊?你跟我说,这村子里的人我都熟悉,你跟我说了我带你去。”   徐美凤之所以认识施锦竹,是因为施锦竹和战宏俊是高中同学。战宏俊从认识施锦竹第一天起就在追施锦竹了。只是施锦竹没同意。   而战宏俊将施锦竹的事儿跟自己老母亲说了,老母亲一听施锦竹家是镇上十分富有的人户,当即就同意了。同意儿子追这姑娘,甚至还帮着儿子追。   只是人家姑娘有些傲气,一直没同意。但徐美凤和战宏俊一直没放弃这事儿。他们就看准施家了,就想将施锦竹这个姑娘,给娶进门。   徐美凤说着伸出手掌,想帮施锦竹提那些礼物:“这些东西我帮你提吧。你娇滴滴的,提这些东西肯定都累着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便宜。也不知道施锦竹要找谁,居然买了这么贵的礼物。   施锦竹避开了徐美凤的手,笑了笑说:“我自己来吧。婶儿你帮我带下路就好。”   顿了顿接着说:“哦,我要找一位叫萧挽歌的同志,婶儿你认识萧挽歌吗?”   “谁?你说你要找谁?”徐美凤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没听错吧?施锦竹她,竟然要找萧挽歌?她找萧挽歌干什么?   施锦竹说道:“我找萧挽歌。婶儿你认识她吗?”   徐美凤只觉得心里的火气霎时就冒了上来,止都止不住。她狠狠掐住了掌心,睇着施锦竹道:“你找她干什么啊?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被她哄骗了。”   闻言,施锦竹的脸色沉了一分。   她紧紧盯着徐美凤,一字一顿的问道:“婶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萧同志明明那么好,怎么会不是好人呢?这婶儿怎么这样说?   “我跟你说啊,她这人虐待继子,把一个好好的孩子虐得都不成人形了呢。而且她还抢钱。她之前跑到我家,将我的钱全抢走了。不但抢钱还打人呢,她拿着扁担打我们一家子,把我们一家子打得哟,差点都没命了。”徐美凤忙不迭说着,语气十分激动。   她说着想带施锦竹往自家去,恰好三儿子今天在家里,可以让三儿子和这施锦竹见一见。说不定这一次见一见,能培养下感情呢。   还有施锦竹手上这些礼物,这些礼物若是提到他们家,那自然就是她家的了。这些东西就算自己不用,拿去换钱也好。换钱的话,一定可以换不少。   她打着美好的如意算盘。   只是……   她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就朝她传了过来:“大娘,这大清早的,我好像就听到你说我坏话了?”   听着这道声音,徐美凤动作一顿,脸上表情不受控制僵硬了下。   她微微扭头往身后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萧挽歌的身影。   萧挽歌迈着步子,速度不急不缓的往这边走过来,她嘴角勾着冷嘲的笑容,目光十分清冷的睇着徐美凤。   而施锦竹见到萧挽歌身影,她嘴角一扬,脸上立马露出笑意道:“萧同志……”   赵桂香和何小葵两个站在身后。赵桂香看着对面那穿着朴素,却眉眼清冷的小姑娘,她微微皱了皱眉,这就是那个大师?这大师看着,真的很年轻啊。   只是施家人都说这大师是真有本事。所以即便她对人家有所怀疑,也不能表现出来。不仅不能表现出怀疑,还得异常的恭敬。因为真正有能力的大师,都是脾气高傲的。如果你不恭敬的话,人家说不定就不帮你了。   而何小葵抬起头看着萧挽歌,她脸色却是在霎时间阴沉下来。   其实她不想来的,她觉得来了一定会受羞辱。只是现今找不到办法了,她只有来找这村姑。但愿这村姑真有几分本事。如果她能帮她解决麻烦的话,她倒是愿意给她一些钱。   萧挽歌到了施锦竹的跟前,她抬头看着施锦竹,微微笑道:“幸好我想出门摘一些青菜下I面吃,要不然你就被某些人……给拐跑了。”   说着转头,凉凉的瞅了徐美凤一眼。   徐美凤皱眉,她想开口,而施锦竹忙道:“萧同志,我刚才向这位徐婶子问路,可是她跟我说你抢了她家的钱,说你不是个好人。萧同志我是相信你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萧挽歌挑了挑眉,她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问徐美凤道:“大娘,你说我抢了你家的钱?请问你家有钱可以给我抢吗?你一家子好吃懒做的东西,你们家就一个人打零工挣钱,请问你哪儿来的钱给我抢?”   徐美凤咬咬牙,被萧挽歌这话问得脸色发青。她想说那些钱是自己回娘家借的,而萧挽歌轻嗤一声,语气冷了下来:“明明是你大儿子跑到我家把我的钱全部偷了,我只不过是去拿回来而已。没想到你现今倒打一耙,竟说我抢你的钱!大娘,你要点脸行不?看着你这么没脸没皮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什么?是她家偷你的钱?她家人怎么能这样!”施锦竹被萧挽歌的话语惊到了。她错愕的瞪圆了眼珠子,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而她顿了一下后又道:“偷了钱不算,还要倒打一耙。这人怎么能这么恶劣?”   “锦竹,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她瞎说。”徐美凤想解释。   而施锦竹瞪着她,严肃道:“我爸妈看人真准,他们说你不是好人,没想到你还真是这样。徐婶子,做人还是要点脸面好。太没脸没皮了,会被人耻笑的。”   徐美凤:“……”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宝宝们,本来说好三点更新的,没想到这会儿才更。   主要是我们家小猫那啥啥啥了,白天晚上它都在哟喂哟喂的,害我晚上觉都没有睡好。所以今天写更新的时候没有什么精神,写的慢了些。(为弥补宝宝们,这一章继续发红包哈。么么宝宝们) 第20章 求她   恰好这时候赵丽娟和几个村民从旁边小路上拐了上来。赵丽娟一看到萧挽歌和徐美凤,直觉徐美凤在欺负人。   所以她忙地上前,质问徐美凤道:“徐美凤你又干啥呢?你又作妖了是不是?”   徐美凤现在看到赵丽娟就头疼。她感觉这赵丽娟就跟个老鼠似的,好似随时都能从地底窜出来。最主要是窜出来后还会“咬”她。“咬”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徐美凤头皮发麻,她看了看赵丽娟,想开口说她并没作妖。而萧挽歌却是抢先开了口,将徐美凤刚才污蔑她一事,给说了。   赵丽娟听后,瞪圆了眼珠子。   她愤怒的瞪着徐美凤,怒骂道:“徐美凤你还有没有良心!人家孤儿寡母的在家里,你竟然怂恿你儿子去偷钱!你咋地就这么坏呢?你坏得都没边儿了!”   其他村民跟着附和,都说徐美凤这事做得不地道。   徐美凤咬了咬牙,她想张嘴辩解:“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   然赵丽娟根本不听她解释,赵丽娟又骂道:“偷了钱还倒打一耙说人家抢你钱!你说说你咋这么黑心肝呢?是不是你的心真是黑的啊?”   徐美凤:“……”她真是气死了。这个赵丽娟跟萧挽歌一样贱,都是专门来克她的!   而赵丽娟这人惯会翻旧账。她骂了徐美凤一番后又将徐美凤之前做的缺德事说了出来。徐美凤瞧着边上的施锦竹,她心头慌乱,想阻止赵丽娟那张大嘴巴。但赵丽娟岂是她能阻止的?赵丽娟没过两分钟就将那些旧账全翻了出来。   施锦竹听完那些旧账,她咂了咂舌,诧异的盯着徐美凤道:“徐婶子你竟然这么恶毒吗?你竟然还打骂过昭昭?竟然那样心狠的对一个孩子?”   “锦竹,这事有误会……”   “什么误会!全村人都知道你干的事,还有什么误会!”赵丽娟眼睛一瞪,不满的打断了徐美凤。   徐美凤只觉得郁闷死了,这赵丽娟,就是个搅屎棍!她真是哪儿都要搅和一番!   她着急的望着施锦竹,慌乱的说:“锦竹,我其实……”   “别叫我锦竹,我和你并不熟!大婶,你以后还是叫我施同志吧!”施锦竹冷冷的说着,眼神有些厌恶的看了徐美凤一眼。   这人居然打骂过昭昭那孩子,昭昭那么乖巧可爱,这人怎么下得去手!   一听这话,徐美凤顿觉不好。施锦竹要跟她划清界限啊,这以后她家想娶施锦竹还怎么娶啊。   萧挽歌冷冷的睇了徐美凤一眼。她一看徐美凤那眼神就知道徐美凤在想什么了。这徐美凤,居然宵想着施锦竹,想让施锦竹做她儿媳,她还真敢做这种白日梦。只是现在这白日梦破碎了,她的梦要醒了。   萧挽歌转头看着施锦竹:“你们来是有要事的吧,既然有要事,那我们回家说。”说着就率先迈开步子往回路方向走。   施锦竹提着东西,忙跟在她身后。   而赵桂香和何小葵二人,亦跟在后面。   徐美凤攥紧了手掌,她脚步动了动,想跟上施锦竹解释一番。而赵丽娟拉着她,不肯让她走:“你走什么走啊。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徐美凤,你真的忒恶毒了。你以后能不能改改?!”   赵丽娟也是个人精,刚才她过来一瞧就知道徐美凤在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人家小姑娘相貌可人穿着精致,一看就是从城镇来的。   而她想起之前徐美凤说的,徐美凤说,她三儿子交了一个镇上的小姑娘,说那小姑娘家里可有钱了。说她三儿子以后要飞黄腾达了。   以前她并不知道徐美凤那些恶毒至极的做派,只知道她喜欢磋磨自己的二儿子。但人家磋磨自家儿子,而人家儿子又愿意。所以他们倒是不好说什么。   但磋磨泽言孩子和泽言的媳妇儿就不行了。尤其是磋磨泽言的孩子!磋磨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真的是可恶。   所以她憎恶徐美凤,非常憎恶。   恰好今天遇到了那小姑娘,所以她就忍不住在那小姑娘面前说了一下徐美凤的坏话,破坏了一下徐美凤在人家小姑娘心中的印象。   但老实说,徐美凤的三儿子也配不上人家小姑娘。那战宏俊都21岁了还赖在学校念书,摆明了是不想吃苦想在学校享受安逸。就这样的男子,谁嫁给他谁倒霉。   她这也算是,挽救了一下那小姑娘,不让那小姑娘,跳入火坑。   此刻看着徐美凤那郁闷至极的样,她只觉得好笑。   想娶镇上有钱的小姑娘是吗?你做梦去吧,或者说做梦都不能实现!   ……   萧挽歌带施锦竹他们回到了家里。   小昭昭看到施锦竹他们,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就惊喜的向施锦竹冲过去:“锦竹姐姐,你怎么来啦。”   小瑾昭双眼亮晶晶的,显然他很喜欢施锦竹这个姐姐。   施锦竹将冲过来的昭昭抱在怀里,笑了笑道:“姐姐想你了就来看你了啊。”   “哇,真的么?我也想锦竹姐姐了呢。”小昭昭笑了笑,稚嫩的童音带着欢喜之色。   施锦竹在小昭昭脸上亲了一下。这孩子真是越瞧越可爱。   这么可爱的孩子,那个徐美凤怎么就能狠下心打骂。一想到这么乖的孩子曾经被徐美凤那样骂,还被徐美凤掐得浑身青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徐美凤那人,真是可恨!刚才她应该多骂几句的,骂死那个恶毒的家伙!   赵桂香瞧着可爱的昭昭,她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向昭昭道:“这位就是萧同志的儿子吧?萧同志的儿子真可爱,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赵桂香这话有奉承的成分。毕竟今天,他们要求萧挽歌办事的。而看到萧挽歌的儿子,她自然要夸奖一番。这样子也能在萧挽歌心里留下个好印象,让萧挽歌……能更好的办事。   而何小葵瞧了小瑾昭一眼,却是不耐的撇了撇嘴。一个小破孩而已,有什么可爱的。不知道她妈和施锦竹两个人,怎么那么喜欢那孩子。   她将东西提到院中央放下,抬头有些不耐烦的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说正事儿吧。”   她的正事儿要紧。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解决身上的麻烦。如果萧挽歌能解决最好。若不能解决,那她就立马提着东西走人。   她绝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着何小葵不耐烦的话,施锦竹和赵桂香两个都沉了下脸色。   施锦竹转头看了何小葵一眼,何小葵真是认不清形式!今天是她来求人办事,而不是别人求她!瞧她那副态度,她看着都窝火。   她真是愈加不喜这个前任好友了。如果不是赵婶子来求她,她都不想带人来村里!   赵桂香看了萧挽歌一眼,看萧挽歌眉目清冷一脸嘲讽的样子,她呼吸一紧,生怕萧挽歌今天不同意帮忙。   她走到自己女儿身旁,伸手拍了下女儿后背道:“你慌什么慌啊!人家萧同志好像还没吃早饭的,你等人家吃了早饭再说!”   “妈!”何小葵皱起眉,脸上更加不耐烦:“咱们是花钱请她解决问题的。既然花了钱,那她就应该服务好我们!而不是我们迁就她!她想吃早饭可以过一会儿吃,先帮我解决了问题再说!”   说着瞧向萧挽歌:“我听锦竹说你很厉害。但你到底有多厉害咱也不知晓。萧挽歌,你就给一句实话,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不?如果你能解决的话那咱就解决,如果你不能解决的话,那我也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何小葵!”萧挽歌还没回话,施锦竹先怒了。施锦竹不满的睇着何小葵,气愤道:“你那是什么态度!来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要你端正态度。你怎么没听进去?!”   赵桂香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她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女儿后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干什么呢你!现在是你横的时候吗?!你想解决问题就把态度给我放好点!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她真是不想管这女儿了,这女儿有时候做的事,能气死她。   “妈!”何小葵想开口,而站在一旁的萧挽歌突然抱起了双臂,冷笑道:“你的麻烦于我来说不过是小问题而已,我自然是能解决的。”   听言,何小葵和赵桂香都松了口气。能解决就好。他们就怕今天白跑一趟呢。   “只是……”萧挽歌顿了顿,嘴里嗤笑了一声:“我不想帮你的忙。就你这种态度,我干吗要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舔着脸帮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高贵得能让我舔着脸帮忙?!”   何小葵眉头一皱,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她想回话,而萧挽歌语气陡然冷了下来,一脸厌恶道:“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赵桂香被这话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便向萧挽歌求情道:“萧同志对不起啊,我女儿她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她……”   “有钱你都不挣吗?”赵桂香还没说完,她女儿便作死的开口了。   何小葵怒目瞪着萧挽歌,语气高傲道:“我有钱,只要你能帮我解决麻烦,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有了钱你就可以和你儿子过上好日子了。有了钱,你和你儿子在村里也有底气些。”   何小葵觉得人人都是爱钱的,她觉得萧挽歌也不例外。毕竟钱是个万能的宝贝,有了钱,就能买一切的东西。   她提出给很多钱,萧挽歌一定会答应。   只是……   萧挽歌面色骤冷,伸手指着院门道:“给我滚出去,立马滚!” 第21章 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结尾有修改)   何小葵诧然,萧挽歌为什么……会是这反应?   “我说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何小葵愣了一愣,便皱着眉开口。   萧挽歌冷笑:“我虽然是喜欢钱,但我不想挣你的钱。我今天不挣你的钱,改天我挣别人的钱也可以让自己和儿子过上好日子的。而且别人还不会像你这样无礼傲慢。我挣别人的钱也挣得舒心些!所以同志,麻烦你滚,立刻滚!你这种人在我院子,会污了我家空气的!”   “你……”何小葵气极。这萧挽歌竟然这样侮辱她,她还从没受过这种羞辱的。   她咬了咬牙,愤声道:“好,好!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这事儿就算了。我就不相信了,这世界上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帮我解决麻烦了!”   说着就提起那些东西,快速的往院外冲。   赵桂香气得身子一晃,差点就厥过去。这女儿真是作啊!她这是要把自己作死啊!   她跟萧挽歌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就去追自己女儿:“小葵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   何小葵脚下步子丝毫没有停顿,她冲出院外后,回头看着自己母亲道:“妈,就她那种态度,我干吗要留在这儿受她的气?我们去找别人,去找其他的大师!”   赵桂香气得想扇她一巴掌,她狠狠的瞪着她,训斥道:“是你先态度不好的!你态度不好还指望着别人对你好?小葵你能不能清醒点!”顿了顿继续说:“这两天我们能找的大师都找了,你看有哪个大师能解决的?!”   “我们去省城找,说不定省城那边……”   “去省城?那个东西会给你时间去省城吗?你小心还没到省城就被害死了!”赵桂香语气凌厉,十分不满的说着。   而她这句话,总算是点醒了何小葵。   何小葵脚步僵在原地。是啊,那个东西那样子缠着她,怎么会给她去省城的机会?说不定今天,那东西就会害死她的。   她心里突然慌乱起来,脸色比之前更白了一分。   她想开口,而她的脚边,却是突然多了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那小娃娃拉着她的裤腿,朝她诡异的笑了笑。   何小葵看着这小娃娃,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来了来了,他又来了!他又来找我了!”   赵桂香看不见那个小娃娃,但听女儿的叫声,也知道很恐怖。   她呼吸微微收紧,伸手拉着女儿的手道:“别怕,咱们在萧同志这儿的,萧同志可以帮忙的。”   说着就准备拉何小葵进院子。   何小葵现下不敢拿乔了,她身子颤抖着,只想赶紧冲进院子内,赶紧让萧挽歌庇护她。   只是……   萧挽歌嘲讽的睨着她道:“同志,我家里不欢迎你,还请你不要再进来!也请你不要在我家门口杵着,因为我实在不想看见你!”   何小葵脚下步子一顿,她微微咬着唇瓣,心里因萧挽歌的话又气又怒。   她很想像刚才一样驳斥回去,但是此刻,她却不敢。那东西就在脚边的,那东西让她不敢张狂了。   赵桂香着急的望着萧挽歌道:“萧同志,那东西又来了,它又来纠缠我女儿了。还请萧同志你帮帮忙,请萧同志你看在我女儿不懂事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   萧挽歌一脸嘲弄之色:“你女儿确实是不懂事。但我为什么要原谅她的不懂事?她是我的谁?我说了不想帮她就是不想帮她,赶紧滚!”   见萧挽歌态度如此决绝,赵桂香急得脸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她突然望向施锦竹,向施锦竹道:“锦竹你帮忙求求情,帮小葵求求情好不好?”   他们这会儿是断然不敢离开这儿的。离开这儿的话,说不定那东西在路上就会害死她们。现在只有萧挽歌家里是安全的。只有萧挽歌,能护住她们性命。   施锦竹皱起眉梢,脸色十分难看。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帮何小葵求情。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帮。何小葵刚刚那个态度,她看着都气死了。她真不想帮这样的人。   见何小葵愣着不动,赵桂香急得冷汗更甚。   她忽然转头瞪着女儿,在女儿脸上猛扇了一巴掌:“逆女,你还不快跟萧同志道歉,还不快好好的跟她认错!”   那一巴掌扇在何小葵的脸上,让何小葵的脸霎时红肿了起来。   何小葵被打得有些懵。但她此刻不敢反驳,只敢微微的垂头,面向萧挽歌的方向道:“萧同志,对……对不起。”   她不想说这三个字,但是此刻,她没得选择。   萧挽歌冷冷的睇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好像我逼了你似的。何同志,你不愿意的话就别勉强自己!”   何小葵紧紧握住手掌。   她将头垂得更低,原本不甘的声音变得颓败下来:“我没有不愿意,我是真心的道歉,萧同志对不起,之前的事情都对不起。”   说着她又瞧了眼脚边的小娃娃,那小娃娃咧开嘴,冲她诡异的笑着。看着那笑容,她真想就这么厥过去。   “萧同志,我女儿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她好不好?我求求你原谅她。”赵桂香眼眶红了起来,眼里满是哀求之色的看着萧挽歌。   萧挽歌皱了皱眉,这母亲倒是个好母亲。只可惜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同志,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我们给你跪下来,我们给你下跪。”说着赵桂香便要拉着女儿在院子门口跪下来。   何小葵虽然万般不愿,但是为了性命着想,她只得下跪。   只是她们正要跪下去的时候,萧挽歌道:“算了,进来吧。看在那个小东西的份上,我帮你们一把。”   听言,何小葵和赵桂香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肯帮忙了,还好人家……没有再将他们拒之门外。   只是萧同志刚才说,帮那个小东西?她这话什么意思?   赵桂香带着女儿快速进了院门,赵桂香冲到萧挽歌的跟前,着急的对萧挽歌说道:“萧同志,那东西它就在这儿的,你能不能立刻解决它,能不能……”   “不能。”萧挽歌淡淡的开口,语气十分淡漠。   赵桂香一愣:“不能?为什么?萧同志你……”   “你知道那东西是谁吗?”萧挽歌睇着赵桂香,语气冷冷的质问。   赵桂香微征:“它是个鬼啊。它是个纠缠我女儿想害我女儿的鬼,它……”   “可你知道它为什么要纠缠你女儿吗?”萧挽歌眸子眯了起来,语气更加幽冷。   赵桂香摇了摇头:“不知道。”   其实她也很疑惑。为什么那鬼不纠缠别人偏偏要纠缠女儿,难道女儿做了什么缺德事吗?   萧挽歌没有再问赵桂香,而是看着何小葵道:“要不要你自己说那东西是谁?!”   何小葵呼吸一紧,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下。   她眼神闪躲,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它是谁。我……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萧挽歌冷嗤:“我不相信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闻言,赵桂香和施锦竹两个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赵桂香,赵桂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惊得瞪圆了眼珠子,转头问自己女儿道:“你的孩子?你怎么会有孩子的?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小葵下意识的摇头:“不是的,那不是我的孩子,它不是我孩子!”   突然那诡异的娃娃从外面冲了进来。它冲进来抱住何小葵的腿,张嘴就咬了下去。   何小葵被咬得身子一僵,痛感瞬间从腿上弥漫开来。   她想甩开这个诡异的娃娃,但是她甩不掉。她求救的看向萧挽歌:“你帮帮我……帮我把它弄开,快把它弄开啊。”   萧挽歌冷眼看着她:“你抛弃了它,任由它被别人折磨,现下还不承认它的身份。它咬你一口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何小葵:“……”她听着这话气极。但是她又不敢反驳回去。   她只能不住的甩着腿,希望赶紧把这东西甩开。   而赵桂香突然抓着自己女儿肩膀,质问道:“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个孩子的!这孩子是谁的!”   何小葵看着母亲愤怒的面容,她不由自主哆嗦了下,摇头道:“不是的,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那东西又咬了她一口。这一口显然是下了狠劲儿的,何小葵被咬得剧烈的尖叫起来。   赵桂香虽然气愤自己女儿干的事情,但是看着女儿这样痛苦,她也于心不忍。   所以她忙看向萧挽歌:“萧同志,你看我女儿她……”   “你要不要看看这东西是个什么模样?”萧挽歌淡淡的说着,说完也不待赵桂香回话,抬手在赵桂香额头上点了一下,顿时赵桂香看到了蹲在何小葵脚边的孩子。   那孩子眼睛鼻子都在流着血,手上也在流着血。只是很快的那些血就停止住了。而他青白的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   眨眼之间,一个可怕的诡异鬼娃,就变成了一个正常可爱的男娃娃。   赵桂香看着这男娃,她征了一怔:“这……这就是小葵的孩子吗?他跟小葵小时后的模样,倒是十分像。”   施锦竹好奇死了。但是奈何她看不到那诡异娃娃。   她走到萧挽歌的身边,拉着萧挽歌衣袖道:“萧同志,真的有个孩子吗?我能不能……也看一下那孩子?”   萧挽歌转头看向施锦竹,正想要回话,而旁边的小瑾昭道:“有的,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宝宝,那小宝宝比我还小呢。”   小瑾昭说着冲到那娃娃的面前,还冲那娃娃打招呼。   萧挽歌皱了皱眉,脸上不受控制的浮现了一丝诧异之色。   刚才这娃娃出现的时候,她便在瑾昭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原以为点了一下后瑾昭会看不到那鬼娃。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能看见。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施家门口石阶上发生的事。当时施家人在院子里面呼救,而当时施家院子被那些鬼物弄成了一个诡异的空间。照说来这个空间里面的声音,外界的人是听不到的。可是昭昭,却是听到了。当时她就觉得有些诧异,只是当时她并没细想。以为是小孩子阳气低,所以才会听见诡异空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昭昭蹲在那个娃娃的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娃娃的头:“你长得真可爱。我觉得你更像年画上的娃娃。”刚才那个奶奶说他像年画上的娃娃,但在他看来,他觉得这个小宝宝更像年画娃娃。   那娃娃看了看小瑾昭,见小瑾昭一脸的善意,他咧了咧嘴,也冲瑾昭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笑起来更可爱了,真是个乖宝宝。”昭昭又摸了摸那娃娃的头,十分开心的说着。   施锦竹更加好奇了。   她着急的望了望小瑾昭的方向,对萧挽歌说道:“萧同志,你让我看一下吧,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萧挽歌点了点头,抬起手指在施锦竹的额头点了一下,顿时施锦竹能看到了。   施锦竹看着那个蹲在何小葵脚边的可爱娃娃,只觉得心都融化了。   她快速冲过去,也学瑾昭一样去摸娃娃的头:“哇,真的是很可爱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本来她很怕鬼的。但是眼前这个鬼,她一点都不怕。她只觉得他可爱,十分可爱的那种。   那娃娃没有躲避施锦竹的手。别人的善意他可以清楚感受到的。对他有善意的人,他都不会攻击。   而何小葵却是不喜欢这个鬼娃。她突然冲到萧挽歌的跟前,抓住萧挽歌胳膊道:“快帮我解决它,我求求你快把它解决了。它是个鬼,它是个鬼啊!”   她说着眼眸惊恐的看了那鬼娃一眼,只觉得怎么看都可怕,怎么看都诡异。   施锦竹不满的睇向何小葵:“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怎么说都是你孩子啊!面对这孩子你就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吗!”   何小葵摇了摇头,想说她对这种鬼生不出什么恻隐之心来,而赵桂香看了那鬼娃一眼,突然严厉的问何小葵道:“你还不说是怎么回事吗?你还打算瞒着我?!”   赵桂香是喜爱孩子的,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鬼娃,她心里,是真的难受。即使这孩子的父亲可能是个混蛋,她也喜爱这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何况,这孩子还这么可爱。   何小葵摇着头,突然死死的抿住了唇瓣。显然她不愿说,不想将过去的事情剖出来。   而萧挽歌睇了她一眼,冷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我代你说吧。”   说着看了那鬼娃一眼,皱起眉梢道:“这孩子应该是你一年前还在读大学时生的吧。这孩子生下来后就被他父亲带走了,你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被带走后,被他父亲养到了一岁。而在一岁的生日那天,他父亲把他杀了!你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杀的吗?是往他身上钉钉子,把他活活钉死的!”   闻言,赵桂香和施锦竹两个都呼吸一滞,两人都狠狠抽了一口凉气。   活活被钉死的,孩子的父亲……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挽歌继续道:“他死的时候一直在叫妈妈,他说妈妈我疼,好疼好疼。即便他没有见过你,他也在祈求着妈妈救命。在他心里,妈妈就是他的救世主,是他心里唯一的光亮和希望。”   施锦竹和赵桂香两个都听得于心不忍,两人都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而何小葵却是紧紧握住了手掌,丝毫没有愧疚之色。那孩子本来就是一个工具而已。对于工具,她没有那么多同情心!   萧挽歌看何小葵这副反应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她不禁暗叹,有些人,真的不配当母亲!或者说,都不配当人!   沉了沉脸色,萧挽歌接着说道:“他死了后他父亲便将他交给了一个邪修,让那个邪修将他炼成小鬼!你知道被炼成小鬼过程有多痛苦吗?只要不如邪修的意邪修就会狠狠折磨他!邪修往他身上钉斩魂钉,往他身上贴噬魂符。你知道那些东西对于一个魂魄来说有多痛苦吗?那种痛苦,不亚于人被抽筋剥皮!”   赵桂香和施锦竹两个都听不下去了。太惨了,真的太惨了。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他们为什么要对小孩子这么残忍!   赵桂香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想叫萧挽歌别再说了,而萧挽歌冷哼一声,却是继续道:“这孩子也算天资聪慧。他被炼成小鬼后,靠自身修炼实力大涨。而他实力大涨后便逃脱了那个邪修。他逃脱邪修后来镇上找你,他本是想依靠你的,在他心里你是他的妈妈,你就是他的一切。可是,你却让他失望了!他亲眼看到你跟他父亲通电话。他父亲跟你说那个小鬼消失了,说那个小鬼已经逃跑了。而你听了后很是紧张的让他父亲赶紧去找。说找到后一定要看好了。还建议他父亲,多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你知道他当时有多失望吗?他又失望又难过。而他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有你的功劳。所以他要报复你。他要让你,也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   萧挽歌说完后赵桂香和施锦竹两个都哭成了泪人儿。   施锦竹愤愤的瞪着何小葵道:“何小葵你太狠心了,你又狠心又恶毒,你简直不是人!”   施锦竹是真的愤怒!她原以为何小葵只是比较任性而已,现在才知道。她不只是任性,还很恶毒。   赵桂香突然冲到何小葵的跟前,抬手就给了何小葵一巴掌:“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你简直是丧尽天良!你没有一丝人性!”   何小葵的脸原本就在红肿着,现在又被打了一巴掌,登时肿得更厉害。   她抬手捂着自己脸颊,“妈,那孩子……”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赵桂香恨恨的说着,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   而她说完后转头看向萧挽歌,对萧挽歌道:“萧同志,这孩子承受的痛苦太多了。你能帮帮他吗?我求你帮帮他。”   她说着走到了那个鬼娃的跟前,伸手想去抱那鬼娃。只是鬼娃的身体突然剧烈抽I搐起来,他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原本好好的脸,现在又开始变得青紫起来,鼻子眼睛嘴巴,也开始流着鲜血。   赵桂香被这状况吓得一愣。   她错愕的看了鬼娃一眼,转身问萧挽歌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萧同志,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这……”   “有人在召他回去。”萧挽歌冷冷说着,急速冲到鬼娃的跟前,伸手掐着法决施了一道法术。   而这道法术过后,鬼娃的脸又变得正常起来,他的鼻子眼睛和嘴巴,也不再流血了。   赵桂香有些惊魂未定,她一边搂着鬼娃,一边问道:“萧同志说有人在召他回去?是谁在召他?是那个邪修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是他。不过,也是他父亲在召他回去。毕竟他父亲好不容易才将他炼出来的,怎么可能任他这样跑了?”   赵桂香咬了咬牙,她眼里闪过了对孩子父亲的恨意,突然一脸乞求的跟萧挽歌说:“萧同志,求你帮帮他,求你别让他被抓走。只要你能帮帮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施锦竹也哀求的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你帮帮这个孩子吧。这孩子真的太可怜了。”   “妈妈,你帮帮他。”小瑾昭也求情。   而那个小娃娃微垂着脑袋,他满脸的颓败之色,小身板或许是因为害怕有些颤抖哆嗦。   萧挽歌看了那娃娃一眼,笑了笑道:“别怕,我会帮你。有我在,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小娃娃听此言,眼神顿时一亮。   只是,过了两秒,他又颓败的垂下脑袋。   而他紧闭的嘴巴,这时候也开口了:“那个邪修很厉害的。他很厉害很厉害,连山上的狐妖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还有个师父,他师父比他更厉害。只是他师父好像是外国人,因为他师父的眼睛是天蓝色的。”   天蓝色?   萧挽歌皱了皱眉,脑中霎时想起了那个镜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本来想早点更新的,但是……我家小喵晚上兴奋的哟喂,我是真没睡好啊。所以今天更新又迟了点,哭唧唧。   明天因为要上夹子,所以更新会晚点哦,应该在晚上十一点钟更新。宝宝们晚上再来看哦。还有这章继续发红包哈(等下我去把昨天的红包发了,么么哒)   顺手再推个我的预收文:豪门大佬每天都在求我复合文案:   虞小惜爱盛霆御爱得不可自拔。为了给盛霆御生个孩子拴住盛霆御的心,她不惜使用了最肮脏的手段——在盛霆御的酒里面动手脚。   只是,隔天早上醒来,虞小惜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本书中的女配!   女配就是为了衬托女主的存在的!女主清纯亮丽又有锦鲤福运。而她,却是个衰神附体。   她这衰神体质已经将男主——也就是她丈夫盛霆御的公司害得一落千丈。按照书中剧情只有女主的锦鲤福运才可以拯救男主公司。   想到男主以后会和女主恩恩爱爱,虞小惜脸色一沉,当即就将盛霆御踹下床铺:“滚蛋,渣男!”   盛霆御:“……”说好的爱他爱到骨髓里面呢?这翻脸不认人是怎么回事?   虞小惜上辈子是修真界的大佬,上上辈子是拿了双学位的学霸!这辈子被剧情支配已经当了衰神和蠢蛋二十多年。她决定再也不要受剧情控制了。   她甩出一张离婚协议,打算先跟男主离婚远离这个渣男!   只是   男主却是深沉的看着她:“吃干抹净就想走?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虞小惜:??   所以他这是打算让她负责?   帝都上流圈子人人都知道虞小惜是个衰神。   可是某一天,这衰神突然就变幸运女神了。凡是经她过手的生意都变得红红火火起来,凡是经她提携过的明星,都红透了半边天!   帝都上流圈的人知道后:∑(°△°|| 第22章 大修,宝宝们重新看下哦   “放心吧,他再厉害我都能护住你。”萧挽歌走到鬼娃的跟前,伸手摸了下鬼娃的头。   而何小葵狠狠掐了下掌心,她抬眸看着萧挽歌:“你要保他吗?你要怎么保?难道你要将他留在身边吗?他可是个鬼啊!”   她这话有浓浓的畏惧,还有浓浓的厌恶。显然她不喜欢这个孩子。   鬼娃听着这话眼神登时冷了下来。可是他冷凝的眼神里,也含着悲痛之色。任谁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子嫌弃都不会好受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虽然他是个鬼,可是他,比你可爱多了。”萧挽歌冷冷的瞅了何小葵一眼,眼里有着对何小葵的厌恶鄙夷。   顿了顿接着说:“最开始的时候你没有认出他。后来认出他了,你就想找大师把他抓住,想着抓住他了将他送回他父亲那儿。后来那些大师没有办法,你又瞧着这孩子恨你。你怕把他送回他父亲那儿,他还是会逃离他父亲来找你。所以你就起了杀心,想找能人将他灭掉。何小葵,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已经害死他的肉身了,难道连他的魂魄,你都不放过吗?!”   何小葵咬了咬牙,她看了那鬼娃一眼,皱起眉心道:“他不是我想要的孩子,不管是他的肉身还是魂魄,我都不想要!所以……”   “啪!”的一声响,她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赵桂香狠狠的往她脸上扇了一下,怒声道:“这孩子你不想要我要!从今以后,我会护着他。还有,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你以后别再回我们何家!”   这是要和何小葵断绝关系,将何小葵扫地出门了。   何小葵瞳孔一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妈,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她想说怎么能为了一个鬼抛弃她。   可是她还没说完,赵桂香就转头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完全没有再理何小葵的意思,她是真对何小葵失望了。   萧挽歌乜斜了震惊难受的何小葵一眼,她唇角微勾,转头对赵桂香道:“现在我们得去找回他的尸体。他的尸体还在他父亲手上。如果不拿回那尸体的话,他父亲会利用那尸体召唤他的。”   赵桂香忙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听萧同志的,先去将尸体抢回来再说。”   说着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发:“萧同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妈!”何小葵忍着脸上的疼痛,朝她妈吼了起来:“你不许去!你去了会被那个邪修对付的。你不知道那邪修有多可怕,他是真的非常厉害!你们去了就回不来的!”   其实她并不担心她妈能不能回来。她担心的,是鬼娃父亲责怪她。她怕他责怪她没有阻止她母亲,怕他……不再依言娶她。他说好再过两个月就娶她的,她还等着嫁给他呢。   赵桂香哼了哼,看都懒得再看何小葵一眼。她是真的打算和这女儿断绝关系了,她不是说说而已。   赵桂香牵着鬼娃的手站在一边,等着萧挽歌出门。   萧挽歌瞄了何小葵一眼。何小葵刚那话好像是在为她妈着想似的,可是她哪儿有那么好心?这女人,早就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了!   ……   而此刻县城一个破旧的宅子里。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一副棺材前面,他看着棺材里面躺着的那个小娃娃,皱起眉心问他身旁的道人:“曲道长,你不是说用我的血画符印就能召回他吗?那现在他怎么没回来?!”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好,显然没有找回娃娃的魂魄他很是生气。   曲道长穿着道袍,手拿一个拂尘。他身材瘦削,看着年约50左右。   他看了棺材里的娃娃一眼,娃娃的身上画了很多符印,那些符印全是用鲜血画的。能画这么多符印,可见用了多少鲜血。   他皱着眉沉吟了两秒,缓缓道:“看来有高人在帮他。只是在这片地方我还从没见过道法比我高强的。他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会遇见邪修了吧?要是遇见邪修被捉走了,那我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就白费了!”男人沉声说着,语气更加不悦。   曲道长摸了摸下巴上黑色的胡须:“先不要急。娃娃的尸体在我们这儿,那我们就还有机会找回他的。”   “怎么找?难道又要用我的血画符吗?刚才你已经用了我一碗血了,再用的话我命都要没了!”身上被放走一大碗血,他是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的。若是再被放那么多血,他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更何况这道长的符印也没用!他刚才的血,算是白费了!   “符印既然没用那我肯定不会再画符了。穆先生,咱们等着吧。等对方来找我们。如果他真是被邪修捉到了,那邪修想彻底控制他的话,肯定得要他尸体的。他想要尸体,就得来咱们这儿。所以咱们静等着他们上门就好。”   曲道长幽幽的说着,倒是丝毫不见慌乱。   男人看了他一眼:“如果对方道法在你之上,那被他们抢走了尸体怎么办?没有了尸体,那我的辛苦就彻底白费了!”   “不会的。”曲道长微微一笑,脸上尽显自信之色:“我的法力自认还是可以的,至少一般的修行之人,不会是我的对手。更何况……”   他顿了顿,神态里有丝傲然:“更何况我身后还有个师父的。我师父十分厉害,他可是堪比神仙的人。”   “堪比神仙?”男人眯了眯眸:“是吗?请问你师父是哪位大师?”   曲道长道:“师父的名讳就不说了。他'老人家'不喜欢被外人提及。不过,他的确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只要我有危险,我就能立刻叫来他。而叫来他后,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男人听言,虽然觉得道长此话有点夸张了,但看他如此自信的样子,倒也信了几分。   所以男人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信你一回。但愿你能帮我找回那孩子的鬼魂。”   道长没有回话,只是摸了摸衣兜里的镜子。有镜子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   萧挽歌和施锦竹他们来到了镇上。   因为鬼娃的尸体在县城里,所以他们得去县城一趟。   但萧挽歌并不打算带瑾昭去。一来是因为县城有些远,坐车要两个小时,她怕小瑾昭会累。二来,她不想让瑾昭看到那些龌蹉的东西。小孩子嘛,还是看些干净美好的东西为好。那些肮脏的东西,她都不想让它们入瑾昭的眼。   将瑾昭交给了施锦竹,萧挽歌与施锦竹说道:“昭昭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帮我照看半天。我去县城解决完事情后就回来。回来就接他走。”   施锦竹其实也想跟去县城看看的,但萧挽歌既然让她留在镇上照看昭昭,她就只能作罢了。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昭昭的。”   萧挽歌转头看了何小葵一眼,看着何小葵那阴沉的脸色,她眯了眯眸,突然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将那样东西悄悄的塞到了昭昭衣兜里。   她弯下身来,在昭昭耳边小声道:“如果你遇到了危险,那你就摇那个铃铛。只要你摇那个铃铛,就会有东西出来保护你的。”   昭昭看着萧挽歌,听话的点了头:“我知道的妈妈。”   萧挽歌直起身子,她摸了下孩子的脑袋,然后就和赵桂香还有鬼娃上了客车。   只不过别人看不见鬼娃,只是鬼娃在经过那些人时,他们会感觉到一股寒气。   赵桂香不让何小葵跟着去县城,何小葵站在客车旁边,她狠狠的握了握手掌,眼里满是阴狠之色。   她盯着客车里的鬼娃看了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快速走出了车站。   萧挽歌坐在位置上,她看着何小葵背影,冷冷的笑了笑。   这女人,又想作妖了呢。果然是丧尽天良的人,在她的心里,没有其他人一丝位置,她从始至终考虑的,都只有她自己!   ……   何小葵离开车站后,她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赶紧给鬼娃的父亲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道:“云承,我妈来找你了。她带着那个鬼物来找你了。而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道法很厉害,你一定要小心。”   她想着先跟穆云承打个电话,想着先给他提个醒。她觉着,给他提个醒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再怪她了吧?那他们的婚事,就还是算数的的吧?   电话那边,身材颀长的男人握紧了话筒,他眉目阴冷,嗓音凉薄道:“嗯,我知道了!就他们三个人是吗?”   何小葵忙道:“对,就他们三个。”   想了一下,她握着话筒又继续道:“云承,那女人有个儿子,她把儿子留在镇上了。我想,我要不把她儿子弄走好了。如果到时候你那边的道长对付不了她,那咱就用她的儿子来威胁她。她很宠爱这个儿子的,为了这个儿子,她到时候一定会跟我们妥协。”   电话那边静默起来,静默了大致是有五秒钟的样子,他突然开口:“你去办吧。只是你注意一点,尽量把这事办稳妥!”   何小葵忙不迭的说道:“嗯,我知道的。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本想再跟穆云承多说几句话,但穆云承那边却是挂断了电话。   何小葵握着被挂断电话的话筒,她皱了皱眉,站在原地默了几秒。   云承好像有些生气了。他不会因此,取消他们的婚事吧?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抓住萧挽歌的儿子。只有萧挽歌的儿子在手里,一切才能安心。   ……   近两个小时后萧挽歌他们终于到了县城。   在县城里七拐八弯的绕了很多个巷道,最后在一个十分破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赵桂香看着面前的破宅子,转头问旁边的萧挽歌:“萧同志,鬼娃的尸体就在这里面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就在这宅子里。”   鬼娃这时候看了一眼宅子的大门,抬头对赵桂香说:“外婆,我尸体就在这里的。爸爸不敢把我带去他住的地方,只敢把我藏在这儿。”   孩子亲昵的唤着外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让赵桂香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赵桂香摸着孩子的小脑袋:“今天我们会把你尸体抢回来的。只要抢回你尸体了,那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受你父亲还有那个邪修摆布了。”   鬼娃点了点脑袋,“嗯。”   萧挽歌抬脚往大门走过去,赵桂香牵着鬼娃的手,赶紧跟在她后面。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鬼娃突然说道:“萧婶婶,你小心点,这宅子里有阵法,那些阵法很厉害的。”   这话让赵桂香呼吸一紧,赵桂香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她忽然觉得就这么闯过来是不是有些冲动了。他们是不是应该……多找几位大师。   萧挽歌转头瞧了鬼娃一眼,向鬼娃笑道:“这世界上再厉害的阵法都难不倒我。你萧婶婶……比宅子里的人更厉害。”   闻言,鬼娃开心的笑了笑:“那今天我们可以打败那邪修了。”   而宅子里,曲道长正站在屋檐下面。   他听着外面的对话,微微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   听声音,外面那个丫头应该不足20岁。   不过是个不到20岁的黄毛丫头而已,居然敢用那么大的口气说话!   很快他就要她明白,说大话,是要被惩罚的!   而萧挽歌说完后就伸手触向了门板,将门板轻轻推了一下。   而门板被这么轻轻一推,竟是推开了。   萧挽歌扬起眉梢,跨步往院内走了进去。   赵桂香抬头往院子内扫了一眼,这看起来是个四合院。只是院子里很是萧条,处处透着凄凉的景象。   不过,对面的屋檐下却是站了一个道人。那道人手拿拂尘,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看着道人脸上的笑意,赵桂香心里又紧张起来。那人的笑看起来很诡异,他们此番进去,真的不会有事吧?   而萧挽歌进了院门后,她跨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屋檐下走。   她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板上,抬头看着道人道:“道长站那儿似乎是在迎接我们的?”   曲道长见萧挽歌走到了院子中央,他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走到院中央的?明明他在门口就设下了埋伏的!照说来她一进门就应该被赤焰网抓住的,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却没事?   那赤焰网是用二十四张符纸布置的阵法。人一旦闯入阵法当中,就会被符纸上流淌的符印网住。那符印极其厉害,网住人后会像火焰一样的灼烧人身体,会让人痛苦至极。   这是师父教给他的一种阵法,他曾经用这阵法捉过一只修行上千年的狐狸。   他原以为这赤焰网对付一个小姑娘是绰绰有余了。没想到,现实却是与想法背道而驰。   “怎地愣着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是在等我们吗?”萧挽歌笑了笑,又开口道。   她那笑十分明朗,明朗得好似有春日暖阳照在她脸上一般。   但曲道长看着那笑,却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一样,仿佛有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   他紧紧的握住拂尘,脸色暗沉下来:“小姑娘,没想到你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或许不只“几分本事”,而是有很大的本事。这小姑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没有几分真本事哪儿敢来找道长呢。道长,你觉得今天,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轻挑,脸上尽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曲道长被这话惹怒,他紧紧的咬住牙齿,突然轻哼一声道:“小姑娘真是狂妄!你或许是有几分真本事在,但你想杀了我,是根本毫无可能!”   “是吗?那就试试吧。”萧挽歌淡笑的说着,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   后面跟着进门的赵桂香,听着那些对话只觉得心跳都要停了。   这就是大师和大师的对话吗?动不动就杀啊杀的。她听着杀这个字真是控制不住的哆嗦,真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萧婶婶小心!”突然鬼娃尖叫了起来。   鬼娃盯着曲道长的身影,突然满面惊恐。那曲道长面目阴狠,突然急速的朝萧挽歌冲了过去。而他手中的拂尘,竟然变成了利刃一样的东西,那利刃的前端直指萧挽歌,似乎要将萧挽歌,一击毙命。   瞧到曲道长的动作,赵桂香吓得脸都白了。   她控制不住的大叫:“别杀人,别杀人啊!”   眼看着那利刃要刺进萧挽歌心脏。萧挽歌突然眉眼一挑,一边伸出手掌一边对曲道长说道:“你也算有几分真本事的。不过你这些本事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话落,她手指夹住那利刃的前端,然后轻轻一使力,那前端竟然……被掐断了!   她冷冷一笑,伸出右脚踢在曲道长肚子上,将曲道长踢得翻飞了起来:“你看我说得对吧,你这本事当真是不值一提的。”   曲道长被踢得撞在了屋檐下的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滑落了下来。   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抬眸吃惊的看着萧挽歌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厉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抬脚快步的向曲道长走过去。   曲道长呼吸发紧,看着萧挽歌快速逼近,他咬了咬牙,赶紧摸出了身上的镜子,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镜子上,然后掐着法决施法。   瞧着曲道长这个动作,萧挽歌眯了眯眸,眸中有着思绪之色。   这是要施展那个秘术?之前游毕方也施过这个秘术的。而游毕方施展秘术后,那个有着天蓝色眼睛的镜中人便出现了。   先前鬼娃就说这道长有个师父,说那师父的眼睛,是天蓝色的。   难道真那么巧?难道这道长的师父,也是那个镜中人?   “师父,”曲道长的法术成了。他看着镜面上出现的人脸,赶紧道:“师父救我,师父快救我啊。”   萧挽歌眼神微动,她眨眼间掠到了曲道长跟前,身子一弯,就将那镜子抢了过来。   看着镜面上有着天蓝色眼睛的人脸,她笑了笑,挑眉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你徒弟还挺多的。随随便便遇到一个坏家伙就是你徒弟。”   言外之意,这镜中人也是个坏家伙。   镜子里面的人脸见到是萧挽歌,显然有些震惊。   但震惊不过两秒钟,他就沉声道:“居然又是你!没想到你现在喜欢多管闲事了!”   萧挽歌眸光微动:“这意思是,我以前不多管闲事?”   “以前的你?呵,”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更加沉冷:“以前的你冷心绝情,绝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萧挽歌眉目里划过思索。他说的绝不是原身。所以,他说的是她,他以前是认识她的?   可她穿越到这个地方,身体容貌早已经变了,连声音都变了,他是怎么将她认出来的?   而且,她记忆里并没有他。如果有他的话,那第一次听见他声音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除非他故意伪装,故意将自己的声音伪装了。否则,她绝不可能认不出他。   眼神微不可察的动了下,她轻嗤一声,冷笑道:“是啊,我现在是喜欢多管闲事。我现在看不惯你徒弟害人,正准备灭了他呢。怎么样,你要过来阻止我杀他吗?”   说着,她垂眸瞄了那曲道长一眼,曲道长浑身一哆嗦,大声叫道:“师父救我,求求您救我。”   “你别欺人太甚!”镜中人眸子冷了下来,眸中毫无一丝温度。   萧挽歌笑了笑,伸脚往曲道长脖子踩去,似乎想一脚踩断那满是颈纹的脖子:“我没有欺人太甚,我只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替天行道……   这四个字,让镜中人一下子疯狂起来。   他眸子立时变得血红,沉冷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什么替天行道,一切不过是为了你的私欲而已!你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跟你不对付你想要斩杀自己的眼中钉而已!”   说着镜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除了抖动,它还变得非常烫,好似要灼伤人的手一般。   萧挽歌眸子凛了凛,对面的人要使分I身过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冒那么大的危险!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   她将烫得宛若烙铁一样的镜子扔了出去。   而那面镜子被扔在地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声响。   只是声响刚落,一个穿着紫色古代衣服,脸戴面具的男子便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而他一出来,院子里的空气就冷了下来。且眨眼间的,就飘起了雪花。   赵桂香从来没见过这副大场面。   她看着突然出现的紫衣男人,又看着突然飘落的雪花,她惊得瞪圆了眼珠子,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鬼娃瞧着那个紫衣男人,他吓得颤抖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躲到了自己外婆身后。   他怕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太强大了。他身上散发的强者气息,好似要席卷天地一样。   他突然很担心萧婶婶,萧婶婶如果打不过那个家伙怎么办?如果打不过那家伙,那他们三个都得葬身在这里了。   萧挽歌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她微微拧起眉梢,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人的气息很熟悉,似乎以前遇见过。   但是……   她又想不起来在哪儿遇见过。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只要见过的人,就绝不会忘。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错误。   “如今我来了,你要继续替天行道吗?还是说,你要像以前一样,将我也灭了?!”男人抬眸看着萧挽歌,一字一顿的道。   而他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恨意,只是恨意当中,又夹杂着难言的情绪。   萧挽歌盯着男子看了一眼。   她微勾红唇,淡淡笑道:“如果你要保这个作恶多端的臭道士,那我只能连你一块儿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更新一万的,但是昨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今天精神实在不济,所以只能更新这么多了(而且这章我都不知道写了些啥,有什么bug之类的宝宝们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哈,看到了我都会改的。太困了,怕自己写的时候没注意到bug)   还有今天收到了一个差评,说咱这书字数少收费又贵。这个说一下哈,晋江的文都是统一收费的,不可能我的比别人贵哈。(如果出现比别人贵的情况……这个肯定是不存在的,网站不会允许这样的bug存在,所以关于收费宝宝们尽管放心哈) 第23章 复活术   这话让男人眼眸一凛。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了握,敛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吧!”说着便向萧挽歌攻击过来。   他移动时院里飘落的雪花更甚了。那些颜色洁白的雪花煞是美丽,只是如今这会儿谁有空去欣赏这副美景。赵桂香和鬼娃都心惊胆战的在一边看着,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   那个曲道长狠辣又嚣张的叫道:“师父杀了她!师父快杀了她!”师父可是天下无敌的,有师父在,这小姑娘死定了!   只是……   萧挽歌急速避开了男人的第一次攻击。她身子微微侧转,甩动的头发在空气里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男人见萧挽歌避开,他眼眸一动,眼里闪过了寒冷的光芒,再次向萧挽歌攻击过来。   萧挽歌脸上丝毫不见惧色。她唇角勾着潋滟的弧度,灵敏的躲避着男人的招式。   连续两次攻击过后,萧挽歌笑道:“刚才我已经让你两招了,现在该我出手了。”   说着就抬起手腕,快速掐着法决。   男人眸色阴沉下来,显然萧挽歌那话刺激到他了。让他两招?呵,她这话摆明是在瞧不起他。   他眯起寒冷的眸子,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掌,也跟着掐着法决。   赵桂香和鬼娃他们只感觉院子里的空气急剧流动起来,只感觉有冷风呼呼的刮在脸上面。那冷风刮得人疼痛难忍。但赵桂香根本不敢喊疼,鬼娃亦是不敢。   两位大佬斗法,他们这些小虾米,只能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院子里的空气流动得太快,雪花也飘落得太快。空气搅动着那些雪花,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斗法的两个人影。   就在赵桂香想着这场较量还有多久结束时,突然那些雪花停止了飘落,急剧流动的空气,也恢复了正常。   赵桂香他们终于能看清两位大佬了。只见有位大佬嘴角流着鲜血,他眸色血红,眼里充斥着浓浓的不甘。   而另一位大佬,则是悠闲的站在一边。她唇角勾着潋滟的笑,那笑明明看着那么温暖,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凉意。   赵桂香见此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萧同志赢了。这场较量,以萧同志胜出。   萧挽歌一脸淡笑的瞅着男人,挑眉道:“你输了,看来你想救你徒弟,是不可能了。”   她说着瞅了那曲道长一眼。   而曲道长此刻面如死灰,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师父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小姑娘?师父明明那么厉害,他明明跟神仙一样的。他为什么……会输?   “我功力是不如你。但是我……绝不认输!”男人说着,嘴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那鲜血喷在雪花上面,将白色的雪花霎时染红。   而他说完后,眼眸深深的瞧了萧挽歌一眼,身子化作一道紫色的烟雾就消失了。   萧挽歌向他消失的方向冲过去:“想跑?!”   她手里掐着法决,向空中快速的施了一道法术。明明空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却传来了男人的一声闷哼声:“唔!”   那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痛苦,显然声音的主人被伤得不轻。   “你和以前一样冷心绝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恨!”那声音愤怒的说着,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萧挽歌哼了哼:“对付你这种人我不用心慈手软!”他放任徒弟作恶,这种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想将他的分i身抓住,只是对方逃得太快了,空气中眨眼就没了他的气息。   萧挽歌抬头望着自己的上空,脸色沉了沉。让他就这么逃了实在有些不甘。不过这只是他的一个分i身而已,就算将他的分I身灭了,他的本体也死不掉。最多本体,受个重伤而已。   只是她很疑惑,他究竟是谁。明明她感觉自己认识他,可是她脑海里,却是一丁点记忆都没有。   “萧婶婶,那个道长想逃跑,他想逃跑!”鬼娃的声音忽然响起。   听到鬼娃的声音,萧挽歌霎时回过了神来。   她转头往那曲道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曲道长猫着腰,正想要逃跑。   萧挽歌唇角一勾,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她朝那曲道长施了一道法术,法术打在曲道长的身上面,顿时曲道长不能动了。   曲道长瞳孔微缩,眼睛里满是惶恐之色。   他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萧挽歌,忙地求饶道:“大仙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为别人办事而已,我只不过是个替别人办事的狗腿子啊。”   “你还知道自己是狗腿子啊,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萧挽歌走到了曲道长跟前,十分不屑的睨着曲道长。   曲道长讨好的笑了笑:“是,我是狗腿子。”   萧挽歌冷笑一声,她忽然弯下身来,眸光犀利的睨着曲道长道:“你的那个师父,是什么来历?而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既然这道长是那个人的徒弟,那这道长,应该是了解他的。   只是,曲道长很苦恼的皱起眉梢:“大仙,我师父究竟是什么来历,其实我也不知晓。我只知道他很厉害,只知道他实力非常强大。但他好像受过重伤,他一直都在闭关疗伤。”   “闭关疗伤?”萧挽歌眯起了眸子,眸中有着思索。   “是啊,他让我给他抓过很多妖物。那些妖物的内丹我都献给他了。上一次抓的那只千年狐狸,我也献给他了。那些妖物的内丹都被他吃了,他好像在用内丹,治疗伤势。”曲道长诚实的说着,这时候面对萧挽歌,他根本不敢撒谎。   毕竟这是他师父都对付不了的人,他在她面前,就跟个小鸡仔似的。像他这种小鸡仔,还是老实点吧。   萧挽歌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她眉眼间出现了厉色,缓缓道:“用妖物的内丹疗伤,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世人大多说妖精是坏家伙。但并不是所有妖精都做过恶事。有很多妖精都是善良的,他们甚至比人还心善。而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伤势吞噬妖物的内丹,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行为!相信他吞噬的那些妖物中,有不少都是善良的。将善良的妖物吞噬掉,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手掌紧紧的握了下,她眸光瞪着曲道长道:“你可知道,他的巢穴在哪儿?!”   “我不知道。”曲道长忙不迭的说,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诚然道:“我从来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每次有事,都是拿镜子召唤他的。而他有事,也是用镜子召唤我。”   “那你之前给他抓的那些妖物是怎么送给他的?难道每次都是他的分I身过来吃掉的吗?”不可能每次都用那个秘术将分I身穿过来的。毕竟将分i身穿过来,风险性实在太大。   “不是。他还有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年岁比我小,应该只有20多的样子。每次都是他过来帮师父取内丹的。但那个徒弟很厉害,应该比我厉害。有好几次我都想跟踪他,想看他会把东西送去哪儿。但是每一次我都跟丢了。”曲道长看了看萧挽歌,将自己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   萧挽歌问:“那个徒弟长什么模样?”   曲道长遗憾的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每次过来都是换了面孔的,他每次都使用了一种修容术。我根本不知道他真实模样是什么样的。他很狡猾,非常的狡猾。”   萧挽歌皱了皱眉,每次都要使修容术见人,那人的确是挺狡猾的。   看来那个男人的徒弟真的很多。而他收这么多徒弟,都是为了让他们替自己办事吧?   直起身子瞅了曲道长一眼,萧挽歌道:“待会儿我们会去找鬼娃的爸爸,想要活命的话,就按照我说的乖乖照做!”   曲道长这时候哪儿有不从的。他忙不迭的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萧挽歌哼了一声,没有再同他说话,而是转身看向赵桂香和鬼娃道:“跟我进屋吧,咱先将鬼娃的尸体处理了再说。”   赵桂香和鬼娃两个听言,忙地点了点头,向萧挽歌走过来。   萧挽歌带他们走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口十分小的棺材。   赵桂香看着那个棺材,有些激动的问道:“孩子的尸体就在那里面是吗?”   萧挽歌一边往棺材过去一边应道:“嗯。”   鬼娃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终于能拿回自己的尸体了,以后他……总算是自由了。   赵桂香牵着鬼娃走到了棺材这儿,看着棺材里面画满符印的尸体,她皱了皱眉:“这……”   “将符印清洗掉,清洗掉后我要让鬼娃的魂魄回归尸体,要让他复活几个小时。”萧挽歌转身瞧了赵桂香一眼,朝赵桂香吩咐道。   赵桂香听得愣愣的:“将他复活?”这……她没听错吧?死了的人还能复活?   就算是复活几个小时,也是复活啊。这萧同志,她真的有这种通天的本事吗?   而外面的曲道长也听得激动万分。   复活?那个小姑娘要使用复活术吗?天啊,这个法术听说只有菩萨会施展啊,怎么这小姑娘,也会施展?难道这小姑娘就是菩萨吗?   或者说,她是菩萨转世?   而赵桂香按照萧挽歌的吩咐,去打了水进来,将鬼娃尸体上的符印全清洗掉了。还给鬼娃找了一套衣服穿上。   鬼娃的尸体原本就保存得很好,现在再穿上好看的衣裳,简直就跟个活着的小孩儿似的。此刻他在棺材里,似乎只是睡着一样。   萧挽歌看了棺材里的尸体一眼,她将鬼娃拉到自己跟前,摸着他的眼睛道:“闭上眼睛,等我叫你睁眼的时候你再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24章 知道你受委屈了   鬼娃点了点头,乖乖照做。   萧挽歌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鬼娃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印,她看着符印,掐了一道法决。然后鬼娃的魂魄就朝尸体飘去,眨眼和尸体合二为一。   “好了,睁开眼睛。”萧挽歌看着棺材里面的娃娃,语调带着一丝柔和。   棺材里面的娃娃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坐起身子,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随后就伸手摸上了自己脸颊。   他有些不敢置信:“我真的……真的活了吗?”   赵桂香也是异常激动,他将孩子抱出来,感受着孩子身上快速回暖的体温,她笑了笑,转头对萧挽歌道:“萧同志,孩子真的活了,他居然真的活了!”   太神奇了。她感觉就跟做梦一样的。她从来没想过,死了的人还能复生的。   “这只是暂时的。”萧挽歌看了赵桂香一眼,淡淡道。   闻言,赵桂香激动的心情,瞬间就沉了下去。   是啊,刚才萧同志说只能复活几个小时而已。所以她只能抱着活着的外孙几个小时时间。可她希望外孙一直活着。她希望自己的外孙,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赵桂香突然悲从中来,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几个小时后还要死去,她就控制不住的流泪水。   “走吧,咱们现在去找一个人。找了那个人后,咱就去找孩子的父亲。找到孩子的父亲,说不定孩子,能多活一些时日呢。”萧挽歌说着,唇角勾起了一丝盎然的笑,抬脚走出了房间。   赵桂香微征,找到孩子的父亲就能让孩子继续活下去?这……是真的吗?   赵桂香又欢喜起来。她抱着孩子,赶紧奔出了房间。   曲道长见赵桂香抱着孩子出来,看孩子是真的活过来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他盯着孩子看了几眼,忽然讨好的对萧挽歌道:“大仙,您收徒弟吗?您收我做徒弟好不好?大仙您若收我做徒弟的话,我一定会尽心伺候您的,我……”   “不收。”曲道长还没说完,萧挽歌便冷冷的看他一眼。   萧挽歌眼里有着嫌恶,冷声道:“作恶多端之人,我永远不会收他做徒弟。”   曲道长:“……”好心塞,心好痛。   萧挽歌将曲道长提了起来,在他肩上点了一下,他双脚便能行走了。   萧挽歌带着曲道长他们,去找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见到活过来的孩子也是异常激动。而激动了一番后她便跟着萧挽歌他们,往县城一家姓穆的人家过去。   ……   穆家是县城里有名的大户人家。   他们住着一幢两层楼高的小洋楼,小洋楼外观精致,看起来跟21世纪的别墅有些相像。   萧挽歌和赵桂香他们进了院子后,站在赵桂香旁边的涛涛说道:“这里就是爸爸住的地方啊,爸爸住的地方真好看。比放我尸体的地方漂亮多了。”   赵桂香给鬼娃取了一个名字,叫何文涛,小名涛涛。   涛涛说完后眼神歆羡的看着小洋楼,他从出生后就一直住在那座宅子里。生前住在那儿,死了还是住那儿。他从来没住过这么漂亮的地方。住这么漂亮的地方,每天肯定很幸福吧?   看着涛涛一脸歆羡的样子,萧挽歌摸了摸他头:“你喜欢的话,以后好好奋斗,给自己奋斗出这么漂亮的一座房子来。”   涛涛垂了垂眼,他已经死了,他想奋斗……还有机会么?   保姆将他们往客厅带去。   而此刻客厅里,穆家老太太正夸奖着自己二孙子。   她满脸慈爱的笑意,看着二孙子穆云承道:“厂子交给云承我们全家都放心。原先还担心云承应付不了,但现在看来,云承在管理一事上不比云豪差。”   云豪,就是穆云承的大哥——穆云豪。   前几年国家出了新政策后,穆家便顺应时势开了一个制衣厂。这制衣厂在穆云豪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已经成了县城最火热的厂子。   原本穆云豪应该一直管理下去,可是前些日子穆云豪却是出了车祸。车祸伤了他的腿,让他从今往后只能在轮椅上度日。   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瘸子,穆云豪可谓是大受打击。   在这种打击之下他实在管理不了厂子了,只能将厂子交给他弟弟穆云承。   穆云承原本是在一个学校当老师。他说他喜欢学生,喜欢在课堂上教书育人。接管家里的厂子,实在是无奈之举。   因为让他放弃了他最爱的教书事业,所以家里人都觉得对不起他。全家都觉得是他们亏欠了他,是他们让他……无法实现自己梦想。   穆老太太说完后又愧疚的道:“让你接管厂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如果你大哥没有出事的话,你现在还在你最爱的学校。”   穆老太太说完后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有时候天意真是弄人啊。大孙子云豪想搞一番事业,想将家里的生意做到省城,甚至做到全国乃至国外。而二孙子云承喜欢教书,他从小就立志要当一个老师。而他毕业后也如愿以偿,终于进了县城的一所中学。   可是谁知道,天意竟是如此弄人。大孙子突然就出了车祸。出了车祸后大孙子颓废度日,再也没办法去厂里继续工作。而厂子是好不容易才办起来的,也是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今天的。所以厂子不能放弃,必须办下去。本来云承他们父亲可以接管这项任务的。可是他突然就被查出来有病。那病不算特别凶险,但操劳不得。   所以这任务,就只能落到云承的头上了。开始时云承不同意。但最后,在家里所有人的劝说下,他被迫同意了。   穆老太太说完后,穆云承的母亲巩念珍也道:“云承,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你不接管的话,那厂子就……”   “穆太太,恐怕你二儿子丝毫不觉得委屈,甚至还十分欣喜呢。”巩念珍还没说完,一道声音便传了进来。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一个容颜秀美,气质清冷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道长和一个妇人,以及一位约莫一岁多的孩子。   看着那孩子,穆老太太和巩念珍他们皆是一愣。   那孩子的眉眼……怎么长得那么像云承?   而涛涛的脸蛋跟他母亲相似,他的眉眼,却跟穆云承十分相像。只要熟悉穆云承的人,便能一眼看出涛涛和穆云承的相似之处。   穆老太太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涛涛,他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穆云承看着涛涛和曲道长的出现,他眼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了诧异之色,一张淡定沉稳的脸陡然变得暗沉下来。   “老太太,这位同志说有要事找你们,说她找到了我们家流落在外的孩子。”保姆走到穆老太太的跟前,赶紧跟老太太道。   穆老太太咀嚼着这句话:“流落在外的孩子?”   “老太太,这是穆云承在外面生的儿子。这孩子如今,有一岁多了。”萧挽歌将涛涛推到了穆老太太跟前,开门见山的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看着涛涛那熟悉的眉眼:“这真的是我们家孩子吗?”   “奶奶,”穆云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眸光淡漠的睇了一眼萧挽歌他们,转身对老太太道:“现如今社会上有很多骗子。骗子层出不穷,骗人手法非常高明。这些人应该都是骗子,他们肯定是想利用那个孩子,来骗我们家钱!”   他看了一眼涛涛的身影,接着说:“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来这样一个孩子,这孩子跟我的眉眼,倒是有几分相似。”   萧挽歌听着穆云承的诡辩,勾唇笑了笑。   不得不说,这穆云承是个人物。这时候他居然一点都不慌乱,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骗人!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得惊慌失措,早就坐立难安了。   嘴里嘲讽的笑了一声,萧挽歌道:“穆云承,你害死这孩子将这孩子炼成小鬼,难道这些事你都忘了吗?你如果忘了的话,我可以帮你好好的回忆回忆。”   “小鬼?”穆老太太和巩念珍两个听得如遭雷劈,两个人都错愕无比的看着萧挽歌。   而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穆云豪,也惊得瞪大了双眼。   “没错,就是小鬼。他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夺得你们穆家的家产,所以炼了这个小鬼。你们真当他是什么良善之人,真以为他喜欢当一个碌碌无为的老师?呵呵,老师这个职业不过是他的一层保护伞而已。他早就在觊觎你们家产了,早就在谋划着,将家产夺到自己手中。”   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冷凝无比。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有千斤重一样,砸在穆家人心头上让穆家人十分难受。   “荒唐!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鬼!这位同志,我和你究竟有什么仇,你要编造这样的谎言来害我?不过你要害我,你也该编些像样的谎话才是吧?你编造这样的无稽之谈,你以为谁会相信?”穆云承厉声反驳着,他眉眼里满是不悦。   而他顿了一顿后便看向保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些人赶出去?!”   “穆云承,知道吗?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是要遭报应的。而你的报应,已经来了。”萧挽歌冷冷的说着,而她话一说完,原本敞亮的屋子就黑了下来。连院外都黑了下来。   好像天,已经黑了。 第25章 你怎么那么天真呢   穆家人都被吓得不轻。   穆老太太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天黑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啊,怎么一下子,天就黑了?   穆太太惊得直接从沙发上起了身。她想去打开屋里的电灯,但是一双手突然抓住了她脚,让她无法挪动。而那双手冰冷刺骨,刺得她脚都疼了。   她呼吸一滞,冷汗不由自主从额头冒出来。   穆云豪推动着自己轮椅,也想去开灯。但是他的轮椅突然就挪不动了。好像有人,将他轮椅给固定住了一样。   他紧紧皱了皱眉,忍不住跟旁边的穆云承说:“云承,你去开灯,赶紧去开灯!”   然,穆云承也被禁锢住了。   他的身子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似的,他的身子,竟是挪动不了分毫。   穆云承脸色暗沉,他紧紧皱着眉梢,开口冷冷的说道:“女同志,你这是使的障眼法?你使障眼法干什么?你是想吓我们吗?!”   他不敢说是使的法术。毕竟他刚才才说了世上没鬼。既然没鬼,又怎会有其他超自然的东西?如果说是法术,那他……就是在打自个儿的脸!   客厅里除了他的声音,原本还有老太太和巩念珍他们声音的,可是突然……空气就安静下来。   安静得异常诡异,好像周遭再也没有其他人,就只剩穆云承一个人一样。   穆云承紧紧握住了双手,他虽然面色镇定,但他心里面,却已经慌乱起来。   他睁着阴沉的眸子,往自己周围看了看,可是周围除了黑暗,却是什么都没有。好像他独自一人,已经陷入了黑暗的炼狱一般。   但他知道他还在自家的客厅里。   他试着挪动双脚,发现自己这时候竟然能动了。他摸着黑,赶紧往墙边过去,想去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打开。   只是……   他刚走了两步就发现不对劲。他发现他脚下有很多骨头。那骨头踩着……像是骷髅一样!   他瞳孔微缩,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子,去伸手摸了摸。而这一摸,却是将他整个人都吓得颤抖起来。   真是骷髅,竟然真是骷髅!可是客厅里怎么会有骷髅的?难道是那个女的搞的鬼?   正在他疑惑时,黑暗突然消失了。明亮的光线,从头顶上方罩下来。   穆云承总算能看清东西了。   而他低眸往自己脚下看去,他的脚下,踩的全是骷髅!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像是一片沙漠。而这片沙漠的地上,好像被骷髅覆盖了一样,入目所及的,好像骷髅炼狱一样。   他微征,就算知道是那个女的搞的鬼,可是瞧见这种情况,他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爸爸……”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   他抬眼看去,只见他那个儿子,只见那个被他炼成小鬼的孩子,突然从对面走过来。   他脸色青白,嘴角和鼻子嘴巴都在流着血,手上也在淌着血。他这个样子,就跟他死的时候一样。他死的时候就是这副惨状,全身钉满钉子,全身每个地方都在流血。   “爸爸,你杀了我将我炼成小鬼,还让我去作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想杀了你,想让你也变成一个死人。”涛涛一字一顿的说着,青白的脸上浮现了阴冷的笑意。   穆云承紧紧咬了咬牙,他突然摸出一张符纸,这张符纸是曲道长给他的。平时他可以用这张符纸,控制涛涛。   他以为这次也可以。   所以他拿着符纸,开口威胁道:“你应该能看清这个是什么吧?你要是敢对我乱来,我就用这个灭了你!小鬼,你别以为那个女的可以为你撑腰,你……”   他还没说完,涛涛就突然冲到他跟前,将他手中符纸给夺了过去。   涛涛将符纸贴在自己额头上,扬着嘴角冲穆云承笑道:“爸爸,你平常就是这样贴在我额头上的吧?你看我贴得正不正,有没有歪掉?”   穆云承:“……”   他震惊无比的看着涛涛面孔,完全没想到这符纸竟然对他没用了。   他声音有些不稳:“你……你为什么……”   “你这符纸只对普通的小鬼有用而已。现在,我已经不是普通的小鬼了,我已经是厉鬼了。爸爸,你怎么那么天真呢?竟然以为一张破符纸就能对付我。”涛涛将符纸扯下来,将符纸瞬间撕得粉碎。   他将撕碎的符纸撒在地上,笑了笑道:“爸爸,我想将你也撕了,就像撕这个符纸一样。”   他说着便伸出手来,将手往穆云承的身子探过来。   穆云承看着他那流血的手掌,霎时就变成了尖锐可怕的鬼爪。   瞧着那鬼爪,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脸上控制不住的浮现了惊慌之色。   他斥道:“逆子,我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杀你父亲!”   “可你刚才跟奶奶他们说……我不是你儿子啊。你都说我不是你儿子了,那我……何必还要认你这个父亲呢?”涛涛笑了笑,那笑十分诡异,看得穆云承头皮发麻。   穆云承咬了咬牙:“就算我说不是,可你骨子里也是我的孩子。是我造就了你,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到这世上来!”   “哦,既然你承认我是你孩子了,那我就勉强当回你儿子吧。可是爸爸,我是你儿子,你却杀了我啊。你不仅杀了我,你还将我交给一个可恶的道长,让那道长把我炼成了小鬼!你知道被炼制成小鬼的过程有多痛苦吗?就跟抽筋剥皮一样的。我每日都在承受抽筋剥皮的痛苦,每日都在你们的折磨中度过。而你将我炼制成小鬼后,还让我去杀了大伯。我不忍心杀了他,只让他瘸了腿。而你为此大动肝火,你让那个道长惩罚我,让他在我身上不停的钉斩魂钉!爸爸,我猜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狠心的父亲了吧?如果有选择,我真不想当你儿子。”   涛涛语调幽冷的说着,可说到最后,他流出了泪水。   他也曾幻想长大,他也曾幻想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去上学,去学知识。可是他的爸爸,却杀了他!用极其残忍的方式!   “我……”穆云承想开口,而涛涛又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夺得穆家的家产才将我炼出来的。你哄骗世人说你想当老师,想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好人。可事实上,你比世上任何一个坏人都要恶毒!你是我见过最恶毒的人!”   穆云承下意识想否认,可是看着涛涛那怨恨的眼神,他想否认的话,却是说不出来。就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样,想说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你真的是丧尽天良啊,你除了让我杀大伯,你还让我杀死爷爷。爷爷可是你的亲父亲啊,你连你的父亲都要杀死!而我不想帮你干这坏事,所以只在他身体上动了点手脚,让他生了场病而已。而你又因此大动肝火,又要惩罚我!幸好这次我逃得快,要不然,我就又要承受斩魂钉的痛苦了!”   涛涛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愤怒和恨意。   听着自己炼制的小鬼骂自己丧尽天良,穆云承心下恼怒,他总算找回了自己声音,怒斥道:“他们本来就该死!有他们在那穆家的家产就落不到我头上,我杀他们又有什么错?人都是为了自己利益而活的。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使点手段,这有什么可厚非的?而他们死了,我会为他们多烧点纸钱的,会让他们在地下好过一点!”   “哇,说得真好。”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而随着这道清冷声音的落下,穆云承所处的环境变了。原本是骷髅满地的沙漠,突然变成了穆家的客厅。   而穆家的老太太还有巩念珍他们,正一脸失望的看着他。   穆云承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有根弦断了。   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而穆云豪皱眉的睨着他,愤怒道:“云承,原来你骨子里是这样的人,原来我们一家都错看你了!”   穆云承从小就表现得十分善良,从小就表现得不争不抢。他们还以为他当真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性子。没想到,他背地里竟是这种歹毒至极的人!   连自己的父亲和大哥都要杀啊!这人的心,当真是被狗吃了!   “大哥,我……”   “云承,我们全家有哪里对不起你的,你要这样对我们?!”巩念珍失望又愤怒的说着,紧紧盯着她二儿子面容。   “我们还当委屈了你,还每天安慰你哄着你。没想到这一切,竟是你主导的!云承,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穆老太太心痛的说着。她一直疼爱的二孙子,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是她没有教好啊,让他变成了这样!   穆云承只觉得慌乱无比。   他抿了抿唇,赶紧辩解道:“奶奶,妈,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些话。我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好像被人给附了身。对,就是附身!”他说着,伸手指着萧挽歌身影:“肯定是她动了手脚,肯定是她让什么东西附在我身上,那些话都是那个东西说的,不是我说的。奶奶,你们要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谋夺自家的财产。我的梦想一直是教书育人,我一直是……”   “穆二少爷,到这时候你就别再狡辩了。你确实做过那些事情。就这个小鬼,还是我帮你炼制的呢。”曲道长上前几步,目光紧盯着穆云承道。   “你……”穆云承想反驳,而曲道长突然转身看向了穆老太太和巩念珍他们,向他们垂了垂首:“穆老太太,穆太太,我是清风观的道长曲静康,道号清真子。你们如果听说过清风观的话,就应该知道我。”   巩念珍瞪了瞪眼,十分惊愕:“你竟是清真子道长?”   清风观十分出名的,县城里很多有钱的人家都去过清风观祭拜。而清真子道人,就是道观的方丈。听说这方丈道法厉害,曾经还去过省城给人做法。县城里很多有钱的人家,都将清真子道长当做仙人一样膜拜。而她也去过清风观,她对这道长也崇拜已久。只是机缘不巧,每次她去清风观,都没有遇到道长本人。   此刻听到对方是清真子道长,她是真的吃惊不小。   “我确是清真子。如果穆太太不信的话,可以随我一起去清风观求证一下。”曲道长幽幽说着,一脸肃色。   巩念珍盯着曲道长看了几眼,她忽然点头:“我相信你的。你的外貌特征确实和传说中的一样,我相信你就是清真子道长。”   “您相信就好。穆太太,您的二儿子之前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替他炼制一个小鬼。而那个小鬼就是他的亲儿子。当时杀他儿子的时候,我在场。我亲眼瞧着他用钉子将他儿子给钉死。钉死后的孩子怨气极重,而炼制小鬼,需要的就是怨气。后来他将这孩子彻底的交给我,让我专心的炼制。我当时瞧着这小鬼天赋好,所以便应了他。后来他派小鬼去杀您丈夫还有穆云豪先生,我也是知道的。毕竟要控制小鬼去杀人,还得我帮忙。穆太太,刚才穆二少爷跟小鬼说的话全部属实。他确实是想谋夺穆家的家产。而他为了这个计划,一年多年前就在筹谋了。”   曲道长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时候的他严肃正经,倒像是个正派之人。   “你胡说!你这道士胡说八道,满口谎言!”穆云承怒吼着,他十分恼怒的瞪向曲道长:“你和这个女同志串通好的吧?你们串通好要来陷害我。你这道士,你这样做就不怕有损你道观的清誉吗?你……”   “够了!”巩念珍打断他,眼眸极其冷然和失望的睇着他:“我相信清真子道长说的话,我相信他说的全部是真的。”更何况云承刚才和那孩子对话时,可是自己承认做过那些恶事的。   虽然云承说他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但到底有没有附身,他们心里明白。   “妈……”穆云承慌得脸上冒出了汗水,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我真的没做过那些……”   “穆老太太,”这时候站在赵桂香身旁的那个妇女,突然走到穆老太太跟前哭了起来。   她满脸泪痕,跟穆老太太说:“那孩子没死之前是由我照顾的,我们就住在城东的一个破宅子里。那孩子乖巧可爱,天资聪慧。他不到一岁便能说话了,不到一岁,便能背唐诗了。穆老太太,不怕您笑话,我是一直把他当亲孙子对待的。这么可爱的孩子,我做不到对他不好,做不到打他骂他。您知道吗,他每天都会跟在我身后唤我迟奶奶,每天我做饭的时候他就会拿着他的小碗站在灶台边等开饭。而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先喂我。他说迟奶奶做饭辛苦了,让我先吃。”   妇人说到这儿哽咽了起来,她抬手擦了擦泪水,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那孩子生前从来没出过那座宅子,他每天最大的活动空间,就是在那个院子里。他以前跟我说,他好想出去。他说听见外面小朋友的声音好想去跟他们玩。他说他想上学,说他想跟小朋友们坐在一起学知识。后来他长到了一岁,一岁生日的那天早上,他跟我说他要吃鸡蛋面,说要有两个鸡蛋。我答应了他,说不只有鸡蛋,还会有肉。他当时特别高兴。说以后每年的生日都要吃鸡蛋面,每年的生日都要吃肉。”   她又哽咽起来,似乎极度难过。   而赵桂香听着这些话不住的流泪水,她紧紧抱住了涛涛,好像紧紧的抱住他,就不会失去他一样。   穆老太太和巩念珍他们也听得呼吸发紧,她们双眼通红,很明显孩子的经历让她们震撼到了。   连穆云豪这个男人,都听得心里难受,好像心里有块石头堵住了般,闷得慌。   穆云承想阻止妇人继续说下去。可是他的嘴在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发声了。好像嘴巴,被缝住了一样。他着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妇人继续说。   妇人说道:“那天早上吃了早饭后,穆二少爷就把我打发走了。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再也不用去了。我当时不愿离开,我是真的喜欢那孩子,是真的想继续照看那孩子。可穆二少爷态度强硬,硬是把我赶了出来。后来要到中午了,我怕孩子没饭吃,所以便偷偷的回去了。可是没想到回去看到的,竟是穆二少爷拿着钉子往孩子的身上钉!孩子流了好多的血,那血把地上都染红了。孩子疼得大叫,他叫妈妈,他虽然没见过他妈妈,可是他却憧憬着他妈妈。他叫妈妈快救他,说他好痛好痛。然后他又叫我,我听见他喊:迟奶奶快来救我,我好疼好疼啊,你快来救我。”   妇人又抹着眼泪:“可是我当时却救不了他。那个房间被他们布了阵法,我根本进不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二少爷,把孩子给杀了。”   “混账东西!你个混账东西!”穆老太太忽然拿起了一旁的拐杖,举着拐杖狠狠向穆云承打来。   穆云承这时候终于能发声了。他忙地躲开,一边躲一边道:“奶奶,假的,这些都是假的,你不能相信这些骗子!”   “到这时候还巧言狡辩,你真当我是傻子吗?!”穆老太太真的被那些话震到了。他没想到那个孩子那么惨,没想到孩子……竟是这么可怜。   她这二孙子真的是在造孽啊!他真的是造孽!   巩念珍也起身扇了穆云承一巴掌。   巩念珍双眼通红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   作者有话要说: 啊,涛涛好惨,好惨好惨啊。   谢谢:   23093542扔了1个地雷+1个手榴弹   读者“W。”,灌溉营养液+50读者“小姒”,灌溉营养液+1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读者“黑妹”,灌溉营养液+2   读者“大大我爱你”,灌溉营养液+1读者“路过末来的过去”,灌溉营养液+7   读者“^ω^”,灌溉营养液+20读者,灌溉营养液+1   读者“不向命运低头”,灌溉营养液+1读者“橙子是甜的不是酸的”,灌溉营养液+1   读者“米妮”,灌溉营养液+1读者“愛做夢的秋”,灌溉营养液+2   读者“得闲饮茶”,灌溉营养液+5读者“米妮”,灌溉营养液+2   读者“一点都不佛”,灌溉营养液+10读者“兔子兔子”,灌溉营养液+10   读者“风中的眼睛”,灌溉营养液+11读者“薇媛”,灌溉营养液+1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 第26章 赶走他   穆云承被扇得脑袋一偏,脸颊立即红肿起来。   他皱着眉,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歹毒心狠的儿子!”巩念珍气极了,语气极度不满的冲穆云承低吼。   穆云承呼吸一滞:“妈你……”   “你害了你的孩子不算,还想害你的父亲和你大哥!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也不准踏进我们穆家半步!”   巩念珍愤愤的说着,她说完后又转头望向保姆:“把他的东西都清理出去,给我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能留!”   保姆也觉得这个二少爷过于狠毒了。这样狠毒的人,根本留不得。   所以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便赶紧去楼上收拾穆云承的东西。   穆云承瞳孔紧缩,一脸的震惊和诧异:“妈你要赶我走?你竟然……要将我赶出穆家?”   “不赶你等着你继续害我们吗?”巩念珍咬牙,声音更加气怒。   “奶奶……”穆云承将目光转向了穆老太太,想向穆老太太求情。   但穆老太太冷冷的看他一眼,皱眉道:“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孙子!我们穆家没有你这样狠毒的子孙!”   穆云承:“……”他没想到奶奶也要赶他走!他们居然这样狠心!   保姆动作很快,没多久工夫便将穆云承的东西给收拾好了。   保姆将东西提下来,放到了穆云承的面前。   巩念珍看着他:“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穆云承咬咬牙:“妈……”   “穆太太,他滚之前还得做一件事才行。等他做完这件事了再让他滚行吗?”萧挽歌看向巩念珍,突然一脸笑意的道。   巩念珍有些疑惑:“同志想让他做什么?”   萧挽歌突然将涛涛拉到自己跟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穆太太,你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吗?”   巩念珍瞧着对面乖巧可爱的孩子,一想到这孩子曾经遭受的折磨,她呼吸一紧,变得难受起来。   她眼中不由自主蓄满了泪水:“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他本该遇到更好的父亲,由更好的父亲来疼他。”   萧挽歌看着孩子可爱的脸蛋:“这辈子他不需要父亲了。这辈子……你们疼他就好。”   巩念珍疑惑,这孩子都死了,他们还怎么去疼他?   而萧挽歌忽然转头看向穆云承,向穆云承道:“你害死自己的孩子,罪大恶极!像你这种人,本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但我可以让你将功补过,让你死后少下几层地狱。”   穆云承眉心突突的跳起来:“你想干什么?!”   萧挽歌笑了笑:“本来涛涛的寿命有80年,他本可以寿终正寝。但你,却让他只活了一岁!既然你夺了他的寿命,那当然就要用你的寿命来抵!”   “你……你竟然……”穆云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呼吸不稳,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你想夺我的命?!”   萧挽歌向穆云承走过去:“不是夺你的命,只是夺你三十年寿命而已。我在你这里夺三十年,再到何小葵那里夺20年,我们涛涛,也有50年的寿命了。”   只是五十年,终究不能和80年相比的。说起来,涛涛这孩子还是可怜的。   其实她倒是想多夺一些的。但夺得太多了,会遭反噬。   “你……不许你乱来!”穆云承歇斯底里的怒吼,他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厉声道:“我的寿命永远只能是我自己的!你这女人不能夺走!”   萧挽歌冷哼了一声。她眨眼将冲到穆云承跟前,抬手施了道法术,将穆云承的身子给禁锢住。她冷眼看着穆云承:“夺你三十年寿命算便宜你了!若按照我心里的意思,我想立刻将你弄死!”   说着便掐着法决,准备将穆云承的寿命过继给涛涛。   穆云承眉头皱成了一团,他脸色忽地白了起来,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恐惧和慌乱之色。   他想起一件事情,突然吼道:“你有个儿子是吧?你那儿子还留在镇上对吗?呵呵,你想知道你儿子现在在哪里吗?他现在在我手上,我已经派人把他绑起来了!臭女人,如果你不想让你儿子出事的话,那你就赶紧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儿子给我陪葬!”   闻言,屋里的其他人都慌乱起来。   赵桂香看了看萧挽歌,忙说道:“萧同志,昭昭被他绑了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而涛涛抿了抿嘴唇,他脸上露出了忧伤之色,哀哀的看着萧挽歌道:“萧婶婶,你不用帮我夺寿命了。我或许……命该如此吧。你放了他吧,让把把昭昭哥哥也放了。”   而巩念珍气极。她忽然冲到了穆云承跟前,抬手又给了穆云承一巴掌:“混账东西!你怎么这么狠毒!你为什么要做这些缺德事?!”   穆老太太也举了举拐杖,想打穆云承:“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混账!”   看穆老太太他们气极的模样,穆云承却是笑了。   他笑得十分得意,一脸傲然的看着萧挽歌道:“还不快放了我?难道你真想让你儿子死?!”   萧挽歌挑眉,她淡淡的看了穆云承一眼,缓缓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何小葵已抓住我儿子了?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可以拿捏住我?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我儿子是那么好抓的?”   “你什么意思?”穆云承眉心一跳,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弥漫开来。   萧挽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掐着法决,快速施着法术道:“等我将你寿命过继给涛涛了,再好好告诉你!”   那法术施在穆云承身上,让穆云承瞬时就痛了起来。痛得好像有人在对他抽筋剥皮一样。   他疼得脸色狰狞,怒吼道:“你住手!住手!”   但萧挽歌冷眼看着他,根本不为所动。   身上的疼痛陡然加剧,疼得穆云承想要晕过去。   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晕,晕了他就彻底完了。   他抬眼往穆老太太和巩念珍看去,突然一脸乞求的看着她们:“奶奶,妈,我求你们救救我……你们快让这人住手啊!我是看你们看着长大的,是你们从小疼到大的,难道你们真的忍心,让我被这人夺走寿命吗?”   穆老太太和巩念珍皱着眉,都没吭声。   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夺走寿命,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们也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既然穆云承做错了,那他就好好承受吧!   更何况,把他寿命夺走了是给涛涛那孩子。涛涛,也是他们穆家的骨血。   “你们……真叫我失望!”见奶奶和母亲都不为所动,穆云承不仅又怒又恨。   可是他再恨又怎样,再恨,都不能阻止萧挽歌将他的寿命夺走。   萧挽歌将他的寿命抽了出来,然后直接转到了涛涛的身上。涛涛陡然多了三十年寿命,他整个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而且身子也轻盈多了,不似先前那般笨重难受了。   萧挽歌看着涛涛,笑了笑道:“再拿何小葵20年寿命,你就能活到50岁了。”   涛涛小脸上露出了笑意,开心的望着萧挽歌:“谢谢萧婶婶。”   可是,坏妈妈都没在这儿的,萧婶婶要怎么帮她夺来寿命?   而萧挽歌突然看着赵桂香道:“赵婶子,我要夺何小葵20年寿命给涛涛,你会心痛吗?”   毕竟对方是她女儿,若说她要心痛,也是很正常的。   赵桂香摸了摸涛涛的头,她脸上露出慈祥之色,朝萧挽歌笑了笑:“没什么心痛的。她害了自己的孩子,理应给自己孩子补偿。萧同志,你就尽管做吧,你不用征求我意见。”   萧挽歌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把何小葵的生辰八字写出来。她人不在这儿,我要用她的生辰八字抽走她的寿命。”   曲道长在旁边都听呆了。   原以为能现场夺人寿命就是很厉害的了,没想到,竟然还能依靠生辰八字凭空夺取。   这姓萧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难道真像他之前猜的那样,是菩萨?她是菩萨转世?   而穆家那些人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萧挽歌。   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却法术高强。连清真子道长都崇拜的看着她呢。   看来以后要好好和这姑娘结交,和她结交好了,至少以后有事儿的话,可以求她帮个忙。   赵桂香很快将何小葵的生辰八字写好。   萧挽歌看了一眼那生辰八字,她勾了勾唇角,抬手就掐着法决。   而此刻,镇上一个巷道里。   何小葵正在怒骂几个大汉。   她派这些大汉去将昭昭绑架过来,没想到这些大汉那么不中用,竟然失败了!   她愤怒的骂着他们,直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而正当她骂得起劲时,突然一股剧痛从她的身体里传来。   这股剧痛跟抽筋剥皮一样,疼得她整个身子弯了下去,疼得她脸色霎时白了起来。   她手扶着墙壁,眉眼里满是不解,怎么回事,她身上怎么这样痛?怎么好像有人,在剥她身上的皮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好了,涛涛可以活下来了,哈哈哈 第27章 担心家里   不出五分钟,何小葵就疼得倒在了地上。   她身子蜷缩着,脸色已然白得跟张纸一样。   而突然那种剧痛从身上消失。   她躺在地上征了征,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   站在她对面的那几个大汉,瞧了一眼她的脸色,却是都惊了下。   有个大汉道:“你们看她的脸,她怎么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另一个大汉摇头:“岂止几岁,她这是老了有十岁吧。这突然间就老了十岁,这不会是……被天罚了吧?”   说着,抬头望了下头上的天。   其他的几个大汉都哆嗦起来,这青天白日的突然就老了,这还真像被老天惩罚了。他们一时有些害怕。毕竟他们之前也是做过恶事的人,要是老天也惩罚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哆哆嗦嗦的往巷子外跑,一边跑还一边跟头上的老天说:“今天绑架这事儿都是那个女人指使我们做的,老天爷你要罚就罚那个女人吧,别罚我们。”   何小葵紧紧的蹙着眉头,她听着那些大汉的话,又气又惊。   他们居然把所有罪责推在她身上,这些个没用又没胆量的混蛋!   不过她老了吗?一下子老了十岁?这怎么可能?!   刚好她包包里就有一面小圆镜的。   她赶紧把小圆镜摸出来,照了照自己的脸。   当看到镜中的脸,确实老了十岁的样子,她眼睛一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老了!为什么会一下子老这么多!   她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很希望自己是看错了。可是看了好多次,那张脸都没有变化。   她颓败的往墙壁上一靠。老了,她是真的老了。她这个样子,穆云承还会喜欢吗?他还会依照之前承诺娶她吗?   ……   穆家,萧挽歌收起手,脸色很是愉悦的说道:“好了,何小葵的寿命也转到涛涛的身上了。”   涛涛和赵桂香他们闻言,都十分高兴。   而曲道长忽然往门口退了退,想悄悄的溜走。   只是,他刚溜到门边萧挽歌就睇着他道:“还有事情要让你做呢,你跑什么?”   曲道长闻言,顿时就跪了下去。   他朝萧挽歌“碰碰”的磕了两个头,乞求道:“大仙,求你放过我吧。我本来就已经老了,本来就没多少岁月可活了。求你别夺走我寿命,求求你放我一马。”   萧挽歌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曾经那样的折磨涛涛,你就不该给他一点补偿吗?”   “我……”   “就取你十年寿命吧,也不取多了。”主要是他只剩下十几年可活了,想取多的,也取不了。   萧挽歌说完后,抬手就掐着法决。   曲道长想起身逃跑,想反抗萧挽歌的话语。可是,萧挽歌冷笑了一声,施了道法术就将他定在了地上。   萧挽歌冷冷道:“取你十年寿命已算便宜你了。你再这样我就将你所有寿命都夺走!”   曲道长瞳孔一缩,这下半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当然也是因为……他被定住了反抗不了。   几分钟后施法结束。   萧挽歌回到涛涛的身边,伸手摸了摸涛涛的头道:“这下萧婶婶已经将你寿命加持到60岁了。你至少还有60年可以活。”   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一心向善多做好事的话,说不定老天爷怜悯你,还会让你多活一些年岁的。所以涛涛,以后要做个善良的好人,知道吗?”   涛涛忙不迭的点头:“知道的,我以后一定多做好事,一定不会做一件坏事的。”   萧挽歌笑了笑:“真是个好孩子。”   赵桂香心里高兴,当即就要给萧挽歌磕头。只是被萧挽歌制止了。   萧挽歌看着她道:“以后好好教导孩子,这孩子聪明,是少有的神童。如果你们好好教育引导的话,他以后一定能做个国之栋才。”   赵桂香紧紧的抱住涛涛小身子:“我晓得的,我晓得的。以后我和老伴儿一定好好教育他,一定将他培养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穆老太太和巩念珍两个突然凑了过来。   穆老太太看了看涛涛,有些企盼的说道:“要不孩子,由我们穆家抚养吧。我们……我们也会好好教育他的,会给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我们会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这孩子乖巧可爱,又是个聪明的神童。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啊。穆老太太激动的说着,恨不得当即就把孩子留下来。   巩念珍也巴巴的对赵桂香道:“亲家,要不孩子就留在我们这儿吧。我们穆家的经济情况您也是看到的,我们抚养他的话那他……”   “孩子由我抚养,这事没得商量。”赵桂香皱了皱眉,看了穆老太太和巩念珍一眼。   巩念珍和穆老太太的心一紧,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和难过之色。   而萧挽歌看了涛涛一眼,她忽然勾唇,对赵桂香说道:“孩子这几年先由你抚养吧。等过几年他该上学了,再由穆家抚养。县城里的教育环境怎么都要比镇上好的,就算为了孩子着想,你也应该把他送到县城来。”   更何况这穆家都是良善之人,而他们家出了那样一个穆云承,实属意外而已。由穆家抚养的话,孩子也不怕被养歪。   听到萧挽歌的话,穆家人都十分感激的看着她。   这位女同志真的是太好了,她真的是穆家的大恩人!   赵桂香见萧挽歌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反驳。再加上人家说得也对,县里的教育环境,怎么都要比镇上好的。就算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将孩子困在镇上。   皱着眉头纠结了下,赵桂香看着巩念珍他们道:“那好吧,那就依萧同志说的来吧。”   巩念珍他们一时都高兴不已,高兴得恨不得立马放鞭炮庆祝一下。   而萧挽歌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穆云豪,她突然走到穆云豪跟前,垂眸看着他道:“你的腿之所以站不起来,是因为腿上被钉了一颗看不见的斩魂钉。只要将那钉子取出来,你就能站起来了。”   说着便施展法术,帮他取着那颗钉子。   穆云豪抬眸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姑娘气质清冷面容秀丽,她施展法术时一脸认真,好像在对待一件国家大事般。   这样的姑娘他是第一次遇见。面容和气质都是上乘,最主要的是还会法术。以前他以为法术这个东西只能在神话故事里出现。没想到,今天却亲眼见到了。   他觉得这姑娘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让他懂得了,原来有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以前,没有见过而已。   “好了,你站起来试试。”萧挽歌施法结束,垂眸看着穆云豪道。   穆云豪反应了过来,他赶紧把视线从人家姑娘身上收回来,轻咳了一声,用咳嗽来掩饰自己内心里杂乱的想法。   他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站起来,原以为腿上会没力,没想到,他却轻轻松松的站起来了。   他站直身子,有些错愕的看了看自己腿部。   他竟然真的好了,竟然真的重新站起来了!他……以后不再是废物了!   穆老太太和巩念珍她们更激动。   她们快速的往穆云豪过来,欣喜的看着穆云豪道:“好了好了,你的腿终于好了。以后我们穆家,又有人支撑了。”   其实刚才她们还在想着,将穆云承赶出去后,那个厂子该怎么办呢。现在好了,云豪的腿好了。那以后厂子,又有人打理了。   穆云豪跟自己奶奶和母亲激动了一番,他忽然抬头看向萧挽歌,感激的跟萧挽歌道:“同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得一辈子当个废物了。谢谢你帮我治好了腿,谢谢你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萧挽歌看他一眼:“不用这么客气。你的腿我既然能治,那当然要帮一把。而且这对我来说是顺手的事儿,所以你不用这么客气。”   穆云豪笑笑,对她来说是顺手的事儿,可对他来说,却是救命一样的恩情。   以后除了家人,这位姑娘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以后她不论让他干什么,他都会一一照办。   ……   而此刻西北一个部队里面。   一个穿着军装,头上带着军帽,相貌十分俊美的男人推开了军长办公室。   他进门后先是向军长行了个军礼,随后就与军长说道:“军长安排的临时任务我都已经完成了,军长,我昨晚上跟您提的请假一事……”   “请假一事我批准了。我知道你念着自家孩子,知道你怕孩子继续受虐待,所以这假期我批准了,你赶紧回家看看吧。”军长忙不迭的说着,打断了男人的话。   而他看了看男人,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回去后打算怎么办?打算跟你那个媳妇儿离婚吗?但离了婚,由谁照顾你孩子?”   前些日子战泽言接到了一个电话,那电话好像是由邻居打来的。邻居说他媳妇儿在家里虐待孩子,将孩子虐待得都不成人形了。当时战泽言就想回去的。只是当时恰好有紧急任务,而那个任务又非战泽言不可。   所以战泽言即便很担心孩子,当时也没能回去。只能将任务执行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男主总算是出来了,哈哈哈。再不出来老婆就要被别人拐跑了,现在赶紧回来捂紧老婆~ 第28章 有自知之明   “回去看到了孩子再说。”战泽言看了自己军长一眼,语调淡淡的道。   “也是,说不定你那个邻居在撒谎呢。”军长点了点头,将自己心里想法说了出来。听说那个邻居以前常往部队里面打电话,有事没事就找战泽言。   他们虽然是糙老爷们儿,可是那邻居表现的心思太明显了,所以他们再糙也能懂人家心思。   那个邻居就是看上战泽言了。不然不会那么勤的打电话。   而她既然喜欢战泽言,说不定就会在战泽言面前说那媳妇儿的坏话。说不定虐待这事,真是编造的。   “回去后就算有事你也要好好和人家说话。不能对人家动手,不论怎么说人家都是个姑娘。”怕事情真的如那邻居说的一样,怕战泽言一个生气会朝人家动手。所以军长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战泽言点点头:“我知道的。”   “嗯,出去吧。”军长挥了挥手,示意战泽言可以离开了。   战泽言又行了个军礼,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而他一离开屋子就回自己的寝室了。   他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票也买好了。现在提着东西就能走人。   只是要走的时候通讯室的值班员跑过来找他,说是他村子里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一听是村里的电话,他放下东西就往通讯室走去。   ……   而穆家这儿,穆家要留萧挽歌吃饭,但萧挽歌惦记着镇上的昭昭,所以就拒绝了。   她和赵桂香还有涛涛三人本打算坐客车回去的,但穆云豪要送他们。   穆家有车,而穆云豪又会开车。所以穆云豪就提出来送他们回镇上。   想着坐客车确实有点麻烦,所以萧挽歌就答应了。   而从穆家出来的时候,穆云承也被赶了出来。   穆云承提着他那些行李,站在穆家门前一脸的不甘和怨恨。   他突然转头睨着穆云豪,朝穆云豪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占上风,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落得这副下场?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他是真的不明白。他不比穆云豪差,可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只注意到穆云豪,所有人都只会夸穆云豪。而他,就像是个隐形人一样。   明明他也那么优秀,明明他也那么努力。   穆云豪要上车的动作顿了顿。   他微微扭头向穆云承看去,看着穆云承那一脸疯狂的模样,他皱了皱眉,敛声道:“大概是你心术不正吧!心术不正的人,永远没有好下场。”   说着便打开车门,快速的上了车子。   穆云承咬了咬牙,还想质问穆云豪,而萧挽歌突然看着他,淡淡道:“你从小就嫉妒你哥,从小就看不得别人夸奖他。别人只要一夸奖他,你就心生妒忌。而那种妒忌腐蚀了你的心,让你看不到别人对你的赞扬。而且你总觉得你家人对穆云豪更好,总觉得你爸妈,将穆家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你大哥。所以你心生怨恨,想出了一个养小鬼的阴损法子,想将穆云豪还有你父亲都害死,将穆家的家产全夺到你手中。穆云承,其实你家人对你和穆云豪是一样的。只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是你自己嫉妒心强又心思卑劣而已。”   穆云承听着这话,他愣了两秒。但愣了两秒后他就大笑道:“什么一样的!我爸妈明明更爱他,如果没有更爱他的话怎么会将家里的钱全都拿给他开厂房。如果没有更爱他怎么会将他送去港城念书?他去港城念书,而我只能在省城读大学。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你以为我不懂吗?!”   巩念珍站在门口,她听着这话是又心痛又难受,还很愤怒。   她睨着穆云承方向,气怒道:“你大哥开厂房是跟我们借的钱,他借的那些钱,现在已全部还给我和你爸了。而且当时他开厂房你又不开,如果你开的话,我们一样会借你!还有读书一事,他去港城读书是他自己考过去的,你以为是我们花钱送他过去的?他自己考进了那个大学,学校还给他免了学费和住宿费!他在那边读书期间没花我们一分钱,相反他还打工挣钱,时常给我和你爸买东西!穆云承,你说差别对待,到底哪差里别对待了?要说差别对待,那也是我们对你更好,是你花钱花得更多,而不是你哥!”   “骗人,你们骗人!港城的学校那么难考,他怎么可能自己考进去?你骗我,你是在撒谎骗我!”穆云承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他不愿承认,他哥比他更优秀。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脸上疯狂之色更甚。   穆老太太摇了摇头,拉住巩念珍的手,让她别再说话了。穆云承的根已经坏了,你跟他说再多都没用的。说再多,他都觉得你是在骗他而已。   萧挽歌冷冷瞟了穆云承一眼,也懒得再说废话,打开车门快速上了车子。   而赵桂香和涛涛两个看都懒得看穆云承一下,拉开车门从另一边上了车。   见萧挽歌要走了,巩念珍和穆老太太两个突然冲过来,两人都透过车窗望着她。   “萧同志,以后有事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你吗?我们可以去丹水村,拜访你吗?”穆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萧挽歌不同意。   萧挽歌笑了笑道:“可以的。以后你们遇到灵异事件解决不了的话,尽管来找我。”   “诶,好,好。”穆老太太听着这话终于放心了,也变得开心起来。萧同志说尽管去找,这意思是……他们穆家和她有交情了,和她这样厉害的大师有交情,这想想就叫人开心啊。   “云豪,慢点开车,别开太快将萧同志他们吓到了。”巩念珍心里也高兴着,她开心的看了萧挽歌一眼,转头对她大儿子嘱咐道。   穆云豪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开车很稳当的。”   穆老太太和巩念珍又跟萧挽歌说了几句,随后才放车子离开。   车子远去后,穆老太太突然叹息道:“你说萧同志她怎么就结婚了呢?要是她没有结婚的话,那咱就可以叫云豪去追她了。”   “妈……”巩念珍看了自己婆母一眼,摇了摇头:“萧同志那么厉害,厉害得就跟个神仙似的。而我们云豪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凡夫俗子,哪儿配得上她那种神仙?”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自知自己的儿子,配不上人家。人家那么厉害的姑娘,自己儿子……最多只能给她提个鞋而已。   听着这话,穆老太太点了点头:“也对。萧同志太厉害了,我们云豪配不上她。只是,跟她结婚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啊,难道也很厉害吗?要不然,怎配得上她?”   巩念珍扶着她往大门进去:“肯定是的。要不然萧同志也不会嫁给他了。”   而穆云承看着自己奶奶和母亲要进大门了,他眸光微动,抬脚想跟进去,只是被保姆给拦住了。保姆一把将他推开,碰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穆云承站在门口,他看着紧闭的门扉,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而在一边的曲道长突然上前,抓着他衣领就将他往旁边的巷子带。   曲道长今日被抽走了十年寿命,他觉得都是穆云承的错。如果不是穆云承的话,他不会落得今日这种下场。   所以到了巷道里后,曲道长就狠狠的往穆云承身上招呼着。   而穆云承虽然心思够狠,但是他拳头不够狠,他根本就打不过曲道长。所以他只能恨恨的咒骂着,将曲道长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一遍。   ……   穆云豪的小汽车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就开到了镇上。   穆云豪按照萧挽歌的意思,直接将车开到了施家大门口。   昭昭从大门内出来,他看着自己母亲从轿车内出来,忙向轿车冲过去:“妈妈……”   萧挽歌下了车子,她看着冲过来的昭昭,连忙朝他伸出了双手。   待他跑到自己跟前时,便将他抱进怀里:“昭昭在锦竹姐姐家有乖乖听话吗?”   昭昭窝在妈妈的怀里,努力点了点头:“我有听话的,我一直都很乖很乖。”   萧挽歌摸了摸他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嗯,我们昭昭真乖。”   穆云豪从驾驶位置上下来,他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俩,他眸光微动了动,突然上前一步道:“这位就是萧同志的儿子吗?”   他说话间,将眸光落在了昭昭的身上。昭昭看起来是个三四岁的孩子,而萧同志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难道说萧同志十四五岁就生孩子了吗?   萧挽歌抬起头看了穆云豪一眼,她朝穆云豪笑了笑,“对,这是我的儿子昭昭。”   说着向昭昭介绍穆云豪:“昭昭,这位是穆云豪穆叔叔,快跟穆叔叔问好。”   昭昭打量了穆云豪一眼,他向穆云豪露出了一丝笑容:“穆叔叔好。”   说着从萧挽歌的怀里出来,伸手摸了摸车门道:“这个是穆叔叔的车吗?穆叔叔的车真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战泽言:儿子,你看看我,我也很漂亮的。   战瑾昭:爸,咱要点脸啊,么么。 第29章 夫妻情深   看孩子好像很喜欢车,穆云豪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嗓音温融道:“是啊,这是叔叔的车子。昭昭你也喜欢车吗?如果你也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车哦。”   “喜欢喜欢,非常喜欢。”昭昭忙不迭的说着,转头欣喜的望向了穆云豪:“那叔叔可以让我坐你的车吗?我还从没有坐过车的,不知道坐车是什么感觉。”   小孩子对新鲜事物都很好奇。尤其是车这东西跑得快,还能载人。昭昭以前第一次看到车的时候,就又惊奇又喜欢。   今天见到这么漂亮的车子,又见车子的主人和善,所以他就忍不住提出想坐一下试试。   穆云豪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下他脑袋:“好,待会儿我送你和你妈妈回去,你到时候好好的感受一下坐车的感觉。”   “哇真的吗?太谢谢穆叔叔了,穆叔叔你真好。”昭昭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时兴奋得不能自已。   萧挽歌看了昭昭一眼,扭头对穆云豪道:“穆先生,你已经送我们回镇上了,再让你送我们回村子,这好像过于麻烦你了。我和昭昭还是自己回去吧,你不用送了。”   闻言,昭昭脸上的兴奋霎时褪了下去。   他低头瘪了瘪小嘴,有些难过。   穆云豪一脸的温融:“不麻烦,反正我今天又没有事,早早回去了也是在家里闲着。不如就送你们回去吧,再说送你们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萧挽歌抿了抿唇,她不愿穆云豪送,一个是怕麻烦穆云豪,另一个,是怕村子里的人说闲话。不论怎么说穆云豪都是一个男人。   由一个男人送她回村子里,到时候有长舌妇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   她红唇动了动,正想开口,而从另一边下车的涛涛道:“大伯,我也喜欢坐车车,我可以和你一起送昭昭哥哥回去吗?那样的话,我就能多坐一会儿车车了。”   涛涛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需要人教,他就知道自己该唤穆云豪大伯。   穆云豪听着这个称呼愣了下,但转瞬的,他就满脸笑意道:“好,我们一起送。”   “谢谢大伯。”涛涛说了一句,抬脚就奔到了昭昭身边:“昭昭哥哥,待会儿我和大伯一起送你回去。”   涛涛很喜欢昭昭哥哥,喜欢得取名都要跟昭昭哥哥差不多的。   昭昭,涛涛……   不仔细听的话,差点以为是一个名字。   昭昭看着面前的小涛涛,突然一脸惊喜:“哇,小宝宝你活了啊,你有身体了啊。太好了,你活过来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耍了。”   “对啊,我现在是正常人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学知识了。”涛涛伸手抱住昭昭的胳膊,很是兴奋的跟昭昭说着。   跟着从车上下来的赵桂香本想立刻带孩子走的。可是看涛涛那样喜欢昭昭,看他和昭昭玩得很愉快的样子,她想带孩子走的心思不由自主歇了下来。   她顿在原地愣了两秒,转头对穆云豪道:“既然涛涛要送,那我就一道儿跟着吧。只是那样的话就叨扰穆先生了。”   因为穆云承,她其实不大喜欢穆家人的。但无论怎么说,穆家人都是涛涛的家人。所以她再不喜欢,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婶子客气了,不叨扰。”穆云豪笑了笑,爽朗又温和有礼。   而施锦竹突然走到了萧挽歌跟前,她看了赵桂香一眼,有些犹豫的道:“先前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有人来抢昭昭,差点就将他给抢走了。幸好萧同志给了昭昭那个铃铛,是那个铃铛里的东西及时保护了昭昭。”   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施锦竹还心有余悸。   她从没想过有人居然敢上门抢人!那些人上门拍门,母亲开了门后,他们就直接往屋里面闯。闯进屋看到昭昭,抱起昭昭就想跑。   而她和父母还有姑妈又打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父亲还被一个大汉推在地上受了伤。   就在他们以为昭昭要被抢走时,突然昭昭拿出了一个铃铛。他摇晃那个铃铛,铃铛里霎时就窜出来一个东西。   是那个东西保护了昭昭,是那个东西,将那些人给赶跑了。   萧挽歌听着这话,她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淡淡道:“我早料到会有人来绑架孩子,所以早在孩子的身上放好了保护他的东西。”   穆云豪转眸看了萧挽歌一眼,她能算出自己孩子即将遇到的危险,她是一个好妈妈,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大师。他感觉自己愈加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了。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她是他的恩人,更何况她还结婚有了一个孩子。他应该敬她畏她,不应该对她生出别的心思才对。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明明是一个自控力很强的人,可是此刻,在面对她时,他却发现他的自控力,好像消失了。   眼眸盯着她看了一眼,他转回头,目光又落到了昭昭的身上。   想必昭昭的父亲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要不然……不可能会娶到她。   而赵桂香听着施锦竹的话顿时明白是谁在绑架昭昭了。   她脸色一沉,声音冷厉道:“那个逆女,她真的是丧尽天良啊!我原先还想着她会有一点悔改的心思。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她愈加坚定了要将何小葵赶出去的心思。那样的女儿,不能再让她回来了。回来也会残害孩子的。以后孩子,也得让她少见!   萧挽歌看了赵桂香一眼,没有搭她的话。何小葵跟穆云承一样,根子里已经坏了。这种根坏了的人,你就别指望她会改过自新了。   ……   跟施家人唠嗑一阵后,萧挽歌他们便上了车子,由穆云豪送他们回村。   施锦竹瞧着自己无事可做,便提出跟着去村里溜达一趟。   回去的路上。   施锦竹突然看着萧挽歌,好奇的问道:“萧同志,怎地一直没见你丈夫啊,你丈夫是没在家里吗?”   去萧同志家里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那所谓的丈夫,如果不是看着萧同志有个儿子,她都怀疑萧同志结婚是假的了。   萧挽歌眉梢微动了动,她目光看着车子的前方,缓缓回道:“我丈夫在部队里,很久才回来一次。”   “原来是兵哥哥啊。”施锦竹笑了,挨到萧挽歌的身边朝萧挽歌挤眉弄眼了一下:“那你平时是不是很想你丈夫啊,你有去看过他吗?”   开车的穆云豪突然透过后视镜看了萧挽歌一眼,想看萧挽歌的反应和回答。   丈夫长期不在家里,她会不会想念她丈夫?如果想念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吧?   萧挽歌皱了下眉,她并没见过战泽言,所以想念的话……根本谈不上。   但是在外人面前,若说不想念这个丈夫的话,好像有点不对。   所以,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回道:“挺想的。只是他部队里事务多,我去打扰他有些不好,便没去看过他。”   闻言,穆云豪紧紧握了下方向盘,心里有种失望的感觉弥漫开来。   她回答“挺想的”,她和他丈夫……果然夫妻情深。   而赵桂香突然笑看了萧挽歌一眼,插话道:“他事情多总有忙完的时候,你和孩子偶尔还是带着孩子去他看一下嘛。你想他,说不定他也想你的。你去看他,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个惊喜呢。”   萧挽歌内心呵呵。   她和战泽言并没有夫妻感情,结婚第一天晚上战泽言就走了。如果她带着孩子去部队找他的话,估计他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吧。   懒得讨论这个话题了,她将目光望向昭昭,问昭昭道:“昭昭晚上想吃什么?你有想吃的东西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   昭昭想了想:“吃红烧肉。爸爸最喜欢吃红烧肉了,昭昭也喜欢。妈妈,等爸爸回来了,咱们一起给他做红烧肉好不好?他肯定很喜欢吃的。”   萧挽歌:“……”得,这真是个好儿子,又给她把话题绕回来了。   昭昭一谈到自己的爸爸就兴奋得不行,一路上他都在讲着自己爸爸。   而萧挽歌偶尔被他问到了只能点头附和着。她这样一附和,让穆云豪和赵桂香他们更加觉得,她想念战泽言,和战泽言感情深了。   萧挽歌暗自扶额,有种无力的感觉。   她其实真没想念战泽言,真没有!   ……   车子进了村子,村里的人虽然在镇上见过小汽车的,但是在村里面,还是头一回。   很多人都跑出来看,想看开车的人是谁,而车里坐的又是谁。   车子在萧挽歌家的门前停下。   萧挽歌带着昭昭下了车子,而她刚一下车,守在她家门口的赵丽娟就迎了过来。   赵丽娟道:“泽言媳妇儿,你咋才回来啊。我都等你半个钟头了。我跟你说,你家泽言要回来了,他已经在路上了。”   赵丽娟和丈夫先前给战泽言去了电话,跟战泽言说了一些事。   而他们没想到战泽言恰好要回来。得知战泽言要回来的消息,赵丽娟觉得怎么说都要跟萧挽歌提前说一下。要萧挽歌有个心理准备。   萧挽歌听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那个便宜丈夫要回来了?怎么回来得这样快呢?昭昭的身子还没养好呢。他回来看到昭昭那瘦弱的身子,生气了怎么办?   而跟着从车上下来的赵桂香和施锦竹闻言,都微微笑了起来。   赵桂香道:“萧同志,刚才你还在说想念你丈夫呢,这转眼的,你丈夫就要回来了。看来啊,你丈夫一样想你,他跟你是心有灵犀,一样想见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战泽言:媳妇儿,听说你很想我?   萧挽歌:我没有,别瞎说!   战泽言:我懂。女人嘛,总是口是心非。   萧挽歌:=_   一更奉上,么么哒 第30章 终于回来了   萧挽歌无力的笑笑。   战泽言突然回来,恐怕是因为她之前虐待昭昭的事情。或许是有人,跟他告状了。   “泽言媳妇儿,这位是……”赵丽娟将目光落在了穆云豪身上,有些疑惑的问。   施锦竹和赵桂香她之前都见过,之前她们还来过村里呢。但这个开车的男人没见过。这男人穿着西装皮鞋,模样也周正。看起来跟电影明星似的。   虽然有些东西不该多想,但泽言没在家,她总归要帮人家多看着点媳妇儿的。要是有人敢对泽言媳妇儿生出不好的心思,她第一个拿扫把打他。   “婶子您好,我叫穆云豪,是云锦制衣厂的负责人。这是我的名片。”说着,穆云豪从自己西装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质的名片。   这个年代有名片还是挺稀奇的,有些人连名片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赵丽娟将名片接在手里面,先是诧异的看了看,随后就惊喜的望着穆云豪道:“你就是云锦制衣厂的老板啊。哎呀云锦制衣厂我知晓,那可是咱县城里最大的厂子啊。小伙子你真能干,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大一个厂子了。”   赵丽娟丝毫没有怀疑穆云豪说的话。毕竟穆云豪开着十分豪富的小汽车,而且还穿着富贵。这样的人说他是云锦制衣厂的老板,一点都不似作假。再说如果是假的,泽言媳妇儿肯定要站出来说的。所以这件事儿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婶子您过奖了,我也是赶上国家新政策,再加上运气好而已。”穆云豪温融的笑了笑,十分谦虚。   “哎呀你这小伙子,还谦虚呢。你就是能干,非常能干。”赵丽娟不遗余力的夸着,这会儿根本没有刚才要帮战泽言看着媳妇儿的意思了。   她拿着名片又跟穆云豪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穆云豪说厂子里还招人,她得回去问问自家侄子去不。侄子一直没找到好工作,说不定去厂里是个出路呢。她赶紧去找侄子,赶紧跟侄子说一下这个事情。   而那些跟着跑来看热闹的村民见穆云豪是县城最大制衣厂的负责人,他们也蠢蠢欲动起来,也想到穆云豪手里谋个好工作。   只是到底胆子小了些,只敢远远的看着,并不敢靠前。   而旁边徐美凤的家门口,战宏欣拉着一个年岁相同的女子,恨恨吐槽道:“萧挽歌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认识那么有钱的人。表姐你看那个男人,身高长相都非常不错,而且还有钱。我天啊,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人啊。要是我嫁给了他,那我这辈子还差没钱用吗?”   战宏欣说话时直直的盯着穆云豪看,那眼神里的倾慕意思十分明显,恨不得立刻跑过去黏在人家身上。   她旁边的女子看了穆云豪一眼,向战宏欣道:“喜欢就去追。你这么可爱,他一定会喜欢你的。而且他不是和萧挽歌认识吗?你让萧挽歌把你介绍给他。”   “表姐,我和萧挽歌关系并不好啊,你说她怎么可能帮我介绍。”战宏欣闷闷的,有些不高兴的道。   女子扬眉一笑:“泽言哥不是要回来了么?等泽言哥回来了,你当着泽言哥的面说。有泽言哥在,我看她怎么好意思拒绝。她如果敢拒绝,那就是小肚鸡肠不为整个战家人着想了。”   战宏欣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对嘛,可以当着泽言哥的面说嘛。表姐,听赵婶子说泽言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就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吧。怎么着,也要见到了他再说。”   女子眼眸闪了闪,她盯着萧挽歌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嗯。”   战泽言的母亲去世后,本来她想嫁给战泽言的。只是那时候她动作慢了一步,叫萧挽歌给抢先了。萧挽歌这贱女人,抢了她的男人,迟早要还回来!   而萧挽歌眼角余光往旁边院子看了一眼。   看到战宏欣和一个表情狠戾的女子,她眯了眯眸,眼中有着冷笑。   那女的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战宏欣舅舅的女儿,是战宏欣的大表姐。这大表姐可是跟白采萱一样,喜欢战泽言呢。战泽言走了后,这大表姐找过原身好几次,每一次都侮辱原身,说原身配不上战泽言。   此刻大表姐那眼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只是白采萱她都不怕,怎会怕这样一个大表姐?这大表姐的段位,比那个白采萱低多了。   将视线从战宏欣他们身上收了回来,她领着赵桂香他们进屋,给他们烧了一壶茶水。   赵桂香他们大老远的送她和昭昭回来,她理应好好招待一番的。   ……   穆云豪和赵桂香他们喝了杯茶水就走了,走之前,穆云豪给萧挽歌也递了一张名片,让她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萧挽歌将名片接下,顺手揣在了兜里。   她应该不会主动找穆云豪的,毕竟她有事情,都会自己解决。   将穆云豪他们送走后,萧挽歌便着手做晚饭了。   昭昭依然如往常一样坐在灶孔前帮她烧火。   只是烧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妈妈,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萧挽歌:“……”   她愣了愣,有些诧异的看向昭昭:“叫我姐姐?怎么突然想叫姐姐了?难道你不想让我当你妈妈吗?”   如果是这个缘由的话,那可就伤心了。   昭昭摇了摇头:“不是。”他说着捧着自己下巴,一脸苦恼的说:“我想和妈妈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是锦竹姐姐说,能跟妈妈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是跟妈妈结婚的丈夫,不是我这个儿子。所以我……”   他抬起头来,目光巴巴的看着她:“我不想当妈妈的儿子了,我当妈妈的丈夫好不好?妈妈你等我长大,等我长大了就娶你。”   萧挽歌:“……”天雷滚滚!   她只感觉有无数道雷从自己的头顶劈过去。   她有些无语,皱起眉心道:“这可不行的,我已经跟你爸爸结婚了,所以不能再和别人结婚了。而且你太小了,等你长大我都老了。到时候我老了,你肯定不喜欢我的,还会嫌弃我。”   “不会的不会的。”昭昭连忙摆手,声音急切的说:“我永远都不会嫌弃妈妈的,永远不会的。”   放下手里的火钳,他跑到她身边,一边拉着她衣摆,一边抬头望着她:“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姐姐,锦竹姐姐说你还可以和爸爸离婚的,离婚了你就能嫁给我了。你要等我长大哦,我长大了肯定比我爸爸更能干的,我到时候也不会去当兵,不会离开你的。”   萧挽歌:“……”   她嘴角抽了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严重怀疑,施锦竹那妮子给自己儿子灌输了一些不正常的东西!   那妮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抬手继续切着手上的菜,萧挽歌道:“好了,快回去烧火吧。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别东想西想啊。”   昭昭跑回了灶孔前,他拿起那把火钳,往灶孔里添了一把柴火:“姐姐,锦竹姐姐说一切皆有可能的,只要我们努力朝那个方向奋斗就好。”   萧挽歌:“……”呵呵,施锦竹,你给我等着!   而坐在车上的施锦竹,突然狠狠打了个呵欠。   她抬手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谁在骂她吗?谁啊?   ……   自从知道战泽言要回来的消息,萧挽歌就一直在等着人回来。   而到了第三天,某人终于进村了。   战泽言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裹,步履沉稳的进了村子。   路过支书家门口的时候,赵丽娟向他跑过来,先是跟他寒暄了一番,然后道:“泽言,你可答应婶子了啊,千万不能跟你媳妇儿闹。你媳妇儿是个好的,真是个好的。你如果把这媳妇儿赶走了,你一定会后悔。”   先前赵丽娟和自己丈夫向部队打去电话,也是为了这事。他们跟战泽言讲了之前萧挽歌为什么会虐待孩子一事,还将萧挽歌变好了的事情,也说了。也劝战泽言不要和萧挽歌为难,不要因为之前那件事情,就不待见人家姑娘。   战泽言看了赵丽娟一眼,他点点头,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我知道了婶子。”   “诶,知道了就好。快回去吧。你媳妇儿正在等你呢。先前她还跟人说,十分想你呢。你媳妇儿啊,一心一意念着你这个丈夫呢。”赵丽娟笑了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战泽言隽秀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她想他?他们结婚那天他就离开了,她和他根本就没有夫妻感情,她真的能想他?   眉宇里划过了丝异色,他跟赵丽娟告了辞,然后就往自家方向过去。   走到家门口,他抬眸往院门内扫了一眼,院子里没有人,但有声音从灶屋里传出来。想来她和孩子两个,应该在屋里做午饭,毕竟这会儿,都中午了。   他眉梢动了动,抬脚跨进了门槛。   而在灶屋里做饭的萧挽歌听到院子里边传来的动静,她眉头微微一拧,霎时停住了手上动作。 第31章 老公   她知道应该是战泽言回来了。毕竟战泽言这时候,也该到家了。   本想放下锅铲立刻出去的,可是锅里的菜好了,这时候该盛起来了。   所以她连忙拿出了一个海碗,将锅中的菜往碗中盛。   盛好菜,昭昭跑到角落处,从角落的罐子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姐姐,我要吃炒鸡蛋。炒鸡蛋可香可香了,跟肉一样香。”   看着孩子巴巴的眼神,萧挽歌拒绝不了,她伸手接过了鸡蛋,微微笑道:“好,昭昭要吃炒鸡蛋那咱就做。”   话毕,将锅快速刷洗了一遍,然后往锅中放油。   她正将油放进去,战泽言就进屋了。   战泽言将包裹放在堂屋门口的屋檐下,他转身来到灶房,看着在灶房里忙活的两人,他眉梢微动了动,清冷的眉眼不由自主的柔和了几分。   昭昭那孩子确实比以往消瘦了一些。但他脸色红润,看着十分精神。   而他围在锅灶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锅里的东西,一副嘴馋得不行的样子。   而身材纤细系着围裙的女人,正手法熟练的打碎鸡蛋,将蛋液倒进了锅中。   昭昭闻着锅里散发出来的蛋香味,眼睛微微亮起来:“姐姐,要放葱花哦。放了葱花会更香的。”   炒好的鸡蛋放点葱花在上面,别提多香了。他一想到那个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萧挽歌将蛋壳放在灶台上的一个破碗里,她拿起锅铲,点了点头:“好,都依你。你喜欢葱花咱就多放点葱花。”   昭昭望着她笑了笑,伸手抱住她腰身:“姐姐真好。”   战泽言听到这儿:“……”   姐姐?   孩子怎么叫她姐姐?她是孩子的继母,孩子应该叫她娘才对!怎么能叫姐姐这个称呼!   这称呼都乱了辈分!   他一脸严肃的踏进门槛,而或许是他踏进门槛时动作弧度有点大,造成的声响有些大了,灶房里的两个人都扭头往他看了过来。   孩子一看到他,先是惊了惊,随后就欣喜的向他跑过来道:“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孩子很是高兴,听他欢快的语气就知道他有多么兴奋。   战泽言将冲到自己面前的孩子抱起来。   他低眸看了看孩子,这样近看才发现孩子的脸色是真的好。这样好的脸色,足见他这些日子吃得有多好。这只有天天吃肉天天吸收到足够营养,才有这样的好脸色。   战泽言眉眼又柔和了两分,他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嗯,爸爸回来看看你。”   孩子伸手抱住他脖子,往他脸上蹭了蹭:“爸爸回来了真好,看到爸爸真开心。”   萧挽歌抿了抿唇。   她目光落在战泽言面目上,他比她想象的要好看很多。   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面容猥i琐的老男人,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身材挺拔,相貌异常俊朗的大帅哥。   这也怪不了她那样想他,主要是原身没有他容貌的记忆。她以为原身忘了他的容貌,是因为他不好看。没想到,他却是这样好看。   她盯着他看了一眼,眼睛不禁亮了几分。   他不是那种猥i琐的老男人就好。他如果是那种猥i琐的老男人,那面对他时她可能饭都要少吃两碗。   手指握紧了锅铲,她正想收回视线将锅中的炒鸡蛋盛起来。而这时候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这女人一进灶屋就欢喜的看着战泽言道:“泽言哥,你真的回来啦。我刚才在姑妈家院子门口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太好了泽言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了瑾昭这孩子就不用再受苦了。”   这话说得……   好像战泽言不回来昭昭就会一直受苦似的。   萧挽歌拧了拧眉,她知道这话是在膈应自己,也是在向战泽言委婉的告状。   她心下里冷哼一声,将锅中的鸡蛋快速盛起来,然后向战泽言冲过去,先是让战泽言将孩子放下,让孩子端着他的炒鸡蛋赶紧去吃。将孩子打发出灶房后,她突然抱着战泽言胳膊,冲战泽言娇滴滴软绵绵的说道:“老公~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孩子去找你了。”   她说话时还冲他笑了一下,那笑极尽柔媚,似乎含着万千风情。   战泽言瞧着她这样,他浑身不由得僵了下。   他眉头微锁,一时没有回应她的话。   而徐晓茹见萧挽歌这个样子却是气死了。   又气又嫉妒!嫉妒得恨不得将萧挽歌拉开,让萧挽歌再也靠近不了她泽言哥。   而萧挽歌看了一眼战泽言后,便扭头往徐晓茹看去。看着徐晓茹那副气极的样子,她冲徐晓茹笑了下。   那笑让徐晓茹更加气恨,徐晓茹觉得萧挽歌的笑含着得意之色,觉得萧挽歌那是在挑衅她!   她眉头紧紧一拧,只觉得被气得脑子嗡了一下,张嘴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这女人真不要脸!当着外人面都敢勾i引泽言哥!泽言哥你看看她,她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   战泽言眉头锁得更紧,他脸色微微一沉,目光冷暗的向徐晓茹看了过来。   徐晓茹接受到这眼神,顿觉自己说错话了。   她微征了征,顿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而萧挽歌睇着她,冷笑道:“我在我自己家里跟老公说点体己话,这有什么不行的?更何况我这么久没见他,见他第一面说想他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难道你希望我说不想念他,希望我叫他永远别回来?”   “我……”徐晓茹想说她没有这个意思。   而萧挽歌冷哼了一声,又紧接着道:“都说龌蹉的人看别人也龌蹉。你脑子里成天想着勾i引这事儿,所以别人无论做什么事你也总觉得是勾i引。我说小茹表妹,你还没有出嫁吧?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成天想着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很龌蹉吗?不觉得自己思想很脏?”   徐晓茹:“……”她紧紧握住了手掌,被这话说得面红耳赤。   她咬了咬牙,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这些龌蹉的东西。是你……你……”   “已经到午饭时间了,难道你不回大娘家吃饭吗?”战泽言突然冷冷的看着她,语气凉薄的说道。   徐晓茹咬牙,她没想到战泽言会开口撵自己。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话让他不高兴了。   但萧挽歌确实是不要脸啊!她真的不要脸!   她咬了咬唇,突然露出委屈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泽言哥,今天中午姑妈做饭做得有些少,我回她家估计是没得吃的,所以……”   她这意思是想留下来了。   但,战泽言淡漠的看着她:“我回来时看到大伯买了一捆面条,你可以自己做面吃条!”   徐晓茹:!   她知道战泽言这人冷漠寡情。但她没想到他能薄情到这份儿上。   她都那样子说了,他还能撵她!   而她刚才那话已经是在厚着脸皮说了。她觉得她再也不能继续厚脸皮了。   只是……   看着萧挽歌那得意的眼神,她实在是不甘。   她握了下手掌,突然指着萧挽歌道:“泽言哥,这个女人在家里虐待瑾昭,她不给瑾昭吃不给瑾昭穿,还将瑾昭虐得都生病了。这事儿我可没有说假的,这事全村人都知道,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外面问问看,他们铁定……”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还不回去?”战泽言冰冷的开口,十分冷漠的打断了徐晓茹。   徐晓茹微征:“你都知道?你知道那你还……”   “这是我的家事,我的家事好像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战泽言嗓音冷了一分,对于徐晓茹的纠缠明显不悦了。   徐晓茹这下是真委屈了。   她好心好意的提醒泽言哥,泽言哥怎能这样?   她狠狠咬了下唇瓣,愤怒的说道:“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以前不信,现在却是信了。泽言哥,她那样虐待你孩子你居然能放过她,你一点都不心疼你孩子!”   萧挽歌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徐晓茹,说得她好像个好人似的。但她以前也欺负过昭昭。以前原身可是亲眼看见的。   这时候昭昭端着剩下的炒鸡蛋走了进来。   昭昭看了徐晓茹一眼,扭头对战泽言道:“爸爸,她以前揪过我耳朵,还骂我是小杂种。她不仅骂我还骂姐姐,说姐姐是傻脓包,说她这样的脓包配不上你。”   徐晓茹:“……”她惊得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战瑾昭这小杂种竟然会将她以前的事说出来。   她心头一慌,连忙向战泽言解释道:“泽言哥你别听瑾昭瞎说,我可从没有揪过瑾昭,也从没有骂过他,我……”   “你明明就有的,你为什么要说没有?做人不能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昭昭瞪了徐晓茹一眼,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徐晓茹只觉得心里慌乱极了。   看着战泽言那迅速冷下来的脸色,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还想辩解两句,而萧挽歌冷笑一声,十分嘲讽的睇着她:“看你刚才说得大义凛然的,还以为你真的为昭昭着想呢。原来,你也欺负过昭昭啊。你欺负过昭昭,却在这儿装得大义凛然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不觉得自己很恶臭?”   被萧挽歌这样嘲弄,徐晓茹只觉得臊得慌。除了臊得慌之外,还十分气怒。   萧挽歌有什么资格说她?萧挽歌这女人,曾经不是一样欺负过战瑾昭这小杂种?   她瞪向萧挽歌,想开口说话,而战泽言却是没了耐性:“我们要吃饭了,请你立刻出去!”   战泽言此刻的声音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显然刚刚昭昭说的那些,是真的让他生气了。   不过谁都能理解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被人欺负了,哪个当爹的不会生气?   徐晓茹委屈得红了眼眶。   她声音含着哭腔,“走就走!”   说着就转身往灶屋外跑,只是跑到门口,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又扭过头来对战泽言道:“泽言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萧挽歌可是没少出去勾搭野男人呢。前两天就有个县城里的野男人开车送她回来。泽言哥,那野男人看着特别有钱,而且模样也周正。人家啊,可比你强多了。泽言哥你还是上点心吧,别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当她是个好女人呢。”   说完朝萧挽歌看了一下,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抬脚就走了出去。   萧挽歌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之前开车的那个男人,肯定跟萧挽歌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然人家不可能那么大老远的送萧挽歌回来。   泽言哥肯定容忍不了一个背叛过他的妻子。萧挽歌,早晚会被扫地出门的。   一想到萧挽歌早晚有一天会被战泽言赶走的,她心情突然愉悦起来,连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笑容。   ……   “她说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战泽言微微低头看向萧挽歌,一字一顿的问萧挽歌道。   他声音严肃,面色冷峻,浑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   很显然,他在介意那个男人。   尤其徐晓茹说,那男人比他优秀,比他强多了。   “那人叫穆云豪,是县城里云锦制衣厂的负责人。他之前送我回来,是因为我帮了他家一个忙。他是因为感谢我,才送我的。”萧挽歌如实说着。有些事情她不想瞒他,再说也没什么瞒的必要。她和穆云豪又没有不正当的关系,干吗要瞒?   “制衣厂的负责人?你帮了他家的忙?”男人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眸光探究的看着她。   萧挽歌看着他那眼神,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肯定在想,她就一个普通的农村女人而已,她怎么可能帮得了人家大老板的忙?他觉得她肯定在扯淡。   她想开口,而旁边的昭昭道:“爸爸,姐姐很厉害的,姐姐会解决很多麻烦。她帮锦竹姐姐家解决了麻烦,还帮穆叔叔家也解决了麻烦。锦竹姐姐和穆叔叔他们,都可崇拜姐姐了。赵奶奶还说姐姐是神仙呢。”   昭昭说这话时昂着下巴,一副很自豪的样子。显然他姐姐很厉害,让他也与有荣焉。   战泽言眉头锁得紧紧的:“神仙?”他说着盯着萧挽歌细细看了一眼,她到底帮人家解决了什么问题?   “哎呀这事儿吃了饭再说吧,吃了饭后我细细的跟你说。咱们先吃饭,你看饭菜都做好了,再不吃的话会凉了的。”萧挽歌指了一下灶台上的饭菜。   战泽言转眸往那些菜看了一眼,他默了两秒,点点头道:“嗯,那就先吃饭吧!”   说着向灶台走过去,端起了两碗菜肴。   萧挽歌一共做了三菜一汤,一个红烧肉和一个土豆炖排骨,还有一个炝炒白菜,以及一个青菜汤。   将菜都端上桌后,战泽言看着桌上的菜肴,转头问战瑾昭道:“你们每天都会这样吃吗?”   小瑾昭将碗里剩下的鸡蛋全都倒进嘴里。   他一边咀嚼,一边道:“是啊,我和姐姐每天都会这样吃的。”   说着他凑到战泽言耳边,小声道:“姐姐挣了好多好多钱。姐姐说,以后我们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们天天吃肉都可以的。”   闻言,战泽言眼眸微动了下。   如果她确实帮那些人解决了麻烦,那她确实是可以挣很多钱。   只是他很疑惑,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大本事了?   吃饭的时候,萧挽歌先给昭昭夹了几块排骨和红烧肉才往自己碗里夹菜。   战泽言看着她的动作,他手上动作顿了顿,眼眸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她能这样照顾孩子,看来真像赵婶子所说,是变好了吧?   吃完饭后,萧挽歌让昭昭去睡午觉,然后她自己将碗筷端进了灶屋,准备烧热水洗碗。   只是热水烧好后,战泽言走进来,“我来洗。”   萧挽歌:“……”   她征愣了一秒,错愕的看着他:“你洗?”   顿了顿:“你从部队坐车回来应该很累了吧?你还是去休息吧,这些碗筷我来洗就好。”   然战泽言却是走到了灶台边,动作熟练的拿起碗筷洗了起来。   萧挽歌看着他动作:“……”   好吧,人家喜欢洗就让他洗吧。其实她也不爱洗碗的。厨房里的活儿,她只爱做饭,洗碗这事儿,她真不爱。   她看了他一眼,本想出去。   只是愣了两秒,她又看着他道:“关于我虐待昭昭一事……”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以后,你不能再对他那样!”他打断了她,侧头看她一眼。   她一怔,以前的事他不计较?他是说真的吗?他真的这么大度?   “我包裹里有不少吃的,你把那些吃的都拿出来吧。”他又看她一眼,声音低低沉沉的道。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转身往灶屋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看他。   还以为他回来是为昭昭撑腰的,还以为他回来,会找她算账。   没想到,竟是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不过他这样她倒是高兴的。至少她和孩子不用分开了。她担心的事情,暂时可以放回肚里了。   她来到了堂屋里,他已经将包裹提到堂屋放下了。   她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有不少东西。糖果罐头,桃酥饼干,好吃的东西倒是不少。   她将东西一一的拿出来,然后放到了房间里的书桌上。   放在书桌上比较显眼,昭昭一眼就能看到。而他想吃的话,也能自己拿到。   她将东西放好后,便来到了床边。   昭昭已经睡着了,平时吃了午饭她和昭昭都会午睡的。   现在看着昭昭安静的睡颜,她竟然也有点困了。   她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倒在床上和昭昭一起睡一会儿。   而在灶屋里洗碗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   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压制了音量,似乎怕吵醒昭昭。   他唤她:“你出来。”   萧挽歌知道他可能是想问穆云豪的事情,毕竟吃饭之前她说过要告诉他的。   她忍着睡意,转身往屋门口走。   本以为他要和她在堂屋里面说。   没想到他,却是将她往另一间房带。   另一间房以前是昭昭睡的,但自从萧挽歌穿越过来后,那间房便空置了。   昭昭每晚都是和萧挽歌睡的,他毕竟年纪小,再加上这又是大冬天,放他一个人睡,萧挽歌实在是不放心。   所以她便带着他一起睡了。   之前空置的时候里面是没有铺床单被褥的。   但前两天知道战泽言要回来了,她便将干净的床单和被子拿出来,将床铺铺好了。   和他走进了房间里,她看着他,正打算解释穆云豪的事情。   而他却是反手将屋子的门,轻轻的关上了。   萧挽歌看着他动作,她愣了一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关门干什么? 第32章 他竟然有这觉悟!   “你关门干啥呢?”萧挽歌心里疑问,便问了出来。   这大白天的,他不会在想邪恶的事吧?   男人转过头看她一眼,他神情淡漠,走到床沿边坐下:“我不想咱们的说话声会传到昭昭睡觉的屋里,所以把门关一下。”   萧挽歌:“……”所以他是在为了昭昭着想,他根本就没有想那些东西?   而她刚刚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个,她是不是……思想不正常?   “说吧,那个云锦制衣厂的负责人是怎么回事。”他又开口,目光淡淡的睨着她。   萧挽歌走到离床铺最近的墙壁站定,她身子懒懒的往墙壁上一靠,缓缓道:“我说我会驱鬼你信吗?”   “驱鬼?”战泽言惊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个东西。   他微皱起眉梢:“你怎么会驱鬼?跟你爷爷学的?可是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她要是会驱鬼的话,当初结婚的时候她爸妈一定会说的。可是她爸妈,完全没有提及这茬儿。   萧挽歌仰首望着头上的房梁,淡淡道:“是跟我爷爷学的,我是悄悄学的。毕竟女孩子会这东西,容易把人吓到不是?要是将男人吓到了,就没人敢娶我了。”   说着低下头看向他:“我本来想一直瞒着这事的,但为了挣钱,为了给昭昭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出门帮人驱鬼了。”   她拼命的想挣钱确实是为了昭昭的。她想给昭昭最好的东西,想让昭昭,过着富足幸福的生活。   闻言,战泽言心理震撼了下。她竟然是为了昭昭,才给人驱鬼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昭昭着想?   “穆云豪家里出了个丧尽天良的男人。那男人杀死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孩子养小鬼,我是去帮他们解决这麻烦的。”萧挽歌顿了一下,开始解释着穆云豪的事情。   怕战泽言有不明白的地方,她将所有细节都说了出来。   而讲完穆云豪的事情,她又讲施家的事情。说施家是她的第一个雇主。说施家,让她挣到了第一笔钱。   说完后,她眸光睇着他道:“昨天从县城回来,我们先去施家接了昭昭。穆云豪送我们回村里的时候,施家的施锦竹,还有赵桂香婶子都有跟过来的,并不是只有我和穆云豪两个人。我和穆云豪清清白白的,并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施家的施锦竹,也可以问赵桂香婶子。且这事昨天全村人都看见的,全村人都知道车上不只有我和穆云豪两个人,还有其他人。”   昨天也正是因为有施锦竹和赵桂香他们在,她最后才会答应让穆云豪送的。   如果没有施锦竹他们,她断然不会让穆云豪送她跟昭昭回来。   战泽言从床沿上起身,他目光看了她一眼:“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以后没有必要的话你还是别去捉鬼了。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就算没有很多,但保证生活至少是可以的。”   她去捉鬼,万一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那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她。   萧挽歌盯着他看了两眼,有一些惊讶的说:“你竟然会相信世界上有鬼。我还以为你不会信呢。”   很多人都觉得世上没有鬼,很多人听到鬼这个东西,都觉得是在瞎扯淡。   她以为他也不会信的,但没想到,他却是毫不怀疑的信了。   “信。”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声音淡漠悠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任何东西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萧挽歌:“……”她有些诧然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觉悟!这男人真是令她意想不到!   “你不是困了吗?去睡觉吧。”他又看她一眼,淡漠的嗓音柔和了一分。   萧挽歌点了点头,抬手又打了个呵欠:“你困了的话也睡吧。这床单和被褥都是干净的,都是我之前认真清洗过的。”   说着不待他回话,眨眼就走到屋门口出了房间。   战泽言看着她背影,他眉梢微动了几下,突然扭过头来看向身后的床铺。   所以这间房间的床铺她是为他铺的?她不是为昭昭那孩子铺的?   ……   晚上,吃过晚饭又洗漱之后,大家便准备睡觉了。   家里没有电视机,没有可娱乐的东西,除了睡觉想不出能干什么。   而昭昭牵着自己姐姐的手,一边往平时睡觉的房间过去,一边对战泽言道:“爸爸,你早些休息哦,晚安。”   萧挽歌冲战泽言笑了一下,也想说“晚安”两个字。   只是她还没说出来,战泽言就过来抱住昭昭道:“你的房间在另一边,你往这边走干什么?走,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   昭昭:“……”   见爸爸要抱自己去另一间房,他蓦然瞪大了双眼,用力扭动起来,想扭脱开爸爸的怀抱:“爸爸,我要和姐姐一起睡的,我不能自己自己一个人睡。”   “你都是大孩子了为什么不能自己一个人睡?”战泽言语气有些严肃,眨眼就将他抱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昭昭快哭了,他瘪了瘪小嘴,望着爸爸道:“因为我想和姐姐睡嘛,这些天我一直都是和姐姐睡的,我不想离开姐姐。”   萧挽歌这时跟了过来。   她看了战泽言一眼,忙道:“是啊,孩子这些天都是跟我睡的,你就让他和我睡吧。这大冬天的放他一个人睡觉,我也不放心啊。”   说着便想将战泽言怀里的昭昭接过来。   然,战泽言却是将孩子放到了床上。他将孩子快速的塞进被窝里面,脸色冷肃的说:“乖乖睡觉。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缠着姐姐了。”   顿了顿,他眉心一皱:“不对,不是姐姐!是妈妈!你这孩子,你怎地叫她姐姐?她明明是你妈妈!以后给我叫妈妈,不准再姐姐姐姐的乱叫了!”   小昭昭在被窝里胡乱的挣扎。   他眉头微蹙,不依道:“不要,我就要叫姐姐。我叫她姐姐那我以后就能娶她了,我叫她姐姐那以后我就能永远的跟她在一起了。我就要叫姐姐,不要叫妈妈!”   战泽言:“……”他眉头拧得死死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紧紧的盯着战瑾昭:“你再说一遍!”   战瑾昭:“我……我就要叫姐姐。叫姐姐我才可以娶她。”看着爸爸那凶凶的样子,他有些害怕。但是再害怕,他也要争娶姐姐。他说好要娶姐姐的,他要说到做到。   战泽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转头看着萧挽歌,问萧挽歌道:“你先前知道他为什么叫你姐姐吗?”   不知道为毛,被他这样盯着看,她莫名的有一点心虚,好像她做了坏事似的。   但她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知道啊,小孩子嘛,有时候喜欢天真,他……”   “什么天真,他这是乱了辈分!他这是乱来!”他打断她,十分不满的看她一眼:“你应该在他叫你第一声姐姐的时候就阻止他的!”   萧挽歌:“我阻止过啊,但是孩子……”   “战瑾昭,以后只准叫她妈妈,除了这个称呼其他的都不能叫明白吗?你要是敢乱叫,我就收拾你!”战泽言却是不听她说完,他转头看向了昭昭,严厉的训斥昭昭道。   昭昭瘪着小嘴巴,委屈极了。   萧挽歌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搞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也像个孩子,被他这个当大人的训了?这种感觉……真是不爽。   “听到没有?”见昭昭不回话,战泽言声音又严厉了一分。   昭昭眼睛里噙着一泡泪,他眨了眨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知道了。”   嘴上不能叫姐姐,他在心里叫姐姐。他在心里叫,爸爸总不能听见吧?   “嗯,听见了就好。”战泽言又给他把被子掖了一下,他严肃的眉眼柔和下来,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好好睡觉,别乱踢被子。”   说着就起身,拉着萧挽歌往外面走。   被他强行拉走的萧挽歌:“……”   ……   回到了自己房间内,萧挽歌眉心微微皱起来,她不满的看着战泽言道:“孩子那么小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睡?他要是乱踢被子感冒了怎办?大冬天的感冒了很难整知道吗?”   战泽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他看她一眼:“我会去给他盖被子的。再说,别人家的小朋友都能一个人睡为什么他不可以?他战瑾昭难道比别的小朋友差吗?”   萧挽歌:“……”他这话让她没办法接。   她这会儿才知道他的口才是这样好!竟这样会讲歪理!   懒懒的白他一眼,她懒得和他费唇舌了。   而他将外套脱下后,便开始脱i裤子。   只是他忽然停住了动作,看她一眼:“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你不睡觉?”   萧挽歌:“……”   他这啥意思?他是单纯的催她睡觉,还是……有别的意思?   她愣在那里,没有动。   而战泽言将裤子脱下后便迅速上I床躺下了,他拉拢被子盖好,闭上眼睛。   只是闭上眼睛默了一秒,他又睁眼看向她:“你当真不睡觉?”   萧挽歌以前从没和男人亲密的,所以这会儿和战泽言同睡一个屋子,她还真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她怎么说都是一个老怪物了,像她这种老怪物,怎么能像十八岁的小女生一样纯情又矫情呢?   所以,她抬脚往床铺过去,快速的脱下了身上外套,然后抬脚就要上i床铺。   只是看他躺在外面,她眉眼一暗,伸脚忍不住向他踹了一下道:“睡进去点,外面我要睡。”   本来是想踹他腰的,而且她力道也不重。   只是,她踹过去时刚好他往被窝下面挪了一点,随后她的脚,好死不死的踹在了他屁股上。   战泽言一怔,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   而萧挽歌嘴角抽了抽,顿时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萧挽歌:你们能明白我有多尴尬么?真的好尴尬。   战泽言:我都没尴尬呢,你尴尬什么?   二更,么么哒 第33章 昭昭出事了   “叫你睡进去一点,你愣着干什么。”顿了两秒后,她便又踢了他一脚。态度和语气都十分镇定,好像刚才踢在他屁股上这事根本不存在一般。   战泽言:“……”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发现这女人有些虎。   他看了她一眼,挪着身子往里面睡去。   只是睡进去之后,他又顿了下。睡在外面的应该是他这个男人才对,怎么是她这个女人?她一个女人睡外面,好像他需要她保护似的。   他想睡回刚才的位置,让她睡里面,而她已经上了床铺。   她快速的躺下,拉拢被子盖上后暗暗的呼了口气。   刚才可真是尴尬死了,尴尬得她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了。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尴尬,当然也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尴尬,所以她一脸淡定的又踹了他一脚。这一脚是踢在腰上面的,一点都没有踢偏。   而他也配合,一句话不说就往床铺里面挪。   她觉得这男人其实挺识趣的,要是他刚才愣在那里不动弹,那尴尬的气氛,只能继续下去了。   她将被子又往上拉了一点点,准备睡觉。   只是……   男人这时候侧过头看她,他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有些性i感,显得十分撩i人:“萧挽歌……”   他低低的唤她,每一个字眼都清晰无比。   萧挽歌身子莫名绷直。   她刚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难不成他想跟她酱酱酿酿?如果他要跟她酱酱酿酿的话,那她……   “算了,睡吧。”本来想叫她睡里面的,但两个人既然已经躺下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折腾了。   还是明天晚上再说吧,明天晚上,让她睡里面。   萧挽歌:“……”她还以为他要跟她酱酱酿酿呢,没想到,他就是这么唤她一声?   他是吃饱了撑的吧?   她无语的看他一眼,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巴。   战泽言看着她的小举动,微挑了挑眉头:“你好像很不满意?难不成你以为我刚才喊你是要跟你做什么事情?”   萧挽歌:“……”做你个大头鬼!   她白了他一眼,沉声道:“看你突然喊我还以为你遇鬼了呢!”   战泽言:“……”   知道她那是口不对心的一句话,他眼神蓦然柔和下来,盯着她看了两眼道:“我连续坐了两天的车子,一直都在赶路。今天身体有点疲惫了,所以你想的恐怕不行。”   萧挽歌:!   她猛然坐起身子,伸手掐上他脖颈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她脸上表情虽然恶狠狠的,但是她手上根本没用力,只是轻轻的将他脖子握住而已。   战泽言勾了勾唇,俊逸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容。   他将她手轻轻拿开:“晚了,睡觉吧。”   萧挽歌:“……”这人冤枉了她,当然也不算冤枉,因为她确实往那方面想了。但被他那样说出来,总归有点难为情的。她虽然是个老怪物,也说服自己不要矫情,但被他认为是那种很饥i渴的女人,她是控制不住的羞臊啊。   然这个男人,将她弄得羞臊后他丢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睡觉?   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忍不住伸出脚,又往他身上踹去:“再睡里面一点!”   这一脚她用了些力道,所以踹在他身上时,他忍不住闷哼了一下。   他抬起眸看向她,这个女人,报复心还挺重的。   他忽然伸出手,将她脚踝紧紧抓住,“别闹了,我真的困了。”   萧挽歌凉凉的看着他:“谁跟你闹了?不是你先招惹我,你先喊我的吗?”   战泽言无奈的笑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好,我错了。”   萧挽歌:“……”   这人,居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他现在跟她妥协的样子跟他之前严厉训斥昭昭的样子还真是大相径庭,看着就跟两个人一样。   不过看他眉眼里露出疲惫,确实很困的样子。   她将脚收回来,也不再跟他闹了。   她闭上眼睛,伸手拉了一下床头的一根绳。   这绳子连接的是屋里电灯的开关,拉一下绳子的话,电灯就被关了。   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里面,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她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跟昭昭那个孩子睡习惯了,现在换成孩子的爸,老实说,她是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过既然是夫妻,同床共枕也是正常的。要是她一再的坚持要去跟孩子睡,一再的想撇开他,那才是不正常。   她睁眼看着黑暗,默默想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事情,随后就闭上眼睛,慢慢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天刚亮萧挽歌就起来了。   她起来先是去看了看孩子,想看孩子的被子有没有盖好,有没有将被子踢掉。   只是……   刚进屋子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发现屋子里没了生气,一点生气都没有。   一般有人在这屋子里的话,肯定是会有生气的,但这屋子,就像是一滩无法流动的死水般。半丝生气都没有。   她一惊,连忙往床铺奔过去。   床上面,瑾昭一脸安静的睡在被窝里,他被子盖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踢被子的迹象。   战泽言这时候跟着从外面进来。   他看了萧挽歌一眼,清冷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刚起床显得有些慵懒:“半夜我起来给他盖了三次被子,早上五点多才起来给他盖的第三次。你不用担心他会踢被子感冒。他就算踢被子也只是将脚往外面露一点而已。”   孩子睡觉还是挺老实的,他第一次和第二次过来的时候被子都盖得好好的,只有第三次,发现孩子的脚趾在外面。   “他魂魄不见了!”萧挽歌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子,便脸色难看的道。   战泽言一惊:“你说什么?”   萧挽歌抱起孩子的身子,扭过头看他一眼:“我说,孩子的魂魄不见了!”   战泽言错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快速的往床铺跑过来。   他跑到床铺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身子,孩子的身子还是暖和的,但是去探孩子的鼻息,发现孩子竟然没了呼吸!   他一怔,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下。   “这是怎么回事?五点多我给他盖被子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他一脸冷沉,嗓音变得幽暗:“难道是有鬼怪吗?有鬼怪将他的魂魄勾走了?”或者说是妖物?有妖物闯入了他们家?   萧挽歌眉头拧得死死的:“应该不是鬼怪这些东西,如果有鬼怪闯进家里的话,我肯定会有所察觉的。我即便睡得再死,也会有所察觉。”   孩子的魂魄离开,应该是他自己走的。   只是魂魄一般是不会离体的,而孩子的魂魄能够自行离体,这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但这会儿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抬眼看了战泽言一眼:“去找毛笔过来,也拿把刀过来!”   战泽言点了点头,完全没有问她要干什么,转身就走出屋子去找那些东西。   很快他就将毛笔和刀子拿了进来。   萧挽歌看了那刀子一眼,抬眸觑向他眉眼道:“我要用你的血画一道符,用那符来追查孩子的魂魄去了那里。所以……”   “我懂。”他不待她说完,便手起刀落在自己的手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掌心里溢出来,萧挽歌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当兵的男人,二话不说的就划那么大一条口子。而划那么深的口子,他脸色都没变一下。   她将孩子放回床铺上,伸手拿过了那支毛笔,用毛笔沾着他的血水,在孩子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印。   画好符印后,她抬手掐着法决,快速施展着一道法术。   战泽言只看到孩子额头上那些红色的符印,突然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竟然向蜿蜒的蛇一般活动起来。   而那些符印流动了几秒后,便飞到上空,组成了一个人的身形,看那身形,应该是孩子的。   而那身形在上空盘旋了几秒,便往屋子外冲去。   萧挽歌道:“跟上它!它能带我们找到孩子!”   战泽言闻言,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那个东西追去。   萧挽歌跟着追出门。   跑到院门外,她只看到那个东西像残影一样的往对面山上掠去。而战泽言的身影……竟然也像残影一样的追在后面。   萧挽歌惊讶了一下,跑动的时候让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这说明速度很快。是那种不正常的快,有点像是妖怪才能拥有的速度。   萧挽歌没想到战泽言竟能有这速度,他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怎么会跑得这样快?   来不及去深想这些东西,她在院子内快速布了个阵法,也在院门口布了个阵法,然后关上院门,往对面山上追去。   对面那座山叫红塔山。听说村子里的人死了后,大多是埋在那座山上的。也是因为山上有不少坟,所以胆子小的人,很少去山上。   昭昭的魂魄是在那座山上吗?他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应该不是因为贪玩吧,昭昭就不是个贪玩的孩子。   可若不是贪玩的话,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上去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一更~ 第34章 我听到奶奶的哭声了   因为天色尚早,所以外面根本就没什么人。   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跑在路上,倒是没人看到。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估计得被吓死。毕竟战泽言的速度快得诡异,而那个红色的身形,更是诡异和可怕。   到了红塔山上,早晨的红塔山雾气很重,尤其是昨晚半夜下了雨,这会儿山林里到处是湿的,人走在里面,裤脚很快就打湿了。   战泽言追着那个红色的东西在山林里跑了一阵,突然他停下脚步,望了望对面的一个小孩子。   那小孩子穿着很单薄的衣服,那么单薄的衣服,让人看着就冷。   战泽言盯着那个小孩看了几眼,他忽然快步过去,大声喊道:“昭昭!”   喊完了他才猛然惊觉一件事。   现在昭昭不过是个魂魄而已,而他,居然能看到这魂魄。   他有些惊讶,但这时候他却没空去细想这些。   他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消失不见。   “爸爸……”昭昭看到战泽言,他眼神微微一亮,立刻抬脚向战泽言跑过来:“爸爸你怎么来啦,我刚才迷路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下山呢,没想到爸爸你就来了。爸爸你是不是专门来接我的,你真好。”   战泽言像往常一样伸出双手,想接住孩子。   只是,孩子往他怀里扑过来时,却是穿过了他。   就好像穿墙而过一样,穿过了战泽言的身子。   战泽言微微一怔,但随后就明白过来,孩子现在是个魂魄。魂魄是没有实体的,他无法触到孩子,也实属正常。   而昭昭显然也愣了下。   昭昭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体,抬头诧异的看向战泽言道:“爸爸,我怎么……我怎么从你身体里穿出来了啊?”   显然昭昭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是个魂魄,他以为,是他本体走出来了。   战泽言抿了抿唇瓣,正想要回话,而这时候萧挽歌追了上来。   萧挽歌看着昭昭,忙唤道:“昭昭……”   昭昭一见萧挽歌,眼神又亮了下:“妈妈……”他向萧挽歌冲过来,想让萧挽歌抱。   而萧挽歌看着魂体有些透明的昭昭,她皱了皱眉梢,赶紧咬破自己手指,在自己的手心上快速画了一道符。   战泽言看着她动作:“……”她竟然能用手指画符?既然能用手指画符,那刚才怎地要叫他拿毛笔?他还以为画符只能用毛笔才行。   而萧挽歌将符印画好后,她将手心摊开,将手心里的符印,面对昭昭。她嘴里念着一句口诀,让那道符印打在了昭昭的身上。   符印一上昭昭的身,昭昭就快速有了实体。   “妈妈?”昭昭看那符印打在自己身上,他神情有些征愣。   而萧挽歌走到他跟前,伸手将他抱起来道:“你这小调皮,你怎地跑山上来了?”   他是生魂,生魂或新魂,都是没有实体的。魂魄想要有实体,必须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行。就像涛涛,涛涛变成鬼魂后,也是修炼成厉鬼了,才能显出实体的。   昭昭这小生魂想要有实体,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行。而这外界的力量,也不能维持太久,最多只能维持一个小时时间。   “妈妈……”昭昭往萧挽歌的怀里拱了拱,此刻有了实体了,他才感觉有些冷。   他低眸看向自己身上的穿着:“我应该多穿件衣服的,应该把妈妈给我买的棉袄穿上的。”   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都忘记穿袄子了。   战泽言这时候走了过来。   抬眸看了小瑾昭一眼,战泽言道:“你妈问你怎么跑山上来了,你怎么不说?”   小昭昭又往萧挽歌的怀里拱了拱,赶紧说:“妈妈,我见到奶奶了。我刚在山上看到奶奶了。”   闻言,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的脸色都暗了下。   萧挽歌紧紧盯着孩子的眉眼:“见到你奶奶了?你在哪儿见到的?”   小昭昭伸手往山腰上指了指:“在那边,在更高一点的山上。”   战泽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顺着昭昭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转眸对萧挽歌道:“我妈埋在那个上面。”   萧挽歌眼神凛了凛:“是你妈召唤他去的?可你妈去世这么长时间了,早就该去投胎了,怎么可能还在这山上面?除非,她有冤屈,她死不瞑目。还或者,有人将她的魂魄禁锢在了这山上。”   战泽言的脸色蓦然一沉,“死不瞑目?”   他母亲是失足掉进河里面淹死的。当时他人在部队,等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时,他母亲已经去世两三天了。而村长和村支书都说他母亲是淹死的,说他母亲是在洗衣服时,不小心掉进了水里面。   这些年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当时即便心痛,也没有多加怀疑。   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件事另有隐情。   而如果是有人将母亲的魂魄禁锢在这山上,那就更加诡异了。母亲生前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交恶,什么人能这么恨母亲,要把母亲的魂魄禁锢在这儿?   “我睡觉的时候听到奶奶的哭声了,奶奶哭得很惨很惨,特别惨。我想看一看奶奶,想安慰安慰奶奶,所以就起床跟着哭声上山了。”   小昭昭看着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连忙道。   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上山后在奶奶的坟墓那里见到了奶奶。奶奶坐在她的坟地上,哭得很伤心。奶奶说她被人用法术困在那儿了,说她出不了那片坟地。还有……”   “还有什么?”萧挽歌紧跟着问,目光紧紧盯着昭昭。   昭昭道:“还有奶奶跟我说,她是被人推下水的。她说有人推了她,她才会掉进河里面。”   听言,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的脸色都变得十分暗沉。   萧挽歌道:“果然是这样,你妈果然是有冤屈的。”   不仅有冤屈,还被人困在了这山上。将她困在这山上的,看来就是害她的人了。   “奶奶有没有跟你说是谁推她下水的?”战泽言问。   昭昭摇了摇脑袋:“没有。奶奶说,推她下水的那个人很恶毒,让我暂时不要管这事。她以为爸爸没回来,她说等爸爸回来了,让爸爸上山一趟。她说会亲自告诉爸爸,让爸爸帮她报仇。还叫我不要把这些告诉别人,让我只能偷偷的告诉爸爸。”   萧挽歌能懂老人的心思。老人怕昭昭说出去了,会被那个歹人伤害。所以才这样子嘱咐昭昭。她这会儿还真想知道,是谁,把昭昭的奶奶害了。   “我们现在就在山上,要不要去我妈的坟地那儿看一下?”战泽言扭头看向萧挽歌,问萧挽歌道。   萧挽歌蹙着眉头:“还是先回去将孩子安置好了再说吧。”孩子的魂魄离体太久了,会出事的。   虽然萧挽歌没有将话彻底说明白,但战泽言不是傻子,自是懂孩子的魂魄离体太久了不好。   所以他点了点头:“那就过会儿再来。”   说着就将孩子接了过去,用自己的军大衣将孩子紧紧的裹住。   两大一小快速的下山,只是下山后走到自家的院门口时,竟然遇到了徐美凤。   徐美凤手里提着一颗白菜,显然是刚从地里摘菜回来。   看到战泽言,徐美凤咧了咧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泽言回来啦。”   徐美凤如今是不敢面对战泽言的,面对战泽言时总有些心虚和害怕。毕竟她之前,那样打骂人家儿子。而这事儿又弄得人尽皆知的,她猜战泽言肯定也知晓了。战泽言知晓了,肯定对她有些芥蒂的。   她说完后又望向昭昭,看昭昭被紧紧裹在战泽言怀里,她脸上的笑扩大了一分,却更加虚心假意:“怎么昭昭一大早也起来了?你们这一大早的,带孩子去哪里了?”   萧挽歌盯着徐美凤看了一眼,看着徐美凤身上背负的那条命债,她脑子里蓦然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今天精神有点差,所以更新有点吃力。   等明天精神好点了,多写点补上,么么哒~ 第35章 有项异能不能说   那种可能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萧挽歌脸上露出笑容,朝徐美凤说道:“大娘,瞧你这样子,好似很关心我家昭昭呢。既然这么关心,以前干吗要打他骂他呢?”   徐美凤:“……”她脸上蓦然出现了尴尬之色,抬头往战泽言看了一眼。看着战泽言那难看的脸色,她只觉得心虚至极。   她心里一边恨着萧挽歌这贱蹄子多嘴,一边对战泽言道:“泽言啊,其实那事儿是有误会的,我……”   “走吧,回家做早饭。”战泽言冷冷的看了徐美凤一眼,却是并不想听徐美凤多说。   徐美凤微微一怔,更加尴尬了。   看着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快速进了院子,她咬了咬牙,在心里恨恨的啐了一口:拽什么拽,老娘不就是打骂了你家小杂种吗?打他就打他了,骂他也骂他了,一个小杂种而已,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可宝贝的!   暗暗的哼了一声,她提着那颗白菜,转头进了自家院子。   而一走到院子中央,就瞧到战宏腾提着一个大包出来。那大包里面应该装着他要换洗的衣服。   看着战宏腾,徐美凤眼神里划过了一丝异色,赶紧道:“宏腾啊,你这就要走了?妈不是跟你说了等吃完早饭再走吗?你这孩子,去堂屋里等一会儿啊,等吃了早饭再走。”   战宏腾看着眼前的母亲,他微微皱了皱眉,眼底有一丝嘲讽的笑。   这个母亲以前从没有这样温和体贴过的。以往他要走的时候,她都是催促他快点走,还让他找个工钱多的临时工。还会将他身上仅剩的钱,都抠挖出来。   可今天,她不仅没催促他,还让他吃了早饭再走。她这样子温和体贴,他还真是不适应。   而她突然变成这样,是因为之前萧挽歌说的那些话吧?她是因为害怕心虚了,才这样?   眼眸盯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抬脚越过她,声音凉薄道:“不用了,我不饿!”   徐美凤一看他这样,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正想说点什么,而这时候战宏欣和战宏俊两个冲了出来。   战宏俊快速冲到战宏腾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哥,我那……我那资料费你还没给我呢。没有资料费,我都不好意思回学校。”   事实上是没有资料费他不好在学校里摆阔了,所以他才赖在家里不走。   战宏欣也冲过来道:“二哥,你给我点钱吧,我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你给我一点。”她想上县城去找那个开汽车的有钱人,而要去县城的话,就必须有车费。可她身上,只有两毛钱,两毛钱,根本就不能做什么。   战宏腾脸色蓦然一沉。   他看着面前的弟弟妹妹,以往弟弟妹妹也是这样找他要钱的。以往他虽然也心疼钱,但是会毫不犹豫的将钱给他们。   可是今天……   他看了他们一眼,开口淡漠的说:“没有!”   没有?   战宏俊和战宏欣两个闻言,顿时都沉了脸色。   战宏俊道:“二哥你怎么可能没有呢?你出去那么长的时间肯定挣了不少钱的,而且你先前也说要给我的,你……”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想要钱的话找你爸妈去要,或者你自己去挣!”说着就快速走出了院子,不想再理睬这家子难缠的人。   战宏俊愣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二哥……变得好冷漠啊。   而徐美凤听着那句“找你爸妈去要”,她心中微微紧了一下。   战宏腾说的是“你爸妈”,而不是“咱爸妈”,看来他心中真的已经起疑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家不能没有战宏腾这个傻子的,他们还得靠这傻子养活呢。   她必须得稳住战宏腾的心,必须得让战宏腾,像以往一样为这个家付出。可是现在,有什么法子能稳住他呢?   ……   而隔壁,战泽言听到徐美凤院子里传过来的对话,他眸光微动了动,有一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战宏腾居然会反抗徐美凤和战宏俊他们,以往战宏腾,对战宏俊他们都是有求必应的。   萧挽歌看着战泽言的脸色,她微笑了一笑,眼里有着盎然之色:“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其实战宏腾,他不是你大伯娘的亲生儿子。”   闻言,战泽言脸上不可遏制的浮现了一丝惊异之色:“你说什么?”   萧挽歌道:“我说,战宏腾不是你大伯娘的亲儿子。他和你大伯娘根本就没有一丝母子缘分。而没有母子缘分的两人,却成了母子,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战泽言听着这话:“……”   他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眼里浮现了一抹沉思。   要走到昭昭的屋子门前时,萧挽歌突然将孩子接过来,伸手拍着孩子的后背道:“现在时间还有点早,昭昭你就再睡一下哈,再睡一下后,我再叫你吃早饭。”   “妈妈,我不困,我不想再睡了,我……”他还没说完,一股困意就猛然袭来,然后他脑袋一歪,靠在萧挽歌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战泽言知道肯定是萧挽歌施了某种法术,要不然孩子不可能入睡得这么快。   他眸光盯着萧挽歌看了一眼,她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厉害。她好像……无所不能的样子。   而萧挽歌抱着孩子迅速进了房间。她将孩子的魂体轻轻的往本体上放去。眨眼间,魂体就和本体重合了。   为免孩子的魂魄再次离体,她抿了抿唇,去拿来毛笔和之前买回的朱砂,在孩子的后背上快速画了一道符印。那道符印画好后,她施了一道法,顿时那符印消失,刻在了孩子的身体里面。   战泽言看着她的动作,蹙眉问道:“我看你画符一会儿用手指一会儿用毛笔的,手指画出来的符印……”   “手指画出来的符效果没有毛笔画出的好。毛笔画的符印线条更流畅,更精准,所以符印的效果最好。除非是逼不得已没有选择的时候,否则我是不会用手指的。”萧挽歌看了他一眼,解了他的疑惑,顿了顿继续说:“先前用你的血而没有用朱砂,是因为你和昭昭是血脉相连的人。只有血脉相连之人的血,才能追查到他魂魄的踪迹。而在山上用我的血,是因为当时没有朱砂,而画符之人功力到了一定地步,就可以用自己的血画符了。”   不过她穿过来后第一次用毛笔,是因为那时候她的魂魄和这具身体刚融合。刚融合时她的法术不稳,根本不能用自己的手指画,只能选择毛笔。   战泽言点了点头,露出了了然之色。   萧挽歌给昭昭盖好被子,起身看着他:“我倒是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会跑得那样快?你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拥有的。但你又确实是人,所以你……是有什么异能吗?”   战泽言抿了抿唇,“异能?如果那些算异能的话,那我确实是有异能的吧?”   那些?   萧挽歌征了一下,那些的意思,就是说他不只有一项异能?这男人,竟然能这么厉害?   她想问他有哪些异能,而他往屋外走去道:“我去做早饭。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萧挽歌盯着他看了一眼,她眼眸微闪了闪,赶紧跟在他后面。   进了灶房,她让他去烧火,然后她洗刷着铁锅,准备做个肉丝面。   只是洗锅的时候,她好奇的盯着他问:“你能跟我说说你有哪些异能吗?除了跑得快,你还会什么?”   她挺好奇的,是真的好奇。老实说,她以前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有异能的人。她知道有异能的人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她没想到,她第一个见到的异能者,竟然是她这便宜丈夫。   战泽言升了火,他拿着火钳,一边往灶孔里添柴,一边道:“以后慢慢展示给你看。”   萧挽歌:“……”为什么要以后慢慢展示?难道现在不能说吗?   而男人摆明了是真不愿说,他说完那一句话后,就闭上嘴巴了。   看她好像有些不满的样子,他暗叹了一叹。有一项异能,他相信她是绝不希望他拥有的。如果他将那项异能说出来,估计她会揍他。   而那项异能不能说,其他的他也不想说了。其实异能这东西没什么可显摆的。尤其是在她这种会法术的人面前。他觉得她的法术,其实更加厉害。   ……   吃完了早饭,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便出发往红塔山过去了。   这时候山林里的雾气少了一些,但还是阴森森的。   到了半山腰这儿,萧挽歌往面前的坟地看了一眼。这片坟地大概有十几座坟。十几座坟墓在这阴森的山林里,显得更加诡异。   萧挽歌转眸看了看身边的孩子,这孩子胆子是真的很大,他居然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别说这种小孩,就是大人,都很少有人有这个胆量。   昭昭伸手指着最边上的一座坟墓,对萧挽歌道:“妈妈,那个就是奶奶的坟墓,我早上就看见奶奶坐在那儿。”   萧挽歌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看到坟墓周围的景象时,她眸子一眯,脸色霎时暗了下来。   看着萧挽歌的反应,战泽言道:“看出哪里不对劲了?” 第36章 死亡的真相   萧挽歌转头看了战泽言一眼:“有人在你妈的坟墓周围埋了十二颗钉子,还有十二道符纸。那十二颗钉子和十二道符纸,组成了一个极其凶狠的阵法。你妈的魂魄要是敢离开那个阵法,那就会被阵法吸噬!会被阵法弄得灰飞烟灭!”   闻言,战泽言的脸色陡然变得很冷。   他没有开口回应,而是牵着昭昭往那坟墓过去。   萧挽歌皱着眉头,赶紧跟在后面。   这时候山林里忽然起了浓雾,山林里的气息,也变得更加阴森起来。   萧挽歌抬眸看了浓雾一眼,战泽言母亲的魂魄……要出现了。   不出五秒钟,空气里就传来一道悲怆的声音:“泽言……”   战泽言整个身子微微一震,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他母亲的坟墓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   看着那个老太太,他呼吸一紧,眼眶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妈……”战泽言往他母亲迈过去,想离得他母亲近一些。   只是萧挽歌忽然过来拉住他:“别再过去了。你再过去的话会踩到那个阵法的。一旦你踩到那阵法,那阵法就会启动,会伤害你母亲魂魄。”   战泽言眉头紧紧蹙起,生生顿住了脚下动作。   老太太看了看萧挽歌,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这个就是泽言娶的媳妇儿挽歌吧。昭昭今早上跟我说过,说他有了一个很好的妈妈。”   老人脸上的笑慈爱得令人动容。   萧挽歌看了老人一眼,温和的喊道:“妈……”   毕竟是她的婆母,她这声妈,应该要喊的。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顿时放大,很高兴的样子。   她一连应了好几声“诶”,然后就盯着萧挽歌道:“挽歌好像很懂这个阵法的样子,你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吗?”   萧挽歌道:“对,我爷爷以前是道士,他在这方面造诣很深。我以前也喜爱这些,所以就跟着爷爷学了不少。”   怕老太太会继续问下去,所以她转了话题:“妈,昭昭说您是被人推下水的,请问推您下水的那个人,是谁?”   战泽言也紧紧盯着他母亲,沉声的问道:“是啊妈,是谁害了您?”   老太太眼里忽然流出了泪水,只是那泪水是血红色的,就跟鲜血一样,看得人触目惊心。   似乎是怕吓到萧挽歌他们,她赶忙擦了擦泪,忍住泪意道:“是徐美凤,是徐美凤那个狠毒的女人。”   萧挽歌唇角勾起冷笑,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徐美凤身上背负的那条命债,果然是这个婆母的。   “她为什么要将您推下水?妈您和她无冤无仇的,且您平日对她那样好,她为什么要那样做?”战泽言脸色暗沉的问。   老太太眼角又有一滴血泪掉下来,她是想忍住的,但实在太难过了,她忍不了。   她忙地拿寿衣的袖子去擦泪,回应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怕我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她就杀人灭口。”   战泽言脸色沉得更厉害,他没有问,他妈便接着说:“那天中午我做了昭昭最爱吃的红烧肉。我想着战霄霄那孩子也喜欢吃肉,所以就给他们家送去一点。没想到送过去的时候,刚好听见徐美凤和战松柏两个在屋子里争吵。他们在因为宏腾那孩子的事争吵,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我才知道原来宏腾并不是他们的儿子,原来宏腾是战松柏好友的孩子。我当时很吃惊,我当时本来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本来想立刻就回家的。可是谁知道这时候战霄霄冲出来了。战霄霄一出来就喊了我一声二奶奶,然后就把我手中的红烧肉夺了过去。”   顿了顿,她垂头擦着眼角,继续说:“听到战霄霄的声音徐美凤和战松柏两个立刻就出来了。他们两个凶神恶煞的,当即就问我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我说没有,可是他们不信。最后和他们磨了半天,我说这事儿我绝不会说出去,只期望他们以后对宏腾那孩子好一点就行。当时徐美凤和战松柏两个都答应了。我还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哪儿知道第二天一早,我去河里洗衣服的时候,徐美凤竟然悄悄跟到了河边,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我推进了河里。我根本不会水,所以落水后没多久就死了。我死后他们还不放过我,竟然在我的坟墓周围布了阵法。这阵法极其凶狠,我根本就闯不出去。稍微不注意还会灰飞烟灭。他们是想将我彻底害死啊,他们连投胎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完后老太太失声痛哭起来。她一辈子做好事,一辈子从没对不起任何一个人。没想到到最后,她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是真的难过,每每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就泪流不止。   战泽言眉头拧得死死的,他脸色幽沉得可怕,一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萧挽歌也很同情自己这个婆母的遭遇,她看了婆母一眼,安慰道:“妈您不要伤心了,您生前做过很多好事,所以阎王爷那里都是有记载的。下辈子您会投胎到一个很好的人家,会一生幸福无忧。”   老太太擦着眼角,抬起头看了萧挽歌一眼:“谢谢你这孩子。但是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根本就出不去。出不去又谈何去投胎啊。”   “这阵法虽然十分凶狠,虽然一般的人不能解。但我可以啊,您别忘了我爷爷是道士,我可是跟他学过法术的。”说着萧挽歌就抬起手掌,开始掐着法决。   战泽言自是信任这个妻子的。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妻子,今天幸好有她在,如果没有她的话,就算他知道母亲被困在这儿,他也无法帮母亲的忙。   不出三分钟时间,萧挽歌就将那个阵法破掉了。   她脸上露出了笑意,抬头对老太太说道:“现在阵法已破,您可以随时离开这儿了。”   老太太震惊的看了萧挽歌一眼:“你这孩子,法术竟然这样高强。”   她还以为,这姑娘只是懂些简单的术法而已。没想到,这姑娘的法术,竟是比当初那个布置阵法的老道还厉害。   “走吧,我们回家。回家我们再商量怎么对付徐美凤一事。”   萧挽歌看了老太太一眼,微笑的说道。   老太太对萧挽歌十分感激,所以萧挽歌不论说什么,她都觉得好。她点了点头:“好,回家。”   战泽言抱起孩子,他带着孩子在前面带路,走了一阵,他嘱咐孩子,让孩子不要将奶奶的事情说出去。   哪想到孩子看他一眼,笑嘻嘻的说:“我又不是傻子,我不会往外说的。”   战泽言:“……”这话说得,好像他这个当爹的是傻子一样。   而萧挽歌看了孩子一眼,又看了战泽言一眼。   昭昭这孩子相当聪明,甚至比涛涛还要聪明几分。   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孩子,那自然是因为有父母的基因在。   她知道战泽言确实很优秀,但她觉得,光靠战泽言一个人的基因,肯定是不够的。   孩子的魂魄能够离体,还有孩子能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她觉得这两样,都是战泽言的基因无法满足的。她觉得这两样肯定是遗传了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她现在……倒是挺好奇的。   ……   回到了家里。   萧挽歌他们坐下不到十分钟,战宏俊就冲上门了。   战宏俊一进院子就大声吼道:“萧挽歌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战宏俊这声音含着浓浓的怒气,听这声音就知道他此刻面目有多么狰狞。   堂屋里面,战泽言脸色微微一沉,他转眸冷冷的往院子看去。   而萧挽歌勾了勾唇角,她看了院子中的战宏俊一眼,微微笑道:“要报仇的话,或许可以让战宏俊做突破口。”   战泽言扭头看向她,用战宏俊做突破口?看着她那戏谑又盎然的眼神,他眉心一动,霎时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淡笑:“需要我做什么吗?”   萧挽歌道:“不需要,你只要看戏就好。”   说着就站起身,往门口过去。   ……   战宏俊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了几声,正想向堂屋冲来,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萧挽歌。   看到萧挽歌身影,他脸上怒气更甚了一分,扬了扬手中的扁担道:“萧挽歌,你挑拨我二哥和我们家的关系,还在锦竹面前搬弄是非,你这个臭女人,我今天要教训你,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说着便想往萧挽歌打过来。   “住手!”战泽言走出堂屋的门槛,他眸光冷冷的看着战宏俊,不悦道:“谁给你的胆量在我家撒泼的?还有,她是你嫂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嫂子的?!”   萧挽歌回头看他一眼:“不是叫你看戏就好嘛。你回去坐着,好好看戏就成。”   战泽言转眸看向她:“我不只想当观众,也想当参与者。”   萧挽歌:“……”好嘛,他想参与那便参与吧。   而战宏俊听着他俩的对话,气得脸色铁青:“看什么戏呢?怎地,你们是把我当猴子看了吗?你们以为在看猴子耍把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今天去喂流浪猫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脚,摔得右手手指血肉模糊。现在拿筷子都拿不了。更糟糕的是当时路上有个醉酒的人吐了一滩,我还摔在了那些脏东西上,(o(╥﹏╥)o回家虽然洗了澡,但还是给我恶心得吐了。此刻我好恨那个乱吐的人,明明旁边就有垃圾桶,为什么不吐在垃圾桶内。还有都走到楼下了,为什么不回家去吐,好烦好烦啊,好讨厌这人。o(╥﹏╥)o现在码字手指也痛,感受着这种痛我真想拿把玩具qiang去突突了那人o(╥﹏╥)o) 第37章 你害死了我,我要你给我偿命   萧挽歌笑:“你不就是只猴子吗?你这猴子,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战宏俊更加生气了,他扬着扁担,愤怒的向萧挽歌打来。   萧挽歌嘴角勾着冷讽的笑,她突然摸出一个铃铛,将那个铃铛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铃铛里,窜出来一个影子。   那影子快速的朝战宏俊冲去,战宏俊看着这影子,他吓得呼吸一滞,他转身就想躲。   只是那影子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他根本就躲不掉。   不过一秒钟,那影子就冲进了他身体里,主导了他身子。   “好好干活儿,干完活儿回来有奖励。”萧挽歌勾着嘴角,冲“战宏俊”道。   “战宏俊”狠狠点了点头,转身就冲出了院子。   战泽言走到萧挽歌身边,他看了一眼“战宏俊”消失的方向,扭头问萧挽歌道:“刚才铃铛里窜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萧挽歌道:“是我之前在施家收的饿痨鬼。这饿痨鬼没法投胎了,我便让它在这铃铛里面好好净化。”毕竟饿痨鬼害过人,魂体上有戾气。原本那铃铛也是邪物,只是被萧挽歌净化之后,便变成了一件干净的法器。由这件法器净化饿痨鬼,相信饿痨鬼身上的戾气,要不了多久就能消除干净了。   “原来是这样。”战泽言看她一眼:“倒是没想到你还能驱使鬼的。”   萧挽歌笑了笑:“我帮了它,它帮我做些事是应该的嘛。走,咱们回屋子里等,等隔壁家的好戏开场。”   ……   快到中午十一点时,徐美凤正打算去做午饭,而突然一道愤怒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徐美凤,战松柏!”   听着这声音,徐美凤愣了一愣,这好像是村里那个李屠夫的声音?李屠夫怎么这样愤怒的喊她和老头子?听李屠夫那语气,好像要剐了她和老头子似的。   她抬脚往院门过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而村里一大帮人提着母鸡和鸭子,却是愤怒的朝她家过来。   那些母鸡和鸭子都被咬了脖子,都已经死掉了。   徐美凤看得征然,这些人提着死掉的鸡鸭来她家干什么?难不成他们想将鸡鸭送给她?   可转瞬她就将这种想法摈弃掉了。   这些人和她关系又不好,干吗要送她鸡鸭?除非他们被鬼附身了。   她看了那些人一眼,蹙着眉头问:“大家来找我有事吗?”   李屠夫走在最前面。   他将手里死掉的鸭子往徐美凤脚下一扔,大吼道:“徐美凤,你家战宏俊那个丧天良的弄死了我家鸭子,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战宏俊也弄死了我家鸭子,你也必须给我家一个说法!”   “还有我家,我家下蛋的母鸡被他弄死了,你们必须赔偿!”   一个接一个的鸡鸭往徐美凤脚下扔来,徐美凤呼吸一滞,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开始往脑袋里灌去,只觉得脑袋快速晕眩起来。   她声音有些不稳,问着李屠夫他们:“我家小俊一向乖巧得很,怎么可能去弄死你们的鸡鸭?你们搞错了,肯定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我亲眼看到他咬死了我家鸭子!徐美凤,今天的事儿你别想给我抵赖!你想赖也赖不掉!”李屠夫道。   “对,我也是亲眼看到的!你们家那个战宏俊啊,真是个畜生哦,他竟然将鸭子活生生的咬死了,还吸鸭子的血。我从来没看过一个人吸血的,他怕是个怪物吧?”有个村民道。   “我也是亲眼看到他吸血的!太可怕了,他一边吸血还一边笑呢,笑得可渗人了。”另一村民道。   徐美凤听得瞪大了眼睛,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瞪了这些村民一眼,不愉道:“弄错了弄错了,你们肯定弄错了!我家小俊可是好好的一个人,根本不是劳什子怪物,他怎么可能去吸血?你们少在这儿冤枉我儿子,少在这里给他泼脏水!”   “徐美凤!听说你家战宏俊闹事了?!”这时候村支书和村长两个走了过来。村长和村支书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摆明了战宏俊的事情,让他们很不高兴。   徐美凤看向支书和村长二人,忙道:“村长,支书,这些人提着死掉的鸡鸭来我家门口闹事,他们竟然冤枉我家小俊,竟然说我家小俊咬死了那些鸡鸭,还吸那些鸡鸭的血。村长,支书,你们说这多天方夜谭啊,我家小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咬死鸡鸭还去吸血呢?他们这完全是撒谎诬赖我儿子,想给我儿子泼脏水!”   “谁给你儿子泼脏水了!你儿子就是个怪物,就是个丧天良的畜生!”李屠夫目呲欲裂的吼道。   徐美凤咬了咬牙,她正想反驳,而她那个乖巧的三儿子,突然从不远处跑来。   战宏俊嘴巴一圈还有着血渍,看着那血渍,所有人都恶寒了一下。   而战宏俊快速跑到自家院子的门口,他看了地上的鸡鸭一眼,随后就提起一只鸭子,低头往鸭子的脖子咬去。   他咬上脖子后就拼命的吸食,摆明想吸食鸭子里面的血液。   看着战宏俊这样,徐美凤一张脸煞白,整个人不稳的晃了一下。   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像个怪物一样的,吸鸭子的血液?   “村长支书,你们看到了吗?我们没有说谎,这战宏俊他就是个怪物!你们看他,他现在还在吸血呢。”李屠夫指着战宏俊道。   饶是村长和村支书见惯了场面,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就吸起鸭子的血液了?   “小俊,小俊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愣了一愣后,徐美凤便抱着儿子的身子,一脸心痛的大叫道。   而战宏俊诡异的笑了起来,他笑了几声,丢下手里的鸭子,转头提起了一只母鸡。   他嘴里诡异的笑道:“好吃……好吃。”   听他说着这种诡异的话,所有的人都感觉恶寒起来,他们搓了搓手臂,感觉手臂上霎时就冒出了鸡皮疙瘩。   隔壁战泽言家。   萧挽歌抬眸看了战泽言一眼,勾起嘴角微微笑道:“隔壁的好戏开始了,走,我们看戏去。”   说着就牵着昭昭的手,往门外走去。   战泽言眸光微动了动,他看了萧挽歌的背影一眼,他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神柔和了下,忙跟在她后面。   而他妈已经在隔壁院子了。今天这出好戏,是专门为了徐美凤“唱”的,他们要将徐美凤的杀人事迹,揭露出来!   徐美凤看着儿子这副诡异的样子,她脑子里一道光芒划过,猛然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她突然狠狠掐着儿子的胳膊:“你是……你是不是……”温飞兰那个女人!   而温飞兰,正是战泽言母亲的名字。   只是后面几个字她终究没有问出来。因为毕竟,村长和村支书他们都在。   如果她突然说出了温飞兰,她怕村长和支书,会起疑。   “你认出我了吗?”她面前的战宏俊却是抬头看着她,朝她诡异的一笑。   徐美凤瞳孔一缩,她眼里不可遏制的浮现了惊惶害怕之色,伸手就将战宏俊推开了:“啊!”   她吓得尖叫,那叫声尖锐无比,带着浓浓的恐惧。   “徐美凤,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瞧着你儿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有个村民看了战宏俊一眼,联想着战宏俊刚才说出的话,有些害怕的问道。   大家都是普通的村民,面对鬼物那种东西,他们是真的挺怕的。   其实这会儿他们应该立刻离开,毕竟待在这儿说不定有危险。   但大家猎奇心都重,他们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看战宏俊到底招惹了个什么鬼物,又是为什么招惹上鬼的。   而且现在这会儿大家都在呢。大家都在,能够给彼此壮胆。   “是啊徐美凤,我也觉着你儿子像被那东西附身了。”另一个村民看了战宏俊一眼,皱着眉头说。   徐美凤这会儿哆嗦得厉害,她吞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嗓子眼干得不行。   “徐美凤,你这个毒妇,你害死我,你赔我的命!”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徐美凤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她瞳孔又缩了一下,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   她微微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院子中央,站着一个身穿寿衣的女人。   看着那女人,她失声尖叫起来,一脸慌张的往院子外跑。   只是温飞兰突然往她掠过来,眨眼就拦在了她跟前:“徐美凤,你害死了我,我要你给我偿命!”说着就伸出尖利的爪子,向徐美凤身子抓来。   徐美凤又尖叫:“别杀我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她一边叫着一边往院子其他地方跑,想躲开温飞兰。   而村长这些人是看不到温飞兰的,看着徐美凤那样,他们都狠狠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这件事情过后,徐美凤应该就要下线了。   还有关于昭昭的事,经常看到有人在评论区问昭昭是不是男主的亲生孩子,有些甚至说是亲生的就不看了。(其实我看到这种评论是很无奈的。昭昭那么可爱啊,怎么能因为他是亲生的就放弃他啊)   在这里跟大家剧透一下吧,昭昭是男主的亲生孩子,当然……也是女主的亲生孩子。至于为什么会是女主亲生的,在剧情没写到那儿之前,大家就发挥想象力好好猜一下哈,哈哈哈 第38章 承认杀了人   这时候邱香蕙带着儿子战霄霄从镇上赶集回来。   邱香蕙今天买了一斤肉,本来还挺高兴的。只是一到家门口,就发现家里出了事情。   她挤开堵在门口的村民,跨进院子内,看着自家到处惊慌乱窜的婆婆,她微微瞪了瞪眼:“妈,你这是咋了?”   话音刚一落下,她就听到一到声音在喊她:“邱香蕙!”   这道声音阴森森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邱香蕙瞪圆了眼睛,她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那个喊她的人时,她身子一僵,蓦然大叫了起来:“啊,鬼啊!”   村长和村支书他们眉梢皱得更紧了,邱香蕙也看到那鬼了。怎么只有徐美凤家的人才能看到那鬼?难道说徐美凤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温飞兰伸着尖利的爪子,向邱香蕙抓来,邱香蕙吓得魂都要掉了。   她跟刚才的徐美凤一样,想跑出院外,只是温飞兰却眨眼拦在了她跟前:“邱香蕙!你跟你婆婆一样可恶,你也给我去死吧!”说着温飞兰便将爪子往邱香蕙的脑袋抓去。   邱香蕙吓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她跪下去后满脸慌张的乞求道:“二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是我婆婆将你推下水的,是我婆婆害死你的。你要找的话就找我婆婆,别找我啊。二娘你快去找我婆婆,我婆婆就在那儿呢。”   说着就伸手指了一下躲在院子角落的徐美凤。   徐美凤差点气得吐血,这个邱香蕙供出她干的坏事就算了,竟然还叫温飞兰那个恶鬼来杀她!这儿媳,真是好样的!这真是她的好儿媳啊!   而村长他们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刚才邱香蕙说什么?她说战泽言的母亲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竟是被徐美凤那女人,推下水的?徐美凤她竟然……这么恶毒?   而战霄霄这时候挤进了院子,他看着自己妈妈,想往妈妈过去。   只是,邱香蕙赶紧冲他吼道:“霄霄不要过来,快出去,你快出去!”   然战霄霄看不见温飞兰,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速冲到自己母亲身边,伸手就想将母亲扶起来:“妈妈你怎么跪着呀,你快起来,快起来。”   温飞兰看了一眼战霄霄,青白的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邱香蕙,你儿子也该死,他欺负我孙子,他也该死!”   说着便想拿爪子去袭击战霄霄。但她并不是真的要打一个孩子,只是吓唬邱香蕙而已。   而邱香蕙果然被吓到了。   邱香蕙赶紧把儿子抱到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乞求道:“二娘,你放过我们娘俩吧,都是我婆婆,一切都是我婆婆害的啊。她害死了你不够,还欺负你家瑾昭,我家霄霄也是跟她学的啊。二娘你要报仇的话就去找我婆婆吧,一切都是我婆婆的错啊。”   “邱香蕙你给我闭嘴!”徐美凤恶狠狠的吼着,她目呲欲裂的瞪着邱香蕙身影:“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叫宏达跟你离婚?你信不信我将你撵出去?!”   邱香蕙这一刻却是不怕的。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命着想,她根本不惧怕这个婆婆的威胁。   她抬头向徐美凤瞪过去,底气十足的吼道:“我有说错吗?本来就是你害死的二娘,你看二娘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悄悄的把二娘推进了河里。我可是亲耳听见你和公公说这事的!你可真是恶毒啊,人家二娘生前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你,没想到你那么狠,竟然要人家的命!”   邱香蕙这一刻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把自己和儿子保住就行了。   “邱香蕙!”徐美凤站起身子,嘴唇子气得哆嗦的往邱香蕙打来。   只是温飞兰突然拦在了她面前,温飞兰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徐美凤,你今天逃不掉的,你今天必须给我偿命!”   徐美凤张嘴就想叫,只是战松柏和战宏达两个突然从地里回来了。他们一听说家里出事了,就赶紧回来了。   看到战松柏,徐美凤宛如看见救星一样。   她满脸泪痕的望向自己丈夫:“老头子快救我,你快进来救我啊!”   老头子身上有护身符的,那护身符可是一位很厉害的道长画的。本来她之前也有一个的,可是她有次洗衣服不小心将那护身符打湿了,那护身符便不能用了。   战松柏脸色阴沉的跨进了院子,他快速走到自己婆娘的身边,问婆娘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美凤让他赶紧将护身符拿出来,然后低声跟他道:“是温飞兰,是温飞兰那个女人回来了。她想要我的命,我刚才差点就被她害死了!”   她根本不敢大声的说,根本不敢亲口承认缠着他们的鬼是战泽言的母亲。   只要她不承认,那她待会儿就可以说邱香蕙是在胡说八道的,就可以将杀人罪名撇掉。   战松柏伸手立刻将身上的护身符摸了出来,他将护身符往前面举了举,厉声道:“不管你是谁,你都赶紧给我滚,否则,我要你灰飞烟灭!”   这护身符很厉害的,道长说只要拿着护身符,任何鬼物都不敢靠近。一靠近就会被弄得灰飞烟灭。   然,他话音落下,他手中的护身符却是自燃了起来。   那火苗烧到了他的手指,他疼得立刻将护身符扔掉了。   而这一状况,让他和徐美凤两个都惊呆了。   徐美凤道:“这是怎么回事?”   战松柏盯着地上眨眼就变成灰烬的符纸,也是反应不过来。   “大胆徐美凤!你还不承认你所犯的罪孽!”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徐美凤抬眸去看,只见温飞兰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古代官服,手持簿子和一支黑色毛笔的男人。   那男人十分威严,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饶是徐美凤以前根本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也知道他……是地府的判官。   见到判官,徐美凤腿肚子哆嗦,竟是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战松柏想拉起她,却是根本拉不动。   而徐美凤反应过来后想自己爬起来,却发现她身子像被禁锢了一样,竟然根本动弹不了。   她一下子如坠冰窖,脸上不由自主冒起了冷汗。   “徐美凤,你杀死你家妯娌,罪大恶极!你还不承认你所犯的过错!如果你不承认,那我就立刻抓你回地府去认罪!”   听说地府的阴差们都十分凶狠,不承认犯罪的人,会严刑拷打。那种刑罚,比人间的恐怖多了。   徐美凤吓得瞳孔紧缩,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恐惧之色,她看着判官那张威严的脸,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了,张嘴就道:“我错了我错了,求求大人不要抓我。温飞兰她确实是我杀的,她确实是被我推入了水中。我罪大恶极,我知道我有罪,求大人网开一面,求大人放我一马。”   村长和村支书他们听着这话,脸色都变得极其严肃。   村长转头往身后的村民看了看,对其中一个身体比较健壮的男人道:“去报公安,赶紧去报公安!”   他没想到温飞兰失足落水一事竟有隐情。他还以为,温飞兰真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水中的!   没想到,温飞兰竟是被这徐美凤害的,这徐美凤,真的是恶毒至极啊!   那男人也知道事情非常严重,必须得报公安才行。所以他向村长点了点头,喊上了旁边的两个村民,和他们一起往镇上跑去。   见村里人要去报公安,战松柏霎时就沉了脸色。   他伸手又去拉徐美凤:“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起来,赶紧起来!”   战宏达也过来拉他妈:“妈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二娘明明是自己失足才落水的,她的死和你根本没关系,你别在这里瞎揽责任。”   但他和自己父亲两个人,却是拉不动徐美凤丝毫。   战宏达瞪了瞪眼,有些惊住了。为什么他和父亲联手……都拉不起母亲?   而徐美凤斜着眼睛瞪他们,朝他们吼道:“就是我杀的!温飞兰就是我杀害的,她就是被我推下水的。你们别给我胡说,别害我!”   她怕对面的判官会生气。怕判官一个生气,就抓她回地府了。   战松柏和战宏达二人:“……”   人群后面,战泽言看了看徐美凤的方向,转头小声的问萧挽歌道:“你怎么那么大本事,怎么连那样的大人物也能请来?”   萧挽歌笑了笑,她转头看了战泽言一眼,压低声音道:“我的本事确实是很大,所以你以后要好好供着我,明白吗?”   听闻她的话,清俊的男人眉眼舒展,朝她微微一笑:“好,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活菩萨,将你当菩萨供着。”   萧挽歌拍了拍他肩膀:“我受得起。”   而院子里面,徐美凤还在不停的求情,她眼泪鼻涕齐飞,眼睛一直惊恐的盯着她对面。   战松柏气得脸色铁青,这个死婆娘,她是想害死自己啊!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那么害怕?村长已经叫人去请公安了,她想被公安抓走吗?   他皱着眉沉吟了几秒,忽然扭过头对村长他们说道:“村长,支书,我婆娘都是在胡说的。你们也看到了,她精神不正常,她这是发疯了啊。发疯时说的话不能作数的。你们不能叫公安过来的。”   村长脸色难看,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是不是发疯我们看不见吗?战松柏,你就少给你婆娘开脱了!她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她必须为杀人这事儿付出代价!”   村支书看他要狡辩,立马道:“你婆娘自己承认了,你大儿媳也指证过了!你大儿媳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你婆娘杀了人,说你婆娘将泽言母亲推下了水!我们门口这些人可是全都听见的。我们可全是证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一更~   等我去吃点东西回来写第二更~ 第39章 徐美凤家垮了   战松柏的双眼顿时阴鹜下来。   他转头看向了邱香蕙,朝邱香蕙吼道:“你竟然乱编排你婆婆!你这儿媳就是这么当的?!”   编排两个字,不就是说……邱香蕙在撒谎吗?   邱香蕙看着公公那阴鹜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   但看着温飞兰身边的判官,她更加害怕。   所以,她抿了抿唇,朝公公吼道:“谁编排她了?她本来就杀了人!爸,咱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的。二娘以前对咱那么好,妈害死她就算了,你到这时候居然还想瞒着,你这样子多叫人寒心啊。”   邱香蕙也怕对面的判官会找上自己,怕判官,也要带自己回地府去。   所以这时候老实点最好。别犯傻的去跟判官对着干。   “你这死婆娘,你找死啊!”战宏达举起了手掌,向邱香蕙打了过来。   邱香蕙赶紧起身躲开,恨恨的瞪着战宏达道:“我不老实交代才是找死呢!战宏达,老娘受够你们家的欺压了!你妈刚才不是叫你跟我离婚吗?呵呵,那咱离啊,赶紧去离了吧!你这窝囊废一样的男人,我真是看着你就来气,我早就不想同你过了!”   战宏达一怔,手上动作顿时就停住了。   他愣愣的看着邱香蕙:“你说什么?你要跟我……要跟我离婚?”   邱香蕙哼了哼:“是啊,老娘要跟你离婚!和你这窝囊废一样的男人过着有什么意思?我要离了婚重新去找更好的男人!”这一刻她是真的想离婚。这一家子,屁本事没有,脾气倒挺大,她真是受够他们了。   “你……你……”战宏达又气又急,他扭头看了一眼院门口的村民们,见那些村民都看好戏的看着他,他脸颊一红,顿觉十分难堪。   他又向邱香蕙打了过去:“你这死婆娘,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是吧?我今天打死你得了!”   邱香蕙丝毫不怕他:“你打啊,反正公安要不了一会儿就来了。等公安来了,让他们把你一道抓走!”   战宏达:“……”听着这话他被吓住了,他动作再一次停住了。   “这婚我离定了,当着大家的面你都敢打我呢。私底下,你还不得打死我啊!等公安来了咱们一起去镇上离婚,今天就把婚离了!”邱香蕙叫嚣着,看战宏达愣在那里不敢动的样子,她底气愈加足了。   萧挽歌看着院子里的景象,微微笑了笑。如果战宏达跟邱香蕙离了婚,那战宏达,估计一辈子都得打光棍了。因为没有女人,会嫁一个又懒又贪吃的男人!   ……   村里到镇上要一段时间,所以等公安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但谁都没有走,谁都想留下来看好戏。   等公安们来了,村支书和村长两个向公安队长说明了情况,然后公安队长,就带着人去将徐美凤抓了起来。   徐美凤这时才发现她能动弹了。   见着严肃的公安,她想反悔了。她想说自己没有杀害温飞兰,想说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发疯了胡说的。   但是……   那判官一直站在旁边幽幽的看着她,看着那判官,她想反悔的话硬是说不出来。最后她只能,被公安们戴上手铐带走了。   作为供出徐美凤犯罪事实的证人,邱香蕙也被带走了。   而战松柏和战宏达两个,也一并被带去了公安局。   战泽言是温飞兰的儿子,所以这事儿跟他有关系,他也得去公安局一趟。   而村长和村支书他们怕徐美凤会在公安局抵赖,所以和几个村民,跟着一同去局子里作证。   就这样,这场“闹剧”终于停了下来。   ……   大概是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去镇上的人终于回来了。   战泽言进了自家的院子,他看着在院子中央的萧挽歌,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挽歌……”   他唤了挽歌,而不再是之前的全称——萧挽歌。   萧挽歌正和昭昭两个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正在等他。   见他回来,她微微笑了一笑:“回来了?”   战泽言点了点头,走到她跟前,垂眸看着她道:“大娘在公安局里已经认罪了。邱香蕙也老实的向公安作了证。”   萧挽歌眼里划过了一丝盎然之色,有那个判官在,她们两个想撒谎都不行。   她站起身子,往灶屋过去:“那我去做晚饭。你走路回来应该累了,好好歇一下吧。”   战泽言笑了笑:“我不累。”本想跟她一道进灶屋,而这时温飞兰的声音向他传来:“泽言……”   战泽言脚下的步子微顿了一顿,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母亲,正站在堂屋的屋檐下。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温飞兰脸上露着慈祥的笑意,语调温和的说。   战泽言见到母亲立即露出了愉悦之色。   他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往堂屋走了过去:“妈……”   如今还能见到妈感觉像是上天的恩赐。但他更懂得,这都是萧挽歌的功劳。   萧挽歌……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娶了她。   随着母亲一起进了堂屋里,战泽言道:“妈,您想说什么?”   温飞兰道:“今天多亏有挽歌在,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还在那片坟地里,也无法报仇雪恨。泽言,挽歌她不仅是我的儿媳妇,更是我的恩人。我今生已经无法好好报答她了,所以报答这事儿,妈就交给你了。”   战泽言笑了笑:“妈您放心吧,我会帮您善待她的。”   温飞兰眉头一蹙,却是不悦:“不只要善待,你更要加倍的对她好!她那种神仙一样的人物,你就是把她当菩萨供着都行。”   战泽言不敢反驳,点点头:“好,都依您的,都按您说的做。”   温飞兰想着萧挽歌将判官唤出来的场面,她咂了咂嘴,叹息道:“我从没想过我能获得这么厉害的一个儿媳,连判官都要听她的。接下来我去了地府,我就不怕那些鬼差欺负我了。他们可能还得把我当上宾供着呢。”   战泽言:“……”看他妈骄傲得,好像天上地下就她儿媳妇最厉害一样。   “不过……”温飞兰突然蹙了蹙眉头,却是一脸担忧的睨着战泽言:“泽言啊,以前吧,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觉得你是我们村子里最能干的青年了。以前我觉得你配任何姑娘都配得起。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差劲啊。你看看挽歌那么厉害,再看你,天啊,你说挽歌要是哪天发现你配不上她,要和你离婚怎么办?你们离了婚,那我就没有那么厉害的儿媳了,昭昭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妈妈了。”   战泽言:“……”   他还是第一次被他妈这样打击。以前他妈都是夸他的,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这下子瞧见了更厉害的儿媳,眼里就只有儿媳了。   呵呵,果然啊,女人都是善变的,就连他妈都不例外。   “接下来的日子好好提升自己吧。你不好好提升自己,小心哪天挽歌真看不上你啊。”温飞兰唉声叹气的说着,眸光忧愁的看了战泽言一眼。   战泽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   算了,还是闭紧嘴巴吧。这时候不论说什么,他这个儿子都配不上萧挽歌的,在萧挽歌面前,他就是个渣渣而已。   ……   而隔壁院子。   战松柏和战宏达两个疲惫的进了院门。   邱香蕙和战霄霄两个没有一起回来,邱香蕙铁了心的要离婚,今天在镇上已经闹过一回了。   而她现在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她说以后再也不回战家了。   战宏达觉得这个家一下子就垮了,母亲因杀人罪进了局子,而媳妇儿和孩子两个,都不要他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啊,可到了傍晚,就成这副景象了。   他们一进院门战宏欣就迎了上来。战宏欣今天去外婆家了,所以中午出事儿的时候她根本不在家里。她也是半个小时前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她家出了大事儿。   她本想去镇上的,可是想到天快要黑了,她又不敢。   所以她就只能在家里等,等爸妈他们回来。   此刻见到只有父亲和大哥回来,她微微一怔,有些错愕的问道:“妈呢?妈怎么没回来?难道妈……真的犯罪了?她真的被公安们扣在局子里了?”   战宏达疲惫的看了她一眼:“妈已经当着公安们的面承认她杀人犯罪的事实了。这下子,妈坐牢是坐定了。”   “什么?”战宏欣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怎么可以这样!妈怎么可能承认啊,她不可能承认的,不可能的!”   “可妈就是承认了。而且邱香蕙那个女人,也作证妈杀了二娘!”战宏达恨恨的说着,一想到邱香蕙那个女人要跟他离婚,就又气又恨。   “什么?大嫂居然作证妈杀了人?她怎么这么讨厌!”战宏欣咬牙切齿的说着,气得不行。   而这时候一直瘫在堂屋椅子上的战宏俊醒了。   战宏俊醒来先是打了个寒颤,随后就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有鬼,有鬼啊。爸,有鬼,有鬼上我的身了!那鬼是被萧挽歌放出来的,萧挽歌她那里有鬼!”   战宏俊看到他父亲在院子里,连忙将他上午遇鬼的事情说了出来。   战松柏脸色阴沉沉的。   他待战宏俊跑到自己跟前,皱着眉问:“你说是萧挽歌搞的鬼?萧挽歌有那本事?”   “对,就是她。她拿了一个铃铛,她摇晃了一下那个铃铛,就有鬼跑出来了。然后那鬼,就上我的身子了。爸,萧挽歌她好可怕啊,她能控制鬼的,她竟然能让鬼上我的身!”战宏俊声音有些哆嗦,一想到那个可怕的鬼,他就慌乱不安。   战松柏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握了握手掌,站在原地沉吟了几秒,随后就转过身子往院外走去。   战宏达见他要出去,连忙问:“爸你要去哪儿?”   战松柏声音阴冷得厉害:“去找萧挽歌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有三更的,但是下午出去淋了雨,将伤口淋湿了。回来换了药,换药后手指疼得不行,实在没办法码字,所以就缓了一会儿。等缓了一会儿后,刚写了一千多字,就发现有只折耳银渐层在我家窗台下面。我赶紧出去放了些猫粮。后来我跟朋友讲了,朋友说这种宠物猫咪不能在外面流浪,生存能力不好啥的,让我立刻去抓回来。抓回来后帮它找主人。然后我又去抓猫。(抓猫是真的累啊,尤其我手指受了伤,在那里耗了很久才把猫咪带回来。)明天可能还得去打印告示看是不是小区走丢的,不是小区走丢的就得帮它找领养了。   (啊,两个字:累啊 第40章 我就是不会嘛!   “萧挽歌!你给我滚出来!”战松柏一跨进战泽言家的院子,就嚣张至极的吼道。   是真的嚣张,他声音高亢,脸色愤怒,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   萧挽歌在灶房里面,正将淘好的米倒进了铁锅中。   听到院子里面传来的声音,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冷讽的笑容。   她将锅盖盖好,又去灶孔这儿添了点柴,然后迈着步子,往灶屋外走。   而此时战泽言从堂屋内出来,先她一步到了院子。   战泽言皱了皱眉梢,眼眸冷冷的睇着战松柏:“大伯你找我家挽歌有什么事?”   他声音冷漠又疏离,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对战松柏的厌恶和不满。   战泽言的语气叫战松柏十分不悦。   战松柏紧促眉头,敛声道:“我来找她算账!她这个混账东西,她害得我一家子分崩离析!她必须得为这事负责!”   战泽言眉头皱得更紧,他脸色微沉,一字一顿道:“大伯,你一家子分崩离析关挽歌什么事?你们家之所以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自找的吗?”   “你……”   “泽言,你跟他讲这种大道理做什么?你无论讲多大的道理,他都是听不进去的。”萧挽歌从灶屋内出来,嘴角勾着一丝嘲弄的笑。   听闻萧挽歌的话,战松柏握紧了手掌,满脸都是怒色和戾气。   他转眸看了萧挽歌一眼,抬脚就向萧挽歌走来,想扇萧挽歌的巴掌:“老子怎么说都是你长辈,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的?既然你公婆去世得早没人教你,那我这个做大伯的就教教你什么叫长幼尊卑!”   看战松柏要打萧挽歌,战泽言的脸色霎时就变得很难看。   他快速向战松柏冲过来,想拦住战松柏的身子。   而萧挽歌冷笑了一声,满目不屑道:“你这种人也叫长辈?还敢教我长幼尊卑!我看不如我教教你什么叫做人的道理好了!”   说着萧挽歌就伸出长腿,将脚下的一颗石子狠狠向战松柏踢去。   战松柏只觉得膝盖猛然一疼。那种疼是钻心的疼,或者说是深入骨髓的疼。   他疼得禁不住叫了一声,膝盖一弯,竟是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萧挽歌眸光轻蔑的乜斜他:“战松柏同志,是自己的责任就好好的扛在肩上,别无赖的推给别人。你这样无赖的推给别人,只会让人觉得你无耻不要脸!”   “你……你……”战松柏张着嘴,很想骂萧挽歌几句。但他太疼了,疼得膝盖好像废了一样。   而战宏达和战宏欣两个人,赶紧上前扶起了自己父亲。   战宏达关切的看了一眼父亲膝盖,转眸朝萧挽歌大声吼道:“萧挽歌你个毒妇!我我爸一把年纪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狠的对他!他的膝盖肯定被你打伤了,你必须给我赔医药费,必须赔钱!”   说着他竟微微的昂起下巴,一副等着萧挽歌掏钱的样子。   萧挽歌冷笑。   她瞧了一眼战宏达,讥诮道:“到这时候了还想讹钱,战宏达你果然是很缺钱啊。这么缺钱怎么不去挣呢?哦,我忘了,你是个好吃懒做的懒虫。”   “你……”   “赶紧带着你那无耻的爹滚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萧挽歌声音冷了下来,每一个字眼都含着凛冽的味道。   战宏达被这声音吓得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萧挽歌那冷冽至极的声音,他竟有种被泼了冷水的感觉,竟有种,从头冷到脚的窒息感。   他错愕的看了萧挽歌一眼,随后就定了定心神,转头朝战泽言道:“泽言,你还不管管你婆娘!她打我爸就算了,竟然还撵我们滚!她这态度……”   “她这态度怎么了?我觉得她这态度挺好的。大娘杀了我妈,你们还想为大娘瞒着。你们真以为……我战泽言没有脾气吗?你们真以为,我会对这件事不追究?!”   战泽言声音十分幽冷,嘴角勾着冷笑的弧度。   看着战泽言这样子,战宏达只觉得呼吸一紧,只觉得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战松柏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吸了几口气后他腿上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分。   他看向战泽言,咬牙道:“泽言,你妈不是你大娘杀的。这事儿其实另有隐情。其实你大娘是被萧挽歌这个毒妇陷害的。这毒妇操纵了一些鬼,利用这些鬼来吓唬你大娘和邱香蕙两人。这两人禁不住吓,所以当着大家的面就说出了那种话。但是泽言,你大娘就算再坏也不会杀人啊。她再坏也不可能杀了对自己好的妯娌!”   萧挽歌听得冷笑连连。   这战松柏其实比徐美凤更无耻。   都板上钉钉的事了,战松柏竟想把责任推在她身上。   他当战泽言那么好骗的吗?也当她那么好欺负?他怕是没睡醒在做白日梦呢!   战泽言脸色冷沉得好像有寒霜密布一般。   他冷冷的睇了战松柏一眼,忽然嘲弄道:“大伯,我原先只知道你好吃懒做,却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厚颜无耻!你厚颜无耻不想承认大娘所犯的罪过就算了,竟然还想把罪责推托在挽歌的身上。大伯你以为我是傻子,会相信你这么蹩脚又可笑的谎言?”   “你……”   “挽歌说得对,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出去吧!”战泽言打断了战松柏的话,气势十足的撵人。   战松柏被气得脸色铁青。   他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战泽言道:“你确实就是傻子!明明这事是萧挽歌陷害的,你却要相信她,你……”   “滚!”战泽言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脸色和声音都比刚才更加幽冷,也更加可怕。   战宏达和战宏欣两个都被吓得浑身一震。看着战泽言那副冷厉的样子,他们还真是有些怵他。   而战松柏也被吓到了。   战松柏吓得身子一个激灵,脸色竟是不由自主白了一分。   他想开口,而萧挽歌突然摸出了那个铃铛,作势要摇晃铃铛道:“我确实可以驱使鬼的。今天上午战宏俊犯傻,就是因为被我铃铛里的这个鬼附身了。战松柏同志,你看,要不你也让我这个鬼附下身好了。等他附身之后,就让你去村子里到处跳脱I衣舞,让你在村民面前好好的出一把风头。”   战松柏和战宏达他们以前根本没听过脱i衣舞这个词,但光听字面意思,也知道脱i衣舞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战松柏脸色一僵,怒吼道:“你敢!”   萧挽歌笑了笑,“你看我敢不敢。”说着便转动手腕,摇晃起了那个铃铛。   战松柏吓得不由自主后退。   他早就知道萧挽歌这贱人很厉害,但她的厉害,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怖。   他转头瞪了战宏达和战宏俊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走!”   他一把年纪了,不可能当着村民的面条脱I衣舞的。如果跳了那东西,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死……   他又没有勇气。   所以只能赶紧跑了,赶紧离开萧挽歌这个危险的贱人。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点了点头,连忙扶着自己父亲往院子外走。   战宏欣瞪了萧挽歌一眼,她恨恨的跺脚,突然对战泽言说道:“泽言哥你变了。你变得是非不分,你变得愚昧白痴了!”   说着不待战泽言回话,转身就出了院子。   看着战宏欣背影,萧挽歌走到战泽言身边道:“这个战宏欣,倒是挺不要脸的。”   明明是她自己是非不分,明明是她母亲杀了人。却跑到人家家里来说她母亲是被陷害的。   这是非不分的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战泽言看都懒得站战宏欣一眼,他转头笑看着萧挽歌,朝萧挽歌说道:“嗯,是听不要脸的。”   刚好走到院子门口的战宏欣:“……”她听到这话,只觉得脸都要气绿了。她好想冲回去弄死他们。弄死这两个可恨的贱男贱女。   但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终究是忍住了。   ……   战松柏他们离开后,萧挽歌便继续回灶房做晚饭了。而战泽言跟着进了灶房,坐到灶孔前的矮凳上,添柴加火。   而隔壁……   战松柏回来后便气得躺到了床上。   但是躺上床没过几分钟,他就饿了。   他饿得肚子咕咕咕的叫,那种难受的饥饿感,像是突来的洪水一样,来的有些猛烈。   他坐起身子,穿上自己的鞋子后便往灶屋过去。   只是走进灶屋里,锅碗瓢盆都是冷的,竟然没人来做晚饭!   他站着默了几秒,随后就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宏欣,给我滚进来做晚饭!”   天都快黑了,战宏欣竟然还不开始做晚饭。她不做饭,她是想饿死他们吗?   而战宏欣很快踏进了灶屋门槛。   她看了战松柏一眼,微皱起眉头:“爸,你叫我做晚饭吗?做饭这事儿,我不会啊。要不你叫大哥和三哥来吧?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会的。”   听言,战松柏只觉得一腔怒火狠狠燃烧了起来,他抓起灶台上的锅铲就朝战宏欣打去:“废物东西,你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做?你都不会做饭,你大哥和你三哥那样的男人更不会了!我以前就叫你好好学,你怎么不学?”   战宏欣没有躲开,被那个锅铲打到脑袋,瞬时脑袋上就起了包。   她一边摸上脑袋,一边哭叫道:“我就是不会嘛!以前家里的饭基本都是大嫂做的。大嫂她又没耐心教我,我怎么学嘛。”   说着瞪向了院子里的战宏达,朝战宏达吼道:“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把你媳妇儿撵走!现在没有人做饭,你是想饿死我们吗?你明天去把邱香蕙接回来!她不回来我们就没得饭吃,所以她必须得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因为那只流浪猫吐了,我能感觉到它不舒服,所以一直很担心它,一直没睡好),今早八点过就带它去医院了。去医院检查果然是生病了,因为流浪太久造成了脱水,脱水又引起了肠胃和肾的问题。哎,它现在正在医院输液,等五点多我还得去接它回来。接下来我想接着写更新的,但是太困了,我必须休息一下。估计得把猫接回来了才能写第二更了。   而这个更新,等我睡醒了再来校稿(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第41章 我会为他们主持婚礼   战宏达心里也有着火气呢。   所以听到这话当即就冲进灶屋打了战宏欣一巴掌:“她是你大嫂,不是你丫鬟!怪不得她说不想再受我们欺压了呢,就你这样的小姑子,谁愿意待在咱家里!”   “你……”战宏欣捂着脸,完全没想到她大哥会打她。   她一脸怒意,张嘴就想反驳。   而战宏达瞪着她道:“我看爸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个废物。就你这样的废物,以后谁家敢要你!”   战宏欣被这话伤到了自尊心。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踩在了脚下。   她咬紧牙齿,大声吼道:“我以后会嫁给县里最有钱的男人做阔太太!以后我不用自己做饭,以后会有专门的保姆伺候我!你就等着羡慕我,你就等着来巴结我吧!”   说着就冲出了灶屋,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战宏达在后面轻哼:“做白日梦呢,还想嫁给县城最有钱的男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而战松柏却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他知道他女儿的姿色一般,知道如果凭女儿的姿色和才干,肯定嫁不了有钱人。   但若有高人帮忙呢,如果那位道长帮忙“指点”一二,说不定宏欣真能嫁给有钱人家。若她嫁了有钱人家,那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跟着沾光。到时候他们家沾着女婿一家,啥好日子没有?就算是去城里住,都有可能的。   战松柏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明天就去找那位道长。本来先前就打算去找的,毕竟他要对付萧挽歌那个贱人。而萧挽歌手上有鬼物,鬼物这个东西,只有道长那样的高人才能解决。   那高人可是十分厉害的,等高人来了,萧挽歌……自会被收拾!   ……   萧挽歌打算做个炝炒土豆丝,再做两道肉菜和一个汤。   她切土豆时,突然对灶孔前的战泽言道:“你大伯那个人,可真是不吃教训。之前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一回了,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敢这么嚣张的上门。他是不是以为有你在,你可以为他撑腰啊?”   战泽言想到刚刚战松柏的嚣张劲儿,也是不悦。   他紧紧蹙了下眉心,敛声道:“估计是这样以为的吧。可他忘了我是我妈的儿子,我因为我妈的事情,肯定记恨他的。再说了,就算没有我妈的事,我也不可能站在他那一边而对付你的。”   他大伯看着精明得很,可实际上,又蠢又毒。   萧挽歌笑了笑,“估计他接下来会想法子对付我呢。不过我这人吧,不喜欢被动的‘挨打’,喜欢主动出击。你知道吗,他身上也背负有人命的。他之前,也杀过人。”   闻言,战泽言的眼里闪过了丝惊讶。   但转瞬的他就觉得这事儿极有可能了。毕竟徐美凤都能杀人呢,何况战松柏。战松柏其实,比徐美凤更阴狠。   “你知道他杀的谁吗?”他抬头看着她。   “暂时不知道。”萧挽歌摇了摇头,眉眼里有一丝清冷。   她继续切了两下手中的土豆,抬眸看他一眼道:“找判官倒是能知道的。判官那里记录了他所犯的罪孽。只要他犯了罪,那就必定有所记录。只是吧,让判官透露这事儿,就是在泄露天机。泄露天机对天上和地下的公职人员来说,都是不可以的。严重的还会遭受天谴。所以这事儿,只能我们自己去查。不过……”   她顿了一顿:“我怀疑他杀的那个人,跟战宏腾有关。我怀疑战宏腾的亲生父母,或许就是被他杀害的。”   战泽言闻言,忽然握紧了火钳。他紧紧皱着眉头,眉目里有一丝思索。   思索了差不多一分钟时间,他突然沉声道:“宏腾是大娘在县城里生的。当时大娘难产,而我们镇上的医疗条件又不行,所以……大伯就赶紧带着她去了县城的医院。在县医院生了孩子后,他们就立刻回来了。回来后,大伯突然就变得有钱了。他们家那段时间能天天吃肉,还能时不时的去镇上买新衣服穿。当时村里有人觉得奇怪,问大伯是哪儿来的钱。大伯说他找一个朋友借的,说过些日子要还的。因为不论别人怎么花钱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儿。所以即使大伯这说法让人怀疑,大家也没有去深究。只当大伯真的结识了一个有钱的朋友。可现在听你说起,我怀疑大伯的那些钱,都是从战宏腾亲生父母那里拿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你大伯太狠毒了。他不仅杀了人家父母抢了人家钱,还把战宏腾抱回来虐待,让战宏腾当牛做马的伺候他家!啧啧,这人啊,可真是猪狗不如。”萧挽歌将最后一个土豆切好。   她将土豆丝全都放进一个装了水的海碗里。   她轻哼一声,又道:“这么狠毒的家伙不惩罚他,我可实在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本事。所以……”   “所以我跟你一样。你想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众,我也是这种想法。你刚才说你想主动出击,你现在,有想好办法吗?”他问。   萧挽歌轻勾了勾嘴角:“办法很容易就想到了。要对付他这种人,还是很轻易的。”   战泽言想到她的能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可是连判官都能招来的人。”   萧挽歌挑了挑眉,正想回他,而这时候院门外却是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泽言……泽言在不在家啊?”   听这声音,是来自于村支书儿子的。   战泽言眸光微动了一动,他将火钳放下,抬头对萧挽歌道:“我出去看一下。”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去吧。”   ……   战泽言走到了院门口,他看着站在院外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浅淡又礼貌的笑容:“天裕找我有事吗?”   村支书儿子叫吴天裕,跟战泽言差不多大。   吴天裕看了战泽言一眼,忙说道:“泽言,你们部队来电话了,是急电,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急电?”战泽言的脸色霎时一沉。   他眸光暗了下来,身侧的手掌不由自主握了下。   如果是急电的话,多半是要召他回去。   可他才刚回来,他都还没和萧挽歌处出感情的。部队这么快的召他回去,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你赶紧去吧,是你们军长亲自打过来的。”看战泽言站在那里没反应,吴天裕又说了一句。   一听是贺军长亲自打过来的,战泽言的眉眼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跨出门槛往外走:“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接电话。”   是贺军长亲自打来的,看来是真遇到急事儿了。部队里的急事儿不能不管。就算他现在想待在家里和萧挽歌处感情,他也得……赶紧归队。   萧挽歌在灶房里听着外面的话,她咂了一下嘴,突然欢快了起来。   战泽言走了其实也挺好的。他走了,那家里就只剩她和昭昭两个人了。   想到昨晚他让昭昭一个人去睡那间屋子,她就不高兴。昭昭的魂魄离体,差点就出事了。如果他没有让昭昭单独去睡那间屋子的话,那就不会出现这件事儿。   所以她心里,还挺埋怨那男人的。   所以他走了也好,他走了,那昭昭肯定会继续和她睡的。   才三岁多的孩子,和妈妈睡多正常啊,战泽言那家伙,就是太严肃刻板了些。   她一脸欢快的切着另一样菜,嘴里还哼起了歌。而在堂屋里和昭昭玩耍的温飞兰听到她哼的歌曲,却是暗叹了一叹。   挽歌那歌声很高兴啊,她那么高兴,是因为知道泽言可能要回部队吗?   哎,她终究是瞧不上他家泽言的啊。泽言到时候,别真被抛弃了吧?   ……   战泽言接到军长的电话时,已是八分钟后了。   战泽言将话筒拿起,一脸严肃的道:“军长。”   贺军长在那边笑了笑,开口竟不是问归队的事情,而是好奇的问:“泽言,你回家和你媳妇儿处得怎么样了?你孩子被虐待的事情,有处理好吗?”   战泽言:“……”他皱着眉,垂眸乜斜了一眼耳边的话筒。   他声音低沉,缓缓道:“军长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的?”   “肯定不是啊,除了问这个,我还有重要事情的。”贺军长声音也严肃起来,语气都沉了几分:“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迷戊山?我听说那迷戊山就在你们镇子附近的,听说离你家不是很远。那山上有一个道观,贺修彦那混小子就在那里。泽言,你去帮我找一下贺修彦,让他赶紧的给我回家!”   贺修彦是贺军长的二儿子。贺军长原来是要培养贺修彦当兵的。哪知道贺修彦却迷上了修道,竟然出家成为了道士。   这可把贺军长气得,贺军长差点就和这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   战泽言闻言,握紧了手中话筒:“好,我明天就去找。”   只要不是让他归队就好。若是让他归队,他还真不想回去。   “还有,修彦说他认识了一个得道高人,说那高人就跟神仙一样的。他说起那高人时简直就跟入了魔一样。说不仅想做她的徒弟,更想做她的丈夫!他留在迷戊山,我怀疑就是因为那劳什子高人的原因。泽言,我瞧修彦是真的喜欢那高人,你去帮我查一下那高人。如果她是清清白白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有本事。那你就劝她跟修彦一起回来。说回来后,我会为他们主持婚礼。反正修彦不能再继续待外面了,他必须给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么么哒~ 第42章 狗男人很会装   战泽言微微一怔,贺修彦欣赏的那个“高人”,竟然也是个女人吗?   他蓦然就想到了自己妻子。自己妻子也是一个异常厉害的高人。   但,他觉得贺修彦欣赏的那高人绝对不是自己妻子,世界上没那么巧的事。   他猜,贺修彦多半是被人骗了。   他沉吟了一秒,沉声道:“军长,我猜修彦遇到的多半是骗子。这种骗子专骗修彦这种入世不深的人。您放心,明天我去会劝修彦回来。顺便将那个骗子,绳之以法!”   贺军长在那边犹疑了一秒:“你认为是骗子吗?开始我也以为是骗子。可修彦跟我详细的说了那个高人后,我倒觉得像真的。”   战泽言不禁冷哼了一声:“这么看来那是个十分高明的骗子,连您都能骗过去。军长,这样的骗子我以前也听人讲过,这种骗子就是专攻人的弱点,会使一些障眼法骗人。我想她肯定使了些障眼法,所以修彦才会觉得她很厉害。才那样子崇拜她。”   “障眼法啊。”贺军长喃喃了一声,好像突然被人点醒了一般,“我听说过障眼法这个东西。如果是障眼法的话,只能证明那高人太可恨了。泽言,这事儿你一定要给我弄清楚。如果真的是骗子,绝不能姑息!”   战泽言毫不犹豫的应声:“您放心,我知道的!”   战泽言又和军长说了一些其他的话,说完挂断电话时,已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他回到家里,家里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萧挽歌和昭昭两个,正坐在桌边等他。   他眉眼一展,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他走向桌边,看向两人道:“你们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   萧挽歌想着人要走了,所以嘴角是控制不住的微扬,她看了战泽言一眼:“等你是应该的。”   说着就拿起一双筷子,递到了战泽言手上:“快吃吧。”   战泽言看着递到手上的筷子,有些受宠若惊。   她现在笑意盈盈的,还温柔的将筷子递到他手上。她一下子变成一个体贴不已的贤妻,他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他说了句“谢谢”,弯身在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萧挽歌给昭昭夹了两筷子菜,她眉心微动了动,转头给战泽言也夹了两筷子。   战泽言:“……”今天的媳妇儿……真的很体贴啊。   他心中微暖,眸光带着些许温柔的看着萧挽歌:“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夹。”   萧挽歌笑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多吃点。这回锅肉很入味,很下饭的。”   战泽言点点头:“嗯。”伸手给她也夹了一筷子:“你也吃。”   萧挽歌抿着唇笑,想着男人要走了,她饭都多吃了半碗。实在太高兴了。   ……   吃完饭,战泽言要去洗碗,但萧挽歌坚持自己去洗。他都要走了,还是让他多歇一歇吧。今晚的活儿就由她包了。   战泽言看着端着碗筷往灶屋去的媳妇儿,他站在堂屋的屋檐下,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也不知道媳妇儿是不是突然发现了他的好,所以才对他这样体贴。但她这样体贴,他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他感觉他和她的关系好像近了一点点。   温飞兰看着儿子站在屋檐下面傻笑,她摇了摇头,暗自叹息,儿媳妇儿都嫌弃儿子了,儿子居然还不自知的在那儿像个傻子一样的笑呵呵,这儿子……她都快不忍直视了。   她向儿子飘过去,将他拉了一下,让他跟她进堂屋。   进了堂屋后,她将萧挽歌为什么那样高兴的原因说了出来。   战泽言听后:“……”   他有些征愣:“所以挽歌以为我要走了,所以才对我那样好?”   温飞兰瞥着他:“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你魅力无穷,你以为你光芒四射?你以为她是喜欢上你了,所以才对你那样好?”   战泽言:“……”他不敢回答说是。因为他内心里,是真的以为她发现他的好了。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样快!她居然是以为他要走了。   所以她这是嫌弃他啊!   他有些受伤,原本挂了点淡笑的那张俊脸,突然就变得冷沉了。   温飞兰拍拍他的肩膀:“儿啊,多加努力吧。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子,一直不提升自己,估计她以后……会更嫌弃你的。”   战泽言:“……”   他没有回话,只是紧紧的抿住了那张削薄的唇瓣。   ……   萧挽歌洗完碗筷从灶屋里出来。   她看着坐在堂屋门口吸烟的男人,她微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还不去收拾行李?他不是要走了吗?   战泽言看到她身影,他眸光微动了动,将烟嘴递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后,垂首将烟蒂在地上按灭,然后抬眸看着她:“挽歌,我可能还得在家里面待个七八天。七八天后再回部队去。”   萧挽歌:“……”她脚步顿在了原地,实在是被他的话惊到了。   什么鬼?他竟然要七八天后才走?他不是接到了急电吗?那急电不是召他回去的吗?难道村支书的儿子传话传错了?   “电话是我军长打的。我军长确实找我有事,但不是叫我回部队。挽歌,明天你想去哪里?不如我们去县城转转吧。”他上午先去找贺修彦,找了贺修彦后,可以带她去县城里逛逛。去县城逛的时候,可以顺便给她买点东西。听说女孩子都喜欢买买买。给她买买买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开心。   萧挽歌差点就将脸色拉了下来,但到底忍住了。毕竟是她的丈夫,她对丈夫摆脸色算怎么回事儿啊。   不过她心里是真的挺郁闷的。   她抬脚踮起了一颗石子,将石子往隔壁院子打了过去。   那石子又快又狠的击中了一块瓦片,顿时瓦片四分五裂,在隔壁屋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隔壁的人似乎都被吓到了,战宏俊和战宏欣两个还“啊啊”的叫了起来,好像遇到了鬼一样。   战泽言看着隔壁屋顶上那块碎裂的瓦片,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转眸错愕的看了萧挽歌一眼。   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   如果她那颗石子打在他脑袋上的话,那他的脑袋,就得开花了。   他定定的盯着她,突然觉得妻子的实力过强了,真是让人又爱又惧。   “不去,县城里也没啥好逛的,就不去了。如果真要买东西,在镇上都可以的。明天就去趟镇上好了。再去买点肉回来。”   她转眸看向他,努力朝他露出一丝笑意。   战泽言瞧着她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嘴角又抽动了下。   他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依你的,咱们明天逛镇上好了。”   ……   洗漱完后,大家便上i床了。   昭昭依旧是睡他的那间屋子,因为有温飞兰陪着,所以萧挽歌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了。再说她已经在孩子的身上施了法,孩子的魂体,是不会再轻易离体的。   萧挽歌和战泽言躺上i床后……   战泽言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眉心微皱了下。   他其实很想跟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毕竟他们是夫妻。   可是……   一想到她嫌弃他,一想到她或许根本不愿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所以想靠近她的心思,顿时熄了火。   他在心中暗叹一叹,不能一见钟情,那只能日i久生情了。   只是他过不了几天又要回部队了,这日i久生情的法子,也没法使。   回部队后看来得尽快申请房子,尽快让她跟孩子两个,来随军。   不然这样长期分割两地,他什么时候才能和她更近一步?   而萧挽歌原以为男人今晚要和她酱酱酿酿的,毕竟他昨晚那个意思,就是这样的。   昨晚他说太累了,没精力酱酱酿酿。那今天歇息了一天,他精力怎么也该恢复了。   可是躺下之后,他就闭上眼睛睡觉了,而且……还是背对着她!   他这啥意思啊?   他是没瞧上她,不愿跟她酱酱酿酿是吗?他是觉得,她根本没魅力是吗?   虽然她也并不期待那事,但被人这样对待,她心里总归不爽,好像被人嫌弃了一样。   他昨晚说太累了没精力酱酱酿酿,估计都是借口。   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有些干瘦,并不是那种前面凸后面翘的。但三个月没见了,她以为他怎么说都有点冲动呢,没想到半点冲动都没有。   听听他那平稳的呼吸,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估计他心里,只当有一个稻草人躺在他身边呢。   嘴角微微撇了下,她白了他的背影一眼,   由此看来他喜欢的可能是那种前i凸后i翘身材火辣的女人,他啊,看着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其实他骨子里,还不是普通男人一个。   普通男人都喜欢那种身材爆好的女人,看到那种女人就走不动道。   她很想伸脚踹他一下,狗男人,装得倒是挺好的。装得高冷禁欲不近女色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这么个人。   而男人背对着她努力平稳着呼吸。有娇妻在身边却不能靠近,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   翌日,战泽言天刚擦亮就起来了。   他将昨晚换下的那些衣服都装进桶里,然后提着桶,去河边洗衣服。   而他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有好几个妇女了。   那些妇女看到他,都微微有些惊讶。   一个大男人居然跑来洗衣服,这在他们丹水村,还真是少见。   而战泽言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他将桶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桶里的衣服都是他刚才一股脑扔进去的,也没细看究竟有些什么衣服。   这会儿一一拿出来,才发现萧挽歌的内i衣和内i裤都在里面。   战泽言:“……”看着她的小内内,他蓦然觉得脸颊有些红。   而旁边几个妇女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都暗暗笑了笑,这战泽言,对他家媳妇儿可真是好,连那些东西都帮人家洗呢。   战泽言尴尬了几瞬,便拿着衣服赶紧搓洗起来。   得赶紧洗,洗完了回去吃过早饭,还得去迷戊山呢。   而他洗好衣服回去时,萧挽歌刚好从床上起来。   萧挽歌走出屋子,她看着提着一桶衣服进院门的男人,她微微皱了下眉,诧异道:“你一早起来竟是洗衣服去了?”   他起床的时候虽然很小的动静,但还是将她惊醒了。   她还以为他是去跑步晨练呢,没想到他……竟是去洗衣服了。   这男人,虽然在女人一事上挺狗比的,但不得不说,在家务活儿上,还是挺勤快的。   男人看着屋檐下的她,刚睡醒的她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点褶皱。但这个时候的她却一点不邋遢,反而多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他笑了笑:“嗯,反正睡不着,所以就早些起来去将衣服洗了。”   说着走到晾衣服的竹竿这里,他拿起昭昭的外套往上面晾:“你睡醒没有?没睡醒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   萧挽歌跨步往他走来:“都这时候了还没睡醒,你当我是猪呢。我们一起晾吧,晾完了赶紧去做早饭。”   而她走到木桶这里,一垂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那两样东西。   看到那两样东西,她眼睛都直了。   她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木桶中的内内,随后抬起头看向他,又羞又怒道:“战泽言,你是不是流i氓啊!谁叫你给我洗那东西的!”   如果是平时的话,她想着他俩是夫妻,他给她洗她倒是能接受的。   可,昨天是她大姨妈最后一天,这最后一天的时候她不小心弄了一点在内裤上。所以内裤……是脏的。   她觉得弄了那东西的内裤被他看到就算了,居然还被他拿去洗。   而且他是跑河边去洗的,河边这时候一般都有村里人洗衣服的。   村里人,不会看到了吧?   一想到自己脏脏的内裤可能被别人看到了,她顿时更羞恼了。   她磨了磨牙,伸手忍不住捶向他的胸膛:“搞什么啊,你还拿到河边去洗,这东西我都是自己在家里洗的!你洗的时候别人有没有看见?要是看见的话……”   “挽歌……”他截住她手掌,将她手掌包裹在她掌心,他以为她会用很大的力气,以为他会接不住她动作,没想到却是轻而易举就接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战泽言:挽歌,其实……河边的人都看见了。   萧挽歌:呵呵,把脸凑过来一下,我不把它打肿我不姓萧!   今日第一更,我又要去医院接那只猫咪了。接了回来就写第二更,么么哒。 第43章 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眸光深深的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带了些温柔:“抱歉,我只是想为这个家里做些事而已,只是想让你少忙活一些。冬天洗衣服很冷,这些天我在家里的话,衣服都由我洗吧。”   萧挽歌看了一眼他的手掌。   他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了,这冬天的水确实是很冷的。其实她根本不去河边洗衣服,她都是在家里烧了热水洗。   虽然烧热水洗麻烦了一些,但总归不用受冻不是。   “嗯,谢谢你帮我洗衣服。但是……”她看着他:“所以别人有看到吗?”   战泽言:“……”他以为他那样说她会转移注意力,刚才见她在看他的手,他还以为她会心痛。   没想到,她那么执着于别人看没看到这事,以至于他想忽悠过去都不行。   他轻咳了一声,盯着她另一只手掌道:“早上河边有雾气,光线不是特别好。所以他们应该没怎么看清。”   一听他这话,她就知道被看到了。   她当即脸色一沉,没有用另一只手打他,而是抬起脚踢了他小腿一下:“下次再这样我跟你没完!”   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从桶中抓起自己的内内,晾在了竹竿上。   战泽言低头捂了一下小腿被踢的地方,虽然她控制了力道,但他还是挺痛的。   他觉得他要再犯这种错误,她可能会直接废了他。   他侧眸看了她一眼,忍着腿上的痛,赶紧去晾其他衣服。   而他母亲突然飘过来,凉悠悠的睇了他一眼:“你真是个棒槌。”   战泽言:!   ……   早饭是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一起做的。   但是萧挽歌在灶房里没说一句话,全程都阴沉着一张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战泽言见她不说话,他也不说。主要是不敢说,怕他一开口,就会惹得她生气。   吃完饭后,三人一鬼便出发往镇上过去。   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战泽言忽然道:“挽歌,去了镇上后你带着昭昭在镇子里先逛一圈吧。我要去一趟迷戊山,要去迷戊山找一个人。”   萧挽歌闻言,她转头看了战泽言一眼,没有多余的话,只道:“我们跟你一道儿去。”   战泽言忙道:“你们不用陪我,你还是带着孩子在镇上逛吧,你……”   “谁要陪你?那迷戊山听说风景挺美的,我们去欣赏风景。”再说贺修彦也在山上呢,她也可以顺便找下贺修彦。   战泽言听言:“……”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温飞兰飘过来瞥他一眼:“都没点自知之明。”   战泽言:!   ……   从镇子上到迷戊山,路程不是很远,只需要半个小时便到了。   而贺修彦所在的那个道观,就建在迷戊山半山腰上。   在迷戊山山脚下的时候,昭昭从战泽言的背上下来,朝上山的小路跑过去:“上山我自己走,我可以自己爬到山上的。”   上山的路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石阶。昭昭看着这石阶,竟莫名的有些兴奋。   他脚步快速的朝小路跑过去,而旁边的树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那人猛然间出来,竟然和昭昭撞了一下。   昭昭当即就被撞在了地上。   昭昭手掌着地时磕到了一个石头,手掌心霎时划了道口子。   而那男人低眸看向昭昭,显然不悦:“你这小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莽莽撞撞的?走路没长眼睛吗?”   昭昭看着面前这个阴冷的叔叔,有些害怕。   他眼睛里噙着一泡泪水,要哭不哭:“对不起叔叔,昭昭不是故意的,昭昭不是故意撞您的。”   “你这孩子,下次注意点儿,别再这么莽莽撞撞了!”男人冷冷的说着,说完便转过身子,往不远处一个女人走过去。   那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   女人低垂着头,伸手揉着脚踝,似乎走路走累了。   男人张了张嘴,想唤那个女人,而萧挽歌突然拦在他跟前,皮笑肉不笑的睇着他道:“你撞了人,难道不该好好道歉吗?!”   萧挽歌的声音有些冷,冷得好似结了冰渣子般。   许高义被突然拦住,眉心霎时皱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拦着他的人,见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只是女人气质有些冷,好像浑身都在散发着冷气一般。   但他这些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即使面前这女人气质有些不一样,但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在面对男人时,天生就是弱势的一方。   所以他当即沉了脸色,不悦道:“你让我道歉?!我给谁道歉?!你这同志,还麻烦你赶紧让开,别在这里挡人道路!”   说着便想将萧挽歌推开。   而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这只手修长有力,一下子就将男人的手截住。   “同志,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战泽言沉着眉眼,他嗓音冷冽的冲许高义说了一句,说完就将许高义狠狠的推开了。   许高义被推得一个踉跄,要不是他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松树,他就倒在地上去了。   他咬咬牙,抬眸瞪向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人,正想朝两个人斥责,而这时候那女人过来了。   女人的肚子真的有些大,这一看就是怀孕七八月的样子了。   女人边走边喊:“高义,怎么了?”   许高义见女人过来,连忙往她迎过去:“秀婉,你歇息好了吗?你歇息好了的话那咱就继续上山吧。”   秦秀婉点了点头:“嗯,休息得差不多了。”   许高义朝她一笑:“那我们这就上山去。”   “你想上山可以,但是上山之前,你得给我儿子道歉!”萧挽歌凉凉的飘过来一句,语调幽冷又含着嘲讽。   萧挽歌去将昭昭扶了起来,看着昭昭掌心上划出的伤口,她面色一沉,一面拿出手帕给昭昭清理伤口,一面狠狠的往许高义瞪过来一眼。   “高义,这是怎么回事啊。”秦秀婉看了一眼萧挽歌和昭昭二人,有些不解的望向许高义道。   许高义脸色阴沉的看了萧挽歌他们一眼,转头对秦秀婉道:“那个小孩子撞了我,我就训了他一句,让他以后小心点别莽莽撞撞,没想到这孩子的父母都是没文化的,都是那种难缠的市井小人。他们竟然拦着我让给孩子道歉!”   说到最后他语气沉了几分,明显有些恼怒了。   秦秀婉往萧挽歌看过来:“这位同志,小孩子是不能莽莽撞撞的,太莽莽撞撞了有时候会惹出大事的。我家高义可能口气不好,但他说得都没错的。”   萧挽歌手脚麻利,已经将昭昭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闻言,她抬起头来,目光看着秦秀婉道:“你家男人在旁边树丛里小便,小便完后突然从树丛里窜出来。我家孩子好好的走在路上,他这样突然窜出来撞倒了我孩子,他不道歉就算了,竟然还训斥我孩子,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这……”秦秀婉皱了皱眉,转头疑惑的看向许高义:“高义,真的是你撞到了孩子吗?”   “秀婉……”许高义想回话,而昭昭突然惊叫起来:“啊,有鬼,叔叔你的背后有鬼,有一个大鬼和一个小鬼!”   昭昭面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他眼睛惊骇的瞪着许高义后面,显然被吓到了。   萧挽歌微眯眸子,她看着许高义后面出现的东西,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就说这男人不像个好东西,没想到,还真不是个好玩意儿。   战泽言也抬头往许高义的后面看了一眼,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空气好像多了一丝寒意。   他母亲温飞兰飘在他身边,跟他嘀咕道:“真的有鬼呢,都是两个枉死的鬼,死相太凄惨了。”   那两个鬼现在就是死前的样子。   大鬼死前被剖了肚子,现在她肚子空荡荡的,里面啥都没有。   而小鬼浑身缠着肠子,那肠子是青褐色的,缠遍全身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昭昭是真的被吓到了,尤其是看着那小鬼的样子,他瞪大了眼睛,手指有些害怕的揪住了自己妈妈衣袖。   而萧挽歌揽着他肩膀,赶紧捂住他眼睛:“昭昭不看了。”   男人被昭昭的话弄得懵了下,他不由自主的转头往自己身后看去。   只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有铺在地上的小石子。   但昭昭说有一大鬼和一小鬼,这还是让人心里震撼了下。   他紧紧握住了手掌,面色在霎时间又阴沉了一分。   他转头,目光凶狠的往昭昭瞪来:“你这孩子真会胡说八道!什么鬼不鬼的!小小年纪就会撒谎骗人,长大还得了!”   而秦秀婉往自己丈夫的身后看了一下,她吞咽了口口水,身上不由自主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子:“都说小孩子能看到脏东西的,高义,你身后不会真的有鬼吧?”   她很怕那东西,从小就怕的。   许高义揽住她腰身,安慰她:“没有。那小孩就是在胡说八道的。这世界上怎会有鬼,咱们要相信科学,要做唯物主义知识分子。”   他和秦秀婉是大学同学,在大学里,他们学的有一项知识,就是讲唯物主义。   秦秀婉咬了咬唇,虽然她学的知识是告诉她世上没鬼。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总觉得有,总觉得鬼那东西,就距离她不远。   她咬了咬唇,想开口回话,而萧挽歌冷笑一声,讥讽道:“既然你这么相信科学,那你上山干什么呢?你可别说你是上山看风景啊,我还以为你上山是去那个道观呢。”   去道观的人一般只有两件事,要么烧香,要么找人捉鬼驱邪。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相信科学之人。在道观烧香,也是寄希望于仙人,希望仙人能保护自己。而这种想法,哪儿是相信科学之人?摆明了不是的。   秦秀婉被这话说得有些脸红。相信科学的人却跑去道观,这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啊。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她旁边的许高义皱紧了眉头,脸色黑沉得仿佛滴了墨汁。   萧挽歌唇角勾着冷讽的笑,她看了一眼许高义身后的鬼,转眸对秦秀婉道:“同志,你对你的丈夫了解吗?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有些人表面谦恭有礼,但实际上,却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而已。”   “你说谁是畜生呢?”许高义声音一沉,开口就冷冷的质问。   战泽言这时候走到了萧挽歌和昭昭的身边,他将昭昭抱起来,抬头睇着许高义道:“我媳妇儿又没指名骂你,你干吗要急着呛声?难不成,你还真是个畜生?所以听到畜生两个字你就急眼了?”   “你……”   “你将我孩子撞伤了不说,还训斥他。同志,看你自己说你是个知识分子。如果你真是知识分子的话,那就赶紧给我儿子道歉。如果不道歉的话,那只能证明你跟我们一样是没文化的市井小民!”战泽言冷冷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冷凝得可怕。   许高义张了张嘴,还想辩驳,而秦秀婉拉了拉他,示意他别再争执了。   她抬头看向战泽言和萧挽歌二人,向二人歉疚道:“对不起啊,我丈夫可能是因为担心我所有点心急了。他一心急就容易冲动。两位同志对不起,我丈夫的事我代他道歉。”   说着又看向昭昭:“小朋友,对不起啊。叔叔他不是故意撞你的,你别和他计较好不好?”   昭昭看了看对面的漂亮婶婶,他咬了咬唇,点点头道:“好,看在漂亮婶婶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看昭昭小大人一样的说着这话,秦秀婉不禁被逗笑了。   她笑了笑:“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昭昭被夸,脸上瞬间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只是……   看着那个小鬼忽然飘到了秦秀婉的头顶上方,他呼吸一紧,立时大声叫道:“婶婶小心,那个小鬼跑你头上去了!”   秦秀婉被吓得脸色一白,她身子顿时不稳的晃了一晃。   许高义赶紧扶住她。   许高义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一边瞪向昭昭道:“你这小屁孩儿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宝宝们,昨天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所以没有写成第二更。今天我争取多更点补上,么么哒宝宝们 第44章 别跑了!你知道你是跑不过我的!   “有本事你倒是来揍。”萧挽歌冷冷的说着,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你……”   “高义,算了,别吓到小孩子了。”秦秀婉拉了许高义一下,冲他摇了摇头。   她抬眸看向萧挽歌,又跟萧挽歌道了一句歉。   萧挽歌盯着秦秀婉看了几眼,刚才没有看到的一些东西,她忽然就看到了。   她暗暗叹了一叹,开口与秦秀婉道:“同志,念在你是好人的份上,我愿意帮你一个忙。你家马上就要有大灾难了,或许你现在觉得我在胡说,觉得我在咒你。但不出三天,你家的灾祸就要来了。如果你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叫萧挽歌,是丹水村人。”   秦秀婉听到萧挽歌的话,第一反应不是不相信,而是震惊与害怕。是莫名的害怕,就好像萧挽歌,说的是真的一样。   “你儿子胡说八道,你也胡说八道。你儿子那样都是你教的吧!同志,没事多教你儿子一些好的东西,少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   许高义脸色阴鹜的瞪了萧挽歌一眼,声音冷厉的朝萧挽歌训斥。   而训斥完后,他就扶着秦秀婉道:“走吧,我们上山去,别理他们了。”   秦秀婉脑子有些懵懵的,她愣愣的看了萧挽歌一眼,没有开口接话,而是任由许高义将她往上山的石阶带过去。   萧挽歌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漂浮着的鬼魂,她微皱了皱眉梢,脸色暗沉了一下。   而昭昭轻轻拉了下她衣服:“妈妈,那两个鬼会不会伤害婶婶啊?”   那个婶婶是个好人,他不希望婶婶……会被伤害。   萧挽歌转过头看他一眼:“暂时不会。那两个鬼的怨气还没有到顶点。等到顶点了,他们就会出手了。不过……”   她笑了一笑,转头看了一眼许高义背影,讥讽道:“说什么相信科学。既然相信科学的话,那身上还戴什么护身符呢?”   要不是因为那护身符的话,估计他早就被那两个鬼弄死了!   温飞兰飘过来,有些惊讶:“那个男的身上有护身符吗?可是我都没感应到啊。”   她现在是鬼,如果周围人有护身符的话,她是能感应到的。   萧挽歌道:“那护身符应该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高人画的。由那种高人画出来的护身符,一般的鬼很难发现的。我先前没有去细看他,也是没有发现。也是刚刚,我才发现的。”   “戴了护身符却跟他媳妇儿说什么相信维护主义,他咋那么虚伪呢?”温飞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过,她低眸看向孙子的掌心,这会儿最难受的还是自家孙子。孙子的手掌都被划伤了,而那个男的,却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   萧挽歌跟着看了孩子的掌心一眼,她眸光微闪,眼里霎时划过了一丝冷厉之色。   她忽然伸出右脚,用鞋尖掂起一颗手指大小的石头,然后将腿往前面一甩,那石头就飞了出去。   石头直直的朝许高义飞去,砸在了许高义小腿上。   许高义闷哼一声,小腿一弯就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萧挽歌冷笑一声,她快速上前,走到许高义跟前,垂眸看着有些爬不起来的许高义道:“哟,摔跤了啊,看这手……咋还伤了?”   许高义的掌心着地,着地时碰到了一根尖锐的小树杈,那小树杈霎时就刺伤了他的手。   他正痛恨着将这树杈扔在地上的人,而萧挽歌就走了过来。   听着萧挽歌冷嘲热讽的话,他只觉得体内血气翻涌。   他狠狠磨了磨牙,想开口回话。只是腿上和掌心的双重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掌心是刺痛,腿上是锐痛。他感觉他的腿好像要废了,腿上的疼痛,让他难受得脑袋都是昏的。   他抬眸瞪着萧挽歌,眼神里对萧挽歌的不满和怨念,快要溢出眼眶。   萧挽歌嗤笑了一声,她收回视线,抬脚优哉游哉的往山上走去。   而战泽言抱着昭昭,他路过许高义身边时,垂眸冷冷的看了许高义一眼。秦秀婉想叫战泽言帮忙扶起自家丈夫。只是她还没开口,战泽言就抱着昭昭赶紧走了。   秦秀婉咬了咬唇,她挺着个大肚子,问许高义道:“高义,你能自己爬起来吗?”   许高义额上已经冒出了一丝细汗。   他看了秦秀婉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爬得起来的,你再等我缓一下。”   看着这秦秀婉,他常会想起那个女人。因为她们都一样是废物!不过秦秀婉有一个地方比那个女人好。至少秦秀婉有一个富裕的爸爸。至少那个富裕的爸爸,让他过上了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只是更好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他许高义要做人上人,要做再也不用看人脸色的大老板!   在秦家的这些日子,他天天都要看岳父岳母的脸色。不仅要看他们脸色,还得对他们卑躬屈膝。   这种日子他受够了!他一点都不想再逢迎这些人。   而他一直都在精心谋划,他谋划的东西,很快就要实现了。   秦秀婉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所想,看着他掌心冒出的鲜血,她眼里流出了泪,一副心疼得不行的样子。   而许高义看着她哭泣,更加厌烦了。这女人只会哭。这样的女人,看着都晦气!   ……   到了半山腰的道观门口。   战泽言将昭昭放下来,开口对萧挽歌道:“这道观旁边有个亭子,听说那亭子可以看半片山的风景,你要不要带孩子去那儿看看?”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可以。”   说着便牵住了昭昭的小手,带着昭昭往旁边的一个石板小路走去。   战泽言看了妻儿背影一眼,他眸光微动了动,眼底一片柔和。   在妻儿背影消失不见后,他才收回视线,抬脚进了道观大门。   这道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战泽言在里面七拐八弯,终于找到了贺修彦身影。   贺修彦穿着一身道袍,正准备下山去找萧挽歌。   他有好些天没有看见萧同志了,他昨晚遇见了一些难题,有一些道法不是很懂。而恰好今天天气很不错,是个出门的好时机。   所以,他便穿上道袍带上几张票子,准备下山去。   哪儿晓得刚打开门,他就看到了一张可怕的面孔。   看到那张面孔,他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他转过身子,抬脚就想跑。   只是他卯足了劲儿跑,也还是被后面人追上了。   战泽言追上贺修彦,伸手抓住贺修彦肩膀道:“别跑了!你知道你是跑不过我的!”   贺修彦狠狠皱眉,只觉得无力又愤怒。   他转过头来,瞪着战泽言道:“找我什么事儿啊?你不会是想帮我爸劝我回去吧?我跟你说,不用劝了。因为你怎么劝都是没用的。我不可能回去的,我要在这里扎根,我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战泽言紧皱眉心,他看了贺修彦一眼,沉声道:“看来你被蛊惑得不轻。你是为了那个‘高人’留下来的吧?贺修彦,那个‘高人’不过是个骗子而已。她是使的障眼法你不懂吗?你就是缺乏社会历练,你就是不懂人心的险恶!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继续上当受骗了!”   “战泽言!”自己崇拜的大仙被侮辱,贺修彦只觉得气怒至极。   他伸手推了战泽言一把,怒声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人家是骗子,人家骗我什么了?人家既没骗我色,也没骗我钱,你说人家哪儿像骗子?!”   “那是因为人家想放长线钓大鱼!”战泽言稳住身子,目光淡漠又幽冷的睇着贺修彦:“等你对那个‘高人’彻底死心塌地后,你看她会不会找你要钱!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之前港城那边就发生过一起类似事件。”   贺修彦抿抿唇,狠狠摆了摆手,“行了你别跟我磨叽了。你就算说破天我也不会回去的。在我心里她就是好人,她就是仙女一样的人。你刚才说骗色?呵呵,我还真希望她是个骗子能骗我色呢。要是她能骗我色,那我做梦也得笑醒的。”   战泽言:“……”   他脸色沉得厉害,嗓音里噙了一丝冷意:“你已经走火入魔了!那女人的骗术看来真是高明。竟然能将你骗成这样!贺修彦,我已经跟军长保证过了。保证要将那个骗子绳之以法,要将她……”   “贺修彦……”他还没说完,一道清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听着这道清丽的声音,他微微一怔。   他快速扭过头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当看到萧挽歌牵着昭昭往这边走过来时,他眉头一拧,脸上不可遏制的浮现了惊讶之色。   刚才挽歌在唤贺修彦?所以她和贺修彦是认识的?所以说……   “萧同志……”贺修彦见到萧挽歌,眼神里顿时流露出了激动。   他快步向萧挽歌跑过来,声音里难掩兴奋道:“没想到你会到山上来,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其实我……也打算今天去找你呢。”   萧挽歌看了贺修彦一眼:“嗯,我们上山来看看风景,顺便进来看看你。”   说着看向愣在后面的战泽言:“你说来找一个人,原来你要找的人就是贺修彦?”   战泽言紧紧的抿住薄唇。   他脸色复杂,抬眸盯着萧挽歌看了一眼,又盯着贺修彦看了一眼。   所以贺修彦口中那所谓的高人真是萧挽歌,所以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不过一想到贺修彦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贺修彦这王八犊子,竟然在觊觎自己媳妇儿!他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而贺修彦显然也没想到萧挽歌会和战泽言两个认识。   他愣愣的看了萧挽歌一眼,问道:“萧同志,你怎么认识战泽言啊?哎呀我跟你说,刚才他一直在骂你呢。他骂你是骗子,还说要将你绳之以法呢。” 第45章 诡异的图腾   虽然他并不清楚萧同志和战泽言俩是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萧同志面前说战泽言坏话。   谁叫战泽言这家伙讨厌!他爸曾经将他丢到战泽言的营里,战泽言那家伙,像训练什么似的训练他。那段日子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了。早上还没睡醒就被拉起来操i练,晚上刚刚入睡又被拉起来操i练。他那段时间就没有睡醒过,每天都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最可恨的是战泽言这家伙一直站在他爹那边,一直帮着他爹劝他回去。   可他梦想的就是修道成功。在修道成功之前,他根本不想回家。   跟萧挽歌说完后他便凉凉的瞅着战泽言,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战泽言没想到贺修彦这王八羔子这么讨厌,竟然一开口就是告状。   他眸色不愉的瞪了贺修彦一眼,转身向萧挽歌看过来。   而萧挽歌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我是骗子?还要将我绳之以法?”   “挽歌,这事儿是有误会。刚才我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你。他爸说他遇到了一个高人,我以为那高人是个骗子想要骗他,所以,才说了那一番话。”战泽言急急的解释,生怕萧挽歌误会生气。   “就算你不知道我说的高人是萧同志你也不能随便说人是骗子啊。你这样随随便便说人是骗子,你这就是在冤枉诋毁人你懂吗?你太草率了。”贺修彦一脸微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战泽言握了握手掌,如果不是挽歌在这儿的话,他真想揍贺修彦一顿。贺修彦这王八犊子,在这儿挑拨谁呢?   他抬脚向萧挽歌靠过去:“挽歌……”   而萧挽歌往旁边挪了两步,快速避开了他的靠近,她乜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没见过人家就说人家是骗子,你确实是有些草率了。要给人家下定义,你至少得见过人家再说吧?”   一看萧挽歌这样子,战泽言顿觉不好。   本来挽歌就在因为早上的事对他有芥蒂了。再因为“骗子”这件事对他生气的话,那他想和挽歌更近一步……得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他皱了皱眉,赶紧道:“挽歌,这件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但我刚才也是太担心贺修彦这王八犊子了。这王八犊子曾经就被一个‘高人’骗过。那时候他刚修道,遇到了一个老头子,他以为那老头子是高人,还给了人家600块钱。结果那老头子是骗子团伙的头目,他们干的就是骗人的行当。而那600块钱,还是我去追回来的。我以为这次跟上次一样,以为他遇到的,又是那种骗术高明的骗子,所以我刚刚才会……”   “你解释这么多干嘛呢?你还翻旧账,你翻再多的旧账也不能抵消你骂了萧同志的事实。你就是骂了萧同志,你骂她是个骗子,还说要抓了她!”贺修彦又挑拨离间的说了一句。   战泽言脸色暗沉,伸手忍不住揪住了贺修彦的衣领:“你能不能别开口了?”   贺修彦:“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开口便开口。”   战泽言:“……”他是真的很想揍这王八犊子。   他一把甩开贺修彦,眸光定定的睨着萧挽歌:“挽歌,我错了,我道歉。这次我确实是过于草率了,我不该那么急的下定论,我……”   “行了,不用说了。咱们下山去吧,下山去镇上。”萧挽歌凉凉的说着,说完就牵着昭昭的手,带着他往道观大门口过去。   战泽言:“……”完了,媳妇儿好像……真的生气了。   而贺修彦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得意的笑道:“萧同志生你气了,真好。”   不过他好像还没问,萧同志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诶,你和萧同志到底怎么认识的啊,你们俩啥关系啊?”贺修彦挑着眉头,好奇的问。   战泽言眸光微冷。   他侧过头,凉薄的瞥了贺修彦一眼:“她是我媳妇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贺修彦:!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仿若被雷劈了一样。   他惊叫出声:“不可能!”   战泽言冷哼:“可事实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去问问她?”   贺修彦:“……”他紧紧的抿住唇瓣,脸色在霎时间暗沉下来。   他磨了磨牙,冷声道:“问就问!萧同志那样的大仙,怎么可能嫁给你?你在这儿做什么白日梦呢?”   说着就迈开脚,赶紧往萧挽歌追过去。   战泽言看着他背影,冷冷的勾了下唇角。   这王八犊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觊觎!只是他战泽言的妻子,谁都无法觊觎走!   他迈了迈脚,正打算追上萧挽歌和昭昭俩。   只是……   他刚迈出了一步,他后颈处就痛了一下。   是那种钻心的痛,好像有火钳烫在后颈处的皮肤上一样。   他皱眉,抬手忍不住摸了下后颈这地方。   只是摸过去什么都没摸到,后颈处一片平滑,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暗了下来,刚才怎么会那么痛?难道是有虫子蛰了他吗?   “爸爸,你咋还在那里啊。”昭昭突然扭过头来,朝战泽言大声喊道。   战泽言被儿子的声音打断思绪,他抬起头来,看向昭昭:“我马上就来了。”   说着就收回手,迈开腿往前面走去。   只是……   他不知道的是,他后颈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精致但又带着诡异味道的图腾。   这图腾散发着浅色的红光,好像要变成实物从他颈子上飞离一样。   只是那红光又很快消失,随着红光的消失,图腾也不见了。   ……   道观是两百年前建的,所以道观是古建筑,里面有不少回廊。   路过一条回廊的时候,一直藏在萧挽歌袖子里的温飞兰突然飘了出来。   她飘出来指着不远处一个道士,冲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道:“挽歌,泽言,就是他……就是这个道士害的我,是他在我坟墓周围布的阵,是他帮着徐美凤一家子害我!”   温飞兰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气愤,气愤得身上的鬼气差点翻涌起来。   但还好萧挽歌及时的使了一道法术,法术打在她身上面,顿时她身上的鬼气被压制住了。再也无法翻腾了。   “你你你……你是鬼?你一个鬼是怎么进来的?”贺修彦震惊的看着温飞兰,这道观的大门和四周都设了禁制的。有那个禁制在,鬼物这些是无法靠近的。   可是这个鬼不但靠近了,还进来了。这……真的是叫人难以置信。   但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萧挽歌,他又转瞬明白过来。肯定是萧同志在这个鬼的身上做了什么,要不然这个鬼,不可能进来。   现在这鬼的身上一丝鬼气都没有,萧同志竟然将鬼气全都压制住了。萧同志,真的是厉害啊,太厉害了。   萧挽歌没有去回应贺修彦的话,而是顺着温飞兰的视线,往不远处那个道士看去。那道士四十多岁,拿着一把拂尘。他正坐在银杏树下,似乎正在专心的打坐。   萧挽歌眯了眯眸,她盯着那道士定定的看了眼,忽然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听说这道观里的道士都十分善良,跟菩萨一样普度众生。都说这个道观,是一片净地。只是没想到净地,竟也养出了这种阴毒之人。”   战泽言跟着往那道士看了一眼,他眸光微凛,转头问温飞兰道:“妈,您确定是他吗?如果确定是他的话,那咱定不会饶他的!”   温飞兰忙不迭的点头:“就是他!这个道士,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他!他看着温和善良,实际上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而已!”   贺修彦也抬眸往那道士看去,只是看到那道士的面容后,他惊讶道:“是他啊。他可是住持最得意的弟子,是将来要继承道观的继承人。他这些年捉了不少鬼物,也下山帮助过很多人。大家都说他是好人呢,都说他心肠比菩萨还要善良。”   萧挽歌嗤笑:“不过是个伪君子而已。这种伪君子,最擅长的就是做一点好事来掩盖自己做过的罪行。”   贺修彦皱了皱眉,疑惑的问萧挽歌:“他都做了些什么啊。怎么听萧同志你的意思,他好像犯了很多罪孽?”   萧挽歌没有回话,只是目光定定的盯着那道士。   因为他们面前就是假山,而假山上面有一个洞。通过这个洞口,正好可以看见在树底下打坐的道士。   只是道士不扭过头往他们这边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就算扭过头往这边看过来,而从他那里往这边的洞口看,会显得这洞口过小。所以想通过洞口看到萧挽歌他们,也不容易。   而萧挽歌他们说话时是压低了音量的,所以道士想听到萧挽歌他们谈话,也不可能。   而道士似是打坐得累了,他忽然站起身来,拿着拂尘想要离开。   只是这时候,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突然走向他。   那男人走到道士的跟前,一脸笑意的向道士点头哈腰。   看着这个男人,萧挽歌微微一笑,她转过头看向战泽言,向战泽言道:“没想到会看到你大伯。你猜你大伯找那个道士,是因为什么呢?”   战泽言的眼神霎时间森寒无比。   他盯着自己的大伯,冷冷道:“这两天他家吃了亏,他肯定是想找个道士帮忙对付咱们吧!”   萧挽歌笑了笑:“可他没钱,他能用什么请动道士呢?”   说着将眸光又落到矮胖的战松柏身上:“不如,我去听一下他们谈话吧。”   话毕,她突然使了一道隐身术,让自己快速的隐身,然后迈着脚,快速的往战松柏和那个道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么么哒   谢谢:   读者“慕阳吖”,灌溉营养液+1读者“janmu”,灌溉营养液+2   读者“W。”,灌溉营养液+5读者“富小妮”,灌溉营养液+5   读者“迷你曼”,灌溉营养液+5读者“空的酸奶盒”,灌溉营养液+47   读者“q”,灌溉营养液+10读者“Vicky喵”,灌溉营养液+10   读者“鑫”,灌溉营养液+1读者“惊蛰”,灌溉营养液+10   读者“初雪依尘”,灌溉营养液+10读者“珈柒如梦”,灌溉营养液+20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2读者“W。”,灌溉营养液+10   读者“倩倩”,灌溉营养液+10读者“富小妮”,灌溉营养液+5   读者“W。”,灌溉营养液+5读者“蒲草”,灌溉营养液+2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读者“巴拉拉小魔仙”,灌溉营养液+5   读者“蕤蕤今天早睡了嘛”,灌溉营养液+18读者“每天都在蹲更的Delia”,灌溉营养液+10   读者“流冰”,灌溉营养液+2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   读者“埖影黯湳浦”,灌溉营养液+10读者““DW”丹丹”,灌溉营养液+3   读者“我是人间小美味”,灌溉营养液+5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   读者“好开心”,灌溉营养液+5读者“薇媛”,灌溉营养液+1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读者“W。”,灌溉营养液+5   读者“流冰”,灌溉营养液+2读者“安然于飞”,灌溉营养液+12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读者“楼兰月与玉门关”,灌溉营养液+1   读者“鑫”,灌溉营养液+1   读者“小九儿.”,灌溉营养液+3读者“W。”,灌溉营养液+5   读者“笛沙格同调”,灌溉营养液+1读者“W。”,灌溉营养液+10   读者“妖孽杨”,灌溉营养液+10读者“薇媛”,灌溉营养液+2   读者“W。”,灌溉营养液+10读者“猫啊猫,很可爱”,灌溉营养液+19   读者“我们之间的小故事W”,灌溉营养液+1读者“W。”,灌溉营养液+10 第46章 你真是冷血得没有一点人性!   战松柏和那道士谈了几分钟后,那道士便领着战松柏回了自己房间。   而隐身的萧挽歌,自然是跟着。   虽然此刻看不见萧挽歌身影,但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跟在了道士身后。   战泽言不禁蹙眉,脸上隐隐的有一丝担忧。   虽然他知道挽歌很厉害,可是这一刻,他还是很担心她。不由自主的担心。   而贺修彦倒是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那么厉害的萧同志,肯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和那个胖男人有事。   虽然他不清楚那个家伙到底犯了些什么罪孽。但既然萧同志说那是个坏人,那就一定是坏人。他相信萧同志的话。   十几分钟后,萧挽歌终于回来了。   她回来第一时间就现出了身形。   她看着依然等在假山后面的几人,微笑道:“总算弄清楚战松柏是怎么请动那道士的了。”   “怎么请动的?”贺修彦忙好奇的问。战泽言和温飞兰也看向了她。   连昭昭都看向了她,昭昭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睛里装满了好奇。   虽然大人的事他不该多问,但是很多东西他都懂的。所以大爷爷的事情,他也很好奇。   萧挽歌道:“战松柏答应给那道士一年的寿命。用一年寿命换道士出山。”   “一年寿命?”温飞兰听得一脸震惊:“战松柏为了请动那个道士,居然连寿命都能牺牲?还有那个道士拿人家寿命做什么?”   萧挽歌笑道:“当然是练邪术啊。那个道士一直在修炼一种邪术。而那个邪术最需要的,就是人的寿命。”   贺修彦眉头紧紧的皱起来:“我听说有个邪术可以将别人的寿命转化为自己的。只是必须得要别人心甘情愿才行。如果不是别人心甘情愿奉上的,那很可能会被这邪术反噬。那家伙练的……不会就是这个邪术吧?如果是这个的话那他也太阴损了!他怎么可以做这种有违天道的事!”   萧挽歌道:“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总会遭到报应的。等着吧,他的报应已经近了。”   说着就牵住昭昭的手:“走,咱们继续下山去。”   温飞兰飘在她旁边:“挽歌,那个道士的报应真的来了吗?我徘徊在人间,就是想看他的报应,没看到他遭遇报应的话,我都没法去投胎。”   因为心里有怨气,怨气不消的话,人是不能进入轮回道的。   萧挽歌笑着宽慰温飞兰:“妈,您放心吧,他的报应真的快来了。或许不到五天,您就能看到了。”   “真的吗?”温飞兰十分高兴,脸上禁不住露出了笑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而战泽言转头深深的看了萧挽歌一眼,她的话他一直是相信的。她说那个道士的报应快来了,那就一定快来了。   只是像刚才那种情况,他还是不希望她去冒险。世界上总会有意外发生,他怕她,也发生意外。   ……   几人到了镇上后,便在镇上四处逛了一圈。逛完去吃了个饭,便要各自回家了。   贺修彦不想离开萧挽歌,忍不住问萧挽歌道:“萧同志,我还有好些道法没弄懂,你看我能去你家里吗?我……”   “不能!”战泽言冷冷的开口,十分冷漠的打断了贺修彦的话。   贺修彦皱眉,转过头异常不满的瞪向了战泽言:“你这家伙,我又没有问你,你怎么……”   “你是没问我,可你要去的是我家,所以我不同意,不行吗?”   “你……”   “再者说,挽歌是我媳妇儿,我代替我媳妇儿回答,有什么问题?”   贺修彦:“……”好像对方说的都没问题。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呐。他是真的很欣赏萧同志啊,萧同志有好多精妙的道法,那些道法他都想学过来。   当然,也是想跟萧同志多处处,就算不能处出感情啥的,处出点交情也可以啊。交情深了,总没有坏处的。   “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去我们家确实不大方便。你还是回道观吧,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聚一聚。”   萧挽歌语调淡漠,淡淡的看了贺修彦一眼。   见萧挽歌都这样说了,贺修彦实在是不好再坚持了。   所以他皱着眉头,点点头道:“行,那就听萧同志的吧。”   说着又转头瞪了战泽言一眼,没想到萧同志真是这个战泽言的妻子。战泽言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能娶到萧同志这样的大仙!为什么他就没有这样的狗屎运,难道是他见到的狗屎太少了吗?   战泽言实在不想和贺修彦这个王八犊子多呆,所以他一手抱起昭昭,一手揽住萧挽歌的肩膀,带他们赶紧往回村路上走。   萧挽歌倒是没有推开他的手掌。   她任由他带着她走,和他步调一致。   看人家两夫妻那样和谐的走在一起,贺修彦顿时感觉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捂住了心口,一副受伤的样子。他虽然很不喜欢战泽言这讨厌鬼,但是这一刻,他却很羡慕人家。至少人家是萧同志的丈夫,至少人家……能那样亲密的和萧同志走在一起。   而他,只能远远的观望萧同志而已。   ……   回到了家里,萧挽歌歇息一会儿后,便拿出在镇上买的骨头,准备做酱大骨。   只是她拿着骨头刚刚走到灶屋门口,战宏欣就冲了进来。   战宏欣看到她,冷冷的冲她哼一声,然后就迈着脚,往堂屋过去:“泽言哥……泽言哥你在不在啊?你在家吗?”   战宏欣想着接下来要求战泽言的事情,所以语气还算好。   在堂屋的战泽言听到这个声音,他眉眼一暗,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而飘在半空的温飞兰皱了皱眉,瞪向往堂屋过来的战宏欣道:“她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她这会儿过来肯定没好事!”   战瑾昭抓住了他爸爸衣袖:“爸爸,宏欣姑姑是坏人,我不喜欢她。”   言外之意,让爸爸赶紧撵走她。   战泽言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一脸温和与宠溺:“嗯,爸爸也不喜欢她。”   说着就迈开脚,往门口过去。   战宏欣刚好走到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战泽言。   战泽言堵在门口,凉薄的看着她:“找我有事吗?”   这句话很冷,冷得没一丝温度。且还带着厌恶的味道,战宏欣不是傻子,自是能听出这话语里的厌恶。   战宏欣咬了咬牙,心里很是气愤战泽言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但是想到自己要办的事,所以她狠狠压制着怒意,抬眸迎上战泽言的视线道:“泽言哥,我其实也没啥大事儿。我就是想……想找你借一点钱。”   本来原先是想让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帮忙将她介绍给穆云豪的。可是经过了那么多事,她觉得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肯定不会帮忙。所以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向战泽言借一点钱。等借到钱去县里后,她自己想办法去找穆云豪。   今天她父亲帮她求了一张符纸。父亲说,只要将这符纸贴在心爱之人的身上,再念一句咒语。那对方就会立马爱上自己,就会非自己不娶。   她一拿到符纸就想去县城,只是她身上又实在没钱,而父亲和大哥那里也没有。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只好求到战泽言这里来了。   她说完后还露出了一丝笑意,自认这笑意很真诚。   萧挽歌顿在灶屋的门口。   她提着那些骨头,倚在门框上凉凉的看着战宏欣。   说实话她实在没想到这个战宏欣脸皮居然能这么厚。到现在这时候了,居然还能上门来借钱。她是不是忘记之前发生的事了?她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   或许隔壁院子的人都有些不正常,如果正常的话,也不会做出那些傻叉又恶毒的事情。   战泽言眉心微凛,他盯着战宏欣看了一眼,似乎也在疑惑战宏欣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怎么能厚颜无耻的向他开口借钱。   他眉目浮现了一丝厌恶,开口冷冷的说道:“我没钱,你要借钱去别家借吧!”   顿了顿又说:“我家还有事情,所以请你立刻出去!”   战宏欣:“……”   她没想到战泽言居然这么无情,他不借钱就算了,居然还要撵她走!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他堂妹啊。他怎么能对堂妹这么冷漠!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声音有些愤怒道:“我要是能到别家去借到钱就不会来你这儿了。泽言哥,你就借我点钱吧,我想要钱真的是有急事儿啊。你放心吧,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我发誓我会还你的。”   说着竟举起了四根手指头,竟然真的发起了毒誓。   战泽言语气更加冷冽:“没钱就是没钱,你发再多的毒誓都没用!赶紧出去吧!我们没空招待你了!”   “你……”   “出去!”战泽言浑身的威压散发了出来,那威压直接将战宏欣震住了。   战宏欣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脸上露出难过之色,瞪着战泽言道:“泽言哥你真是混蛋!我可是你亲堂妹,你明明有钱却不愿借你亲堂妹,你真是冷血得没有一点人性!”   说着就转过身来,跑出了院子。   战泽言看着她背影,脸上闪过了浓浓的厌恶。她母亲害死了他的妈,到底是谁冷血又没有人性!   而萧挽歌看了一眼战宏欣背影,突然将手里的骨头丢进灶屋的木盆中,转身对战泽言道:“我得出去一下。有些人想办坏事,我得出去阻止一下。”   战泽言看着她:“你是说战宏欣吗?这事儿我来吧。你在家里就好。”   萧挽歌道:“你不行。至少驱动那张符纸,你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么么哒~ 第47章 她要嫁人   战宏欣从战泽言家出来后,便气愤的在村道上小跑着。   原本以为在战泽言那儿能借到钱的,可是没想到,战泽言那混蛋居然不借。   而她又实在需要钱去县城。所以她现今唯一的办法,是去找胡癞子。   胡癞子本名胡四强。胡四强是个木工,因为手艺的关系平时倒是能挣些钱。而胡四强喜欢她,之前胡四强向她表白过很多次,说喜欢她想要娶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胡四强不仅结过婚,而且还是个癞子。且脸上还长了一颗很大的痣,那痣上面还长着一根毛发。   战宏欣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丑陋得很,实在入不了自己的眼,要是和胡四强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那她每天得恶心死。   她喜欢的还是穆云豪那样的男人。不仅长相帅气还有钱,这样的男人才配做自己丈夫。   她现在就去找胡癞子借钱,借了钱后,明天一早就去县城。   ……   怕被人看到后会说闲话,所以战宏欣是悄悄找的胡癞子。   她从后门进了胡癞子的家里,而胡癞子将她迎进家门后,便惊喜的看着她道:“小欣,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你找我有啥事儿啊,是不是同意和我处对象了?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   胡癞子说完便想摸战宏欣的手掌。   战宏欣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她往旁边挪了一下,避开了胡癞子手掌。   她看着胡癞子,皱眉道:“处对象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现在不能答应你。胡癞子,这样吧,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半个月内你能对我好,且好得让我满意。那我就答应跟你处对象。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那我……”   “好好好,肯定好的。我肯定会对你好啊。”胡癞子忙不迭的说着,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战宏欣没有像以往那样严厉的拒绝他了。她说会好好考虑。这代表着他有机会了啊。只要他好好表现的话,战宏欣一定会同意跟他在一起的。他就不相信了,他拿不下一个女人。   战宏欣看着胡癞子脸上那笑,只觉得猥\‘琐又恶心。尤其是他笑的时候那颗长着毛发的痣一抖一抖的,看着就让人难受得很。   她强忍着心里面的恶心和不适,点点头道:“只要你肯对我就成。”   她知道这次不能像以往那样拒绝他。如果像以往那样拒绝他的话,那借钱这事儿,估计就不成了。   所以她说会好好的考虑,她这话,就是想稳住胡癞子。就是想让胡癞子,心甘情愿的掏钱。   顿了一下,她看着胡癞子兴奋的脸,又道:“那你先借我十块钱吧。我借钱有急用,我妈的事你也知道。她现在在里面肯定不好受。我想明天买点好吃的东西去看看她。”   她不敢说借钱是为了去县城。只敢将她的妈拿出来当幌子。   胡癞子温柔一笑,只是他长得不好看,再温柔都不能让战宏欣动心。   战宏欣视线漂移了一下,故意不去看胡癞子那张脸。看到他那张脸她是真的犯恶心。如果不是为了借到去县城的钱,她是万万不可能来找胡癞子的。   而胡癞子朝她笑了一笑后,便说道:“小欣你真有孝心。你这么孝顺的姑娘,我愈加喜欢了。”   战宏欣:“……”谁要你喜欢,赶紧拿钱就好。   她正想催促,而胡癞子就从兜里直接摸出了十块钱。   他将钱递给战宏欣:“给。小欣既然是去看未来岳母的,那我当然会借。小欣,你需要我陪你去吗?反正我明天没有活儿,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战宏欣将钱接过,赶紧拒绝:“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我就想陪我妈好好说会儿话,就想和她母女两个人唠嗑唠嗑。所以不想有其他人在场。”   这话胡癞子能理解,所以胡癞子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下次再陪你去。”   战宏欣暗自冷哼。下次?你没有下次!   她明天就会上县城找穆云豪。明天就会将符纸,用在穆云豪身上。   或许明天她就可以直接住进穆家了。等她进了穆家成了穆家的大少奶奶,那她……再也不会回这个贫穷的丹水村!   而等她成了穆家少奶奶,她会不遗余力的打压战泽言一家人。她要让战泽言一家人,再也无法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她拿着钱,心情愉悦的往胡家后门走。   只是……   她刚转身走了两步,她身上的一样东西就掉了出来。   看到那样东西,胡癞子赶紧上前:“这是什么啊?”说着便想将那东西捡起来。   而战宏欣扭头看到自己掉的东西,她呼吸一滞,脸上不由自主闪过了慌乱。   她赶紧弯身去捡:“这是我爸给我求的护身符,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阵风突然从窗外刮来。   那股风直接掀起了地上的符纸,让那符纸瞬间贴在了战宏欣的后背上。   战宏欣瞧着那符纸竟然贴在了自己身上,她心里顿时更加慌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慌乱,她就是觉得不安。   她想将那符纸拿下来,只是那符纸的符印,突然散发出了点点金光。带着金光的符印像蜿蜒的蚯蚓一样在战宏欣后背上流转。   胡癞子看着这个景象,惊得眼都直了。   他惊讶开口:“小欣,你这个护身符……”   他话音还没落,那些符印就穿透了衣服,直接刺进了战宏欣皮肤里。   战宏欣只觉得后背上的皮肤传来了一点刺痛。随着刺痛的出现,她脑袋也晕眩起来。   她手扶着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只是晕眩感越来越强。突然她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胡癞子怀里。   萧挽歌正站在胡家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战宏欣喜欢做白日梦是吗?她就让她这白日梦,彻底清醒!   ……   而战宏欣晕了大概有两分钟。   她突然睁开眼睛醒过来,醒来后看着近在眼前的胡癞子,她眼神一软,伸手忍不住抱住胡癞子脖子道:“四强,谢谢你啊。谢谢你借我的钱。你人真好。”   她说话时声音也软软的,再也不似之前的淡漠冷然。   胡癞子一怔:“小欣你跟我说什么?”   “我说,四强你人真好。四强,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好看啊。你比我们村里的其他男人,都好看。”战宏欣软绵绵的说着,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胡癞子只觉得心神霎时间荡漾起来,只觉得喜悦瞬间淹没了自己。   他紧紧抱住战宏欣:“小欣,我也觉得你很好看,你比我们村里的其他女人都好看。”   ……   萧挽歌办完事儿后就回到家里继续做酱骨头了。   而战泽言此时已经将火升好了,正在将骨头焯水。   见萧挽歌回来,他眉眼一动,忙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温柔。   萧挽歌朝他一笑:“我亲自办的事哪儿有办不好的?你就等着看戏吧。接下来隔壁院子,估计有一场好戏呢。”   战泽言笑了笑:“我倒不是很想看他们家的戏。只是看他们家不痛快,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他们害死了自己母亲,还虐待过自己儿子。他没办法做到原谅他们,没办法那么大度。   萧挽歌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将做酱骨头要用的调料,给准备好。   ……   大致是一个小时后,战宏欣回到了家里。   她一进家门就冲战松柏道:“爸,我要嫁人。”   战松柏正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   闻言,他抬起头来看了战宏欣一眼:“我知道你想嫁穆云豪。但是要嫁给他,你得等符纸起效了才行。”   “谁要嫁穆云豪啊。爸,我不嫁他,我不嫁那种男人。我要嫁的,是咱们同村的人。”战宏欣说着,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羞涩之色。   战松柏微微一怔:“你说什么?你要嫁给同村的人?你……你又看上谁了?你要嫁给谁?”   “爸,我要嫁给胡四强。四强他真的是个好人,他听说我要去镇上看望母亲,还给了我十块钱呢。爸,四强那么好的男人我不能错过他,我要嫁给他!”战宏欣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得十分斩钉截铁。   战松柏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子,让他的脑子有些难受起来。   他缓了几秒,深吸一口气道:“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要嫁给谁?”   “我要嫁给胡四强啊。爸,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这个月就结婚。爸,咱妈不在,婚礼也不需要办得多隆重,只简简单单的两家吃个饭就好了。我想快点嫁过去,所以爸……”   “胡闹,真是胡闹!”战松柏气得摔了手里的烟斗,他快速上前,瞪着战宏欣道:“你脑子被门挤了吗?竟然要嫁给胡癞子那个家伙?那家伙结过婚还是个癞子,有哪点好的?你之前不是想嫁给穆云豪吗?穆云豪那样的男人才是你应该嫁的!你别给我犯傻,你明天就去县城里,明天就将符纸用在穆云豪身上。”说着从兜里摸出两块钱:“这是我翻遍了家里所有地方找出来的,明天你就拿这些钱上县城里!”   战宏欣瞥了一眼那两块钱,她撇了撇嘴,皱眉道:“不要。我不要这钱,也不要去县城。我已经决定好了,这辈子非胡四强不嫁。爹你不同意的话,我就跟他生米煮成熟饭!”   战松柏:“……”   他身子晃了一晃,差点气得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48章 他接受不了,她喜欢上别的男人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这时候各自从房间内出来。   战宏达上前就拍了战宏欣一巴掌:“你真的昏头了?你以前说胡癞子又丑又恶心,说看着这样的人饭都吃不下,怎么转眼的,你就想嫁给他了?”   “是啊?你不会是中邪了吧?”战宏俊道。   一听到中邪两个字,战松柏脑子里一道光芒划过,霎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突然问战宏欣:“那张符纸呢?我给你的那张符纸呢?”   战宏欣皱了皱眉:“下午给我的那个吗?那个符纸我丢在四强家了。当时符纸不小心贴在了我背上,四强说贴我背上后符印就发光了,爸,这符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战宏欣没说完,战松柏就拍着大腿叫了起来。   他嚎了几声,突然抓住战宏欣肩膀:“是不是你念了咒语?你是不是对自己念咒语了?”   战宏欣摇了摇头:“咒语?没有啊。”   “你没念那符纸怎么会起效的!”战松柏大吼,气得一把推开了战宏欣:“肯定是哪里出错了,肯定是的。”   沉吟了两秒,他忽然看向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宏欣,千万不要让她出门去。我要出去一趟,我要去找那个道士!”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符咒的效果解了。否则宏欣和那个胡癞子,肯定会出乱子。   而符咒起效的事情,他后面再调查。宏欣既然说她自己没有念动咒语,那肯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因为那符纸不可能自己起效。那道士可是说了的,必须有人念咒语才行。   战宏达看了看父亲:“我知道的爸,只是天色这么晚了你要不明天再去找吧?你……”   “等不及了!我今天就要去!”那符咒不解决他心里不踏实。所以就算天已经黑了,他也要去。   战松柏迈开脚步就往院子门口冲去。他急急慌慌的,跑到门口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只是……   等战松柏回家时,家里却是出事儿了。   战松柏回到家里时,家里面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他跑到大儿子的房间里,发现大儿子正躺在床上睡大觉。   他脸色一沉,当即就走到床边将大儿子喊了起来:“不是叫你看着宏欣吗?宏欣呢?!”   战宏达被突然拽醒,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他懵懵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揉了揉眼睛道:“爸,宏欣在她自个儿房间呢。我和小俊两个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就拿绳子把她捆住了。您放心吧,她都被捆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爸你也赶紧去睡吧,都这么晚了,还是早些睡觉好。”   说着便想继续倒下去,想继续睡觉。   而战松柏给了他脑袋一巴掌:“睡什么睡,给我看看宏欣去!”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力气的,所以战宏达直接被打清醒了。   他浑身一个激灵,看了眼父亲后,就翻身从床上下来:“好,我这就去宏欣的房间看看。”   战松柏狠狠皱了皱眉头,跟着战宏达一起往战宏欣房间过去。   战宏达原本以为战宏欣还好好躺在床上的,还好好被捆绑住的。   可是,等他推开屋门看到屋里的景象时,他整个人都惊住了。   屋里没有一个人,而那根用来捆绑战宏欣的绳子,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面。   他看了眼窗户的方向,发现窗户大开着。显然战宏欣那个家伙,从窗户逃走了。   他有些愣神。   他怔怔的看了一眼窗户后,转头看向战松柏道:“爸,宏欣他……”   “废物!叫你看个人都看不好!我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战松柏气怒的说着,转身就朝外面走。   战宏欣那逆女肯定跟胡癞子在一起的,今晚胡癞子肯定来过这儿,肯定是胡癞子,将宏欣救走的。   一想到自己好好的闺女和胡癞子那样的人搞在一起,他就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拿刀砍人。   而战宏俊听到动静后赶紧起床出来。   他出来看到脸色愠怒的父亲,连忙问:“爸,你回来了?怎么了?出事儿了吗?难道是宏欣她……”   “你也是个废物!你读书读不好,挣钱也不去挣,我养你有什么用!”战松柏看到战宏俊,脸色更加气怒。   他恶狠狠的瞪了战宏俊一眼,眼里满是对战宏俊的厌恶和不耐烦。   他的孩子真是没有一个有用的,全都是好吃懒做的废物。他战松柏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生出来的孩子全是这样的!   战宏俊:“……”被父亲这样毫不留情的责骂,战宏俊只觉得难堪至极。   他想回话,而战松柏已经迈开腿向院门口走去,根本不愿理他。   战宏俊咬了咬牙,赶紧抬脚跟上去。   虽然父亲说的话让他很不满。虽然他很想和父亲反抗一番,可是这时候他还得依靠父亲生活,所以该忍的,还是得忍。   ……   战松柏出了院门后便往胡癞子家过去。   他猜测战宏欣一定是被胡癞子带回胡家了。这深更半夜的,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难免会出事儿。   他要去胡癞子家将战宏欣带回来,带回来要将那个逆女,好好关在家里。   可是……   他刚走出家门没多远,一个村民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那村民见到他也是有些惊讶:“战松柏?真是你啊。没想到你这么晚还没睡,还在路上溜达呢。你没睡就好,你快去晒谷场看看吧。你女儿出事了,你女儿和胡癞子两个人在晒谷场……”   后面的话村民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了。但是那眼神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   战松柏手里拿着手电筒,他手电筒的光芒正好照在村民的脸上,看着村民那一言难尽的眼神,他呼吸一紧,身子顿时不稳的晃了一晃。他没有说什么,拔腿就往晒谷场冲去。   村民看着战松柏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战松柏家的人啊,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而此刻战泽言的屋子里。   战泽言睡眠浅,刚刚隔壁院子传来的声音,他已全部听到了。   他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床帐,脸色一片幽暗。   而萧挽歌突然坐起身子:“要不我们出去看下好戏吧。”   反正这会儿她有些睡不着,不如出去看戏好了。   看个戏,说不定能有助于睡眠呢。   战泽言抿了抿唇,“你想看我可以陪你。但是这大晚上的太冷了,你别被冷风吹感冒了。”   萧挽歌笑了笑:“我又不是一般女人。就外面那点冷风,还伤不了我。”   战泽言:“……”他倒是差点忘了,她可是连判官都能招来的“神仙”,像她这样的人物,冬日里那点寒冷,她肯定是不怕的。   他跟着坐起身,一边拿衣服套上一边道:“好,那咱去晒谷场看看吧。”   ……   晒谷场这儿,萧挽歌和战泽言赶来时,战松柏正扬着拳头狠狠招呼胡癞子。   而胡癞子一边躲一边叫:“爸您别打了,您别打了啊。”   战宏欣也慌张的叫着,一边叫一边去拦自己的父亲:“爸你不要打四强了,我和四强是真心相爱的,求你不要打他。”   萧挽歌看了眼战宏欣,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她转头小声的对战泽言说道:“那符纸的威力还挺大的,看到没有,战宏欣用了那个符纸后,就爱胡四强爱得不能自拔了。要是这东西用在穆云豪身上,那穆云豪的婚姻就算是毁了。不仅婚姻会毁,估计整个家族也会毁一大半。毕竟有你大伯这样的岳父,哪儿可能安生。”   战泽言皱眉睨着战宏欣那边,看战宏欣很是着急胡四强的样子,他眼神暗了暗,心里生不出一丝同情心来。他们害死自己母亲,没有半丝悔改就算了,还上门挑衅自己。这样的人,他实在是同情不了。   不过,听到穆云豪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却是莫名的不得劲。   他转过头看向她,低声问:“你是不是很欣赏穆云豪那个人?”   萧挽歌眉梢一挑:“干吗这样问?”   战泽言道:“就随便问问。听说穆云豪身高样貌都不差,而且最重要的是家里还有钱。这样的男人,你们女人一般都会喜欢吧?”   这话问出来她还没有回答他心里倒是先难受了。   他突然后悔这样子问了。要是她回答确实很欣赏穆云豪,确实很喜欢穆云豪那样的男人。那他……该怎么反应?   他发现他接受不了,她喜欢上别的男人。   他拧了拧眉,在她要开口前沉声道:“算了这个问题不重要,咱们还是好好看戏吧。”   不是不重要,是他,不敢面对。   他说完后就将目光落回了战宏欣和胡癞子他们身上,那专注的目光,好像真的想认真看戏一般。   萧挽歌看了他一眼,这男人,瞧他这副心虚的样子,是不敢听她的回答吗?   平时瞧他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没想到他……也有怕的时候。   她拉了他一下,正想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而这时候,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破空传来:“战松柏你个丧天良的糟心玩意儿,你女儿勾引我儿子,我没找你女儿算账就算了,你竟然还打我儿子!你有什么资格打他?你真当我胡家人好欺负?!”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年纪约莫50左右的老太太从晒谷场边上的小路跑了过来。   那老太太身材精瘦,面相刻薄。此刻她的脸上面,满是凶狠之色。她恶狠狠的瞪着战松柏和战宏欣二人,好似要用自己凶狠的目光剐了他们。   而她身后,跟着胡家所有的壮劳力。胡四强虽然没有兄弟姐妹,爹也不在了。可是他堂兄弟多啊。他堂兄弟一共有9个呢。这9个堂兄弟个个人高马大的,他们往那儿一站,人们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犯怂。   而那老太太冲到晒谷场中央后,抓住战宏欣就给了战宏欣一个巴掌:“不要脸的死东西,我儿子也是你能勾引的?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你长得一般般,身材也不好。最重要的是你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就你这样的女人,白送给我儿子我们胡家都不会要!我儿子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被你这种货色给勾引了去。你这种货色,嫁给傻子还差不多!”   这话可是极尽侮辱了。   战松柏听得满脸涨红,又气又恨。   尤其是他女儿还被打了一巴掌,看着女儿的脸颊迅速高肿起来,他咬了咬牙,抬手就要去打那个老太太:“什么叫我女儿这种货色,我女儿至少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至少是没有结过婚的。哪儿像你儿子,你儿子可是结过婚了!他可是他前妻不要的一个臭破鞋!还说我女儿长得一般般,你以为你儿子就长得好看吗?你看看你儿子,顶着一头的癞子,相貌还十分丑陋!他配我女儿哪儿配得上!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我呸!还清清白白呢!她都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了还清清白白?你可真会往你女儿脸上贴金啊!我告诉你,别妄想我们胡家娶你女儿!我们胡家,是不会要这种懒婆娘的!”   老太太快速躲开,面相更加凶狠。   战松柏正想回话,而战宏欣突然跪倒在老太太的跟前,仰首望着老太太道:“妈,您别不要我啊。我爱四强,我是真的爱他。求您让我跟他在一起吧,只要您愿意让我跟他在一起,我做牛做马都愿意的。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懒了,我会什么都做的。洗衣做饭侍弄庄稼,我全都会做的。”   看着女儿这样,战松柏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在地上。   他伸手去拽女儿:“你给我起来!就胡癞子这种男人有什么好嫁的!他哪里配得上你?你给我起来,赶紧起来!”   战宏欣却是赖在地上根本不愿起。   她转头望了望自己父亲:“爸,您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我说过了,我这辈子非四强不嫁。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只想给他生儿育女。”   顿了顿继续说:“再说我都是他的人了,我不嫁他还能嫁给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昨天因为出门了一趟,所以第二更没来得及。呜呜,今天我会二更的~ 第49章 做名副其实的夫妻   今天晚上,她本来是要和四强回他家里去的。   可是走到晒谷场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所以便拉着她在晒谷场这儿……   做了那事。   但她不后悔。她爱四强,她愿意为四强做一切。   胡母看战宏欣一副卑微得不行的样子,她昂起了下巴,十分傲然:“别叫我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媳。”   “妈,你就同意我跟小欣在一起吧。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喜欢她,现在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娶她做婆娘。”胡四强望着自己的老母亲,赶紧说。   胡母皱了皱眉,这个傻儿子,这时候说啥呢?反正战宏欣已经是他的人了,战宏欣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啊?所以他们这时候可以高傲点,可以装作不在乎战宏欣的样子。这样,战宏欣就会求着他胡家娶她进门了。   而战宏欣是求人的那个,所以他们胡家可以提要求。到时候他们胡家,可以少出一点彩礼钱,或者说……不出都可以。   而胡母正待开口,胡四强又望向了战松柏:“爸,对不起,我妈说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还请您将小欣嫁给我。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绝不会叫她吃苦。”   战松柏脑门儿充血,他狠狠瞪着胡癞子:“别叫我爸,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婿!”   “听听,儿子你听听。人家不要你当女婿呢,既然人家不要你,那你干吗还热脸贴冷屁股的非要凑上去啊。你跟妈回家,妈给你说了一门好亲事,是隔壁村的一个姑娘。那姑娘可比战宏欣强多了,比战宏欣哪哪儿都好。”   “妈……”战宏欣赶紧伸手去抱胡母的大腿:“我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和四强在一起吧。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不嫁他还能嫁给谁啊,难道您是让我去死吗?”   这时候有一个年长的村民说:“四强他娘,你也别太拿乔了。既然战宏欣和你儿子发生那事了,那你胡家该负的责,就负起来。”   “是啊,都把人家姑娘要了哪儿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呢。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又有个村民道。   萧挽歌现在是很想看战宏欣嫁给胡癞子的。   所以……   她看了胡母一眼,忙道:“胡婶子,虽然我们战家的人丁没有你们胡家兴旺。但我战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你们欺负了我妹子小欣,你们怎么说都要对她负责的。如果不对她负责,那我们就去镇上告胡癞子一个流i氓罪!”   流i氓罪……   这罪名可严重了,顿时胡母呼吸一滞,面上不由自主闪过了丝慌乱。   而战松柏恨恨的向萧挽歌瞪去:“萧挽歌你给我闭嘴!谁要胡癞子负责了,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就是想看小欣嫁给胡癞子这样的混蛋。你就是想看小欣过得不好!”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说不定那个符纸,就是萧挽歌动的手脚。毕竟萧挽歌,可是连鬼都能驱动的人。她要动一点手脚,应该是有那能力的。   “大伯,大娘害死我母亲,照说来我们一家应该恨死你们才对。但念在大家都姓战的份上,所以我们今天才站出来帮忙。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帮忙说话,那我们不说就是了。只是战宏欣说的没错,现在除了胡癞子,还有谁能娶她呢?难道你想让战宏欣在你们战家当一辈子的姑娘?”   战泽言冷冷开口,目光淡漠又疏远的看向了战松柏。   战松柏死死握住手掌,他眼睛因为气怒已经变得猩红。   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的手笔,要不然小欣和胡癞子两个大半夜在这儿干事情不会被人发现。   刚才来的路上,那个报信的村民说有人发现了小欣和胡癞子在晒谷场这儿做那种事。当即就嚷嚷起来,嚷嚷得大半个村的村民都来了。   他觉得这就是萧挽歌的阴谋。萧挽歌肯定是想让小欣身败名裂,肯定是想让小欣,不得不嫁给胡癞子那个猥琐的家伙。   不得不说萧挽歌这贱娃子真是狠啊!她居然这样害他战松柏的女儿!   有村民这时候指责战松柏不识好人心,指责战松柏心胸狭隘,竟然那样子冤枉萧挽歌。还将之前徐美凤害死温飞兰的事儿拿出来说,让战松柏哑口无言再也无法反驳。   十几分钟后,胡癞子和战宏欣两个的事儿终于定下来了。   战宏欣两日后嫁给胡癞子,婚礼一切从简,而胡家……只愿拿70块钱作为彩礼。   在胡母看来这70块钱已经很多了。要她说,一分都不要给!   战宏欣如愿以偿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她抱着胡四强的胳膊一直傻笑,一直说想快点到结婚的那天。只要到了结婚的那天,她就能彻底和胡四强在一起了。   而胡四强也是满脸春风得意之色,他想娶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娶到了,上天待他真是不薄啊。   看着胡四强和战宏欣两个恩恩爱爱的样子,萧挽歌勾了勾唇角,暗暗笑了笑。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战宏欣想用那张符纸算计别人,终究把自己算计了进去。这就叫……自食恶果!   看好戏已经落幕了,萧挽歌转过身子,往回路走去。而战泽言冷冷的看了一眼战松柏他们,抬脚跟在萧挽歌身边。   战松柏抬眸看着萧挽歌和战泽言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心里的恨意剧烈翻涌起来,快要将胸腔撑破。   他今天急匆匆赶去道观找道长,本是想找道长解了那个符咒的效果。哪儿知道,道长根本不知道解除的法子。道长说他只知道驱动符咒起效的咒语,根本不知解除的方法。想解除符咒的效果,估计得靠天意了。   他当时听到这话只觉五雷轰顶,只觉天都快塌下来了。   战宏欣现在就是他们战家唯一的希望。他把所有希望都系在战宏欣身上。就希望战宏欣能嫁给穆云豪那个有钱人。能让那有钱人,带动他一家子生活。   可谁知道,竟然出现了这种意外。   不,这不叫意外,这叫阴谋。这是萧挽歌那个贱娃子,所设的阴谋!   “爸,我们回去吧。”战宏俊看了战松柏一眼,小心翼翼道。   战松柏磨了磨牙齿,他抬眸往战宏欣瞪去,将战宏欣拉过来道:“走,跟我回家!”   “爸,我还有话没跟四强说完呢。”战宏欣不依,伸手推开了自己父亲的手掌。   战松柏:“……”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他好好的女儿却要嫁给胡癞子这样的家伙!胡癞子这样的人,别说以前的女儿看不上,就是他看着都嫌恶心啊!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很快就要成为他女婿了,以后每次看见都要叫他爸。   想想那个场面,他真想当场杀了胡癞子这王八蛋!   ……   回到家里,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先是去昭昭屋子看了一下昭昭有没有踢被子,然后才回到房间接着睡觉。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战泽言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好像比白天还要清醒,清醒得能听到外面风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突然扭过头看向身旁的萧挽歌。   见萧挽歌闭紧双目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的样子,他眉心微动了动,眉眼不由自主暗了下。   而萧挽歌瑰丽的唇瓣突然掀动,清丽的声音从她嘴里面溢出来:“怎么了?你睡不着?”   战泽言一怔,没想到她还没睡,他还以为她已经陷入沉睡了。   他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嗯,在想事情,有些睡不着。”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力量。这种磁性力量在夜色里面,显得更加魅惑。   萧挽歌睁开眼睛,即便现在已经关了电灯,她也能看到他。她知道他也能看到他。   她微挑眉梢,眉眼间染着笑意:“想啥呢,想得睡不着?”   战泽言眸光微闪了闪,他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默了两秒钟,忽然开口道:“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做名副其实的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么么哒~   感觉木有宝宝在看文了,留言都快米有了,~┭┮﹏┭┮ 第50章 你愿意接受我吗?   萧挽歌一怔,所以他今晚上,是想跟她酱酱酿酿了?   “挽歌……”他伸手轻轻抓住她肩膀,眉眼变得深沉:“你愿意……接受我吗?”   这话他问得很忐忑,他很怕她……会说出“不愿意”三个字。   萧挽歌打了个呵欠。   她眉眼里有一丝疲惫,缓缓道:“咱俩是夫妻,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一听她说愿意,他心里猛然激动起来。   他俊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藏的愉悦与兴奋,赶紧问道:“只是什么?”   萧挽歌又打了个呵欠,“只是我现在很困了,想睡觉。”那场好戏果真有助眠的效果。她看完回来后,就想睡觉了。   战泽言:“……”   看她连续打了两个呵欠,似乎真的很累的样子。他眉眼里露出一丝笑容,低沉的嗓音温融道:“嗯,那睡吧。”   说着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面。   但是犹豫了两下,他终究没动。   他怕她不喜欢被人抱着睡觉,怕她……会生气。   “嗯,晚安。”萧挽歌疲惫的说了一句,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萧挽歌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战泽言看身边人这次是真的睡了,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刚才没有拒绝他,她刚才说……她是愿意的。   或许在这场婚姻里,他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孤单。   或许他和她的关系……很快就可以更近一步了。   眼眸盯着她深深看了一眼,他给她拢了下被子,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睡觉。   ……   次日,萧挽歌他们刚吃完早饭,就有客人上门了。   而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穆云豪和秦秀婉两个。   看到穆云豪,昭昭很是高兴。   昭昭冲出院子,他跑到站在车门边的穆云豪跟前,仰首望了望穆云豪道:“穆叔叔,你来啦。”   小家伙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显然他很高兴穆云豪的到来。   穆云豪弯身抱起昭昭,朝昭昭温柔一笑:“嗯,叔叔有事找你妈妈,所以一早就过来了。”   秦秀婉也下了车子,她手扶着大肚子,目光看了看院门里面。   而院子里的萧挽歌和战泽言二人,也赶紧往院门口走来。   “原来穆先生和这位同志是认识的么?”萧挽歌看了秦秀婉一眼,问穆云豪道。   穆云豪点了点头,向萧挽歌介绍着秦秀婉:“她姓秦,叫秀婉,是我大姨的女儿。我们这次来,是因为她家遇到了麻烦。”   而秦秀婉眼眶红红的,明显之前流过泪。   她快步上前,走到萧挽歌跟前道:“同志,你帮帮我家吧。我家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遇到大i麻烦了。我爸妈现在卧床不起,我大哥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我大哥命在旦夕,说我大哥,可能活不过今晚了。同志,你之前说遇到麻烦了可以来找你的,我猜你……肯定可以帮我家化解危难的吧?”   说着,秦秀婉眼里露出了乞求之色,她眼里又流出了泪水。   穆云豪眉眼暗沉下来,温和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叹息:“萧同志,我大姨家这个麻烦十分棘手。比之前我家的还要棘手些。我想现在或许只有你能帮忙了,还请你救救她家。”   萧挽歌看了穆云豪和秦秀婉一眼:“这忙我会帮的。只是我倒没想到你们家的祸事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要过一两天才会来呢。”   看来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看来那个人想迫不及他的,占有秦家家产。   “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跟你们一起离开。”萧挽歌说着,转身进了院子。   而战泽言站在院子门口,他目光幽暗,脸色有一丝丝的冷沉。   他看了穆云豪和秦秀婉一眼:“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不了,我们就在这儿等萧同志吧。我想萧同志应该很快就出来了。”穆云豪抬眸看向战泽言,向战泽言客气又淡漠的道。   战泽言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跟着进了院子。   穆云豪看着这个挺拔伟岸的男人,他眯了眯眸,眸色变得愈加暗沉。   三四分钟后,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一起出来。   战泽言关上院门,将院门落了锁。   穆云豪看着他的动作,眉心微不可察的皱起。   这男人,要跟他们一起回县城?   而萧挽歌挽着自家男人的胳膊,向穆云豪说道:“刚才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是我丈夫战泽言。他之前在部队,前两天才回来的。今天他跟我们一起去县城,他作战能力不错。今天的事情,他说不定能帮忙。”   其实她不想让战泽言去的,她想让战泽言在家里带孩子。   可是战泽言这家伙,非要跟着一道儿去。   他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他说担心她在外面会出事。   他说遇到事情了他可以帮忙解决。   所以……他就一道儿跟着了。   穆云豪眸光微微闪烁了下,他向战泽言礼貌的说道:“那今天的事情也麻烦战同志了。”   战泽言淡淡的开口:“不客气。”   几人上了车子。   昭昭每次坐汽车都十分高兴。   他坐在位置上兴奋了几分钟,突然扭头看着战泽言道:“爸爸,我好喜欢这个小汽车啊,要是我能天天坐就好了。”   这汽车跑得可快可快了。要是他家也有小汽车就好了。他家也有小汽车的话,他就能天天去镇上玩儿了。   不过他说完之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们家不是很富有的人家,而这种车子,只有富有人家才买得起的。   他说那种话,不是让爸爸难受么?   他咬了咬唇,想说点话弥补一下,而坐在驾驶位置上开车的穆云豪突然道:“要是昭昭喜欢的话你可以住到我家来。你住到我家来的话,那你就可以天天坐汽车了。”   这话,看似是一句逗小孩的平常话。   可是,听在战泽言的耳里,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而穆云豪透过后视镜又看着萧挽歌:“萧同志,我妈和奶奶昨天还在念叨你呢。他们说想请你去家里作客。说想跟你学习道法。你看你最近有时间么?有时间的话,你带着昭昭去一趟我家好么?” 第51章 宣誓主权   萧挽歌看了穆云豪的背影一眼,正打算拒绝,而战泽言先开口道:“最近这些日子恐怕不行。最近我们家里有些事情要忙,所以穆先生的邀请,我们可能得拒绝了。”   他说完眸色幽冷的睇了穆云豪一眼。这穆云豪也是挺有胆量的,竟然敢当着他面,勾引他妻子!   萧挽歌歪头瞥了战泽言一眼。   她知道家里是没有任何事情要忙的。战泽言这家伙,是在撒谎呢。   看他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家里还真有什么大事般。   “这样么?”穆云豪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恼怒。   他手指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淡淡的瞟了战泽言一眼:“那就只能等萧同志不忙的时候再邀请了。”   战泽言:!   这混蛋,居然还不死心?居然还想邀请挽歌?   他眉眼沉了沉,静默了一秒,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讽之色:“你大姨家不是遇到棘手的麻烦了吗?可我看穆先生现在还能谈笑风生,似乎不像特别担心的样子。”   这话,让穆云豪倏然握紧了手中方向盘。   穆云豪透过后视镜又看了战泽言一下。   这个姓战的,是在说他为人冷漠寡情吗?他这是想要挑拨离间?   眉眼微微暗了下,他忽然勾唇,薄唇里的声音缓缓悠悠道:“因为我相信萧同志会解决掉那麻烦的。我十分相信萧同志的能力。”   战泽言:“……”   这个穆云豪,巧言狡辩就算了,竟然还拍起挽歌的马屁来了。这人是个马屁精吗?   眼眸嘲讽的睨了穆云豪一眼,战泽言伸手抱住自己妻子的肩膀道:“嗯,我也相信我媳妇儿。毕竟我媳妇儿,是真的很厉害。”   说着,他垂下眸子,深深的看了萧挽歌一眼。   她不但捉鬼驱邪很厉害,在吸引男人方面也很厉害呢。瞧前面那个穆云豪,竟然敢当面挑衅他!   被战泽言这样亲昵的揽着,萧挽歌微皱了皱眉,伸手想拂开他的手掌。   现在还有别人在呢,这人能不能矜持一点?   而男人手掌越收越紧,明显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就是想让穆云豪明白一件事,别人的妻子,不要觊觎。   见战泽言不肯松手,萧挽歌又不好当着别人面直接打开他。所以她抬起眼眸,朝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明显带着一丝冷意,明显带着一丝警告之色。   战泽言看着她的笑容:“……”好吧,媳妇儿好像生气了。但他觉得他这时候没有做错。该宣誓主权的时候,就要好好的宣誓。   萧挽歌收回视线,她眯起眼眸,眸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思绪的光芒。   昨晚上他竟然想跟她酱酱酿酿。   可他喜欢的,不是那种前i凸后i翘的尤物吗?   昨天晚上因为太困了,她倒是没想起这茬儿。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了。   她原以为他喜欢的是那种前I凸后i翘的尤物,原以为他前天晚上不碰她,就是因为瞧不上她。   可他昨晚上想跟她酱酱酿酿,刚才当着穆云豪和秦秀婉的面,又表现得很在意她很喜欢她的样子,难道说……她之前误会他了?   他其实没有喜欢前i凸后i翘的女人,他对她这个妻子……还是在意和满意的?   哎,在男女感情一事上,她是真的有些不懂。她不像有些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有没有喜欢自己。她觉得自己在其他方面造诣挺高的。但是在男女一事上,是真的有些迟钝。   她手指摸着下巴思绪了一会儿,随后就抬眸看向秦秀婉,问秦秀婉道:“你丈夫呢?他今天在干什么?”   秦秀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本来大家让她坐后面的。但她喜欢坐前面,因为她有点晕车。晕车的话她觉得坐前面舒适一些。   她回头看了萧挽歌一眼,抿了抿唇:“昨晚上他就出去了。我们家的厂子出了点问题,他去处理问题了,昨晚一夜没有回来。”   萧挽歌挑了挑眉,那厂子就算有问题,也是那个男的整出来的。那男的现在,应该在忙着转移资产吧?   而秦秀婉顿了一下,又道:“高义说他处理完厂子的事情就会去迷戊山的。他和迷戊山的一个道长很相熟。先前我想求平安符,本来想着在县城一家寺庙求几个就好。可他说迷戊山的道长很厉害,说那些道长画的平安符特别管用。”   “所以你就和他去了迷戊山是吗?可你们求了平安符后,你家的麻烦不但没有解决掉,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秦同志,你觉得那个平安符,当真是保平安的?”   萧挽歌语调淡淡的问道。而她这话语里的提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秦秀婉不是蠢蛋,相信她能听懂。   而秦秀婉一怔。   她错愕的看着萧挽歌:“萧同志你这意思……你这意思是那个平安符有问题?我们遇到的那道士……”   “那平安符确实有问题。而你们遇到的道士,确实是个道貌岸然之辈。但最毒的人……”   萧挽歌顿了一顿,没有接着说。   但这话跟刚才的话一样,提示意味明显。   秦秀婉呼吸一滞。   她瘫软在座位上,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丝虚汗。   她不敢相信……   她不相信高义会那样做。高义明明那么爱她啊,他怎么可能……对她家下毒手?   萧挽歌看秦秀婉有些接受不了的样子,她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知道秦秀婉接受不了,但再接受不了,也得面对。   而且秦秀婉肚子里的孩子,也早就保不住了。秦秀婉的丈夫,根本不会容许这个孩子生出来。   转眸看向窗外,她眼神突然变得幽冷起来。有些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有些人,就是畜生!   ……   车子在秦家大门前停下。   秦家住的也是小洋楼,只是面积没有穆家的那么宽敞。   秦家的保姆见秦秀婉回来,忙一脸慌张的说道:“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先生刚刚醒了一次。只是先生醒了后,一直说墙壁上有颗人头。他说那人头长着很长的头发,说那头发要绞死他。小姐,虽然我看不见先生说的东西。但我总感觉……墙壁上是真的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因为精神太差了,所以今天更得有些少~抱歉啊宝宝们。等精力恢复了会努力多更~ 第52章 他怎么能这么狠   秦秀婉听得呼吸一滞,赶紧请求萧挽歌随她去看看。   萧挽歌没有犹豫,跟着她一起上了二楼的一间卧室。   卧室的窗户紧紧关着,窗帘也被拉上了。   整个卧室密不透风,昏暗无比。   保姆哆嗦着手去将电灯打开。   萧挽歌看了一眼卧室里的景象,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而秦秀婉奔到自己父母的床榻边,看着父亲和母亲都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尤其是父亲,父亲的脸色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像随时都要去了一样。   秦秀婉心里恐慌害怕,她扭身看着萧挽歌,声音带着哭腔道:“萧同志,你快看看我父亲好不好?我感觉我父亲他……”   后面几个字她有些说不出来,她不想说出“死”那个字。   萧挽歌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床边。   床铺上躺的是一对夫妻,夫妻俩的状况都十分不好,两人都被阴气缠身。以致两人的体质都变得极度虚弱。而男人的情况更为严重。他此刻闭着双目好像陷入了沉睡一般,但他睡得并不安稳。他身子轻轻颤抖着,显然已陷入了梦魇。   萧挽歌手腕微抬,她快速掐着一道法决,施了一道法术在男人的身上。那法术浸过男人的身子,不出三秒钟,男人就不再颤抖,睡得平稳起来。   萧挽歌看着挂在男人脖子上的平安符,她眉眼一暗,伸手赶紧将平安符摘了下来。   她将平安符紧紧攥在手中,只听空气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叫声。   那叫声宛若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十分渗人,听得人头皮发麻。   保姆往四周看了一眼,哆嗦着站到秦秀婉身边道:“什么声音啊?是不是墙壁上那颗人头的?这叫声也太恐怖了。这声音就像被锯子锯过一样。”   秦秀婉也被吓到了。她往四周的墙壁看了一眼,发现声音并不是从墙壁上散发出来的。   她转眸望向萧挽歌的手掌,那声音倒像是……从萧挽歌手里发出来的。   “萧同志,这声音是……”秦秀婉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本来就怕鬼。听到这么恐怖的声音,她身体一下子就紧绷起来。感觉整个呼吸,都要停了。   萧挽歌挑了挑眉,她手指用力捏了一下手里的平安符,随后将平安符扔在地上。   而随着平安符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符纸里窜出来。   那黑影窜出来后就想逃跑,只是萧挽歌哪儿会给它逃跑的机会?   只见萧挽歌朝那黑影施了一道定身术,顿时那身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再也无法动弹。   战泽言抱着昭昭站在门口,昭昭看了那黑影一眼,皱着小眉头说:“这东西好丑哦,它满脸都长着眼珠子,比我的饿痨鬼还丑呢。”   那黑影确实挺丑的,它不仅满脸长着眼珠子,耳朵还有二三十只,且它有三只手三只腿,怎么看都觉得畸形得很。   战泽言想把孩子的眼睛捂住:“那么丑的东西你就不要看了。要不我们还是下楼去吧,这种东西不适合小孩子看。”   刚才他就想在楼下带孩子的,但是这孩子好奇,非要跑上来看看。   昭昭嘟了下嘴,他轻轻推开自己爸爸的手掌:“我不怕的。这东西就是丑,但不恐怖。爸爸,我不怕它的,一点不怕。”   这东西还没有之前在迷戊山那里见到的鬼恐怖呢。之前在迷雾山脚下见到的那两只鬼,是真的叫他有些惧怕。   战泽言听着孩子的话:“……”好吧,他孩子也是个有胆识的,连鬼这种东西都能不怕了。果然是萧挽歌带的孩子啊,她带的孩子,胆子在慢慢的跟她靠近了。   而穆云豪站在门边,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平安符,又看了眼被控制住的黑影,他眉心皱了皱,问萧挽歌道:“这东西是藏在平安符里面的?它就藏在平安符里害我大姨父?”   秦秀婉紧紧抿住了唇,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挽歌,显然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萧挽歌道:“没错。有人让它附在平安符上面,借着平安符,伺机害人。”说着看向秦秀婉:“这东西叫魇鬼。魇鬼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噩梦,在噩梦里吞噬人的元气和灵魂。你父亲带着这个附有魇鬼的平安符,你说他还能好吗?如果你父亲再戴两天这个东西,那他的元气和魂魄会被彻底吞噬。到时候就算是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秦秀婉:“……”她听得呼吸一紧,身子不稳的晃了一晃。   她眼里倏然流出了泪水,一脸悲伤道:“这是高义专门为我爸求的,高义说……有了这个平安符,爸的病说不定就能好起来了。”   穆云豪脸色暗沉,他声音冷了下来,一字一顿道:“看来这一切都是许高义的阴谋。许高义这人,我初次见他时便觉得他不像良善之辈,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更加歹毒!”   以前他就劝秀婉不要嫁给许高义这个人,但秀婉好像陷进了情网一样,根本听不进劝告。所以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秀婉嫁给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萧挽歌看了秦秀婉一眼,咂了咂嘴:“这间屋子里有个聚阴阵。聚阴阵会聚集方圆十里的阴气。你爸和你妈长期住在阴气浓郁的房间里面,肯定会生病的。你估计就是看着他们生病了,才想着给他们求平安符的吧?只是你丈夫要带你去迷戊山求取。而迷戊山的那个符,根本不是保平安的,那是催命符!”   秦秀婉听言,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她哭了十几秒,突然说:“我爸和我妈是在半个月前生病的。那时候病了也去过医院。只是医生根本检查不出什么病来。只说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素质有些下降了,让爸妈回家好生养着就好。本来昨晚之前,爸妈还挺正常的,他们能正常吃喝睡觉,只是精神有些不好,有些咳嗽而已。但是昨晚突然间……他们就不行了。他们突然间倒地不起,像是受了重伤一样。昨晚我也将他们送去医院过。但是医院跟之前一样,根本检查不出任何毛病。我猜想他们肯定是遇到脏东西了,肯定是脏东西想害他们。所以就赶紧将他们带回了家。我想起你之前说的遇到麻烦了就可以去找你。所以天不亮就去找了表哥,让表哥带我去丹水村找你。”   秦秀婉说着,眼眸哀哀的看了萧挽歌一眼。   萧挽歌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而秦秀婉又接着说:“我把爸妈接回来后给在厂区的高义打过电话。高义说他跟我想的一样,也觉得爸妈是遇到脏东西了。但他让我等他回来,说他回来后会去迷戊山找迷戊山的道长来驱邪。只是我等不及了,我怕爸妈出事,便急匆匆的去找了你。”   萧挽歌嘴里轻哼一声:“他是在拖延你。如果你真的听了他的话在家里一直等他回来。那你爸妈,估计就没得救了。”   秦秀婉咬了咬唇,她虽然很不想相信许高义是那样的人。但是现在,却容不得她不信。   “我大哥昨天下午也出事儿了。大哥昨天在厂房里面被一个机器砸到了。那机器很笨重,至少几百斤。大哥被送去医院后,医生说我大哥伤势严重,说大哥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说着,秦秀婉又哭了起来。   她家里一下子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有些接受不来。她真的差一点就崩溃了。   “先别哭了。虽然你家的事情现在是挺严重的。但还有挽救的机会。你爸妈不会有事,你大哥,也不会死。”   萧挽歌皱眉说着,她语调虽然淡漠,声音却含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秦秀婉眼神一亮:“真的吗萧同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爸妈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说着就走到一个花瓶这里,将花瓶“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只花瓶摔碎后,她又走到窗户这里,将摆放在窗台上的几盆盆栽取了下来。   将盆栽取下后放在地上,她拍了拍手,淡淡道:“这个聚阴阵算是破了。也亏得这聚阴阵是你丈夫亲手布的。他对阵法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有些位置摆放的不是特别准确。如果叫一个懂阵法的人来布。那你爸妈……早就已经被阴气害死了。”   秦秀婉听得心口微滞,那只花瓶和那些盆栽,都是许高义亲手弄的。当时许高义将这些东西弄回来,爸妈还挺高兴的。因为爸妈都喜欢花花草草,窗台上的盆栽栽着新鲜的植物,而屋里的花瓶中,插着干掉的干花。   东西弄回来时,爸妈还说许高义会安排,说他弄的这些东西,十分合他们心意。   可是谁能想到,这不过是许高义使的一种害人手段罢了。许高义,他怎么就能这么狠!   “秀婉?秀婉?”突然一道略显阴冷的男音从楼下面传来。   听着这道男音,保姆身体一震,忙道:“是姑爷回来了。小姐,是姑爷……” 第53章 你们真是一对般配的狗男女!   秦秀婉脸色微微一变。她紧紧握住了手掌,转眸往屋门那边看去了一眼。   而楼下又很快传来一道女音:“秀婉?你在楼上吗?你和陈妈都在楼上?”   陈妈,就是秦家的保姆。   保姆皱着眉头,她跟着往屋门那边望去一眼,对秦秀婉说:“小姐,表小姐也回来了。”   表小姐——是指秦秀婉姑妈的女儿。秦秀婉姑妈和姑父都去得早。而那姑父姑妈去了后,他们的女儿就由秦家养着了。秦家一直对那孩子不薄,秦秀婉有的东西,那孩子都有。且秦父和秦母为人温和,从没打骂过那孩子一句。在保姆看来,那表小姐就跟秦家的大小姐一样,一点都不像寄人篱下的。   而保姆话音刚落,楼下那个表小姐便踩着高跟鞋蹬蹬蹬上来了。   那蹬蹬蹬的声音,在这时候特别突兀。   两三秒钟后,又有男人的脚步声响起。很显然,那个许高义也上来了。   秦秀婉的脸色又微微变了一下。   她眼里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手上的指甲紧紧抠着掌心,似乎要将掌心抠破。   不过十几秒钟,许高义和表小姐两个便进了屋子。   许高义看到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他眸色一暗,脸上登时浮现了不愉之色。   当看到地上摆放的花盆还有碎掉的花瓶,他脸色更是难看,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你们怎么在我家?!”许高义沉声开口,厉声质问着萧挽歌和战泽言二人。   萧挽歌勾了勾唇,并不开口回话。   而秦秀婉压抑着心中的各种情绪,忙道:“萧同志和战同志都是我请回来的。许高义,还请对他们客气点!”   以往秦秀婉对许高义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没有这样冷漠寡淡过。   这还是第一次,她用这种语气同许高义说话。   许高义一愣。   他征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后往秦秀婉走过去:“秀婉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   “别叫我秀婉!听你叫这两个字,我心头十分不舒服!”一想到父母差点被这个男的害死,一想到大哥的出事,或许也跟这人有关系。她心头对他的那些爱,全都变成了怒火和恨意。   她是真的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狠。明明他们家,对他那么好啊。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秀婉,你是太担心舅舅和舅妈所以忍不住对高义发火是吗?秀婉,高义也很着急舅舅和舅妈啊。他一忙完了厂里的事,就赶紧回来了。”表小姐佟凝香赶紧说着,伸手想去挽秦秀婉的胳膊。   秦秀婉看了看这个表姐,她和这表姐的关系是十分好的。以前可是无话不说的。可是今天,她却发觉这个表姐……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她总觉得表姐的脸上,好像戴了一层面具。戴了一层伪装自己真实面目,迷惑别人的那种面具。   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侧了侧,她避开了表姐的碰触,也避开了向自己靠近的许高义。   她脸色微沉,一字一顿的说:“许高义做过些什么自己清楚,我想不需要我一一点出来吧!”   闻言,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都微微震了下。   许高义瞳孔微缩,他盯着秦秀婉看了一眼,忙说道:“秀婉,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我做过些什么了?我昨晚上一直在忙厂子里的事。我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没做啊,我……”   “许高义,别在这里狡辩了。你做的事我们已经全部知道了。我爸妈都是被你害的,是你这个混蛋在这屋里布了聚阴阵,还拿了一张催命符回来害我爸!”   秦秀婉吼了起来,只是一吼完,她急剧的喘息了两下,眼里又流下了泪水。   这就是她当初死活要嫁的男人,爸妈还有大哥,还有表哥他们都觉得许高义不好,都说许高义不像良善之辈。可是她不听,她就觉得许高义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像鬼迷了心窍一般,非要嫁给这个男人。   她原先还奢望着嫁给这个男人能获得温馨与幸福,原先还憧憬着这个男人能一直像大学时期一样宠爱她。可一切,真的只是她在奢望而已。   他要害死她全家!他要她全家人的命!如果不是萧同志的话,恐怕他们全家人……真的要命丧他手!   “秀婉,你在说什么?什么聚阴阵?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了,肯定是这两个家伙在骗你,肯定是他们在你面前编排了我。秀婉,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我不可能伤害你和你家人一分一毫!”   许高义斩钉截铁的说着,伸手愤怒的指着萧挽歌和战泽言二人。   战泽言眸色沉了沉,他盯着许高义,冷冷道:“是个男人就要敢做敢认。你做了不敢认,你是在告诉我们你不是个男人?!”   这话,可极具讽刺性。   萧挽歌勾了勾嘴角,转头往战泽言看了一眼。   看不出来啊,他这人居然可以这么毒舌的。   而一直靠在门边墙壁上的穆云豪,突然说道:“战先生,我觉得你那话说得挺正确的。这许高义,确实不是个男人。如果是个男人的话,他怎么可能依靠女人来发家?如果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背着妻子做那么恶毒的事?他就不是个男人,他事实上,是个垃圾而已。”   说着,穆云豪微微转头,十分轻蔑的看了许高义一眼。   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这时才知道原来穆云豪也在这儿的。刚才穆云豪一直靠在门边墙壁上。而他们进门后就将注意力放秦秀婉和那两个外人身上去了,以至于都没注意到,穆云豪这个人也在场。   此刻听到穆云豪那种冷嘲热讽的话,许高义只觉得胸腔内怒火翻滚,只想狠狠的揍穆云豪一顿。   只是他压抑着怒火,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表哥,你这话可就伤人心了。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从没有对不起过秀婉,我一直都将秀婉当成我恩人对待,更将岳父和岳母当成恩人……”   “看你这样扯谎,我这人还真难受。许同志,你说你从没有对不起秦同志?先不说你毒害她家人的事。你背着她和这位女同志在一起,还和这位女同志有了孩子,你该作何解释?”萧挽歌说着,伸手指了佟凝香一下。   佟凝香瞳孔一缩,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   她眼眸倏地往萧挽歌看去,完全没想到萧挽歌,竟能看出她怀了孩子。   而且还知道她孩子,就是许高义的。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秦秀婉了。   秦秀婉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佟凝香道:“表姐你……你怀了许高义的孩子?你竟然和他……”   “秀婉你别听那个骗子胡说!我和表姐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没有!那骗子就是在胡说而已,她就是在骗你!”许高义瞪了萧挽歌一眼,赶紧向秦秀婉解释。   他想上前拥住秦秀婉,想将秦秀婉带离这儿,只是穆云豪拦在了他跟前,根本不许他靠近秦秀婉。   他咬牙,胸腔里的怒火翻涌得更甚,那种怒火从胸腔一直蔓延上来,蔓延到了他眼眶,让他眼眶变得猩红起来。   他握紧了双手,还想辩解,而萧挽歌嗤笑道:“你们孩子都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在去医院检查也是能检查出来的。许同志,要不要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医院?现在就给那女同志仔仔细细的做个检查?”   许高义:“……”   他紧紧的皱起眉头,抬眸狠狠的向萧挽歌看了过去。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就非要和他作对?难道就因为之前他推了她小孩,她就要这样害他吗?   “表姐,你说,你真的怀孕了?你这孩子,真的是许高义的?”秦秀婉突然向佟凝香冲过去,想去抓佟凝香的肩膀。   而许高义看着秦秀婉的动作,以为秦秀婉要推佟凝香,条件反射的去将佟凝香揽到了自己身后。   毕竟佟凝香怀孕了,他不想她被推倒,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看着许高义那样紧张佟凝香的样子,秦秀婉顿在原地,忽而一笑:“好了,你们不用说了。我都看明白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许高义,佟凝香,你们俩可真是好啊,你们真是一对般配的狗男女!你们居然这样子背叛我!”   一个是她从小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一个是她从大学时期就爱着的男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联合背叛她!她可真是一个傻子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肯定早就在一起了吧。可是她,硬是没有发现一丝不对劲。她每天还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笑嘻嘻的。她真是一个蠢得无可救药的傻子!   “秀婉你听我说,我刚才是因为……我刚才都是看在她是你表姐的份上才拉了她一下的。我不想……”’   “到现在还扯谎,你真把秀婉当傻子了?!你也把我们其他人当傻子了?”穆云豪十分不悦,开口冷冷的打断了许高义。   许高义攥紧手掌,他没有去理会穆云豪,只是向秦秀婉冲了过来:“秀婉,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我……”   他还没说完,一颗人的脑袋就从墙壁上猛然飞了出来。   看到那颗人脑袋,除了萧挽歌和战泽言穆云豪他们之外,其他人都吓得高声尖叫了起来。   尤其是许高义,那颗脑袋张着大嘴,直直的朝许高义冲过去,似乎要咬许高义的样子。   许高义吓得尖叫了一下,转身就想往门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更新完毕,么么哒~ 第54章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用这个灭了你!   只是,那脑袋的速度比许高义快多了。   不出三秒钟时间,那脑袋的嘴巴就咬在了许高义肩头上。   许高义疼得蓦地仰起头,嘴里控制不住的叫出来:“啊!”   那脑袋死死的咬着他,咬下一块血肉后,又要去咬他脖子。   而佟凝香见此,她一边害怕的哆嗦着,一边拿出藏在衣兜里的护身符,往许高义冲去:“高义……”   那护身符一靠近人脑袋,人脑袋就像是被烫了一样,竟然滋滋冒起了青烟。   人脑袋的眼睛里露出了怨恨之色,它转过来瞪了佟凝香一眼,想去咬佟凝香,却忌惮她手里的那块护身符。   “滚开!你赶紧滚开!”佟凝香将护身符举了起来,向人脑袋挥了挥。   人脑袋磨了磨牙,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退回了刚才的墙壁上。   而秦秀婉看着那个护身符,却是又笑了:“表姐,许高义对你可真好啊。他那块护身符,一直像宝贝一样的戴在身上呢。曾经我问他要,他说那个护身符上写了他的生辰八字,只有他戴着才管用,曾经他就那样的拒绝了我。可现在,这护身符却在你手上。呵呵,那护身符上也写了你的生辰八字吧?要不然你拿着怎么也管用呢?”   佟凝香一怔,她低头看向手里面的护身符,表情有些僵硬起来。   她刚才实在是太担心许高义了,担心许高义会被那个鬼咬死。   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就将这护身符拿了出来。   而这护身符实在是特别,因为这护身符上的绳子是黑色红色两种颜色。不像其他的一般只有一种颜色。而且这护身符上还有金印,听说是为了巩固护身符的效果,画符纸的大师特意加的金印。   这护身符这么特别,再加上秦秀婉经常看到这东西,对这东西十分的熟悉。所以秦秀婉,才能一眼将这东西认出来。   眉头死死的拧了下,佟凝香解释道:“秀婉,这护身符其实是高义他……”   “呵呵,高义?以前我不觉得你这样叫他有什么不对。现在才发现,你叫他叫得可真亲密啊。”秦秀婉冷冷的说着,语调十分嘲讽。   佟凝香咬住了唇,被这话堵得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了。   而许高义心中也十分慌乱。   他面上出现了着急之色,看着秦秀婉道:“秀婉,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都这样了你还怎么解释?怎地,又想编谎话了是吗?你那些谎话,我真是听够了。你喜欢讲的话,还是讲给你的佟凝香听吧!”秦秀婉咬牙切齿的说着,她已经对许高义彻底的死心了。   现在看着许高义那副面孔,她只觉得恶心极了。这男人,对自己各种欺骗,对佟凝香却是真心的吧?如果不是真心的,刚才也不会那么紧张佟凝香,也不会将他一直戴的护身符,送给佟凝香了。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爱上了这样的男人!   “秀婉……”许高义还想再说,而萧挽歌突然开口,对秦秀婉道:“先别跟那个垃圾扯犊子了,还是先把你爸妈唤醒再说吧。”   在萧挽歌眼里,许高义那样的人就是个垃圾。而且是最脏的那种。   她以前知道世界上有种男人叫渣男,可是她没想到,有些男人竟能渣得这么彻底。或许这不叫渣男,这叫人渣!   秦秀婉转头看向萧挽歌,客气的问萧挽歌道:“要怎么唤醒啊?是像平时一样叫醒他们吗?”   萧挽歌摇了摇头:“叫醒肯定是叫不醒的。他们身上阴气太重,灵魂和意识都被阴气给侵蚀了。所以……得先将阴气去除掉才行。”   “可我们先生先前才醒来过的,只是他先前醒了被墙壁上那颗人头又吓晕过去了。”保姆赶紧说。   萧挽歌看了墙壁上的人头一眼,那人头现在垂着脸,只能看到满头的头发。   她微微眯眸,转眸看向保姆道:“你家先生刚才之所以会醒,是因为那颗人头将他唤醒的。”   闻言,秦秀婉和保姆都微微一怔。   秦秀婉道:“那人头为什么要将我爸唤醒?难道就为了吓唬我爸吗?”   它没有杀害她爸,只是吓唬了她爸一番,好像只是……恶作剧一般。   萧挽歌眸色暗了几下。   她沉吟了两秒,缓缓道:“待会儿让它自己回答吧。”   说着转身面向床铺上的两人,开始对两人施展着法术。   许高义慌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怨恨。   他不希望那两个老家伙能醒来。那俩老家伙如果醒了,那他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他昨天晚上是想将厂子里那些值钱的机器卖掉的。想将机器也变卖成钱。   可是……   那些机器都被安装好了,想转移的话,得先拆卸了才行。   原本是找了几个师傅来拆卸的。可是那些师傅不知道怎么回事,临时都反悔了。   没有办法,他和佟凝香只得自己动手。   只是他们对那些机器都不熟,所以在厂子里搞了半天,半台机器都没有拆卸掉。   无奈,他们最后只得放弃机器这些东西。   而今天银行一开门,他和佟凝香就拿着那俩老家伙的证件前往银行取钱了。   两个老家伙的证件他们早就已经拿到手了,就等着去银行取钱用。   原本以为有了证件可以轻轻松松将钱出来,可是,银行的人却告知他们,必须得秦家人亲自来才行。只有秦家的两个老家伙,还有秦秀婉和她的大哥,才可以将钱取出来,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   许高义和佟凝香这才明白,两个老家伙早就在防着他们了!银行不让他们取钱,肯定是有那两个老家伙的嘱托。   所以许高义赶紧带着佟凝香回家,就希望一起说服秦秀婉,让秦秀婉去将那些钱取出来。   可是没想到,回到家看到的,却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变故!   手指用力的攥了一下,他抬眸扫向床铺上的两人,只希望两人已经被阴气害得无可救药了。只希望两人下一刻就去死!   只是他的希望终究要落空了,因为不出三分钟时间,床上的两位老人,便都醒了。   “爸,妈~”秦秀婉连忙扑到了床边,她看着醒来的两人,眼里的泪水又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不过这次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和兴奋了。是激动兴奋的落泪。   穆云豪也向床边走了过来。   “大姨,大姨父……”穆云豪掀起薄唇,礼貌的喊了一声。   秦父慢慢坐起身子,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伴,将老伴也扶了起来。   秦母手扶着额头,她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先前我感觉有东西困着我的意识,让我怎么也醒不过来。可是刚才突然间身上一松,感觉那股困着我意识的东西,眨眼间就消失了。这感觉……”   “妈,都是萧同志,是萧同志帮的忙。”秦秀婉赶紧将萧挽歌拉了过来,将萧挽歌介绍给两位老人:“这位就是萧同志了。你们都被阴气害了,那困着你们意识的东西,就是浓郁的阴气。幸好这萧同志十分厉害,是她帮你们去除了阴气,你们才得以醒来的。”   秦秀婉现在十分感激萧挽歌,现在面对萧挽歌,就像面对神仙似的。   秦父和秦母赶紧向萧挽歌道谢。   只是,秦父忽然皱了皱眉头:“我们家里怎么会有阴气?哦,对,还有鬼……我屋子里还有个鬼呢。那鬼就在墙壁上的,它是一颗人头,它长着……”   秦父说着,扭头往右边的墙壁上看去。   而这一看,就看到了那颗垂着脸的人头。   他呼吸一滞,身子不受控制的狠狠颤抖了下。   秦秀婉跟着看了眼那颗人头道:“爸,您别害怕,现在有萧同志在,那颗人头不会伤害您的。”秦秀婉也怕那脏东西。但是现在萧挽歌就在身边。有萧挽歌在,那人头怎么都不可能攻击到他们的。   而且她现在觉得其实鬼还没有人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一旦狠起来,比鬼更歹毒阴险!   “对啊大姨父,您不用害怕。萧同志非常的厉害,她会保护好咱们的。”穆云豪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也温声安抚着秦父道。   秦父狠狠吸了一口气,他压抑着心里的那丝恐惧,转头看向萧挽歌道:“萧同志,你看我墙上的那颗人头,你能将它弄走吗?它就那样在那里,我这看着……实在有些胆寒。”   秦父和秦母两个都没有怀疑萧挽歌的能力,都没有因为萧挽歌年纪轻轻就质疑她的水准。   因为世界上有些高人就是深藏不露的,越是平凡的人,或许越不简单。   秦父说完后便一脸期待的看着萧挽歌,希望萧挽歌尽快将那人头弄走。   萧挽歌目光朝那人头扫了过去,而那人头此时抬起了脸来。原本血肉模糊看不清轮廓的脸,此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它看着萧挽歌,眼里流出了血泪。   萧挽歌叹息了一声,她转头看向秦父和秦母他们,一字一顿的说道:“其实它也是个受害者。害它的人,就是这屋子里的许高义。”   闻言,秦父和秦母都征了下,秦秀婉和穆云豪也露出了讶异之色。   秦秀婉道:“它是被许高义害的?它到底是谁?许高义为什么要害它?”   萧挽歌皱了皱眉,她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了许高义,向许高义道:“许高义,你要不跟大家说说,它究竟是什么人。”   先前那人头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脸,所以许高义并没认出它。   此刻它脸上变得干净起来,他终于认出来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蛋,他眉眼一暗,脸上多了一丝慌乱,也多了一丝阴冷之色。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认识它!它或许就是个孤魂野鬼而已,这样的孤魂野鬼,我怎么可能认识!”   “是吗?你不认识?你不认识的话,那佟凝香你总该认识吧?”萧挽歌说着,转头又看向了佟凝香。   佟凝香只觉得呼吸发紧,好像有人掐住了她脖颈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她紧紧握住了手掌,用力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摇头道:“我也不认识。我从没见过它,我根本不知道它是谁。”   “啊!”那人头听着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的话,似乎十分愤怒,它在墙壁上龇牙咧嘴的,作势要朝两人冲过来。   佟凝香吓得身子一颤,赶紧举起了手中的护身符,哆嗦的说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用这个灭了你!”   那人头恶狠狠的瞪着佟凝香,只是最终没有朝佟凝香和许高义两个过去。   看佟凝香和许高义站在一起,而许高义一直当宝贝一样戴着的护身符,也在佟凝香身上,所以秦母皱了皱眉头,盯着二人问:“你们两个……你们两个难道……”   “妈,他们是对狗男女!这对狗男女联合背叛了我,还有了孩子!佟凝香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三个月了!”   秦秀婉赶紧说着,语气带着浓浓的愤怒和怨恨。   秦父和秦母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秦母错愕道:“什么?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连孩子都有了?”   秦秀婉瞥了许高义和佟凝香一眼,冷冷的轻哼:“可不是,许高义可是十分疼爱佟凝香,一直护着佟凝香呢。想来佟凝香也是十分爱许高义的吧,如果不爱的话她刚才不会不顾一切的冲向许高义了。”   “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秦母听得十分气愤,气愤得脸色霎时间涨红。   秦父脸色难看,他看了许高义和佟凝香一眼,完全没想到这两人,竟然那么龌蹉。   以前他只觉得许高义不是个好人,没想到他们一手带大的佟凝香,也是如此。   看着舅舅和舅妈那失望的眼神,佟凝香心中慌乱,想张嘴解释。   而萧挽歌看了秦母他们一眼,缓缓道:“你们家被许高义暗害实属凄惨,但最惨的,应当是他的前妻还有他同前妻生的孩子。他前妻和前妻生的孩子,都被他亲手杀了。而且杀害手法,极度残忍!”   “什么?他还有前妻?还和前妻有个孩子?”秦母听得瞠目结舌,完全被这消息惊到了。   秦秀婉也惊得倒吸着凉气。   她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这是真的吗?他真的有个前妻?真的和前妻……有过孩子?”最重要的是还把前妻孩子杀掉了?   萧挽歌点了点头。   她伸手指了一下墙上的人头,幽幽道:“它就是他前妻。而那个孩子,也在这儿。”   说着她向墙壁施展了一道法术。法术过后,只见那墙壁里,猛然钻出来一个小鬼。   只是那小鬼的样子实在凄惨,凄惨得让秦父和秦母他们都呼吸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气炎热,宝宝们注意防暑啊。 第55章 那些可怕的真相   “你也下来吧。”萧挽歌看了那人头一眼,对人头说道。   人头点了点头,忙从墙壁上飞了下来。   飞下来后它渐渐现出了身子。只是它身上的肚子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秦秀婉看得心跳加快,感觉胃里有些难受起来。   她赶紧收回了视线,不再看那一大一小两个鬼。   而穆云豪盯着那俩鬼看了一眼,语气幽沉道:“这就是他们死前的样子吧。因为死前被人这么折磨,所以死后才会变成这样。”   萧挽歌点了点头:“确是这样的。很多鬼的样子,其实就是他死前的模样。”   听言,秦母一边同情着那两个鬼,一边朝许高义斥道:“你怎么这么狠啊!就算他们只是陌生人你也不该对他们这么狠啊,何况他们还是你的妻儿,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妻儿下这种狠手!”   尤其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看着还不足三岁吧?三岁的孩子就那样被自己父亲杀死了,还被父亲剖开了肚子。这究竟什么样的魔鬼才能做出来这种事啊!许高义他怎么能这么狠毒!   “妈,不是的,不是我……这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啊。都是那个女人在撒谎,她在撒谎骗你们呢。”许高义忙不迭的辩解着,又将脏水泼在了萧挽歌身上。   只是在场的,谁会信他?   秦父愤怒的瞪着他道:“你心肠歹毒阴狠,现在还敢做不敢认!许高义,你真是叫人不齿!”   “爸,他就是个垃圾!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这种垃圾!”秦秀婉恨恨的说着,一想到自己曾经爱过这个男人,一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真的直犯恶心。   她看着温柔如水,其实她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女人。一旦有“沙子”进了眼睛里,那她曾经就算再爱这个男人,也会觉得恶心。   “也是我们家倒霉,竟然和这样的人扯上了关系!”秦母也愤怒的说了一句。只是想到自己女儿就这么毁在了这个人渣手上,她心里还是十分悲痛。她好好的女儿啊,她女儿明明可以嫁给更好的男人,明明可以获得幸福的,可是现在却……   “爸,妈,我……”许高义还想虚情假意的辩解,而萧挽歌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鬼,皱眉道:“你们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还是恢复你们以前正常的模样吧。”   说着萧挽歌就朝他们使了一道法术。那法术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身上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们霎时变得跟正常人一样,那空荡荡的肚子还有缠绕全身的肠子,都不见了。而且身上的鬼气也不见了,他们现在看着,真的就跟正常的活人似的。   “大仙……”那个大鬼牵着小鬼往萧挽歌走了过来,作势要给萧挽歌下跪:“我知道大仙是个好人,求大仙帮帮我……帮我报仇。”   大鬼说着,眼里又流下了血泪。   萧挽歌赶紧制止她的跪拜,“你的冤屈我都了解。你放心,他做孽太多,他定然会有报应的。”   大鬼擦了擦脸上的血泪,十分悲伤又愤怒的说:“我现在别无他求,就希望他遭到报应,下十八层地狱!”   萧挽歌看了她一眼:“除了十八层地狱,还有畜生道等着他呢。他下辈子,已经失去做人的机会了。”   听言,大鬼和小鬼两个都高兴了起来。许高义要沦为任人宰割的畜生是吗?这真是好消息!只可惜,下辈子许高义的记忆会被抹除,如果记忆还在的话,那对许高义来说是更好的惩罚!   似是看出了大鬼的想法,萧挽歌又说道:“他杀了自己的孩子,这种罪天理不容。所以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地府不会让他喝孟婆汤的。他将会带着自己记忆,投胎做个畜生。”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这话不是那大鬼说的,而是秦秀婉说的。   秦秀婉狠狠瞪了许高义一眼,转身对萧挽歌说道:“他那种人就应该那样惩罚!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杀死,他真的不配为人!”   “他下辈子会做个老鼠。”昭昭在自己爸爸的怀里,突然望着许高义道。   许高义已经听得满心怒火。   这些人是不是太无知了?他们想让他投胎做畜生他就会投胎做畜生?他们以为他们是阎王爷?   而萧挽歌听着昭昭的话,却是愣了一愣。   她转头看向昭昭,昭昭这孩子怎么知道许高义下辈子会做老鼠?她刚才并没透露这个讯息啊?难道昭昭是随口乱猜的?   “昭昭,你知道他下辈子要做老鼠?”萧挽歌拧了拧眉,将心里的疑问还是问了出来。   她想知道昭昭到底是随口乱猜的,还是……他真的能看出来。   昭昭道:“对啊。我看到他身上的影子了,他身上有老鼠的影子。”昭昭说着,又盯着许高义定定看了一眼。他真的看到那个叔叔的身上有影子,而那影子,是他很害怕的一只老鼠。   闻言,萧挽歌狠狠抽了一口气。   这孩子,他竟然真的能看出来,他竟然不是乱猜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   “小屁孩儿,你给我闭嘴!”许高义突然出声,恶狠狠朝昭昭训斥着。   许高义觉得他们是在羞辱自己,连一个小孩都在羞辱自己。他有些控制不了心头的怒火,所以忍不住将火气发了出来。   只是他话音刚落,秦母就道:“你少在这儿趾高气扬的!许高义,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是我们秦家人。既然不是我秦家人,那你就没资格对我的小客人趾高气扬的!”   “妈……”   “别叫我妈,我可不敢认你这样恶毒的人当女婿!”秦母有些厌恶的说着,现在看着许高义那副面孔,她是各种不舒服。看着许高义,就跟看着一条毒蛇一样。   佟凝香想帮着许高义辩解一番,只是她还没开口,萧挽歌就盯着大鬼说道:“将你和许高义的恩怨全都说出来吧,让大家都知道一下,许高义这个人曾经有多么的歹毒。”   大鬼点了点头,她怨恨的看了许高义一眼,忙对大家说:“我和许高义从小生活在一个村子里,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书。后来念到初中的时候,我因为成绩不好就不读了。但是许高义成绩好,所以一直在学校。但是他家里面很穷,穷得根本支付不了他的学费。而他又实在很想读书,他那时候求我,求我给他想办法。”   说到这里大鬼顿了一顿,她脸上露出了后悔的表情,似乎在后悔曾经做过的一些抉择。   她狠狠咬了咬牙,又怨恨的看了一眼许高义道:“我那时很心疼他,所以就偷偷把我妈攒的钱给他了。后来我妈因为这事儿差点打断我的腿。但当时看到许高义能继续去学校念书,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还是很高兴。后来,我去四处打零工挣钱,挣的钱基本都给他了。再后来他去省城读大学了,那时候他跟我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的,所以我就跟着他一道儿去省城了。   去省城后我没日没夜的工作,工作后挣的钱除了一小部分寄回了家里,其余的全部给了他。现在想想我当时真蠢啊,我那么没日没夜的工作,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他除了会说两句甜言蜜语,连一口热乎饭都不会给我做。他拿着我的钱四处潇洒,拿着我的钱去追女孩子,去哄女孩子开心。我是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大二的时候就在追秦家的小姐了。也就是秦同志你。”   她说着,转眸看了秦秀婉一眼。   秦秀婉呼吸一紧,只觉得十分难受。当时许高义追自己时花了不少钱,可他说那些钱都是他自己趁课余时间去打零工挣来的。   她当时还觉得许高义这人勤奋刻苦,还觉得许高义很有拼搏的精神。   可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许高义一直在撒谎。原来他的钱,竟然是别的女孩子拼命挣来的。   她狠狠的瞪向许高义,现在看着许高义,是愈加觉得恶心。   许高义用力握着手掌,张嘴就想否认大鬼的话:“你在撒谎,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花你的钱,你……”   “许高义一直跟我承诺,说他毕业后就会娶我,我也一直这样的做着梦。在他大三那年我怀孕了,怀孕后许高义很不开心,要我将孩子拿掉。可我心疼这个孩子,所以死活不依他的话。后来我将孩子生了下来。生下来没到一个月我就继续去工作挣钱,因为我不工作的话,我们就没钱花,我和孩子就会饿死。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他毕业了,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来了,没想到他只是把我们安排到了一个偏僻的房子里,让我们暂时在那儿生活。他说他刚参加工作薪资还不是很高,说等他工资高一些攒够钱了,就娶我过门。我那时还傻傻的相信着他,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鬼声音微昂了几分,直接打断了许高义的话。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可我一直没有等到他娶我过门的那一天,我等到的,是他带着他的情人来杀我!他当时带着佟凝香那个女人,闯进了那个偏僻的房子。佟凝香说我和孩子不能活着,说我们活着,会影响他们的计划。所以许高义就拿着刀将我和孩子杀害了。我是想带着孩子逃的,可是我们一直吃糠咽菜,一直营养不良。所以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他逃跑。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刀捅进了我和孩子的身体里。而佟凝香那个女人,一直就在旁边冷眼的观看着。”   说完后,她转头看了佟凝香一眼,眼里有对佟凝香的恨。   佟凝香呼吸发紧,她张嘴就想辩驳:“你胡说!你根本是在……”   “佟凝香!”秦父忽然抓起了床上的一个枕头,朝佟凝香砸了过去:“你竟然这么恶毒吗?竟然怂恿许高义去杀人!”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原以为佟凝香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姑娘,可实际上,她却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明明这孩子一直住在他们家里啊,一直都是他和老婆子教育的。为什么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会是这样?难道是他们的教育方式出错了吗?   “舅舅,不是我,我没有……”佟凝香想辩解,而那个小鬼突然指着她,愤怒道:“就是你,就是你和爸爸闯进家里要杀我们!爸爸把我们杀了后,你还让爸爸剖开我们的肚子,让爸爸把肠子绕遍我的身体。你说这样的话我就被捆着了,就会一直被困在那个房子里了。还有妈妈,你让爸爸把她的头砍了下来,你说这样的话妈妈就无法去投胎了,说没有头的鬼,地府是不会认的!你太坏了,你跟爸爸一样坏!”   小鬼虽然年纪小,可是说话却说得利索得很。   他这一番利索的话说完,秦父和秦母他们都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秦母哭了起来,瞪着佟凝香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恶毒!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一直都以为你是个温顺可人的好姑娘,可没想到你……”   说到这里秦母哽咽了起来。她先前听说佟凝香和许高义两个在一起了,最多只是失望而已。可现在,她却觉得难过。她一直当亲生女儿培养的人啊,没想到背地里,竟是比恶鬼还可怕的人。   佟凝香紧紧握住了双手,她狠狠皱着眉,心里又慌又乱。   她想解释点什么,可是那个女鬼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女鬼看向了秦秀婉,又对秦秀婉道:“秦同志,其实许高义追求你,都是佟凝香给出的主意。佟凝香说只要娶了你,那就可以住进秦家,就可以进秦家的工厂了。等进了秦家的工厂,他们再慢慢想办法,将秦家的所有钱财吞噬掉。昨天晚上他们俩一直在厂子里拆卸机器,想将机器拆下来卖掉。今天白天,他们还拿了你父母的证件去银行取钱,想将你们存在银行的钱全部取出来卷走。”   闻言,秦秀婉清秀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愤怒和怨恨。   她狠狠磨着牙,看向佟凝香道:“佟凝香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家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而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你联合外人想要害死我们,还想将我们家的钱财全部卷走!佟凝香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难道你跟许高义那混蛋一样,是个畜生吗?!” 第56章 杀人偿命   “我……我没有。我没有这样做过的,那个鬼在撒谎,她在撒谎!”佟凝香毫不犹豫的否认。她伸手指着女鬼,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你为什么要编这些谎话来害我,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   “秦同志,他们联系了几个工人帮他们拆卸机器,可那些工人临时都反悔了。如果你不相信他们昨晚干的事,那你可以去找那些工人求证。还有银行,他们去银行取钱的时候,银行的人也是见过他们的。所以你们去银行一问,便知道他们今天究竟有没有去银行取过钱了。”   女鬼打断了佟凝香的话,语调幽幽的对秦秀婉说道。   秦秀婉点了点头:“我肯定会去求证的。他们私自拆卸我家机器,还想将钱取走,这都是犯法的事。我会去告他们,会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其实光这两样罪的话,是不可能坐穿牢底的。但秦秀婉现在就想这样说,而这也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样歹毒的两个人,不将牢底坐穿的话,实在是天道不公!   听着秦秀婉那话,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都慌到了极点。   秦秀婉一旦去查证,那他们想卷走秦家所有钱的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到时候无论他们怎么狡辩,都狡辩不了了。   而秦秀婉那个女人,还说要告他们!他们可不想坐牢,他们可不想将大好的年华,浪费在监狱里面。   许高义原本还想着挽回局面,原本还想着继续哄骗秦秀婉他们。可现在,他已然清楚的明白挽回不了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逃离这儿。最重要的,是带佟凝香去到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拉着佟凝香,赶紧往门口冲去。   而穆云豪见着他们要逃跑,抬脚就想去抓他们。   只是他还没迈出一步,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就一起倒在了地上。   战泽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   那枕头狠狠的砸在许高义背上,许高义只觉得那枕头好像一块巨石一样,砸在他身上,他竟是被砸得瞬间倒地不起。   而被他拉着的佟凝香,也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秦父和秦母他们都沉着脸色,都赶紧往许高义和佟凝香二人过来。   秦父吩咐保姆陈妈道:“去报公安,赶紧去报公安!”   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做了那么多恶事,他不可能放他们走的。他一定要将他们送去局子里,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陈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诶”,就连忙下楼去打电话。   佟凝香见陈妈要去报警,她一边唤着陈妈,一边对秦父说道:“舅舅,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啊。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啊,您怎么忍心让我去蹲大牢啊,舅舅您……”   “现在不狡辩了?还以为你要像刚才一样继续狡辩呢!”秦秀婉抬眸看了佟凝香一眼,眼里满是对佟凝香的厌恶。   而不待佟凝香回话,她又转头看着自己父亲道:“爸,这件事您可不能心软!许高义是杀人犯,可是佟凝香也是帮凶。或者说佟凝香不是帮凶,是主犯。毕竟是她怂恿的许高义杀人!如果不是她的怂恿,或许人家母子两个,也不会死!”   她现在有多恶心许高义,就有多恶心佟凝香。佟凝香表面看着温柔善良,可实际上比毒蛇还可怕!   “这事儿我有分寸!犯了错就要受罚。她究竟会被怎么判,都由法律来定!”秦父一字一顿的说着,他并没有因为佟凝香的乞求变得心软。   秦母看了佟凝香一眼,皱眉说:“或许监狱里会让你改变吧。我和你舅舅真是失败啊,竟然把你教成了这样。可我们在吃穿用度上都是没亏待你的,都是将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我实在是不明白……”   “亲生女儿?呵呵,如果今天是秦秀婉犯了错,你们会送她去监狱吗?如果现在秦秀婉是我,你们还会这样义正言辞吗?说什么亲生女儿,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根本做不到真心相待!你们只会假仁假义,只会假惺惺的待我好而已!”   佟凝香见乞求显然没有用了,见舅舅和舅妈是非要送自己去局子里不可,所以她现在也不再开口求情了,而是将自己的真心话都说了出来。   她早就瞧不惯这虚情假意的舅舅舅母了。他们明明把她当做外人,却非要说将她当亲生女儿。他们真是虚伪得叫她恶心,真是虚伪得叫她厌恶!   “你……你……”秦母被佟凝香的话惊到了。她错愕的看着佟凝香,倒吸着凉气道:“在你眼里我和你舅舅就是这样的吗?我们一直都是假仁假义?我们……”   “对,没错。你们要是真心待我好,那你们今天就放过我,就让我和许高义两个离开!如果你们非要送我去公安局,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证明你们根本不是真心待我!”   佟凝香吼了出来,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看得秦父和秦母都十分震惊。   他们完全没想到,原来在佟凝香的内心里,他们是这样子的人。   “爸,妈,你们别理她了。她这人无可救药了,她就是在要挟你们放过她和许高义两个而已,你们别被她骗了!”秦秀婉看了自己父母一眼,忙对父母说。   秦父和秦母都微微叹了口气。   秦父摇了摇头,转身往屋子里的椅子走去,坐到椅子上道:“是我错了,我当初就不该把这个孩子接回来的。当初就应该让她跟她叔伯在一起,让她叔伯带着她回农村。”   佟凝香的父母在世时,佟凝香是跟父母一起住农村的。她父母过世后,本来应该由她叔伯来抚养她。可是秦父和秦母瞧着她可怜,便将她接来了城里。没想到这人半点不感恩,真的就跟个白眼狼一样。秦父突然间就后悔了。他后悔当初心慈手软,后悔给自己家里,招来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呵呵,你心里肯定早就这样想了。你肯定早就想把我送回农村去了!你就是假仁假义而已,你就是虚伪!”佟凝香恶狠狠的说着,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秦母瞪着佟凝香,想开口斥责两句。但话到了嘴边,终究是顿住了。   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你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她走到了秦父身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她看向穆云豪,对穆云豪道:“云豪,我和老头子有些累,送佟凝香和许高义去公安局的事,就拜托你了。”   穆云豪忙不迭的点头:“您放心吧,这事儿我会办妥的。”   而许高义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刚才那枕头打在背上,真的是疼死他了。疼得他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些。   这会儿恢复了力气,他第一时间就想逃跑。   但他没有只顾着自己逃跑。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佟凝香,想着就算逃也要将她一起带走。   他眼神暗了一下,突然从地上爬起身子,然后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子,他伸手向秦秀婉抓去,想将离得最近的秦秀婉抓住。然后用秦秀婉,威胁大家放他和佟凝香离开。   只是……   他还没触摸到秦秀婉的身子,那个女鬼就向他飘了过来。   女鬼一把推开他的身子,将他狠狠推倒在地上。   看着仰倒在地,十分狼狈的许高义,女鬼哼笑一声,满脸冷厉道:“许高义,在我和大仙的面前你竟然还想作恶,你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女鬼便狠狠踹了许高义的肚子一下,将许高义踹得一脸的痛苦和狰狞。   秦秀婉想到刚刚许高义是朝自己冲过来的,想着许高义那样子明显是要抓自己。   她眼神一暗,瞪着许高义道:“到这时候了你还想作恶,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许高义捂着屋子,他想开口,但是肚子上太疼了,疼得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佟凝香赶紧去扶起许高义道:“高义你没事儿吧?你有没有事儿啊?”   看着佟凝香那样,秦秀婉忍不住嗤笑一声。果然是对相爱的狗男女,看着他们这样相爱,还真是讽刺啊!   而陈妈突然咚咚咚的上楼,对秦秀婉说道:“小姐,我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公安局说,马上就派人过来了。而且公安局已经查到许高义之前杀人的事了。他们在城郊一个房子里找到了两具尸体。他们怀疑那两具尸体,都是被许高义杀害的。他们说原本就要来抓许高义的,只是没想到我会刚好打电话过去向他们报案。”   听言,许高义表情一怔,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僵了下。   而萧挽歌睇着他,嗤笑道:“你杀人的事已经暴露了。许高义,估计等待你的,不是牢底坐穿,而是杀人偿命!” 第57章 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公安就来了。   来的公安有点多,至少有十几个人。   因为是重大杀人事件,公安局十分的重视,所以才派了这么多人来。   公安给许高义戴上手铐的时候,许高义突然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吼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证据吗?你们有证据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吗?!没有证据的话就给我放开!你们给我放开!”   公安队长走到他面前,冷冷睇了他一眼:“人证物证都很充分。等带你回公安局,我们会一一展示给你看。而除了这杀人罪,你还非法窃取秦家的财务。这一项罪名,也足够你喝一壶了!所以你必须跟我们回公安局去!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回去再说!”   队长说完就吩咐押着许高义的两个公安,让他们赶紧带许高义上警车。   许高义扭着身子,这时候慌乱得脸都白了。   一旦去了局子,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那等待他的,或许真的是枪i决!   所以他不能去公安局,不能去!   他转头看向秦秀婉,朝秦秀婉道:“秀婉,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那么爱你啊,我曾经对你那么好,你不可以见死不救的,你快救救我……你向公安们求求情好不好?”   秦秀婉面色冷凝,许高义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吧?竟然向她求情。他是不是忘记他先前做过些什么了?   见秦秀婉冷冷的站在那儿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许高义一边暗骂秦秀婉无情无义,一边又望向那个女鬼。   他脸上突然出现了柔情之色,对女鬼说道:“玉湘,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也想过和你在一起,我也想过娶你过门和你过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是现实却逼得我不得不那样做啊。玉湘,虽然我们没有领结婚证,但我们拜过天地的,所以也是夫妻。就连那个姓萧的都说我们是夫妻啊。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丈夫被公安抓走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枪i决吗?玉湘,你救救我,你现在有能力救我的,只要你肯带我走,那我就不用被抓进公安局了。”   听着许高义这番话,萧挽歌和秦秀婉他们都恶心得想吐。   这人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这时候他居然会向女鬼求助。他有什么脸面向人家求助啊?他忘了是他杀了人家,他忘了是他把人家的头砍下来的吗?   他是不是以为人家女鬼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就算被他杀了,也能原谅他,还能谈笑风生的说爱他?他太自以为是了!   秦父和秦母两个也被许高义的厚脸皮给震惊到了。饶是他们见过了不少厚颜无耻的人,可是许高义的厚颜无耻,还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太无耻了,真的太不要脸了!这人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是铜墙铁壁炼就的吗?   公安们看不到女鬼和那个小鬼,看许高义朝一个方向说着胡话,他们都皱了皱眉,暗叹这许高义八成是疯了。可是疯了也要被带回局子里,疯了,也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许高义被带上了警车,佟凝香也被带了上去。   带上警车的那一刻,佟凝香才真实的感受到了恐惧和害怕。   她脸色苍白无比,拍着车窗大声呼救着:“舅舅,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求你救救我,求舅舅救救我啊……”   只是秦父已经对她失望透顶,所以根本不会理睬她的话。再说秦父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下楼。所以根本就听不到她这番求救。   就这样,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都被公安带走了。   而穆云豪代表秦家的人,上公安局说明情况。战泽言也去了公安局,战泽言目睹了今天事情的全过程,算是个证人。所以可以去公安局向公安证明穆云豪说的是真的。   穆云豪和战泽言回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刚好到吃饭的时间。   饭桌上,秦父举着杯子,向萧挽歌和战泽言举了举道:“今天多亏有萧同志和战同志两个。要不是你们,我们秦家……估计就完了。你们是我全家的恩人,你们的恩情,我们估计一辈子都报答不清。”   秦母也举起杯子向萧挽歌他们微笑道:“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们秦家帮忙的,还请萧同志和战同志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就算是拼尽了所有,也会帮你们一把的。”   “对啊萧同志,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可千万不要捂着不说啊。”秦秀婉也举起了杯子,只是她的杯子里面,和她父母的一样,装的都是茶水。   萧挽歌笑了笑,举起杯子回敬了一下:“客气了。”   战泽言一边举起杯子回敬,一边看了身边的媳妇儿一眼。   其实今天的事情都是媳妇儿的功劳,秦家人连着他一道儿道谢,不过是看在媳妇儿的面子上而已。   他突然觉得,媳妇儿就算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就算没有他,她也能很好的立足。   他母亲一直担忧他会被媳妇儿嫌弃和抛弃。或许母亲的担忧,是正确的。毕竟这么厉害的媳妇儿,一般男人她都不会看在眼里。   而他正在思绪的时候,穆云豪突然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穆云豪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向萧挽歌道:“萧同志,我也敬你一杯。你之前帮了我家,今天又帮了我姑妈家,萧同志你……真的就是我大恩人。以后有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说,只要是我能帮的,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帮。”   穆云豪声音跟他脸色一样温柔。他那样温柔的话说出来,若是一般的女孩子,肯定要被迷到。   但萧挽歌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朝他客气道:“穆同志不要这样客气。我帮你们,我也是拿了钱的,我并不是白干。所以你们用不着这样。”   “萧同志,你那是救命恩情,救命恩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就算是给再多的钱,都报答不清的。所以萧同志也不要客气,以后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穆云豪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那笑意还加深了几分,看着十分迷人。   战泽言紧紧皱了皱眉,他的思绪在穆云豪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被打断了。   他抬眸向穆云豪看去,穆云豪那意思,不就是想一直和他媳妇儿保持着联系吗?不就是想以恩情理所当然的来找他媳妇儿吗?!   这人,花花肠子还挺多的。   凉薄的看了穆云豪一眼,战泽言替自己媳妇儿回敬道:“多谢穆同志的好意,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们夫妻俩一定会找你的。只是希望到时候,穆同志不要烦我们夫妻才好。”   我们夫妻……   这四个字,很明显有一种警告的意味。警告穆云豪不要叨扰别人妻子。   穆云豪紧紧握住了酒杯,他眸色微暗,抬眸往战泽言看了过去。   战泽言回以他一记高深的笑容。   穆云豪眼眸闪了闪,突然勾唇一笑。   他手中的酒杯跟战泽言的碰了一下,笑说道:“战同志说笑了,你们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烦呢。”   说着又看向萧挽歌:“萧同志,等你得空了,我再去丹水村找你。我奶奶和我母亲两个,还在盼着你给她们讲道法呢。”   战泽言:“……”这人,居然又提起这件事,他是非要觊觎他媳妇儿是吗?   手指用力的握了一下酒杯,战泽言将杯中酒快速饮尽,眸子似笑非笑的睨着穆云豪道:“其实人老了就应该过点清闲的日子。道法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挺高深的。如果想学道法却被其中的高深道理所折磨,那对两位老人来说,是痛苦。所以穆同志,如果你真心为了两位老人家好,还不如给她们找点轻松愉快的事情做。”   这算是替萧挽歌委婉的回绝了。   穆云豪将手中的酒杯慢慢放下,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幽深起来,眸光深深的看了战泽言一眼。   这个战泽言,看来也是怕的嘛,怕他将萧同志抢走了,所以才这样的拒绝他?   拿起酒瓶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他看着战泽言,正想开口回话,而坐在一旁的秦母笑了笑,突然道:“大家还是快吃菜吧,这菜再不吃就凉了。吃菜吃菜,都吃菜啊。”说着秦母给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各夹了一筷子,也给穆云豪夹了一筷子菜。   只是把菜递到穆云豪碗里时,她悄悄的给穆云豪使了一个警告的眼色,那眼色明显在讲:别说话了,快闭嘴!   看着姑妈的眼色,穆云豪微皱了皱眉。   他低眸看向碗里的菜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坦,但终究没有再开口。   而秦母握着筷子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战同志和云豪之间的火i药味,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那火i药味太浓了!   她实在没想到啊,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大侄子,竟然对萧同志来了兴趣。   只是萧同志结婚了啊,而且对方的丈夫还是个军人。云豪他是昏头了吗?竟然敢去招惹萧同志,还去挑衅战同志?他以前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没分寸?   ……   一顿午饭总算是吃完了。   吃完饭之后,萧挽歌看着秦秀婉,突然脸色凝重的对秦秀婉道:“秦同志,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他其实已经死了是吧?我知道的。先前玉湘同志,都已经告诉我了。”秦秀婉摸着肚子,脸上带着一丝凄惨笑意的说道。   先前女鬼悄悄的告诉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不行了。许高义那个家伙,是不会容许其他女人生他孩子的。他只喜欢佟凝香,只想让佟凝香给他生儿育女。   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几天前便已经死了。只是许高义给她喂了一种符水。那种符水可以造成一种假象。造成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的假象。   虽然她恨许高义,可是这个孩子,她并不恨。原本还想着把他生下来的,可是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放弃。   “你也别伤心。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以后会嫁给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和那优秀的男人,共同孕育孩子。”萧挽歌轻轻拍了拍秦秀婉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秦秀婉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谢谢萧同志安慰。”   萧挽歌朝她笑了一笑,没有再回应她的话,而是走到了那两个鬼的面前,对两个鬼道:“你们的恩怨已经了结了,现在该去地府报道了。你们放心吧,今生你们是枉死的,所以上天为了弥补你们,下辈子,你们俩都会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女鬼笑了笑,朝萧挽歌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大仙,如果不是你,我的大仇可能无法得报,谢谢你。”   小鬼也向她道谢:“谢谢婶婶。”   萧挽歌摸了摸小鬼的头,“不用客气。”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许高义那样的混蛋,这小鬼是可以活下去,然后长大成人的。可惜,命运弄人。命运让小鬼,遇到了许高义那种父亲。   “好了,都去地府吧。”萧挽歌说着,施法打开了地狱之门。   那地狱之门像一个黑洞般,看着黑漆漆的,十分阴森。   但大鬼和小鬼两个没有犹豫,他们向萧挽歌再道了一句谢,然后迈着步子,快速进了门内。   而那厚重的地狱之门在两鬼进入后,便快速的关闭。关闭不到一秒钟时间,就消失了。   穆云豪和秦家的人站在旁边看着,都被震慑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原来地狱之门是那样子的,原来世间……真的有地狱这个东西。   但最让他们震撼的,是萧同志居然能打开这地狱门!   她真的是神仙吧?若不是神仙的话,这地狱之门她怎能打开?   战泽言抱着孩子,他快步走到萧挽歌身边,垂眸看了看萧挽歌道:“媳妇儿,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解决了,你看我们是回去,还是先在城里逛一逛再说?”   萧挽歌皱了皱眉头。上一次来城里因为担心着昭昭,所以根本没在城里逛。   而今天,恰好昭昭也来了。所以,不如就在城里好好逛一逛,带昭昭见识下世面,顺便再给他添两身新衣服。   “逛会儿再回去吧,我还有东西要买的。”萧挽歌看了战泽言一眼,对战泽言道。   战泽言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去县里的百货商场逛吧。”   他话音刚落,穆云豪就望了过来。   穆云豪定定的望着萧挽歌道:“萧同志,你们要在县城里逛是么?这县城的每一条街道我都熟,不如我带你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战泽言:作者,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能不能让他下线?   作者:额,这事让我考虑考虑。 第58章 没有女人可以替代她   战泽言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他不悦的望向穆云豪,觉得这穆云豪就像那狗皮膏药一样,好像黏在他的媳妇儿身上了。   他抿了抿唇,语调淡漠的拒绝:“谢谢穆同志的好意了。这县城的街道我虽不至于每一条都十分熟悉,但百货商场那一片,我还是挺熟的。我们应该就在百货商场那边逛,不去其他地方逛,所以……就不麻烦穆同志相陪了。”   “这样啊。”穆云豪笑了笑,眸光转向了战泽言,他看了战泽言一眼:“那好吧,那就以后有机会……我再带萧同志去其他地方逛吧。其实县里有不少地方都挺好玩的,下次萧同志来了,一定要去逛一逛。”   战泽言:“……”这人,又在勾引他媳妇儿,又在挑衅他!如果不是因为在外人面前不适宜动手,他还真想揍穆云豪几拳!   他冷冷的看了穆云豪一眼,转眸对萧挽歌道:“媳妇儿,那我们走吧。”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   说着跟秦家的人告了别,然后和战泽言转身就往秦家大门处走去。   秦家的人和穆云豪都出来送他们。   穆云豪紧紧盯着萧挽歌背影,他眸光微闪,眼神变得有些幽暗。   而待萧挽歌他们离去后,秦母突然瞪着身旁的穆云豪,有些不满的训斥道:“云豪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一再的挑衅那战同志?得亏他脾性好,要是换一个气性小的男人,早就跟你打起来了!”   刚才云豪说等下次有机会再带萧同志去逛,可真是吓死她了。她真怕战同志一个生气,就朝云豪打过来。   但幸好那战同志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如果换做一般气性小又容易冲动的,真的会跟云豪打起来。   秦父也看向穆云豪道:“云豪,你是不是喜欢上萧同志了?可是人家都已经结婚了啊。而且人家的丈夫还是军人,你要这样的话你是破坏军婚你知道吗?破坏军婚是犯罪的。云豪,你以后可别再那样了。这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好姑娘的,你把眼界放宽一点,放宽一点说不定就能遇到其他好姑娘了。”   秦母点了点头,正想附和这番话,而穆云豪勾着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可其他的好姑娘都不是她。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她。”   秦父&秦母:“……”   啥意思?这孩子是认定那萧同志了,非萧同志不可了吗?   这……这怎么可以啊!   秦秀婉也想劝说两句:“表哥,我知道萧同志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我知道她很优秀,可是你……”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穆云豪打断了她的话,眸光看了她和秦父秦母一眼,他脸上的笑隐没了下去,幽幽道:“我只是很嫉妒,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我不会主动破坏他们夫妻关系。”   听言,秦父和秦母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还有理智在,他们还真怕他干傻事儿。   但是……   穆云豪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但我看他们夫妻好像并没多少感情。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了。”   秦父&秦母:“……”所以这孩子的意思,是要一直陪在萧同志的身边,一直等萧同志和战同志两个分道扬镳吗?这孩子的想法可真是……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到家里去找我,也可以到厂子里来找。”穆云豪看了秦父秦母一眼,礼貌的说了一句后,就抬脚上了自己的车子。   看着穆云豪的车迅速离开,秦母皱了皱眉,有些忧心的说道:“我怎么总觉得云豪那孩子会干傻事啊?他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来吧?”   秦父心里也忧心。   但为了安抚秦母,他还是说道:“我想……应该不会吧。咱别太忧心了,说不定他明天就会遇到另一个优秀的女孩。等他遇到另一优秀的女孩了,说不定他就不再喜欢萧同志了。”   秦母咂了咂嘴:“但愿吧。”可刚才云豪也说了,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替代萧同志的。她就怕他认定了萧同志,对其他女人都看不上眼了。   ……   县里的百货商场比镇上的供销社要大很多,东西也要多很多。   萧挽歌今天又挣了钱,秦家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给了她1600块钱!   1600块,在这个年代来说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当时她拿到钱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激动。不过秦家能给她这么多,也是因为秦家够慷慨。如果换做一般吝啬的,估计最多给她600块。   但这1600块,她认为自己是可以拿的。毕竟她救了秦家三条人命。她救了秦父和秦母,还给秦秀婉大哥画了一张符纸。有了那张符纸,秦秀婉大哥就可以活下来了。   除了这三条人命,她还帮秦家保住了钱财。如果今天她不在场的话,估计许高义和佟凝香两个,一定有办法让秦秀婉去银行里取钱的。一旦钱被取走,那秦家,就是钱财尽失了。   所以拿这1600块她觉得并不过分,她认为这都是她应得的报酬。   在商场逛了十来分钟,她给昭昭选了两套衣服,这两套衣服都挺贵的,两套合计下来,要300多块!但这都是港城那边过来的紧俏货,款式质量都十分好,虽然贵是贵了些,但萧挽歌觉得还是挺值的。   所以她当即要掏钱给孩子买。   只是……   战泽言看着她:“我带了钱的,这钱我来给就好。只是挽歌,孩子用不着穿这么好的衣服。他每年都在长身体,每年都要换新衣服的。所以买衣服买一般的就成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边的衣服好像要便宜一些。”   战泽言说着,准备抱着孩子往对面的柜台走去。   萧挽歌眉心一皱,她忙拉住他:“可我就想给我儿子买最好的。我儿子这么乖巧可爱,值得最好的东西。再说我现在手里有钱,既然有钱买得起,那为什么不买呢?就买这两套,我就想看他穿这些好衣服。这些好衣服穿在他身上,一定很好看。”   她说着,便让售货员赶紧把衣服包起来。   战泽言听着她的话,他眉心微动,心里不由自主有些动容。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宝宝们,这几天都更得有些少。昨天本来想写第二更的,但确实遇到了烦心事。昨天又有人来我窗台下小便,因为这种事我去物管投诉了好多次,可是投诉都不管用,真的差点气哭。还有捡到的猫咪,本来找了两个领养,可是两个领养都临时反悔了。第一个听说猫猫生病了就不要了,第二个可能是因为我希望她喂好点的猫粮,她不愿意,所以也不要了。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感觉每天都很疲惫很难过,有时候打开电脑,真的无法敲出一个字。   但我会尽快调整状态,等调整好状态就会多更一些。   谢谢追到这里的宝宝们,很谢谢你们~ 第59章 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加速(大修)   她说就想给我儿子买最好的,在她心里面,已经把昭昭当成亲生儿子了是吗?   如果没把昭昭当成亲生儿子,那她做不到这样。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把她娶了回来。相信她会一直这样爱昭昭的,昭昭有了她,就等于有了亲生母亲。   之前昭昭缺失的母爱,相信她……都会弥补回来的。   “妈妈,我们去买便宜点的吧,这么贵……我也舍不得穿。”昭昭突然看了萧挽歌一眼,有些弱弱的说道。   虽然这两套贵的衣服他很喜欢,但爸爸说得没错,他每年都在长身体,每年都要换衣服的。用不着穿这么好的,穿一般的就行了。村里很多小朋友,连一般的都穿不了呢,所以他能穿一般的也很幸福了。   看着昭昭乖巧软萌的样子,萧挽歌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他头道:“不贵。妈妈现在能挣钱,所以这些东西妈妈都买得起。只要能买得起的,都不贵。”   “可是妈妈……”   “好了,乖,妈妈给你买了最好的衣服,你以后要更加乖巧听话哦。”萧挽歌笑了笑,语调十分柔和的说。   昭昭条件反射的点头:“嗯,昭昭一定会听话的。”   萧挽歌又摸了孩子的头一下,她想把钱递给售货员,而战泽言却是先将钱递了出去。   战泽言将钱递给售货员后,扭头对萧挽歌道:“我是男人,这钱应该由我来给。我知道你很能挣钱,但是我希望你能依靠我的时候,还是依靠我。”   作为男人理应保护疼爱女人的,如果他们家的开支都要她一个女人来支撑,那他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用?   而他以后也要愈加努力了。不然要养她和孩子两个,不容易。   萧挽歌听着他的话,她心头莫名一软。   活了这么久,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她从没想过依靠别人。在别人眼里,她是十分厉害的,在别人眼里,她完全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而就算要依靠,也是别人来依靠她。   这是头一次,有人对她说,她可以依靠他。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因他的话不由自主感动起来。   售货员将包装好的衣服递过来。   萧挽歌想伸手去接,而战泽言将东西接过来,递给昭昭道:“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昭昭一脸的软萌笑意,赶紧接过。   萧挽歌看着孩子明显很高兴的样子,她笑了笑,带着父子两个又去其他柜台转悠。   买了衣服,还得买一双鞋子,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过年了。这次买的鞋子,就当是过年礼物好了。   萧挽歌走在前面,父子两个跟在后头。   昭昭突然凑到自己爸爸的耳边,对爸爸小声的说道:“爸爸,妈妈对我好好哦。她天天给我做肉吃,还给我买这么贵的新衣服,我最喜欢她了。爸爸你喜不喜欢她啊?”   昭昭很希望爸爸也喜欢妈妈,很希望爸爸跟自己一样子喜欢。   战泽言看着儿子期待的样子,他笑了笑,朝孩子点了下头道:“嗯,爸爸也喜欢。跟你一样的喜欢。”   说着他转头看了萧挽歌的背影一眼,现在说爱或许有点扯淡了。毕竟他们俩相处得不是很久,毕竟感情还没有那么深。说爱,感觉太突兀了。   但至少喜欢,是有的。她毕竟那么优秀,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被她吸引吧?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会被她吸引。   或许除了喜欢,还有欣赏。她的能力那么突出,他是真的很欣赏她。如果她是个男人,如果她也去当兵的话,她或许可以站到权利的最高峰。   但这时候,他却觉得,幸好她不是男人。如果她是男人,那他……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而萧挽歌听着身后人说的那些话,她眸光微微一动,表情不由自主僵了下。   他说他喜欢她?   他是真的喜欢,还是说……他不过是在哄骗昭昭,只是在应付昭昭而已?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她之前认为他喜欢那种前i凸后i翘的女人,认为他是个狗男人,真的是误会他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依然是个狗男人。   她很想转身向他求证一下,但想了想,终究是作罢了。   她也是个要脸面的,如果他说不过是在哄骗昭昭而已,并没喜欢她。那她多尴尬啊。到时候钻地缝估计都缓解不了她那种尴尬。所以还是别问了,等后面再看看这男人的表现吧。   ……   萧挽歌又去给昭昭买了一双鞋子。买完鞋子后,她又给自己买了一身衣裳。不过给自己买的东西都不怎么贵,都是商场里最便宜的款式。   虽然给孩子买东西很大方,但是给自己买,她还是想省着点。即使她现在能挣钱,可钱并不是多得花不完的时候,所以该省的时候,还是得省。   她这就是……给孩子花钱很大方,给自己花钱,很节省。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或许这就是……做母亲的心理吧。   而战泽言看她给自己买的衣服都很便宜,他心头微动,心里又开始动容起来。   给孩子买她很大方,给她自己买,她却是舍不得了。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证明她是真的爱孩子。   他本想让她也挑两身贵点的衣服,可是她不愿意,说什么都不肯。他想强势的买给她,她差点跟她生气了。   所以无奈,只得依着她的。   而她给自己买了一套后,给他也买了一套。   她想让他挑贵一点的,但他自己挑了最便宜的。她都是挑便宜的买,他一个大男人怎能挑贵的买?那样他也太不是个人了。   本来他都不想买的,但她非要他挑一套。而他不想惹她生气,所以全都依着她。   买了衣服后,三人又去买了些零嘴。   买完零嘴后一家三口便打算离开商场去车站里坐车了。   只是……   走到商场大门口的时候,商场的负责人却是提着一袋东西匆匆的跑了过来。   负责人看着萧挽歌,问萧挽歌道:“你好同志,请问您叫萧挽歌是吧?”   萧挽歌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嗯,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负责人将手里的东西递向萧挽歌,微微笑道:“你好萧同志,这是穆云豪穆先生要我给您的。他说这是给您家孩子买的一些吃食,让您提回去给孩子吃。”   萧挽歌瞄了一眼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这是一个很大的袋子,袋子看着鼓鼓囊囊的,显然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而这袋子是从商场提出来的,显然这些都是商场里面的精贵东西。   这么多精贵东西,说实话,萧挽歌有些不好意思接。   她皱了皱眉,想回绝了这个商场负责人,而负责人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又道:“穆先生说了,这东西必须交到您手上。如果您不要的话,就是我工作失职。我工作失职的话,那我……”   后面的话负责人没有再说,但萧挽歌不是傻子,自是懂他的意思。   萧挽歌眉心皱得更紧,这是要她不得不收?这样子被迫的收下,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萧同志你就拿着吧。这些吃食味道都很好的,相信您家孩子,一定会喜欢的。”负责人怕萧挽歌仍会拒绝,所以连忙将东西塞到了萧挽歌手中。   东西交付出去后,负责人就赶紧转身冲进了商场里,生怕萧挽歌会将东西还给他的样子。   萧挽歌看着他背影,眉心皱成了一团。   她低眸看向手里的东西,脸色有些暗沉。   虽然她今天帮了穆云豪大姨一家,可她已经拿了1600块钱了。拿了那么多钱,如今再要人家这些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妥。   可东西既然已经到她手上,她再专门提回去还给人家,倒显得她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所以站在门前踌躇了几秒,她转过身来,对战泽言和昭昭道:“走吧,既然人家送了,那我们就拿着吧。”   以后有机会,再回报别人好了。反正来日方长,说不定哪一天,秦家和穆家,又需要她帮忙呢?到时候她就少收一点钱好了,或者说,不收钱。   而战泽言看着那袋东西,他眉心变得十分暗沉。   穆云豪那家伙,就算人不在他跟前,也要给他添堵!   他突然有些担忧起来,担忧他走了后,穆云豪那家伙会三天两头的献殷勤。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穆云豪那家伙,确实很优秀。   那样优秀的男人经常在他媳妇儿跟前晃,他还真怕媳妇儿,会被他拐走。   看来向部队申请住房的事得尽快进行了。干脆今天回去,就打电话问一问。   ……   而商场负责人将东西送出去后,就来到了商场的一间办公室内。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穆云豪,挑起眉梢跟穆云豪道:“东西我已经帮你送了。说实话,那女同志真不错。但是,再不错人家也有了丈夫啊。怎地啊云豪,你要挖人家墙角啊。”   负责人跟穆云豪是认识的,且是穆云豪很要好的朋友。   穆云豪靠在椅背上,他目光幽沉,淡淡道:“我倒是很想挖墙角的,只是人家是军婚,军婚不容许破坏。”   负责人端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搪瓷杯,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笑说道:“看来你还有理智的嘛,我还以为你要将那位女同志抢过来呢。”   穆云豪微微眯眸,眼中有着深暗的幽光:“我不会主动抢的。主动抢这事儿……太不道德。我就等她离婚,等她离婚后,我再追求她。”   负责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要离婚呢?瞧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好像人家马上就要离婚一样。   而穆云豪端起另一个搪瓷杯,也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在她离婚之前,他时常跟她表达下关心,时常在她跟前出现一下。说不定她……就喜欢上他了。   等她喜欢上他,又等她离了婚,那他……不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吗?   ……   晚上,萧挽歌趴在床上,正在数自己的钱,而突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随即沉稳的脚步声传进了她耳中。   她一边数着钱,一边扭头去看。   只见灯光下,战泽言穿着单薄的秋衣和秋裤,头发湿漉漉的走了进来。   灯光下他的俊脸好像带着一点朦胧的美,看着更加俊逸,更加惑人心魂。   他发梢上的水珠顺着刚毅的轮廓滑落。那水珠在灯光下好似闪着光一般,也透着迷惑人心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停止了数钱的动作,坐起身子道:“大晚上的你洗什么头?”这年头又没有吹风机,而且还是大冬天的,他就不怕洗头感冒吗?   战泽言快步走到了床边。   他垂眸看着床上的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多了丝性i感的味道:“头发有点脏了,我怕弄脏枕头,所以今晚上就给洗了。你放心吧,我身体好,不容易感冒的。”   萧挽歌想翻身下床:“身体再好也禁不住天气冷啊。这晚上冷得厉害,要是真的感冒了怎么办?你就在这儿坐着,我去找一张干净的帕子来。用帕子把头发擦一下。”   “挽歌……”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眸光深深睨着她眉眼:“不用麻烦了。我以前在部队里也这么洗过头的。在部队里有时候训练得太晚了,有时候训练结束都是深夜了。而每次训练基本都是摸爬打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我不习惯那样脏兮兮的睡觉,所以即使训练得再晚,我也会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干净。我以前这样洗都没有事儿,所以今天……也肯定不会有事儿。而且……”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在部队里有时候没热水了,都是用冷水洗的。我用冷水洗了都不会有事儿,更何况是热水呢?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萧挽歌:“……”   她知道部队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的。可是听他说用冷水洗澡,她还是有些难受。   就像是心里被堵了块石头般,闷得慌。   她眉梢拧得死死的,眸光看着他道:“以后尽量少用冷水洗澡和洗头。你的体质就算再好,也有可能出事儿的。还是多爱惜点自己的身子吧,毕竟你现在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她的这句话,却是让他心头莫名一软。   那句“你现在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真的让他心里很温暖。   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暖流划过一般,整个心房都暖融融的。   而萧挽歌轻咳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那话好像过于腻歪和温情了。   这种温情的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好像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就像是很久以前就这样说过一样。   “挽歌……”   他突然弯下身子,眸光近距离的看着她眉眼。   他呼吸近在咫尺,近得他的呼吸……都喷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眉心皱了下,莫名的有些心慌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慌,就是心跳突然加速,好像有个东西,在猛地撞击她心房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大修了一下,看过的宝宝把后面一千多字重新看一下哦,么么哒 第60章 我喜欢你   “干吗?”她往后挪了一点点,避开和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她拿手悄悄按压了下自己心口的位置。   怎么就心慌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鹿乱撞吗?可是之前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要面对面的才行吗?还得是近距离的面对面?   “挽歌,我们是夫妻对不对?”他弯身坐在了床沿上,低沉里的嗓音里多了丝暗哑的味道。   萧挽歌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我们……”他勾了勾唇,俊脸忽然往她逼近。   他灼热的呼吸又喷在她脸上,一字一顿道:“既然是夫妻,那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能做?”   萧挽歌:“……”什么意思?意思是他想要和她酱酱酿酿?   昨晚上他也想跟她酱酱酿酿来着,但是昨晚上她太困了,所以就给他拒绝了。   原先还想着昨晚会不会是他的心血来潮,没想到今晚……他又想来了。   “挽歌……”他轻声唤了一句,薄唇突然往她唇瓣触来。   她条件反射的想躲开,但是他却紧紧抓住了她肩膀,让她一下子没能躲掉。   两个人的呼吸霎时间缠绕在一起,萧挽歌瞪大了眼睛,她有些心慌,又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突然袭击。他的动作有些强势了,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一掌将他推开,然后再给他一巴掌的。   但是……   她的手却莫名僵在了身侧,有些无法动弹。   而且他们两个是夫妻,夫妻之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   再说他们是年轻夫妻,年轻夫妻有那方面的冲动,就更正常了。如果他俩睡在一张床上经常像尸体一样的躺尸,那才是不正常。   只是……   她此刻却很想知道一个问题。   她僵硬了十几秒钟,突然伸手推开他道:“你等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话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了些调调。变得有些……缠绵悱恻的温柔,听着挺让人遐想联翩的。   “你想问什么?”他被她推开了五厘米远。五厘米的距离,还是很近。近得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响在她耳蜗里一样。   她有些不适应,又往床铺里面挪了一点:“我想问你……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是只有丈夫对妻子的责任,还是……有些其他的情愫?比如喜欢?”   原本怕他回答不喜欢,怕自己会尴尬,所以有些不好意思问。   但现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弄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弄清楚,但就是觉得……在酱酱酿酿之前,她弄清楚他心意比较好。   “原来挽歌想知道这个。”他笑了笑,低沉的笑声听着很是磁性动听:“我对挽歌,肯定是有责任的,毕竟我是你丈夫。作为丈夫,对妻子负责是应该的。”   萧挽歌皱了皱眉,等着他继续说。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但除了责任,我也有喜欢。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毕竟你是那么优秀,如果我不喜欢你,那我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虽然咱俩相处并没多少时间,说喜欢好像有点急躁和突兀了,但是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萧挽歌抿了抿唇。   他这个答案,让她听得挺满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不希望他回答说不喜欢。如果他说不喜欢,她可能除了尴尬外,还会生气。可能一个生气,还会揍他。   现在听他说喜欢,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愉悦。   她清了下嗓子,轻咳了一声道:“嗯,我知道了。”   “那挽歌……你有喜欢我吗?”   他勾着唇角,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问。   她眉梢拧得紧紧的,这个问题,其实她先前有想过的,她对他的感觉……怎么说来着?虽不至于一见钟情,但至少她不反感他,觉得和他这样做夫妻,这样相处下去也挺好的。   她觉得……应该是有一点喜欢的吧?而且刚刚不是还小鹿乱撞了吗?应该是有点点喜欢的。虽然她觉得自己这喜欢好像来得过快了,毕竟他们相处才这么两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说喜欢他,好像她很缺男人,很急躁一样。   但有时候和他相处,她感觉她好像以前就认识他一样,好像她和他……很早以前就这样相处过。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她确定自己以前和他不认识。但是那种感觉,就是很浓很清晰,有时候她甚至都有些疑惑了,疑惑她以前是不是真的有见过他。只是见过他后她失忆了,将他给忘了。   只是她又确信自己没失忆。她记得以前发生的每一件事,她曾经的那些记忆里,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出现过。   所以这就是诡异之处了。她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难道是她的感觉出错了吗?   “我想,我应该是……”   她想如实告诉他她的感觉。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他就堵住了她唇瓣。   他害怕她说出“不喜欢”三个字。因为她犹豫了,犹豫……就代表她在思考。   他怕她思考出的答案是“不喜欢”,“不喜欢”三个字,他这时候不想听。他怕听到后会难受。   所以,他堵住了她的话语,堵住了她想出口的答案。   而萧挽歌眨了眨眼,看了近在咫尺的他一眼。   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难道他已经看出她答案了?   ……   而男人和她呼吸交缠了几分钟,便爬上i床铺,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萧挽歌以为今天晚上他们俩真的会来场酱酱酿酿。   可是,二十多分钟后,男人却是停下了。   他在最关键的一步,停下了!   他翻身躺在一边,伸手轻轻拥住她道:“睡吧挽歌,晚安。”   而他说完后,顿了三秒钟,忽然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萧挽歌:“……”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这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明明俩人都有感觉了啊,他为什要停下?   还有他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儿?难道他突然想起了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干?   她窝在床上,狠狠的压抑着体内的那股躁动。   这死男人,把她的感觉挑起来了,却突然停了,他这真的很讨厌啊!但愿他是真的有重要事情。如果不是的话,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揍他!   而她躺了两分钟后,便将体内的躁动平复了下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秋衣和秋裤,再套上件棉袄,然后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是安了颗电灯的。   只是电灯关闭着,并没有打开。   而灶屋旁边就是洗澡房,这洗澡房就是个茅草屋,只是在80年代的农村,能单独有这样的洗澡房,已经很不错了。   此刻那洗澡房的灯光是亮着的,洗澡房里面,突然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水声很明显昭示着有人在洗澡。   这个点儿,昭昭是睡着的,而温飞兰是用不着洗澡的。   所以……就只有战泽言在洗澡了。   所以他突然间停下不是去做重要事情,而是来洗澡了?   他这是……耍她呢?   “挽歌?你起了吗?”洗澡房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萧挽歌眸光定定的看着洗澡房,她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狗男人,把她的感觉挑起来了,他却突然间停下,然后跑来洗澡了!   他这摆明是耍她好吗?   呵呵,先前还说喜欢她,这就是他喜欢一个女人的表现?   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就是这样表现的话,那他的喜欢可真是太可怕了,她一点都不想要!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瞪了一眼茅草屋道:“是啊,我被某个人弄得火气上涌。为了不让那火气将屋子烧起来,所以我出来透透气!”   战泽言:“……”他在洗澡房里愣了一愣。   她火气上涌?她说的火气,是指身体里的火气,还是……心里面的?   听她的语气,应该是心里面的吧?   因为她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愤怒。   “挽歌,你怎么了?你生气了吗?”战泽言有一点慌,他往身上浇了一瓢冷水后,便赶紧问。   刚才他很想做到最后一步的。   可是他想起副团长说的话,又生生给忍住了。   下午从县里回来后,他便去村里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他打电话回去问了一下申请住房的事,顺便向副团长取了下经。   副团长已经结婚了,听说当初是他追的他媳妇儿。听说他在追女人方面,很有一手。   他想尽快和挽歌拉近关系,所以便向副团长讨教了下。   副团长说,男人一定要让女人满意。尤其是在床上!如果在床上不能让女人满意的话,那女人一定会和男的离婚的。   但如果感情不是很深的话,男人也不能表现得太急躁,不能一下子就攻占到最后一步。   如果一下子就攻占到最后一步,那会吓到女人的。   所以副团长说得慢慢来。   得从亲亲小嘴开始。   从亲亲小嘴,到亲亲脖子,再到亲亲肚子,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攻占到最后一步。   本来今晚他应该只亲亲小嘴的。   可是他,没有忍住。   因为他没有忍住有些急躁了,导致他差点就攻占到最后一步了。   但还好他及时清醒过来。他一清醒过来就放开了挽歌。   然后赶紧的,跑出来冲冷水澡。   只是他没想到,他将水提进洗澡房,刚洗了两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而那脚步声,很明显是挽歌的。   萧挽歌听着他的话直接笑了。   是那种很气愤的冷笑。   她狠狠拧起眉梢,嘴里发出一声轻嗤道:“你竟然会问我怎么了,战泽言,你果真是在耍我呢!你这王八犊子,你会不知道我怎么了?!呵呵,你可真能耐啊,我差点儿就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了,差点儿就上了你这王八犊子的当!” 第61章 他后悔了   骂完后她觉得自己有些措辞好像过火了。   她可以说他是王八犊子。但他是王八犊子,那他妈是什么呢?这意思不是说他妈是老王八犊子吗?   她往昭昭的房间看去一眼。   婆母就在昭昭房间里的,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婆母一定都听见了。   她并不想骂婆母的,可是战泽言那人,实在太气人了。   战泽言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一脸骇然:“挽歌,你……你是不是在生气刚才的事情?刚才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要那样的。我刚才实在是……”   他以为是他过于急躁才惹得她生气了,他以为她是不希望他那样子亲她。   他以为事情还是得像副团长说的慢慢来。   只是萧挽歌冷笑一声,打断他道:“你刚才实在是什么?你刚才实在是混蛋!战泽言,以后你单独睡吧,以后你再也不要跟我挤一间床铺!”   说完她转过身,快速往昭昭的房间过去。   以后他在家里的话,她都跟昭昭睡了。跟昭昭睡,起码不用被那混蛋戏耍!   战泽言:“……”   他在洗澡房里彻底慌了。他三下五除二的将澡冲完,然后穿上衣裳,冲出了澡房。   见昭昭的房间亮着灯,他便知道她去了昭昭的屋子。   他抿了抿唇,赶紧奔到了昭昭的房间门前。   他伸手去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栓住了。   他有些着急:“挽歌……挽歌你听我解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是……”   “你小声点!孩子已经睡着了,你想将他吵醒吗?行了,你别再扯犊子了,赶紧回去睡吧!有事情,咱们明天再说!”萧挽歌压低着声音,语气十分不悦的道。   战泽言皱着眉头,他想今天晚上就将事情跟她解释清楚。   但是看她在气头上,似乎根本不愿和他说话的样子,他无奈,只得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而他刚回房间内,他妈就飘了进来。   温飞兰看着他,皱眉道:“你这棒槌,你怎么又惹挽歌生气了?你是不是非要气走挽歌不可啊?!”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我……”   “忍不住?忍不住了你跑去冲冷水澡?你没有烧热水,洗的是冷水澡吧?大晚上的你已经洗过一次澡了,刚才却又突然跑去冲冷水澡,你那样子,谁都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儿。我说棒槌啊,你媳妇儿就在枕边,你干吗要洗冷水澡?而且我看刚刚挽歌一脸红潮的样子,很明显她……是很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嘛。还有她说你戏耍了她,我思来想去了一遍,肯定是你这棒槌没有让她如意!棒槌啊,本来这话我不该跟你说的。但看你这棒槌实在太不开窍了,我要不提醒你一下,可能媳妇儿就被你整跑了。所以我必须得说一下!”   跟儿子说这种事情,温飞兰也觉得挺别扭的。但她实在担心媳妇儿会忍受不了这棒槌,会跟这棒槌离婚。所以她觉得该提醒的时候,还是得提醒。   而她顿了一顿继续道:“媳妇儿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却跑去冲冷水澡,你说你咋想的?平时你明明那么聪明啊,怎么到了媳妇儿一事儿上,就真的跟个棒槌一样了?”   战泽言:“……”   他听着母亲的教训,再联想了下萧挽歌刚才说的话。   她说他戏耍了她,刚才他没有仔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一想,她好像还真是……在埋怨他突然间停下?   所以有时候并不需要按照副团长说的一步一步来,有时候直接一下子,就能攻占到最后一步了?   “哎,明天好好跟挽歌道个歉吧,也不知道挽歌会不会原谅你。”温飞兰摇了摇头,有些无语的说。   遇到这么不开窍的儿子,她是真的心累啊。还好她现在还没有去投胎,还可以指点下儿子。要是她以后去投胎了,还有谁能指点儿子一二啊?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好好道歉的。”战泽言闷声说着,在心头无比后悔刚才的停下。   早知道挽歌是愿意的,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停下啊!   天知道他也很难受的,他刚才难受得都快炸开了!   温飞兰又看了他一眼,嘴里说着“真是棒槌”几个字,然后飘出了房间。   战泽言坐到床铺边沿上,他眉头紧紧锁着,思考着第二天该怎么道歉。   ……   萧挽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气得根本不想理睬战泽言这混蛋。   战泽言每次想开口跟她道歉,她都快速走开了,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   战泽言颇感颓败和无奈。他明明是想拉近关系的,可是没想到……现在关系没拉近,反而让关系更恶化了。他也后悔去向副团长请教了。   他发觉副团长说的都是屁话!其他很多事情是可以一步一步来,但在床上,还讲究什么一步一步!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促成那事了。他觉得母亲说得是对的。母亲说他是棒槌,他可真是个棒槌!   他竟然那样子相信副团长,竟然将副团长的话,当成真理去做!   现在挽歌气得连他声音都不想听了,他可怎么办是好。   ……   而时间就在战泽言的愁苦烦闷中,快速到了战宏欣结婚的这一天。   因为两家关系恶化了,所以战宏欣结婚的时候,战泽言和萧挽歌他们都没有去捧场。   不过萧挽歌一直在院子里听着隔壁的动静。隔壁一早就起来了,一早就在忙活着婚礼的事。虽然婚礼不隆重,但怎么说都是结婚,所以该有的一些过程,还是得有的。   而隔壁的战宏欣显然很高兴,一早就听到了她的欢声笑语。她那欢声笑语里,甚至还透着一丝急切,似乎在急着嫁去胡家一样。   萧挽歌在院子里嗑着瓜子,这瓜子是之前在县城买的。瓜子是她最喜欢的原味。   她一边嗑着喜欢的瓜子,一边支着耳朵默默的听戏。   隔壁的战宏欣很高兴,但除了她,其他的人都很郁闷。战松柏和战宏达他们起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战松柏唯一说的那几句话里,还透着浓浓的火i药味儿。   胡家人来迎亲的时候,战松柏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也一言不发。   胡家来帮忙迎亲的,走出院子后都在骂骂咧咧,都在说战松柏和战宏达他们不是玩意儿,说他们拽什么拽。   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新人的高兴。战宏欣被胡癞子搂着,一脸幸福的偎在胡癞子怀里。而胡癞子终于抱得“美人”归,也是一脸幸福之色。   萧挽歌看着那对新人从自己家门前过去,她勾了勾唇角,突然扭头问身旁的温飞兰道:“妈,你说胡癞子和战宏欣两个,能恩爱多久?”   她本来想问战泽言的,但是想到她现在还在生战泽言的气,所以就改问温飞兰了。   温飞兰看着院外的热闹景象,一脸笑意道:“我倒是希望他们能一直恩爱下去。毕竟他们两个,是真的相配。那样相配的两个人,就在一起好好的过吧。省得分开了去找别人,去祸害了别人。”   萧挽歌又嗑了一颗瓜子,笑着说道:“我也是这样希望的。只是有时候天意,不会这样安排。”   温飞兰征了一怔,这什么意思?   而战泽言在旁边赶紧道:“不管他们能恩爱多久,反正战宏欣想嫁穆云豪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她已经嫁进胡家了,就算她清醒过来后悔了,胡家也不会容许她离开的。胡家人可都是厉害角色,战宏欣嫁进他们家,以后恐怕有得折腾。”   但他丝毫不同情战宏欣,毕竟战宏欣,都是自作自受。   萧挽歌看了战泽言一眼,虽然心里附和着他这番话,但她面上并没表露一句。   她还在生他气呢,她一点都不想理他。   可能他会觉得她很小气,但那件事情真的让她气到了。撩拨了她他竟然跑去洗冷水澡,想起这个她就想揍他几拳!   看媳妇儿还是很生气的样子,战泽言抿了抿唇,向她凑过来道:“挽歌,之前的事情我其实是……”   “中午炒个白菜吧,我去摘一颗白菜回来。”萧挽歌说着,快速站起了身,往院外走去。   战泽言:“……”   媳妇儿依旧不想听他解释,他想解释,怎么就那么难?   ……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   晚上胡家人都洗漱过后,便准备上i床睡觉了。   只是……   新人胡癞子的房间内,新媳妇儿战宏欣却是不小心磕到了门槛上。   她刚才跨过门槛时膝盖不知怎地软了一下。   这一软,她整个人就跌倒了下去。   而她跌下去时是下巴着地的,所以这一下,就磕到了她下巴上。   磕到下巴比磕到膝盖还疼,顿时战宏欣就疼得尖叫了起来。   胡癞子看她摔倒,连忙过来扶起她:“宏欣,宏欣你没事儿吧?”   胡癞子的语气里满是关心。   他紧张的盯着自己这个新媳妇儿,生怕新媳妇儿摔出什么好歹。   战宏欣皱了皱眉。   她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霎时变得清明起来。   原本情意绵绵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清冷又淡漠。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胡癞子,语气陡然一冷:“胡癞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房间内?”   说完她扫视了一下屋子,才发现这不是她房间。这有点像胡癞子的房间,毕竟胡癞子的房间,她之前进来过一次。胡癞子原本简单的房间现在贴了红色的囍字,那红色的囍字,刺得她瞳孔猛然一缩。   她瞪圆了眼睛,脑子里有些东西快速划过去,她顿时明白,现在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了。   她和胡癞子结婚了!她居然和胡癞子这样的丑八怪……结婚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想嫁的男人是穆云豪,她想做的,是穆家少奶奶!她怎么可以嫁给胡癞子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   “宏欣?”胡癞子伸手轻轻去摸战宏欣的下巴,想看那下巴伤到骨头没有:“你这儿是不是很痛?我给你看一下,如果伤到骨头的话我们去看下医生,如果没有伤到骨头的话那我……”   “你给我滚!给我滚!”战宏欣猛然将胡癞子推开,她眼神里有对胡癞子的厌恶与憎恨,冷冷道:“少碰我!你这样的丑八怪碰我一下我都嫌恶心!你离我远点,给我离远点!”   她想起来了,自己还和胡癞子做过那样的事情。而且是在晒谷场那样的地方!   她美好珍贵的第一次,竟然就献给了胡癞子,竟然会给了胡癞子这样的丑人!   一想到在晒谷场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恶心得想吐!   胡癞子这么丑,给她提鞋都不配!他居然还玷污她,居然还对她做那样的事。他真是可恶!又可恶又该死!   “宏欣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间这样了?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你别闹事儿。”听着战宏欣说自己丑八怪,胡癞子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丑。毕竟他是真的丑。一个真的丑的人,听到丑这个字就难受。更何况别人还指着他鼻子骂他丑八怪!即便他再喜欢战宏欣,此刻听到战宏欣这样的话语,他也不舒服。   “新婚夜?什么新婚夜,我们的婚礼不作数!不作数!”战宏欣说着,转身就想往门外走。   而胡癞子赶紧拉住她。   胡癞子皱起眉头,脸色又沉了几分道:“不作数?全村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怎么能不作数?战宏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一脸甜蜜的说爱我呢,怎么转眼的,就变成这样了?”   就算她喜欢变脸,可也不该变得这样快吧?   战宏欣狠狠咬了咬牙,被胡癞子的手掌这样拉着,她心里真是恶心极了。只要被胡癞子碰触,她就觉得恶心。   她一把推开胡癞子,朝胡癞子恶狠狠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下你是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丑八怪,我会爱你?你以为我战宏欣是傻的吗?会爱你这样的丑八怪?!胡癞子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想嫁你,我想嫁的是城里人,我想嫁的是那种既好看又有钱的男人。而你,又穷又丑,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因为心里太恶心晒谷场上的事了,所以战宏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是能打击胡癞子的,她都往外说。   而她话音一落,一道尖锐的声音飘了过来。   胡母一边往这边过来一边尖声骂道:“不要脸的小贱货,你居然骂我儿子丑八怪?你以为你自己多漂亮吗?还叫我儿子照镜子,叫我儿子照镜子前,你应该自己先照一下。还想嫁有钱人,你以为有钱人会娶你这种又丑又没身材的小贱货?你真是异想天开!也是我胡家可怜你,要不是我胡家可怜你,你这辈子恐怕根本嫁不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新的一月了,宝宝们8月快乐哟,么么哒 第62章 以后给我安分点!   胡母的话十分尖锐刻薄。   这种尖酸刻薄的话,让战宏欣心里更加生气。   战宏欣扭头瞪向胡母,朝胡母骂道:“老贱人!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儿子!你儿子这样的货色,哪个正常的女人愿意嫁他?还可怜我?呵呵,你们有资格可怜吗?我告诉你们,今天这场婚礼不作数,我说不作数就是不作数!想让我当你们胡家的儿媳妇儿,你们做梦吧!”   她说着便跨出门槛,想离开这儿。   只是……   胡母冲到她跟前,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死东西,你竟敢骂我是老贱人?我现在是你婆婆!你这样骂你婆婆,你可真是不孝!”   说着看向胡癞子:“儿子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婆娘这样骂你老娘,你就这样干看着她?还不赶紧给我教训她!”   胡癞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最敬重的就是他母亲了,如今他母亲被这样羞辱,他自然是很生气。   他突然抓住战宏欣的胳膊,抬手就打了战宏欣一巴掌:“贱女人,我妈也是你能骂的?她是你婆母,以后你必须给我敬她爱她!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打死你!”   说着又打了战宏欣一下。   战宏欣连着被打了三个巴掌,她脸颊立即高肿了起来。   她气得火冒三丈,挣扎着想去挠胡癞子和胡母两个人:“你们这些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我妈都没打过我呢,你们竟然敢打我!你们真当自己是根葱了,真以为自己能教训我?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我弄死你们!”   战宏欣张牙舞爪的,看着跟个泼妇一样。   只是她再泼妇,她也打不赢胡癞子和胡母两个。   胡母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她常年在地里面劳作,所以她身体还好得很,力气也好得很。她光是一个人,就能教训住好吃懒做,身上没多少力气的战宏欣。   更何况还多了胡癞子这样一个男人。   一个常年劳作的妇人,加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想教训战宏欣,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多久工夫,战宏欣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被打得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样子。   胡母走到她身边,伸脚踢了她一下道:“以后给我安分点!你如果不安分,我们就天天这样收拾你!”   说着朝她啐了一口,又对胡癞子道:“好了,今天是你的新婚夜,妈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早些睡吧。”   胡癞子点了点头:“好,妈您快回房间吧。”   胡母“嗯”了一声,她眸光又扫了地上的战宏欣一眼,看战宏欣瘫着再也没有战斗力的样子,她冷哼一声,快步出了房间。   胡癞子去将屋门关上,他走到战宏欣身边,像拎小鸡一样将战宏欣给拎了起来。   战宏欣是想反抗的。只是她此刻反抗不了,她身上的力气都用光了,她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更何况她身上还疼,胡癞子和他娘那两个死贱人,他们刚才是发了狠的打她,恨不得把她打死的样子!   她记住他们今晚做的了。他们今晚对她造成的伤害,改日她一定要加倍奉还,一定要这对贱人母子,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和胡癞子做那种事。一想到要和这样丑陋的男人做那种事,她感觉整个胃都翻江倒海起来!   ……   次日,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刚刚起床,隔壁院子里就传来了哭声。   那哭声是战宏欣的,战宏欣在隔壁一边哭一边吼道:“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嫁给胡癞子?胡癞子那么丑的人啊,你们怎么忍心把我嫁给他?”   萧挽歌听着这话语,她挑了挑眉梢,眼里露出了一丝笑。   看来战宏欣已经清醒了。   只是她清醒得很不是时候,因为她和胡癞子两个人已经结婚了。   相信胡家,是绝不会让她悔婚的。   而战宏欣话落,隔壁传来战松柏的吼声:“我倒是想阻止你,可是谁能阻止得住!行了,少在这里哭天抢地的了。看着你这样哭,我只觉得心烦!”   萧挽歌咂了咂嘴,战松柏今天应该不会心烦吧?毕竟他今天……可是要做一件大事呢。他今天……应该是满怀期待才对。   而萧挽歌猜测得没错,战松柏看着战宏欣的哭声确实是心烦,但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他又满心的期待。   今天道长会来村子里。   今天道长,会来帮他解决萧挽歌那贱娃子!   只要解决了萧挽歌那贱娃子,那隔壁战泽言一家,就算垮了!   他现在就想看到隔壁一家子垮掉!只要隔壁一家能垮掉,不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的!   他抬头往隔壁方向瞟了一眼,他嘴角微微扬了扬,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萧挽歌就算会驱鬼又怎样?在道长面前,她什么都不是。相信道长,一定会狠狠收拾她!   ……   时间大致是上午十点多钟。   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突然走进了村子里。   这道长慈眉善目的,看着十分的温和。   赵丽娟和村里几个人从河边洗衣服回来,她看着道士的身影,忙说道:“这不是迷戊山的清风道长吗?清风道长怎么来我们村子里了?难道是村里有人请了道长做法?”   赵丽娟之前去过几次迷戊山的道观,而她在道观里的时候,见过清风道长。所以一看到清风道长的身影,就认了出来。   清风道长朝赵丽娟看了过来,他朝赵丽娟温和一笑,缓缓道:“我不是受人邀请来做法的,我是路过这个村子的时候,发现这个村子的上空有妖气,我想看看这妖气是怎么回事,所以便来到了村子里。”   “啥?我们村子里有妖气?”赵丽娟旁边的村民,忙瞪大了眼睛道。   赵丽娟也有些错愕的看着祝清风:“清风道长,有妖气的意思,就是指我们村子里有妖怪?可是我们村子最近风平浪静的,一点都不像有妖怪的样子啊。”   “是啊道长,你是不是看错了?”另一村民道。   祝清风摸了摸下巴上黑色的胡须,他看了赵丽娟和其他村民一眼,语调幽幽道:“那妖物应该是有些道行了,所以她害人的时候,并不直接取人性命。她会用其他法子杀人害命,比如吸取人的精气。你们知道精气这个东西对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旦精气被彻底吸光,那就一命呜呼了。而她吸食的时候慢慢吸,可以至少吸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人的精气被吸光,会像得病一样死掉。到时候大家以为人是得病死的,也根本怀疑不到她的身上。她转移个目标,又可以吸取别人精气了。”   赵丽娟和身边村民听言,都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道长是说真的吗?他们村子里真的有这种吸食人精气的妖怪?   他们想了想最近村子里死掉的人,村子里最近死的,都是上了年岁,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人。   如果要吸食i精气的话,妖怪应该挑年轻力壮的才对。毕竟年轻人的精气,更好一些不是么?   所以赵丽娟和村民想了一下,便觉得村子里还没有人死在妖怪的手上。   只是想到村里有个妖怪,他们还是挺担心的。当然除了担心之外,更多的是害怕。   “道长啊,那妖怪在哪儿啊,你能看到在哪儿吗?”有个村民问。   祝清风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他低眸看了罗盘几眼,忽然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就在那边。”   众人往祝清风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住的是战泽言一家,还有战松柏一家,以及白采萱一家。当然除了这三家之外,还有另外两家人。   赵丽娟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边的方向,她第一个想到了泽言一家人。   当然她知道泽言家里肯定是没有妖怪的。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泽言一家去了。她总觉得道长指的方向好像有些特定意味,好像就是在引导他们去联想泽言一家似的。   毕竟最近,泽言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基本都是不愉快的,基本都是闹得整个村子里沸沸扬扬的。   “那边上空的妖气很浓烈。只是妖怪到底是谁,得去看了才知道。贫道就先过去看看,如果众位想跟过去看个究竟的话,也可以一道过去。”   祝清风向赵丽娟他们说了一句,说完就迈开脚步往前面走。   他走的速度十分快,好像迫不及待要去捉妖怪似的。   “诶丽娟姐,我们跟过去看看吧?就算真有妖怪,可是有那位道长在,我相信妖怪也不会伤害到咱们的。不如我们就跟去看看吧,看那妖怪到底是谁。”有个村民拉了赵丽娟一下,跟赵丽娟低声道。   赵丽娟眉头紧紧锁着,她盯着祝清风的背影看了几眼,突然沉声道:“嗯,就跟过去看看吧。我倒想知道,我们村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妖怪。”   其他村民:“……”这啥意思?赵丽娟这意思,是不相信道长所说的话?是不相信村子里有妖怪?   ……   祝清风直直的走到了战泽言家门前,在众人看来,他是依靠罗盘找过来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昨晚上就来过一趟了。昨晚,就是来熟悉路线的。   他脸色凝重的走到院子门口,他往院子里的战泽言和萧挽歌他们看去一眼,眉头紧锁道:“就是这里了,妖气在这里最浓郁,妖怪就在这个地方!”   赵丽娟和身后的村民听闻这话:“……”   赵丽娟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她不待院子里的战泽言和萧挽歌开口,便瞪着祝清风道:“我说道长你没搞错吧?你说泽言家里有妖怪?可你看他家里人都好好的,哪个像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三更~么么哒 第63章 报私仇   祝清风挥了下拂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妖怪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她若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你们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道长,既然你说妖怪在泽言家里,那你说说……泽言家谁是妖怪。”有个村民看了祝清风一眼,皱着眉头道。   祝清风低头又看向罗盘,他看了两眼,忽然抬手指着萧挽歌身影道:“就是她!”   所有人都顺着祝清风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看到祝清风指的竟然是萧挽歌,他们都死死的拧起眉头,脸色都有些暗沉。   道长竟然说萧挽歌是个妖怪,这道长可能真的是搞错了!   而院子里面,萧挽歌扯着嘴角,脸上满是冷冷的笑容。   她原先还以为这祝清风至少会向大家开开天眼,至少会做个样子才说她是妖怪。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她是妖怪了。看来他还真是着急呢,着急给她定罪,着急想将她弄死。   “道长,你说谁是妖怪啊?我泽言哥家谁是妖怪?”这时候隔壁院子的战宏欣跑了出来。战宏欣冲到祝清风的跟前,一副十分迷惑的样子问祝清风道。   她已经知道父亲的计划了。父亲那计划真是好。   相信今天这祝道长,一定可以弄死萧挽歌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一定是悄悄对她的符纸动了手脚。要不然的话,那符纸不会突然贴在她背上,不会突然对她起效!   如果不是那符纸突然起效,那她也不会嫁给胡癞子那样的丑男人。   一想到自己嫁了胡癞子那样的人,她就恨萧挽歌恨得不能自已,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妖怪就是那位女同志!”祝清风严肃的睇着萧挽歌身影,语气冷冽道。   “你说什么?原来泽言哥的媳妇儿是妖怪?”战宏欣表现得很惊讶的样子,只是她惊讶得过于夸张了,所以倒显得有些假。   赵丽娟和身旁村民都皱眉的看着她,都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舒服。   而院中的战泽言忽然冷冷出声:“这位道长看着像是迷戊山那个道观的,道长,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媳妇儿好好的一个人,你却说她是妖怪。你这叫污蔑你可懂?!”   “同志,贫道从不污蔑任何人。我说你媳妇儿是妖怪,我是有证据的。我刚才已经探查出她是个蛇妖,蛇妖这东西有多可怕,你是知道的吧?而这蛇妖特别会迷惑人心,看你这样子,已经被她给迷惑住了。同志,你放心,我今天就是来解救你的。有我在,我定然不会让她继续迷惑你的。”   祝清风道貌岸然的说着,说得十分正气凛然。   温飞兰就飘在院子的上空。   她听闻这话,气得简直想吐血。   她瞪着祝清风的身影,怒声道:“这臭道士就会放狗屁!还蛇妖呢,我家挽歌好好的怎么就成蛇妖了?我看他才像个蛇妖!他像那种会害人的蛇妖!”   温飞兰真是气死了,如果不是挽歌的嘱咐,她早就冲出去了。这臭道士,她真是看不惯他啊!这个道貌岸然的道士,真是他们道观的耻辱!   萧挽歌笑了笑,婆母气得都飙粗话了。不过这道士确实挺膈应人的。   这道士之前害了婆母,如今又来害他。不好好教训他一番的话,实属对不起他做的那些孽!   “我就不需要你解救了。道长,我看你如此喜欢胡说八道,我倒觉得你需要人来拯救!如果你想要被拯救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战泽言声音凉薄,语气里满是嘲讽。   祝清风微微皱起眉头,他暗道这战泽言说话可真是不讨喜,竟然这样讽刺他。   他想开口回话,而赵丽娟睇着他道:“道长,我觉得泽言说得没错。都说清风道长慈悲为怀跟个菩萨一样。可今日看来,不像那么回事啊。人家泽言媳妇儿好好的,你却说人家是个蛇妖。你这是扯什么淡呢!就算要扯淡也不是这样扯的啊!”   “可不是。一开口就说人家是蛇妖,可你看人家哪儿像蛇妖了?你说蛇妖会害人,可泽言媳妇儿她害谁了?这些日子泽言媳妇儿对昭昭那孩子好得哟,跟亲妈一样呢。她如果是蛇妖的话,能这样待一个孩子好?还有泽言家的日子,我眼看着是越过越好了。人家过着这么好的美满日子,你却说人家是蛇妖,你这是想破坏人家家庭的幸福呢,还是怎样?”   赵丽娟身边的村民,也不满的数落了几句。   一开口就说人家是蛇妖,真真是瞎扯。   祝清风眉梢狠狠拧了下。这丹水村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都向着那萧挽歌?   以往他在别的村子里做法,只要他开口说有妖物或者鬼怪,那村民都会吓得战战兢兢,都会毕恭毕敬的请他做法驱鬼捉妖。   可这些村民,竟然还反驳他!真是不像话!   他脸色沉了一下,语气严肃道:“这就是那蛇妖的高明之处了。她对那孩子好,就是想迷惑大家。我看大家都被迷惑得挺好的,都向着她说话呢。几位同志,这蛇妖待在村子里,定然是有大阴谋!你们现在这样向着她,会害了整个村子知道吗?!”   “啧啧~”萧挽歌突然啧啧了两声,口气满是嘲讽。   她淡淡的睨着祝清风,一字一顿道:“道长非说我是蛇妖,请你拿出点证据来好吗?如果拿不出来证据,那我不但不是蛇妖,我还说你是妖怪呢。你这妖怪披着道士的皮囊,却到处害人。你可真是心术不正。”   “你……”祝清风被这话弄得眼神一冷,张口就想驳斥。   而匆匆赶来的村支书,却是附和着萧挽歌的话:“泽言媳妇儿说得挺好的,一个道长跑来别人家里随随便便的指责人是蛇妖,这一点都不像一个正经道士所为。道长,如果你非要说泽言的媳妇儿是蛇妖,那你就拿出证据!如果拿不出证据,那今天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村支书旁边跟着村长还有好些个村民。   他们一听说有道士进了村子,且这道士还说村子里出了妖怪,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道士,竟然会说泽言媳妇儿是妖怪。泽言媳妇儿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却被人说成是妖怪,别说战泽言生气,就是他们也气得不轻!   “哎,都被迷惑了,你们都被她迷惑了啊。”祝清风摇了摇头,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   村长脸色难看,他想训斥祝清风几句,而这时候战松柏从隔壁院子里出来了。   战松柏走到战泽言家的院子门前,他先是睇了一眼院子里的萧挽歌,看着萧挽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他紧紧握了握手掌,眼里闪过了怨毒之色。   不过转瞬他便看向了祝清风,与祝清风道:“道长,既然人家非要你拿出证据,那你就将证据亮给大家看嘛。我也想知道我的侄媳妇儿是不是妖怪,如果她是妖怪,那我们就早些除了她。”   听着战松柏的话,赵丽娟和村支书他们莫名有些不爽。尤其是“除”那个字。这个字好像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恨,好像透着一种……除之而后快的感觉。   祝清风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抬手又挥了下拂尘道:“证据,我自然是有的。我这些年也算学了不少道法。恰好有一种道法,可以让这蛇妖现出原形。”   “真的吗?”战宏欣赶紧接话,语气里难掩兴奋的样子:“那就请道长赶紧让她现出原形吧。我就说这萧挽歌不正常,她害得我母亲进了局子,将我整个家害得支离破碎的。她这哪儿像一个正常人所为,她肯定是妖怪啊。”   “战宏欣!”村长脸色严肃,不满的睇向战宏欣道:“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知道你和泽言媳妇儿有恩怨,但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说人家是妖怪。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这是报私仇知道吗?!”   “说得没错。你母亲进局子,那是因为她犯了杀人罪。她犯了杀人罪关泽言媳妇儿什么事,你可真会推卸责任。还有你家现在变得支离破碎的,那都是你家自个儿的原因,你少往别人身上扯。你这样攀扯只会显得你很无耻,只会显得你很讨厌知道吗?”赵丽娟不满的说着,狠狠的瞪了战宏欣一眼。   而不待战宏欣回话,她转头环视了一遍周围人,又道:“胡家的人呢,怎么不见胡家的人?这战宏欣跑出来乱说话,胡家人也不过来管管她!赵强,你赶紧去胡家一趟,去叫胡家的胡四强过来。让胡四强好好的管管他媳妇儿。”   赵丽娟看向一个年轻男子,对那年轻男子道。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战宏欣一听他们要去叫胡癞子,她呼吸一紧,面上不由自主闪过了怨恨和慌乱。   她张嘴就朝那年轻男子道:“胡癞子去镇上做工了,一早就去了,你去叫也叫不来人。而且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去胡家了,我不会做胡家的媳妇儿,我要跟胡癞子离婚!”   胡癞子确实去镇上了,但胡母没去镇上。她是趁胡母出门干活儿了,才跑回娘家来的。   但她确实不想再回胡家了。看着胡癞子那个丑八怪,她恶心得饭都吃不下,更何况是和他过日子了。   听闻站宏欣的话,赵丽娟皱了皱眉头,她看了战宏欣一眼,战宏欣脸上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胡癞子打的。但她丝毫不同情战宏欣这人。毕竟战宏欣在村子里没有好评,好吃懒做的,且还欺负过昭昭那孩子。就这样的女娃子,她半点都同情不起来。   她皱了皱眉头,又对那年轻男子道:“胡家总还有其他的人。去叫其他人过来。反正战宏欣在这儿胡说八道,必须叫胡家人把她弄回去。” 第64章 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那男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快速跑开了。   战宏欣又气又急,她狠狠的瞪了赵丽娟一眼,暗道这赵丽娟真会多管闲事。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将目光落向了她父亲,向她父亲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战松柏脸色冷冷的。   他眼神藏着阴鹜之色的看了赵丽娟一眼,转头对祝清风道:“道长,既然你说有证据,那请你快些拿出证据吧。或许大家看到证据了,就不会再说你什么了。”   村长和村支书都十分不悦的看着战松柏。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战松柏一家子都在希望泽言家出事儿。连战松柏这个老的都支持那道士。   战松柏的意思太明显了,他就是支持道士的。   还有这道士今天来得蹊跷,说不定就是战松柏给请来的。   “行,我这就让这妖怪现出原形!”祝清风冷冷的说着,说完就拿出一张符纸,将符纸甩手往萧挽歌的方向扔去。   那符纸上面被他附了一个蛇妖的魂魄。   待那符纸贴到萧挽歌的身体上,那蛇妖的魂魄就会附身。   到时候蛇妖会故意做出一些蛇才能做的动作,会让萧挽歌长出蛇的尾巴,会做出让萧挽歌……现出原形的样子。   只要萧挽歌现出“原形”了,他看这些村民到时候还怎么帮着萧挽歌说话!   而那符纸像利箭一样的贴在了萧挽歌身上。   萧挽歌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她唇角微扬,抬眸觑着祝清风道:“这就是道长让我现出原形的东西?这东西看着……好像真的挺厉害的。只是我并非蛇妖,所以这东西对我没用。”   祝清风皱了皱眉,他赶紧念了几句咒语。以为念完咒语后,那符纸上的蛇妖就会附身在萧挽歌身上。   可是,念完咒语,萧挽歌却是没任何变化。   她依旧在那里悠闲的坐着,依旧是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他心下骇然,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怎么回事,为什么萧挽歌没反应?为什么那蛇妖,没有附身?   他去看那符纸,发现那符纸上的蛇妖魂魄竟然不见了。   他一怔,赶紧四下去看,难道那蛇妖逃跑了吗?可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它要怎么逃?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猛然冲进了他身体里。   他瞳孔一缩,身子不由自主僵硬了下。   而那东西冲进他身体里后,他的身后,竟然猛然长出了一条蛇尾。   众人看着那蛇尾,都大叫了起来:“啊……蛇妖,这道长是个蛇妖,他是个蛇妖啊!”   众人一边说一边赶紧往后退,生怕离得祝清风近了,会被祝清风这个蛇妖伤害。   战松柏看着祝清风身后的尾巴,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什么情况?为什么这道长变成蛇妖了?这道长说他法力高强,说今天一定能让萧挽歌“现出原形”变成蛇妖的。可是现在,这道长却成了蛇妖!   这事情转变得还真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而战宏欣看了那蛇尾一眼,赶紧拉着她爸往后退。   她一脸的骇然之色,也是有些诧异。   不是说萧挽歌会变成蛇妖吗?为什么现在变成蛇妖的人,会是道长?   祝清风看着大家的反应,他一边恼怒,一边慌张的解释道:“我不是蛇妖,我不是!都是里面那个蛇妖,是里面那个蛇妖在陷害我!”   他伸手指着萧挽歌,语气十分愤怒。   萧挽歌站起身来,眸光冷漠的看着他:“你这妖怪到这时候还想冤枉我,呵呵,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就是想整死我对吧?可惜了,天理昭昭,天道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祝清风想反驳,而他身上突然难受起来,他露出来的皮肤上,竟然长出了蛇鳞!那蛇鳞刺得他皮肤难受,刺得他忍不住想抓挠皮肤几下。   他强忍着不适,赶紧念咒施法,想将身上的蛇妖驱逐出他身体。   只是……   无论他使用哪种法术,那蛇妖都驱逐不出去。   而且他越念咒,那蛇妖就越放肆。蛇妖让他浑身都长满了蛇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就跟蛇一样可怖。   “太可怕了,这蛇妖太可怕了。这蛇妖这么可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将他赶出我们村子?”有村民望着祝清风身影,惊骇的问四周人道。   四周人都暗自吞着口水,都想赶紧逃离这儿。毕竟那是蛇妖,要是蛇妖一个生气,将他们生吞活剥怎么办?   赵丽娟看了看萧挽歌身影,好像泽言的媳妇儿会驱鬼?只是驱鬼和捉妖好像不是一回事,会驱鬼的人,应该不会捉妖吧?   正在她苦恼的时候,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逆徒!你这逆徒做尽恶事,你现在知错了吗?”   众人听着这声音,赶紧扭头去看。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道袍,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老道人走了过来。   那老道沧桑的脸上满是冷厉之色。此刻他正冷冷的盯着祝清风身影,眼里满是对祝清风的失望和不满。   而老道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道士。那道士身高挺拔,长相也十分好看。看气质,倒有些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师父……师父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啊。”祝清风瞧着老道人,抬脚向老道人奔了过来。   他奔到老道人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去道:“师父救我,都是那个萧挽歌害的我,是她害我变成这样子的。求师父救我,求师父帮我做主。”   这时候他还在推卸责任,还想给萧挽歌泼脏水。   萧挽歌脸上露着冷冷的笑意。她抬脚走出了院子,目光望着老道人的方向。   而老道旁边的贺修彦朝她笑了一笑,给了一个“你就放心吧”的眼神。   战泽言跟着走出院子。   他看着对面不远处的贺修彦,脸色微微暗沉了下。这人也对他媳妇儿有非分之想。说实话,对他媳妇儿有非分之想的人,他一个也不想瞧见。   只是他知道,今天贺修彦必须得来。毕竟今天,要收拾祝清风那个家伙。   老道手里拿着拂尘,他用拂尘狠狠打了祝清风后背一下,冷冷道:“到这时候你还不知错!你做的那些孽,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这孽徒,我原以为你是真的一心向善,没想到你……背地里却做下那么多肮脏事!”   祝清风呼吸一紧,什么意思?师父已经知道他做的事了?师父是怎么知晓的?   他抬头望着师父,想要辩解一番:“师父您冤枉我了,我从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啊,我都是……”   “还狡辩!”老道手中的拂尘又挥了下,又狠狠打了祝清风后背一下:“你身体里的这个蛇妖,它本来在山上修炼得好好的,它本来一心向善。可是你,却使用卑劣的手段将它骗下山,还使出残忍的法术将它杀死!你将它杀死后还吃了它的肉身,妄想吃了肉身后可以瞬间提高你的修为!你如此残忍无道,怎配做一个修道人!我们道家没有你这种残忍之徒!”   “师父……”祝清风听得脸色一变,师父这是要将他逐出师门啊!这怎么可以,他还准备继承道观呢,还准备做道观的住持呢。   而他刚开口唤出师父两个字,贺修彦就睇着他道:“你不仅残忍杀害了这个蛇妖,还哄骗众人将寿命献给你!你利用那些寿命修炼邪术,想用邪术长生不死。只是邪术是有违天道的,天道不可能让你修炼成功的!”   祝清风瞳孔一缩,他修炼邪术的事情竟然也被他们知道了?但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而贺修彦抬头望着战松柏,突然对战松柏道:“你也给这家伙献了寿命吧?你将自己寿命献给他,让他帮你办事。只是老同志,他拿你寿命是去练邪术的。邪术很有可能会反噬,而他遭遇反噬的时候,你也同样会被反噬。”   战松柏脸色一变。原来邪术是会反噬的吗?且还会反噬到他?可那个祝清风当时并没跟他说!   周围人听着贺修彦的话,眼神都瞬间望向了战松柏。   原来那个道士真是战松柏请来的?是战松柏为了对付泽言的媳妇儿,专门请来的?   战松柏这家伙,未免也太歹毒了吧?   赵丽娟实在是看不惯战松柏,当即就骂了一句:“战松柏你可真是不个玩意儿。为了对付泽言的媳妇儿,你竟然联合道士使出这种手段。你怎么这么卑鄙呢,又卑鄙又下作!”   “可不是。我就说嘛,怎么会有道士突然跑来咱村子说泽言媳妇儿是个妖怪,感情,是你在搞鬼!”有村民瞪着战松柏,也是一脸鄙夷的说道。   战松柏被骂得老脸一红,又窘迫又愤怒。   他想开口反驳两句,可还不待他开口,那跪在地上的祝清风就大叫了起来。   祝清风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滚一边痛苦的叫道:“好痛好痛,师父,它在啃我的内脏,这蛇妖在啃我的内脏啊。师父快救我,您快救救我啊。”   祝清风满脸的痛苦之色。那种痛苦好像抽筋剥皮一样的,众人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的很。   老道长面色冷凝,眉眼冷厉的睇着祝清风道:“那你知不知错?你认不认你做下的这些孽事?!”   祝清风很想像刚才一样的说他没有做过,可是现在这时候,却容不得他那样说。   他咬了下牙齿,点点头:“我认我认。我知道我犯了很多罪孽,我知道我错了。师父,求您快帮我……我快疼死了,真的快疼死了。”   他说着又打了下滚,脸上的痛苦之色比刚才更甚了一分。   老道长眉头紧皱,他看了祝清风几秒,突然挥舞着手中的拂尘施法,并默念着咒语。   大致半分钟后,那附身在祝清风体内的蛇妖魂魄钻了出来。   它漂浮在上空,眸光冷冷的睇着祝清风。   祝清风身上的蛇鳞快速褪去,他身上的痛苦,也霎时消失不见。   他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在地上滚得乱糟糟的衣服。只是他再怎么理,他也是狼狈不堪,看着就跟叫花子一样。   而老道长睇着蛇妖魂魄道:“之前他把你禁锢住,让你无法重新修炼。如今你回山里去修炼吧。虽然你没了肉身,但你一心向道的话,还是能修道成功的。”   说着便掏出一张符纸,准备将符纸送给蛇妖:“这符纸有利于你们妖类修炼,你且拿去吧。”   只是蛇妖并没有接。   蛇妖转头看向萧挽歌的方向,向萧挽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刚刚这位女同志已经在它身上施了一道法。有这道法术在,以后它修炼会事半功倍的。它很感激这位女同志,这位女同志解了它身上的禁制,又为它施了那样一道法。以后有机会的话,它一定会好好报答这位女同志的。   只是现在,它得回去修炼。毕竟它没有肉身,它得先将肉身修炼出来才行。   它看了萧挽歌一眼,无声的跟萧挽歌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化作白烟,快速消失了。   老道长看着蛇妖消失的方向,他将符纸收起来,摇头笑了笑。   没想到那蛇妖竟是瞧不上他的符纸。   不过也难怪了,那个女娃娃在它的身上施了法术。有那样一道法术在,它也用不着他这个符纸了。   只是那个女娃娃……   他抬眸往萧挽歌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女娃娃看着像是寻常人,只是她身上,带着强者的气息。   而那种强者,是他难以匹及的存在。   他倒是十分疑惑了,这村子里,怎么会出这样一个强大的人。   “战松柏,你走什么走?你联合清风道长陷害泽言媳妇儿,你以为你不给一个交代就能走了?!”   赵丽娟突然瞪着战松柏的身影,朝战松柏喝道。   而战松柏和他闺女战宏欣两个,正准备悄悄溜回自家院子。   赵丽娟的话立时让大家目光都落在了战松柏身上。   想到战松柏做的龌蹉事,大家都十分愤怒起来。   有村民看着战松柏,嘲讽的说道:“战松柏,事情败露了你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逃走吗?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担当?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的扛起责任?!”   “是啊,你那样陷害泽言的媳妇儿,你觉得不道个歉就能走?”有村民附和道。   战松柏狠狠咬了咬牙,脸色变得十分暗沉。   要他给萧挽歌那贱娃子道歉,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个贱娃子害得他一家子支离破碎,本来就该被收拾的!这些村民就是没体会到他的苦,所以才会这样说风凉话!   他迈着脚,打算不理会身后的人,想尽快回到自己院子里。   只是……   战泽言却是突然拦在了他跟前。   战泽言冷漠的睇着他,凉薄道:“大伯,你以为我媳妇儿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以为你那样陷害了她你还能轻而易举的走掉?!今天你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战泽言的声音陡然一冷,冷得好似结了冰渣子般,让战松柏不由自主颤栗了下。   战松柏死死的握住手掌,他抬眸看向战泽言,看着战泽言那冷漠的样子,他只觉得心里十分窝火。   他突然开口,厉声道:“谁陷害你媳妇儿了?你仅凭那臭道士的一句话,你就断定我联合清风道长陷害你媳妇儿了?你怎么这么草率?你就没想过我是被那臭道士冤枉的吗?你就没想过那臭道士或许是想……”   “诶,你骂谁臭道士呢?还有谁冤枉你了?你做过的事是有痕迹的,你想不认也没有办法!”贺修彦脸色不悦,一脸厌恶的对战松柏说道。   战松柏皱了皱眉,想开口驳斥,而老道长突然看着祝清风,对祝清风道:“你和这老居士的情况我不想替你说,你向大家解释清楚吧!务必要一五一十的全部说清楚,不能有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 第65章 她要离婚!   祝清风点了下脑袋,赶紧向众人说道:“前几天战松柏同志到道观来找我,说想让我帮忙对付他的侄媳妇儿萧挽歌。他说萧挽歌害他妻子进了监狱,害得他一个家支离破碎的。他说他恨萧挽歌这女娃,想让这女娃去死。我们俩共同想出了让萧挽歌变成蛇妖的主意,只要萧挽歌变成蛇妖了,那就可以顺势将她弄死。只是没想到事情有变,没想到事情,会向如今这样的局面发展。”   众人听言,比刚才更加愤怒了。   赵丽娟恨不得冲上前揍战松柏一顿:“战松柏你真是丧尽天良啊!你竟然还想弄死泽言媳妇儿,我看不如先弄死你好了。省得你这个祸害继续在世上害人!”   “战松柏你的确是太狠毒了。先前你媳妇儿杀了人,大家都说你媳妇儿又狠又坏。可是现在看来,你跟你媳妇儿一样坏嘛。都是坏到了骨子里,坏得都没救了。”   “这战松柏一家就没有一个好的。战泽言也真是倒霉,竟然跟战松柏一家做了亲戚。”   “可不是,要我是战泽言,肯定早就寒心死了,也早就郁闷死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无一不在嫌弃战松柏。   战松柏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   但是除了丢脸之外他更多的是愤怒。   他狠狠磨着牙齿,将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他瞪了一眼将他供出来的祝清风,眼里闪过对祝清风的怨恨,随后看向赵丽娟等人,朝赵丽娟等人喝道:“是啊,我就是狠毒怎么了?我就是想弄死战泽言媳妇儿又怎样?你们有本事的话就去公安局告我啊!只要你们能告倒我,能将我也弄进局子里,那算你们本事!”   原本还想辩解一番的。但心中实在太气了,气得根本就不想多费唇舌辩解了。反正无论他怎么辩解,这些人也不会相信他的话语。索性,还不如承认的好。   还不如将心中的怨念,一一发泄出来。   战松柏的话让村长和村支书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现在国家提倡科技兴国,而科技和鬼神论是背道而驰的。所以去公安局告的话根本没用。   战松柏这人也真是阴险,竟然想出那样的法子来害人。那样的法子,让他们都没办法用法律惩治他!   他也正是仗着这点,才会有恃无恐的说这话!   村支书面色冷凝,十分不悦的睇着战松柏道:“战松柏你也不要太嚣张,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你今天这样子害人,早晚有一天会遭受报应的。我就等着看你报应,等着看你被老天爷收拾!”   作为村支书他不该说这话。但是战泽言的母亲曾经帮过他媳妇儿。战泽言一家,就是他家的恩人。看到恩人一家被人这样陷害,他不说几句公道话,感觉十分过意不去。   而村支书话落,立马有不少村民附和。这些村民都说等着看战松柏报应,等着战松柏被狠狠收拾。   战松柏气得脸色铁青。他想开口回应几句,而萧挽歌突然睇着他道:“大伯,曾经你做过的事,应该很快就要揭露出来了。等到时候揭露出来了,你想去局子里蹲大牢的愿望,就能彻底实现了。”   闻言,战松柏呼吸不由自主紧了下。   他抬头看向萧挽歌,萧挽歌这贱娃子什么意思?她那话好像在说……她知道他的秘密了?   可是他的秘密瞒得那样紧,除了他就只有老婆子知道。而他是不可能自己告诉萧挽歌的,老婆子也绝不可能说。所以萧挽歌……是怎么知道的?   不,她应该不知道。她应该就是在吓唬他而已,应该就是在诓他的话。   他脸色冷了一冷,怒声斥道:“我做过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萧挽歌,你少在这里吓唬人!”   说着便喊了一声旁边的战宏欣,想跟战宏欣回自己家。   只是这时候,胡母却是带着胡家的人过来了。   胡母一来就喝道:“战宏欣你个好吃懒做的懒婆娘,我让你在家煮猪食喂猪,没想到你却跑回娘家来偷懒!你这懒婆娘,我们村子就没有你这么懒的人!”   胡母说话时龇牙咧嘴的,看着十分的凶神恶煞。   萧挽歌和战泽言都赶紧往后边退了一退,将主场留给胡家的人发挥。   如今胡家人来了,战松柏和战宏欣可有得折腾了。   战宏欣一看到胡母就头皮发麻。她讨厌这个老贱人,真的讨厌!这老贱人昨晚打她打得可疼了,每一下都是下了死手的,简直跟个老巫婆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拿刀砍死这老巫婆!   “给我回去!赶紧给我回去煮猪食,除了猪食,家里的衣服也要给我洗了!你这懒婆娘,以后再偷懒的话,小心我打死你!”   胡母恶狠狠的说着,眼睛像铜铃一样的瞪着战宏欣。   战宏欣咬了咬牙,张嘴就怒骂道:“谁要跟你回去!你这老虔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说过了,我要跟你儿子离婚,我不可能跟你儿子那样的丑八怪过下去的!”   一听这话,胡母的脸色登时一变。   她冲身后的胡家人还有其他村民们说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战宏欣这懒婆娘,她在我家里好吃懒做就算了,竟然还骂我老虔婆,你们说有这样骂自己婆母的吗?有这样做儿媳妇儿的?”   周围人都摇摇头,都表示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媳妇儿,都说战宏欣这个儿媳妇儿,说话有些过分了。   战宏欣气极,这些人,没看到是她被欺负了吗?她被胡家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再回去就是傻子!而这些人看她被打成这样不帮她说话就算了,竟然还帮着那老巫婆数落她,他们真是过分!   她想回话,而胡母冲身后两个高壮男子道:“去将她给我抓住,赶紧将她给带回去。”   两个高壮男子是胡癞子的堂哥,也就是胡母的侄子。   俩男子点头应了声“好”,连忙上前去抓战宏欣。   战宏欣面色一慌,赶紧躲到自己父亲身后。   而战松柏护着自己女儿,他瞪了一眼那两个男子,朝胡母说道:“我女儿说不回你家去了,那你们就不能强迫她!既然她要跟你儿子离婚,我看这事儿……”   “离婚?这婚是她说想离就能离的呢,你当我们胡家是什么人了?我告诉你,这婚啊,得我们做主。我们说能离的时候,才能离!而现在,我们不离,所以战宏欣这懒婆娘,必须跟我们回去!”   胡母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完就冲上前,一把将战松柏给推开了。   战松柏脸色一沉,他抬手就想揍胡母。   只是那两个男子快速的截住了他,让他根本无法靠近胡母。   而另外的胡家人,迅速上前去抓战宏欣。   战宏欣想往自家院子跑,可是她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抓住了。   胡家的人紧紧抓住她,带着她就往胡家方向走。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从院子里出来,他们看着眼前的混乱情况,都皱了皱眉头。   而战宏欣看着他们,赶紧向他们求救道:“大哥,三哥,你们快救我,快救救我啊,我不要去胡家,我再也不要去胡家了!”   战宏达撸了撸袖子,抬脚就往战宏欣过去,想去揍抓住战宏欣的胡家人。   只是胡家人都人高马大的,且因为他们长期下地劳作,肌肉看着都十分发达,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有个胡家人也撸起了袖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战宏达道:“有本事你就过来!你过来后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胡!”   战宏达:“……”看着对方手臂上的肌肉,他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顿住了。他再也不敢过去了,甚至脚步还往后……退了两步。   战宏俊本来也想去揍胡家人的,只是人家那肌肉着实吓到了他。   他就一个文弱书生而已,怎么能跟这些粗鲁的农民相比。和这些农民打架,他定然不是对手。   所以他也往后边退了退,退到了院子的门槛上站着。   看着战宏达和战宏俊那样,战宏欣顿时又气又怕:“你们真没用!你们可是我亲哥,你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被胡家人抓走!”   战宏达和战宏俊:“……”他们也想救她啊,可是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战松柏咬牙切齿的,他瞪着胡母,愤声骂道:“你们这样是在抢人知道吗?你们这样子抢人是犯法的!你信不信我可以去公安局告你?你信不信我……”   “要告我啊,那你去啊。只要你能告得了我,那算你本事。”胡母毫不惧怕的说着,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她不过是把儿媳妇儿带回去而已,怎么就是抢人了?儿媳妇儿本来就是她家的人,且她家娶这个儿媳妇儿,还花了不少钱的。战松柏一家不能拿了钱就不认人了吧?如果战松柏想报公安,等公安来了她倒想问一问,花钱娶的媳妇儿,怎么就不能带回家了,这犯哪一条法律了!   战松柏被那话堵得噎了下。   刚才他好像也说过那话的,好像用那话,来堵过村支书他们。   没想到转眼的,就有人用这话语来堵他了。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走,赶紧给我带回去。家里的猪食还没煮呢,赶紧让她回去煮猪食。”胡母说着,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前面。   胡家的人抓着战宏欣,紧随其后。   战宏欣面色白了起来,她望了望周围的村民,发现村民都是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一个愿帮她的。   她一边恨着这些村民冷漠,一边看向战泽言方向,将求助的目光落向了战泽言。   “泽言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要去胡家,胡癞子太恶心了,我不要嫁给他,不要和他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第66章 战松柏遭报应了   萧挽歌觉得好笑,战宏欣居然会向战泽言求救。这战宏欣还真是没什么脑子的人。   周围人也同样这样觉得。   战宏欣刚才还在帮着那道士对付泽言一家。这转眼的,就向泽言求救了。   她是不是以为泽言是个傻的,是不是以为哭哭啼啼的求两句情泽言就能忘记刚才的事了?   众人都暗暗嗤笑了起来,都鄙夷的睨着战宏欣身影。   “泽言哥……”看战泽言站着不动,战宏欣又唤了一句。   战泽言缓缓抬起眼眸。   他看了战宏欣一眼,语调冷漠道:“你的事轮不到我来插手。你要求救,应该找你爸或者你哥。而我……和你没任何关系!”   早就该和隔壁一家子断绝所有的关系了。隔壁一家子做的事,根本非亲戚所为。   “泽言哥你……你竟然说和我没关系。你可是我堂哥啊,你是我亲堂哥,你怎么能……”   “你如果真当我是你堂哥,那你刚才就不会帮着那道士对付我媳妇儿了,就不会想要我媳妇儿去死!战宏欣,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你自己的利益受威胁了,你才想到大家是亲戚!”   战泽言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十分冷。   周围人都点头附和。是啊,战宏欣确实太自私了。她一家子都自私。他们那样狠毒的对付泽言一家子,现在还敢和泽言提亲戚关系,他们也真好意思。   有村民看不惯战宏欣的做派,直接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战宏欣听着村民的指责,她咬了咬牙,心中毫无一丁点愧疚。有的,只是更多的愤怒和怨恨。   只是到最后她还是被胡家人带走了。而胡家人将她带回家后,自然是一顿毒打。   ……   战宏欣被带走后现场安静了片刻,战松柏瞧了一眼自己女儿被带走的方向,他脸色阴沉,转头狠狠的看了战泽言一眼。   战泽言明明可以帮忙的,可他却不帮!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女儿被带走。   是啊,大家都说他家做得不对,说他家寒了战泽言的心!可战泽言但凡是个善良的人,就不会这样袖手旁观!说到底,战泽言也是个冷漠的人!   说到底战泽言也根本不是个好人!   瞧着战松柏那一脸怨毒的样子,萧挽歌勾了勾唇角,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战泽言道:“看你大伯那样子,似乎在怪你呢。怪你刚才没有帮战宏欣的忙。”   她发觉隔壁一家子真是没救了。到这时候了他们居然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他们可能是没有心吧,如果有心的话,断然不会这样子。   战泽言淡漠的觑了战松柏一眼,他眼神微沉,语调清冷道:“他要怪便怪,反正他的看法,我又不在意。”   萧挽歌笑了笑,“说得对,那种人的想法,确实不需要在意。在意他那种人的想法,只是给自己增添烦恼而已。不过……他马上就要难受了。”   话毕,那个清风道长的身上突然冒起了黑烟,而伴随着黑烟的出现,他痛得又在地上打起了滚。   “好难受……我好难受!师父,我好难受啊,我为什么这样难受!”祝清风一边滚着一边道。他看着他师父,希望他师父能帮他一下。   而老道长睇着他,摇着脑袋道:“你这是遭受邪术的反噬了。你吞噬了别人那么多寿命,你做了那么多有违天道的事。天道这是在罚你了!这是在惩罚你啊!”   祝清风:“……”他被吓得脸色一白,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僵硬了下。   而他身上的痛楚越来越烈,好像有人,在拿着刀子割他的肉一般。   众人看着他那样痛苦,都暗自唏嘘。   看来真的不能做坏事。你看这清风道长做了坏事,现在都被老天爷罚了呢。   战松柏瞧着满地打滚的祝清风,他呼吸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   刚才那个道士说他也会被邪术反噬的,他不会也……这样痛苦吧?   他这种想法刚刚冒出来,他的身上就痛了起来。   那种痛真的是让人难以忍受,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菜刀,在狠狠的砍伐他身子一般。   他疼得迅速弯下了腰,疼得脸色猛地一白。   而众人看战松柏也难受了起来,都暗自咂着嘴巴。   战松柏也被反噬了,战松柏这真是报应啊!看他这样快就有了报应,他们还真是舒心呢!   赵丽娟朝战松柏啐了一口,嘲讽的嗤道:“真是活该!叫你做坏事,叫你去害人!如今有了报应,你可真是活该啊!”   周围很多人都点头附和,对,就是活该!战松柏现今这样痛苦,他们真是半点不同情,真的是活该!   战松柏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连抬头去瞪那些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疼得倒在了地上,脸色白得跟死人一个样。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都吓坏了。   他们赶紧弯身将自己父亲扶了起来,想带他去看赤脚大夫。   只是贺修彦看着他们道:“这种反噬医生是解决不了的,连一般的神仙都解决不了。除非天道亲自插手。”   除非天道插手……   这意思就是,根本没法子解决呗。这意思就是说,只能这样默默的承受呗。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都颓败了起来,他们家就只有父亲顶着了,父亲倒了,他们这个家该怎么办啊。   而五六分钟后,祝清风和战松柏身上的痛苦都慢慢消失了。   只是祝清风的模样发生了大变化。他一下子就变得苍老无比,一下子就变成一个白发苍苍,好似有八i九十岁的老人。   众人看着他几分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禁又唏嘘起来。天道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啊,一下子就让这清风道长老了这么多岁。看清风道长如今这个样子,应该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而祝清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他被老道长扶起来后,直接晕倒在了老道长的怀里。   老道长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现在……只有半个月的寿命了。哎,本来可以再活几十年的,如今……哎……”老道长说到最后,又是一叹。   众人咂着嘴,跟着摇头。所以说真不要做坏事。做了坏事被天道惩罚,那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而众人看了一眼祝清风后,又去看战松柏,战松柏也变老了。   只是他老得没有祝清风那么狠。祝清风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而战松柏是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只是一下子老十来岁也是很可怕的。战松柏头上原本只有一点白头发,现在却是满头白发了。而且战松柏的脸也变得沧桑了很多,看着多了不少的褶皱。   老道长扶着祝清风,转头看了战松柏一眼,对战松柏说道:“老居士,希望这次事件过后你能一心向善。如果你能一心向善的话,说不定老天爷还能怜悯你一二。”   本来老道长想告诉战松柏他还能活多久的。只是他怕说出来,会打击到人家。所以他便没有说。   而老道长说完后,便扶着祝清风走了。贺修彦看了萧挽歌一眼,跟萧挽歌告了一句别,赶紧跟着老道长离开。   老道长离开后,战宏达和战宏俊赶紧扶着战松柏回了院子。   进了院门后,他们“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了。   赵丽娟走到萧挽歌和战泽言的跟前,对夫妻俩说道:“有战松柏那样的亲戚也真是委屈你们了。不过还好老天爷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如今战松柏遭受了报应,估计他会消停一阵子了。”   萧挽歌笑了笑,战松柏的另一个报应也要来了。等另一个报应来了,战松柏以后就是想折腾,都折腾不起来了。   赵丽娟拉住萧挽歌的手,又安慰了几句萧挽歌,毕竟萧挽歌今天是遭受委屈最多的人,她怕萧挽歌会多想会难受,所以忍不住多安慰了几句。   但萧挽歌是一点都不难受的。毕竟看着祝清风和战松柏两个倒霉,她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难受。   赵丽娟安慰一番后,便和村支书还有村长他们走了。村长和村支书走之前,也安慰了几句。   大家都离开后,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也回到了院子里。   而在院子上空飘着的温飞兰,突然笑说道:“我终于看见祝清风那个臭道士倒霉了,终于看到了他的报应。也看到了战松柏的报应。如今我的仇怨算是了结了。既然仇怨已了,那我该去地府报道了。”   昭昭一直在堂屋里面。   刚才他也想出去看好戏的,只是他爸爸不让。爸爸说他是小孩子,不能看那些大人才能看的玩意儿。所以他便在堂屋里玩,便在堂屋里练自己的名字。   如今听到奶奶的话,他立马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他看着奶奶,很是不舍的道:“奶奶,我舍不得你,我不想你去地府。”   温飞兰从上空飘下来,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脸上露着慈祥的笑意道:“奶奶也舍不得你,可是奶奶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的人,是不能留恋人间的。按照天地法则,我必须去地府报道,必须去投胎了。”   “呜呜,奶奶……”小昭昭扑倒在奶奶怀里,一下子哭了起来。   温飞兰叹着气,脸上也有着忧伤。她也想留下来陪着孩子的,可她已经是鬼魂一个了,鬼魂……是真的不能长期待在阳世的。   战泽言站在旁边,他看着自己母亲,也是一脸不舍。   而他这时候也痛恨起隔壁人来。如果不是隔壁人杀死他母亲,那他们现在,用不着面临这样的场面。   萧挽歌看着这温馨又难过的离别场面,心中也不大好受。   她默默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战泽言和温飞兰他们告别。   也幸好她在这院子摆了阵法。有这阵法在,他们在院子里的说话声,不会传出去。这样就不会被隔壁听墙角。   而也正是因为有这阵法,刚才那个老道长才没有发现温飞兰的所在。   大致是半个小时后,战泽言和温飞兰他们终于告别完毕。   萧挽歌打开了地狱之门,地府的判官,亲自出来迎接。   萧挽歌向判官交代了几句,判官点了点头,恭敬的向萧挽歌应道:“大人请放心吧,我一定会为您婆母寻一个最好的人家。”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   温飞兰突然飘到萧挽歌身边,对萧挽歌道:“挽歌,我走了后泽言和昭昭两个就拜托你了。我知道泽言不够好,我知道他是个棒槌配不上你。可是你多忍耐他一下,他虽然是个棒槌,但是他对感情专一,他一旦爱上了你,就绝不会再爱其他人了。而且我知道他现在是喜欢你的,是很喜欢的那种。挽歌,你就多包容这棒槌一下哈,如果离了你,我怕这棒槌以后再也找不到媳妇儿了。”   棒槌战泽言:“……”   他嘴角抽动了下,被他母亲的话雷到了。   母亲有必要,在挽歌面前这样子打击他吗?   萧挽歌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棒槌两个字她有点想笑。   她忍住笑意,向温飞兰点点头道:“嗯,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他的。”   听言,温飞兰扬眉一笑,脸上立时有了开心之色:“这样就好,这就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战泽言听着那话语,也勾唇笑了下。   她说她不会离开他的。   她应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吧?她应该一辈子……都会和他在一起吧?   他忍不住转眸看她一眼,看着她明媚的侧脸,他心头微动,感觉心里有浓浓的情愫,在翻滚涌动。   ……   温飞兰跟着判官走了,判官带她进入地狱之门后,地狱之门便眨眼消失。   送走了温飞兰也算是了却了一件事,毕竟一个鬼魂长期待在阳间,是真的不好。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婆婆。   萧挽歌暗暗松了口气,她转身往灶屋走,准备去做午饭。   而战泽言看了她背影一眼,赶紧跟在她身后。   昭昭想跟着去灶屋的,但是战泽言却将他打发走了,让他继续回堂屋去练字。   没有了小屁孩儿打扰,感觉整个世界都静谧下来。   战泽言跟着萧挽歌跨进了灶屋门槛,看萧挽歌走到水缸旁边要拿起木瓢舀水。   他眉眼一动,突然凑到她身边,眸光定定的看着她道:“挽歌,今天的饭由我来做吧。每天都是你做饭,你也辛苦了。今天由我来做。”   他离得她极近,近得他身上的棉袄,已经挨到了她衣服。   她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他一眼,她想伸手将他推开,而他却是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拿木瓢的那只手掌:“你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你想吃的菜,我都为你做。” 第67章 战宏腾回来报仇了   萧挽歌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他问话就问话,离得她这么近做什么?   而且他握住她的手想干什么?   她抿了抿唇,淡淡开口:“没有特别想吃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回答完了才想起她还在生他气,准备再晾他两天的。   可是她刚才已经回答他了。而且先前在院子外面时,她好像也同他说过话。   她眉头拧得死死的,暗道自己忘性真是大,竟然把生气一事儿给忘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前在院外时,她是自然而然就同他说了话。而刚刚,是自然而然的就回了他问题。   “你是让我自己发挥么?那我做个红烧肉,再做个炖排骨和清炒白菜怎么样?”   他唇角勾起迷人的笑容,声音带着迷惑人心的温柔味道。   萧挽歌赶紧推开他:“随便你!”   说着便将木瓢扔进水桶里,想离开灶房。   只是……   他却拉住她:“挽歌你去哪儿?”   萧挽歌斜眸看他一眼:“你不是要做饭吗?既然你要做饭的话,那我将灶房让给你。我去陪昭昭,去陪他练会儿字。”   战泽言:“……”其实他说的他来做饭,是他切菜炒菜,负责灶台上的工作。而她……负责烧火。就像她做饭时,他在旁边烧火一样。   他就是想跟她待在一个空间里,想跟她说会儿话。   如果她出去的话,那他……找谁说话?   “挽歌,你能帮我烧火么?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麻烦你,帮我烧烧火。”他唇角的笑容愈加迷人,声音也更加温柔。   萧挽歌无语。   她瞪他一眼:“我还以为这中午饭你要一个人包揽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想要帮手。”   “其实不要帮手也可以,只是不要帮手的话,我会做得慢一些。但现在已经十一点过了,如果我慢慢做的话,我怕到12点了咱们都还吃不上饭,所以……”   “哎行了行了,我帮你烧火。你想做什么菜赶紧弄吧。”她推开他的手,转身走到了灶孔前面坐着。   本来还想着今天中午能偷个懒呢,没想到这男人,却是不让她如意。不过男人肯进灶房做饭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很多男人,连灶房的门槛都不愿迈进呢。很多男人觉得灶房的事儿就是女人的事儿,很多男人觉得自己在外面工作挣了钱,在家里就可以当大爷了,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殊不知一个家庭要相互帮助与体谅,才能过得和谐幸福的。除非女方,能一直包容忍让。   ……   而隔壁院子。   战宏腾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脸色阴沉的走进了院门。   战松柏和战宏达、战宏俊三人都在堂屋里面。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响起,他们都抬头,往院子里看去。   当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脚上还穿着黑色皮鞋的战宏腾时,他们都微微一怔,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印象里,战宏腾一直都是全家穿得最破的。他穿的衣服大多都是捡的别人不要的。之前他最喜欢穿的那个军大衣,是战泽言不要了给他的。其他的衣服,很多都是战宏达和战宏俊不爱穿了给他的。   他很少有穿过新衣服,何况是穿得这么好的。   战宏俊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快速朝战宏腾迎了过去,一脸艳羡道:“二哥你发财了?你怎么买这么好的衣服?这衣服看着真好看,一定很贵吧?”   战宏俊说着就伸手去摸战宏腾身上的衣服,这衣服要是穿在他身上的话,肯定更好看。   不过这战宏腾今天是空手回来的,怎么都没提包裹?以往回来,他都会提一个包裹的。   战宏腾脸色一暗,他赶紧避开了战宏俊的手,不回战宏俊的话,表情冷冷的走进了堂屋里。   看着战宏腾这个反应,战宏俊眉心一皱,霎时间有些不高兴了。   他跟着冲进堂屋,瞪着战宏腾道:“二哥你怎么回事?你是发财了就不想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吗?我刚才同你说话,你怎么都不搭理我?还有你既然发财了,你为什么空手回来?你都不知道给家里买点好的东西吗?”   战宏腾微微扭头。   他目光淡漠又嘲讽的看着战宏俊,唇角有丝嘲弄的笑意道:“你想让我买什么?”   “买肉啊,买肉买补品都可以。你看你自己穿得这么好,回家却连点好东西都不愿买。这要是说出去,别人会说你不孝的。”战宏俊一字一顿的说着,恨不得让战宏腾立马将身上钱交出来。只要有了钱,那些东西他就可以自己去买了。买了肉买了补品,还可以买其他的。比如战宏腾身上这样的衣服。这样的衣服,他看着都眼馋死了。   战宏腾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他睨了战宏俊两秒,缓缓悠悠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贪婪又自私。像你这种贪婪自私的人,我是不可能为你买任何东西的。”   “你……”战宏俊没想到战宏腾会这样回应他。他气得脸色一沉,张嘴就想驳斥几句。   而坐在椅子上的战松柏,突然睨着战宏腾道:“老二,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穿得这么好了?你是真在外面挣钱了,还是……”   “是啊,我是在外面挣钱了。我突然遇到了一个不错的机遇,所以挣了不少钱。不过,我倒没想到,回来后会看到你这么老。”战宏腾打断了战松柏的话,眼里有对战松柏的不屑与恨意。   战松柏却是没看到战宏腾眼里的东西,也没听出战宏腾语气中的嘲讽。   他看着战宏腾,眉心紧皱道:“都是萧挽歌害的,都是萧挽歌那贱女人害的我啊。她把我害成这样就算了,还把你妈也害了。你妈被她害进了局子里,现在正在局里面受苦呢!”   顿了一顿,不待战宏腾接话,他继续说:“你刚说你挣钱了,这是真的吗?你挣了多少?有一万块吗?如果有一万块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拿钱去公安局打点了。听说公安局那种地方只要有钱就行,有钱的话,就算是杀人犯也能捞出来呢。老二啊,你既然挣了些钱,那你一定要把你妈捞出来。你妈以前虽然对你有些严苛,但她怎么说都是你亲生母亲啊。看着你亲生母亲在局子里受苦,你肯定于心不忍的吧?”   战宏腾冷笑,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走到堂屋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凉薄道:“是吗?妈进去了?她进去了也好。她进去了省得我还要想办法弄她进去。”   战松柏:“……”   他愣了一愣,一下子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而一旁坐着的战宏达,厉声质问道:“战宏腾你啥意思啊?你意思是说……你想将妈弄进去?你是疯了吗?那是你妈,是你亲妈啊。你这混蛋竟然想将你亲妈,弄进局子里!”   “亲妈?”战宏腾嗤笑了一声,他抬头睨着战宏达,开口嘲弄道:“她是我亲妈吗?她如果真的是我亲妈,她能那样对我?她是你们亲妈我倒是相信的,可说是我亲妈,别说我不信,就是老头你也不信吧?”   他说着,转头看了战松柏一眼。他以前唤战松柏都是唤爸的,而今天,却是唤的老头两个字。   这一声老头,让堂屋里的其他三个人都皱起了眉梢。   战松柏脸色暗了暗,睇着战宏腾道:“老二你怎么回事?你是在怀疑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我说过了,你妈对你就是有些严苛而已,可她的的确确就是你亲妈!你身上流淌着她的血,你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这点你想不认都没有办法!”   “战宏腾,我看你就是发财了不想认我们了。所以你现在才这样!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战宏俊脸色愠怒,十分气愤的怒骂道。   战宏达也想骂几句。只是他还没有开口,战宏腾就道:“战松柏,二十多年前你做过些什么事,难道你忘了吗?如果你忘了,那我可以好心的提醒你!”   闻言,战松柏呼吸一紧,他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慌乱。   他紧紧握住了手掌,手心里一下子就冒出了汗。   但是他强自镇定着,一脸不悦的冲战宏腾吼道:“我做过什么了?二十多年前我一直在为一家人的生计而奔波,我那时候……”   “你那时候杀了一个人你忘了吗?你为了得到那个人的钱,所以就将他残忍杀了!战松柏,你以为你做得够隐秘是吗?你以为这个秘密会陪着你下地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是吗?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战宏腾一字一句的说着,而他说这些话时,脸上满是浓浓的恨意。   他恨战松柏,是真的恨!是战松柏毁了他这二十几年光阴!是战松柏,害了他最亲的亲人!   “你……你胡说八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战松柏心里已经慌得不行。可是他用愤怒来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他越慌乱,就越愤怒。 第68章 战宏腾的亲生母亲现身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知肚明!”   “你……”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你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公安已经掌握你犯罪的证据了,要不了一会儿,公安们就会来抓你了。”战宏腾幽幽的说着,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   “你……你说什么?”战松柏被吓到了。他瞪圆了眼珠子,睇着战宏腾道:“你说公安会来?你是在撒谎骗我还是……”   “骗你?我这个时候都懒得骗你!”如果不是想看这人的下场,他都不想回来!回来一看到战松柏这讨厌的脸,他就心中恶心反胃!   “战宏腾你这臭小子,你肯定是在撒谎的,你肯定是在骗咱们爸的。爸根本没做过坏事,怎么可能有公安来抓他?战宏腾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变得这样不孝!你回来不给大家买东西就算了,如今居然还这样吓唬爸,你这样混蛋就不怕老天劈了你吗?就不怕老天收拾你这个家伙?”   战宏达义正言辞的说着。他这样一番说辞,倒显得他跟个善良正义的好人一样。   只是……   战宏腾嘲弄的睇着他,冷笑道:“老天爷要劈也是先劈你们这些玩意儿!你爸害死我亲生父亲,他最该被雷劈!而你……你以前经常不顾兄弟之情欺压我,经常把我当做路边的狗来对待!战宏达,你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更混蛋,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更应该劈你?!”   “你……”战宏达想回答,而战宏腾脸上满是嘲讽之色,又道:“虽然老天爷没有劈你,但好像已经惩罚你了?听说邱香蕙带着儿子回娘家了?听说邱香蕙要跟你离婚?也是,你这样好吃懒做的人,邱香蕙怎么瞧得上你?她早晚都要跟你离婚的。”   战宏腾其实并不是话多的人。但今天这些话他觉得他必须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了,才能消解他心中的一些恨。   他被这个家磋磨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家像个狗崽子一样的任劳任怨,在这个家被所有人欺负!他如果不说这些话发泄一下,他觉得自己会憋闷死的!   而他这一番话果然刺激到了战宏达。   战宏达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好吃懒做”几个字。因为村里人就是这样说他的。村里人说他好吃懒做,说他跟个懒猪一样。说他这样的懒猪,连媳妇儿都守不住,连媳妇儿都不要他了。   他现在听到好吃懒做几个字是不由自主羞愧,是不由自主的窘迫没脸。   只是除了羞愧窘迫外,他也十分的气怒。   这些人凭什么说他?他就算好吃懒做,他吃他们家的米了?吃他们家的菜了?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子说?   而现在被战宏腾这个年纪小的说道,他是更气了。   他皱着眉,举起拳头就想往战宏腾揍来:“战宏腾你个王八玩意儿,老子好吃懒做又怎样,好吃懒做又没吃你的,我吃的是我爹妈的,你在这里叫嚣个什么劲儿。你这王八犊子,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信不信我叫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好大的口气啊,竟然还想叫我儿子走不出这扇大门!你这么大的口气,这么的嚣张,就不怕公安们把你抓走吗?!”一道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   屋里的几人扭头去看,只见外面院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妇女。而那妇女的身后,跟着很多穿着制服的公安。   看着那些公安,战松柏脸色一变,他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慌乱之色。   他盯着那些公安们看了一下,想转身往后门走,只是战宏腾觑着他,凉薄道:“战松柏,如今公安来了,你可千万别逃跑啊。你要是逃跑的话,那你就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闻言,战松柏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顿住,他紧紧咬着牙,转头狠狠瞪了战宏腾一眼。   他是想悄悄溜走的,只要悄悄溜走离开家的话,那公安们就抓不到他了。   可是没想到被战宏腾那个小子发现了!那个小子,他养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宏俊说得没错,这就是个白眼儿狼,是个十分可恨的白眼儿狼!   战宏俊和战宏达两个瞧着这么多公安进来,他们心下都有些慌乱,手脚都有些拘束起来。   安芙兰走进堂屋里,她先是走到战宏腾的身边关切了一番,毕竟战宏腾先回来,她就怕战宏腾被战家这些人欺负。   看战宏腾好好的啥事儿没有,她才松了口气,才转身瞪着刚才说话的战宏达道:“你就是战松柏的大儿子战宏达吧?你刚才说想打死我儿子?呵呵,你跟你爸可真像,都是嚣张跋扈,极度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人!”   刚才她一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战宏达的怒吼声。战宏达这厮,居然说想打死她儿子!这是多么嚣张狂妄的话啊!而他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被战宏达这么欺负,可想而知小的时候,战宏达一家是怎样更狠的欺负她儿子的。   她当即就生气了。当即火气就蹭蹭的冒上来,恨不得冲进来打这战宏达几巴掌!   而战宏达听着安芙兰的话有些懵。   他错愕的看着安芙兰道:“你说你是谁?你是战宏腾的……母亲?”   “是啊,我是他母亲,是他亲生母亲!”安芙兰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而此时院门口聚集了很多的村民。这些村民都是看见安芙兰和公安们进村,觉得有大戏可看,便跟过来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安芙兰和公安们进的居然是战松柏的家。看来这战松柏一家真是不消停啊,前脚刚走了一个道士,没想到后脚,又有公安来了。也不知道这公安,今天抓的是谁。   而村民们听着安芙兰那话都惊呆了。   什么?原来战宏腾不是徐美凤的亲生儿子?原来战宏腾……是屋里那个女人的孩子?看那女人穿着富贵,像是城里的有钱人家。如果战宏腾是那女人的孩子,那这对战宏腾来说,是好事啊。   至少战宏腾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做工了,至少战宏腾,不用再养着这吸血鬼一样的战家了。战松柏这个家全靠战宏腾来养,一个人要养一大家子人,这是多么辛苦的事儿啊,平日里他们看着,都替战宏腾心疼呢。如今战宏腾找到了亲生母亲,那绝对是好事儿啊!   萧挽歌和战泽言此刻也抱着孩子到了院门口。   萧挽歌和战泽言本来在灶屋里做午饭的,只是听到了隔壁的动静,都跑过来看好戏了。毕竟这样的好戏,可是很难得见到的。如今既然能见,那自然是要来看一看。   萧挽歌看着堂屋里的景象,她勾了勾唇角,脸上有着冷讽的笑容。战松柏逍遥法外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已经算是他偷来的时光。而从今天过后,等待他的只有牢狱之灾,等待他的……只有病苦和死亡!   堂屋里面,战宏达和战宏俊都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战宏腾明明是他们妈的儿子,明明是他们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为什么现在,却有另一个女人说是战宏腾的母亲?这……这一定是谎言,一定是战宏腾这王八蛋,在联合这个女人撒谎!   战宏俊转头望向了自己的父亲,对父亲道:“爸,这是假的吧?战宏腾明明是我们家的人啊,怎么现在……有个女人来说是他的亲生母亲?爸,你快跟这女人说清楚,跟这女人说战宏腾不是她的儿子!你快把话说清楚!”   战宏俊心里很慌乱,异常的慌乱。   他不希望战宏腾是别人的儿子。   如果战宏腾是别人的儿子,那战宏腾以后就会跟着这女人走了,就会不管他们家了。   如果不管他们家了,那他们的收入该怎么办?该去哪里获得收入来源?所以战宏腾必须得是他们家的孩子!必须得一直为他们家做工挣钱!   战宏达皱了皱眉,他看了安芙兰一眼,转头瞪着战宏腾道:“你这臭小子,你刚才自己撒谎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联合外人撒谎,还联合外人来哄骗大家。战宏腾,我知道你是发财了不想认我们了,但是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你……”   “怎么,怕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了,以后就没有人给你们做工挣钱了吗?怕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家以后就要饿死了对吗?战宏达,你可真是懒惰得可以!就为了不想自己挣钱,就要把我变成你家的是吗?!”   战宏腾冷冷的开口,语调十分的嘲弄。   被人戳中了心思,战宏达呼吸一紧,只觉得十分难堪。   但是,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战宏腾成为别家的孩子。   所以,他扬起脖子,张嘴就想辩解。   只是一旁的公安队长,却是突然向战松柏走过来道:“你就是战松柏同志吧?战松柏同志,我们查到你跟20多年前的一桩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公安局,请你接受我们局里的调查!” 第69章 战松柏被抓了   院子外的村民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战松柏杀过人?还是20多年前杀的?这战松柏虽然是过于狠辣和卑鄙了,可是他们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杀人啊!   而战松柏紧紧咬了咬牙。   他睇着面前的公安队长,强忍着紧张与不安道:“公安同志你们调查错了吧?我20多年前基本都在村子里。而我们村子里好像没有发生杀人案吧?所以公安同志你这……”   “20多年前你妻子生产第二个孩子,你们去过县城医院。而那个人,就是你在县城医院后面的一条巷道杀的!”   公安队长表情严肃,语调更是冷肃的说着。   安芙兰突然上前,眸光极度愤怒和怨恨的睇着战松柏道:“战松柏,20多年前我丈夫抱着孩子去县医院拿药。拿了药后,他为了早点到家,便走了捷径,走了一条平日大家都不会走的小巷道。而他没有想到在那条小巷道里,竟然遇到了你!你瞧着我丈夫穿着富贵,觉得他是有钱人。你便将他残忍的杀了!而你杀了他还不够,还抢走了我们的孩子!可怜我的孩子刚刚满月,就被你抱走了!战松柏,你以为这件事情没有人看见,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是吗?!可惜了,当时有人恰好进了巷子,恰好看见了你!只是他当时胆小,不敢说出来。他也是前几天,才去公安局报的案!”   而公安们经过多番调查,终于取得了战松柏犯罪的所有证据!   公安们还去监狱询问过徐美凤。而徐美凤或许是良心发现了,已经什么都招了。   所以战松柏这杀人罪,已经是铁一样的事实!他无论怎么赖都赖不掉的!   战松柏听得心头一紧,他心跳蓦地慢了一拍。   他吞咽了口口水,突然感觉嗓子眼有点干涩难受起来。   他想开口说点儿什么,而安芙兰又怒骂道:“战松柏你可真不是个人!你抱走我的孩子,你要是对他好也就算了。可是你和徐美凤两个,却那样虐待他!他在你们家这20几年,活得根本没有个人样!他本来可以在我安家当大少爷的,本来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你,硬是叫他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战松柏,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赎你的罪!”   安芙兰眼睛通红,她眼里充满了恨意。如果杀人不犯罪的话,她真会当场杀了战松柏这王八羔子的!   院外的村民都听得有些唏嘘。   如果那个女的说的是真的。那战松柏,真的不是个玩意儿。战家这些年是怎么虐待磋磨宏腾那孩子的,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原以为宏腾是战家的亲生孩子,是战松柏和徐美凤两个不喜欢这个儿子。   没想到,事实真相却是这样的。   如果换做他们是那个女人的话,估计他们,会当场杀了战松柏吧。毕竟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这样子磋磨?   战松柏心里慌得厉害。   他紧紧皱着眉头,还想着为自己辩解几句,而突然村长和村支书两个走了进来。   村长和村支书是真恨战松柏这一家子。   战松柏这一家子就会惹事儿,而且惹得还都是大事儿!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想将战松柏一家子赶出丹水村,省得好好的一个村子被他们这几颗老鼠屎给破坏了!   村长走到公安队长的跟前,向公安队长客气道:“公安同志,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尤康顺,我想问一下,战松柏是真犯了杀人罪吗?宏腾这孩子,真是被他偷来的?”   公安队长转眸看了村长一眼,他向村长点了点头,严肃道:“没错。当年有目击证人看到过他杀人,看到他杀了人后抢走了人家的钱,还抱走了人家的孩子。目击证人的证词我们已经多番证实过,确实就是真的。且战松柏的妻子徐美凤,也已经招认了这件事情!”   听闻徐美凤已经招了,战松柏瞳孔一缩,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婆娘竟然招了吗?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招呢!   她不知道她这是在害他吗?她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坐牢吗?   那婆娘是怎么回事儿!她是在监狱里待得昏头了吗?   “可宏腾若是他偷回来的孩子,那他自己的孩子呢?当年他媳妇可是怀了孕的,也是挺着个大肚子去县医院的。他们抱回来的孩子既然是别人的,那他们自己生的孩子……去哪儿了?”村支书实在是疑惑,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而这个问题院门口的村民们也想知道。   公安队长没有隐瞒,立马解释道:“当年他和徐美凤生的孩子被人贩子偷走了。他应该正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偷了,才将安同志的孩子抱回来的吧。”   原来被人贩子偷了啊!   众人了然。   只是,自己的孩子被偷了就去偷别人的孩子?而且还将孩子的亲爹也杀死了?   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可取。不但不可取,还非常的恶劣!   如果公安今天要抓走战松柏,那真的是他罪有应得!   “走吧,跟我们回局子里去!”公安队长将战松柏的手抓住,将手铐拷在了战松柏手腕上。   战松柏垂眸看着银色手铐,他皱了皱眉,心跳在这一刻快得不像话。   他突然一把推开了公安队长,转身迈开步子,就往后门冲去。   他不能被抓的!他不能去坐牢!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坐牢呢?   他不想将这辈子剩下的时光,浪费在监狱里。   众人看到他逃跑,都大叫了起来。   有人直接喊出声:“抓住他,快抓住这个杀人犯!”   战松柏听着杀人犯三个字,只觉得气怒又慌乱!   他不是杀人犯,他不是!当年那个人不反抗的话,他不会杀他的。说到底,都怪他自己反抗了!   而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看着自己父亲逃跑,他们都僵在了原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父亲这样子逃跑,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证明他20多年前是真的杀了人,因为杀了人,才会这样子畏罪潜逃。   只是他们都希望父亲能逃掉。毕竟这个家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他们不希望父亲,也被抓去局子里。   只是……   他们的愿望终究要落空了。   公安队长和另外两个公安,像猎豹一样的向后门冲了过去,眨眼就将战松柏给抓住了。   公安队长扣住战松柏的肩膀,冷冷的冲战松柏道:“都已经被拷上手铐了还想逃跑?你这样子逃跑,你以为你能过得下去?!”   戴着手铐就算逃掉了,也无法在社会上生活的。   毕竟别人看到手铐了都会猜测这是罪犯。只要联想到罪犯两个字,那他们就会去公安局举报报案。到时候战松柏,还是会被抓住。   战松柏这一刻彻底的慌了起来。   他狠狠的扭动身子,想摆脱开公安的束缚。   他一边扭动一边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冤枉我了,你们肯定调查错了!公安同志,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院门口有个村民冷嗤:“你没有杀人那你刚才逃什么?你那分明是畏罪潜逃,你分明是杀了人怕被抓住,才想逃跑的!战松柏,你就认罪吧。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正视下自己的错误,能不能好好悔过一下?”   战松柏咬咬牙。   他转头向那个村民瞪去。   他眼里有着对村民的怨恨,恨不得生吞了村民似的。   而村民丝毫不怕。现在的战松柏就是个纸老虎。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还被公安给扣住了。这样的战松柏,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公安们押着战松柏,转身就往院门处走。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想拦住公安们的步伐,想让公安放开自己父亲。   可是看着威严冷漠,穿着统一制服的公安,他们根本没勇气那样做。   院门口的村民都纷纷给公安让路。   公安们是开了车来的,只是车子都停在了村口处。   公安押着战松柏一路往村口过去。   好多没去院门口看热闹的村民,此刻看到战松柏被这样押着,都表示十分诧异。只是听其他村民说了战松柏犯的事儿后,都十分唏嘘。   原来战松柏20多年前杀人了。原来战宏腾,是战松柏偷来的孩子。   这战松柏可真是狠啊,20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年轻吧?他那样一个小年轻,居然敢杀人!且杀了人还偷了人家的孩子!啧,这战松柏,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啊!   而有好几个老一辈的村民,听说战松柏犯的事情后,问公安道:“公安同志,这战松柏犯了那么大的罪,是不是要被枪i毙啊?这样的人我希望他被枪i毙了!杀人和抢孩子,哪一个都不能让人原谅!”   这些老一辈的村民都是喜欢战宏腾的,都心疼过战宏腾被战松柏他们那样磋磨。如今看见战松柏被公安抓了,他们心中是真解气,他们是真希望,法律能严惩这个战松柏,能让这个战松柏,付出应有的代价!   公安队长看了这些老年人一眼,他严肃的脸稍稍柔和了一分,缓缓道:“按照律法的规定,他应该会被判决枪i毙的。毕竟杀人和偷孩子,都是大罪。”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么么哒~ 第70章 夜半偷袭   闻言,战松柏身体晃了一晃,他的脸色,骤然白了起来。   他脑子里嗡嗡嗡的,整个脑子只有那两个字——枪i毙!   枪i毙这个场景他根本就不敢想象,枪i毙毕竟太可怕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沦为枪i毙的下场!   他突然又狠狠挣扎起来,大声喊道:“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抓错人了!”   有个老人瞪了他一眼,一脸厌恶的啐道:“死不悔改的肮脏玩意儿!公安都已经掌握你犯罪的证据了,你还这样死鸭子嘴硬!战松柏,要我说枪i毙其实都还便宜了你,你这样的人,应该处以古时候的极刑才对!”   有很多人都附和。是啊,就战松柏犯的那些罪,处以极刑真的不为过。只是可惜了,这个时代没有极刑而已。   战松柏咬了咬牙,他想反驳这个老人,而公安却是迅速将他推上了车子。   公安一脸冷漠,丝毫没有因为他是个老人就对他这个杀人犯有所怜悯。   公安冷冷说道:“你这时候狡辩再多都没用!在证据面前,你的所有狡辩都变得苍白无力!你就好好接受法律的严惩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罢车门就被关上了,这车门一关,就好像牢狱的门被关上了一样。战松柏心底一沉,苍白的脸上,多了丝绝望和颓败之色。   ……   扣押战松柏的那辆警车迅速开走,其他警车也相继离去。   而就在警车要驶出众人视野的时候,突然战宏欣跑来了。   战宏欣回去后一直被胡家的人毒打,毒打过后他们就让她煮猪食。   先前她一直在煮猪食,根本就不知道娘家发生的事情。   还是胡癞子的侄子说她娘家来公安了,她才知道娘家发生的事情。   她一听说娘家出事儿了就赶紧跑出来了。   只是她来得好像晚了些,因为那些警车,都已经开走了。   她望着那些警车,向那些警车追去:“你们别走……你们别走啊!我爸没有犯罪,他肯定没有犯罪的!”   只是那些警车怎么可能理她,根本就没有因她的追赶而停下。   那些警车越驶越远,眨眼就彻底驶出了人的视野,让人再也追不上了。   战宏欣脸色一片颓败,她往回跑,跑到村口处,她看着站在路边的战宏腾,她咬了咬牙,冲上前就准备扇战宏腾一巴掌,只是被人拦住了。   安芙兰截住她手掌,冷漠的将她推开道:“还想打我儿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战宏欣被推得向后仰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稳住身子,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安芙兰道:“你就是战宏腾的亲生母亲啊!你们这些丧天良的,我们家帮你把儿子养大,你不感恩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带着公安上门抓我爸!你们这些丧天良的玩意儿,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在战宏欣看来,就算她爸犯了罪,可是她家怎么说也把战宏腾养大了啊。他们家怎么说都对战宏腾有养育之恩。   所以战宏腾不报恩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带着亲生母亲回来作践他们家。   她觉得战宏腾真是该死,她觉得战宏腾,就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儿狼!   这话不仅将安芙兰气到了,也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气到了。   有村民是暴脾气,直接怼她:“得了吧,还感恩!感个屁的恩!战宏欣,你爸杀了人家的亲生父亲,害人家失去了亲人。且你爸将他抱回来磋磨了人家20几年,人家这20几年过得跟狗似的。过得是苦不堪言。如果他在自己家的话,他是可以过大少爷日子的!你想一下,如果是你的话,你本来可以过千金小姐的日子,如今却在这落后的村子里遭受折磨,你能忍受得了吗?你能不恨吗?还人家丧天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丧天良!”   “可不是,真是没有一点羞耻心,如今连那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果真是战松柏的女儿,都是不要脸的玩意儿!”有村民朝着战宏欣啐了一口,十分鄙夷道。   战宏欣皱紧眉头,她想开口反驳,而胡母带着她几个侄子冲过来了。   那胡母一看见战宏欣就吼:“你这懒婆娘又偷懒,老子去菜地里摘个菜你就跑出来偷懒!你这懒婆娘,这次回去我要打断你的腿,打断你那喜欢乱跑的狗腿!”   看到胡母,战宏欣下意识一哆嗦。   她身子一颤,抬脚就往战宏腾后面躲。   她看了战宏腾一眼,哭丧着脸向他求救:“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二哥!二哥,你得帮帮我,你得帮我把那个老虔婆赶走!那老虔婆把我带回去会打死我的。你看我……我的脸都已经被她打成这样了。再打的话,我就毁容了!二哥,你快赶走她,快点赶走她!”   周围的人都表示无语。   这战宏欣真是可笑啊,她刚才还在指责战宏腾,还想打战宏腾的巴掌呢。没想到转眼的,就向人家求救了。就像先前她帮着别人欺负泽言媳妇儿,转身又去求泽言一样。   这战宏欣,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真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安芙兰也佩服这战宏欣的厚脸皮,她厌恶的看了战宏欣一眼,对战宏腾道:“儿子,你可不能帮她!她刚才还想打你呢,还那样骂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帮!”   “你也是个老虔婆,你没看到我被打成这样了吗?我再被他们抓回去的话,我会被打死的!”战宏欣狠狠的瞪着安芙兰,十分气怒的骂道。   战宏腾见战宏欣这样骂他母亲,他脸色一沉,倏然抓住战宏欣的肩膀,将战宏欣往胡母的方向推了推:“她是我亲妈!你说她是老虔婆?你这样侮辱她,还希望我帮你?你在做什么美梦!”   说着看向胡母和胡母的那些侄子:“赶紧把她带回去吧!这样的人最好好好看着,别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   胡母看战宏腾如今穿得那样体面,看战宏腾的亲生母亲也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人。   她心思微动,觉得如今的战宏腾,是断不能得罪的。听说那种有钱人想给穷人使绊子,都是非常容易的。如果得罪了战宏腾,战宏腾想给他们胡家使绊子的话,那就糟糕了。   所以,她看了战宏腾一眼,向战宏腾谄媚的笑道:“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看着她的,绝不会再让她跑出来胡乱说话!我这就带她回去,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教育她一番。”   说着胡母就和两个侄子,揪住了战宏欣的身子,带着战宏欣往胡家方向走。   战宏欣剧烈的挣扎扭动:“你们放开我,我不回去,不回去!”说着往战宏腾的方向看了看:“二哥你个杀千刀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无论怎么样都是兄妹啊。你怎么能看着你妹妹受苦!你带我去城里,我求你带我去城里啊!”   只要去了城里就可以摆脱胡家人了。只要去了城里,那她就能依靠二哥吃香的喝辣的了。   只是她这种无耻的话谁会搭理?战宏腾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看她一眼,他心里就恶心难受。   而胡母扇了战宏欣一巴掌:“少做白日梦了,还想去城里!你这辈子都别想去城里!”这战宏欣就是欠打,看来回去后,还得好好收拾这贱人一番!   而战宏欣被打后依然看着战宏腾的方向,她就希望战宏腾良心发现,就希望战宏腾能好心的带她去城里。只是她这种愿望,终究要落空了。   战宏欣终究被胡家人带了回去。众人都知道,她被带回去后,肯定又要被收拾。只是谁都不会同情她,毕竟她那样的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   村口的热闹消停了,战宏腾忽然抬头,往不远处的人影看了过去。   不远处,战泽言抱着昭昭正站在那儿。   他眸光微动了一动,眼神变得有些柔和,抬脚快速向战泽言和昭昭走了过去。   而萧挽歌正好将午饭做好时,战泽言就抱着昭昭回来了。   萧挽歌将最后一样菜端到桌子上,抬眸看着战泽言道:“村口的热闹结束了?”   警车就停在村口,她知道村口肯定也热闹了一番。只是大的热闹已经瞧够了,村口那点热闹,她就不想去瞧了。   “嗯。”战泽言将昭昭放到桌子面前的凳子上,他眸光看向萧挽歌,缓缓说道:“结束了。战松柏已经被警车带走了,战宏腾也跟着他母亲回省城了。”   战宏腾的亲生母亲如今住在省城里,今后,战宏腾应该会在省城里发展。   萧挽歌笑了笑,她弯身坐在昭昭旁边的一根凳子上,伸手拿起筷子道:“他也算苦尽甘来了。只是战松柏一家子终究是对不起他的,他们折磨了他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光阴,怎么都弥补不回来的。”   战泽言点了点头:“嗯,所以说战松柏一家不值得原谅。”   昭昭突然从兜里摸出200块钱,将钱递给萧挽歌道:“妈妈,这是二叔给的,二叔说让我拿这些钱去买好吃的。可是我们家里已经有很多好吃的了,用不着再买了。所以这钱给妈妈,妈妈你想买东西的话,就用这个钱去买。”   萧挽歌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钱,她微愣了一愣,有一些诧异。她没想到战宏腾居然那么大方,居然一下子给孩子这么多钱。   不过最诧异的,还是孩子居然这么有孝心,居然把200块钱,全都给她。   她伸手将钱接了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道:“我们家昭昭真孝顺,这么小就知道拿钱孝敬妈妈了。不过这钱妈妈不会用的。妈妈会给你存起来,等你想用的时候,妈妈再给你。”   这儿子真的是乖巧得不行啊。可能很多亲生儿子,都没有他这么乖巧。   她说着又在昭昭的脸蛋上亲了几下,这么乖的孩子,感觉亲也亲不够。   而昭昭被亲了,又羞涩又高兴。   他微垂着眼,偷偷看妈妈,他也想亲妈妈的。只是爸爸告诫过他,让他不准亲妈妈。否则的话,爸爸会打他屁屁。   战泽言看着儿子被连续亲了好几下脸蛋,他皱了皱眉头,很想把自己的脸也凑到萧挽歌跟前,让萧挽歌亲几下子。   只是,他终究没敢把脸凑过去。   他要是把脸凑过去的话,他估计萧挽歌会给他一巴掌。   不过,他拿起了筷子,想到隔壁的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人,又对萧挽歌说道:“说到孝顺这个东西,隔壁的那两个儿子可真是讽刺。我还以为他们会跟去公安局看一看。没想到,他们连村口都没去。也不知道是没脸出门了,还是怎样。”   萧挽歌笑了笑,对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的反应丝毫不感到意外。   她给昭昭夹了一筷子菜,看着战泽言道:“他们就是两个窝囊又无能的怂包而已。那样的怂包,什么都不会干。现在战松柏和徐美凤都被抓了,他们一家的主心骨算是没了。以后他们俩,还不知得活成什么狗样呢。”   “不管他们活成什么样子都不关我们的事。以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战泽言说着,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萧挽歌看着碗里面的排骨,心头微微有些动容。她一边夹起排骨往嘴边送,一边道:“嗯,你说得没错,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到了晚上,吃罢晚饭又洗漱过后,便又到上i床睡觉的时间了。   萧挽歌带着昭昭,要去昭昭的房间里,而战泽言忽然拉住她:“挽歌,今晚我跟孩子睡吧。”   昭昭小脸一垮,顿时郁闷的垂下了脑袋。他不想跟爸爸睡,他想跟妈妈睡。只是爸爸的话,他又不敢反驳。   而萧挽歌睇着他:“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跟孩子睡了?算了,还是我跟他睡吧,他这些天都跟我睡,肯定也习惯了。”   说着便想带昭昭进屋里。   而战泽言一把将昭昭抱了起来,率先跨进门槛道:“我难得回来,难得和孩子一起睡觉。从今晚开始,孩子就跟我睡好了。”   萧挽歌:“……”他的话也有道理的,她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看了他一眼:“那好吧,那你晚上顾着点孩子的被子,别让他踢掉被子感冒了。”   战泽言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萧挽歌盯着父子俩看了一眼,虽然她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放任他们进屋子了。   她回到自己之前睡觉的房间,她爬到床铺上,望着头顶的床帐发了下呆。   这突然一个人睡觉,她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就算不习惯,她也得忍受。毕竟人家父子俩要一起睡觉,她不能打扰人家不是?   发了会儿呆后她便闭上眼睛,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只是睡到半夜时,她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眉头一皱,伸手就要发起攻击。   只是抱住她的人忽然出声:“挽歌,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战瑾昭:爸爸,呵呵,我信你个鬼。 第71章 微醺   萧挽歌征了征。   她伸手掐了他臂膀一下:“你不是在昭昭的房间里睡觉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特别性i感:“我有点睡不着。”   “睡不着你也不该把昭昭一个人丢在那房间。你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儿了吗?要是他的魂魄又离体的话……”   “你不是在他身上施了法吗?有那法术在,他的魂魄不会再离体了吧?”他幽幽的说着,身体往她挨近了一分。   她扭了扭,想推开他身子:“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不跟他睡的话,那我过去!”   只是男人却是紧紧的拥着她,根本不让她起身。   黑暗里,他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道:“挽歌,就让他一个人睡一会儿而已。过一会儿了我还是会回去的。”   被他这样紧紧抱着,她感觉他全身的热量都在往她身上传递。   她皱了皱眉头,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了。   她停止了扭动,转眸看他一眼道:“你想要了?”   她问得很直白,一点都没有弯弯绕绕。   男人的唇角在黑暗里勾了一下。   他看着她秀美的眉眼:“嗯,想要了。可以吗?”   虽然她的话直白得大胆,但他丝毫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   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说点大胆的话,是完全可以的。   过于弯弯绕绕了,他倒觉得矫情。   萧挽歌抿了抿唇,黑暗里,他身上的气息好像特别具有侵i略性,攻占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闻着他身上的阳刚味道,她觉得自己有些微醺。   她脑子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感觉曾经在某些岁月里,她好像和他这样亲近过,好像和他……做过那种亲密无间的事。   而这种奇怪的感觉还很清晰。清晰得……她整个心房都激荡起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男人沉声说着,说完就身子一动,覆在了她的身上。   ……   大冬天的,萧挽歌却觉得自己热得很,热得就像置身在了沙漠一样,全身都汗津津的。   她皱着眉头,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而男人薄唇紧抿,额上正有滚烫的汗珠滑落。   他抓住她推拒的手,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挽歌,都已经这时候了,你不能再拒绝我了。”   他说完准备攻占城池最后一步。   只是外面这时候,却传来了昭昭的惊叫声。   昭昭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大声叫道:“爸爸……爸爸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啊?”   听到昭昭的叫声,床上的两个人都一愣。   萧挽歌猛然一把推开男人,伸手抓起衣服就往身上穿:“孩子哭了!”   孩子的哭声带着惊惶不安,明显是被吓到了。   萧挽歌脸色有些着急,听着孩子那样的哭叫,她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   男人坐起身子,也拿着衣服往身上套:“别着急,他应该是做噩梦吓到了。”   萧挽歌皱着眉,她没有回他的话,三两下把衣服穿好后,就冲出了房门。   战泽言看着她慌张的背影,他眉眼微动了一动,一边将衣服快速的穿好,一边跟在她后面。   她这样紧张孩子,足以看出她心里面,是真的很爱孩子。   以后他不在家里,他可以彻底的放心了。毕竟她,会好好护着孩子的。   ……   昭昭房间里,萧挽歌奔进来时,看到昭昭正坐在床上像个小可怜一样的哭。   看孩子哭成那样,她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抱住了他:“昭昭不怕,妈妈在这儿。”   被妈妈温暖的怀抱抱住,昭昭不安的心立刻放松下来。   他咬了咬唇瓣,伸出小手抱着妈妈的腰身道:“妈妈,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有大黑蛇要吃我。那大黑蛇好可怕好可怕,都吓死我了。我醒来后想跟爸爸说这事儿的,可是爸爸他不见了。爸爸不见了,妈妈也不在这儿,我好害怕,我刚才真的好害怕啊。”   “乖,不怕了啊。”萧挽歌抚着孩子的后背,温声安抚着。   这孩子虽然聪明得似神童。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才三岁多啊。三岁多的孩子,做噩梦了被吓到很正常的。   他噩梦醒来后发现身边没有人,而四周又黑暗又静谧。别说他一个小孩子,就是很多成年人都会被吓到的。   很多独居的成年人,做噩梦醒来后都会怕得再也不敢睡觉呢。   而她安抚了几声后就望着旁边的战泽言道:“你回去吧,今晚我跟孩子睡了。他一个人睡我实在不放心,必须得有个人陪着他。”   战泽言看孩子哭成那样,他也心疼。   此时他心里完全没有了那些旖i旎心思,他看着她眉眼:“要不还是我来陪他?”   萧挽歌瞪他一眼:“行了吧。你陪一会儿了又跑我床上怎么办?你这人,做事一点都不靠谱。你还是一个人去睡吧,别乱折腾了!”   战泽言:“……”看着她那表情,他知道今晚的事情肯定惹她生气了。   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去到她床上还没到20分钟,孩子就醒了。   他和她都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呢。因为怜惜她是第一次,所以他磨磨蹭蹭了好久,磨蹭得花了20分钟时间,去让她放松。   原以为今晚能吃到肉呢,没想到肉到了嘴边,却飞走了。   他抿了抿唇,看她一眼:“那好吧,那你跟孩子早些休息,我过去睡了。”   “嗯。”萧挽歌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眸光落在孩子的身上,根本不想再过多理睬他了。   战泽言又看了孩子一眼。   孩子的眼睛也望着妈妈,好似他的世界里,只有妈妈了一般。   战泽言皱了皱眉,他才是他亲爸,怎地这孩子,好像他是后爸一样?   战泽言离开后,萧挽歌抱着孩子默了几秒,她突然往四周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四周的气息好像有些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   翌日,战泽言和萧挽歌他们吃完早饭后,正准备带孩子出去散散心,毕竟昨晚孩子被吓到了,怕他心里有阴影,所以他们决定今天带他去镇上玩一趟。   只是三人还没出门,就有客人上门了。   不过在萧挽歌的眼里,这些人不算客人,这些人刻薄自私,只能用吸血鬼三个字来形容。   而今天一共来了三个吸血鬼。有萧挽歌娘家的大哥大嫂,还有她娘家的母亲。   只不过这母亲是继母,哥哥,也是继哥哥。   吴越英带着她儿子和儿媳跨进院门。   她看着院子中央,正准备出门的萧挽歌他们,看萧挽歌穿着新棉袄,看萧挽歌穿着十分漂亮的新皮鞋,她眉心一皱,脸上极快的划过了一丝不悦。   这个贱蹄子,她在战家吃好的穿好的,都不把钱拿回家孝敬他们,这贱蹄子是以为嫁人了就可以自由了是吗?她还真是痴心妄想。   本想直接开骂的,可是看到萧挽歌身边站的战泽言,看战泽言满脸冷厉,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的样子,她呼吸紧了一紧,竟不由自主怵了下。   战家这个战泽言看着就跟个冰块儿似的。当初如果不是看着战家有钱,她断然不会把萧挽歌嫁到这里来的。毕竟要和战泽言这样的人打交道,她是真不喜欢。   不过为了钱,她一切都可以忍!   她看了战泽言一眼,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意道:“你们这是要出门呐。哎哟我们来得真巧,要是晚来一步,那你们可就不在家了。”   她说着向萧挽歌走过来,想直接拉萧挽歌进屋子说“悄悄话”,想叫萧挽歌给钱。   萧挽歌站在院子中央,她眸光冷漠的睇着吴越英,讥讽道:“不巧!要是我知道你们今天要来的话,那我们肯定早点出门!”   这话,不就是在说不想看见吴越英他们吗?不就是说,不欢迎吴越英他们过来吗?   吴越英脸色一沉,当即不高兴了。   而她的儿子萧振强瞪着萧挽歌,不悦的说道:“挽歌你说啥呢?!你这意思是不想让我们来?你不回家看看我们就算了。如今我们特地来看你,你竟然还说这种话!你怎么这么不孝,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萧挽歌的大嫂吕秋英也想说几句。   只是还不待她开口,萧挽歌就嗤笑道:“哦?是吗?专门来看看我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找我要钱的呢。毕竟你们以前,来我这里不都是找我要钱的么?”   这话,叫吴越英三人脸色一变,三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   只是吴越英脸皮厚,她尴尬也只是那么一瞬。很快那抹尴尬就不见了。那抹尴尬,全被愤怒取代。   她不满的睇着萧挽歌,想开口责骂,而萧挽歌双手抱起胸,懒懒道:“不过你们今天来了也好。你们今天来了,省得我后面还要抽时间去找你们!”   之前这些人从原身身上搜刮了300块钱。那300块钱,她怎么可能不要回来呢?   把钱给这些人用,实在是不值当。给这些人用,还不如捐给街上的乞丐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今日更新完毕,么么哒 第72章 替原身报仇   “你要找我们?找我们做什么?”萧振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萧挽歌道:“能干什么?当然是找你们还钱啊。当初你们从我这里搜刮走了300块钱。300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呢。你以为,我那钱会白白的给你们用?”   听言,战泽言神色一凛。   他转头看着萧挽歌道:“你说他们曾经拿走你300块钱?”   萧挽歌点了点头:“是啊,你上次走的时候,不是给了我500块钱嘛。你前脚刚走,这些人后脚就来了。这些人一来就找我要钱。那时候他们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说我侄子生病了没有钱看病。我信了他们的话,所以就任他们搜刮了300块钱。可是谁知道,他们拿着钱去吃香的喝辣的,在镇上各种下馆子,还买供销社里面最贵的衣服。他们拿着我的钱去逍遥,而我手里没有了钱,那时候和昭昭的日子过得非常拮据。战泽言,你说这种事儿我能不生气吗?我早就想去找他们了,只是之前……一直没去找而已。”   战泽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眸光冷冷的看向吴越英他们,他当初走的时候特地留了500块钱。那500块钱是让她和孩子好好过日子的。可是这些人,却从她这儿搜刮走了300块,把大部分的钱都刮走了!这些人,心肠着实黑了一点!如果他们拿走的是几十块那便算了。可是300块,实在忍不了!   战泽言薄唇轻启,嗓音有些冷漠道:“吴越英老同志,300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拿走那么多,实属不应该。我也不叫你全部归还,你只需……还250块便好。剩下的那50块,权当我孝敬你了!”   他喊的是吴越英老同志,根本没有喊妈。在他心里,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岳母!   吴越英看着战泽言那冷漠的脸色,又怵又生气。   她紧紧盯着战泽言看了一眼,皱眉道:“泽言啊,当初那300块钱我确实拿去给虎子看病了。虎子当时发高烧了,烧得可厉害了呢。那些钱我们都拿去看病抓药了,哦,除了看病抓药,还给他买了一些补品补身体。毕竟他发了高烧身体虚嘛,所以我……”   “扯什么谎呢!萧承虎当时不过是一个小感冒而已。那个小感冒,你们花了不到一块钱便在村里的赤脚大夫那里治好了!还身体虚?呵呵,就萧承虎那个肥胖的样子,哪儿身体虚了?都胖成那样了,再补的话,小心把他补没了!”   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十分嘲讽。   萧振强和吕秋英两个都脸色一变,吕秋英一脸的怒色,瞪着萧挽歌道:“我说挽歌你胡说八道啥呢?你是在咒我家虎子是吗?你可是虎子的姑姑,你怎么可以这么咒他?”   萧振强扬起手便想向萧挽歌打来:“萧挽歌你又皮痒了是吗?你信不信我又揍得你满地打滚,你信不信我又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只是他还没靠近萧挽歌,就被战泽言拦住了。   战泽言挡在萧振强的跟前,眸光幽冷的睇着萧振强道:“你说什么?你说想揍得她满地打滚?还又字?你曾经,究竟欺负过她多少次!”   他知道萧挽歌曾经在娘家不好过。只是他没想到,她曾经居然被萧振强这样的打骂欺压!   只是她实力那么强,为什么要那样忍耐。按照她的实力,她应该可以轻轻松松的收拾萧振强他们。   似是看出了战泽言的疑虑,萧挽歌道:“曾经我念着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事事都忍!而且父亲也叫我忍,在父亲的眼里,我这个做女儿的必须得忍耐,必须得让着家里的所有人!否则我就是不听他的话,就是不孝。不孝两个字,曾经像一座大山一样的束缚着我。但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做人也不能盲目的遵从孝道两个字!因为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孝敬她!”   原主确实是因为孝道两个字各种忍耐。原主曾经被她父亲灌输了很多错误思想。在原主父亲眼里,做儿女的必须要事事顺从。如果有一丁点不顺从,那就是不孝!   在这落后的八十年代农村,不孝两个字有时候真的就像一座大山。如果外人知道你是一个不孝的人,那肯定会对着你指指点点。尤其是原主曾经没结婚,如果被人说不孝的话,那谈婚论嫁也会成问题。所以原主在娘家时是各种忍耐。直到结婚后都还在忍耐,生怕被人说不孝。   战泽言转眸看她一眼,附和着她的话:“你说得没错,做人不能太愚孝了。愚孝,只会让自私的人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只会让自私的人越加嚣张跋扈!”   原来她是因为孝道两个字才那样忍耐。而孝道两个字,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有时候真的就像一把枷锁一样。狠狠的束缚着子女的思想,让子女根本无法反抗。   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的话,就像一记巴掌一样,狠狠打在吴越英脸上。   吴越英气极,她狠狠的磨了下牙齿,十分气怒的说道:“你们指桑骂槐的说谁呢?萧挽歌她作为我萧家的儿女,她孝敬我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她孝敬我们……”   “是啊,我作为萧家的儿女,孝敬我爸妈是应该的。可你是我妈吗?你只是一个后娘而已,只是一个……喜欢欺压我的后娘!”萧挽歌声音冷了下来,眸光十分冷凝的睇着吴越英道。   被萧挽歌那样的眼神盯着,吴越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   她觉得萧挽歌这贱蹄子变了,变得伶牙俐齿不再好欺负了。   如今被萧挽歌那种眼神盯着,她觉得就像被一个魔鬼盯着一样。她有些不由自主犯怂,感觉身子,有些不由自主冷了下来。   “泽言说让你们还250块便好。可是在我看来,一分钱都不能给你们!你们凭什么花我家的钱呢?你不过是喜欢欺负我的后娘,而萧振强,不过是喜欢欺负我的继哥哥!连萧承虎那个小孩子,都是喜欢欺负我的狗崽子。在我眼里,你们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既然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那你们有什么资格花我的钱?赶紧把钱都还回来,一分都不能少!”   萧挽歌冷冷的说着,她突然冲到院门处,将院门给关上了。   看萧挽歌突然关门,吴越英和萧振强他们都愣了一下。   萧挽歌关门干什么?她是想关门打狗吗?   哦,这形容好像不对。因为他们可不是狗。   “我们没钱!家里今年收成不好,我最近又没找到可以挣钱的工作。所以哪里有钱。家里现在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们都好几天没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萧振强恶狠狠的说着,他龇牙咧嘴的,目光十分凶狠的瞪着萧挽歌。   而他这话的潜台词,是叫萧挽歌给钱。是叫萧挽歌赶紧像以前一样,把家里的钱都掏出来给他!   萧挽歌嗤笑。   她眸光凉薄的睇着萧振强,一字一顿道:“是吗,你们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一顿了?可是我听说前两天,你们才从镇上买了几斤猪肉回家呢。好几斤猪肉呢,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萧振强和吴越英他们都征了一下。萧挽歌怎么知道这事儿?前两天他们确实从镇上买了五斤肉回家。可他们是悄悄买的,就怕被人看到了,怎么萧挽歌,会知道?   萧挽歌道:“你们以为没人看见是吗?可惜了,我们村子里有人恰好看见了。他还专门去卖肉的铺子问了一下,问你们买了多少。人家卖猪肉的人说,你们可是买了足足五斤呢。啧,五斤的肉,你们应该吃得很畅快吧?而那买肉的钱,应该都是之前从我这儿搜刮走的吧?”   “胡说!我们……我们哪儿有买肉。你们村子里的人肯定是看错了。他肯定是把别人当成我们了!萧挽歌,你别在这儿扯这些谎话。我们家里没钱了,是真没钱了。要是有钱的话,今天也不会过来找你借钱!”   萧振强赶紧说着。他原本想说要钱的,但看战泽言在,所以要钱两个字,生生改变成了借钱。   不过从萧挽歌这儿借的钱,他是不打算还的。在他看来,萧挽歌的钱就是他们萧家的钱,就是他的钱。既然是他的钱,他干吗要还?   听着萧振强那种不要脸的话,萧挽歌都给气笑了。   她眸子微眯了下,眸中满是寒冷的光芒。   她突然朝萧振强冲了过去,一脚将萧振强踢倒在地上道:“没钱是吗?要是我在你们身上搜出来一分钱,那我就要你们好看!”   本想自己去搜身的,但是想了想,她又作罢了。   她转过头看着战泽言道:“泽言,你过来搜一下他的身。看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钱。”   萧振强毕竟是男人,她实在不想碰战泽言以外的男人。尤其是萧振强这人这么恶心讨厌。她怕碰了后,她会吐的。   战泽言点了点头,他没有犹豫,抬脚就向萧振强走了过来。   萧振强在地上疼得哎哟连天的叫唤。他想爬起来,但萧挽歌右脚踩在他胸口上。他身子被压制着,根本就起不来。   而吴越英和吕秋英两个根本就没想到萧挽歌会突然动手。   她们在原地呆呆的看了两眼萧挽歌,随后就向萧挽歌冲过来。   “萧挽歌你个杀千刀的,他可是你哥!你竟然敢对你哥动手,你竟然敢打你哥!你这个杀千刀的贱蹄子,你想死了是不是?”   吴越英恶狠狠的骂着,她扭着有些肥胖的身子,像头棕熊一样的冲了过来。   吕秋英也骂:“萧挽歌你太不像话了!就算他是你继哥哥,那也是你哥!你打你哥,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萧挽歌看着冲过来的两人,她嘴角勾起冷笑,语调嘲讽道:“真不愧是一对婆媳啊。你看你们,你们的名字有些相同,都带着个英字。而你们的说话方式和语调,也有些相同,都是同样的令人憎恶和讨厌。啧啧,真应了那一句话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听着萧挽歌冷嘲热讽的话,吴越英和吕秋英两个更气了。   吴越英攥紧了拳头,举起拳头就想打萧挽歌的脸。   战泽言想帮忙拦住吴越英的,只是萧挽歌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   萧挽歌冷笑了一声,她在吴越英冲到跟前时,突然一个伸手,就扇了吴越英一巴掌。   而这一巴掌又快又狠,快得吴越英根本就反应不及。   吴越英被这一巴掌扇得有些懵。   后面跟着冲过来的吕秋英也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萧挽歌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她婆婆!居然敢那样子扇她婆婆的巴掌。   她一时呆愣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   吴越英愣了几秒后,便歇斯底里的叫起来:“萧挽歌你个贱人,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你个杀千刀的,我要打死你,老娘要打死你!”   她说着便举起两手胡乱的往萧挽歌身上招呼,想狠狠的教训萧挽歌一顿。   萧挽歌满脸都是冷笑。   她忽然收起踩在萧振强身上的脚。   她将脚往吴越英方向一伸,顿时吴越英被踢倒在地,被踢得尖锐的叫了声。   萧挽歌走到吴越英跟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睨着吴越英道:“我打你又怎么了?曾经你不也这样打过我吗?你打我的次数,我可是都记着呢。怎么,我才打你一巴掌你就受不了了?曾经你打我那么多次,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能不能受得了呢?”   这吴越英以前经常欺负原身,尤其是原身小的时候。原身小的时候经常被吴越英殴打辱骂。而吴越英跟徐美凤一样很奸贼,打人都不打看得见的地方。吴越英以前喜欢掐原身隐秘的胸口位置,还有大腿内侧。原身以前经常被掐得身上青紫。可是那些青紫的地方她又不好给她父亲看。所以每次她跟父亲告状说后娘打了她,他父亲都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会斥责她。斥责她对这个后娘不好,说她喜欢告后娘的黑状!   而她遭受了一番后娘的殴打,又会遭受父亲的惩罚。原身小的时候,真的是过得苦不堪言。   如今这吴越英既然找上门,那就算为了替原身报仇,她也要……好好教训这吴越英一顿!   “你这杀千刀的,你……”吴越英唾骂着,她想爬起身子。只是她刚刚一动,萧挽歌就踢了她肚子一下。   肚子上都是软肉,软肉被踢,那真的是难受至极。顿时吴越英疼得脸色青紫,疼得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萧振强见母亲被欺负,他皱了皱眉,翻身就想爬起来。只是战泽言的脚,适时踩在了他身上。如果这些人对挽歌好,那他也会待他们好。可现实,不是那么回事。既然他们那么欺侮挽歌,那他不介意,帮着挽歌一起教训他们!   “啊,打人了打人了,打人了啊!”吕秋英突然大叫了起来,她的叫声歇斯底里的,恨不得让全村子的人都听见。   萧挽歌转头看她一眼,她这样叫有什么用。这院子里面她可是设了阵法的。有那阵法在,这院子的动静根本就传不出去。   而吕秋英叫了几声后,她忽然往院门口冲过去,想冲出院门去外面吼叫一番。   不远处就有田地的,那些田地里这会儿都有人在的。只要那些人听到了她的叫声,那肯定会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只要他们过来了,那萧挽歌殴打继母和继哥哥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指责萧挽歌的。所有人,都会骂萧挽歌不孝,都会说萧挽歌这贱女人,不该那样做。   只是……   她冲到院门口后,却发现这院门根本打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一更~ 第73章 你到底有没有,我检查过后自然会知道!   吕秋英惊愕无比。   这院门上的木栓又没拴住。为什么门,却打不开呢。   她试着又拉了几次门,可是门就像被钉在了那儿一样。任她怎么使力都没用。   吕秋英往后退了一步,震惊的说:“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呢?怎么打不开?”   萧挽歌道:“这门可是能听话的。我叫它不能开,它怎么敢开呢。吕秋英,你想跑出去喊人来是吗?我想你这种想法,恐怕无法实现呢。”   “你……”   “今天我就要来一招关门打狗。好久都没打过狗了,还真是有些兴奋呢!”萧挽歌冷冷的说着,脸上满是冷讽的笑容。   听到萧挽歌说关门打狗几个字,吴越英和萧振强他们都不由自主哆嗦了下。   这萧挽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手脚麻利得很。竟然一下子就将他们踹倒了。而她手脚变得麻利了,那战泽言又是个当兵的。他们俩要关门打狗,那他们肯定都没有还手之力的。   所以,一时间,吴越英他们都有些怕。   但是,吴越英觉得他们只要大声叫喊的话,周围人一定能听见求救声的。只要周围人听见求救声了,那他们就得救了。   是以,吴越英扯开喉咙,开始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女儿打母亲了,女儿打母亲了啊!”   见吴越英扯开喉咙喊了,萧振强和吕秋英两个也喊了起来,两个人跟吴越英一样,都大声的喊着救命。   萧挽歌嗤笑了一声,她忽然一脚又踹在吴越英肚子上,嘴里的声音变得幽冷至极道:“叫吧,随便叫。我倒要看看,有谁会来救你这种黑心的后娘!”   而战泽言一边制住萧振强的身子,一边在萧振强身上摸索了一番,他摸出五六块钱,将钱往萧挽歌的方向递了递:“挽歌,他身上有5块多钱,不到六块。”   见自己唯一的钱被搜走了,萧振强急得要命,也气得要命。他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声吼叫起来:“把钱还我,把钱还给我!战泽言你个混蛋,你帮着萧挽歌这不孝的东西打我们,你也会被天打雷劈的。你……唔……”他还没说完,战泽言就起身,将右脚狠狠的踩在了他胸膛上。   战泽言微微垂眸,眸光异常冷凝的睇着萧振强道:“其实我很不想朝你动手的。但奈何你曾经欺负过挽歌,今天当着我的面还想欺负她。我的媳妇儿我是看不得被别人欺负的,凡是欺负过她的人,我都会欺负回去,所以……”   他话音一落,眼神变得狠戾起来。他脚上使着力,狠狠的碾压着萧振强胸膛。萧振强闷哼一声,感觉胸口的空气好像被快速挤压掉了。他涨红了脸,一下子变得难受起来。   吕秋英看自己丈夫那样难受,她向战泽言冲了过来:“王八蛋你快放了振强,你快放了他!”   只是她还没跑到战泽言和萧振强的跟前,就被萧挽歌踹倒了。   萧挽歌将她也踹倒在地上,眸光冷冷的睇着她道:“曾经你儿子把碗摔了,你说是我没看好他,连着打了我两个巴掌。吕秋英,这笔账我都记着呢。今天你来了,这笔账你就还了吧!”   “萧挽歌你敢!你要是敢打我的的话,我……”   “我怎么不敢呢?我连吴越英都敢打,打你……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萧挽歌话落,弯下身子就朝吕秋英打了两巴掌。   这两巴掌都是下了重力的。所以吕秋英的脸霎时被打得高肿了起来,又肿又红的,十分难看。   吕秋英被打得嗷嗷叫,她一边捂着脸颊,一边瞪向萧挽歌道:“萧挽歌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会不得好死的!”   “呵呵,我肯定不会不得好死的。倒是你,肯定没有好下场!”萧挽歌说着,抬手又扇了吕秋英一下。吕秋英是想躲的。但是萧挽歌动作快得很,她根本就躲不掉。   而她想挣扎着爬起身,但萧挽歌抓着她身子,让她根本就没办法爬起来。   萧挽歌在吕秋英的衣服口袋里摸了一番,摸出两块钱,便直起身道:“还跟我说没钱。如果没钱的话,那这是什么?”   吕秋英咬了咬牙,她伸手想去将钱抢回来:“那钱是我自己挣的,不是从你家拿的。萧挽歌你把钱还给我,快还给我!”   萧挽歌嗤笑:“你一个好吃懒做的懒妇,你竟然跟我说你自己挣的钱。别说我不信,你自己都不会信吧!”   吕秋英:“……”被拆穿了谎言,她感觉脸上臊得慌。   但无论怎么说,那钱都不能让萧挽歌抢走。   所以她瞪着萧挽歌,还想狡辩一番。   而萧挽歌却是转身面向了吴越英,要去搜吴越英的身子。   吴越英察觉到她的意图,立马用手将衣服口袋捂了捂道:“我没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刚才那一脚踢在她肚子上,踢得她话都说不出来了。如今缓了一下,她总算是能说话了。   萧挽歌一把挥开吴越英的手,冷冷道:“你到底有没有,我检查过后自然会知道!”   “你这杀千刀的,你抢我的钱,你……”她还没说完,萧挽歌就打了她嘴巴子一下:“闭嘴!”   吴越英被打得嘴皮子哆嗦,被打得登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嘴皮子实在是太痛了,痛得嘴好像要废掉了。   吕秋英想起身帮自己婆婆,只是她刚刚爬起来,萧挽歌就扔过去一颗石子。那石子打在吕秋英腿上。吕秋英一受痛,顿时又跌倒在地上。   萧挽歌摸了几下,便从吴越英的身上摸出十几块钱来。   萧挽歌将钱揣到自己衣兜里,直起身狠狠踹了吴越英一下道:“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钱,居然还跑过来找我要钱。你们真当我是你家开的银行了是不是?你们真以为你们想要钱便能从我这儿要走是不是?吴越英,你可真是无耻又天真!”   那一脚又踢在吴越英肚子上。吴越英身体一僵,疼得整个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   萧挽歌将吴越英三人狠狠收拾了一番,三人都变得鼻青脸肿的,都变得跟猪头一般。   看着三人那鼻青脸肿的丑陋模样,萧挽歌道:“今天你们还了不到三十块钱,还剩270多呢。这270多块,你们最好赶紧给我凑齐。否则,我不介意上你们家找你们讨要。只是我亲自上门讨要的话,我怕你们……会承受不住那种痛苦!”   吴越英现在是又气又怕。   她面对萧挽歌的话,根本不敢搭腔。   她只敢微微的垂着头,只敢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萧挽歌。   萧挽歌让他们三人赶紧滚出去。三人听到这话,都像是如临大赦一般往院门口冲。   而这时候的院门能打开了,他们轻轻一拉,便给拉开了。   吕秋英震惊至极,这门刚才死活都打不开,可是现在……怎么一拉就开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是让别人知道萧挽歌真面目的时候。他们得让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看看,看看萧挽歌是怎么打的他们,都把他们打成这样了!   三人急急的跨出院门,那急吼吼的模样,好似要赶着去投胎一样。   而萧挽歌在他们跨出去时,她突然抬手掐了一道法决,往他们身上快速施了一道法术。有了那道法术在,看他们怎么去外人面前搬弄是非。   ……   吴越英和萧振强他们冲出院门后,便往村里的办公室跑。   他们准备去向村长和村支书告状,他们得让村支书等人知道,萧挽歌有多么恶劣,有多么不孝!   只是他们还没跑到办公室,就在半路遇到了赵丽娟和一众村民。   赵丽娟和几个村民正准备去山里捡柴呢,这大冬天的没什么农活儿可做,他们又闲不住,所以便去山里捡柴了。   看着急吼吼跑过来的吴越英等人,赵丽娟皱了皱眉头,脸上隐隐的有一丝厌恶。   这三个人好像是挽歌的娘家人。听说挽歌这些娘家人都不是好玩意儿,以前还欺负过挽歌呢。   赵丽娟想当做没看到三人一样,想从三人身边越过。   只是……   吴越英突然看了她一眼,却是朝她道:“哎哟你就是村支书的媳妇儿赵丽娟同志吧。赵丽娟同志你好,我是挽歌的母亲吴越英,以前我也来过你们村里的,你还记得我吧?”   赵丽娟想说不记得。   但皱着眉默了一秒,她还是点头道:“嗯,记得。”   她不喜欢撒谎,即使面对不喜欢的人,她也不喜欢撒谎。所以看了吴越英一眼,她还是诚实的说了一声记得。   “哎呀记得就好。”吴越英连忙说着,抬脚赶紧往赵丽娟靠近了几步。   她把自己的脸往赵丽娟方向凑了凑,让赵丽娟看她的脸道:“赵丽娟同志,你看我这脸……你看我这脸是不是很凄惨?这都是萧挽歌打的,是那个不孝女打的啊!那不孝女啊,她太狠了。我见她许久没回娘家了,还以为她是出什么事儿了。所以便带着大儿子大儿媳过来看看。没想到那姑娘,她不欢迎我们就算了,竟然还把我们打了一顿。你看看我,再看看我大儿子和儿媳,他们脸上那伤,也是被挽歌打的。挽歌她啊,贼狠了。每一下都是下了死手啊,恨不得把我们打死似的!”   看着吴越英和萧振强他们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伤痕的脸,赵丽娟脸色一沉,有些不悦道:“吴同志,你扯谎也要扯个像样的好吧?你说挽歌打了你脸?可是我看你这脸好好的,哪里像被打了?还有你儿子和儿媳,他们的脸也完好无损,哪里有被打过的痕迹?吴同志,我知道你和挽歌不和。但是再不和,你也不能在外面这样编排她给她泼脏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今日更新完毕,么么哒 第74章 她前脚刚进屋,他后脚就跟进来了   吴越英一愣,被这话惊到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伤口一摸就疼,疼得她龇牙咧嘴的,疼得她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而赵丽娟旁边一个村民看她这样,忍不住讥笑道:“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只是你演得再像你脸上也没有伤痕啊。你那脸比我这个还要干净呢,别说伤痕了,就是一个红印子都没有!”   “可不是。明明没伤却说脸上有伤,还说挽歌是下了死手的。啧,这人有多恨挽歌啊,竟然要这样编排她。”   “人家是挽歌的后娘嘛,后娘大多是什么样的,你都懂的。”   “诶,我懂。这人肯定是瞧不惯挽歌过得好,肯定是想给挽歌添堵。所以现下才会编那种谎话的。”   “可能不止是想给挽歌添堵。我猜她啊,多半是去找挽歌要钱的。之前她也来过咱们村里好几次,每一次都是找挽歌要钱的。啧,我猜这一次啊,她肯定是没有要到钱,所以才这样的。”   “哇,没要到钱就这样啊。这也太可恨了。再说挽歌凭什么给她钱啊,她又不是挽歌的亲娘。”   “可不是,她只不过是一个后娘而已。我跟你们说啊,我娘家就是他们那个村子的。我回娘家时听说这个后娘啊,以前经常磋磨挽歌呢。磋磨挽歌后还会跟挽歌的父亲告黑状,说挽歌不孝敬她这个后娘呢。哎哟这个后娘啊,可坏了。你们说她以前那样对挽歌,现在还好意思来找挽歌要钱。你们说她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听着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吴越英气得眼睛泛红,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萧挽给这些村民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竟然这样子向着她!这些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啊?她的脸明明伤痕累累的,明明痛得要死。可这些人却睁眼说瞎话,却说她的脸好好的。这些人,分明就是不想帮她说公道话啊!他们就是向着萧挽歌而已!   而萧振强气不过,瞪着赵丽娟和这些村民道:“我看你们的眼睛都瞎了!我和我妈还有我媳妇儿的脸都被打肿了,都被打成这副模样了,你们却说啥事儿没有。你们这些人,你们眼睛瞎成这样了,还是去县城的医院看看吧!这镇上的医院,估计都看不好!”   赵丽娟和身边的村民们:“……”   他们脸色登时一沉,登时都不高兴的看着萧振强。   有个村民举起了手中砍柴的斧子,脸色凶狠的冲萧振强道:“你个破烂玩意儿,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们村子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还我们眼睛瞎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这破烂玩意儿,你信不信老子一斧头砍死你!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儿!”   其他村民也扬起了手中的镰刀,向萧振强道:“敢跟我们叫板,你以为这是你家里呢?今天必须得好好教训你一顿,必须得让你知道下咱们村子可不是好惹的!”   恰好这时候又有一些村民过来。这些村民见这里有事情,都忙问赵丽娟发生了什么。赵丽娟忙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些村民听后,都异常的气愤。他们撸起了衣袖子,作势要揍萧振强:“敢说我们村里人瞎了,敢在我们村子里撒野。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揍他……大家都给我揍他!”   看一下子蜂拥过来的村民,萧振强吞咽了口口水,拉着自己母亲和媳妇儿就落荒而逃。   那么多的人,他和媳妇儿还有母亲肯定不是对手的。现在只有逃才是正确的。   而那些村民追着他们跑了一阵,便不追了。   只是村民愤怒的声音,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只听那些村民骂道:“以后但凡他们来咱丹水村,咱就揍他们一顿!看到他们就揍!活得不耐烦的玩意儿,敢骂咱们村子的人,真当咱们好欺负呢!”   萧振强和吴越英听着这话:“……”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以后再也不能来丹水村了。来的话,丹水村人就要揍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以后他们还要找萧挽歌要钱呢!萧挽歌肯定不会主动给他们送钱的,只有他们来要才行。   吴越英和萧振强三人出了丹水村后,吴越英突然扭头瞪着萧振强,伸手戳了一下萧振强脑壳道:“你啊你,你刚才咋回事儿啊?你干吗要那样骂他们?你看吧,你骂了他们把他们惹怒了,以后咱们还怎么来?!”   萧振强也为这事儿苦恼,只是……   他皱了皱眉:“但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实在不能忍,我……”   “不能忍也要忍。现下和丹水村人闹僵了,你说以后咱还怎么来这村子找萧挽歌要钱?”吴越英一想到这事就郁结烦闷。   萧振强沉默了,这事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吕秋英在旁边道:“这事儿只有叫爸来了。现在萧挽歌变得那么厉害,就算丹水村那些人不跟咱们作对,咱们也不是萧挽歌的对手。现在只有爸才能制住萧挽歌了,萧挽歌最听爸的话了。”   萧振强听着这话,连忙附和道:“对,叫爸来。现在只有爸才能制住萧挽歌,才能找萧挽歌要到钱了。”   吴越英脸色十分难看:“你爸要的话肯定要不了多少。而且咱们要来的话,还能昧一部分。你爸来要,以后咱们怎么把多的钱昧到咱们手里?”   上一次他们找萧挽歌要了300块,回家却跟老头子说只要了50块。老头子丝毫没有怀疑,当即就信了。   而她给了老头子50块,剩下的250块,全进了她腰包里。   这次她本来想找萧挽歌要个四五百的,想多存一点钱在自己腰包里的。可是没想到,钱没要到就算了,还把自己身上的钱贴了出去。   一想到萧挽歌把自己的钱抢走了,她就气得不行。   这事儿她断不会这么算了的。她一定会找回自己场子,一定会叫萧挽歌那个贱蹄子,后悔今日所为!   她气怒的走在最前面,那满脸郁气的样子,好像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而他们此时走在一条小道上面,这小道旁边就是沟渠。这个季节的沟渠,里面都是淤泥。   吴越英本来走得挺稳的,只是忽然她后背被人推了一下。   而那一推直接将她推进了沟渠里面。   她是脑袋先着地的。   她脑袋直接埋进了沟渠的淤泥中,嘴中不受控制的吃了一嘴污泥。   后面的吕秋英和萧振强两个都惊得不行。   两人一边惊慌的叫着妈,一边赶紧将人拉了起来。   吴越英吃了一嘴淤泥那是十分难受,她赶紧将污泥往外吐了吐,抬手,就狠狠扇了吕秋英一巴掌:“你个死东西,你竟敢推我?幸好这沟渠里面没有石头,要是有石头的话,老娘就撞在石头上一命呜呼了!”   吴越英恶狠狠的,说完不解气,抬手又扇了吕秋英一巴掌。   本来就在萧挽歌那里吃了瘪,如今这吕秋英又推她,害得她吃了一嘴污泥。她此刻那真是火气上涌,恨不得打死吕秋英算了。   吕秋英被打得一脸懵逼。   她捂着脸,委屈的看着吴越英道:“妈你打我干什么?我没有推你,我根本没有推你啊。你自己走不稳路,你怎么能怪在我头上呢?刚才我是看着你脚下打滑的,你明明是自己摔进去的。”   吕秋英真是委屈死了,又委屈又愤怒。   她的脸本来就有伤了,这个婆母还打她,还冤枉她。她现在真是比窦娥还冤,又冤又气愤。   “你个死东西,你还狡辩是吧?我脚下哪儿有打滑,我明明走得好好的。明明是你伸手推了我一把!”吴越英说着,抬头看向萧振强:“振强,你看看你媳妇儿,她居然敢把我推下沟渠,她这是想害我啊!”   萧振强心里本来就烦。如今看着母亲和媳妇儿两个吵架,那就更烦了。   他看了母亲那糊满淤泥的脸,他皱了皱眉,转身就给了媳妇儿一巴掌:“死婆娘,大冬天的你把妈推下沟渠是干什么?你是想冷死她吗?”   吕秋英一下子连挨了三巴掌,还受了冤枉。这是个正常人就受不了。   她咬了咬牙,伸手就向萧振强挠了过去:“你个混蛋玩意儿,我没有推你妈,没有推她!明明是她在冤枉我,是她在冤枉我!”   萧振强脸色一沉,对着挠过来的吕秋英就是一顿打:“你个死婆娘还再三狡辩,你真是欠打了!”   “这婆娘就是欠教训。振强你给我好好教训她一顿!”吴越英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吕秋英磨着牙齿,她狠狠瞪了吴越英一眼,一时对这个婆母怨恨至极!   这个恶心的老虔婆,她今日这样冤枉她,她改日一定会还回去的!   而暗处里,饿痨鬼看着这景象,欢喜的笑了笑。   它看了一会儿热闹后,便往回路跑,回去跟萧挽歌报备这里的事情。   ……   院子里面,萧挽歌和战泽言还有昭昭三人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原本他们打算去镇上的,但是经过吴越英三人一闹。他们想去玩的心思,顿时都歇了。   昭昭说还不如就在家里,今天天气格外的冷,去外面玩的话还不如在家里烤火呢。   三人的脚下面放着一盆炭火,这样一边烤着火,一边嗑着瓜子儿,也是挺爽的。   萧挽歌正打算端起水杯喝一口的时候,那饿痨鬼突然从院外冲了进来。   饿痨鬼一进来就跟萧挽歌说了沟渠那里的事情。   萧挽歌听后,她勾唇笑了笑,缓缓道:“看来吴越英家里有得一番闹腾了。那吕秋英也不是个好惹的,听说她娘家人更是凶悍。这一次,估计他们得闹上几天才行。”   战泽言在旁边看了萧挽歌一眼,笑说道:“用一只鬼去挑拨离间,且还挑拨得这样成功,也只有挽歌你,能做到了。”   萧挽歌挑了挑眉,突然一脸傲气:“那是。这方圆十里能让鬼做事的,估计也只有我了。”   战泽言把手里剥好的瓜子给她,眼里露着温情之色:“不止方圆十里,估计方圆百里都是这样的。”   萧挽歌接过瓜子,她自己吃了一半,将另一半给了昭昭。   她勾了勾唇角,转眸看了战泽言一眼,这男人,还真会捡好听的话说。不过这话她听着倒是挺开心的。   而昭昭看了一眼自己爸爸,又看了眼自己妈妈。   他抿了抿唇,忽然站起身道:“妈妈,我想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玩儿,我有好些天没有跟他们一起玩了,我挺想他们的。”   小朋友正是爱玩的年纪,也正是爱热闹的年纪。   所以昭昭的心思萧挽歌能理解。   萧挽歌点了点头,脸上露着温柔的笑意:“好,去玩吧。把家里的糖果这些带一些去给你小朋友,和他们分享一下。”   “嗯,好。”昭昭去屋子里抓了两把糖果,想到小朋友或许会喜欢吃瓜子,把瓜子也抓了一些。   他捂着满满的两个衣服口袋,一脸欢喜的往外跑了。   看着孩子那样的欢乐活泼,萧挽歌抿了抿唇,她心情也愉悦起来。   只是怕昭昭出事,她还是叫饿痨鬼跟在了他后面。   只是饿痨鬼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它只能在外待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它就得回铃铛里继续净化戾气。   而昭昭离开后,萧挽歌坐在椅子上又嗑了一会儿瓜子,她突然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她打算把屋子里好好收拾一番,屋子有好几天都没大扫除了,她想大扫除一下。   只是,她前脚迈进屋子,战泽言后脚就跟了进来。   战泽言进来后,还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萧挽歌转头看着他,看他关门,她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下,幽幽道:“大白天的你关门干什么?你不会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战泽言走到她跟前,他垂眸看着她眉眼,嗓音带着一丝难言的暗哑:“挽歌,昭昭去玩儿了。”   萧挽歌觑着他眉眼:“我知道啊,我知道他去玩儿了。”   战泽言忽然伸手搂住她身子,俊脸往她小脸逼近了一分:“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的,所以……” 第75章 他是个好丈夫   “所以你放开我!”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想将他推开。   只是他手掌箍得太紧了,她一时竟没有推动。   她无语,白他一眼道:“大白天的不行。谁会在大白天做那种事儿啊。要是来人了怎办?要是突然来人……”   “没人会来的。”他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往床铺走去:“这大冬天的大家都在自己家里烤火,没人会到处瞎窜门的。”   萧挽歌:“……”这人的脑子里全是些带颜色的东西。她可真是没有想到,他大白天的,居然也会想。   不过到底是没有拒绝他。毕竟他现在可是自己丈夫,听说那方面憋久了,会损害他那玩意儿的。   要是他那玩意儿坏了,那以后吃亏的,还是她。   所以该满足的还是得满足,不能叫他憋坏了。   只是……   两人到床上不过十分钟时间,外面院子里就传来了声音:“泽言,泽言啊,有你的电话……你部队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又准备攻占城池最后一步的战泽言:!   他感觉心好累,为什么吃口肉就这么难。每一次眼看着肉都到嘴边了。可是……总是有意外出现。   他眼神隐忍的看了萧挽歌一眼,翻身下床:“嗯,我知道了,谢谢赵婶子。”   外面喊话的正是赵丽娟。   赵丽娟原本要去砍柴的,但她儿子觉得砍柴太辛苦了,就把这活接过去了。   赵丽娟站在院子里面,探头往声音传来的屋子看了看。   这大白天的,泽言关着门在屋里干什么呢。还有挽歌呢,怎么不见挽歌的身影?   战泽言从屋子里出来,他俊脸紧紧的绷在一起,看着还在院子里面的赵丽娟:“婶子,挽歌在家里的,您要不就在我家里坐坐吧。刚好可以陪挽歌说会儿话。”   萧挽歌也从屋里面出来。   只是萧挽歌那脸色还有些红,她眼含水波,那样子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她刚才经历过什么。   赵丽娟嘴角一抽,顿时有些尴尬。   没想到挽歌和泽言两个刚才……竟然在屋子里面亲密。她就说呢,大白天的泽言关着门在房里干什么。原来,是小年轻有需求了啊。   这年轻就是好啊,年轻,大白天的也能折腾。   不过,她打扰了泽言和挽歌的好事儿,这真是有些尴尬。   估计挽歌和泽言两个也尴尬。   所以,她扬起嘴角笑了笑,强忍着脸上的尴尬之色道:“不了,我还得去地里摘菜呢。摘了菜得赶紧回去煮猪食了。我今天的猪食,都还没煮呢。”   说着也不待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回话,转过身就急匆匆的跑了。   那快速跑走的样子,好似生怕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会叫住她一样。   萧挽歌站在屋门口看了赵丽娟一眼,她抿了抿唇,忽然转头瞪向战泽言道:“婶子肯定知道咱们在干什么了!战泽言,你说这事儿尴不尴尬?”   战泽言眸光看向她,他深邃的眸子此时没有了欲i念之色,却多了一丝温情。   他勾了勾唇角,缓缓说道:“是挺尴尬的。但是婶子是好人,她不会笑话咱们的。”   萧挽歌:!   怕她会骂他,所以他说完后就快速的走出了院门。   萧挽歌看着他挺阔的背影,她皱了皱眉,忽然靠在门板上叹了一声。   她直觉这次部队给他打电话应该是召他回去的。他若回去的话,昭昭那孩子,肯定会伤心的。   还有她……   老实说,虽然她嘴上有时挺嫌弃他的,但是相处一些时间了,她发现他在各方面其实都挺好的。至少于家庭方面来说,他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   想到他即将要离开家里去部队,她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起来。   也不是说难受得离不开他,就是一想到他要离开,她心里……就有些发堵。   ……   二十分钟后,战泽言从外面进了院子。   萧挽歌从灶房里拿了几个土豆出来,准备削土豆。   看到他回来,她抿了抿粉唇,张嘴问他道:“你部队找你什么事儿啊?”   虽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事儿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战泽言走到她跟前停下,他接过她手里面的土豆,还有削土豆的工具。   他微皱着眉梢,脸色有些暗沉道:“部队召我回去。领导说有项任务只有我能完成,所以……让我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去。”   本来领导让他今天就赶紧归队的。   只是他觉得今天就走未免太着急了。   他至少得跟媳妇儿和孩子好好告个别再说。如果没有好好告别就离开的话,他怕媳妇儿和孩子,会伤心。   当然,他自己也会不好受。没有好好告别就离开,他总觉得那样做,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萧挽歌垂下眉眼。   她弯身坐在椅子上,看他拿着工具削土豆。   她没有及时回话,而是默了几秒后才道:“那这次走了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过年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战泽言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他有好几年都没有在家里过年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在家里好好过个年。   只是既然选择了当兵,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现在国家既然需要他,那就要努力的为国家效力。   他将第一个土豆快速削好,抬眸看她一眼道:“过年应该没办法回来了。这次回了部队,最快也要明年三月份才能回来。”   因为这次的任务时间线有些长。最快的话也要明年三月份才能结束。而他只有待任务结束了,才能向部队申请回家。   明年三月份,那得好几个月之后了。   萧挽歌紧紧皱起眉头,没有再说话。   见她不再言语,他以为她是生气了。他很想安慰几句,但是这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他微垂下眉眼,默默的削着剩下的土豆。   其实他现在还在担心一件事情。担心他走了后,那贺修彦和穆云豪两个会来拐走她。   毕竟那两个混蛋,都对她有好感。   而那穆云豪当着他的面都敢勾引她。他不敢想象他走了后,那家伙会怎样的勾引迷惑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76章 魔障   下午,战泽言带着孩子去外面窜门,他要走了,他想去拜访一下村支书和村长,想拜托他们,帮忙照应下自己妻儿。   而他跟孩子出去后,她便拿出剩下的五花肉,开始做肉酱。   她不知道他在部队里面的伙食好不好,但她猜测,应该是不好的。毕竟大锅饭,能有几个好的?   虽然一两瓶肉酱吃不了多久,但带去后,总归能解馋一段时间的。   她给他做了两瓶五花肉酱。这瓶子以前是装麦乳精的,瓶身挺大的,一个瓶子,能装不少东西。   将肉酱做好之后,她又给他烙了几十张肉饼。有这些肉饼在,他在车上就能解决温饱了。   本想再给他做一点喝的。但是做喝的没什么材料,只能放弃了。   而他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东西给他收拾好了。   她抬眸看着他眉眼,低低道:“你明早五点就得走吧?五点太早了,所以我和孩子,就不去送你了。”   冬天的五点,确实很早。她怕孩子,根本就起不来。   战泽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看着那背包,他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   这次回来,原本想多待段时间的。   可是没有想到,部队里竟出了临时任务。而那临时任务又非他不可,所以他……只得选择离开。   “挽歌,我走了后,你和孩子……”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不会让孩子吃苦的。”萧挽歌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他抿了抿唇:“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孩子。”   她对孩子的爱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即使他不在家里,她也能把孩子养得很好。   “嗯?除了孩子,难道还有其他的嘱托?”看他欲言又止的,她不禁蹙眉问。   战泽言皱了下眉,他默了一秒,缓缓道:“挽歌,那穆云豪和贺修彦两个都不是啥好东西,如果他们借机接近你的话,那你……”   “你是怕我被他们拐跑了?”她笑了,笑得有些戏谑。她看着他眉眼,一字一顿的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只认定一个丈夫。既然你已经是我丈夫了,那我……只认定你。至于其他的男人,我不会再上心的。”   听言,他眉眼一展,眼里顿时露出了笑容。   她这话,比她说她喜欢他还要让他来得开心。   他原本心里还担心的,可是此刻,那些担心全不见了。那些担心全部都被喜悦给替代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在的话,他真想抱着她亲密一番。   “倒是你,听说部队里面有不少漂亮的文艺兵,你不会……被那些文艺兵给拐跑了吧?”她斜着眼睛看他,故意打趣。   战泽言拧起眉梢,张嘴就想回答,只是他还没开口,昭昭就抢先道:“妈妈,爸爸要是喜欢别的婶婶了,那我们就去找穆叔叔。穆叔叔可好了,他还有小汽车呢。要是跟穆叔叔在一起的话,那我们就能天天坐小汽车了。”   战泽言:“……”他无语,瞪了一眼怀中的孩子。   “你这臭小子,你就念着人家的小汽车是吧?爸爸部队里还有大卡车呢。那大卡车比小汽车更拉风。你要是只想着小汽车的话,那爸爸以后……就不带你坐大卡车了!”战泽言佯装不悦,跟孩子沉着脸道。   孩子一听,立马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喜欢大卡车,我还是喜欢大卡车的。爸爸,你以后要带我坐大卡车啊。只要有大卡车,我再也不想小汽车了。”   听着昭昭的话,萧挽歌不禁莞尔。   小孩子的立场太不坚定了,一个卡车就能让他转变立场了。   不过……   他说要带孩子去坐大卡车,这意思是说……他准备带孩子去部队里?   “挽歌,我这次回去后就会向上面申请住房。只要住房批下来了,那你们就可以来随军了。我还是想一家人时常生活在一起,不想和你们这样相隔两地。”   他看了她一眼,解了她的疑惑。   其实萧挽歌也觉得这样相隔两地不好,至少对孩子不好。别的孩子都在父母身边,而昭昭……却时常几个月才能见自己父亲一次。有时候甚至达一年之久。   这样下去的话,一是对孩子的身心不怎么好,二是会让孩子和父亲的感情变得愈加淡薄。   所以能随军的话,她还是希望去随军。   她微微的点着头:“嗯,等你住房申请下来了,我就带孩子去找你。”   她的话让他心里一暖,他俊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她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一定能批下来的。”   萧挽歌“嗯”了一声,没有再回话。她走进灶房里,开始做今晚要吃的饭。   ……   之前吃了饭都是他去洗碗,而今晚,她却将洗碗的活儿揽了过去。   她让他赶紧去洗漱,洗漱过后就赶紧去上i床睡觉。毕竟他明天一早就要走的,如果休息不好的话,她怕他明早起不来。   其实于他来说,就算明天要三四点钟起,他也能起来的。他以前执行任务时,一个晚上没睡也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媳妇儿这样安排了,他便照做了。毕竟这是媳妇儿心疼他的表现,他不想拂了媳妇儿的好意。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了,还是怎样。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后,他起床,来到了院子里。   而院子里的灯光还亮着,洗澡房里面,正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知道是挽歌在洗澡,挽歌每晚都要洗澡的,就算是这种大冬天,她也要每晚都洗。   她好像比普通人爱干净,好像……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而他就站在院子里面,等她将澡洗完。   萧挽歌冲完澡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男人站在屋檐下等她的样子。   她皱眉,不禁沉了声音问:“你怎么还不睡?你明天一早要出门的,你小心睡晚了起不来!”   早就让他去睡觉了,没想到这男人现在居然还杵在外面!   他这是想故意气谁啊?   她洗完澡出来后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灵感。好像迷雾森林里的妖精,只需一眼,就能将你给迷惑住了。   他向她走近,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眉眼道:“挽歌~”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性i感味道。   萧挽歌蹙了蹙眉,她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她是真的无语了。   她伸手戳了他胸口一下:“你是魔障了吗?怎么老想那事儿?”   战泽言伸手抓住她手掌,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掌紧紧包裹在他温暖的掌心。   他看着她眉眼,低沉的声音更加沙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想与你在一起了吧。”   媳妇儿这块肉没有吃到嘴里,他总觉得不得劲,总觉得……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   可能这块肉吃到嘴里了,他就圆满了。   她呼了口气,强忍着想扇他的冲动。   她将自己手抽回来,无语道:“可是今晚不行啊。明天一早你就要走了。你现在再乱折腾,小心你明早真的起不来!”   “我起得来的。”他赶紧说,身子往她挨了过去:“曾经执行任务时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过。可是一晚上没睡,我第二天照样能执行任务。所以挽歌……”   他薄唇凑到了她耳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今晚上让我满足一次好不好?”   他说话时那灼热的呼吸全喷进她耳里了。   她只感觉耳朵有些痒,只觉得……好像有东西慢慢爬过了自己耳朵,让她想抓挠耳朵一下。   她抬眸看着他,想回应他的话,而他却是抱住她身子,带着她往他房间过去:“走吧,咱去睡觉。”   萧挽歌:“……”   进了房间里后,还没有走到床铺处,他就堵住了她粉唇。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这男人,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而他手掌紧紧的箍住她腰身,那强势霸道的力量,好像要将她腰肢握断一样。   她皱眉,伸手打了他手掌一下,“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想弄断我的腰啊?”   战泽言被这话数落得愣了一下。   随即的,他就看着她眉眼道:“对不起挽歌,我太激动了,所以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对不起,我温柔一点,我轻柔一点行不?”   萧挽歌这时候能说不行吗?估计说不行的话,他得怄死。   她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微微的点了下头。   一看她点头,他唇角一扬,俊美刚毅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喜色。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脸上有藏不住的高兴。   他抱着她身子,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   ……   萧挽歌在进门前就将饿痨鬼从铃铛里放出来了。有饿痨鬼在昭昭的床边看着,她倒是不担心。只是夜晚的饿痨鬼,戾气要重一些。所以只能放它在外面待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萧挽歌有些无力的推着男人,“你起开,我要回昭昭的房间了。”   一个小时已经到了,饿痨鬼必须得回铃铛了。而饿痨鬼回了铃铛,她就得亲自在昭昭的身边守着。不然,她总担心会出事儿。   战泽言脸上还带着一丝欲i念之色,他看着她眉眼,低头在她额间亲亲的吻了一下:“你在这里睡吧,我去陪昭昭。”   说着便准备翻身下床。   只是……   他刚刚挪动身子,昭昭的房间里就传来了饿痨鬼的大叫声:“主人!有坏东西来了……有坏东西想带走小主人!”   听言,萧挽歌脸色一凛,她猛然一下坐起身子,只是坐起身时她某个地方痛得她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   但她没有停顿,抓起衣服套在身上,身形像飞一样的往屋门口奔。   而战泽言听着饿痨鬼那话也吓坏了。   他已经先一步冲到了门口处,伸手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第77章 那个可怕的坏东西   萧挽歌和战泽言奔进昭昭的房间时,并没看到那坏东西。   屋子里看起来十分正常,好像刚刚……只是饿痨鬼在恶作剧一般。   但萧挽歌环视了周围一遍,隐隐的感觉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就跟昨晚一样。昨晚她也觉得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她又道不出个所以然。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萧挽歌忽然转头看着饿痨鬼,问饿痨鬼道。   饿痨鬼身子蜷缩在墙角,似乎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到了。   它战战兢兢的,抬眸看了萧挽歌一眼:“我……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到。但我就是感觉有可怕的东西来了。那东西让我觉得好像进了炼狱一般,让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脖子都被掐住了。主人,我刚才好像呼吸不过来了,我感觉我刚才……差一点就死了。”   萧挽歌眉头紧锁,她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所以你是说……那个东西没有实体?”   饿痨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看到它,我只感觉到它的存在。我只感觉到它十分可怕,我觉得它……就像恶魔一样。”   战泽言的脸色也变得极度凝重。   他看了饿痨鬼一眼,转身对萧挽歌道:“挽歌,刚才进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但转瞬的那种感觉就不见了。我觉得可能真的有大家伙在周围。那家伙在伺机而动,它在找机会对昭昭下手。”   顿了顿继续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再回部队里了,我得陪在你们身边,我得保护你跟孩子才行。”   萧挽歌也想他留在家里。   可是,她看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你部队里的任务非常着急,而且非你不可吗?如果你留在家里的话,那你的任务怎么办?”   战泽言眉头一蹙,被这话给问倒了。   是啊,部队里的任务是非常紧急的。本来领导让他今天下午就回去的。是他想多陪妻儿一些时间,所以才拖到明天早上的。   如果他临时反悔不归队的话,那任务……该怎么办?   “行了,你明天一早还是按计划出发吧。孩子,我一定会保护好的。我明天会设一个更加厉害的阵法在周围,有那阵法在,那东西应该再也靠近不了孩子的。”   她沉声说着,将饿痨鬼收进了铃铛。   其实白天她已经在屋子周围设了阵法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那阵法竟然没有挡住那个所谓的坏东西。竟然让坏东西,钻了进来。   她现在是真的对那坏东西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强大的存在能破掉她的阵法,难道,是那个有着天蓝色眼睛的男人?   可是她直觉不是他。如果是那个男人闯入这儿的话,她一定会感应到他的存在的。可是她先前在那个屋子却是没有感应到。所以,肯定不是那个家伙的。   那东西应该会再来的。接下来的日子,看来她要多加上心了。得更加细心的,保护孩子。   “挽歌,我……”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那我问判官借一百个阴兵上来?由那些阴兵列阵保护着咱们的孩子?或者我直接将孩子带到地府去,让孩子在地府待一段时间?”其实活人是不能去地府的。去到地府后会被地府的阴气侵蚀。   只是有她在,她可以用一种特制的符纸让阴气靠近不了孩子。所以如果真的要带孩子去地府的话,孩子可以在地府很好的生活。   战泽言:“……”他被她的话雷到了。带孩子去地府?这感觉也太怪异了。感觉孩子,好像死了一样。   “你就别操心了,你明早就安心的出发吧。你其实也知道,你在家里也帮不了多大的忙的。毕竟真的遇到强大的坏东西了,你也不能和它对打不是?你毕竟没有法术,你和它对打,只有你挨打的份儿。真正遇到它了,还得靠我才行。”   战泽言:!   这话扎心了。她虽然没有直白的说出“你很没用”几个字,但他就是感觉,她在说他无能。   他微微的皱了下眉,很想说自己有能力的。   但是在她面前,他那些能力好像真的不够看。   他第一次有些颓败,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个废物一样。   “去睡觉吧。”萧挽歌推着他走出了屋门。   他心下叹了一叹,没有再说话,而是依着她的回了他睡觉的房间。   而他回房间后,她来到院子里面。   她站在院中央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就咬破自己手指,将手指上流出的血,弹在了屋子四周。   那些血珠被她弹落在地后,竟瞬间凝结成珠子。然后转瞬的,钻进了土里。   她微微皱起眉心,抬手掐着法决,赶紧布着阵法。   原本打算明天再布这阵法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今晚就将阵法布好得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人睡在那屋子的,要是他出事儿了,那该怎么办。   不过,她直觉那东西是冲着昭昭来的,应该不会找上他。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将阵法布好才行。而且他明天要离开家里,她也得给他备上一些平安符才行。有了平安符,他遇到邪祟的话,也不会有事儿了。   将阵法布好之后,她便快速回到了房间里。   她拿出之前买的朱砂和黄表纸,赶紧画着符印。   而她这一画就画了几十张。   原本想着画十来张就行的。但不知不觉的,就画了这么多。   她拿着画好的符纸,来到了堂屋里。而他那个收拾好的背包,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她将符纸放进他包包里,放好后,才回到房间睡觉。   ……   而战泽言躺上i床后,原本以为经过那“坏东西”一事他会难以入睡的。   没想到,他不到三分钟便睡过去了。   而他睡着后,他后颈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图腾。   那图腾冒着浅色的红光,红光照亮了屋子,让屋子显得有些诡异。   只是睡着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后颈上发生的变化,他侧着身子睡着,呼吸十分的平稳。   而那图腾的红光越来越甚,图腾上的印记,也在缓缓流动。   屋子里被红光笼罩,整个屋子,感觉就像红色的炼狱一般。   而三四分钟后,那红光突然消失。随着红光的消失,图腾也消失不见了。   只是……   图腾刚消失不到十秒钟时间,睡在床上的战泽言,就忽然坐起了身子。   而他坐起身后猛然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的眼睛此刻血红阴暗,看着他的眼睛,就宛若看着魔鬼的双眼一样。   他坐起身套上扔在床上的外套,翻身下床,就来到了屋子中央。   他身子向上一跃,竟然直接越出了屋顶!就好像穿墙而过一样。   他站在屋顶上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远处的红塔山在这个时候浓雾弥漫,在黑夜里显得特别诡秘。   战泽言盯着那红塔山看了一眼,他忽然身子一动,就朝那红塔山飞了过去。   只是他的动静萧挽歌丝毫不知情。   外界静悄悄的,静得没有一丝动静。而空气里感觉不到一丝诡异气息的存在,萧挽歌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便抱着孩子的小身子,慢慢闭上了双眼。   ……   翌日,五点钟时战泽言准时醒来。   只是他醒来后皱了皱眉,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   就好像昨晚他去参加过一场大战般,而那场大战,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他有些疑惑,昨晚上除了跟挽歌做的那事情消耗了些体力,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他现在,却这样累?难道是没睡醒吗?   可是没睡醒的话,也不该是这种状态。   他这状态分明是身体疲乏,分明是身体透支太过的原因。   他坐在床上默了十几秒钟,待身上的疲乏缓一些了,才翻身下床。   而萧挽歌也已经起来了。   萧挽歌去灶房里给他煮了一碗鸡蛋面。   她将面端到他跟前,抬眸向他看过来道:“我煮了碗鸡蛋面,你将面吃了再……”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状态惊到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眉宇里,透着难以掩藏的疲乏。   她眉心一皱,赶紧问道:“你没睡醒吗?怎么看起来这样累?”   战泽言将面条接到自己手上。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嗯,应该是没睡醒的。”   不想让她过多担心,所以他只能这样说。   萧挽歌盯着他看了一眼,“早就让你早点睡的。你看你现在这样,你还能出门吗?”   战泽言点点头:“当然能的。我只是没睡醒而已,等去镇上上了汽车,我就可以在车上睡一阵了。”   萧挽歌抿了抿唇,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盯着他看了一眼,终究闭了嘴。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他的状态有些不对。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好像也发生了变化。但到底发生了哪种变化,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而战泽言三下五除二便将面条吃好了。   吃完面条后,他的脸色看着好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第78章 安抚   “我走了,有事情的话你可以去找村长或者村支书。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如果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可以去找他们。”   战泽言将碗筷放下,转身去背起了他那背包。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   说着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在外面多加小心。”   想到他刚才那副疲惫的状态,她是真的不放心他出门的。   只是职责所在,他必须得尽快归队。   既然选择了当军人,那就要扛起军人的责任。   “我会当心的。”他点了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了不舍:“执行完任务后,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和孩子在家里……多多保重。”   说着也不待她回话,转身就跨出了门槛。   不敢再继续和她说下去,怕继续说下去的话,他就不舍得走了。   他打开手里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在五点多的清晨显得有些孤清。   萧挽歌走到门口处,她看着他快速走出了院门,看着他快速消散在视野,她紧紧拧了下眉梢,心里忽然难受起来。   是真的不舍的。尤其是昨晚,才那样亲密过。现在就这样放他离开,感觉就像……放他上战场一样。   而他去执行任务,也确实是跟上战场一般。   虽然他有异能,且她还给他画了平安符。但或许是因为发生亲密关系的缘故,所以现在她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担心。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收起视线,关上门回了昭昭的房间。   现在就静等着时间过去吧,静等着……他再次归来的时间。   ……   下午,萧挽歌带着昭昭去菜地里摘菜。   现在她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昭昭,生怕离开昭昭一步,这孩子就会出意外。   而她和孩子在菜地里时,突然一个妇人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那妇人手里提着菜篮子,想来也是出门摘菜的。   妇人走近了后,向她道:“泽言媳妇儿啊,摘菜呢。”   萧挽歌直起身子,她看了妇人一眼,向妇人笑道:“是啊陆婶子,陆婶子也是出门摘菜么?”   这位婶子姓陆,平日和赵丽娟婶子关系要好。听说昨天,她还帮忙怼过吴越英他们呢。   陆淑芳笑了笑:“是啊,家里没菜吃了,出来摘些菜回去。”   顿了顿,不待萧挽歌回话她又道:“泽言媳妇儿啊,我今天上午回过一趟娘家。你知道的,我娘家和你娘家是一个村子的。而我回家的时候,遇见你爸了。你爸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明天回家一趟,说是有事儿找你。不过挽歌啊,我觉得你爸吧,找你肯定也没好事儿。所以我觉得……你不用回去也行。”   本来她都不想帮忙带话的,只是她娘家人和挽歌的娘家人相处得还算将就。不带话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是吗?我爸叫我回去?”萧挽歌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笑意忽然带了些嘲讽之色。   她将手里的菜放进菜篮子,看了看陆淑芳道:“谢谢陆婶子了,我知道了。”   “诶这有什么可谢的,你这孩子可真客气。不过挽歌啊,你真的不用回去。你爸啊,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儿想要骂你。你那后娘,指定是告你黑状了。”   陆淑芳赶紧说着,生怕萧挽歌跑回娘家去吃了亏。   萧挽歌对于陆淑芳的好意十分感激。   她又看了陆淑芳一眼:“我知道了婶子,我不会随随便便回娘家的。”   “诶,这就好。”陆淑芳说着,挎着篮子往不远处的一块白菜地走:“那我去那边摘菜了啊。”   萧挽歌点了点头:“诶,好嘞,您去吧婶子。”   陆淑芳走了后,昭昭仰头望着萧挽歌道:“妈妈,外公让您回去么?”   萧挽歌将昭昭手里的菜接过来,她朝昭昭笑了一笑:“是啊。你外公可能是想要我们手里的钱了,所以让我送钱回去。”   昭昭抿了抿唇,他忽然低垂下眉眼,声音有些弱弱的说:“可是妈妈,我不想把家里的钱拿给外公他们用。虽然外公是长辈,虽然我们给他钱花孝敬他是应该的。可是我……就是不想把钱给他。”   他觉得外公不是个好人。曾经那个外婆带着人来家里欺负妈妈,外公都没有来帮妈妈的忙。而且他们曾经在镇上遇见了外公后,外公对妈妈是非打即骂的。外公曾经在大街上打过妈妈一巴掌,还骂妈妈是个不孝女。他那时候看到妈妈都哭了,看妈妈哭得特别伤心。   他不喜欢那个外公,一点都不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他都不想称呼那个人为外公。   听着昭昭低低的话语,萧挽歌眉眼一展。   她用稍微干净的那只手掌摸了摸昭昭的头,微笑道:“那咱就不给他钱花。他想花咱的钱,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资格。以后咱们的钱就自己花,其他谁也不给。”   昭昭听言,眼睛瞬间亮了一亮。   他眨巴着眼睛,望着妈妈道:“真的吗妈妈?真的不给他们钱了吗?可是不给钱的话,他们会不会来闹事啊?”   就像昨天一样。虽然他知道妈妈很厉害,知道妈妈能打败他们。可是他们来闹事的话,他还是不开心。   萧挽歌将放在地上的菜篮子提起来。   她牵着昭昭的手走出菜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那咱就先去给他们警告,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找我们。”   明天还是得回娘家一趟。毕竟有些事情,她得做个了结。   昭昭走在妈妈的身侧,他忽然咧了咧嘴角,脸上露出软萌的笑意:“好,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妈妈的。”   萧挽歌侧眸看了孩子一眼。   这孩子真是乖巧又软萌。这么乖巧软萌的孩子,她是定然不能叫他出事的。如果他出事的话,那她定然不能原谅自己。   ……   晚上,萧挽歌将昭昭哄睡后,她走到窗户处,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浓浓的夜色好像一张大网般,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其中。   萧挽歌眯了眯眸,今晚好像格外安静。而过于安静的夜晚会显得有些诡谲,会让人感觉有危险藏于其中。   可今晚的安静,却只让人感觉到祥和。   对了,就是祥和。好像空气中再也嗅不到一丝危险,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全起来。   但是,萧挽歌却并不敢掉以轻心。那个东西没有解决前,任何危险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万一这片祥和是那个东西制造出来的假象,那她掉以轻心的话,毁的就是孩子。   所以还是得谨慎,还是得倍加小心才行。   她站在窗口默了一会儿,她忽然伸手关上窗子,走到床边处,慢慢上了床铺。   她将昭昭的身子拢进怀里,这小家伙一贴近她怀抱,竟然往她怀里拱了拱。   她勾唇,不禁失笑。   她轻轻拍了下孩子后背,柔声的说着:“睡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和这孩子相处,她就越喜欢这孩子。   而且越相处她就越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孩子就是她亲生儿子。   只是她知道,这怎么都不可能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她那种感觉,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一想到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她心里,其实还挺遗憾的。   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不是她生的呢。如果是她生的话,那就好了。那她的人生,就算是圆满了。   低头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抱着孩子,无声的笑了笑。   反正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她都会待这个孩子的,都会将这个孩子,好好抚养成人。   ……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萧挽歌便带着昭昭回娘家了。   娘家在一个叫做秦淮村的村子。   从丹水村到秦淮村还是有点距离的,走路的话至少要走一个小时。   萧挽歌一早带着昭昭出发,因为昭昭走路不是很快,他又不让萧挽歌背,所以两人走得有些慢,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硬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进秦淮村的时候,时间已经到十点了。   昭昭小脸上沁出了一层汗,他拿手擦了下脸上的汗珠,问萧挽歌道:“妈妈,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啊?”   他感觉已经走好久了,久得他都快走不动了。   萧挽歌将他抱了起来:“嗯,是快到了。你是不是走不动了啊?你走不动了的话,那我抱你一会儿吧。”   “妈妈,我自己走吧,你也很累了,你抱我的话你会更累的。”他不想让妈妈那样辛苦。妈妈那样辛苦,他会心疼的。   萧挽歌在孩子的脸上吧唧了一下:“妈妈不累,一点都不累。你看妈妈脸上连汗水都没有呢,没有汗水的话那就是不累。”   “真的吗?”昭昭将信将疑。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真的。”   昭昭将小脸埋在妈妈的脖子里,稚嫩的声音软软的说:“妈妈真厉害。”   妈妈走那么久都不累,就跟神仙一样的。嗯,妈妈就是神仙,是能驱动鬼怪的神仙。   萧挽歌笑了笑,她抱紧了孩子,加快步子往前走:“那是。妈妈可是超人呢。”   昭昭不知道超人是什么东西,他没听说过这个玩意儿。他正想要问一下妈妈,而这时候迎面过来两个村民。   这俩村民看到萧挽歌,都有些诧异,有一村民道:“这不是勇毅的女儿挽歌吗?挽歌你咋回来了?”   “哦,我爸叫我回来的。我爸让人给我带了信,说是有事儿要找我。”萧挽歌看了两个村民一眼,向两个村民微笑着说。   俩村民皱了皱眉,转头相视了一眼。   另一村民道:“挽歌,你爸叫你回来多半没有好事的。你继母之前去找过你吧?她回村后,到处跟人说你打了她呢,到处泼你的脏水。不过我们没信。她那脸好好的,哪里像被打了,她那摆明了是想污蔑你。不过我们不信,你爸估计是信了。你爸如今叫你回家,多半是要训你的。”   说起来这挽歌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从那个吴越英进萧家后,这挽歌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村里不是没有人在萧勇毅跟前说过,要萧勇毅对孩子好点。可是萧勇毅那家伙,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回去后还是一样的打骂孩子。   世人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从萧勇毅这人来看,真是一点没假。自从娶了吴越英后,这萧勇毅就从亲爹,变成后爹了。   “挽歌啊,我劝你还是赶紧回你婆家吧,别回你娘家去了。你这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开头说话的那村民,有些语重心长的冲萧挽歌道。   萧挽歌知道这些村民都是好人,曾经这些人也帮助过原身。在原身的记忆里面,对这些人可都是心存着感激的。   脸上又露出一丝笑意,萧挽歌说道:“谢谢两位婶子的关心,今天我必须得回去一趟。毕竟我得回去找他们要钱呢,他们之前从我这里拿走了三百块,那三百块钱,我必须要回来。”   “三百块?”俩村民惊呆了:“什么时候拿的啊,拿这么多?”   萧挽歌道:“就两个多月前。我丈夫给我留了500块钱,他们一下子就拿走了三百块。后来他们也来找我要过一些。但后来的那些,我就不找他们要了。但那三百块,我必须要回来。”   两个村民听言,都咋了咋舌,两个多月前吴越英带着萧振强去丹水村找挽歌要钱,他们是知道的。但那时候吴越英回来说找萧挽歌只要了50块。没想到事实是……三百块?   这吴越英可真缺德啊,人家丈夫总共只留了500块,她就拿了三百块,她咋就那么狠?   “两位婶子,我就不跟你们唠嗑了,我先带着孩子回去了。我早些回去找他们要了钱,早些带孩子回婆家。”萧挽歌说着,她朝两位村民礼貌的笑了一笑,然后抱着孩子,就往萧家方向走去。   两个村民在后面默了几秒钟,忽然有个村民皱了皱眉梢,一脸严肃道:“不行,这件事情我不能看着不管,我必须得去帮帮忙。挽歌那孩子没了亲娘,都没有一个人为她撑腰做主的。我必须得去给她撑撑场子!”   “我也去。那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咋能让她这样被欺负。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还得跟村长和村支书他们说一下,让他们也上萧家去帮忙。村长和村支书总归比我们有面子的,有他们在,萧勇毅也不好动手的。”   “对,去找村长和村支书,先把他们叫上再说。”   两个村民说着,转身就往村里的办公室跑。原本她们要去摘菜的,可是现在,摘菜哪里有帮助挽歌重要啊,先帮了挽歌再说。   ……   萧挽歌抱着昭昭进了萧家的院子。   萧家的院子里,吴越英正坐在矮凳上理菜,而萧勇毅坐在一张长凳上,正在修理一个簸箕。   萧挽歌跨进了院门。   她目光淡漠的扫了萧勇毅一眼,也不跟萧勇毅搭话,转眸看着理菜的吴越英道:“吴同志,请问你的钱筹好了吗?”   她的声音十分冷淡,透着难以忽视的凉薄。   吴越英微微一愣。   她抬起脑袋,向萧挽歌看来。   当看到萧挽歌就站在门口处时,她脸色一沉,脸上当即有了怒色。   她很想开口咒骂萧挽歌几句,但看到旁边的萧勇毅,她生生忍住了。   她将手里的菜一丢,顿时向萧勇毅哭起来:“老头子,你听见了吗?你听见她刚才叫我什么了吗?她叫我吴同志,她居然这样子叫我啊!而且她还问我钱筹好了吗,她这是要找我还钱啊。”   她哭得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哭得十分委屈的样子。   只是她那委屈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萧挽歌厌恶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   这吴越英在原身父亲的面前还真会装模作样呢。不过看原身父亲那样子,好像就爱吃这套。   萧勇毅脸色顿时黑得宛若锅底。   他眸光冷冷的向萧挽歌看来,抓起手边的矮凳子就向萧挽歌丢来:“不孝女,你一回来就想气死你妈是吗?”   那矮凳子直直的往萧挽歌怀里的昭昭飞来。如果昭昭被这矮凳子砸到的话,那怎么也要受伤的。   萧挽歌脸色一暗,当即抱着孩子避开。   凳子“啪嗒”一声撞在了后边的院门上,然后顺着院门,“哐当”掉落。   昭昭看了那凳子一眼,他被吓得脸色发白,被吓得手指紧紧抓住了自己母亲衣服。   萧挽歌一手抱着他,一手抚着他后背,轻声安抚道:“昭昭别怕啊,别怕。”   而萧勇毅看萧挽歌那样疼爱那个孩子,他眉心一皱,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突然从长凳上站起来,一脸冷漠的训斥道:“一个凳子就把他吓成那样了?!他胆子有那么小吗?那么小的胆子以后能成什么事儿?他以后肯定是一个窝囊废!”   昭昭小嘴瘪了瘪,被这话训斥得顿时要哭。   而萧挽歌紧紧的抱着他,她安抚了他几句,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用脚尖踮起那个矮凳,将矮凳飞向萧勇毅的方向:“他肯定不是窝囊废,但我知道你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今天居然更新了一万一,突然觉得自己好勤奋~ 第79章 讨债   凳子狠狠的撞在萧勇毅的右腿上。   萧勇毅腿部一弯,顿时就跪了下去。   他跪下去时还磕到了院中的一颗小石子。   那石子虽小,可是棱角尖锐,萧勇毅只觉得那石子就像利刃一样,觉得那“利刃”,狠狠刺进了自己腿部。   他“啊”的尖叫了声,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痛苦之色。   萧挽歌将昭昭放下,她反手关上院门,声音讥诮的冲萧勇毅道:“疼吗?很疼是不是?呵,疼就对了。你知道刚才你那板凳要是打在昭昭身上会是什么后果吗?昭昭年纪小,他皮娇肉嫩的,要是那板凳打到他,肯定得受重伤!萧勇毅同志,对一个孩子你都能下这种狠手,可见你这心肠有多么狠毒!”   以前萧勇毅也是这样打原身的!   有一次吴越英在萧勇毅面前告了黑状,萧勇毅当时气怒无比,抓起身旁的板凳就向原身砸了过去。原身当时没有躲掉,被那板凳狠狠砸中了膝盖。   那膝盖差一点就废掉了!原身可是好几个月,都直不起腿走路,好几个月,都需要拿着根树枝当拐杖行走。   而萧勇毅这个家伙,把原身打伤后,怕原身出去向别人说起这事儿会有损他颜面,他竟然还威胁原身,不准她说出去,让她只能向世人说是她自己摔的!而非他打的!   只不过原身就算不说,村子里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当时村里有老人知道后,来劝诫萧勇毅,让萧勇毅不要再那么狠的对孩子。而萧勇毅这混蛋,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转身的,就拿扁担又揍了原身。   原身本就腿上有伤,又被那扁担揍了一顿,可想而知情况有多惨烈!   想起原身遭受的虐待萧挽歌就怒火翻腾。   像萧勇毅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原身的父亲!父亲本应该是孩子的避风港,本应该是疼爱孩子保护孩子的。   可是萧勇毅这家伙,非但没有保护疼爱原身,反而对原身多加虐待!   所以这样的人,根本担不起父亲两个字眼!   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容,萧挽歌看着萧勇毅,眼里划过了一丝冷冽光芒。   今天过来,她必须得为原身好好出口恶气!必须得把原身受的那些罪讨一些回来!   “你这不孝女……你不孝!你真真是不孝!”萧勇毅疼得眉头紧锁,他狠狠的瞪了萧挽歌一眼,十分气怒的骂道。   而愣在一旁的吴越英眨了眨眼,赶紧上前扶起了萧勇毅。   吴越英是真没想到萧挽歌竟这么大胆,她竟然连她父亲也敢打。这贱蹄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胆子能这么大?   “我不孝?”萧挽歌笑了,笑得十分嘲讽。   她鄙夷的睨着萧勇毅,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我当个孝女,首先你得当个好父亲。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一个好父亲吗?别说好父亲,你连父亲两个字眼都担不起吧?!”   “你……”   “怎么,我说得有错吗?有亲生父亲像你这样的吗?有亲生父亲这样虐待自己孩子,却把别人的儿子当亲生孩子的吗?萧勇毅,在你眼里,那个萧振强才是你亲生儿子吧?而我这个女儿,更像是从路边捡来的!”   萧振强不过是继子而已。可是这萧勇毅,却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给了他,还要原身敬爱萧振强这哥哥,要原身,对萧振强各种忍耐。   如果原身不照做的话,那就是不听话。不听话的话,那又要挨打。   萧勇毅真是把“后爹”两个字眼演绎得淋漓尽致。明明是亲爹来着,可是最后,却硬是成了后爹!   萧勇毅被那话堵得一噎,被那话说得……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他待萧挽歌确实没有振强好,可是萧挽歌她始终是个女儿,她始终是要嫁出去的。   所以到时候给他养老送终的人,只能是萧振强这个儿子。他知道萧振强是继子,可是振强那孩子乖巧听话又孝顺他。他相信等他动不了的那天,振强一定会服侍他的。   而等他死了后,振强也一定会为他端灵牌。   “既然你把萧振强当你亲生儿子,那你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找萧振强好了。你缺钱了请你找他,你生病了,请你也找他。我这个从路边捡来的女儿,就麻烦你不要找了。”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嘲讽又幽冷。   萧勇毅咬了咬牙,他被这话气得要死。   他眼神恶狠狠的,一副恨不得用眼神把萧挽歌杀死的样子。   而扶着他的吴越英道:“我说挽歌啊,你怎么能说这么不孝的话?不管你爸以前怎样对你,他始终是你爸。只要是你爸,那你就有孝敬他的义务!而且,他总归是养大了你,如果不是他的话,你能长到这么大吗?你早就饿死了。所以挽歌啊,做人要有点良心。你爸把你养大,你不论怎么说都得孝顺他报答他的。如果你不孝顺他的话那你就是……啊!”   她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萧挽歌甩出了一道掌风,那掌风狠狠的扇在了吴越英脸上。   脸上的笑容变得凌厉起来,萧挽歌道:“吴越英,听你这无耻又不要脸的话语,我还真是难受。你说我爸把我养大我就得报答他?啧啧,那他虐待我的事儿呢?他虐待我这事儿怎么说?还有这些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做牛做马,像丫鬟一样的伺候你们全家人。正经人家的丫鬟不仅有吃的有住的,还有工钱拿呢。而我这丫鬟,却只有一点吃食,根本就没一分工钱可言。所以吴越英,我欠你们家的吗?我不欠!我不仅不欠你们,相反的你们还欠我呢!你们欠我的我今天就一一拿回来,我今天会好好的跟你们算个账!”   “你,你……”吴越英瞪大了双眼,一脸错愕至极的看着萧挽歌。   她没想到萧挽歌会说出这么多歪理,萧挽歌的嘴皮子变得实在太利索了。   她捂着被打的脸,转头看向萧勇毅:“老头子你看她,她不仅打了我,还讲那样一番歪理呢。她讲那些歪理,分明是不想孝敬我们,你看她……”   “啪!”萧挽歌又出手,又往吴越英的脸上扇了一下。   “吴越英你真是没救了。从你说出歪理两个字,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没救了!”萧挽歌冷冷的说着,她说完不解气,连着又扇了几巴掌。   那几巴掌下去,直接把吴越英给扇懵了。   吴越英呆呆的愣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萧勇毅瞪大了双眼。   他震惊的看着萧挽歌,完全不知道萧挽歌是怎么出手的。他只看到她轻轻的抬了几下手,吴越英就像是被打了一样,脑袋不停的偏来偏去,似乎被打了巴掌似的。   而吴越英愣了一下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惊骇的指着萧挽歌道:“你是怎么打的我?你明明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你却能扇我巴掌?你……你……”   刚才她都没反应过来这件事儿,没反应过来萧晚歌站那么远也能打到她。   刚才被打到时她只是愤怒,愤怒得只想打回去。   如今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萧挽歌站门口那里居然也能打到她!   她实在太震惊了,那么远的地方,萧晚歌是怎么把巴掌扇她脸上的?   萧挽歌弯身在地上捡起了几颗小石子。   她将石子快速的投掷出去,那些石子“咚咚咚”的落在了八个方位。   萧挽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边掐着法决布着阵法,一边凉薄的瞅了吴越英一眼:“就算你躲在屋里我也能打到你。吴越英,看来是之前没有打够,才会让你回村后到处搬弄是非。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今天就下点狠手,就狠狠的教训你一顿!”   话落,法阵已经布好。   阵法布好之后,这个院子里的声音就传不出去了。就算他们在里面杀猪一样的叫,外面人也听不到他们声音。   看着萧挽歌那嗜血的眼神,吴越英突然有些慌乱起来。   她脚步又往后退了退,惊慌的声音故作凶狠道:“萧挽歌你别给我乱来,你给我出去!赶紧出去!”原本还想让老头子找萧挽歌要钱的。但现在看来,把萧挽歌撵走才是正经事。   萧挽歌如今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渗人,有些像地狱来的魔鬼一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明明还是以前那个贱丫头啊,可这丫头身上的气势,却大不相同了。   萧挽歌牵着昭昭走到了一根长凳这里,她让昭昭坐在凳子上看戏,然后抬头,看着吴越英道:“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既然把我叫来了,那怎么能把人赶出去呢?”   “萧挽歌,你想干什么?”萧勇毅看着萧挽歌那样子,心下里也有点慌。   这萧挽歌有点邪门,这真是他的女儿吗?他记得他的女儿,没有这么邪性,也没有这么厉害!   萧挽歌唇边缓缓绽放出一抹优雅的笑容,她一步一步的往萧勇毅和吴越英走来,幽幽道:“能干什么?当然是像刚才所说的,找你们讨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80章 求证   “我可是你爸!”萧勇毅大吼,脸色十分狰狞:“你对你爸动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就不怕……”   “不怕啊,在我眼里,你根本不算我爸,所以我怕什么怕?”萧勇毅那样虐待原身,还指望她能孝顺他,他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而且,她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妖怪了。   像她这种老妖怪,他祖先喊她一声老祖宗都不为过。他居然还想充当她父亲。他真会往脸上贴金!   “你……”萧勇毅想怒斥。   而萧挽歌忽然摇了一下从衣兜摸出来的铃铛,那铃铛里霎时钻出来一个可怕的东西。   看着那东西,萧勇毅和吴越英两个都惊惶的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这是鬼物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哼,是呢?这东西叫饿痨鬼。今天收拾你们这活儿,就由它代劳了。毕竟亲手打你们,我还怕把我手脏了。”   她话落,吩咐饿痨鬼道:“该怎么教训人你知道吧?别打死打残了,但要让他们承受最疼的痛苦,要让他们也体会一遍被人虐待是什么滋味!”   那饿痨鬼忙不迭点头:“我知道的主人。”   “嗯。”萧挽歌点了点头,抬起脚往屋子走去:“那我就进屋去找钱了。毕竟这家人,还欠我270多块钱呢。”   “欠钱?”萧勇毅瞪圆了眼珠子,他条件反射的反问道:“谁欠你钱了,还是欠那么多?萧挽歌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家根本没欠你钱!”   难道萧挽歌是在说“工钱”吗?她真当她自己是丫鬟了,想要找他讨那个“工钱”?   萧挽歌道:“两个多月前吴越英从我这里拿走了300块。那300块,你以为我会白白的给你们花吗?啧,真是可笑。就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花我的钱?那些钱我要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吴越英看着那个饿痨鬼,本来在惧怕着饿痨鬼会突然向她扑过来。此时听到这话,她又害怕老头子知道那300块的真相了会埋怨她。   她吞了口口水,一边惊恐的看着那饿痨鬼,一边反驳道:“萧挽歌你胡说!我那次明明只找你要了50块,你怎么能说我拿了300块!你想抢钱就明说啊,你……”   她还没说完,那饿痨鬼就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饿痨鬼的力气很大,那一巴掌打在吴越英的脸上,登时疼得吴越英脑子嗡嗡了起来。   而萧挽歌嗤笑的睇着她:“早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可是你现在就算不承认也没用。因为那钱,我怎么都要拿回来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萧勇毅,又讥笑的对萧勇毅道:“看你这样子是真的不知道那300块的事情啊。想来吴越英跟你说,她只从我这里拿走了50块,只交给你50块钱吧?可是萧勇毅同志,她当初的确是拿走的300块,你说她明明拿走了300块,为什么只给你50呢,剩下的那250块,去哪里了呢?”   萧勇毅微微转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吴越英。他那眼神里,明显有一丝疑惑之色。他在疑惑,萧挽歌说的是真的吗?   吴越英脑瓜子虽然嗡嗡嗡的,但她还是听清了萧挽歌的话语。   她皱着眉头,赶紧辩解道:“真的只有50块,老头子你别听她瞎说,我当初真的只找她要了50,我……”   “听说萧振强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听说他工作挣钱后,不但时常给家里买肉买面,还孝敬了你五块钱?萧勇毅同志,想来你心里一定很欣慰吧,欣慰萧振强居然这么能干,居然这么孝顺你。”   萧挽歌嘲讽的说着,语调透着浓浓的讥讽。而她不待萧勇毅回话,又道:“只是我怎么听说,萧振强根本就没去工作呢。我听说他时常在镇上游手好闲,时常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的。他说他去工作一事,分明是扯谎的!”   “你乱讲!你在污蔑我们家振强!振强明明在镇上打零工,他明明……”吴越英急急的想反驳。   而萧挽歌睇向她道:“是吗?那咱要不要去求证一下?要不要去他工作的地方问问老板,看老板究竟有没有见过他。”   吴越英:“……”她被这话堵得噎住,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萧挽歌冷哼一声,又转头看着萧勇毅说:“萧振强买面买肉那些钱,全都是从我这儿拿的。他孝敬你的那五块,也是从我这儿抢走的!萧振强一个游手好闲的废物,他拿着我的钱吃好的喝好的,还抽出5块钱假惺惺的孝敬你,在你面前充当孝子。萧勇毅同志,你知道我有多恶心这事儿吗?我一想到我的钱被他这个废物这样子用掉了,我就气得想宰了他!”   萧振强其实和战宏达他们很像,都是好吃懒做的废物!像这种废物,她是真的厌烦!尤其想到这种废物曾经欺负过原身,她就更加厌恶了。   萧勇毅听得一脸震惊。   他目光错愕的看了萧挽歌一眼,转身问吴越英道:“振强他真的没有去上班吗?他之前买东西的钱,真的是来自于萧挽歌?他孝敬给我的那五块,也是从萧挽歌那儿抢的?”   吴越英张嘴就想说萧挽歌是在冤枉她家振强。可是看着萧挽歌那冷凝可怕的脸色,她那些话硬是没敢说出来。   她微垂下眼睛,支支吾吾道:“老头子,不管振强有没有去工作挣钱,但他对你绝对是孝顺的。你看他有了钱后还孝敬了你呢,他还给了你五块,他……”   “所以说他是真的没有去挣钱,所以说他真的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是吗?”   萧勇毅歇斯底里的吼着,震惊的脸上多了一丝失望和愤怒。   他一直以为萧振强是能干的,一直以为,自己以后可以依靠萧振强的。   可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萧振强他……根本就没有工作!原来他拥有的那些钱,都是从萧挽歌那儿抢来的!   “老头子你别生气,振强他就是最近懒惰了些,但他以后会去工作的,他一定会去工作的。他说过了,他一定会好好挣钱孝顺你的,一定会让你以后衣食无忧的,他说过……”   “想让一个好吃懒做的废物去挣钱谈何容易啊,何况还要他撑起整个家。啧啧,萧勇毅同志,那萧振强这样好吃懒做,估计你以后想靠他养老送终有点难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既然选择了这个废物,那你就好好和他生活在一起吧,就算他不能让你安享晚年,就算他以后……让你吃糠咽菜!”   可能吃糠咽菜都没有呢,毕竟萧振强那样的人,一旦发现萧勇毅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会将萧勇毅一脚踢开。他现在之所以巴着萧勇毅,不过是萧勇毅现在还能下地干活儿,还能挣钱而已。而且有萧勇毅在,从她这里要钱也有些名头不是。   萧勇毅被那话堵得面色涨红。   他死死的握住手掌,脸色十分难看。   而萧挽歌懒得再理他了,她继续抬脚往屋子走去,想着快点把钱找到再说。   而萧勇毅看着她动作,连忙迈开脚向她冲过来,想拦住她:“萧挽歌你给我站住!我家里没钱了,一分钱都没了!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出去!”   对于他来说,钱就是他的命根子。如果家里的钱没了,那他还怎么过下去?   因为太着急钱了,他又冲萧挽歌硬气起来,又像刚才一样,拿出了父亲的威严。   而饿痨鬼就站在院子中央,此时此刻,萧勇毅眼里再也没有饿痨鬼,他眼里只有他的钱,只想把他的钱保住再说。   饿痨鬼快速向他冲了过来。   饿痨鬼突然伸出脚,狠狠的往萧勇毅身上踹去。萧勇毅一个不察,顿时被踹倒在地上。   饿痨鬼一边制住他,一边扭身对萧挽歌道:“主人,我要开始揍他了哦。”   饿痨鬼的声音本来是很渗人的,但是这一刻,他这样子问,竟显得有些呆萌。   萧挽歌走到堂屋门口,她看它一眼:“嗯,揍吧。”   说着便跨开脚步,进了堂屋。   看萧挽歌进屋子了,萧勇毅又气又着急。   但是如今饿痨鬼就近在他眼前,他想忽视这饿痨鬼都忽视不了。   他十分惧怕这鬼,很怕这鬼一个不注意会吞了他。   他一面着急着,一面害怕着。他张嘴想唤住萧挽歌,但是他嘴中的话还没说出来,饿痨鬼就扬起了手掌,向他揍了过来。   饿痨鬼是下了重力揍的,所以这一揍,直接将萧勇毅揍懵逼了。   而一旁的吴越英心惊胆战的看了饿痨鬼一眼,她慢慢的挪动身子,想往院门处跑去,想悄悄的离开院子,只是她刚迈出了两步,饿痨鬼就冲到她跟前,抓住了她身子。   饿痨鬼将她扔到萧勇毅的旁边,它弯身,连着两人一块儿揍了起来。   昭昭坐在长凳上,抬手打了个呵欠。走路走了那么久,他真的有些累了。此刻,他真想躺在床上睡觉。   萧勇毅和吴越英两个看昭昭一点都不怕这鬼,且看到他们被揍的画面,也毫无波澜的样子,他们暗暗心惊,这孩子为什么会是这种平淡的反应。看到他们被一个鬼揍,他不是应该恐惧害怕吗?他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平静?   而饿痨鬼很快就将萧勇毅和吴越英两个揍得鼻青脸肿,将两人揍得吱哇乱叫。   吴越英希望自己的叫声能被外面人听到,希望外面有人,能来解救自己。   所以即使身上很疼,她也叫得越来越大声,那吱哇大叫的样子,真的宛若杀猪叫一样。   而萧勇毅是同样的想法。   萧勇毅也希望外面的人能听到他们的叫声,希望有人能看一看萧挽歌这个不孝女做的混账事。   只是……   不论他们怎么叫,外面过路的人,也像是没听到一般,竟然很快就走了。   而昭昭看了他们一眼,突然道:“别叫了吧,妈妈在这院子里面设了阵法的,所以你们的叫声外面人是听不到的。你们叫得这么大声只会消耗你们自己的体力,只会让你们,更加辛苦而已。”   萧勇毅&吴越英:!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些路过的人都像是聋了一样,都不进来看看他们。   只是萧挽歌会布阵法?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本领?还有这可怕的饿痨鬼,她是怎么驯服它的?   萧勇毅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儿了,这个女儿如今敢打他这个父亲不说,还有了那么多本事。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女儿应该是低眉顺眼,应该是事事顺从的。可是现在的她就像个魔鬼一样,现在别说让她顺从他,现在就是和她说几句重话,她都要还回来的!   而萧挽歌在屋子里找了一番,终于将萧家的钱全部找到了。   钱不多,总共只有210块。有一百多块是在萧勇毅的箱子里面翻出来的。有70多,是从吴越英的箱子里找到的。原以为吴越英手上没钱了呢,没想到她……居然还这么“富有”,她真是小瞧她了。   她拿着钱出来,看着院子中央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萧勇毅二人,她勾了勾唇角,对饿痨鬼道:“行了,不用再揍了。”   其实就这样揍萧勇毅他们一顿,根本就不能为原身报仇。但是能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饿痨鬼听言,立即停下了动作。   而萧勇毅被揍得难受至极,他从地上爬起身子,看着手上拿着钱的萧挽歌,他脸色一沉,黝黑的脸上顿时有了怨恨和恶毒之色:“萧挽歌你个不孝女!你揍你父亲就算了,你竟然还抢你父亲的钱,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今天的事我会去报公安的,我要让公安将你这个不孝女抓起来!”   他说着就往院门口冲去,想迅速离开这座院子。   听到萧勇毅的话,吴越英暗暗叫好。   报公安是吗?那立刻去报吧!她倒真希望公安能将萧挽歌这贱蹄子抓走。这贱蹄子已经打了她两次了。两次都把她打得疼痛至极!她是真的不能忍了,现在她一看到萧挽歌那张脸,就恨得牙痒痒!   也不知道揍父亲这种事儿在法律上是怎么判定的,不知道能不能给萧挽歌判一个无期徒刑。如果能判一个无期徒刑的话,那是最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一辈子不用见着萧挽歌了!   看着愤怒无比的萧勇毅,萧挽歌扯了扯嘴角,忽然幽幽的问道:“萧勇毅同志,你还记得我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第81章 你必须进去蹲号子!我要你至少蹲十年!   萧勇毅脚下步子一顿,蓦然就顿在了原地。   他微微皱起眉头,霎时就陷入了回忆里面。   当初他和挽歌的母亲十分相爱,他是追了好久,才将挽歌母亲追到手的。   只是挽歌的母亲命不好,她生下挽歌没多久,就得病死了。   而病逝之前,挽歌母亲跟他嘱托了好久。   她嘱托他好好照顾挽歌,嘱托他……务必不能让挽歌遭受虐待。   她知道他以后肯定还会娶妻子的,她说就怕后娘会对挽歌不好。   当时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他以后定然不会娶其他女人,说这辈子挽歌绝不会有后娘。   而他为了纪念挽歌的母亲,还给挽歌改了名字。   其实挽歌以前不叫这个名的,挽歌以前,其实是叫婉秋。   因为挽歌母亲的名字里有个歌字,他为了能时常纪念挽歌的母亲,能时常想起挽歌母亲,他就将婉秋两个字,改成了挽歌。   挽歌挽歌,原本一叫这个名字就应该想起挽歌母亲,就应该想起当初的嘱托的。可是他……到后来好像把这些都忘了。   好像自从娶了吴越英后,他对挽歌母亲的爱意,对挽歌母亲的承诺,就化为乌有了。   “你是为了纪念我母亲才给我取这个名的吧。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答应过我母亲,说会好好照顾我,说绝不会让我遭受虐待。可是萧勇毅同志,这些承诺你办到了吗?你不仅没办到,你还跟那个后娘一起虐待我!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的话,恐怕我活不到今天吧?!”   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十分冷凝。   萧勇毅身子晃了一晃,他像是遭受了打击一般,神情变得有些征然。   挽歌母亲死了后,他其实真的想过不再娶妻的,他其实真的想过,要好好待萧挽歌的。   可是……   后来遇到了吴越英,后来他娶了吴越英。   娶了吴越英后,他的态度就不由自主发生了变化,他对挽歌母亲的那些承诺,就自然而然给忘记了。   “想必是吴越英时常跟你说我这个女儿始终是要嫁人的,说我嫁了人后,就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她肯定说只有儿子才是靠得住的,说只有儿子……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这些话她天天在你耳边说,你听多了,就觉得是真理了。而后你就自然而然的,跟他们一起虐待我了。”   萧挽歌勾着唇角,声音冷漠的说道。   而她这些话仿佛击中了萧勇毅心脏一般,让萧勇毅整个心口都滞了一下。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的。吴越英时常在他耳边说那些话,他听得多了,就觉得她说得是真的了。   而且萧振强在他面前也是表现得非常乖巧和孝顺,就跟亲儿子一样的。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萧振强就是他跟吴越英生出来的。   有时候他觉得萧振强才是他亲生孩子,而萧挽歌……根本不是。   所以心里一旦发生了变化,那他的态度也会变化。   他原本对萧挽歌还算好的,可是到后来,那些好全都变成了虐待,全都变成了……他对萧挽歌的打骂。   看着萧勇毅脸上的变化,吴越英心里头有些发慌,她张嘴想说点什么,而外面这时候传来了拍门声:“萧勇毅,萧勇毅你给我开门,你关门干什么?你是不是又在虐待挽歌那孩子啊,那孩子现在不仅是你家的女儿,也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你要虐待人家前,也要看人婆家会不会愿意!”   外面这声音十分激愤,萧勇毅和吴越英两个一听,就知道是村支书在说话。   知道村支书来了,吴越英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就朝门口处喊:“村支书,你快进来帮帮我们啊,萧挽歌这个不孝女打我们了,她放恶鬼打我们了啊!”   只是这话说完,她才猛然想起这院子里有阵法,那阵法阻挡了他们声音传出去。   萧挽歌扯着嘴角看了吴越英一眼,她一边将恶鬼收回铃铛里,一边往昭昭走了过去。   她弯身在昭昭耳边说了两句,昭昭听言,立马狠狠点了点头。   萧挽歌笑了笑,她和昭昭相视了一眼,随后两人就大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啊,再打就出人命了……求你们别打了。”   萧挽歌叫完后,在自己和昭昭身上施了一道法术。也往萧勇毅和吴越英的身上施了一道法术。   而吴越英听着萧挽歌和昭昭的叫声懵了一下,他们叫什么?而且他们说“别打了?”,谁打他们了?明明挨打的是她和萧勇毅两个啊!他们两个都快被打死了。   不过萧挽歌那贱人,她是不是忘记这院子被她设过阵法了?她那样叫,外面的人不是听不到吗?   而外面人听到萧挽歌和昭昭的叫声,顿时都紧张起来。   那村支书更狠的拍着门板,厉声吼道:“萧勇毅,吴越英!你们两个打挽歌就算了,竟然还打挽歌带来的孩子?那孩子还那么小,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你们给我住手,赶紧给我住手!”   萧勇毅和吴越英:“……”他们错愕的瞪大了双眼。   所以萧挽歌和那个孩子的声音传出去了?所以只有他们的声音,才传不出去吗?   “爸,您别打了啊。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之前不该不给妈他们钱。可是我也没钱了啊。我和泽言最近给家里添置了一些东西,添置那些东西花了不少钱,所以手上没多的余钱了,要是有多的余钱,我肯定全部拿出来给妈了啊。爸,求您别打了,求您快住手啊~”   萧挽歌大声叫着,叫得十分凄惨。   而她还故意拦着吴越英和萧勇毅二人,不让他们及时的去开门。   院门外,秦淮村的村支书和村长都气得要死。   这萧勇毅和吴越英两个也太过分了!就因为没从挽歌那里要到钱,就这样打挽歌?   不仅打挽歌,还打了挽歌婆家那个孩子!   这要是打出点儿什么事,到时候可怎么办是好?他们可怎么跟人丹水村交代?   村支书气得脸色铁青,抬脚踢了一下门板道:“萧勇毅你赶紧给我开门!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把你这个门拆了!”   村长也怒道:“萧勇毅,赶紧开门!你个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要闹出人命才甘心?!”   村长和村支书身后的村民也异常气愤。他们有的举起了手里的锄头,如果真要拆门的话,他们第一个上!   萧勇毅看了下院门那边,他眉心一沉,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怒色,他瞪着萧挽歌道:“你给我住嘴!明明是你打了我这个父亲,你现在却颠倒黑白,你怎么能这么可恶!”   顿了顿继续说:“你打我是事实,我脸上和身上的伤就是证据!萧挽歌,我会在村里人面前告发你,会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不孝女!等向村民揭露了你的真面目,我再去公安局告你。你这不孝女,你必须进去蹲号子!我要你至少蹲十年!”   萧挽歌笑了。   她忽然扯起嘴角,凉薄的瞅着萧勇毅道:“看你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愧疚呢,还以为你会有一丁点悔恨之心。可是没想到是我想错了。萧勇毅,我可真是高看你了,你早就变得恶毒心狠了,你早就跟吴越英,成为了一路人!”   她刚才竟然还奢望这萧勇毅会有一丝改变。   殊不知这萧勇毅,在吴越英的影响下,早就成了跟吴越英一样的人。   “我歹毒心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揍我这个父亲,如果上天有眼的话,那就劈死你!劈死你这个不孝的玩意儿!”   萧勇毅恶狠狠的说着,他面色狰狞,双眼微凸。那副怨恨至极的模样,好像很不得萧挽歌立刻去死。   萧挽歌嗤笑。   她脸上满是嘲弄之色,缓缓道:“别说我没有亲自打你,就算是我亲自打你了,雷也不会劈我的。毕竟雷要劈的话也是劈你这种长期虐待孩子的人。”   “你……”   “赶紧去开门吧。你不是要大家看到你的伤势吗?你赶紧开门让大家看一看啊。”萧挽歌挑了挑眉,语调悠然的说着。   萧勇毅磨了磨牙,他狠狠瞪了萧挽歌一眼,丢下一句“你今天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便迅速奔到了院门口处。   将院门快速的打开,萧勇毅看着站在门口的村长和村支书二人,赶忙说道:“村长,支书,今天你们来了正好,正好让你们为我做做主。你看我这脸,还有我这腿,我这脸和腿上的伤都是被萧挽歌打的,萧挽歌那不孝女,她竟然殴打我啊,她……”   他还没说完,村长和村支书就越过他冲进了院里。   村支书看着昭昭脸上的“伤”,惊愕道:“这脸怎么打成这样了?这这这……这脸不会毁容了吧?”   而村长弯身揽了下昭昭的小身子,看着昭昭脸上那严重的“伤”,他一脸心痛道:“这么严重的伤,萧勇毅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这还是一个孩子啊,这还是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   院门外的村民也看到了昭昭脸上的“伤”,有村民直接骂萧勇毅道:“萧勇毅你可真不是个玩意儿!你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打!这孩子要是毁容了怎么办?毁容了你负责吗?!”   “天啊真是作孽啊。你们看挽歌脸上那伤,挽歌脸上那伤也很严重啊。他们脸上都伤成这样,身上指不定得伤成什么样子。今天我们要是不来,估计这萧勇毅真会打死他们。”   “太不是人了,真的太不是人了。萧勇毅,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人。你这么狠毒,你不怕下地狱去吗?!”   听着村民们的话语,萧勇毅有一些懵逼。   他看了看萧挽歌干净的脸,又看了看昭昭光滑的脸蛋,他皱了皱眉,扬起声音道:“你们怎么回事?萧挽歌和那孩子的脸上哪儿有伤?你们的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或者说你们都向着他们,才这样说?!” 第82章 断绝关系   这话可真是气死村长他们了。   村长眉心一凛,厉声训斥着萧勇毅道:“你真是没救了!你真是一点救都没有了!萧勇毅,你打了人不说,现在竟然还说人家脸上没伤,还不承认你做过的恶事!萧勇毅,我估计整个县城,或者整个省城,都找不出你这种恶毒的人!”   “还说挽歌打了你,你那脸上好好的,哪里有伤?你把别人打了却说别人打了你。萧勇毅你咋这么颠倒是非呢?只是大家都不是傻子,大家都有眼睛看的!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你殴打挽歌和挽歌婆家这孩子了!”   村支书接着话茬,心里对萧勇毅失望透顶。   以前挽歌还没嫁人的时候,他就劝萧勇毅对人家挽歌好一点。   可是……   直到挽歌嫁人了,萧勇毅都还是这样。   萧勇毅这心估计是黑的吧?如果不是黑的,怎能这么狠毒?   “村长,支书,你们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萧挽歌和那个孩子他们……”他想说他们脸上哪儿有伤。   但是他还没说完,村长就怒道:“你居然说我们睁眼说瞎话?萧勇毅,到底是谁睁眼说瞎话?!”   萧勇毅想接话,但是他还没开口,村支书就斥道:“明明睁眼说瞎话的那人是你!萧勇毅,你但凡还是个人,你就不该这样!”   这话,明摆着在说萧勇毅不是人了。   萧勇毅气得不轻,是真的生气了。这些人冤枉他就算了,如今居然还骂他不是人。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想回话,而萧挽歌突然揽着昭昭的小肩膀,对村长和村支书二人说道:“两位叔伯,我和昭昭在这里的遭遇,你们也看到了。我爸是真的讨厌我这个女儿啊,他因为讨厌我,连带着昭昭也讨厌。我以后不敢再回来了,我怕一回来,就会遭到这样的毒打。”   说完,萧挽歌眼眶红了红,眼里竟流出了几滴泪水。   说实话,像她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演个哭戏对她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活了那么久如果连个哭戏都演不好,那她可真是白活了。   而她一哭,顿时大家都露出了同情之色。有共情能力强的,甚至还跟萧挽歌一起哭了起来。   昭昭看着自己妈妈哭了,他也嚎啕大哭起来,哭得特别伤心。   吴越英皱了皱眉头,她看着萧挽歌那满脸悲伤的模样,她咬了咬牙,想说萧挽歌不过是在假哭而已,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但是她还没张嘴,萧挽歌就又道:“村长,支书,虽然我这么说会显得我很不孝。但我现在,真的想跟我爸断绝关系了。如果不断绝关系的话,他们以后还会要求我回来。就算我不回来,他们也会到丹水村去找我。我现在真是怕了他们了,我现在看到他们的脸……就害怕。”   说完抹了抹眼泪,神情更加伤心了。   “萧挽歌你个不孝女,你居然想跟我断绝关系!可这血缘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断!只要我还活着,你萧挽歌就是我的女儿,你就得孝敬我这个父亲!”   萧勇毅虽然讨厌萧挽歌这个女儿,但他根本不敢和她断绝关系。   毕竟他想指望萧振强是指望不到了。如今,只能依靠萧挽歌了。   以后老了,他还得靠萧挽歌养老,还得让萧挽歌给他钱花呢。如果断绝了关系,他以后还怎么找萧挽歌?所以这关系不能断的,是万不能断的!   听到萧勇毅的话大家都怒了。   有村民怼道:“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啊,如果你当她是你女儿,那你以前干吗要那样虐待她?你虐待了她不算,还虐打她带回来的孩子。萧勇毅,你说她是你女儿,这话你说出来不觉得亏心吗?不觉得自己无耻不要脸吗?”   这话得到了很多人附和,很多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萧勇毅。   萧勇毅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被众人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心头顿时堵得慌。   他想说点儿什么,而这时候一个杵着拐杖,年纪约莫80岁的老年人走了进来。   那老人身后跟着好几个年纪六七十的老者。这些老者都满脸不悦的看着萧勇毅,很明显今天萧勇毅的作为,让他们生气了。   村长和村支书见到那80岁的老人,忙恭敬的向他迎了过来:“萧大爷,您怎么来了?您这身体不好,应该在家里多休息才是的。”   这老人也姓萧,是萧家的族长。萧家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不只萧家人,现在整个秦淮村的人,都得对这位萧姓族长毕恭毕敬。   毕竟萧姓族长在村子里是年纪最长的人,且他年轻的时候,对村子做过很多贡献。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很尊敬他。如果谁家发生了纠纷,那请这位萧姓族长去调解的话,一定会调解成功的。   这萧大爷看了看村长和村支书他们,他向他们两个点了点头,顿住脚步道:“我听说萧勇毅家里发生了点事,我担心出问题,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了。”   萧勇毅看着这萧大爷,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这萧大爷一把年纪了,但是他莫名的怵他,非常的怵。   这萧大爷这会儿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帮着萧挽歌。如果帮着萧挽歌的话,那今天这事儿……   “萧大爷,萧勇毅这儿确实是出事了。您看萧勇毅把挽歌和那孩子打的,都打成那样了。那孩子才三四岁,他脸被打成那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毁容。您说要是毁容了,这该怎么跟丹水村那边交代?”   村长一脸愁容的说着,说完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萧勇毅一眼。   萧勇毅张嘴就想辩解:“我根本没打他们,大伯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打萧挽歌和那个孩子!”   “你没打他们那他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自己打的吗?”   萧大爷一脸怒容,狠狠跺了跺手中拐杖。   萧勇毅皱眉,为什么萧大爷也说萧挽歌和战瑾昭的脸上有伤?   可他们脸上明明没伤啊,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3章 都赶出村子   “萧大爷,刚才挽歌说想和萧勇毅断绝关系。毕竟萧勇毅这人您也看到了。只要挽歌一回来,他就毒打她!我看这关系,是得断了。如果不断的话,那挽歌这孩子的命,早晚得丧在萧勇毅手上!”   村支书皱着眉头,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   “大伯,这关系不能断的,萧挽歌她……”   “你闭嘴!”萧大爷脸色一沉,嗓音严厉了几分。   他看了看萧挽歌和昭昭脸上的伤,那伤太过触目惊心,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受。   萧大爷脸上露出了同情之色,向萧挽歌和昭昭走近几步道:“这伤得赶紧去看医生才行,得赶紧叫医生处理了才可以。不然这么严重,肯定会留疤毁容的。”   “萧大爷,我已经让人去叫莫医生了。莫医生应该要不了一会儿就会过来了。”村长说着,看了萧大爷一眼。   莫医生是秦淮村的赤脚医生,虽是个赤脚医生,医术却是不错的。   萧大爷听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着看向萧勇毅道:“你和挽歌这关系,其实早就该断了!你自己扪心自问,你有哪点儿像个父亲!萧勇毅,我们萧家也是千年才能出你这么一个狠毒的人!你既然这么嫌弃挽歌这孩子,那这关系就断了吧!”   听言,院门口的村民都松了口气。老实说,他们还真怕萧大爷会站在萧勇毅那边呢。毕竟萧大爷,是萧勇毅的亲大伯。   而村长和村支书也松了一口气。如今有萧大爷给挽歌撑腰,那挽歌想断绝关系这事儿,多半是能成的。   萧大爷的话让萧勇毅心里又慌又乱。   萧勇毅皱着眉头道:“大伯,这关系怎能断呢,法律上也没有这个说法的,萧挽歌她是我女儿,那就一辈子是我女儿,我……”   “法律不能判我来判!法律没有断绝关系这一条,不是让你这种狠毒的人巴着挽歌欺负的,不是让你一再二再而三毒打她的!萧勇毅,今天这关系必须得断了!如果你不愿意断的话,那你就滚出咱们秦淮村,就别在咱秦淮村生活!”   萧大爷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冷厉得可怕。   萧勇毅眼睛一瞪,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之色。   没想到萧大爷这么狠,为了给萧挽歌那不孝女做主,他竟然让他滚出村子!萧大爷他……怎么可以这样!   怕萧勇毅滚出秦淮村后会跑去丹水村赖在萧挽歌家里,村长眉心一皱,忙道:“我会跟丹水村那边联系,让丹水村那边,永远不要放你进村子。只要你进村子,就让他们把你撵出来!萧勇毅,你自己选一个吧,是想继续留在村子生活,还是要维持你和挽歌这个父女关系。”   萧勇毅:“……”   这些人实在太狠了,他们怎么能这么逼他!   “村长,今天被打的明明是我,为什么你们都向着萧挽歌那不孝女说话,你们……”   “我看他多半是不想留在村子里了,把他赶出村子吧!”萧大爷打断了萧勇毅的话,根本不想听萧勇毅辩解。   萧勇毅:!   吴越英上前几步,想为自己的丈夫说几句话:“大伯,今天这事儿……”   “谁是你大伯,我不是你大伯!”萧大爷不悦的看了吴越英一眼,眼里满是对吴越英的不喜和不屑。   就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使坏的话,那萧勇毅不会那样子对挽歌!   吴越英:“……”   “将这个女人也赶出村子!她跟萧勇毅一样恶毒,都不适合留在咱们村子!”萧大爷皱了皱眉头,脸色严厉又冷肃的说道。   吴越英气极了,她和萧勇毅在这村子生活几十年了。若将他们赶出村子,那他们去哪儿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太差了,根本写不出来,明天争取多写点,┭┮﹏┭┮ 第84章 建新房子   有萧大爷在,萧勇毅不想妥协都没有办法。   不妥协的话就要离开村子,而离开了村子,他们去外面生活的话估计只有等死。   所以……   嘴里狠狠的吸了口气后,萧勇毅只得道:“萧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让我们断绝关系……那我们就断绝好了!”   说完他只觉得心里梗得厉害,只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般,异常憋闷。   萧挽歌听着这话语,她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脸上划过了一丝笑。   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和这萧勇毅断绝关系的。   虽然法律没有明文规定可以断绝父女关系。但只要在村里人面前将这关系断掉了,那以后萧勇毅想找她,就得掂量掂量了。相信到时候他要来找她的话,估计村里人也不会同意。   而村长和村支书他们都替萧挽歌高兴起来。   挽歌这孩子,总算苦尽甘来了。和萧勇毅这样的父亲断掉了关系,那她以后就不用再受萧勇毅毒打了,也不用再拿那么多钱贴补萧勇毅这一家子了。   听说之前吴越英去找挽歌要了300块!吴越英和萧勇毅他们,可真像吸血鬼一样,一下子拿300,他们也真敢开口。   现下好了。现下断绝了关系,以后萧勇毅这一家子,想要再像之前一样吃肉喝酒就得靠自己去努力赚钱了!   现下他们,是真的替挽歌感到高兴。   萧大爷让人立了张字据。   让萧挽歌和萧勇毅两个都在字据上面签了字。   这字据就相当于合同,以后萧勇毅想反悔的话,也不行。   签完字后,刚好那莫医生也来了。   莫医生给萧挽歌和昭昭两个检查了一遍“伤势”后,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严肃的睇着萧勇毅和吴越英二人道:“他们脸上的伤再深一点,就要毁容了。还有这孩子腰上的伤,他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们这样子打他腰,就不怕把他腰打断了吗?!”   莫医生平常是很温和的一个人,此刻他这样严肃生气的说话,可见萧挽歌和昭昭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萧勇毅觉得委屈死了,他张了张嘴,想辩解道:“莫医生,我们没打他们,真没有打,他们……”   “到现在还狡辩,真是不像话!”萧大爷眼睛一瞪,十分不满的睇了萧勇毅一眼。   萧勇毅:“……”他说的是实话。现在需要被治疗的,是他和吴越英两个啊。他们俩可真是委屈死了!   莫医生皱着眉头,脸色严肃的给萧挽歌和昭昭两个上了药,只是萧挽歌身上的药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上。莫医生把药递给了萧挽歌,让她回去后自己上。   上完药后,村长和村支书他们邀请萧挽歌跟昭昭去他们家里做客,也顺便去吃午饭。但萧挽歌看了看天色,不出意外的话午饭过后要下雨。为了不淋雨,她得赶紧带着昭昭回去。所以村长和村支书的邀请,她只能婉拒了。   不过为了感激村长他们的帮忙,她露着笑,说了好一通感激的话。   将这通感激的话说完后,她便带着昭昭回去了。   而萧勇毅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他们背影,他突然收回视线来,看向了莫医生道:“莫医生,我脸上也有伤,你能不能给我也上一下药?”   萧勇毅说着,指了指自己脸上最疼的那块地方。那里的伤势最重了,一碰就疼。   莫医生脸色冷肃,他看了一眼萧勇毅干净的脸颊,皱眉道:“你脸上什么伤都没有,不需要上药!”   “莫医生,我脸上真有伤啊,真的有伤,都是萧挽歌打的,是她叫一个……”   “你觉得有伤的话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反正我是不会给你上药的!”莫医生说着,提起自己的医药箱,就走出了院门。   萧勇毅:“……”村长他们是瞎子,莫医生也是瞎子!他脸上这么重的伤,这些人怎地就看不见。   不过想到萧挽歌连鬼都能驯服的事,他暗暗皱了皱眉,不会是萧挽歌在他脸上做了什么手脚吧?要不然的话,他脸上的伤这些人为什么会看不见?   村长和村支书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看萧勇毅和吴越英那俩讨厌的脸了。所以他们冷漠的看了一眼萧勇毅二人,转身跟着莫医生离开了。   院门外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见村长和村支书离开了,他们也赶紧离开。   萧大爷杵着拐杖,他突然冷冷的看向萧勇毅,不满的训斥道:“萧勇毅,我们萧家的脸也算是被你丢尽了!萧家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出了你这样的后人!”   “大伯我……”   “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哼!”萧大爷冷冷的哼了一声,杵着拐杖就往院门口过去。   而那些六七十岁的老者,也不满的训斥萧勇毅道:“挽歌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你这种父亲!”   萧勇毅:“……”   他想辩解,可他发现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只能死死的拧着眉,看着这些人骂完他后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萧勇毅和吴越英二人后。   吴越英一边摸着自己受伤的脸颊,一边说道:“挽歌真是太过分了!她抢走了我们的钱不说,还打了我们。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还冤枉我们,老头子,你说挽歌咋能这样啊,她……”   “她这样还不是被你逼的!”萧勇毅转头瞪向吴越英,脸色异常愠怒的冲吴越英吼道。   吴越英被吼得微微一征,她盯着萧勇毅看了两眼,看着萧勇毅那愤怒的样子,她暗道难道你没有逼她吗?以前你也打过她骂过她的,现在出事儿了,就把责任全推我一个人身上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吴越英脸色不愉,她不回话,转身向屋子走去。之前被打了后,她去莫医生那里拿了药的。之前莫医生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伤,但她坚持要拿药,所以莫医生给了她一支药膏。   她想去擦一下那药膏,现在她脸上快疼死了,疼得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一大声说话,脸上的伤口就疼得厉害。   而吴越英进门后,萧勇毅站在院子中央,他狠狠的拧着眉,脸色十分阴鹜。   他叫萧挽歌今天回家,是想训斥萧挽歌,是想叫萧挽歌孝敬他一些钱的。   可谁知道,事情竟会发展到这地步。以后萧挽歌估计是不会再回来的了。而他,也不可能进入到丹水村。他和萧挽歌的关系,算是真的断了。   二十多分钟后,突然萧振强带着媳妇儿和孩子回来了。   因为沟渠上发生的事情,他媳妇儿特别生气,一生气,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今天一大早,萧振强就去丈母娘家了。他在丈母娘家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唇舌,才让母子俩跟他回家。   萧振强进院门后,他看到坐在院子中央的萧勇毅,他张了张嘴,忙唤道:“爸……”   说着环视了一遍院子中央,没见到他母亲,又问:“妈呢?妈没在家里吗?”   萧勇毅正坐在院子中央抽着旱烟。   本来他受伤了,是不该抽烟的。但是他心里烦闷,不抽点烟的话,他怕自己会郁结死。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睇了萧振强一眼,他眼里有着对萧振强的失望和厌恶,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见萧勇毅这个反应,萧振强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萧勇毅这个老家伙怎么这种反应?   他抱着自己的儿子赶紧上前,脸上露着温顺笑意的问道:“爸,您这是怎么了?您跟我妈吵架了吗?哎,我妈那个人您知道的,她有时候就是嘴碎。您多包容包容她啊,别和她计较。”   萧勇毅紧紧的握着烟杆,他冷冷的觑了萧振强一眼,继续不搭话。   萧振强:“……”老家伙今天不正常啊,以往他和这老家伙说话,这老家伙就算再不高兴,都会搭理他两句的,怎地今天……   “爸,我和振强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儿。”吕秋英也上前几步,脸上舔着笑的跟萧勇毅道。   她像是看不见萧勇毅脸上的阴鹜似的,舔着张脸道:“爸,我和振强打算起房子了,我们想在村口那地方建个新房子。村口那地方您知道的,地势平坦,离咱家的地又近。咱如果把房子起在那里的话,那肯定比住在这儿要舒服啊。爸,您看咱们要不……就在那儿起个房子?”   萧勇毅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   他将嘴里的烟雾吐出去,终于说话了:“你们有钱吗?!”   他的声音有些冷,还带着嘲讽的味道。   吕秋英听着这声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扯了扯嘴角,摇着头道:“没有。不过我们没有,爸您有啊。您就算没有,挽歌她也有啊。我跟您说啊,挽歌她现在可有钱了呢,真的有钱。我先前都不知道,她居然和县城的穆老板关系好。您知道那个穆老板是谁吗?是县城最大厂子的负责人啊,那得多有钱啊,听说他啊,开着车去找过挽歌好几次,好像特别欣赏挽歌呢。还有镇上特别有钱的那个施家,听说那个施家也和挽歌关系好。爸,您说挽歌她……”   “她现在就算有再多钱都和我没关系!你们想起房子是吗?!那你们自己想办法!”萧勇毅冷冷的说着,说完感觉心头更加郁闷了。   原来萧挽歌现在认识了那样的大人物吗?怪不得她现在那样拽。原来是因为背后有靠山啊!   如果他和萧挽歌还没有断绝父女关系的话,那他想找萧挽歌要钱,是不是能要到不少?   可是现在……别说钱,就是萧挽歌的人,他估计都很难见到了。   而吕秋英瞪圆了眼睛,忙道:“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挽歌她可是您女儿,她的钱怎么和您没关系。您若是没钱的话,您去找她要的话她一定会给的。” 第85章 他的生父   “你们别说了,挽歌她和你们爸……断绝关系了。”吴越英的声音从堂屋里传了出来。   吕秋英和萧振强两个听得一愣。   他们忙转过头,向堂屋方向看去。   只见吴越英皱着眉头,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吴越英看了萧振强和吕秋英两个一眼,忙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吕秋英听后,一脸气愤道:“怎么可以这样!萧挽歌她怎么能这么无情!她可是爸的亲女儿啊,她怎么能和爸断绝关系?!”   如今萧挽歌和萧勇毅这老家伙断绝了关系,那他们还怎么从萧挽歌手上捞钱?没有钱的话,他们怎么起新房子?!   萧振强一脸愤怒的表情,转身就要往院外走:“不行,这事儿我得去找萧挽歌。萧挽歌那个不孝女,她怎么能抛弃爸,她……”   “振强!”吴越英拉住他,瞪着他道:“你去哪里找?去丹水村找吗?你忘了丹水村那些人说过什么了?他们可是说过了,你要敢踏足丹水村的话,他们就揍你!”   萧振强:“……”他脑子里霎时就想起那些凶悍的丹水村人了。   想起他们拿起斧头和镰刀想要砍他的样子,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只是……   他看着他母亲:“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就任由萧挽歌和爸断绝父女关系?”   “不算的话又能怎么办?现在丹水村人全都向着他们,连咱们村的人都向着她。我们现在去找她的话,两个村子的人都不会放过咱们。”   吴越英郁闷的说着,一想到那些人那样的向着萧挽歌,她就郁结得不行。   也不知道萧挽歌究竟是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两个村的人,都那样向着她。   萧振强抓了抓头发,心里头忽然特别焦躁。   他可是在岳父岳母面前夸下海口了,他可是说今年一定能起新房子,一定能让吕秋英过上好日子的。   可是现在,他们和萧挽歌断绝了关系,那他们还能去哪里捞钱?   别说起房子的钱,就是平时吃肉喝酒的钱都没有了。没了萧挽歌那个收入来源,他们以后想要大口吃肉,估计也是不行了。   “萧振强,我问你,你在镇上哪个地方工作?”萧勇毅将烟杆子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突然一脸沉闷的问萧振强道。   萧振强一愣,被这话给问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萧勇毅,完全没想到萧勇毅会突然这样发问。   而吴越英听着这问题却是呼吸一紧。她给萧振强使着眼色,让萧振强赶紧找借口溜走。只是萧振强目光落在萧勇毅面上,根本没看她。   “我问你在哪儿工作呢,你哑巴了?”萧勇毅声音沉了几度,脸上也阴沉了一分。   “爸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振强他在镇上一家面馆打工啊,他……”吕秋英想帮自己丈夫说话。   只是,萧勇毅睇着她:“是吗?面馆?哪家面馆?你跟我说说,我明天就去那个面馆核实一下!”   萧勇毅:!   吕秋英:!   萧勇毅这老家伙居然还想去核实!看来他是真的起疑了啊!   萧振强皱了皱眉头,眼神突然有些飘忽:“爸,您这……您怎么突然就想去我打工的地方核实了?您……”   “咚!”萧勇毅用烟杆子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扶手,敲出沉闷又震耳发聩的声响。   萧勇毅脸色难看,一字一顿道:“还想跟我扯谎是吗?萧勇毅,你根本没去工作吧?你之前‘挣’的那些钱,都是从萧挽歌那儿拿的吧?呵呵,你真是好样的,你竟然抢了我女儿的钱,再说那是你挣的?你怎么好意思呢!”   “爸我……”   “当初你给了我5块,我还真当是你孝顺我呢,现在想来,我真是个傻子啊,竟然被你们耍得团团转!”那是他女儿的钱,本来那些钱都该到他手里的。   可是这个萧振强,却将那些钱霸占了。他霸占后,再假惺惺的给他五块钱,说是孝敬他的!   呵呵,萧挽歌说想起这事儿就恶心得很。他现在也是同样恶心!   他怎么都没想到,萧振强会这样子骗他!   “老头子,振强他是真心孝顺你的,他……”吴越英想帮自己儿子说两句。   只是她还没说完,萧勇毅就瞪着她道:“孝顺?他如果真孝顺我当初就该把那些钱全交给我,而不是拿去胡吃海喝,只假惺惺的给我五块钱!吴越英,我现在真是后悔啊,我后悔听了你的胡话,后悔被你怂恿着虐待挽歌!都是你这婆娘,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她现在不会这样!”   萧勇毅是真后悔。后悔当初怎么就听了吴越英那些挑拨离间的话!后悔怎么就对萧挽歌那么狠。   如果他没有对萧挽歌那么狠的话,那萧挽歌现在不会那样恨他。   她不那样恨他的话,就不会和他断绝关系。只要没断绝关系,那他就是萧挽歌的父亲,就依然能让萧挽歌孝敬他,给他钱花。   当时萧挽歌说起曾经的事,说起他曾经对她母亲的承诺,说起他是怎么被吴越英那女人怂恿的,他只觉得心里面像被石头击中了一般,只觉得后悔不迭。   但他后悔的不是让萧挽歌过了苦日子,不是对萧挽歌愧疚的那种后悔。   他后悔的,是不该听了吴越英那女人的怂恿,不该虐待萧挽歌,和萧挽歌走到今天这种局面。他后悔的,是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再也不能拿捏萧挽歌,再也不能让萧挽歌孝敬他!   一想起这些事情都是吴越英这女人造成的,他现在看吴越英,是非常不爽!   如果不是心里尚存着一些理智,他早就打过去了!   “老头子你这话咋说的呢,我当时说那些话也没有错啊,咱们老了能依靠的本来就只有儿子嘛。女儿她是泼出去的水,你想依靠她……”   “既然她是泼出去的水不能依靠,那你们干吗成天惦记着她的钱,干吗还想着去吸她的血?吴越英,你说老了依靠你儿子?呵呵,你看你儿子这个样子,能依靠吗?他刚才还想着吸萧挽歌的血,还想着起房子去找萧挽歌要钱呢,就这样的人,你觉得他能养你?更何况养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   萧勇毅是全看明白了,他今天算是将很多事情看得透透彻彻的。什么只能依靠儿子!就萧振强这个继子,完全不能指望。他现在一脸孝顺的叫他爸,只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得到钱而已,一旦得不到钱了,还不知道他得什么嘴脸!   “老头子,咱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振强他……”   “搬出去吧。今天你们就给我搬出去!”吴越英话还没说完,萧勇毅就睇着萧振强和吕秋英道。   萧振强一愣:“爸你说什么?你让我搬出去?你这……你这让我搬去哪儿?我……”   “我管你搬去哪儿?我又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干吗要管你这些?!你给我搬出去,立刻就搬!”萧勇毅恶狠狠的说着,脸上表情阴鹜得可怕。   萧振强咬了咬牙,他没想到萧勇毅居然这么狠,居然想撵他出门。   他皱起了眉梢,脸上带着乞求,又带着怨愤道:“爸,我可是叫了您十几年爸啊,咱们怎么说也有感情了啊,您怎么能在这时候赶我走呢,您……”   “是啊,你是叫了我十几年爸,如果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的话,你会那么叫我么?还有,你的户口一直都在你亲生父亲那边,一直都没有在我名下。我以前叫你把户口迁过来,你和你妈都说麻烦。现在想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根本就没有将我当亲生父亲,你是根本不想做我儿子!”   萧振强的亲生父亲也姓萧,所以当初搬过来的时候,萧振强名字和姓氏都没有改。更何况户口都没有迁,那就更加不用改了。   “老头子,振强他没有那意思啊,他绝没有那意思。在他心里你就是他亲生父亲,他还时常说着要孝敬你呢。老头子你不能这么狠,你把撵出去了你让他去哪儿?”   吴越英哭了起来,她也没料想到萧勇毅居然这么狠。她以为他最多不过是生气骂几句萧振强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想把振强撵出去。哦,不止振强,他要将振强的妻儿一块撵走,他刚才可是对着振强和吕秋英两个一起说的。他这很明显是想将他们一家三口全部撵走。   “得了吧,你少在这里替他狡辩!今天他必须搬走!他不是还有亲生父亲吗?他的户口不是还在他亲生父亲那里吗?那你叫他回他生父那里啊,相信他生父会很欢迎他的!”   萧勇毅想起萧振强那户口,突然觉得自己蠢到了极点。他以前怎么会相信吴越英和萧振强两个的鬼话。萧振强明摆着是舍不得他的亲生父亲,明摆着是不想做他的儿子。当时一听萧振强和吴越英两个说麻烦,他居然还傻傻的信了。他真是愚蠢!   萧振强和吴越英两个都沉下了脸色。   萧振强生父和吴越英离婚后,又娶了媳妇儿。那媳妇儿给他生了三个儿子。现在那个萧家,已经被那三个儿子霸占了。   现在萧振强回去哪里还有地方住。   更何况那个萧家的房子也没有这个萧家好啊,这个萧家有好几间屋子,且每间屋子都宽敞明亮。萧振强原先觉得这房子不好,想去村口建个砖房。   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房子格外的好。至少比他生父那里的房子,要好上几十倍!   萧振强咬了咬牙,他突然带着妻儿往屋里走:“我不搬!我说什么也不搬!我都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要搬?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萧挽歌:看你们狗咬狗真开心~   战瑾昭:我也开心,撒花,撒花。 第86章 战泽言死了?   “什么你的家!这儿从来不是你的家!你不搬是吧?你不搬我就去报公安,让公安来抓你!”说着萧勇毅就往门外走。   吴越英赶紧拉住他:“老头子你别这样啊,振强走了这个家就散了,你非要拆散这个家才甘心吗?”   “你要一直帮着他说话是吗?你要帮着他说话的话那你也给我滚出去!吴越英,你挑拨离间害得我和女儿关系那样,我本来不想与你计较的。但现在,既然你要帮着你儿子,那你就给我滚……跟你儿子一起滚!”   说完,萧勇毅狠狠的推了吴越英一下。   而这一推,直接将吴越英推倒在了地上。   吴越英哎哟一声,原本就有伤的身子,这下更疼了。   她龇牙咧嘴的,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萧振强见自己母亲被欺负,他脸色一暗,冲过来就推了萧勇毅一把:“你敢推我妈!你这老家伙竟敢推她!”   这一推推得萧勇毅狠狠一个踉跄。   萧勇毅大骂着:“你果然没有孝顺我的心思。萧振强,你个好吃懒做的废物,老子今天一定要将你赶出去,一定要将你赶走!”   说着萧勇毅就抓起了院子里的一根扫把,举着扫把向萧振强打去。   萧振强放下自己的儿子,抄起墙根处的扁担就迎了上去:“老子就是不走!等你死了老子还要继承这房子呢,怎么会走!你这老家伙,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死你!”   萧勇毅听着这话,异常气愤。他大骂着:“你个废物,你休想霸占老子的房子!”说完就和萧振强打在了一起,打得异常激烈。   而这些事萧挽歌根本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做什么。   她已经和萧勇毅断绝关系了,以后那个萧家和她发生的事,都和她无关。   而且不管萧勇毅遇到了什么,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早年虐待女儿的时候,就该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和萧家断掉关系后,萧挽歌心情可谓是异常舒畅。   她第二天带昭昭去镇上逛了一圈,给昭昭买了些小玩具,又给家里添了些吃食。   反正她现在有钱,她现在和昭昭两个,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而日子就在这种悠闲愉悦的氛围中度过。   直到一周后   一周后的早上,萧挽歌正和昭昭两个吃早饭,突然村支书和村长两个一脸凝重的进了她家院子。   她看村长和村支书这种脸色,顿时明白出事儿了。   她放下手里的碗筷,眉心微微皱起道:“村长,支书……你们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消息?”   昭昭也放下了手里的面碗和筷子,他从凳子上下来,目光定定的盯着村长和村支书两个。   村长和村支书二人相视了一眼。   村长狠狠的皱起眉头,对村支书说道:“要不还是你来说吧。这个消息……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村支书叹息:“你说不出口,我也说不出口啊,你叫我怎么告诉她这件事情?”   村长微微垂头,也跟着叹息了一下。   萧挽歌眸光微暗。   她默了两秒,突然说道:“是跟战泽言有关吧?是不是战泽言部队里传来什么消息了?”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都倏然抬起脸,都快速的往萧挽歌看过来。   萧挽歌道:“你们说吧,不管什么消息我都承受得住的。”   顿了顿,她吩咐昭昭,让昭昭去房间里拿些糖出来,将那些糖给村长和村支书二人。毕竟他们家里也有小孩子的,那些糖带回去可以给孩子吃。   平常的话村长和村支书两个肯定是不会要的,但是这一刻,他们知道萧挽歌是想支开孩子,所以他们都没有做声,都等着昭昭离开。   昭昭是想留下来听消息的,但是妈妈的话他又不好违背。   所以他看了妈妈一眼,点点头道:“好,我这就进屋去拿。”说着就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看昭昭进屋了,村长才小声道:“挽歌,刚刚泽言的部队里打来电话,那部队里的人说……说泽言他……”   村长皱了皱眉,后面的话有些不想再说下去。   萧挽歌眉心微拧:“没事儿村长,你说吧,我支撑得住的。”   看萧挽歌一脸镇定的样子,村长担心萧挽歌是在佯装镇定,担心他说出来后,萧挽歌就会受不了。   他眉眼里露着纠结:“挽歌,这件事情它……它其实是……”   “哎,还是我来说吧。挽歌,泽言这次回部队后去执行了一项十分紧急,又十分危险的任务。而他昨天晚上……在任务过程中不小心中了枪。那子弹射中了他的心脏,所以他……”   后面的话村支书没有再说下去,但傻子都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萧挽歌声音沉了一分:“所以说……战泽言死了?”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齐齐叹息,虽然很不想告诉挽歌这个事实,但是……部队里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村支书道:“挽歌啊,你要坚强,毕竟你还带着昭昭这个孩子呢。你说你要是垮了的话,昭昭这个孩子可怎么办?你现在就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你现在不能垮,你一定得坚强起来。”   村长忙不迭的附和道:“是啊挽歌,你必须得坚强,昭昭这孩子现在年纪还小,他这么小的年纪,必须要依靠你生活才行啊。”   恰好这时候昭昭捧着糖从屋里出来了。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都收拾了下表情,都忙将脸上的悲伤之色隐了下去。   昭昭将糖果递到村长和村支书二人的手里:“两位爷爷,这些糖果给你们。只是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你们跟我妈妈说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妈妈刚才是故意支开他的,是故意不让他听消息。他知道妈妈都是为他好,但是他也想知道。   他想知道关于爸爸的消息,他想知道爸爸的一切。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又相视了一眼。   他们分别摇头:“没说什么,什么都没有说。昭昭你和你妈妈继续吃饭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哈,我们走了……先回去了。”   说着村长和村支书二人就迅速离开了。   村长他们走后,萧挽歌将昭昭抱起放到了他刚才坐的板凳上,将他的面碗和筷子递给他道:“赶紧吃吧,再不吃这面就坨了。”   “妈妈……”昭昭接过碗筷,抬起头看着妈妈的眉眼:“村支书和村长爷爷到底说什么了啊?”   萧挽歌摸了摸他的头:“没说什么,他们就说……你爸爸给我寄了些钱,让我到时候去邮局里取钱。”   昭昭蹙起小眉头:“爸爸寄钱了吗?”   萧挽歌点头:“嗯。”   说着又催促他:“快吃啊,你看这面已经有些坨了。”   昭昭看了看自己的面碗,面碗里的面确实有些坨了。   他握紧筷子,赶紧夹着面条往嘴里喂。   只是,他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又看了眼妈妈。   妈妈肯定跟他撒谎了,村长和村支书爷爷,到底说什么了啊?   ……   吃过饭之后,萧挽歌让昭昭去堂屋里练字。   她走进灶屋里,将碗筷快速清洗后,在灶屋的周围下了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   有了这个结界在,她在屋里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可外面,却听不到屋里的一切了。   她站在灶台边,施法召唤出了地府判官。   判官看着她,恭敬的垂着首:“大人,请问您此番召我前来,有何吩咐?”   萧挽歌皱着眉,脸色严肃:“我丈夫战泽言死了吗?”   她是不相信这个消息的,毕竟战泽言可是有异能的人,一般人根本就伤不了他。再说他身上有她给他的平安符。有那平安符在,他就更不容易受伤了。   所以她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她觉得战泽言的死亡……肯定另有隐情。   判官翻开命薄快速的看了一下,当看完战泽言的命数之后,他抬首,对萧挽歌说道:“回大人,您丈夫战泽言还有好几十年寿命,所以按常理,他现在应该还活着的。”   “那会不会他死了你们不知道?毕竟阳寿还没尽就被人害死的人,也不是没有。”萧挽歌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判官皱起了眉梢:“这种情况确实是有,但非常的少。而且您也知道,您丈夫并非寻常人,所以他被人害死的话……这一般是不可能的。”   萧挽歌心里知道这个,但她就是想确认一下,就是想从判官的嘴里,得知战泽言还没死的消息。   有时候自己心里清楚了,但就是想听下别人的附和。好像别人附和了,自己就能安心了一样。   “大人,您如果不放心的话,您可以自己去他部队里面看一下,看他是否真的死了。依您的能力,您来回一趟,不足半个小时便能完成。”   判官建议道。   萧挽歌眉心狠狠的拧了下。   她看了判官一秒,微沉着声音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去查证的。”   判官垂了垂首,向萧挽歌恭敬的行了个退礼,然后就化作烟雾消失了。   萧挽歌靠在灶台上,她眸子微眯,眸中有着深暗的幽光。   按照她的真实实力,她来回一趟部队确实不需要太长时间。   但前提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战泽言:媳妇儿,我死了,我死了啊……   萧挽歌:死了还能说话?看来还没死透。   战瑾昭:爸爸你死了?呜呜爸爸你好惨啊,以后妈妈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87章 对面那个就是她想嫁的男人   她的实力被封印了大半,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在瞬间去到战泽言部队。   她是可以解开自己的封印。   可是,如果解开封印的话,那她就违背了当初的诺言。   一旦违背诺言,她就要承受天罚。   那种天罚是寻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酷刑。或许她会就此沉睡下去,沉睡个几百几千年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不能在这时候私自解开自己的封印。   她如果遭受了天罚陷入沉睡里的话,那昭昭怎么办?   村长和村支书两个说得都没错的。   她现在就是昭昭唯一的依靠,她现在不可以出事,如果她也出事了,那昭昭……就没人照顾了。   站在灶台边沉思了几分钟,她忽然狠狠的吸了口气,抬脚跨出了灶房。   她相信战泽言还没死的。   她猜测战泽言,应该是执行某项特殊的任务去了。而那项特殊的任务,需要他假死。他应该是假死去到了某个地方,等任务完成了,他就会回来了。   ……   萧挽歌不想让昭昭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一直将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   只是……   这天上午她带着昭昭从镇上赶集回来,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战宏欣。   战宏欣如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虽然身材没有变瘦还是如以前一样,但是她脸上带着憔悴,而且她头发也被剪了。原本长长的头发现在被剪成了寸头,如果不是因为她穿着女人的衣服,乍一看去,还会以为她是个男人。   战宏欣身边跟着胡癞子,胡癞子今上午带她去走了亲戚,这会儿是从亲戚家回来。   看到萧挽歌的瞬间,战宏欣眼神一暗,脸上霎时出现了浓浓的怨恨。   她盯着萧挽歌看了两眼,突然咬牙切齿的讥笑道:“萧挽歌,听说战泽言死了?听说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枪i杀了?哎呀真是不幸啊,你说战泽言还那么年轻,咋就死了呢?他如今死了,那你如今岂不是……变成个寡妇了?”   萧挽歌手指一紧,她脸色沉了下来,抬脚踮起一颗石子,将石子打向了战宏欣的膝盖。   战宏欣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像被利刃击中了一样,只觉得自己的膝盖一软,竟是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萧挽歌睇着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战宏欣,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的腿!”   她说这话时整个身上都在散发着凛冽的气势,那种气势将胡癞子吓了一跳。   胡癞子暗暗有些心惊,这萧挽歌怎么瞧着像从地狱里来的阎罗一样,怎么感觉那么可怕?   他伸手去扶起战宏欣的身子,瞪着战宏欣道:“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别给我惹事儿?你要再惹事儿,信不信我回去抽死你!”   他知道萧挽歌可是结识了县里最大的厂房老板。如果萧挽歌一个生气要那老板帮忙教训战宏欣怎么办?要是那老板因为战宏欣的事情迁怒他们胡家那就更加糟糕了。   所以,萧挽歌不能得罪的,万不能得罪!   战宏欣狠狠磨了磨牙。   她脸上的怨恨之色更甚了一分,转头瞪着胡癞子道:“谁惹事儿了?我那话有说错吗?战泽言本来就死了,他前几天就死掉了!他死了后萧挽歌没有了丈夫,那不就是个寡妇?我倒是挺同情她的,年纪轻轻的,就没了丈夫!”   她嘴里说着同情,可是语调里,却满是幸灾乐祸之色。   她说完后,又看向战瑾昭道:“哎呀战瑾昭你也可怜啊,你说你还这么小,你爸爸就死掉了。你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昭昭紧紧抓住自己妈妈的衣袖。   他狠狠抿了下唇瓣,突然大声道:“你胡说!我爸爸才没有死,我爸爸那么厉害,他绝不可能死掉的!宏欣姑姑你在说谎,你在撒谎骗人!”   “谁骗你了?现在村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了,我猜你后妈萧挽歌,肯定也知道了。哎呀战瑾昭啊,其实你和你后妈两个……啊!”她还没说完,膝盖就又跪了下去。   萧挽歌突然冲到战宏欣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战宏欣道:“战宏欣,看来你是真想被废了是吗?!”   战宏欣感觉自己的膝盖好像要裂开了,感觉自己膝盖……好像被刀劈成了两半一样。   她疼得要命,脸上立即就冒出了冷汗。   萧挽歌这一次是下了狠力的,她刚才已经给过战宏欣警告了。既然战宏欣不听,那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萧挽歌你……你个贱女人!”战宏欣忍着疼,怒骂着萧挽歌道。   萧挽歌哼了一声,她凉薄的瞅着战宏欣,准备再次出手。   而胡癞子忽然一巴掌,狠狠打在战宏欣的脸上。   “战宏欣你个臭婆娘,我看你就是想惹事!你个臭婆娘我要抽死你,我今天抽死你算了!”   胡癞子生怕萧挽歌生气会去找那县城大老板,所以不待萧挽歌再次出手,他就急急的替萧挽歌教训战宏欣了。   胡癞子说完后连着抽了战宏欣好几个巴掌。战宏欣的脸,霎时就红肿了起来。   而这时候一辆拉风的小汽车驶了过来。   看到那辆小汽车,战宏欣瞳孔一缩,她捂着自己的脸,想赶紧起身逃走。但是看着汽车里面的人,她又挪不动身子。   那汽车在昭昭的身边稳稳停下。   穆云豪拉开车门,从驾驶位置上快速下了车子。   他下车后看着眼眶泛红的昭昭,忙问:“昭昭你怎么了?”   说着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轻柔的抚着孩子后背。   昭昭瘪着小嘴,他看了战宏欣一眼,转身委屈的看着穆云豪道:“穆叔叔,宏欣姑姑说我爸爸死了,她说我爸爸被人枪i杀了。”   说完小家伙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穆云豪的车子里还有两个人,是施锦竹和涛涛两个。   施锦竹带着涛涛下了车子,她看了一眼昭昭,转身看向战宏欣的方向道:“你说昭昭的爸爸死了?你这人咋能这么胡说呢!”   她知道对面那个就是战宏欣,战家的所有人,她都认识的。   她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在孩子面前说人家父亲死掉了吧?就算真的死了也不可以说。毕竟孩子的心灵很脆弱,如果伤害了孩子幼小的心灵,那该怎么办?   战宏欣张嘴就想说战泽言本来就死了。   可是看着穆云豪的身影,她抿了抿唇,这话又咽了下去。   她不想在穆云豪的面前说那些话,不想让穆云豪觉得,她很恶毒。   她盯着穆云豪看了一眼,没有答话,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而胡癞子瞧了瞧那辆拉风的小汽车,又瞧了瞧抱着昭昭的穆云豪,他猜测着这多半就是县城那个大老板了。   他怕大老板会怼上他们家,所以他拉着战宏欣的手,想赶紧带她离开。   只是,战宏欣却不愿走。   对面那个就是她想嫁的男人啊,如果当初那个符纸贴在了他的身上,那她现在,就是穆家少奶奶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啊,非常不甘心。   明明她可以当穆家大少奶奶的,明明她,可以过好日子的。   可是现在,却成了这样!   不过这些都怪萧挽歌,都是萧挽歌那个贱女人,害得她这样!   她眼睛斜了萧挽歌一眼,眼里闪过了对萧挽歌的恨。   而胡癞子见她不肯走,甩手又扇了她一巴掌:“给我回去贱女人!你还想在外面丢人现眼是不是?赶紧给我走!”   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在对面,而自己却被一个丑陋的男人那样殴打辱骂。战宏欣觉得自己所有脸面都丢尽了。   不过看着穆云豪,她心里却隐隐的有一丝期待。   她期待他会为她撑腰,她期待……他会制止胡癞子这个丑八怪。   可是……   现实却是叫她失望了。   穆云豪只是淡薄的看了她一眼后,便低头安慰战瑾昭去了。   他那样温柔的哄着战瑾昭,好像战瑾昭是他亲生儿子一样。   她咬了咬牙,心里突然嫉妒起一个孩子来。   为什么战瑾昭都能得到的温柔她却得不到。为什么这些人要对她这样残忍!   她好恨,她真的好恨!   不过她再恨也被胡癞子拉走了。   而胡癞子将她拉进家门后,对她又扇了几个巴掌。毕竟刚才战宏欣想挑事儿来着,对于这种想挑事的婆娘,就得教训!   ……   “萧同志,走吧,我送你们回家。”穆云豪抬头看向萧挽歌,语调温柔的对萧挽歌道。   村口距离萧挽歌家还有那么一点距离,走回去的话,还是要走一会儿的。   更何况穆云豪和施锦竹他们来了,也不好将他们就此撵走不是。   所以萧挽歌点了点头:“好。”   说着就走到穆云豪跟前,伸手接过了昭昭。   而昭昭脸上的泪水止住了,只是他一脸伤心的表情,问萧挽歌道:“妈妈,爸爸他真的死了吗?他真的被人……用抢打死了吗?”   说完小嘴又是一瘪,又要哭的样子。   萧挽歌摸了摸他脑袋,她眉眼温柔,安慰着昭昭道:“没死。你爸爸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怎么肯能死呢?他还好好活着的,只是他现在在执行任务,不能给我们打电话。等过几天他任务完成了,我们给他打电话好不好?”   昭昭微微的点头:“好。”   而穆云豪看着萧挽歌的面容,却是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   她应该是在骗昭昭那个孩子的。   战泽言那家伙,或许真的已经牺牲了。   如果战泽言真的牺牲了,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卑鄙,但挽歌和昭昭两个,总归需要有男人照顾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88章 惊奇的发现   到了家里,时间已经到十一点半了,差不多该做午饭了。   萧挽歌让穆云豪他们就坐在堂屋里休息,然后她独自一人进了灶房,准备去做午饭。   只是她刚把米倒进锅里,穆云豪就进来了。   穆云豪道:“你一个人做饭太辛苦了,我来帮你吧。”   萧挽歌将锅盖盖上,她转头看他一眼:“不用了,这灶房里的活儿很轻松的,用不着帮忙。”   然穆云豪却是走到了灶孔前坐下。   他伸手拿起火钳,往灶孔里添着木柴:“我帮你烧个火吧。有人帮忙烧火,你会更加轻松些。”   萧挽歌看穆云豪烧火很熟练,似乎经常做这活儿似的。   她略微诧异,挑眉道:“没想到穆家的大少爷竟也会灶房里的活计。”   原以为他这样的大少爷,连火钳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穆云豪抬起眉眼向她看过来:“小时候我在乡下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经常烧火做饭的。烧火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只是长时间没做饭了,可能做饭有些生疏。”   他觉得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要重新学一下炒菜。   毕竟学会了这个东西,有时候也可以做饭给她吃不是?   他脑子里已经在构想了,如果她让他照顾的话,那他……一定会将她照顾得很好的。就算要他一日三餐为她做饭,他也是愿意的。   萧挽歌将挂在墙上的菜板取下来放到灶台上,她微勾着唇角,笑说道:“那你跟战泽言有些像。战泽言也是不大会做饭,但是很会烧火。”   说到战泽言这个人,她心里头忽然掀起了涟漪。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知道他肯定没死的,只是要用假死去执行的任务,想必比一般的任务更加凶险。   听她说起战泽言,他手指紧了一下,低眸看了下灶孔里的火。   他沉默了两秒,忽然道:“萧同志,战同志他……真的已经,牺牲了吗?”   这话问完后他抬起了头来,眸光定定的盯着她。   她眉眼一暗,手指不由自主握紧了刚拿起的菜刀。   她抓起盆中的一棵白菜,一边切着白菜,一边说道:“部队传来的消息确实是说他死了。但我却觉得他还活着,觉得他现在就在我们身边。我有时甚至会感觉到……他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她这话听起来有些渗人,而且摆明了是在告诉穆云豪……战泽言是真的死了。   虽然她心里知道战泽言没死,但既然部队要他假死,那假死这个消息……就不能曝出去。就算这里离他部队很远,也不能曝出去。   她不能叫别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不能让他执行的秘密任务,遭受一丁一点的威胁。   “萧同志……”   穆云豪抿了抿唇,虽然早就猜到战泽言可能真的已经牺牲了,可是亲耳听萧挽歌说起,他心里还是有些震撼。   他想安慰萧挽歌,想说“萧同志你节哀”,但话到了嘴边,他却没有说出来。   他犹豫了两秒,缓缓道:“嗯,战同志肯定还存在着的,他肯定是以另一种方式,在陪伴着萧同志。”   萧挽歌见他相信了她的话语,她眸光微闪了下,没有多余的话语,只道:“嗯。”   穆云豪盯着她深深的看了两眼,如今战泽言真的已死,那他的机会,算是真的来了。   只是她这种跟神仙一样厉害的女人,他该怎么追求才好?   她喜欢什么?如果知道了她的喜好,那还好办点。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   饭快做好时,施锦竹带着昭昭和涛涛两个进来了。   施锦竹刚才一直在陪着两个小朋友做游戏。   其实她也想进灶房帮忙的,但是昭昭那小朋友很明显需要人陪,所以她便在堂屋里陪昭昭了。   此刻进到灶房里,看萧挽歌在灶台前忙活,而穆云豪坐在灶孔前熟练的烧着火,她微微皱了皱眉,突然有一种错觉。   她怎么觉得……这穆云豪和萧同志两个,好像很和谐的样子?和谐得……让人有一种他们是夫妻的感觉。   她盯着穆云豪和萧挽歌两个看了一眼,心里暗暗嘀咕着,走到了萧挽歌身边。   萧挽歌道:“你带着孩子出去吧,饭马上就做好了。等做好了我就立刻端出去。”   施锦竹道:“我就在这里陪着吧,等饭好了我可以帮忙一起端。”   昭昭和涛涛两个站在旁边,昭昭道:“我也可以帮忙端菜的。”   涛涛举起了小手手:“我也能端。”   萧挽歌看了看两个小家伙,都还没灶台高呢,端什么端。   若让他们端菜,到时候把他们烫到了那才麻烦。   她去碗柜里拿出几个碗,又去筷篓里拿出几副筷子,她将筷碗交给施锦竹:“你带着他们去摆碗筷吧。”   俩个孩子端菜不行,摆碗筷还是可以的。至少摆碗筷,不用担心被烫到。   施锦竹虽然觉得这活儿太大材小用了,但想了想吃饭确实是得先摆碗筷才行。所以便带着两个孩子迅速出去了。   灶房里又只剩下萧挽歌和穆云豪二人。   穆云豪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   这样单独的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他觉得心情,莫名的愉悦。   除了愉悦,还有一种温馨。他也不知道她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这样和她待在一起,他整个心情都变好了。感觉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   而饭桌这儿。   施锦竹一边带着两个孩子摆碗筷,一边问昭昭道:“昭昭,如果有一天你家里来了个新爸爸,你会接受这新爸爸吗?”   她猜测战同志应该是真的死了。萧同志在村口跟昭昭说的话,应该都是安慰昭昭的。   她觉得萧同志和昭昭真的蛮可怜的。虽然萧同志很厉害,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撑起一个家。但家里没个男人,总归是缺点什么。   所以萧同志若要找个男人的话,她是很赞同的。   看穆云豪那样子,应该是喜欢萧同志的吧?如果不喜欢萧同志的话,不会特意从县城跑这儿来。   昭昭听言,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往施锦竹看来。   他看了施锦竹两眼,皱眉道:“我不要新爸爸,我就要我的爸爸!我的爸爸还没死的,他还会回来的!”   昭昭声音微扬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激动。   而他原本温和清澈的双眼,现在变得有些发红。   施锦竹愣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碗筷,赶紧过去抱住昭昭的小身板道:“是是是,你爸爸会回来的。婶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婶婶是开玩笑的。”   她真是糊涂,她怎么能问孩子这个问题。孩子对这种问题一向很敏感的,尤其是像昭昭这种聪明的孩子。   她皱了皱眉头,忽然很想扇自己两下。   她怎么就那么嘴贱呢,怎么就问了那样的话。   而昭昭是真的很激动,他小身板颤抖起来,一双小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他的爸爸没死的,妈妈说爸爸没死,那爸爸就绝对没死的!   他不想要新爸爸,就算新爸爸再好他都不想要!他只有一个爸爸,他的爸爸,只能叫战泽言!   而施锦竹抱了昭昭几秒,她忽然发现昭昭的身子很冷,就像是温度突然降下来了一般,抱着他的小身子,就像是抱着一个冰块般。   施锦竹微微一怔,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表情有些诧异震惊。   而萧挽歌在灶房里面,她突然皱起了眉头,抬头往屋外扫去了一眼。   空气里的气息变得不对劲起来,空气……骤然就冷下来了。好像冷空气突然来袭一样。   而坐在灶孔前的穆云豪,也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   他微拧起眉头,抬头看着萧挽歌道:“是不是要下雪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冷了下来?”   萧挽歌:“……”   她没有答话,而是放下手里的锅铲,抬脚快步走了出去。   看萧挽歌急匆匆的出去,穆云豪眸光一闪,他放下手里的火钳,也赶紧跟着出去。   萧挽歌奔到了堂屋里,饭桌就在堂屋里的,此时饭桌旁边,昭昭正一脸愤怒的站在那儿,而施锦竹,则一脸惊愕的抱着他。   堂屋里的空气比外面冷一些,好像整个堂屋,要结冰了一样。   萧挽歌三两步冲到昭昭的身边,她将昭昭抱了过来。   昭昭的身上冷得厉害,好像他的身子,已然成了个冰块儿般。   而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狠戾和愤怒,而那种狠戾和愤怒让她心下有一些错愕。   他这是走火入魔的表现,他竟然走火入魔了!   这孩子,她之前就猜测过他不一般,可是现在看来,他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他身上的这股寒气是他体内力量爆发的表现,而他的力量,想必之前一直被封印着。   她抱着他仔细探查了一下他身子,他身上果然有一道封印。那道封印掩藏得太深,以至于她之前都没有发现。   而最让她惊奇的,是这道封印好像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这道封印法是她很早之前从那个人那里学的。她学来之后将这术法改变了一下,改变得更加强悍难以攻破。   这改变后的封印法她没有教给任何人,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人会此大法。   可是……   此刻在这孩子的身上,她却发现了她曾经设下的封印。   这叫她……真的很震惊。   不过现下不是震惊的时候,现下,得帮这孩子稳住气息,得阻止他继续走火入魔!   她眉眼暗了暗,手掌抵着他后背,给他输入着灵气。   并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昭昭乖,妈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累了,所以更不动二更了,明天争取多更一点。   么么宝宝们,宝宝们晚安~ 第89章 要想攻略她,得先攻略昭昭   昭昭的眼神慢慢发生了变化,又变得温和清澈起来。   他眼睫毛颤了颤,看着眼前抱着他的妈妈。   他忽然哭出声,伸手抱住了妈妈的颈子:“妈妈……”   看孩子正常了,萧挽歌暗暗松了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孩子后背:“嗯,没事儿了,已经没事儿了啊。”   昭昭窝在她怀里,呜咽的哭了好几分钟。   施锦竹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是愧疚。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说那种话的话,那昭昭就不会……   “昭昭,饭好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穆云豪上前几步,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用手帕给昭昭擦拭着泪水。   昭昭看着眼前的穆云豪,他抿了抿唇,突然有些不大喜欢这个叔叔了。   他微皱起眉头,推开穆云豪的手掌,自己擦着眼泪道:“我自己来擦。”   穆云豪:“……”   被推开的手掌僵硬在半空,他看了看昭昭,昭昭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对他的不喜。   曾经他都不是这样子看他的,可是突然间,这个孩子……好像就对他有一种敌意了。   萧挽歌也给昭昭擦了几下泪水。   将脸上的泪都擦干净后,她将昭昭的小身子抱起来,轻轻放到了饭桌旁边的凳子上。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今天有昭昭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待会儿昭昭要多吃点。”   昭昭朝萧挽歌微微一笑:“嗯,好的妈妈。”   说着去拉涛涛,要涛涛坐在他旁边。   涛涛还太小了,要爬上凳子的话有些费力。施锦竹本来想帮涛涛的,但萧挽歌却先一步帮了。   让两个孩子都坐好后,萧挽歌看了施锦竹和穆云豪两个一眼,让他们两个去灶房帮她端菜。   只是进了灶房里后,萧挽歌转身看着二人,对二人说道:“刚才在堂屋里的事情……”   “我知道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施锦竹赶紧开口,举着四根手指头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刚才昭昭明显有些不正常,他身子突然就冷了,空气骤然就冷了下来。   她觉得昭昭那孩子……好像有些神奇的力量一样。   穆云豪抬眸看着萧挽歌眉眼:“你放心吧,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昭昭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昭昭的怪异太明显了,还好今天是在家里。如果是在外面的话,那就麻烦了。   萧挽歌皱起眉心:“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他是个好孩子,我不会因为他有异样就抛弃他的!”   更何况昭昭体内的封印还是她设的。她直觉昭昭这孩子,和她有些联系。   但奇怪的是,她以前并没有见过昭昭。所以昭昭体内的封印是她设的,这感觉……异常的诡异。   “昭昭确实是个好孩子,我也喜欢他。不管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都会喜欢如往常一样喜欢他的。”   穆云豪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赶忙说道。   施锦竹也说:“我也是,我也会一直喜欢昭昭的。”   萧挽歌笑了笑,她知道这二人说得都是真话。如果他们真的有其他的心思,那刚才发现了昭昭的异样,就应该被吓得离开了。   可是他们没有走,他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留了下来。这足以说明,他们是真心喜爱昭昭这孩子的。   “好了,咱把菜端出去吧。这菜要再不吃,就该凉了。”萧挽歌伸手端起了灶台上面的汤。   这汤是一个小盆子装着的,平常萧挽歌盛汤都是用海碗。但今天人比较多,所以便用了这个小盆了。   穆云豪伸手要去将汤盆接过来:“这个还是由我来端吧,你去端那盘白菜就好。”   她一个女人,让她端这么大盆东西,他很怕她会烫到。   然萧挽歌却是侧过了身子,却是端着汤盆快速的走了出去:“这汤盆又不烫,我端就好。”   再说就算烫,她也不怕的。毕竟她……不是什么寻常人。   穆云豪看着她背影,他微皱了皱眉梢,眼里有一丝温情慢慢的流露了出来。   他知道她很厉害,知道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但他,还是想照顾她。他想让她过得更精致,想让她……不用这么操劳辛苦。   而施锦竹看他一眼,压低声音打趣道:“穆同志,你是不是喜欢萧同志啊?”   穆云豪微微一愣。   他测过脑袋,向施锦竹看了过来。   施锦竹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她。穆同志,其实你条件优秀,你若追求萧同志的话,我是很支持的。只是,萧同志身边还带个孩子,你若爱萧同志的话,就要连着昭昭一块儿的爱。而且,就算你能接受萧同志和昭昭两个,你家人能接受吗?你有跟你家人透露过这件事情吗?”   穆云豪眸光动了下。   他唇角忽然勾起一丝笑意,睨着施锦竹道:“我家人自然是能接受的。他们知道我喜欢萧同志,都大力的支持我。我奶奶甚至说我如果娶到了萧同志,就把她手上的所有钱财给我。而且他们也喜欢昭昭那孩子,他们断然不会嫌弃他的。”   施锦竹有些诧然,原来穆云豪早就跟家人报备过了吗?   只要穆同志的家人喜欢萧同志和昭昭两个就好。她就怕穆云豪的家人嫌弃昭昭是战同志的孩子,会对昭昭不好。   也怕人家嫌弃萧同志是结过婚的,瞧不上萧同志。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多心了。毕竟萧同志那么厉害,厉害得跟个神仙一样的。像这样的神仙,应该是巴不得娶到家里的吧?   她伸手想去拍穆云豪的肩膀,但念着男女有别,到底没有将手拍下去,她笑道:“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的。毕竟我也希望萧同志和昭昭两个,得到幸福。”   只是昭昭那孩子,有点不想要新爸爸,要想攻略萧同志的话,得先将昭昭攻略了才行。   ……   吃饭的时候,穆云豪夹起一块红烧肉,将肉放到了昭昭的碗里面。   他朝昭昭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对昭昭说道:“昭昭喜欢吃这个肉,今天就多吃点。而且多吃肉肉,可以长得很高。”   他的声音跟他笑容一样温和,就像是三月里和煦的春风一样,听得人心头不由自主的温暖。   但是……   昭昭看了一眼碗里面的肉,却是忽然将肉夹了出来。   他将肉夹到饭桌上,皱眉道:“我现在不喜欢吃这个肉了,我已经腻味它了!”   他说话时语气也有些变化,变得有一丝丝愤怒和不喜。   他这个举动让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征了一下。   萧挽歌将那块肉夹了起来,忙道:“那妈妈吃,妈妈喜欢吃这个肉肉,妈妈吃好了。”   昭昭咬了咬唇,他看妈妈要吃下去,他连忙将肉夺了过来。   他将肉一口塞进嘴里:“算了,还是我吃吧。我突然又喜欢它了。”   这肉被穆叔叔夹过的。穆叔叔夹过的菜,那上面肯定有他的口水味道。他不希望妈妈吃他的口水。所以他宁愿自己吃也不要妈妈吃。   众人看着昭昭:“……”   施锦竹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些尴尬。   昭昭这孩子,好像一下子就讨厌起穆同志来了。难道他明白她先前说的那个新爸爸,就是在指穆同志吗?   如果是因为她的话他才讨厌的穆同志,那她可真是罪人。   她看了穆同志一眼,发现穆同志的脸上也有些尴尬之色。   这种情况是得尴尬的,毕竟孩子的不喜表现得太明显了,就算不想尴尬都不行。   萧挽歌抿了抿唇,她看了昭昭一眼,伸手给昭昭夹了其他两样菜。   昭昭对穆云豪突然就有了敌意。她明白这敌意是来自什么,看来……   “萧同志……萧同志。”她还没思绪完,一道声音就从院外传了进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贺修彦穿着一身道袍从外面跑了进来。   贺修彦急匆匆的跑进了堂屋,他额上有着汗珠,抬手擦了一下汗水道:“萧同志救命……救命啊……”   他脸上有着着急和慌乱的表情,声音因为过于慌乱了也有些颤抖。   他说完后就冲到了萧挽歌的身边,伸手去拉萧挽歌的衣袖子道:“萧同志,请你跟我走一趟好不好?立马就走。”   他知道他这样要求人家显得有些不礼貌了。但人命关天啊,他不得不这样。   萧挽歌放下手里的筷子,她看了贺修彦一眼,微微皱眉道:“你身上有死气。”   贺修彦一怔,被这话惊了一下。   他诧异的看着萧挽歌:“你说什么?你说我……我身上有死气那玩意儿?”   死气可是死人才有的,或是将死之人才有的。可是他现在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有呢。   萧挽歌点了点头:“没错。你身上有死气,而且这死气还很浓郁,看来你是遭遇到了大家伙吧。”   贺修彦呼吸一紧,他瞪圆了眼睛,忙不迭的点头道:“我是遇到了一个大家伙。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去解决那大家伙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身上竟然会沾染死气这玩意儿。沾染了这玩意儿是真的有些吓人啊。这是说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吗?   “轰隆隆~”天空忽然响起了炸雷。   这雷声将屋里的几个人都弄得一怔,几人都瞬间抬头,往屋外看去。   远处的红塔山上,出现了好似能劈裂天际的闪电。   看着那闪电,萧挽歌眉眼一暗,她眉心蓦然狠狠的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本来想今天多更点的,但是昨晚又失眠了,一夜未睡…… 第90章 你到时候见到他,可得稳着点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闪电跟普通的闪电根本不一样。   那是天罚!是天道对妖物或者修道者的一种惩戒!   一般修为过强的妖物或修道者,他们做了太过分的恶事,天道就会亲自降下惩罚。会用天雷惩戒他们。   可是……   那红塔山她之前也去过,之前去时,她并未发现那红塔山上有什么修为高强的妖物或修道者。   难道是突然闯到红塔山上的?看那闪电好似要劈裂天地一样,那东西的修为……看来很不一般!   而天罚一般是在夜里或者雷雨天气进行的。可现在是白天,而且外面阳光高照。   天道这个时候降下天罚,足以说明……那东西做的恶事让天道异常震怒,天道已经容忍不了他了,已经迫不及待要惩罚他了!   “萧同志,那闪电看着……怎么有些不对劲?”贺修彦盯着红塔山看了几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施锦竹附和着:“是啊,我也觉得那闪电好像……跟平常的闪电有些不一样。”   连施锦竹都瞧出不对劲了,可见那闪电有多么可怕。   萧挽歌将视线从山上收回来,她转眸看着贺修彦他们,微皱眉道:“没什么不一样的,春雷时分的闪电跟这个差不多,都是这样吓人的。”   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继续吃饭吧,先将饭吃了再说。”   施锦竹和穆云豪两个也拿起了刚放下的筷子。   只是他们,都看了贺修彦一眼。这贺修彦的问题好像有些严重,也不知道萧同志,会怎么解决。   贺修彦抿了抿唇,他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你看我这个麻烦……”   “你那麻烦是比较棘手。但再棘手也得将饭吃了不是。没有吃饭的话哪儿来的力气打妖怪?”萧挽歌夹起一块白菜送进嘴中,眸光乜斜了贺修彦一眼。   贺修彦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是。”   “你也没吃饭吧,那灶房里有碗筷,你自己去拿一副吧,在我们家你不用见外。”她也算指点过他道法的人,在她心里,他就跟她徒弟差不多。   徒弟到了家里,自是不用太过客气的。   而贺修彦听着那话,却是有些飘飘然。   他脸上立即露出了丝笑,朝萧挽歌狠狠的点着头道:“没吃没吃,我这就去拿碗筷,这就去拿。”   说着就兴冲冲的往灶房跑去了。   看着贺修彦背影,穆云豪却是微皱了皱眉梢。他和这贺修彦也算是认识的。之前他有个镇上的朋友家里做法,而朋友当时请的道士,恰好就是这贺修彦。只不过他和贺修彦不是很熟,仅限于认识的地步而已。   他没想到贺修彦竟然会和萧同志认识,而且看样子,萧同志和他还很熟悉。   萧同志刚才那句“不用见外”,让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坦。就像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而贺修彦拿来碗筷后便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只是吃了几口,他抬眸看了看穆云豪。   没想到这穆云豪竟然会在这儿,这穆云豪不是县城最大厂子的负责人吗?像这种人应该很忙才是。怎地还有空闲来这儿?   而且他总感觉穆云豪看萧同志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刚才穆云豪看着萧同志时,那眼神里好像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该不会这穆云豪,也喜欢萧同志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讨厌了。   如果穆云豪喜欢萧同志还专门跑来这儿,那只能说明穆云豪别有居心啊。   而萧同志可是有丈夫的女人,对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别有居心,这实在太龌蹉了。   他虽然喜欢萧同志,但他不会做逾矩的举动。毕竟在萧同志面前,逾矩了,可能最后连陌生人都没得做。   手指紧紧握了下筷子,贺修彦低下头来,认真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他相信萧同志不会被穆云豪这种人给打动的。毕竟萧同志,可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她可是相当于神一样的女人,像这种女人,想打动她没那么容易。   ……   吃完饭,贺修彦主动将碗筷拿去灶房洗了。   跑到人家家里来吃了饭,还要请求人家去帮他解决麻烦。他理应懂事点的,理应帮人家干一点活的。   要是他像个客人一样的什么都不做,那他也太不知趣了。   看贺修彦将自己想干的活儿揽了过去,穆云豪微拧了拧眉梢,脸色有些暗沉。   贺修彦将碗筷洗好后,他从灶房走出来,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现在饭也吃了碗也洗了,你看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我那麻烦……”   “嗯,走吧。”萧挽歌点了点头,朝他看了一眼。   穆云豪走出院子,赶紧走到车门前打开了车门。   他看着萧挽歌道:“我送你们过去吧。”   贺修彦皱了皱眉,他想说不用你送。但从这里到隔壁镇上是有点远,如果走路的话,恐怕会很累。   他不想让萧同志累着,所以……他只能默认了让穆云豪送。   萧挽歌朝穆云豪点了下头:“嗯,那麻烦你了。”   穆云豪笑笑:“不麻烦。”   萧挽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带着昭昭上了车子。   施锦竹带着涛涛上来,施锦竹道:“我能跟去看热闹吗?”   听萧同志说是抓妖,妖怪这个东西她还没见过呢。她倒是挺感兴趣的。   贺修彦上了副驾驶,他扭过头看了施锦竹一眼:“你还是别去了吧。要是那妖怪看上你要对你不利,那可就糟糕了。”   施锦竹一愣:“看上我?这……不可能吧?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再说了,就算它看上我想对我做什么,可是有萧同志在啊,萧同志不会让它得逞的。”   贺修彦脸色微沉,他想再说点儿什么,而萧挽歌道:“你想看戏的话便跟过去看吧。看了后或许也能给你一些警醒。”   施锦竹诧然:“这也能给人警醒?那到底是个什么妖啊?”   萧挽歌目光注视着车子前方,没有答话。   而贺修彦道:“我和那妖怪打过照面,但是那妖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修为很高,至少比我高了很多倍。而他化成人形时异常俊美,看着就跟电影明星一样。魏楚楚就是看上了他那张人皮,被那张人皮所迷惑。现在魏楚楚被他弄得不知所踪了,我们都猜测……她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魏楚楚是谁啊?”施锦竹赶忙问。   贺修彦道:“她是隔壁镇上一家有钱人家的女儿。两个多月前,她认识了一个男子……也就是那个妖怪。她对那个男子一见钟情,没过几天便将男子带回家,要和那男的结婚。那男的伪装得很好,他伪装成是从省城来的,伪装得十分有钱的样子。所以楚楚的爸妈一看他这样,便一口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顿了顿,贺修彦继续道:“婚后那男的带楚楚去了省城。只是前些天楚楚的爸过生日,楚楚便回来了,是楚楚一个人回来的,那男的没有跟她一起。往日的楚楚都是脸色红润看着十分健康的。可是这次回来,楚楚的爸妈却发现,楚楚脸色苍白,走路也虚浮,像是生了大病一样。恰好我们道观有个道士下山见到了楚楚,一眼便看出楚楚是被妖怪祸害了,是被妖怪吸掉了精气。而楚楚的情况特别严重,若是再被吸几天,那小命就没了。”   “后来你去了楚楚家是吗?你想帮她解决麻烦却没有解决掉?”施锦竹问道。   贺修彦点了点头:“嗯,是的。我以为那妖怪是个寻常的妖物,我以为我能解决。可是没想到,我当时去到魏家后,还没对那妖怪出手,那妖怪就带着楚楚消失了。是凭空消失的,真的是凭空消失的。他当时带着楚楚钻进了一间房间,那房间是仓库,四周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可是他们,却消失了!消失得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后来我赶紧回道观去找住持,我原想着住持法力高深一点,或许能将魏楚楚找回来。可是,住持也没有办法。住持说妖怪的修为应该已经到千年以上了。像这种千年大妖,他根本不是对手。”   施锦竹听得吸了口凉气,她咂了下嘴巴:“遇到那种千年大妖,那个魏楚楚绝对没救了吧?现在萧同志就算去救……可能连个尸体都找不回来。”   那个千年大妖,多半已经将魏楚楚吃了。现在去救魏楚楚,感觉晚了点儿。   贺修彦皱起了眉头,一脸烦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没有去到魏家的话,说不定那个楚楚还能多活几天。那妖怪应该是看出我要对他不利了,所以就赶紧带着楚楚消失了。”   施锦竹又咂了下嘴巴子,没有再说话。遇到那种千年大妖,那楚楚也真是够不幸的。   贺修彦想起那个妖怪的容貌,突然转眸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那个妖怪真的很好看,特别好看。我一个男人看着他的容貌,都差点心动。萧同志,虽然我知道你法力高深定力也好。但那个妖怪的容貌真的太具有蛊惑人心的魅力了。所以你到时候见到他,可得稳着点。”   他其实挺担心的,毕竟那个妖怪除了容颜绝美,好像还会蛊惑人心的法术。他怕萧同志一个不注意,便被那妖怪给蛊惑住了。   要是萧同志被妖怪给蛊惑了,那他就是杀了自己,都不足以谢罪的。   萧挽歌嘴角扯了扯,她脸上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对那个妖怪有点兴趣了。我现在还真想知道,他究竟有多美的容貌。” 第91章 这里怎么会有战泽言的气息   车子驶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魏家。   魏家是镇上有钱的大户,房子是那种三进三出的院落,跟古时候的豪门大宅有些像。   进了大门后,保姆将萧挽歌他们迎进了待客的客厅。   而客厅里面,魏父坐在椅子上,正在一脸愁闷的抽着烟,而魏母,则在以泪洗面。   魏父和魏母见到萧挽歌跟贺修彦他们进来,忙从椅子上起身。   “贺大师,你回来了。你说去请帮手,这帮手是……”魏父看了萧挽歌和穆云豪他们一眼,有些疑惑的问。   贺修彦跟他说要去请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师回来。说那个大师一定能帮忙解决问题的。   他觉得那么厉害的大师,怎么也是上了些年纪的。可是现在看这些人……都十分年轻的样子,一个年老的都没有。   贺修彦表情严肃,忙向魏父和魏母介绍着萧挽歌道:“这位就是我说的大师。萧同志在捉妖驱邪方面十分厉害,在我眼里,她就跟神仙一样的。魏老同志,要不咱们先带萧同志去那个仓库吧,让萧同志在那个仓库里看一看。”   魏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了十分年轻的萧挽歌一眼,皱眉道:“贺大师,你请来的这位大师她是真的能帮忙找到楚楚吗?我怕她一个不注意的话会被妖怪惦记上。要是她被妖怪惦记上那这可就麻烦了。”   他其实想说要是没能力的话就别逞强。只是怕得罪人,他换了一种说法。   贺修彦脸色一暗,他早猜到这些人可能会质疑萧同志的能力。但真正听到了人家质疑的话,他还是心里不舒坦。   他想开口回话,而这时候一对夫妻带着两个道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对夫妻一进门便道:“昌国,听说楚楚遇到妖怪被妖怪劫走了?哎呀我说你也真是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你跟我们说了,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啊?”   来人是魏父魏昌国的大哥和大嫂。   这些年魏昌国一直和他大哥不对付。俩人每次一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魏昌国眉心一凛,他看着他大哥魏昌兴,不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家楚楚现在在省城里的,她现在好得很。你别给我胡说八道,别胡乱咒她!”   顿了顿继续说:“我家不想招呼你们,你们赶紧出去吧!”   说着看向一旁的保姆:“快送客!客人送走后把门关严实点,省得又有人进来了!”   这话摆明在讽刺魏昌兴他们,摆明在说魏昌兴他们不请自来。   魏昌兴的妻子何彩云勾了勾嘴角,她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慢悠悠道:“哎呀昌国,我们一来你就要撵我们走,你这也太无情了点吧。我们大家怎么说,都是亲戚啊。再者说,我们今天来可是想帮忙的。我知道你家楚楚失踪了,知道她被一个妖怪给劫走了。你看我们为了帮你找回楚楚,还特意找了两位大师呢。”   何彩云说着,伸手介绍着那两个道士:“这是隔壁县城黄龙观的大师。黄龙观在隔壁县城可是十分出名的,道观里的每一个大师都十分厉害。我们也是花了好多工夫,才将这两位大师请来的。”   那两个道士穿着他们道观的道袍,他们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看着都十分的倨傲。   他们眸光淡淡的扫了魏昌国一眼,等着魏昌国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但魏昌国握紧了手指,他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他狠狠的磨了磨牙,瞪着何彩云道:“我说我女儿没出事那就是没出事,大嫂你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   “没出事那你请这个道士回来干吗呢?”魏昌兴指着贺修彦,有些鄙夷的对魏昌国道。   魏昌国被这话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而魏母陆嘉淑盯着魏昌兴夫妻看了一眼,她眉眼微暗,突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女儿出事了?!我女儿出事的事情并没跟外人说起,就算跟我亲近的隔壁邻居都是不知道的。而你们……是怎么知晓的?!”   何彩云笑了笑,她看了旁边的保姆一眼,赶紧说道:“你家保姆说的啊。我们在街上遇见了你家保姆,向你家保姆一打听,就知道楚楚出事了。哎呀嘉淑你干吗要把这事儿瞒着啊,楚楚出事儿了你应该早点跟我们说嘛,你跟我们说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嘛。”   保姆在旁边脸色一白。   她没想到这个何彩云就这样把她供出来了。当初在街上遇到的时候,这何彩云拿出十块钱向她打听主家的消息。她没有经受住诱惑,就收下钱将魏楚楚的事情说了。   她原以为这个何彩云是怎么也不会将她供出来的,没想到主家只是一问,何彩云就把她供出来了。   她忙看向陆嘉淑:“太太,我不是……”   “等今天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再跟你算账!”陆嘉淑很是不悦的说着,这保姆是她从县城里招的。原以为这保姆做事勤快又不多舌,是个踏实的人。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样的。   这样的人是留不得的。等今天的事情结束了,她要第一时间将这人赶走!   她看了一眼保姆后,便看向了何彩云,想回何彩云的话。   而一旁的萧挽歌,却是突然睨着何彩云和魏昌兴夫妻道:“你们算计自己的侄女,让自己的侄女落入虎口之中,如今又来假惺惺的‘雪中送炭’,你们这样的人,也当真是无耻啊。”   闻言,魏昌兴和何彩云两个都一怔,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了诧异之色。   他们转头看向萧挽歌,完全没想到萧挽歌,会知道他们做的事。   但转瞬的,他们的脸便恢复了正常神色,便一脸愤怒的瞪着萧挽歌。   何彩云想开口叱骂,而魏母陆嘉淑道:“你说什么?同志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女儿……是被他们算计的?他们竟然……”   “他们用你女儿跟那妖怪做了交易。你女儿……不过是他们的筹码而已。”萧挽歌淡淡的说着,她瞅了一眼魏昌兴夫妇俩,眼里有着对这夫妇俩的厌恶与不屑。   用别人的女儿做交易,这对夫妻俩……是真的很无耻!   当然了,不仅无耻,还很卑劣!   “你这小丫头哪里来的?谁要你在这里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说话是在诋毁我们?你这样诋毁我们你信不信我可以报公安抓你?!”   魏昌兴满脸阴沉,咬牙切齿的对萧挽歌道。   萧挽歌嗤笑:“你要报公安就尽管报吧。公安来了,也是抓你这种卑劣无耻的人。”   “你……”   “还有你请来的这两个大师,他们其中一个欺骗小姑娘的感情,让小姑娘怀孕流了产,还逼得小姑娘上吊自杀。而另一个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就这样的两人,你居然说他们是大师,若大师是这样的,那这世界也真是污浊不堪!”   萧挽歌乜斜了那两个道士一眼,十分鄙夷的冲何彩云道。   何彩云脸色相当难看,她想回话,而萧挽歌又道:“当然了,你是知道他们如此卑劣你才会请他们来做戏的。毕竟他们如果真是那种高洁有风骨的大师,也不会收了你的钱财,跑到这儿来跟你演戏。”   那两个道士心中大骇,都被萧挽歌的话惊到了。   他们可实在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竟然会把他们看得这么透彻。好像这小姑娘,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做事似的。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你再这样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何彩云向萧挽歌冲了过来,扬起手就要去打萧挽歌。   贺修彦和穆云豪两个身形一动,都想挡在萧挽歌跟前。   只是萧挽歌忽然抬手施了道法术,那法术打在何彩云身上,顿时何彩云不能动弹了。   萧挽歌道:“想撕烂我的嘴?你也要有那个本领才行!”   何彩云睁大了眼睛,她身子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完全不能动弹。   魏昌兴走到自己妻子身边,他拉了拉妻子,却没有拉动。   他一脸愤怒,转头瞪着萧挽歌道:“你对我媳妇儿做了什么?!”   萧挽歌道:“不过是对她施了个定身术而已。你带来的那两个大师不是很厉害吗?既然那么厉害,你让他们帮你媳妇儿解了那术法便是。”   魏昌兴狠狠的磨了磨牙,他愤怒的瞪了萧挽歌一眼,赶紧转头去看那两个道士,想请俩道士帮忙解开定身术。   只是那俩道士都阴沉着脸,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动。   而他们这副反应,明摆着是解不了那定身术的。   魏昌兴气极,他暗道了一声真是没用的两个家伙,然后又转头看向萧挽歌,冲萧挽歌龇牙咧嘴的命令:“你快解开我媳妇儿的术法!你这臭丫头,你要再不解开的话你信不信我……”   他还没说完,萧挽歌便也在他身上施了一道定身术。   萧挽歌道:“真是聒噪。不过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而已。就你这样的家伙也想对我发号施令?”   看萧挽歌会定身术,看萧挽歌眨眼就将魏昌兴和何彩云两个制住了,魏昌国满脸激动,他迈开脚步,赶紧向萧挽歌迎了过来:“大师……大师你真是厉害啊。我先前……先前真是对不起啊,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是我……”   “魏老同志不必这样。现在还是赶紧去仓库吧。如果再不去仓库,我怕你女儿真的会被那妖怪吃掉。”萧挽歌淡淡看了魏昌国一眼,语调淡漠道。   听言,魏昌国和陆嘉淑两个都呼吸一紧,他们都紧张的看着萧挽歌道:“那我们这就带大师去仓库,这就带您去。”   那两个道士看萧挽歌是个厉害角色,怕这个厉害角色会对付他们,所以他们相视了一眼,转身就想快速逃走。   只是萧挽歌冷笑了声,抬手便在他们身上施了道法术。   施完法术后,那俩道士居然像木头人一样,居然乖乖的走到了萧挽歌身后。   萧挽歌看了他们一眼,她让魏昌国夫妇赶紧带路,然后跟着他们往仓库那边走去。   到了仓库这里,萧挽歌抬眸环视了一遍周围。这仓库是在后院里的,整个后院的气息都异常诡异,带着一股阴森之气。   还带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腐臭味道。   仓库的门现在是锁着的,魏昌国拿着钥匙,手指有些激动和颤抖的将锁打开了。   他推开门,对萧挽歌道:“大师,门开了,您进去看看吧。”   萧挽歌点了点头,她抬脚跨进仓库里面,只是一进门,她就狠狠拧起了眉梢。   看她这样,贺修彦在旁边问道:“怎么了?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萧挽歌没有答话,她微眯起眸子,突然闭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气息。   这仓库里面的气息跟外面的一样,阴森森的又带着一点腐臭的味道。   只是在这种阴森腐臭的味道当中,她又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闻到了……来自于战泽言身上的气息!   战泽言身上的气息是很独特的,他身上的气息十分清冽,清冽当中,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她对战泽言的气息很敏感,只要空气中有一丁点他的气息,她都能闻出来。   现在这仓库里就有他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很淡很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   如果不是她够灵敏,她肯定发现不了这气息的存在。   只是……   这里怎么会有战泽言的气息呢?   战泽言现在应该在执行部队安排的特殊任务,他现在应该在其他地方。   按常理说,他怎么都不可能在这路出现,怎么都不可能在这里留下气息。   可是现在这气息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同志?”看萧挽歌不答话,贺修彦又皱着眉唤了一声。   萧挽歌眸光微闪。   她转过头,看了贺修彦一眼:“这仓库底下有个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魏楚楚就在那个洞里。”   “洞?”贺修彦低眸在脚下看了看,脚下的地面十分光滑,看着完全不像有洞的样子。 第92章 两下就将他制服了   魏昌国和陆嘉淑两个也疑惑的问道:“大师啊,这哪里有洞啊,这地面看着好好的,看着一丝缝隙都没有啊。”   一丝缝隙都没有,更何况是洞了。   施锦竹和穆云豪他们也走进来看。   穆云豪看了地面一眼,抬眸对萧挽歌道:“萧同志,这地面是不是被施了法术?所以我们才看不到那洞的存在?”   萧挽歌转眸往穆云豪看过去,她朝穆云豪点了点头:“嗯,确是被施了法。那妖怪的法术确实是很高深。一般的人进来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个洞的存在。”   陆嘉淑有些着急:“大师,既然这地下有洞,那您看……”   “你们往后退两步。”萧挽歌看了陆嘉淑和魏昌国他们一眼,她微微抬起手掌,准备施法。   魏昌国他们正站在仓库的中央,闻言,他们赶紧往后边退了退,直到退到门口处,才停下。   萧挽歌盯着屋子中央位置看了一眼,她抬手掐着法决,快速往那中央施了一道法术。   法术过后,那中央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看着那洞口,退到门口处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生怕呼吸重了,会惊扰到洞里的妖怪一样。   萧挽歌走到洞口边上,她垂眸往洞内扫了一眼,转头对魏昌国他们道:“现在那个妖怪不在洞里。不过你们女儿倒是在的。现在……我先下去将你们女儿带上来。”   说着萧挽歌就纵身一跃,跳进了洞里。   魏昌国和陆嘉淑两个都赶紧跑到洞边看了看。   这洞黑漆漆的,看着像个无底洞般,完全看不到底部。   魏昌国吞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的道:“大师不会出意外吧?那妖怪……不会突然回来了吧?”   如果妖怪突然回来了,而那大师又不是对手的话,那大师岂不是……   “我们萧同志很厉害的,绝不会出意外的!”贺修彦也跑到洞边看了一眼,他紧紧的皱起眉梢,语调有些严肃的道。   虽然他知道萧挽歌很厉害,但是看着这黑漆漆宛若深渊一样的黑洞,他心里是莫名的发慌。   他也怕那妖怪突然回来了,他也怕……萧挽歌会不是对手。   而穆云豪走到洞边处,他往洞内扫了一眼,脸色微微的沉了下来。   如果萧同志和他在一起了,他是绝不会再让萧同志出来冒险的。就算她很厉害,他也不要她出来冒险!   世界上总会有意外发生的。如果她真的出现了意外,那他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   而萧挽歌跳下洞穴后,便一直在往下坠落。   这洞真的就像无底深渊一般。往下坠落时阴冷的寒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还有空气里的腐臭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除了腐臭味,当然还有战泽言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   时间大致是过了半分钟,萧挽歌终于到了洞穴底部。   这洞穴底部就是一个占地面积约60平方米的房间。只是这房间内布满了尸体。有人的尸体,也有动物的尸体。   这空气里的腐臭味,就是从这些尸体上面散发出来的。   她扫了那些尸体一眼,这里有六具人的尸体。这六人都是成年的女子。只是她们面部被咬烂了,所以她现在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模样。   但看她们肤色白皙,应该不会很丑。   而那些动物有猫猫狗狗,也有蛇和鸟儿。最多的就是蛇了。这房间的每一块地上,都有一条蛇的尸体。这些蛇都被取了蛇胆,且血也被吸干了。   看着满地的蛇她不由自主皱了皱眉梢。   虽然她不怕蛇,但是她却不大喜爱这玩意儿。这玩意儿滑不溜秋的,而且总带着一股阴森之气。   她知道她这种思想是不对的。毕竟天地万物,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但蛇……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她看了那些蛇一眼,抬眸往右边的角落望了过去。   只见那角落里,放着一个大铁笼。而此刻那笼子里,关着一个衣衫褴褛,面容十分苍白的女人。   萧挽歌眉眼一暗,她跨开脚,赶紧向那女人走了过去。   女人眼神迷蒙,似乎神智有些不清醒的样子。   但是听到耳边有脚步声响起,她还是强撑着清醒了过来。   她看到走近的萧挽歌,她先是一愣,随后就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同志,这里很危险,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要是那个妖怪回来看到你你就走不了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她语调有些着急。   她说完后往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想起这四周都是洞壁,完全没法子出去的。而这洞又深,要离开的话,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就是魏楚楚吧?魏同志,我是受你爸妈嘱托,来救你出去的。”萧挽歌看了魏楚楚一眼,开口对魏楚楚道。   魏楚楚一怔:“什么?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你……你这样一个小姑娘,你……”   “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居然有人自己闯进来了。”魏楚楚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就从地底传了过来。   这声音将魏楚楚吓得一激灵,魏楚楚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在一起,嘴里喃喃道:“他回来了,那个妖怪他回来了。”   她很害怕,怕得声音更加颤抖。   萧挽歌往声音传来的地面扫去了一眼,她唇角微扯,脸上露出了抹冷笑。   她没有开口,而是手指暗暗的掐着法决。   而一个身高挺拔,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子蓦然从地底钻了出来。   男子的轮廓非常精致,精致得找不到一丝缺陷。   他的眉眼好像画家画出来的一般,十分隽秀好看。   而他的眉眼里还透着一种风情,透着一种……你仔细看几眼的话,便会沦陷进去的风情。   萧挽歌眉心凛了凛。   她盯着男子看了两眼,嘲讽道:“这副皮相确实是好看的。只是再好看,它也不是你自己的!”   看到这副皮相的瞬间,她是惊讶的。   因为她觉得这副皮相,她曾经好像在哪儿见过。   只是快速的想了一下,她并没想起有关这副皮相的记忆。   不过最让她吃惊的,是这个家伙的身上带着战泽言的气息,而那股气息非常的浓。浓到让她有一种战泽言就在这里的错觉。   “你说什么?”那男子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盯着萧挽歌,声音冷了几度。   萧挽歌道:“我说,你的皮相是假的。虽然给你换皮相的人术法很高超,高超得让人难以发现真相。可是遇到了我,你皮相的谎言注定要被揭穿了。”   那男子脸色一暗,他眯起眼眸,突然冷冷哼了一声:“小丫头,你能进到这里来,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但在我面前,你那点本事还不够看。你现在这样激怒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吗?我要吃你,那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萧挽歌嗤笑:“是吗?想吃我?我就站在这儿,那你来吃吧。”   她说完背起双手,一副任由对方宰割的模样。   魏楚楚呼吸发紧,她手掌撑在铁笼上,抬眸看着萧挽歌道:“同志,你快点逃吧,快点逃出去。这家伙是真的会吃人的,他已经吃了六个人了。他把她们的心脏都掏出来吃了!”   这里的六具尸体,都没了心脏。而她们的心脏,是被这妖怪活生生取出来的。他取出来后就一口塞进了嘴里。就那么……生吞了!   她当时看到他生吞那些心脏,别提多恶心了。她恶心得干呕了很久,恶心得……整个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现在想起当时那个场景,她还是难受,还是想吐。   萧挽歌又看了那些尸体一眼,她其实已经发现那些尸体没心脏了。只是没想到,她们的心脏是被活生生取出来的,是被这家伙生吞的。   这家伙,真是够残忍啊!   嘴角浮现一抹凛然的笑,萧挽歌道:“我就站在这儿呢,咋还不过来吃我?”   男子手指微微一紧,他眸里闪过了一道寒光,身子一动就朝萧挽歌冲了过来:“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不客气了!”   只是他还没近到萧挽歌的跟前,萧挽歌就甩手朝他使了一道法术。   那道法术是一道力量十分强悍的金光。   男子看着金光快速向自己袭来,他眉心皱了皱,飞起身子就想要躲开。   只是,他的速度却没有金光快,金光眨眼间,就将他击中了。   金光像一柄利箭一样的从他身子穿过去。他疼得一滞,嘴里控制不住的叫了声。   而萧挽歌手腕翻动,抬手掐着法决,又使出了第二道金光。   男子第一道术法都躲不过,更何况是第二道。   所以他被第二道金光击中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他嘴角流着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修为已经一千多年了。像他这样的大妖,很多人都不是对手。他以为他可以在这片区域横着走了,没想到……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法术,竟是这么高强!她仅仅用了两招,只用两招,就将他制服了!   萧挽歌走到男子的跟前,她垂眸看着男子,声音清冽的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战泽言的男人?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第93章 电影明星都没这么好看   “战泽言?谁是战泽言?我不认识。”男子嘴角忽然溢出了一丝血,他撑着身子想爬起来,但萧挽歌伸脚踩在他胸口上,让他没能成功。   “跟我装糊涂?”萧挽歌眯起了眼眸,眼中尽是寒冷的光芒:“你不认识他的话身上怎么会带着他的气息?!这气息这么浓,浓得我都差点以为你把他吃了!”   只是她知道,这家伙没有吃战泽言。如果他吃了战泽言的话,她能察觉得出来。   “你说我身上这气息……”男子惊了一下,有些错愕的样子:“我这气息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萧挽歌脚下使了点力道,狠狠碾压了一下男子的胸口。   男子被碾压得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了一口鲜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挽歌:“……”这男子的眼神躲闪起来,他这摆明了是在装糊涂!   她眯着眼眸默了两秒,她手上忽然幻化出了一把金色的利剑,看着那利剑,男子呼吸一紧,他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丝慌乱。   萧挽歌用剑尖指着男子的胸口,表情阴鹜了几分:“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就划破你的心脏!你的内丹就在你心脏里面吧?你说我划破了你的心脏,那你的内丹……还能完好无损吗?”   内丹对一个妖怪来说十分重要。如果内丹毁了,那这个妖怪的修为,也算毁了。   严重点的,甚至这个妖怪的魂魄,也会消散。   “你……你别乱来!”男子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伸手想去握那个剑尖。   只是他手指的肌肤一触碰到剑尖,就被烫了一下。好像剑尖……是烙铁一样。   “给你三秒钟时间,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直接刺破你心脏!”萧挽歌说着,手上微微一使力,让剑端直接刺破了男子的衣服。   剑端触碰到了男子胸口的皮肤,男子疼得一哆嗦,就像是被烙铁狠狠的烫了一样。他胸口处突然滋滋的冒起了青烟,大叫道:“把剑拿开快把剑拿开!求求你快拿开!”   “那你就老实交代你所知道的!”萧挽歌声音又冷了几度,每一个字眼都透着凛冽的味道。   男子咬了咬牙,他很不想将那人供出来的。但现在没有办法,他不想失去内丹,不想失去修为。他这修为可是他勤加苦练了一千多年才有的,他不能就这样失去。   所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诚实的交代道:“几个月前我意外结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长的很俊美,特别俊美。我现在的皮相,其实就是来自于他,是他赐的。他让我帮他做一件事,说只要完成了那件事,他就帮我施法,让我变得跟他一样好看。我修炼成人形的容貌一直丑陋不堪,我自己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改变。他能帮我……我自然是赶紧答应了。”   “他让你做了什么?”萧挽歌问道。   男子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其实也没让我做什么,他就让我将他的血撒在一个村子的四周。唔……是按照他指示撒的,一共撒了24个地方。撒完后,还按他的要求埋了24张符纸。”   萧挽歌眉眼一暗,这做法……很明显是在布阵。而且用自己的血为牵引,这阵法的力量……会比普通的阵法强大很多。   她盯着男子问:“你是在哪个村子做的这些?”   男子拧紧眉头,认真的想了想。   他忽然眼神一亮,忙道:“哦,是在丹水村,是在一个叫丹水村的地方。”   闻言,萧挽歌脸色骤变,变得十分难看。   丹水村?那个阵法竟然是布在丹水村的?   可是她丝毫没有发现!她根本就没察觉到村子里有阵法!   她眉头拧得死死的,手指上又使了点力,将剑尖刺进了男子的皮肤:“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给我老实说!”   男子胸口上的青烟冒得更甚,他疼得脸色发白,忙不迭的说道:“之前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座山上。那时候我不小心闯入了那座山。但那座山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离我撒血的地方不是很远。”   萧挽歌:“……”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红塔山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藏在红塔山上!   她想起今天见到的天罚!那天罚降落在红塔山上,或许……就是惩戒那个男人的。   肯定是那个男人的阵法太过伤天害理了,老天看不下去了,才使出了天罚!   沉着脸色思绪了几秒钟,她忽然又幻化出一根绳子,将绳子往男子身上一丢,男子就被捆绑住了。   萧挽歌提着绳子的一端,将他拽起来道:“待会儿上去了给我好好指认下同你合谋的人。如果你不老实指认的话,我的剑依旧会刺穿你的胸膛!”   男子:“……”他根本就不敢反抗。他只能微微的垂着头:“是。”   萧挽歌向铁笼方向挥了一下剑,一道凌厉的剑风,瞬间扫了出去。   剑风打在铁笼上面,瞬间铁笼四分五裂。   萧挽歌让魏楚楚赶紧出来。魏楚楚怔怔的看了萧挽歌一眼,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比她还小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厉害。竟然两下子就将妖怪打败了,她感觉这小姑娘,就跟神仙一样的。   萧挽歌看了那六具尸体一眼,她皱了皱眉,忽然使了道法术,让那些尸体都往上飞了起来。   尸体直直的往洞口方向飞去,不出半分钟,便落在了洞边上。   而守在洞边的众人,突然见到这六具尸体,都被吓了一跳。   还是贺修彦和穆云豪两个及时反应过来,他们猜测这些尸体多半都是被那个妖怪残害的。现在,得赶紧去报公安,让公安……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魏父魏昌国想亲自去公安局报案的,但那个保姆想谢罪,所以说这事儿由她去。保姆急匆匆的转过身子,很快就离开魏家往公安局方向去了。   而保姆离开后,众人又往洞里面望了望。也不知道萧同志现在怎么样了,怎地她还不上来?   ……   萧挽歌将那六具尸体送到上面后,便给那些失去生命的小动物超度。动物也是有灵魂的,残害一个动物,跟残害人一样的可恶。   给动物超度完毕后,萧挽歌施法,让那些动物都被埋在了土里面。虽然不能给它们立碑刻字,但至少,不能让它们的尸体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横列在这儿。   将动物处理好后,她一手提着魏楚楚,一手提着那个男子,脚尖往地上一点,就带着俩人往上面飞去。   等在洞边的人,正焦急着萧挽歌怎么还不上来时,就见萧挽歌带着魏楚楚和那个男子飞了上来。   见萧挽歌完好无损没有受一丝伤害的样子,穆云豪和贺修彦他们,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贺修彦凑到萧挽歌身边道:“萧同志,我就知道你会将魏楚楚同志带上来的,我就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见到自己还活着的女儿,魏昌国和陆嘉淑两个都有些激动。   他们赶紧上前抱住自己女儿,和女儿哭成了一团。   虽然离别没有多久,可他们却感觉像分离了好几个世纪一样。此刻突然见面,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穆云豪也走到萧挽歌跟前,眸光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你真厉害。”   幸好她安全的上来了。幸好她……没有出事。   看穆云豪凑到自己妈妈的身边,昭昭眉心一皱,他赶紧往妈妈冲过来,一下子挤开了穆云豪,然后抱住妈妈的大腿,撒娇道:“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刚刚我好担心你哦。”   他说话时仰着小脸,脸上有着纯真稚嫩的笑容。   而穆云豪看着他这样,却是微皱了皱眉梢,这孩子对他的敌意,好像越来越大了?   萧挽歌摸了摸昭昭的头:“就一会儿没见面而已,你这小家伙用得着这样夸张。”   “不夸张不夸张,真的很想的。”小家伙笑了笑,将脸在妈妈的腿上使劲蹭了一下。   穆云豪眸光微动了下,他想再开口跟萧挽歌说点什么,而萧挽歌抬眸扫向魏昌国夫妇,对夫妇俩说道:“都去客厅里待着吧,你们大哥和大嫂还在客厅呢,咱得去客厅跟他们问点事儿。”   魏昌国夫妇点头:“对,去客厅,都去客厅吧。”   魏昌国看了那六具尸体一眼,想问尸体就放在这儿吗?   而萧挽歌看向那俩个道士,却是对俩道士吩咐道:“将这些尸体都搬去前院里面放着!就放在客厅的前面!”   俩道士现在直直的站在那儿,真的就跟木头一样。   道士们机械的点了点头,嘴里好像是应了一声“是”,然后就走到那些尸体旁边,开始搬尸体。   众人看着:“……”他们就说萧同志让这两个道士跟着干什么,感情……是让他们搬尸体的?   话说这萧同志也太神了吧?她是早就算到下面有尸体了吧?   ……   而萧挽歌他们回到客厅里后。   萧挽歌看了看魏昌兴夫妇,她嘴角微勾,抬手就解了他们身上面的定身术。   没有定身术禁锢,魏昌兴夫妻俩狠狠的松了口气。   就那样被禁锢在这客厅里面,感觉跟囚禁在牢房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感觉……空气都变得难闻起来了。   现在禁锢解除又得到自由了,他们觉得这空气好像清新了不少,好像这空气,一下子变得美妙起来。   只是,魏昌兴转头看到那个男子后,他呼吸一紧,脸上登时出现了慌乱之色。   刚才那男子一直站在贺修彦身后,贺修彦身高挺拔,完全将男子给遮挡住了。以至于刚刚,魏昌兴都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现在猛然见到男子,魏昌兴只觉得喉咙发堵,只觉得喉咙像被堵了一块石头般,闷得难受。   而何彩云也发现了那个男子。何彩云面色一变,变得有些惊慌害怕。   她悄悄的拉了拉自家丈夫,看了自家的丈夫一眼。   魏昌兴皱着眉头,他很想带着何彩云快速逃跑。只是那两个道士都逃不出去,更何况是他们了。   魏昌兴心里慌乱起来,他额上冒出了一丝细汗,突然觉得今天可能要栽在这儿了。   “你看你认识那两个人吗?”萧挽歌突然望向了男子,对男子道。   男子微微转头,他看了魏昌兴和何彩云两个一下,点点头道:“认识。”   魏楚楚听着这话一怔,她结婚一事并没对外公布,周围的人并不知道她结婚了,而大伯和大伯娘更是不知道。照说来大伯他们从未见过那个妖怪才是。可那个妖怪,怎么会说见过大伯他们?   魏楚楚将视线投向了萧挽歌,无声的向萧挽歌询问着:大仙,怎么回事?   萧挽歌道:“别急,听这妖怪慢慢道来就好了。”   那男子是极不喜欢别人叫他妖怪的,只是萧挽歌实力比他强,在萧挽歌面前,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能表现出不满。   他微微拧着眉头,赶紧说道:“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也就是极阴之女。我在一个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魏昌兴夫妻俩。他们说可以帮我找到这样的女子,只是他们帮我找到人后,我得帮他们发家致富。对于我来说,帮他们一把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当时就答应了。   后来他们帮我找了好几个女子,也就是洞府里的那些尸体。虽然他们不是极阴之女,但基本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在这种日期里出生的人,对我来说也是有溢处的。所以我就收了她们,帮魏昌兴夫妻俩得了一间店面。再后来,他们说有一个女子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是我想要的那种极阴女子。这种女子是非常难得的,所以我就让他们赶紧安排我和这个女子见面。”   魏昌国夫妻俩都听得呼吸急促,他们面色涨红,脸上都出现了浓浓的怒色。   他们的女儿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所以说……魏昌兴夫妻俩是把他们女儿卖了,是用他们女儿,去做了交易!   魏昌兴他们怎么能这么狠!楚楚可是他们侄女啊,是他们亲侄女!   而魏昌兴脸色慌乱,张着嘴辩解道:“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从未见过你这个人,你现在在这里说这些,完全就是在胡诌,你是在冤枉我!”   何彩云也辩解:“是啊,我们从未见过你,更未做过你说的那些事。你现在说这些,完全就是想给我们泼脏水!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们!”   然,那男子却是根本不理会魏昌兴夫妻俩的辩解。   他眸光看向萧挽歌他们,接着道:“像魏楚楚这样的阴女,对我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宝物。像这样的宝物,得放在家里慢慢品尝才行。我让魏昌兴夫妻俩帮忙制造了偶遇的机会,在偶遇的时候,对魏楚楚进行了迷惑之术。而魏楚楚抵挡不了那术法,自然是对我倾心不已。   我开始确实是带着她去了县城的,让她在县城过了一些好日子。只是后来某天晚上我没有忍住,一下子吸走了她大量的精气。我怕她死掉,所以就想去给她找补身的药材。我打算一直养着她,让她一直为我所用。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趁我去找药材的时候回镇上了。而她一回到镇上,就被人发现了不对劲!”   “所以你就带着她钻进了洞里,还让她目睹了你残忍杀害那六个女子的场面是吗?”萧挽歌幽幽的说着,眸光冷漠的觑着男子道。   男子点点头:“没错。其实我之前的洞根本不是在魏家,是在其他地方的。只是后来进了魏家后,我发现魏家仓库的地下阴气很重,那样的地方更适合我修炼。所以我,才将洞府搬到了那儿。”   顿了顿,他看了外面那些尸体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也没想杀她们的。毕竟阴女不是那么好找的,找到一个……自然是要好好留着她们。只有留着她们才能让她们一直为我所用。可是有天她们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她们被我的真面目吓到了,骂我是妖怪,还骂我是丑八怪,骂我恶心,骂我让她们想吐。我忍受不了,所以一气之下就将她们全杀了,还把她们的心脏掏出来,将她们心脏生吞了!”   当时魏楚楚也骂过他,只是魏楚楚毕竟是很难得的极阴之女。这样的极阴之女他实在是舍不得杀掉,所以就留着了。   而他当着她的面生吞那些女子的心脏,也是想吓唬她,想震慑住她。   “你确实够恶心的。你一面做着恶魔才会做的恶事,一面又想做个平凡人好好的和女人生活。啧,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不觉得你的思想很搞笑?”   萧挽歌睇了男子一眼,语调嘲讽的说道。   这妖怪也算个奇葩了。他一面想过人的生活,想好好当个人。可一面,又吸取着那些阴女的精气。他想用阴女的精气迅速提高自己的修为,就他这种做法,完全是有违天道的,完全就是在作恶!   男子微微垂下头来,他紧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复杂。   以前还没修炼成人形的时候,他看着地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人,觉得很羡慕。他就想着有一天,若是他修炼出人形了,他一定要像个人一样的生活,一定要娶妻生子,体会人间的幸福。   而他后来终于修炼出人形了,可是他的脸却十分难看。是那种极致丑陋的,丑陋得他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   那样丑陋的脸,哪个女子会看得上?他想娶妻生子,想娶漂亮的女人,根本不行。   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那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说愿意把自己的脸借给他,愿意让他变美。他当时别提多高兴了,所以大人物当时说有事情要他去办,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而后来他终于变得好看了,好看的皮囊真的是非常有用啊。以前他丑陋不堪的时候,那些女人看到他只会露出嫌恶的表情,只会赶紧走开,生怕和他碰触到了。   变好看之后,那些女人再也不走开了,她们都会向他凑过来,都会对他露出爱慕的眼神。   而向自己凑过来的女人多了,他的胃口就挑剔了。他不想再娶一个平凡的女人了,他想娶极阴之女,娶了极阴之女,不仅可以过正常的人类生活,也可以利用极阴之女身上的精气提高自己的修为。   而他刚想找极阴之女的时候,就遇到了魏昌兴夫妇。魏昌兴夫妇说他们可以帮他找到这样的女人,而且还能找到很多。既然人家能帮他找到,那他不用自己去花时间找也是很好的。所以他就和魏昌兴夫妻俩做了交易。他们帮他找人,他帮他们发家致富。   后来,魏昌兴夫妻俩真的如他们所说,真的找到了好几个阴女。   一下子有那么多阴女,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他把这些阴女都安排在他的洞府,想要吸取精气的时候,就去洞府一趟。   而魏昌兴夫妻俩,没过多久又找到了一个极阴之女。   这样的极阴之女简直是极品啊,这样的极品是极其难得的。   所以他当即就决定要娶了这极阴之女,和这极阴之女好好过日子。顺便,吸取她身上的精气为自己所用,让自己的修为大增。   可是谁知道会发现了意外!如果不是那晚他没有忍住吸取了过量的精气让魏楚楚被人发现不对劲的话,那他现在,应该也不会落到这下场!都怪他太粗心了,都怪他,没有经受住诱惑!   “萧同志,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啊,什么妖怪能这么奇特?”贺修彦看了那男子一眼,转头疑惑的问着萧挽歌道。   施锦竹也好奇的向萧挽歌望了过来:“是啊萧同志,这是个什么妖怪啊。”   但这妖怪真的太好看了,电影明星……都没这么好看吧?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妖怪,她铁定要被他迷住的。毕竟那样的容颜,是真的很吸引人。   萧挽歌抬眸扫向男子,她嘴角浮现着幽冷的笑容,缓缓道:“他是猫很喜欢抓的一种动物,也是蛇……很喜欢吃的东西。” 第94章 威胁   众人一愣,这形容得……怎么那么像老鼠?   而那个男子咬了咬牙,他眼眸倏然红了起来,瞪着萧挽歌道:“不许你说……不许你将我的真身说出来!”   他的真身是人人都讨厌的东西!人人都讨厌老鼠,人人都对老鼠避之不及!   很多人看到老鼠甚至还会打死它,将它碾成肉泥才甘心!   他心里其实是憎恨人类的。憎恨人类对它们老鼠过于残忍了。   但他又羡慕人类,羡慕人类可以在地上过光鲜亮丽的生活。   所以说他心思真的挺复杂的,复杂又矛盾!   “萧同志,他是鼠妖吗?他是只老鼠?”贺修彦盯着萧挽歌道。   萧挽歌看着男子发怒的模样,她嘴角扯了扯,幽幽道:“确是只老鼠。这老鼠也算有些机缘,竟然能修炼成人。只是他心术不正,他害了那么多性命,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歧视老鼠。但这只鼠妖杀了那么多人,它在修炼成人形前,就已沾过人命。   像这样的妖物,根本不能留在世上。因为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   “我不是……我不是老鼠,我不是!”男子大叫了起来,他脸上有着疯狂之色,眼睛更加猩红。   而魏楚楚一听这妖怪是只老鼠,她胃里一翻腾,顿时吐了起来。   她赶紧冲到门外,手扶着墙壁狠狠的吐了一番。   吐完后,她回头瞪着男子说道:“你竟然是老鼠,你竟然是我最讨厌的老鼠!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怎么会碰到你这样恶心的妖怪!”   说完又开始吐,吐得极其难受。   魏昌国和陆嘉淑都赶紧奔到魏楚楚的旁边,陆嘉淑一脸担心的问道:“楚楚你没事儿吧?”说着帮魏楚楚轻柔的抚着后背。   魏楚楚吐了几秒,她突然哭了起来。   她美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她竟然嫁给了一只老鼠,竟然和那只老鼠做过那种事情。她一想到这个,就恶心得不行。   看她这样伤心的哭,陆嘉淑也开始掉泪。   陆嘉淑抱着女儿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   贺修彦见魏楚楚吐得那样厉害,有些担忧的问萧挽歌道:“萧同志,她不会有事吧?”   萧挽歌眯起了眼眸,她看了一眼呕吐的魏楚楚,转头对贺修彦道:“她和那只鼠妖做过很亲密的事情。她现在这样吐,可以将鼠妖的某些东西吐出来。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怀鼠妖的孩子了。”   “啊?这……这只要吐了就可以吗?”贺修彦表示有些怀疑。   萧挽歌道:“我刚才在她身上施了一道法术。配合着我那法术,她这样吐一番的话,绝不会再怀孕的。”   闻言,贺修彦顿时了然。   原来是因为有法术在啊,他就说嘛,光是吐一下就能不怀孕,这未免也太神奇了。   而魏楚楚吐了三四分钟后,终于不再吐了。   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突然往屋内的魏昌兴和何彩云看来。   她瞪了两人一眼,抬起脚就向两人冲来。   “啪”的一声,她冲到魏昌兴的跟前后,甩手就给了魏昌兴一巴掌。   在魏昌兴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又扇了何彩云一下。   她脸上有着对二人的厌恶,大吼道:“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不会遇见那个妖怪,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嫁给那个妖怪!都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是你们毁了我!”   魏楚楚现在真是恨透了这个大伯和大伯娘。他们怎么能这样自私。他们怎么能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就牺牲掉她的一生?   她这一生真的毁了,再也看不见一丝光明了。从此以后她的人生里,就只有黑暗了!   被一个晚辈这样子扇巴掌,何彩云和魏昌兴脸上条件反射的浮现了怒意。   何彩云扬起手,对着魏楚楚的脸就想扇过去。   只是她手还没碰到魏楚楚,陆嘉淑就冲了过来。   陆嘉淑脸上有着浓浓的怨恨,她伸手截住何彩云手掌,冷冷瞪着何彩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的女儿?你毁了她不够,你现在还想打她?!”   被陆嘉淑这样握着手掌,又被陆嘉淑这样怨恨的瞪着,何彩云嘴角一抽,莫名的怂了一下。毕竟她确实是毁了人家的女儿,她确是不占理的一方。她现在面对人家,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   当然,只是因为事情被拆穿了才不好意思,事情没有拆穿的话,她肯定连不好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   “嘉淑啊,我……我和昌兴其实都是为了楚楚好的。我们原想着他那样一个大妖,肯定能给楚楚幸福的。而且有那个大妖在身边,那楚楚想要什么都可以啊,楚楚她……”   “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女儿献给他!你自己女儿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只不过不是阴时而已!你自己的女儿都不献出去,你却把我女儿献给人家!何彩云,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你怎么能这样的恶毒!”   何彩云小女儿和魏楚楚是同一天出生的,只不过魏楚楚是夜里出生,而何彩云小女儿,是下午生的。   何彩云小女儿,其实也是阴女。   何彩云被这话一堵,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而陆嘉淑气不过,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毒妇!你和魏昌兴两个会不得好死的,你们肯定会不得好死!”   陆嘉淑这两巴掌带着怒气,所以扇在脸上,那是十分的痛。   何彩云原本就肿起来的脸,登时更肿了。   抬手捂住了脸颊,何彩云一脸怒色的看着陆嘉淑道:“你竟然敢打我?我怎么说都是你嫂子,你竟然打你嫂……”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别拿你嫂子的身份说事了。就你这样的人,配当人家嫂子吗?而且人家打你算轻的了,要是狠一点的,早就拿刀捅你了!”   施锦竹目光看向何彩云,很是气愤的说道。   她实在太讨厌魏楚楚那个大伯和大伯娘了。这大伯和大伯娘真的太无耻了!他们不想牺牲自己的女儿,就牺牲弟弟的女儿。他们这种做法,真恶心!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何彩云瞪向施锦竹,下意识的就骂了一句。   施锦竹想回话,而萧挽歌突然微笑道:“可能你们以为你们是跟妖怪做的交易,所以法律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可是,你们想错了。你们做的恶事,法律会严惩你们的。嗯,说不定公安……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闻言,何彩云和魏昌兴两个呼吸一紧,他们都微微转头,往堂屋外面望了过去。   堂屋外现在只有那六具尸体,还有那两个道士。除了他们,其他啥人都没有。   魏昌兴屏住了呼吸,暗暗叫自己镇定。   这个年头妖怪杀人可实在是扯淡,所以到时候公安想办他们,肯定不可能的。   那个丫头就是想吓唬他们,就是想让他和彩云自乱阵脚而已。他们现在不能乱,不能慌!就算公安来了,他们也不能慌!   而不出三十秒钟,公安真的来了!   保姆带着一群身穿制服的公安,还有一群气愤异常的男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只是那些男女一见到那六具尸体,就哭叫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是那六具尸体的亲属。他们此次过来,就是想认领尸体的。   当然除了认领尸体,他们还想报仇,还想好好骂一番……那些害他们子女的人渣!   保姆带着公安进了客厅。   保姆向魏昌国看了一眼,对魏昌国道:“先生,我去公安局报案的时候,恰好遇到公安们准备出警。原来他们查到最近的几起失踪案跟魏昌兴夫妻有关,他们正准备出警找魏昌兴夫妻的。”   她一说魏昌兴夫妻在他们这儿,公安们就赶紧跟着过来了。   而那些家属刚好在局子里面,他们听说这里有六具尸体,猜想那六具尸体就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就跟着警车来了。   保姆说完后,那公安队长上前跟魏昌国交涉了一下情况,交涉完后,公安队长对身后的队员们道:“去将魏昌兴夫妇抓起来!”   魏昌兴瞪圆了眼珠子,他面色极度的慌乱,张嘴为自己辩解道:“公安同志,我和我媳妇儿没有犯罪的,我们真的没有犯罪,我们不知道那个男的会杀人,我们真不知他会杀人啊。我们就是想把那些姑娘介绍给他,我们就是做个媒人而已。公安同志你们别抓……”   “这些话你回局子里再说吧。现在不用在这儿浪费口水!”公安队长打断了魏昌兴的话语,根本不想听魏昌兴那些辩解。   而萧挽歌走到那个鼠妖的面前,她提起绳子的一端,拽着鼠妖往队长走了过去。   队长看了鼠妖一眼,转眸对萧挽歌道:“同志,这个人……”   “刚才魏昌兴老同志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这个人是鼠妖,是正儿八经的妖怪。这妖怪有一千多年的修为。此刻他只是被我绳子束缚住了才会这么安静。如果没有东西制住他的话,恐怕……他连你整个公安局都可以掀起。”   萧挽歌眉眼微抬,十分淡漠的说道。   公安队长:“……”   他嘴角抽了抽,眸光深深的看了萧挽歌一眼。   他是不信这男的是妖怪的。充其量这男的只是一个手段非常残忍的杀人狂魔而已。这女同志和那个老同志,估计是被这杀人狂魔的杀人手法给吓到了,所以才说人是妖怪。   现在社会正在进步,国家正在推崇科学科技。妖怪这个东西,也太迷信了。这女同志和老同志两个,被封建思想荼毒得不轻啊。   队长张嘴想说两句什么,而萧挽歌勾了勾唇:“看你这样子是不相信的。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他真身好了。”   说着萧挽歌就抬手掐着法决,往鼠妖的身上打了一道淡黄色的光芒。   这道光芒打在鼠妖的身上,顿时鼠妖身体发生了变化。   鼠妖面色狰狞起来,他冲萧挽歌大吼,想叫萧挽歌阻止他变身。   只是萧挽歌根本没有理他。   不出五秒钟,鼠妖挺拔的人形,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老鼠。   这只老鼠真的很大,大得……好像有一扇门那么高。   公安队长和他身后的队员看着:“……”   “障……障眼法吧?这是不是什么障眼法?”公安队长过了两分钟才找回自己声音。   他实在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会突然变成一只……巨大可怕的老鼠!   萧挽歌道:“障眼法也是法术。法术都存在,这妖怪……自然是能存在的。”   公安队长:“……”他被这话驳得无话可说,他一时竟找不到措辞了。   而贺修彦在一旁说道:“如果你们还不信的话,那你们可以去看看这个鼠妖的洞府。他的洞府就在魏家的仓库里。你们要是能下到那个洞,那就证明这鼠妖是个假的。”   公安队长刚才听魏昌国说起过那个洞府,他刚才觉得,那洞府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地洞。只是这地洞被妖魔化了,被说得很可怕而已。   此刻又听人提起了那个地洞,他自然要去看一番的。   他让四个队员制住魏昌兴夫妻俩,然后他就和其他的队员们,往仓库那边走去。   而魏昌兴作为主人,作为受害者的家属,自然要给他们带路。   大致是一个多小时后,公安队长终于带着人回来了。   公安队长的脸上还有着震惊之色,而其他的队员们,跟他是一样的表情。   公安队长看了那鼠妖一眼,暗暗的心惊。   没想到这真的是个妖怪!这妖怪的洞府,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们刚才本来想进到那个洞府看一看的,可是那个洞府,就像无底洞般,他们根本就下不去!   那样的洞根本就不是人能弄出来的,只有妖怪或者神仙……才有那个力量。   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世界上有妖怪一事了。原以为妖怪这种东西只能在神话故事里出现,没想到……如今居然能亲眼见到。   “这个鼠妖就交给你们警方了。为免他会逃跑,我现在帮你们毁掉他的内丹。只要内丹没了,那他就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了。”   萧挽歌说着,眸光转向了那个鼠妖。   而鼠妖一听这话,顿时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他眼里露出怨恨和不甘的眼神,大声道:“你言而无信,你明明说好不毁我内丹的!你这个女人,你出尔反尔,你怎么能怎么无耻!”   萧挽歌嗤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刚才你老实交代了你所知道的东西,我确实没有对你动手啊。但刚才已经过了,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想重新对你动手了,想重新毁掉你内丹不可以吗?”   “你……”   “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毁你内丹已是便宜你了。按照天地法则,你应该神魂俱灭才是!”萧挽歌冷冷的说着,说完就幻化出了一柄金色的利剑。   她举着利剑,要向鼠妖的胸口刺来。   鼠妖眼睛一瞪,忙叫道:“住手!你住手,你给我住手!只要你不毁我内丹,我愿意再告诉你一个关于那大人物的秘密!”   萧挽歌眯了眯眸,她盯着鼠妖看了两眼,开口冷冷的说道:“你居然还有秘密?你还有什么秘密没说?!”   鼠妖道:“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所以我早就在防着你了。我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你所知道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你想知道更多事情的话,就放了我,让我离开这儿。否则,你休想知道更多的秘密!”   魏昌兴和魏楚楚他们都紧张起来。   他们都往萧挽歌看了过来,生怕萧挽歌听了鼠妖的话,放鼠妖离开。   而萧挽歌只是嗤笑了一声,她将剑指向鼠妖的胸口,不屑道:“想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 第95章 她也对他有那种心思?   “你……”鼠妖想开口,而萧挽歌道:“我想知道更多的秘密我可以自己去查,用不着你告诉我。毕竟你这个鼠妖也是狡诈之辈,万一你说个假秘密哄骗我,那我岂不成了一个白痴了?!”   鼠妖愕然,他没想到萧挽歌根本不受他话的控制。他原以为秘密两个字会让她就范,可是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   “刺”的一声,忽然那剑端没进了他的胸口,他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胸口处传来。只觉得那种痛,好似能要了他的命一般。而刚才萧挽歌就已让他变回人形。毕竟要带他出去的,要是让他以老鼠的样子见人,那外面的那些人铁定要被吓坏。   变回人形的他遭受这种痛苦,看着就像一个俊逸的公子哥遭受了虐待般。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他这样,肯定要同情一番。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只可怕的老鼠。所以他做出再痛苦的表情,也没人关心一二。   萧挽歌将剑收回来,剑端上还沾染着血,那血掉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手腕微微翻转了下,那剑便消失了。   目睹了萧挽歌这一系列动作的公安们,都被震撼到了。   居然有人能凭空幻化出长剑,再让长剑……凭空消失!   这就是法术吧?这法术看着……可真是厉害又神奇。   好像刚才这女同志也使了法术的,她刚才往那鼠妖的身上打了一道黄光,那鼠妖就变成一只老鼠了。只是刚刚,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法术和妖怪。刚刚他们不敢承认这事实。   但现在他们知道了,世界上是真有法术和妖怪的。有些东西,并不是只有神话故事里才有。   公安队长看着萧挽歌,突然有一些激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激动。现在看着萧挽歌,就像看着仙人一样的。   他张了张嘴巴,想跟萧挽歌说几句。而萧挽歌忽然扭过了头来,看向魏楚楚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沮丧。但只要人还活着,那一切绝望都可以变成希望。人都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你现在虽然身在人生的谷底,但只要你心向阳光的话,你早晚会从谷底爬出来站在人生的巅峰。”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说的话,魏楚楚可能会听不进去。   但萧挽歌在魏楚楚眼里就跟神仙一样的。   听着神仙这样鼓励自己,魏楚楚心湖掀起了巨大的涟漪,她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向萧挽歌道:“我知道的大仙,我不会就此颓废下去的,我会努力振作起来,会努力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奇迹。”   萧挽歌点了点头:“这就好。”   看女儿眼里又燃起了希望,魏昌国夫妇俩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们就怕女儿就此颓废下去,就怕女儿……失了希望从此郁郁寡欢。   但还好有大仙。   大仙真是个好人啊,她救了女儿不说,还那样子鼓励女儿,大仙,就是他们一辈子的恩人。   萧挽歌转身抱起昭昭,抬脚就往屋外走去。   既然这里已经没事了,那她该回去了。   她现在想赶紧回到村子里看看,想看看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也想上红塔山去一探究竟,看红塔山上,究竟有什么大人物!   见萧挽歌要走了,穆云豪和贺修彦他们自是跟在身后。   魏昌国夫妇向萧挽歌追来,向萧挽歌塞了一千多块钱。   毕竟大仙今天帮了他们魏家,他们魏家,理应给一些辛苦费的。   陆嘉淑还想邀请萧挽歌吃晚饭,只是被萧挽歌拒绝了。   萧挽歌抱着昭昭,转身冲身后的穆云豪等人道:“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傍晚了,你们该回家的都回家吧。”   穆云豪抿了抿唇,他看着萧挽歌眉眼,温和道:“萧同志,我送你和昭昭回去吧。这里离丹水村有些距离,你们自己回去的话恐怕要花不少时间,不如就让我……”   “不用了。我和昭昭自己去坐车就好了。这里离县城更远,穆同志你还是赶紧开车回县城吧。”   萧挽歌打断了穆云豪的话,抬眸看了穆云豪一眼。不待穆云豪回话,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平安符,将符向穆云豪递了过来:“这是我专门为你这种大老板画的平安符,你身为县城最大厂家的负责人,朋友不少,仇人应该也不会少。所以拿着这个平安符,应该能够保你平安。”   穆云豪一脸惊喜的表情。   他赶忙伸手接过,对萧挽歌道:“谢谢萧同志,你有心了,谢谢你。”   她还专门为他画了特定的符纸,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面,她其实也是看重他的?   “平安符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你回去后可以打开看一看。”一道声音突然传进了穆云豪耳里。   穆云豪愣了一下,这是萧挽歌对他说的话。但这话……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因为那声音是传进了他耳朵深处的,是跟平常不一样的声音。   “萧同志,我们没有吗?”看穆云豪有特定的平安符,贺修彦皱了皱眉,脸色突然有些郁闷。   萧同志给穆云豪画了特定的平安符,这什么意思?这是说萧同志,对穆云豪也有那个心思?   而施锦竹则在一边吃瓜看戏。   如果萧同志也对穆同志有那种想法的话,那穆同志的愿望,要不了多久就能实现了。   她是喜闻乐见的。萧同志很优秀,穆同志也很优秀。这样优秀的两个人,其实真的很般配。   而萧挽歌抬眸扫了贺修彦一眼,她拧了拧眉,从兜里又摸出几张平安符:“这些是给你和施锦竹他们的,你们拿着分了吧。”   贺修彦伸手接过。   他低眸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虽然萧同志给他和施锦竹也准备了。可他们的符纸和穆云豪那个是不一样的。   他还是不开心。他感觉萧同志,好像要被拐跑了一样。   而萧挽歌将东西递出去后就抱着昭昭快速的往对面街道走了起来。   贺修彦抿着薄唇,他想抬脚跟上去,只是后面院子里,却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打死这魏昌兴……打死这王八玩意儿,打他打他,使劲的打他!”   “还有这何彩云,这何彩云也该打,将她给我一并打!”   原来是那六具尸体的亲属,向魏昌兴和何彩云两个发难了。毕竟他们,害死了人家的孩子。人家现在要找他们出气,也是应该的。   贺修彦看了院里的情况一眼,他收回视线来,抬眸又往前面的街道扫去。只是前面街道上,哪里还有萧挽歌身影。   就这么几秒钟工夫,萧挽歌就带着昭昭不见了。   贺修彦拧紧眉头,他迈开脚赶紧去追。只是追了十几分钟,都没追到萧挽歌和昭昭两人。   而萧挽歌抱着昭昭到了一条静谧的巷道。   昭昭看了巷道一眼,抬眸对萧挽歌道:“妈妈,我们怎么来这儿啊?”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妈妈带他来这儿干什么啊?   萧挽歌眸色微暗,她一手抱着昭昭,一手摸着昭昭的后背道:“这是我们回家要经过的路,从这里,我们可以更快的回到家里去。”   “是吗?”昭昭咬了咬小嘴,他想再说点儿什么,可是突然一股困意来袭。他抵挡不住这股困意,脑袋往妈妈肩膀上一埋,就睡了过去。   萧挽歌道:“睡吧,等你醒了……咱们就到家里了。”   说着她突然抬眸看向头上的天空,天空里碧空如洗,整个天际干净得像被洗衣液洗过一样。   萧挽歌盯着天空看了几眼,她脸色蓦然变得有些严肃,低低说道:“我就解开一点封印,解开一点点就好。我没有全部解除,这不算违背诺言吧?”   其实她昨晚上已经解开过一点封印了。要不然的话,她今天施展的法术不会那么厉害。   只是,解开的那点封印还是不够。她觉得必须再解开一点才行。毕竟要去探查红塔山上的大人物。那大人物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如果以现在的实力去找他,恐怕……她会吃亏。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96章 准备去查大人物   她微垂下头来,快速解开一点封印后,抬头又看向了头上的天。   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而四周也刮起了狂风,那风的力道好像要将人卷走一样。   萧挽歌脸色一变。   她微沉下声音,一字一顿道:“我只是解开了一点点,难道解开一点点也不行吗?而且我解开封印并不是想干坏事,我只是想确保我周围的环境安全无虞而已。难道这也不行吗?难道这也要惩罚我?”   她的质问好像让天道更生气了。狂风刮得更甚,天空……也更阴沉起来。   萧挽歌咬了咬牙,她抱紧了昭昭的身子,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狠狠吸了口气。   她会拼尽全力迎接天道的惩罚的,她绝不会让自己沉睡。   毕竟她沉睡了,昭昭就没有依靠了。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孤苦无依的,独自活在世上。   就在她以为天道要很快降下惩罚时,突然那狂风停了,原本阴沉的天空,也变得明朗起来。   好像刚刚的变故……是一场玩笑般。   萧挽歌愣了愣,她眸光看向头上的天空,所以天道……这是放过她了?   “谢谢。”她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天道愿意放过她这是好事。   如果天道要降下惩罚,她还真怕……她会承受不了。   ……   她手掌托着昭昭的身子,飞身往上面一跃,竟然凭空消失了。   再次现身时,她和昭昭已经在丹水村里面了。   丹水村的村口旁边有一个草垛子。   她和昭昭出现在草垛子后面,但因为这后边隐蔽,所以并没有人看到他们突然现身。   再加上这时候的村口,并没有人。他们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萧挽歌抱着昭昭快速的从草垛子后面出来,她走到村口的道路上,抬眸,往村子里扫了一眼。   之前她并没发现这村子的异样,并没察觉到那个阵法的存在。   这一刻,她才发现村子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整个村子的气息变得有些阴森起来。那种阴森跟坟地的阴森有些相同,就好像……这个村子是一个巨大的坟场般。   她眯着眼眸又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座村子,她发现这村子的周围,确实有24处不一样。那24处冒着暗红色的光芒。只是她之前的实力没有现在这么强大,所以她之前,并没看到那红芒的存在。   她盯着那些红芒看了一眼,抬脚,往自家方向走去。   她怀疑之前昭昭屋子里的气息有异样,就是因为这个阵法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大人物,在后面搞鬼。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大人物为什么要盯上昭昭。难道是因为昭昭的体质不一般吗?他看上的是昭昭的体质?   她突然发现自己冒险让自己的封印解除一点点,是正确的。   如果她没有解开一点自己的封印,没有让自己的实力增强,那她现在是怎么也发现不了村子里的异样的,是怎么也无法面对那大人物的。   要是那大人物再次对昭昭出手,将昭昭劫走了的话,那她……估计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她眸光看了一眼昭昭,脸色不由自主变得温和了些。   她感觉这孩子已经成了她的所有,虽然他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不过……   她忽然抬头,又看了一下头上的老天。   她其实很希望天道能将那个大人物收走,毕竟天道,之前还对那大人物降下过天罚不是吗?   但是她也知道,天道自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它不愿收走那大人物的命,她也不能强求人家不是。再说,她也强求不了。毕竟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命令天道做事。   她抱着昭昭,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只是迎面,忽然冲过来几个人。   为首的那人是赵丽娟。   赵丽娟的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的。   赵丽娟一见到萧挽歌,立马拍着大腿道:“挽歌你可算回来了,我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咱村子里出大事儿了,出事儿了啊。”   萧挽歌眉梢一拧,她看着赵丽娟,赶紧问道:“婶儿,出什么事儿了?”   赵丽娟通红的眼眶里控制不住的掉下来一颗泪滴。   她忙不迭的擦了下眼泪,说道:“今天中午红塔山上出现的异像你看见了吧?当时那么大的闪电,把树都给劈焦了。你叔怕山里会留下火星,造成火灾啥的,所以就带着几个人上去查看。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赵丽娟又流下一滴泪珠,声音禁不住哽咽了一下。   旁边人见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忙替她说道:“村支书和上山的那几个人都掉进了一个坑里。那个坑应该是被闪电劈出来的,因为之前山上没有那样的坑。村支书他们掉进去后就赶紧爬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出现异样。可是回到村子里没多久,他们就出事情了。” 第97章 她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厉害   这人顿了一下,接着说:“村支书和那几人的身上都长出了脓疮,是那种黑色的脓疮!那脓疮上面还在冒着黑气,看着特别吓人。我们村的赤脚大夫已看过,可是赤脚大夫说那个疮他没办法治,因为那看着像一种诅咒。   而且村支书他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原本那疮只是脸上有,后来慢慢的发展到全身都有了。而且那黑气也冒得更重了,冒得他们整个身上都被黑气罩住了。泽言媳妇儿,我们听说你会捉鬼。既然你会捉鬼的话,那诅咒……你也一定能驱除吧?”   赵丽娟伸手去拉萧挽歌的胳膊:“泽言媳妇儿,我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叔,还有村子里那些中咒的人啊。”   萧挽歌眉眼严肃:“叔他们出事了我定然得帮的。走,你们先带我去看看吧,先看看情况再说。”   “诶,好。”赵丽娟说着,转身就在前面带路。   村支书和那几个人都在赤脚大夫那里的,所以赵丽娟将她往赤脚大夫那边带去。   ……   赤脚大夫家离村口不是很远,不到十分钟便到了。   此时赤脚大夫家的院子站了很多人,村里大部分人都来了。   这些人瞧见萧挽歌回来,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他们都听说泽言媳妇儿会抓鬼的事了,既然会抓鬼,那驱除诅咒,也是一定会的。相信她一定能帮村支书他们逢凶化吉的,相信她一定可以解决这次麻烦。   大家都自动给萧挽歌让开了道路,萧挽歌怀里的昭昭刚刚已经被赵丽娟抱过去了。   赵丽娟抱着孩子,将萧挽歌迎到堂屋里道:“泽言媳妇儿,你快看看……快看看你叔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泽言媳妇儿说这并不一定是诅咒。或许是其他的东西也不一定。   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很让人害怕。她现在就只盼着,泽言媳妇儿有办法解决这个。要是没办法解决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村支书被安放在堂屋中央的一把椅子上,而他身旁,是那几个跟着一道儿上山的村民。   他们身上现在已经被黑气缠绕了。那黑气,看着十分诡异,看着就像地狱里冒出来的阴气一样。   萧挽歌让赵丽娟抱着孩子就站在门口,别把孩子抱到村支书他们跟前。赵丽娟点了点头,自是懂得小孩子不能靠近。要是靠近了让孩子沾染上什么东西,那就麻烦了。   萧挽歌走到村支书的跟前,她垂眸看了那些脓疮一眼。脓疮是黑色的,脓疮里面流出来的脓水,更是黑得宛若墨汁。   萧挽歌眼眸暗了暗,她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手帕,准备用手帕去沾一点脓水。   而旁边的赤脚大夫,看她要碰那脓水,忙地阻止她道:“泽言媳妇儿,你可别碰这个。要是碰了这个你也被诅咒怎么办?这诅咒看着厉害得很,我怕你也……”   “这不是诅咒。”萧挽歌转头瞧了赤脚大夫一眼,对赤脚大夫说道。   村长就站在赤脚大夫的身侧,闻言,村长忙问道:“不是诅咒?不是诅咒那是什么?”   赵丽娟和堂屋外的村民都紧紧的盯着萧挽歌,都想听萧挽歌回答。   萧挽歌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黑气应该是煞气,而那脓疮……应该是沾染了尸水的缘故。”   “尸水?”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都被这话惊到了。   村长道:“可他们是怎么沾染上尸水的?尸水这东西照说来只有坟地有啊,可他们又没去过坟地,他们身上怎么会沾染上这玩意儿?”   再者说,就算去了坟地,也不容易沾上尸水啊。毕竟那坟地的尸体都埋得好好的,尸水是不会流出来的。所以……一般去了坟地,根本不会碰见那东西。   萧挽歌皱了皱眉:“应该是那个坑。他们掉进的那坑里,应该有尸水。”   “可支书说那个坑就是一个被闪电劈出来的新坑,里面焦黑焦黑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尸体呢。这至少要有尸体,才会有尸水吧?”村长疑惑的说道。   其他人暗暗点了点头,都在心里附和着村长说的话。   是啊,怎么说也要有尸体,才会有尸水吧?   萧挽歌看了村长一眼:“那些尸体说不定被埋在更下面的地方,只是支书他们没瞧见而已。这尸水上面沾了很强的煞气。这种煞气一旦入身,如果不及时拔除的话,那不出一个晚上便会没命。”   听着这话,赵丽娟眼眶登时一红,眼里的泪又簌簌的往掉掉落。   而那几个村民的家人,也开始抹眼泪。   赵丽娟道:“泽言媳妇儿,你有没有法子解决这个啊,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你叔他们啊。”   那几个村民的家人也开始央求。   萧挽歌看了他们一眼,一脸肃色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帮叔他们拔除这煞气和尸毒的。”   她说着用帕子沾了一点脓水,她仔细的看了看,确定这就是尸水造成的无疑了。   她转头看向村长:“叔,你能帮忙找来一些黄表纸和朱砂吗?最好毛笔也要有。我想用那些东西画符。现在只有符纸能尽快救他们的命。”   其实沾了尸水后,很多道士会选择用糯米。用糯米拔除尸水带来的尸毒和煞气。但是糯米的效果太慢了。而村支书他们,根本就等不了。   现在只有用符纸才行,用符纸上的符印,来拔除这些脏东西。   村长皱眉道:“这些东西一般只有道士才会有吧?我们村里也有道士的,可是他们一家,今天恰好去其他村做客了。所以……”   现下想找到那些东西是有些困难的。   萧挽歌拧了拧眉。   她沉着脸默了一秒,忽然用自己右手的食指,在左手手心上一划,顿时手心上出现了一道口子,那口子里,霎时冒出了鲜红的血液。   村长和其他人都被这个动作惊到了。   他们看着那汩汩冒出的鲜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泽言媳妇儿竟然能用自己的手指划出伤口。她那手指,就好像利刃一样的。   他们之前只知道她会捉鬼,但并没见过她真本事。   此刻瞧着她动作,他们才惊觉,她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厉害。   萧挽歌现在只想赶紧把村支书他们问题解决了。   待这问题解决了,她就上山。   她现在是迫不及待想查看山上的情况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山上的大人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而萧挽歌右手食指沾染着血水,用血水在自己的手背上画了一道符。   她将画好的符印对准村支书和那几个村民,然后右手手腕翻转,掐着法决。   众人只见她手背上的符印,突然发出了红色的光芒。那红光照在村支书和那几个村民的身上,竟让他们身上的黑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第98章 只有带在身边,才安心   大致是十几分钟后,村支书和那些村民身上的脓疮,全都消失不见了。   脓疮没有了,那黑气……自然也没有了。   萧挽歌将手收回来,她看了一眼村支书和那几个村民:“他们没事了,应该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赵丽娟一阵激动,忙抱着昭昭上前。   萧挽歌伸手将昭昭接过来,她想抱着昭昭离开,而赵丽娟一边去看自己丈夫,一边抱住萧挽歌胳膊道:“今天可多亏了泽言媳妇儿,要不是你的话,你叔这条老命就没了。泽言媳妇儿,谢谢你,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婶儿去做。”   其他几个村民的家人也向萧挽歌道:“泽言媳妇儿,你也可以吩咐我们。你也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也应报答你的。”   院门外的其他村民都一脸笑颜的看着萧挽歌,泽言这媳妇儿真真是厉害啊。她只用那么点时间,就将村支书他们治好了。刚才看村支书他们那么严重,他们还以为救不回来呢。   没想到泽言媳妇儿竟是“妙手回春”,竟是那么快的,就将几人救过来了。   村长也感激的看着萧挽歌道:“泽言媳妇儿,你是整个村子的恩人。我们村有你,真是我们村的福气。”   其他人附和,可不是,今天要不是有泽言媳妇儿在,那他们村子……一下子就要死好几个人了。   萧挽歌笑笑:“大家客气了。都是住在一个村里的,我既然能帮,那自然是要出手帮的。叔,婶儿,我想带着孩子先回去了。孩子今天很累,我想早些带他回去休息。”   赵丽娟脸上露出慈祥之色:“累了是该回去休息的,可是我还想请你和昭昭去我家吃饭呢。我看这样吧挽歌,今天的晚饭就由我给你送来好了,你今晚就不用自己做饭了。”   “不用了婶儿……”   “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带孩子回去休息吧,等晚饭做好了,我就给你送过来。”赵丽娟一脸笑意的说着,根本不听萧挽歌反驳。   而其他几个村民的家人:“那明天我们给你送。我们庄稼人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做些家常饭还是可以的。泽言媳妇儿,明天你不要做饭哈,我们给你送。”   萧挽歌:“……”这些人,真的太客气了。她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这些人……用不着这样报答她的。   “对了,你那手上有伤口,要不要让大夫给上个药?”想起萧挽歌手上的伤口,赵丽娟忙担忧的问。   萧挽歌微笑:“不用了,这不过是一条小口子而已。我家里有药,我回去自己擦一点就是了。”   之前为了救昭昭,她也这样划过自己手心的。她身上出现的伤口,要不了多久就会愈合的,不上药都没事。   她说完后就抱着昭昭往屋外走:“那我和孩子先回去了。”   赵丽娟和那几个村民的家人忙送她到屋外,待她走到院外消失不见了,他们才转过身子,回到了堂屋里。   而村支书他们没过两分钟便醒来了。   赵丽娟和村长他们,忙将之前萧挽歌是如何施救的事情给说了。   村支书听后,一脸感慨道:“以前大家都说泽言这媳妇儿不好,可是现在……她却救了我们村里好几口人的命。她是个好孩子啊,泽言娶到她是福气,我们村子里能有她,也是福气。”   顿了顿继续说:“这救命恩情可是比天还大,只给她送一顿饭,这实在是不合适。我看得送一个月才行。得连续送一个月才能表现出我们的真诚!”   其他几个得救的村民忙不迭的说道:“对,得送一个月!必须得送一个月。今天要不是她,我们的命可就没了。这怎么说都要送一个月。”   赵丽娟和那几个村民的家人微微笑了笑。   送一个月也是可以的。毕竟一个月的饭菜跟一条性命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要是泽言媳妇儿不嫌弃,他们送两个月都是应当的。   ……   而萧挽歌带着孩子回到家里后。   她本想将孩子留在家里,然后她进山去查看一趟。   可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将孩子带着。   毕竟只有带在身边,才安心。   虽然她屋子周围有结界,她也会叫饿痨鬼保护昭昭。可万一那个大人物攻破了她的结界,再打败了饿痨鬼。那到时候,昭昭就糟了。   所以最好的,还是将昭昭带着。   她找出了一根背带,这背带应该是婆母以前用来背昭昭的。这时候的背带跟后世的背带有些不一样。这时的背带就是一根又宽又长的布条。把孩子背在背上时,用这布条缠住自己和孩子的身子,这样就把孩子绑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先将孩子背到背上,然后拿着布条,动作快速的缠绕。   不到一分钟,她就将孩子绑好了。   她往后斜了孩子一眼,孩子的脑袋靠在她后颈上,还在安静的沉睡。   看着他这美好的睡颜,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分。   看着他,感觉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了。看着他那小脸好像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后背,嘴里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们上山了。”便突然消失,好像地遁了一样。   ……   不出半分钟萧挽歌便背着孩子出现在了红塔山上。   这红塔山上的气息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明显透着一股阴森和腐臭的味道。这种味道,跟那个鼠妖的洞府有些像。   萧挽歌眯了眯眸,她往山林的四周望了一眼,随后就迈着脚,往那个新出现的坑走去。   那个坑就在十几米外的地方。   坑里一片焦黑,而坑周围的植物,也被闪电劈死了。 第99章 跟战泽言相似的男人   萧挽歌快步走到坑边。   靠近坑之后空气里的腐臭味好像更甚了一些。   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拿手掩了下口鼻。   怕昭昭也被臭到,她连忙在昭昭身上施了一道法术。   有这道法术在的话,空气里的腐臭味道,就无法靠近昭昭了。   她想给自己也施一道这样的法术,但是她还要探查情况,如果将这些味道隔离的话,她怕自己发现不了重要的线索。所以只能忍着那股恶心难受,任由那味道飘向自己。   她捡起脚边的一根树枝,飞身下到坑里。   坑里看起来很干燥,似乎根本没有尸水的样子。   但是……   她弯下身子,拿着树枝刨了一下面前的土。   刨了十几下后,顿时有颜色怪异的水流了出来。   那水带着浓郁的腐臭味,让萧挽歌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下。   虽然她以前见过很多次这东西了,但是每一次见到,还是要被臭到。   她赶紧抬起另一只手捂了捂口鼻,快速的深呼吸了下。   而那水流出来后像是有意识般,竟然往萧挽歌的脚下钻去。   萧挽歌眉眼一暗,她站起身子,赶紧往旁边避开。   但是那水在地上蜿蜒着,快速向萧挽歌脚边追来。   这水不多,只有几滴的样子。如果不仔细瞧的话,在这满地焦黑的坑里,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的存在。想必之前村支书他们掉进这坑里后,他们着急着爬上去,根本就没注意这东西,所以才不知道这坑里有尸水。   当然了,很多人没见过尸水,就算见过它,可能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萧挽歌眉心微凛,她抬起手,快速往那尸水上打了一道法术。   法术狠狠打在尸水上面,顿时尸水变成一道黑色的烟雾,消失了。   萧挽歌眼眸暗了暗,这尸水上的煞气极重。想必埋在这坑下面的尸体,死状都是十分凄惨的。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她脚尖在地上一点,跃起身子飞到了坑边上。   她站在坑边,抬手掐着法决,快速往坑里施了一道法术。   那法术让坑下面被埋的尸体都露了出来。   这些尸体应该是新埋不久的,因为只是刚刚开始腐烂而已。   而每一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个洞,他们的心脏都被掏了。还有他们的四肢,也被斩了下来!   萧挽歌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这里大概有十几具尸体。这么多尸体,是从哪儿来的?周围的村庄也没听说过丢了这么多人。   而这些尸体的心脏定然是被掏走吃掉了,所以说杀害他们的,绝对是一个妖物!   这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大人物,是个妖怪。   当然了,如果不是妖物的话,也不会和那个鼠妖勾结。正常的修行者,怎么会和一个行为卑劣的鼠妖勾结在一起?   只是这周围并没有那个大人物的气息,这周围的活物,除了树梢上的鸟儿还有藏在草丛里的野鸡兔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看了那些尸体一眼,尸体上被施了一种狠毒的术法。这种术法可以让他们的煞气加重,可以让煞气……在山林里灵气的滋养下,逐渐变得有意识。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些煞气,会向她脚边追过来的原因。   她抬手又施了道法术,清除了那些尸体上的煞气,然后就转过身子,往山顶的方向飞去。   她想在山林里找一找那个大人物的踪影。他残害了这么多人,她怕他会再次对普通百姓出手。   她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山顶上。   这山顶上的树木看着比下面的要葱郁一些。   空气里的灵气,也要厚重一点。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于修行者或者妖物来说,这样的地方是绝好的修炼之处。   如果那大人物想在这片山中修行的话,定然是选在这个地方。   只是……   她吸了口气后,突然狠狠皱了皱眉梢。   这空气里竟然有战泽言的气息!这气息很淡,淡的她差点没察觉出来。   她有些诧异,之前战泽言回来,并没有上过山。就算上过山,都这么长时间了,他的气息也该消散了。可是这空气里……怎会有他的味道?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思绪间,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了窸窣的声响。这有点像蛇在地上游动的声音。   她抬起眼眸,快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个季节是不应该有蛇出动的。如果有蛇出动的话,那只能说明有异物出现。异物让蛇不得不离开洞穴。   不出一秒钟,果然有一条蛇从草丛里游了出来。   那是条双头蛇,且蛇的头上还长着犄角。   蛇的眼睛呈血红色。那血红色的四只眼睛,如果是一般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头皮发麻。   这蛇有海碗那么粗,这么粗的蛇,至少有好几十年了。   萧挽歌认得这种蛇,这是双头蛟。   这蛇成长到百年后,就会自动化成蛟。只是这种蛇一般是在海里或者湖里才有。可这山上,怎么会有。   而且这蛇看起来慌慌张张的,明显像是在逃命。   萧挽歌往它身后看了一眼,刚才她没发现,这会儿望过去,才看到它后面竟然有一个洞!   那洞不大,仅能容一人过去。且洞口被很多藤蔓植物给挡住了。   刚才也正是因为这些藤蔓植物,她才没有发现洞口的存在。   她盯着那洞口看了两秒钟,随后就抬脚往那洞口过去。   而那双头蛟看到了她的身影,它先是停顿了下吐了吐蛇信子,然后就继续往山下游去,一副着急下山的样子。   萧挽歌脚步顿了顿。这双头蛟不能下山去,如果放它下山的话,它伤了村里那些村民怎么办?   双头蛟生性残忍,它喜欢虐杀周围一切活物。刚才它看到她,也是想向她发起攻击的。但它似乎怕后面的东西,所以就放弃她往山下游了。   她眼眶又快速的扫了一眼洞口,那洞里应该有个可怕的存在。要不然双头蛟,不会这样害怕。   她眼眸一凛,抬手掐了道口诀,就往那双头蛟打去一道法术。   那法术打在双头蛟的七寸上,让双头蛟蓦然就停住了动作。   它睁大四只红色的眼睛,幽幽向萧挽歌看了过来。   而萧挽歌又施了道定身术,将它定在那儿,然后才飞起身子,往山洞掠去。   只是飞到山洞的洞口,她被一道结界给挡住了。   这结界的力量十分强大,她刚才一下子竟然没有闯进去。   她眯了眯眸,这山洞里面,果然有“大家伙”。   如果不是大家伙,设不出这么厉害的结界。   这结界应该是只能出不能进,要不然刚才,那双头蛟也不会从这儿出来。   她抬起眼眸往洞内看了看,洞内应该是因为结界的原因,所以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但是她此刻能闻到一股特别的气息了。   这股气息特别危险,又特别阴森。还带着……战泽言的味道。   刚才没靠近这洞口时,战泽言的味道没那么强烈。此刻靠近洞口了,这味道强烈得好似战泽言就在洞内一样。   她手指紧紧握了下,赶紧抬手施法,破着这个结界。   这结界着实是厉害,她花了差不多一分钟工夫才将这结界破开。换成普通的结界,她是能瞬间破开的。   她迈开脚,赶紧往洞内进去。   而洞里面,竟然有一个温泉!此刻那温泉正在冒着热气,那温泉内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只是……   他的背影却很熟悉,他那背影……就跟战泽言一样的。   萧挽歌呼吸突然有些发紧。   这是战泽言?   不可能,这绝对不会是战泽言的。战泽言现在在执行特殊任务的,他现在根本没在村子里。   可是……   那不是战泽言的话,那是谁?而且他身上,怎么会带着战泽言的气息?   她飞起身子,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的往那男人掠去。   她想看看这男人的面容,想看这究竟是谁。   只是……   飞身掠到了男人的背后,男人却突然消失了!是凭空消失,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   萧挽歌皱了皱眉,她赶紧退到岸边,往温泉内仔细的看了看。   原来刚才那个男人,不过是一道残影而已。是那个所谓的大人物,故意留下的残影。   这残影在她一靠近,就立马消失了。   她刚才应该再快一点的,如果再快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看到那个残影的面容了。   她是真的想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毕竟他背影跟战泽言很像,气息也跟战泽言很像。其实刚才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就是战泽言。   眼眸盯着温泉看了几眼,她忽然转头,往洞的四周看去。   这四周都是洞壁,没什么稀奇的。   但在不远处的地方,躺着几个尸体。   那都是双头蛟的尸体。   她迈起脚走到了尸体的旁边,这些双头蛟都是那个大人物带到山上来的?   不然这山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双头蛟。   这些双头蛟的血都被吸干净了。听说这双头蛟的血于修行邪道的人来说,是大补之物。   只是双头蛟在世上越来越少了。在21世纪时,双头蛟几乎已经灭绝了。   那个大人物能找到这么多双头蛟,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她现在对他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那种好奇心啃食着她的心脏,让她想立马将他揪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区停电了,所以今天只能更新一章了。这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哎~ 第100章 两个爸爸?   她回到洞外,原本那条双头蛟就被她困在洞外的。   可是她出来一看,竟是没发现它踪影!   它不可能自己逃跑的,因为它不可能解开它禁制。   所以说……   是那个大人物带走了它?他趁她进洞里去查看时,悄悄把双头蛟带走了?   他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啊,其实洞里离洞外没多少的距离。可是他悄悄带走双头蛟,她竟是没察觉到。可见他将自己气息隐藏得多好。   手指紧紧的握了下,她飞起身子,赶紧往山下掠去。   她又回到那个坑边,再次看了眼坑里面的尸体。坑里面的尸体没有异样,她怕那个大人物又会回来做手脚,怕尸体上,又会出现煞气这些东西。   但还好,那个大人物似乎放弃坑里这些东西了。   她站在坑边思绪了几秒,飞起身子在整个红塔山转了一圈后,就回了家。   原本上山是想弄清楚那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的。   但现在,那个大人物好似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但她直觉,他应该跟战泽言有些关系。   但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想去猜,也不敢去猜。   ……   回到家里刚把孩子放到床铺上,赵丽娟就送吃的来了。   赵丽娟将吃食全都放到饭桌上,扭头对萧挽歌道:“挽歌啊,婶儿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一些家常菜而已,你和昭昭两个,可千万不要嫌弃哈。”   萧挽歌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有炒腊肉和吵鸡蛋,还有两样小菜。这些菜于有钱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萧挽歌知道,赵丽娟这是将家里能拿得出手的,全拿出来了。   她笑了笑,向赵丽娟道:“婶儿太客气了,这些菜一看就很好吃,怎会嫌弃呢。我和昭昭都很喜欢吃腊肉和炒鸡蛋。”   “是吗?那这就好。”赵丽娟咧着嘴巴笑了笑,心里也欢欣起来。她就怕挽歌嫌弃呢。挽歌现在的日子非常好过,每天都能吃上新鲜肉,她就怕挽歌瞧不上她家这些东西。但还好挽歌没有。挽歌这孩子,真是个好姑娘。她越瞧这个姑娘,真是越满意。   只是可惜了,泽言那么年轻就死了。留下挽歌和昭昭两个人独自生活。   她觉得有必要的话还是要给挽歌找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必须得优秀,只有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挽歌。   想必泽言在地下有灵,也会希望挽歌找个男人能幸福一生的。   “婶儿,其实我刚才去了一趟山上。那个坑里果真有尸体的,而且有十几具。你让叔派人去公安局一趟吧,让公安局来处理那些尸体。”   萧挽歌觉得山上的那些尸体必须得尽快处理了。那些尸体待在山上,她总担心会再出祸端。   “十几具?”赵丽娟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有那么多?”   萧挽歌眉眼凝重:“是啊,确是有这么多。而且这些尸体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还是赶紧报告公安局,让公安局来查这事吧。”   赵丽娟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所以她忙地往外面走:“那我现在就回去跟老头子说,现在就让他去公安局走一趟。”   这种事儿得老头子亲自去才行。毕竟那山上可是有十几具尸体。十几具啊,这可是重大案件啊。   萧挽歌没有再说话,而是目送着赵丽娟离开。   ……   回到了昭昭房间里。   萧挽歌来到床边,她抬起手掌,本是想施法将昭昭唤醒。   可是,她刚抬手,昭昭就自己醒了。   昭昭醒来先是揉了揉眼睛,随后就向萧挽歌看来,向萧挽歌笑了笑道:“妈妈……”   他伸手,想让妈妈抱。   萧挽歌眼眸一动,忙将他抱了起来。   她一边惊叹着这孩子居然自己醒了,一边抚着他后背,轻声说道:“晚饭时间到了,咱们该吃饭了。”   昭昭将脑袋往她颈窝蹭了蹭,他趴在她肩头上,稚嫩的声音软糯糯的:“妈妈,我怎么睡着了啊,是不是妈妈背我回来的啊。妈妈辛苦了,谢谢妈妈。”   他说着抬起小脸,在萧挽歌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萧挽歌笑了笑,她也回亲了一下他的脸蛋:“不辛苦。妈妈能和昭昭在一起,很幸福。”   但是这孩子,他居然能自己醒。要知道她施的法术如果没有她出手解除的话,是会一直沉睡下去的。可是他……居然自己醒了。   是他体内的力量在作怪吗?可是她之前已经把那封印修复了,照说来,不会再有力量外泄才是。可是……为什么他能自己醒?   “妈妈,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昭昭眨了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妈妈道:“我梦到爸爸了。只是爸爸穿着一身黑衣服,他站在光线特别暗的地方,我都差点看不见他。而且他好凶,他都不抱我,也不亲我。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别人儿子一样。”   如果是以前的话,萧挽歌觉得这可能就是孩子很寻常的一个梦。   但是现在,她却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孩子不正常,说不定他做的梦,有什么非凡意义也不一定。   她抿了抿唇,看着孩子道:“他可能就是累了。他累了抱不动昭昭,所以才这样的。”   昭昭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下:“可能是的吧。因为后来我梦见爸爸又换了一身军装。他换了军装后,就变得很温柔了。他抱我,还带我去吃好吃的,还跟我讲故事。妈妈,我喜欢穿军装的爸爸,穿军装的爸爸很帅气,也很温柔。”   萧挽歌摸了摸他头:“嗯,那以后你爸爸回来了,咱叫他经常穿军装。”   昭昭点了点头:“好。”   萧挽歌抱着孩子往堂屋走去,只是她忽然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幽暗。   为什么她觉得孩子梦里的爸爸……是两个人?   是她的错觉吗?   ……   吃完饭后,萧挽歌便带着昭昭睡觉了。   但半夜的时候她听到村里有很大的动静。她知道是公安局那些人来了,那些人来带山上的十几具尸体回去。   而村里的人或许是想看热闹,所以感觉很多人都起来了,整个村子听起来闹哄哄的。   萧挽歌没有带着孩子出去,这大半夜的,外面实在是冷,她可实在不想带孩子出去吹冷风。而且尸体这种热闹,她不希望孩子去凑。   外面那种热闹一直持续到凌晨两三点钟才结束。   而萧挽歌这时候已经带着孩子睡过一轮了。   她本来想带着孩子去一趟战泽言的部队的。但是想了想,作罢了。   她已经知道他还活着了。   现在去部队那儿,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所以还不如睡觉的好,省得瞎折腾。   ……   第三天,大致是下午三点多钟。   萧挽歌正在教孩子认字,突然村支书和村长领着几个公安来了。   村支书一看到萧挽歌就道:“泽言媳妇儿啊,这些公安听说是你发现的那些尸体,也听说你有十分厉害的本事。所以他们想请你帮一个忙,想请你帮他们解决一个问题。”   站在最前面的公安队长看了萧挽歌一眼,向萧挽歌礼貌道:“萧同志,我是临县公安局的队长方成武。前天晚上从你们红塔山上带走的那些尸体,其实都是我们县城的人。他们早在十天前便失踪了,是同一天失踪的。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找他们。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出了县城,竟然会在你们这里的红塔山上。”   萧挽歌眉头一皱,竟然是临县的人。   那个大人物也是挺有思想的,他不在附近抓人,竟然会去临县抓。   他是怕就近抓人会让人瞬间盯上他吗?怕人会瞬间查到他头上去?   “萧同志,我们县除了那十几个成人失踪了,还有八个孩子也失踪了。不过那八个孩子是陆陆续续失踪的,最早失踪的已失踪五天时间了。这些天我们也是一直在查那些孩子的消息。但那些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萧同志,我们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听说你十分厉害,所以就想请你……帮忙找回那些孩子。”   队长说着向萧挽歌露出了祈求之色。   八个孩子啊!八个孩子那代表的可是八个家庭。   他们县城已经死了十几条人命了,再出八条人命的话,估计上头……要拿他们开罪了。   萧挽歌眉眼暗了一暗:“竟然还有孩子失踪?”   难道也是那个大人物弄的?   “是啊萧同志,你能帮帮忙吗?那些孩子最小的只有三岁多,跟你家孩子差不多的年纪。最大的,也只有五六岁而已。”队长说着,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自己也有孩子的,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或许正在遭遇不测,他心里,就十分难受。   萧挽歌看了身边的昭昭一眼,昭昭仰起脑袋,也正在看她:“妈妈,咱帮帮那些可怜的小朋友吧,咱将他们找回来。”   萧挽歌摸了摸孩子的头,她朝孩子温柔一笑:“好,妈妈一定会找回他们的。”   听萧挽歌这样说,队长蓦地松了口气。   还好萧同志同意了。他刚才……生怕她不愿意。   “萧同志,那你看……你能现在跟我们走吗?”队长想尽快找回那些孩子,所以想今天就将萧挽歌请走。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可以。不过我要收拾点东西,还请你们稍等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萧同志你尽管去收便是,我们可以等的。”队长忙不迭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萧挽歌“嗯”了一声,她带着孩子,转身进了房间。   进房间后,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快速思索了下。   如果那些孩子也是被那个大人物掳走的话,那这次去找孩子……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那个大人物的线索。   只是……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停电中,用电脑的余电写了一章,哎~ 第101章 萧挽歌是骗子?   那大人物明显是个心狠手辣的妖怪,孩子们到了他手上,估计凶多吉少了。   收拾好东西后萧挽歌就带着孩子出来了。   村长看了昭昭一眼,抬头和蔼的对萧挽歌道:“泽言媳妇儿,要不你将昭昭留下吧。昭昭这孩子这两天就在我家里好了,我家里恰好也有孩子的,相信他们可以玩到一块儿去。”   带着个孩子出门,始终不方便。而且,萧挽歌此次是去协助办案的。办案可是十分严谨的事。   这么严谨的事情带着一个孩子,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村支书也说道:“是啊泽言媳妇儿,要不将昭昭留下好了。我家老婆子可是十分喜欢他呢,老说想要个昭昭这样的孙子。要不,让昭昭去我家好了,由我家老婆子带两天。”   昭昭听言,小嘴瞬间难过的瘪了起来。   他拉着自己妈妈衣袖:“妈妈……”   他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但是他眼神里很明显在说一句话:我不想和你分开。   萧挽歌将他抱了起来,她抬眸看向村长和村支书两个,淡笑道:“谢谢两位叔的好意了。只是昭昭现在必须得跟着我,因为他现在被某个邪物盯上了。如果我不在他身边的话,我怕那邪物会趁机对他不利。”   一听“邪物”两个字,村长和村支书顿时都倒吸了口凉气。   村支书道:“竟然有邪物盯着昭昭吗?是什么邪物啊?”   萧挽歌道:“暂时是什么邪物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有个阴暗的东西在盯着他。”   她没有说盯着昭昭的邪物,或许就是害死临县那十几个人的妖怪。   她怕说了,会引起村支书和村长他们更深的恐慌,也会让他们更加疑惑昭昭这个孩子怎么会被那样的妖怪盯上。   村长和村支书再也不敢邀请昭昭去他们家了。毕竟他们没有能力护住昭昭。   村支书道:“那你带着昭昭一块儿吧。只是你得多加小心啊,千万不要让邪物钻了空子。”   萧挽歌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叔。”   ……   临县距离丹水村比较远,萧挽歌他们坐了近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临县公安局。   一进局子里,萧挽歌就睇着方队长道:“能将那些孩子的父母找来吗?现在要想尽快的找到那些孩子,必须他们父母在场才行。”   方队长虽然不知道父母能帮上什么忙,但萧挽歌这样说,必定有她的用意。   所以,他点了点头:“我这就安排人去请那些孩子的父母……这就让他们过来。”   说着让局子里的两个女公安招待一下萧挽歌和昭昭俩人,然后他自己去安排请人事宜了。   两个女公安看着年纪不大,只有20多岁的样子。   她们对萧挽歌非常客气,端茶倒水的,还给递了一盆瓜子。   萧挽歌没事时挺喜欢嗑瓜子的,所以瓜子端上来了,她便和昭昭坐在那儿悠闲的磕了起来。   只是磕了不到十分钟,一个年纪约30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也穿着公安制服,只是她下巴微扬,姿态傲慢,好像这局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欠了她钱一样。   她进门后看到萧挽歌和昭昭在那儿嗑瓜子,顿时脸色一沉,不愉道:“你们是谁啊?公安局这么神圣的地方是让你们在这儿吃瓜子的?想吃瓜子回家吃去,别在这儿吃!”   那俩女公安似乎有些怕她,见到她都立马恭敬的跟她打招呼。   而那女人似乎很受用别人的敬畏,她脸上的傲慢之色更甚,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萧挽歌看了这女人一眼,她嘴角微勾,将嘴中的瓜子皮了吐出来,拈上一颗瓜子继续吃。   而昭昭咬了咬唇,他看了下那女人,看着那女人凶恶的样子,他有些不敢吃了。   萧挽歌将手中的瓜子剥了出来,将瓜仁递到昭昭手里道:“乖,把这个吃了。”   昭昭接过瓜仁,捏在手里没敢第一时间吃。   那女人瞧着萧挽歌动作,脸上的阴沉之色登时更重了几分。   她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鞋,蹬蹬蹬的走到萧挽歌跟前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你给我出去,赶紧带着你的孩子离开公安局!公安局这么神圣的地方,容不得你在这儿玷污!”   局子里很多公安看到女人那种态度,都暗暗不悦。   人家萧同志可是局长亲自下令请来的帮手,可这女人,一来就这样对待人家,她未免太过分了点!   那两个招待萧挽歌的公安,忙地向女人说道:“朱姐,这位是萧挽歌萧同志,她是我们局子请来帮忙破案的,是我们局子的客人,您这样说……”   “萧挽歌?”女人却是不待公安说完,便皱起眉头打量起萧挽歌:“你就是隔壁县那些个公安们,一直称颂的女人?他们说你会抓妖怪?说你很厉害?”   之前萧挽歌抓鼠妖的事,在萧挽歌他们县城的公安之间广泛流传。   在向这边公安局移交那十几具尸体的时候,那些公安忍不住透露了几嘴。   所以现在这边的公安们,也知道萧挽歌会抓妖的事了。   萧挽歌淡淡乜斜了女人一眼,她伸手慢吞吞的拈起一颗瓜子,一边剥着瓜子皮儿,一边道:“是啊,除妖这事我确实是会的,所以有什么问题?”   看萧挽歌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对自己,朱巧玉眉头一拧,当即不悦道:“哼,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妖怪?要说有妖怪也肯定是你弄出来的把戏!你们那边的公安也真是的,竟然会被你这把戏欺骗!还把你介绍到我们这边的公安局来,真是不像话!”   周围的公安们:“……”   朱巧玉真是敢说,她这意思是说,隔壁县城那些公安都是草包呗?她真以为她是天王老子了?以为世界上谁都能被她指责?   而朱巧玉顿了一顿后又道:“我们局长也是的,我先前明明跟他说了这事儿用不着请些歪门邪道的人,没想到他一点没听进去。办案这种事还是要我们专业的人来才行,就你这种江湖骗子,你能破得了案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萧挽歌挑了挑眉,她嘲讽的睨着朱巧玉,一字一顿道:“这话当真?如果我真的帮你们局子破了案,你真能把自己头割下来?如果割不下来的话,怎么办?”   朱巧玉:“……”她没想到萧挽歌竟会反驳她。   她银牙一咬,脸上出现了浓浓的怒色。   她瞪了萧挽歌一眼,不屑道:“你这种骗子不可能会破案的!我打赌你不会破案!”   她跟部队的丈夫打电话时,跟丈夫提了一嘴这个萧挽歌,丈夫在电话里面听到抓妖这种事,也是觉得稀奇又好笑,觉得这就是一种江湖骗术。   丈夫当时还劝她不要被这种骗术骗到了,让她也劝劝局子里的人,不要被这种骗术欺骗。   可是局子里这些人仿若被人打傻了一样,竟然还是将萧挽歌请了过来。   但她不会让萧挽歌得逞的,萧挽歌想在他们局子里继续骗人,她不会让她如意的。   “行啊,打赌就打赌吧。我打赌你一定会输,只希望你输了后,能说到做到,能将你那颗傲慢又讨厌的脑袋,给揪下来让人当球踢。”萧挽歌微笑的说着,她眸光含着讥笑的睨着朱巧玉。   “你……”   “别到时候输不起啊。”萧挽歌笑着又接了一句。   朱巧玉:“……”她气得牙根痒痒,气得恨不得甩萧挽歌一巴掌。   但她握了握手掌,到底忍住了。   萧挽歌这样的村姑不值得她动手,她动手,还会脏了她手。   她哼了一声,往自己办公桌走去道:“我会盯着你的,绝不会让你使骗术的,所以输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萧挽歌:“……”她耸了耸肩,都懒得回答了。   而朱巧玉坐到位置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想给丈夫打电话了。   每次遇到了憋闷的事,她就想给丈夫打电话。   只是她也知道,丈夫现在很忙。   丈夫要忙着晋升的事,她现在应该少打扰他才对。否则让他分心了,那就不好了。   说到丈夫晋升这事儿,她觉得丈夫也真是好运。   本来有一个叫战泽言的男的一直在跟丈夫作对,可是谁知道,那战泽言居然在前不久死了。听说是执行任务时中i枪死的。   战泽言死了,那就没人跟她丈夫竞争了。所以现下那个炙手可热的位置,绝对是丈夫的了。   等丈夫晋升了她就想办法调到丈夫那边去,毕竟夫妻两个要待在一起才是正事儿。这样长期分隔两地,她总觉得不妥。   而她一边规划着自己的美好未来,一边看着萧挽歌那边。   她要紧紧的盯着那萧挽歌,谨防她使骗术骗人!   ……   大致是一个多小时后,方队长终于将那些孩子的父母全都找来了。   方队长走到萧挽歌的跟前,跟萧挽歌道:“萧同志,你让我找的人我都找到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他像个下属一般,认真的询问着上司建议。   萧挽歌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她快步走到一对父母的跟前,抬眸看着他们道:“我要借用你们一点血,用你们血做引子去找你们孩子的踪迹。”   朱巧玉看萧挽歌动作了,她也忙地起身,想过来阻止萧挽歌。   但她还没近到萧挽歌身边,萧挽歌就抓起那对父母的手掌,然后用食指划破了他们掌心,让他们掌心瞬间流出了鲜血。   萧挽歌抬手掐着法决,赶紧施着法术。   众人只见那父母手上的鲜血,突然往空中流去。   鲜血在空中快速汇聚成一个小孩的身形,那小孩扭着身子,看起来十分活泼。   那对父母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叫道:“这看起来就是我们孩子……这孩子跟我们孩子的身形是一样的。”   其他人咂了咂舌,觉得无比惊奇。这就是法术吗?这法术,果然厉害!   而朱巧玉看着那小孩,她紧紧的皱了下眉,大声道:“骗术,这是骗术!大家不要被她的骗术骗到了!”   众人:“……”   他们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向朱巧玉。   如果不是因为朱巧玉的父亲是当大官的,且她丈夫在部队里也是团长。他们还真不想给她面子,真想将她请出这个公安局。   只是,想到她身后的背景,他们只能默默的忍她。   “骗子,赶紧将你的骗术停下,你给我赶紧停下!”朱巧玉向萧挽歌冲了过来,想阻止萧挽歌施法。   方队长皱起眉头,他看着这朱巧玉,只觉得头疼至极。   这朱巧玉就像一颗老鼠屎般,自从她进了他们局子,感觉他们局子的空气都不清新了。   而且这朱巧玉脑子不好使,明明是一个蠢得要死的人,偏偏觉得自己聪明得很。她来了他们局子,没少给他们局子惹事情。这样又蠢又傲慢的惹事精,他真想让她立刻滚蛋。只是他没权利决定她的去留。毕竟她身后,有背景。   看朱巧玉要逼近萧挽歌了,方队长脸色一暗,连忙上前拦住道:“朱同志,还请你不要添乱!萧同志是在认真帮忙,她是想尽快帮我们找回孩子的,你这样……”   “帮什么忙啊!她就一个江湖骗子而已,她能帮什么忙?我告诉你,她现在使的就是一种骗术!她想用这种骗术蒙骗你们,让你们以为她在施法!可是世界上哪儿有法术这东西啊,法术这东西只有神话故事里才能出现的!”   朱巧玉声音尖锐的说着,她说完后想伸手将方队长推开:“你赶紧走开啊!那萧挽歌在使骗术骗人,我要阻止她!”   方队长:“……”他真想打这朱巧玉一巴掌!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她能不能立刻消失?   “朱巧玉!”正在方队长郁闷的时候,突然局长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了过来。   局长先前去外面办事了,这会儿才回来。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局长看了看萧挽歌施的法术,他眼眸微动,暗暗称奇。   想不到世界上真有法术的。想不到有一天,他能瞧到这么厉害的东西。   真是大开眼界了!他突然有种此生不枉此行的感觉!   “局长你回来了正好。你快阻止这个萧挽歌,她在使骗术骗人呢,她现在正在使骗术!”朱巧玉看了局长一眼,忙跟局长嚷嚷道。   局长:“……”   他听着这话语忍不住脸色一沉。   他略微不悦的看着朱巧玉,一字一顿道:“你说萧同志使的是骗术,那你说她使的是什么骗术?你能说出个所以然吗?!”   朱巧玉:“……”她愣了一愣,被这话问得噎了一下。   她哪儿知道人家那是什么骗术啊,她只知道是骗术,只知道萧挽歌是个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依旧停电中,所以更新没来得及。今天努力多更一点,么么哒 第102章 大人物是萧挽歌熟悉的人   空气中那个鲜血汇聚成的小孩身形,突然化作一道红光往外面掠去。   萧挽歌道:“跟着它!”   方队长他们震了一下,忙转身向那道红光追去。   萧挽歌抱起昭昭,也想跟着去追。   只是朱巧玉突然冲了上来,伸手抓住她肩膀道:“你这女人,你不能再使骗术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使的是什么骗术,但我知道你的确是个骗子!你这骗子休想在我们局子里骗人!你休想……”   “朱巧玉!”局长声音扬了几个分贝,他上前将朱巧玉拉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能不能别添乱?我们局子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但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别给我惹事情?从你进了局子,你自己想想都给我们惹多少事了?!”   “局长我……”被局长这么一吼,朱巧玉顿觉脸面无光,但是,她抿了抿唇,反驳道:“可是我这一次是为大家好啊,萧挽歌她就是个骗子而已,她现在正在欺骗大家呢。局长你可不能傻傻的被她欺骗了,要是你也被她欺骗了,那你可真是傻得……”   “闭嘴!”局长生气了,这一下是真的生气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对朱巧玉道:“这次事情过后我会请求上面调你离开,你不适合留在我们局子里!”   说完也不待朱巧玉回话,转身恭敬的请萧挽歌去追那道红光。   萧挽歌看了朱巧玉一眼,语调淡薄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家很快就要有祸事了。而且这场祸事,你们避免不了。”   朱巧玉:“……”   她被这话气极,下意识的就想骂萧挽歌一番。   但是萧挽歌还不待她开口,就抬脚和局长一起出去了。   朱巧玉在后面看着,气得跳脚。   她伸手指着萧挽歌背影,大骂道:“萧挽歌你这个骗子,你竟然敢诅咒我家出祸事!我饶不了你!等你回来我饶不了你!”   周围留下来的公安们:“……”   他们看着这朱巧玉,都暗自撇了撇嘴。   这朱巧玉跟个泼妇一样,真是越瞧越讨厌。   他们就疑惑了,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听说那大人物还有一个女儿的,听说那个女儿,可是漂亮温柔又十分富有才情。   而这一个……却是相貌普通又蠢笨嚣张。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大人物的孩子。   ……   萧挽歌和方队长他们追着红光,一路往东郊方向而去。   虽然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街道上行人没白天那么多了,但怕红光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萧挽歌还是施了个法,在红光的周围下了道结界。   有这结界在的话,外人就看不见红光了。   一路追到了郊外的一个湖边。   这个季节的湖泊看起来雾气朦胧的,整个湖泊有些仙气飘飘的味道。   而在湖泊的旁边,有一个小村庄。那村子里住的人不多,只有十几户人家。   萧挽歌站在湖边望了一眼村庄的方向,她眯了眯眸,转头对方队长说道:“孩子就在村子里面的,在村里那些人家的地窖里。”   方队长摸了摸头:“哪一户人家啊?这村子里看起来有不少人家的,这……到底是哪一户啊?”   局长也亲自跟来了。   局长道:“那红光因为结界的关系我们已经看不见了,萧同志,那个红光飞去了哪户人家啊?”   其他的公安们也看着萧挽歌,等待着萧挽歌回答。   萧挽歌眸子里有着幽光出现,她唇瓣掀动,一字一句道:“每一户人家都有!”   局长&方队长等人:“……”   他们被惊到了,都十分惊愕的看着萧挽歌。   方队长说道:“萧同志你没说错吧?你说这村子里……每一户人家都藏有孩子?”   萧挽歌点头道:“是的。这村子里聚集着一股浓浓的阴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还有鬼物参与了这件事。”   鬼物?   局长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又扯上鬼物了?   还有,这里看起来至少有十几户人家吧?萧同志说每一户都有,这意思是说……有十几个丢失的孩子?可是他们……只丢失了八个啊。现在有十几个,这多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坏人临时做的案,父母们还没来得及去报案吗?   萧挽歌抱着昭昭,快速往那村子过去:“走吧,先去将孩子救出来再说。”   局长和方队长他们都点点头,没错,先将孩子解救出来再谈其他的事情。   ……   村子里的人这时候正准备吃饭。   只是瞧到萧挽歌和一群公安进来,这些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心思。   村里一老者领着村民们出来,拦在萧挽歌他们跟前道:“不知各位来我们村子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我们村子有人犯案了吗?”   这名说话的老者看起来60多岁的样子,他说话时眼中精光闪烁,眸子紧紧的盯着萧挽歌看。   萧挽歌睇了老者几眼,她微微勾唇,忽然笑道:“你们村子确实有人犯案了。你儿子掳了那么多孩子,我想你一定是知情的。”   刚才盯着这个老者,她从这个老者的身上看出了很多事情。   这个本该民风淳朴的村庄,可是突然有一天就变了。人人都变得恶毒起来,人人都在做恶事。   归根究底,是这个老者的儿子惹出的祸端。这个老者的儿子,手上有一样鬼物。而那个鬼物,会摄人心魄!   “你胡说什么!”老者一听,心下顿时大骇。   刚才看着这些公安,他虽然已经在暗自猜测儿子的事情可能暴露了。可是亲耳听到人说出来,他还是很震惊。明明他们瞒得那么好啊,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有通天的本领不成?   “你这小丫头别胡说八道!我儿子老实本分得很,他绝不可能做坏事!你别给他泼脏水,别在这儿胡乱冤枉他!”   老者眉目严肃,语气也严肃的说道。   而他身后的那些村民们,都十分激动和气愤的说道:“是啊,你别胡说!阿财是好人,他不是你说的什么坏人!”   阿财,就是老者的儿子。   萧挽歌看了村民一眼,村民们看着挺鲜活的,可是仔细看,能看出他们的眼神有些呆滞。   她唇角的笑含了些讥讽之色,嘲讽说道:“你儿子控制这些村民,让这些村民为他办事。光这一项,就能证明你儿子不是个好人!”   闻言,老者惊得瞪圆了眼珠子。   他眼里控制不住的浮现了惊愕之色,眼眸震惊的看着萧挽歌。   她怎么知道村民被控制了?她怎么看出来的?   这些村民明明什么异样都没有,她是怎么看出不对劲的?   老者想说什么,而萧挽歌忽然抬手掐着法决,往那些村民的身上打了一道法术。   法术打在村民们的身上,一下子就让村民们清醒过来。   村民的眼神变得彻底清明起来,不再含有一丝丝的呆滞。   而村民们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惊愕的道:“我们不是在赵叔家开会吗?怎么在这儿呢?赵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都出来了?”   赵叔,就是老者。   村民的记忆还停留在老者家里开会的阶段,他们实在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出来了。他们完全忘记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他们被老者的儿子给控制住了。   老者听着村民们的问题,他心下惊慌不已,神情有一些慌乱。   怎么回事?这些村民都清醒过来了吗?他们是咋清醒的?是那个小丫头弄的?刚才看那个小丫头好像在施法,好像对村民们做了什么。   难道是她的法术起作用了?   还有她会施法的话,那她是什么人?是个道士吗?   “你们先前被这位老同志的儿子给控制了。这位老同志的儿子在外面掳了很多小孩回来。现在那些小孩,都藏在你们地窖里呢。”   萧挽歌看了这些村民一眼,对这些村民道。   村民听言,一个个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有村民说道:“不可能!阿财他那么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可能掳孩子回来?这事儿有误会吧,肯定有误会!”   其他的村民想附和,但萧挽歌嗤笑道:“到底有没有误会,去看一下你们地窖不就知道了?”   村民们:“……”   他们相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而局长领着方队长他们上前,跟村民们说道:“我们接到报案,有不少孩子都失踪了。现在既然查到那些孩子就在你们地窖里,那请你们带我们上地窖看一看!”   这些村民都是朴实的,见着公安都有些打怵。   现下见公安说这种话,他们都不敢反驳,都不敢有所怨言。   局长将公安们分成了六个小组,六个小组抬脚就准备去搜人了。   只是,萧挽歌说道:“那地窖里都设了法阵的,法阵没破之前,你们看不到那孩子的。想看到孩子,必须得将法阵破了再说。”   局长现下是相信萧挽歌的本事的。   所以他看着萧挽歌,忙地说道:“还请萧同志帮忙破一下那些法阵。”   萧挽歌点了点头,抬手就在空中划了几十下。这几十下过后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印。   符印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这光芒在村庄的上空上,显得有些神圣。   村民们都惊愕的看着那符印,都被震撼到了。   这是法术,这是仙人使的法术!那个小姑娘是仙人啊,她是仙人!   而萧挽歌张开手指,好似将那符印往地上拉了一下,顿时那道符印,向地面冲来。   符印撞击在地面,众人感觉那金光好像洪水一般,向四周四散开来。   金光漫过村里那些地窖时,那些地窖里都散发出了黑色的雾气。而随着黑色雾气的消失,一道道小孩的哭声,从地窖里传来。   听着那些孩子的哭声,村民都惊愕的吸着凉气。   果然有孩子!他们地窖里,竟然真的藏有孩子!   孩子藏在他们地窖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牵连,不知道公安,会不会拿他们问罪。   局长知道法阵已经破了,他一边赞叹了一句萧挽歌确实厉害,一边赶紧让手底下的公安们去救人。   而老者站在旁边,他脸色忽然有些发白,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一晃。   他抬头看向萧挽歌,眼里有着对萧挽歌的畏惧和不安。   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这么厉害?   而公安们很快将那些孩子救出来了,一共有十五个孩子。有七个孩子是今天失踪的,是今天才被弄到这里的。   村民们看着那些孩子,一边害怕公安会怪罪他们,一边看向老者,向老者质问道:“赵叔,阿财他为什么要掳这么多孩子回来!他为什么要把孩子藏在咱地窖里!他这是想害咱们啊,他这是想让咱们跟他一起犯罪!”   “他还控制了我们,还让我们变得跟木偶一样!赵叔,咱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是乡里乡亲的,阿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使这种手段?!”   “是啊赵叔,你今天必须给一个说法,必须当着公安的面,给我们一个理由!”   听着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声,老者身子又晃了一晃,他嘴里喘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现在只希望阿财不要回来了,只希望阿财,能察觉到村子里有异样,能赶紧逃走。   只是……   他这种想法刚刚落下,他的儿子阿财就出现了。   阿财看起来是一个年纪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着特别憨厚,看着一点都不像做坏事的人。   阿财看了那些公安一眼,又看了萧挽歌一眼,他眉眼微暗,快速走到自己父亲身边道:“爸,我回来了。”   老者看着阿财,只觉得心痛至极。   他拍着大腿道:“你回来干什么啊,你回来干什么?!”   这下回来了,铁定要被抓走的。他知道阿财有些本事的,可是他觉得,阿财那些本事,在那个小姑娘的面前可能根本不够看。   阿财说道:“爸,您在这里,我当然得回来啊。还有,我这些货物还在这里呢。这些货物在这里,我怎能不回来。”   他说着货物两个字时,转眸看了那些小孩一眼。   而那些小孩,都害怕的缩了缩肩膀,都赶紧躲到了公安们身后。   公安们听着“货物”两个字都极度愤怒。   能将孩子形容成货物,足见这个阿财有多么卑劣!   在他眼里,可能孩子就是他谋财的工具。在他眼里,孩子的命根本不算什么!   方队长咬了咬牙,朝阿财斥道:“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父母的掌心宝!且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希望!你将别人的掌心宝,将国家的希望,形容成毫无生命力的货物,同志,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村民们也惊讶于阿财说的话。在他们印象里,阿财一直是个憨厚善良的人,可现在……他怎么变成这样?   阿财挑起眉头,狂傲的笑道:“他们就是货物!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换取钱财的货,在我眼里,他们根本不算人!”   方队长&周围一众人:“……”   方队长气得咬牙,他用力握了握拳头,很想揍阿财几拳。   而局长也是满脸不悦,朝阿财说道:“孩子就是孩子,根本不是什么货物!同志,你利欲熏心,一下子掳走这么多孩子。你这犯的可是大罪,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们回局子里!”   说着局长就想叫两个公安上前去抓人。   只是阿财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鄙夷的睨着局长道:“怎地,想抓我?想抓我的话,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   说着阿财突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根短笛,那短笛呈雪白色,笛身上好似刻着骷髅的字眼。   他将短笛凑到嘴边,呼出气息就开始吹奏起来。   众人只觉得那笛子里飘出来的笛声透着奇怪的味道。   好像有些阴森,又好像有些……诡谲。   而随着笛声的飘出,一道黑气突然自阿财的后面出现。   那黑气特别浓郁,浓郁得好像要将阿财整个人笼罩一样。   村民瞧着那黑气都有些犯怂,他们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都有些惊惧的看着阿财。   阿财现在怎么变得跟个恶鬼一样了?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而黑气出现三四秒后,突然一个身材巨大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里。   或者说那不叫人,因为那东西长着蛇脑袋!   身体是人,可脑袋是蛇!众人看着,都惊惧不已。   方队长骇然的看了那东西一眼,转身凑到萧挽歌身边道:“萧同志,那是个什么啊?”   怎么那么恐怖?明明身体是个人,可是脑袋……却是只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吗?   萧挽歌看了那东西一眼,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意道:“这是一只厉鬼。只是这厉鬼吃了一只修行不错的蛇妖。所以它现在能幻化出蛇的脑袋。而且这厉鬼生前,应该修过心理学,所以它能摄人心魄,在控制人心方面,很有一手。”   “那萧同志,你能对付它吧?”方队长暗暗吞了口口水,又担忧的问道。   虽然他已经见识过萧同志的本事了,可是现在看着那厉鬼,他还是有些犯怂。   他怕事情会出现意外,怕萧同志一个不注意,会被那个厉鬼打败。   萧挽歌笑了笑道:“放心吧,区区一个厉鬼而已,根本不是我对手。”   闻言,方队长松了口气。局长也松了口气。   局长暗暗的擦了擦脸上汗珠子。   他刚才也是担忧死了,生怕萧同志打不过这个厉鬼。要是打不过这个厉鬼,那他们所有人,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小丫头,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阿财目光阴森的向萧挽歌看了过来,有些嘲弄的与萧挽歌说道。   萧挽歌挑了挑眉,她抬眸看了阿财一眼,淡淡说道:“我这人从不说大话。我是真有这个本事,才会这样说。”   阿财:“……”   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轻哼道:“是吗?你当真有这个本事?既然有这个本事,那就使出来吧!”   说着阿财就又吹奏短笛,用笛声操纵着那厉鬼。   而那厉鬼浑身都在散发着黑气,它突然吐出蛇信子,一双竖瞳泛着寒光的盯着萧挽歌。   它快速的向萧挽歌冲过来,想向萧挽歌发起攻击。   而萧挽歌看着它,她只是简单的抬了抬手,快速的掐着法决使了道法术。然后就见那个厉鬼,被控制住了。   那个厉鬼好像被定在了地上一样,再也不能动弹。   阿财一脸错愕。   他继续吹奏短笛,吹出的笛声因为他的气息不稳显得有些凌乱。   只是不论他怎么吹奏,那只厉鬼都不会再动了。它就那么立在地上,眼珠子都不再动一下。   萧挽歌斜了那厉鬼一眼,转眸看着阿财道:“你看,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大话?我说厉鬼不是我对手,它就真不是我对手。”   阿财:“……”   他暗暗心惊,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制住厉鬼?她刚才好像就使用了一招,好像就一招……厉鬼就不再动弹了。   “现在老实说吧,你准备把这些孩子弄到哪里去?是弄去卖了吗?卖给谁?”   萧挽歌慢慢开口,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阿财道。   阿财咬了咬牙,他将短笛从嘴边拿下来,眸光阴狠的盯着萧挽歌道:“怎么,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事情还没完呢!我背后还有大人物呢,那个大人物……会为我做主!”   大人物?   萧挽歌眯了眯眸,她眸中有着寒光。   阿财口中的大人物,是她知道的那个大人物吗?难道这次的孩子失踪事件,真的是那大人物在暗中搞鬼?   而阿财说完之后,他突然从身上摸出一面镜子,他割破手指,让手指上的血滴在镜面上后,对着镜子就念了一句口诀。   萧挽歌看着这个熟悉的操作,她眼眸一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就是那个镜中人吗?   可她觉得……那镜中人根本没这本事!   她直觉……大人物另有其人!   而那镜面上很快出现一张人脸,那人脸果然是萧挽歌熟悉的人。   只是那人出现后,对着阿财就怒道:“你是谁?你召我出来做什么?!”   阿财盯着镜面上的人脸,他眉头一皱,忙一脸苦恼道:“师父,我是徒儿啊,你怎么连徒儿都认不出来了。师父,我被一个女的害了,这女的识破了我的诡计,还想抓我去局子里。师父你帮我,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镜中人:“……”   他天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一字一句道:“我根本没收过你这个徒弟!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徒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停电好恼火,停电好心塞,停电好痛苦~呜呜呜 第103章 她丢失了某些记忆   “师父你竟然不认我?为什么呀。师父,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啊,我求你帮帮我。”   说着阿财竟然又念着口诀,竟然强行将镜中人的分i身召了过来。   阿财道:“师父,这秘术还是你教给我的。你说如果我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能召你过来帮忙。师父,你不会是因为我突然召你,你生气才不想认我吧。可师父,你曾经亲口承诺我遇到麻烦会帮我的啊,你不能不管我。”   阿财说得一脸心痛,说得十分委屈的样子。   镜中人气极。   他甩了甩衣袖子,顿时一股劲风向阿财扫去:“胡说八道!我还没糊涂到连收了徒弟都不知道!你冒充我徒弟,究竟是何居心!”   萧挽歌看了看阿财,阿财刚才那一番话,看似是对镜中人说的,可是她觉得,却更像是在对她说的。   他好像想让她认为,他就是镜中人的徒弟一般。   眼眸深深的盯着阿财看了几眼,萧挽歌道:“虽然我讨厌这个老是从镜子中出现的人,但是这一次,我站他这一边。阿财,我猜你确实是有师父的。但你师父,绝不是眼前这个有着天蓝色眼睛的人!你冒充他徒弟,不过是想隐藏你真正的师父而已。不过阿财,谁都不是傻子,所以你现在……不用再玩这种把戏了。”   听言,阿财心跳不受控制的漏跳了拍。   但是他梗着脖子,指着镜中人道:“我就是他徒弟!他教了我法术,还让我掳走这些孩子给他用。这些孩子其实不是弄去卖的,而是孝敬他让他吃掉的!他最近正在修习一项邪术,那项邪术需要49个孩子。我……”   “49个?没想到你胃口竟然这么大!”萧挽歌声音沉了几分,眸光森冷的盯着阿财说道。   不待阿财回话,她又道:“通过你刚才那番话,我愈加确定你不是他徒弟了。哪儿有徒弟这么轻易就将自己师父做的事供出来了?哪儿有徒弟指着自己师父鼻子说话的?你言语里对这个‘师父’没有一丝尊敬,你还说是他徒弟,呵呵,你骗谁呢?!”   阿财:“……”他瞳孔缩了一缩,被这话堵得噎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他刚才好像确实急切了点,急着让大家认为那男的就是他师父。   有时候太过着急了,就会起反效果。   他突然很懊恼,懊恼自己不该那样急切。   而镜中人忽然掐住了阿财的脖子,冷冷的睇着阿财道:“说,你真正的师父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让你这样冤枉我!”   阿财被掐得脸色涨红,嘴里的呼吸顿时难受起来。   而老者见自己儿子被那样掐住,他心里一紧,赶紧向镜中人冲过来,想将镜中人推开:“你放开我儿子!”   只是他还没逼近镜中人,镜中人就甩手挥出一道袖风,那袖风狠狠的朝老者扇去,顿时将老者扇得飞了起来。最后老者噗通的一声,撞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   那石头有个很锋利的棱角。那棱角刺破了老者的胸膛,让老者瞬间没了呼吸。   见状,阿财眼睛蓦地瞪圆,他盯着自己父亲看了几眼,眼里忽然露出了疯狂之色:“爸!爸!”   而他唤了几声爸后,突然扭头,一脸疯狂和怨恨的瞪着镜中人:“你杀了我爸!你杀了我爸!我要你偿命,我要你给他偿命!”   镜中人不屑的冷哼:“就你这样的还想让我偿命!你还是先想想你能不能活命吧!”   说着镜中人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手掌更狠的掐着阿财的脖子。   而阿财脸色又涨红了几分,他盯着镜中人愤愤的看了几眼,他忽然念了一句什么,随后就见他身上的灵魂出窍,且他灵魂散发着浓浓的黑气。那灵魂,明显被煞气浸染了。   阿财的魂魄倏地自燃起来,而那自燃的魂魄,狠狠席卷向镜中人,想将镜中人一起烧死。   只是……   镜中人向后飞了几米远,然后抬手施了道法术,阿财魂魄上的火焰,就熄灭了。   但是阿财的魂魄已经残破不堪了。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去死,去死啊!”   他想再做点什么,但是突然他魂魄上出现了一道符印。那符印让他魂体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而那蓝色的火焰眨眼间就将阿财的魂魄烧毁殆尽,让阿财在瞬间灰飞烟灭。   萧挽歌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   那道符印很明显是有人悄悄施在阿财魂魄上的。可能连阿财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施加符印的人,应该就是阿财真正的师父了。   只是那师父过于狠辣了,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竟然要徒弟,灰飞烟灭!   镜中人见阿财的魂魄就这么消散了,他眼眸微凛,身侧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他突然抓起阿财的尸体,将尸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而检查完毕后,他突然笑出声,语调透着嘲弄道:“原来是你!原来这凡人真正的师父是你!”   他在这凡人的身体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那蛛丝马迹,恰好指向他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只是他有很久没见过那人了。他以为那人已经死掉了,以为那人……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没想到他还存在,没想到他还能这般算计他!   他想起曾经的岁月里,这人也这样算计过他。他做了坏事,会算在他头上,也会算在另一个人的头上。   他和另一个人,为这人背了不少黑锅!   原以为另一人已经杀掉这家伙了。没想到,这家伙竟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这家伙都活着,那另一人呢?另一个人现在在哪里?   而萧挽歌听着镜中人的话,却是眉目一凛。   她看着镜中人道:“你认识阿财的师父?如果你认识的话,那你……”   “你也认识的。曾经大家都是旧识呢。”镜中人不待萧挽歌说完,便眼神嘲讽的向萧挽歌看了过来。   萧挽歌微征:“我也认识?”   她弯身在阿财的尸体上仔细检查了一遍,想跟镜中人一样发现点蛛丝马迹。   可遗憾的是,她什么都没能发现。唯一的发现,是这阿财早已得了重病。只是这病被一种法术压制着,所以阿财才能活到今天。   看着萧挽歌那样子,镜中人眯起眼眸,有些讶异道:“你竟然没发现这凡人的师父是他?你这是……将他也忘了?”   萧挽歌:“……”   她直起身子,眸光定定的睨着镜中人,她想开口跟镜中人说两句,而镜中人笑了一声,又接着道:“你失忆了,你果然是失忆了!你不仅忘了我,你将他也忘了。呵呵,没想到你竟会失忆!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镜中人冷嘲热讽的话语,让萧挽歌很是不愉。   萧挽歌微微抬起手掌,手指尖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快速凝结。   那光芒如果飞出去的话,就会变成尖锐的刀子,会让人……瞬间毙命。   镜中人看着萧挽歌的动作,嘲笑道:“怎么,你恼羞成怒了?你失忆了就是失忆了,还不准我说了?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是你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还是天道……抹除了你的记忆?”   萧挽歌:“……”   她眯了眯眸,手中的光芒霎时向镜中人快速飞了过去。   那光芒在半空中突然变成一柄一柄的刀子,那些刀子都泛着可怕的寒光,都尖锐得让人胆寒。   镜中人眸光微暗,他一边化作一道烟雾离开,一边嘲弄的说道:“我还真喜欢看你这副失忆的样子。看你谁都认不出来,看你在那儿迷惘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萧挽歌觑着那烟雾,她眼眸变得极度幽寒,身子一动就想去追镜中人。   只是这时候有个小孩哭了起来。   那小孩是被饿哭的,自从被抓到这儿后,他就没怎么吃东西。他现在很饿,真的很饿。   而他一哭,顿时其他的小孩也哭了起来。   小孩子闹哄哄的哭声,一下子让萧挽歌停住了动作。   萧挽歌转身盯着镜中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她用力攥了下手掌,眼眸凛冽的闪了闪。   来日方长,她总会抓到那家伙,向那家伙问个明白的!   她看向局长和方队长他们:“先带这些孩子回去吧。这些孩子在这儿没吃好又没睡好,受了不少惊吓。先带他们回去好好安抚一下他们。”   局长点了点头:“萧同志说的是,咱这就带孩子们回去。”   局长说着,就让手底下的人赶紧安排孩子们上警车。   还好开来的警车够多,要不然这么多孩子,还载不下呢。   而昭昭站在妈妈的身边,他忽然拉了拉妈妈衣袖子,仰首望着妈妈道:“妈妈,你早晚会想起来的,你早晚有一天会想起那些东西的。”   他说着咧了咧嘴角,朝妈妈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   萧挽歌看着孩子的笑脸,心里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向孩子笑道:“嗯,昭昭说的是。妈妈啊,早晚会想起来的。”   以前她也怀疑过自己失忆了,可是以前……她总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没有一丝残缺。   可现在,她却不敢这么想了。   她觉得自己或许真是失忆了。或许她真的忘记了某些人,还有某些事情。   而局长看了昭昭一眼,突然对萧挽歌微笑道:“萧同志,你这孩子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他刚才一直很镇定呢,比我们都还镇定。”   刚才瞧见那个厉鬼出现时,他都慌了。   可是这个孩子,却是无比镇定的站在那儿,脸上连一丝紧张都瞧不见。   他当时是真的吃惊了。这么小的孩子,见到那厉鬼不是吓得瑟缩发抖才是吗?可是他,完全没有。   萧挽歌将昭昭抱了起来,她眼神温柔的睨着孩子,回应着局长道:“嗯,我儿子跟着我见惯了这些,所以他现今见到那些可怕的东西也能很淡定了。”   局长忙地夸赞:“萧同志的孩子以后定是人中龙凤,以后定然是有出息的。”   萧挽歌笑笑,没有再回话。   她不奢望孩子能多有出息,她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只是,昭昭这孩子注定不会平凡的,毕竟……有些东西天生就注定了。   ……   回到了局子里。   萧挽歌抱着昭昭走在前面,而局长和方队长等人跟在后面。   朱巧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见萧挽歌回来了,忙地从椅子上起身,向萧挽歌冲过来道:“萧挽歌你还敢回来!我告诉你,你敢诅咒我家,我跟你没完!”   朱巧玉龇牙咧嘴的,一张有些发胖的脸上布满了怒意,一副恨不得将萧挽歌撕碎的样子。   萧挽歌勾了勾唇,她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嘲弄道:“我又没有说错,你家确实是有祸事了。而且这祸事,还是你造成的。你能让你家遭遇一场避免不了的祸事,你也算很有本事的。”   “萧挽歌你给我闭嘴!你这嘴这么讨厌,你信不信我会撕碎它!”朱巧玉冲到了萧挽歌的跟前,伸手就想去打萧挽歌。   但局长脸色一暗,赶紧截住朱巧玉动作道:“朱巧玉你干什么?谁准许你在局子里这么撒泼的?!”   局长也是极度厌恶这朱巧玉,这朱巧玉没有一丝能力,在局子里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且她还嚣张跋扈,极度喜欢欺压局子里的一些小姑娘小伙子。如果不是因为她身后的背景,他早将她赶出去了。这种人,真是看一眼都嫌眼睛疼!   “局长,你怎么能说我撒泼呢?你没听到这个萧挽歌诅咒我家吗?她诅咒我家啊,她竟然诅咒我家出祸事!局长,你说要是我爸听到了这话,我爸会怎么想?”   朱巧玉将自己的爸搬了出来。她想用爸来压制这局长。   局长脸色冷冷的,他用力握了握手掌,一字一顿道:“那你就把这事儿告诉你爸好了!看你爸到底会怎么反应!”   朱巧玉:“……”她有些错愕,没想到局长竟会这样回话。她还以为局长,会被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呢。   而萧挽歌抱着昭昭往一张椅子走过去,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道:“同志,你打赌打输了,我就算为了你的赌约,也得回来啊。这赌约你可不能赖账啊,当然了,在我面前你就算想赖账,也是赖不了的。”   听言,朱巧玉眼睛一瞪,她眸子紧紧的盯着萧挽歌道:“你说什么?你说我赌输了?呵呵,这怎么可能呢?你一个江湖骗子也想赢我?你休想……”   “爸爸,妈妈……”她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孩子从门外冲了进来。   那小孩子直直的冲向局子里的一对父母,声音激动的唤着那对父母道。   而这个孩子的话音落下,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孩子跑了进来。   那些孩子都奔向自己的父母身边,都十分激动的和父母抱在了一起。   留守在局子里的公安们对局长道:“局长你们刚离开不久,就又有同志来报案说他们孩子丢了。我原先还担心这些新丢失的孩子会在哪里呢。没想到,竟被你们一块儿找回来了。这下好了,这下再也没有丢失的孩子了。”   一共十几个失踪的孩子,这下全在这儿了。看着这些孩子和父母激动的抱在一起,他们心头也高兴起来。当然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如果孩子一直没被找回来的话,那他们……得一直去找。而太长时间没找到,说不定后面找到的就是尸体了。   局长看了那些孩子一眼,扭头对萧挽歌道:“今天这事儿多亏了萧同志,要不是有萧同志在的话,这些孩子我们到现今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萧同志谢谢你,今天的事谢谢你。”   萧挽歌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局长客气了。能帮到忙,我也很高兴。”   其他的公安们也上前向萧挽歌道谢,毕竟今天,萧挽歌可是帮了他们局子一个大忙。   而那些孩子的父母,也领着孩子上前来感谢萧挽歌。   萧挽歌看着激动万分,对她不停道谢的父母们,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分,缓缓道:“大家不必客气,孩子找回来就好。如今找回来了,那你们就……”   “局长!”萧挽歌还没说完,朱巧玉就开口了。   朱巧玉恨恨的瞪了萧挽歌一眼,扭头对局长说道:“这些孩子明明是被我们公安局的公安找回来的,你怎么能说是被萧挽歌找回来的呢?萧挽歌她就是一个骗子而已,她就是骗子啊,你怎么能被她这个骗子骗了!你怎么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看着大家对萧挽歌感恩戴德的模样,朱巧玉气极了。   一个骗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获得大家的感谢和称赞?像这样的骗子,就应该乱棍打出去才是!   不对,不应该乱棍打出去。应该拷上手铐送进监狱里去关着才对。省得放这样的人出去,她又会骗别人!   朱巧玉的话让大家都沉了脸色。连那些孩子的父母都不悦的看向朱巧玉。   这女的穿着一身公安制服,也是公安?   可是看她那说话的水平,别说像公安,连个人都不像!   他们县城的公安局怎么啥人都能进来呢?就这种女人,听她说话就知道她格局是啥样的了。   局长脸色铁青。他不悦的看向朱巧玉,厉声说道:“朱巧玉,给我注意你的言辞!你别嚣张得好像这局子是你家开的!是,你父亲是大官,你父亲那个官是能压死人!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今天的事情就是亏了萧同志帮忙,你就算不承认也没办法!”   “局长你……”   “你想用你父亲的身份将萧同志的功劳抹掉,想让大家都附和你的话是吗?可惜了,不可能!我作为这个局子的局长,是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的。今天的事儿就算你爸亲自来了,我也会说是萧同志的功劳。萧同志的功劳,谁都别想抹掉!”   局长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异常激愤。   而周围的公安和父母们都拍起了巴巴掌,都赞同局长说的话。   有对父母道:“局长,我支持你。咱做人就是要实事求是,不能因为别人官大就抹灭人家做的一切。今天若是那大官真的来了,我们也会作证。作证这就是萧同志的功劳,作证你没错!”   “对,我们也会作证。我就不相信了,那个大官为了他女儿,能和我们这么多百姓作对!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正义可言!”另一对父母慷慨激昂的道。   而有对父母看着朱巧玉,直接问道:“同志,请问你父亲在哪儿当官?请问他姓甚名谁?”   朱巧玉眼睛一瞪,她看向这对父母,不满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这对父母道:“恰好我们有亲戚是在京都当官的,当的也是大官。我们打算跟那亲戚好好的反应反应,让上面有时间,最好派人下来调查一下。省得有人利用职权,将自己不成器的女儿塞进一些公职机构!”   这朱巧玉一看就是走后门进来的,一看就是利用了她爸的职权。   像这种人,国家就应该打击!因为这种无能的人占据了重要职位,其他有能力的人就进不来了。   上头,真应该派人下来好好调查一下。   闻言,朱巧玉心头一慌,她面上不由自主浮现了丝慌乱之色。   但转瞬的,她就一脸镇定道:“是吗?你有亲戚在京都当官?呵呵,你骗谁呢。如果你真有那样的亲戚,你现在还会在这儿?这年头真是什么牛皮都能吹了。你也不怕牛皮吹破了,丢人现眼!”   她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对父母。这对父母穿着特别朴素,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如果他们真的有在京都当大官的亲戚,肯定早就靠着亲戚飞黄腾达了。哪儿会像现在这样,穿得那样普通,蜗居在这个县城里?   她觉得这对父母就是想帮萧挽歌出头而已,就是想帮着萧挽歌吓唬她。   可她不是被吓大的!她朱巧玉,没那么蠢会上这种当!   那对父母笑笑,都懒得再搭话了。这女公安看着脑子不大好使。但脑子不好使又喜欢嚣张,这样的人,真不适合留在局子里。留在局子里不但不能干事,反而还会给人拖后腿。   这对父母看了朱巧玉一眼后,便暗自下着决定,决定今天回去后,就去联系那个在京都当官的亲戚。   朱巧玉见这对父母不再理自己了,以为他们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以为他们那是心虚了。   所以她当下傲慢的笑了一笑,神态特别倨傲。   而萧挽歌看着她那样子,突然挑眉微笑道:“同志,咱们的赌约是不是该好好完成了?你说过的,只要我赢了,你就会把你的头弄下来给我当球踢。现在我赢了,你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了?”   局子里讨厌朱巧玉的公安,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了朱巧玉。这下看朱巧玉该怎么办。   而朱巧玉眉头一皱,恨恨的瞪着萧挽歌道:“你哪里赢了?这些孩子都是被我们公安局找回来的,跟你没任何关系!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没那个本事!”   众人听言:“……”这朱巧玉是铁了心的要抹掉萧同志的功劳啊。或者说是铁了心的要耍赖皮。遇到朱巧玉这样的人,也真糟心。   局长想帮萧挽歌说话,而萧挽歌先开口说道:“同志,我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倒是你,别把脸皮练得太厚了,练得太厚了,可实在是无耻。”   “你……”   “算了,我也不要你把头弄下来了。毕竟这样血腥的场面,我也不想见到。不如这样吧,你就给我磕十个响头好了。十个响头,抵你的赌约。”   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眸光盎然的看着朱巧玉。   朱巧玉气得脸色涨红,她狠狠磨了磨牙,怒声道:“你休想!让我给你这骗子磕头,你做梦吧!你……”   她还没说完,萧挽歌就使了一道法术。那道法术打在她膝盖上,让她生生跪了下去。   萧挽歌道:“我说过了,在我面前,想赖账是绝对赖不掉的!”   朱巧玉只觉得有刀子刺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只觉得膝盖疼得要命。   她抬起眸光看着萧挽歌,咬牙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爬起来,只是她刚刚一动,一只手掌就伸到了她脑袋上,按着她脑袋让她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个头。   萧挽歌将饿痨鬼放了出来。   只是怕饿痨鬼会吓到大家,所以她在饿痨鬼身上施了法,让大家都看不见饿痨鬼身形。   “磕了一个了,还剩九个,继续磕。”萧挽歌语调散漫,脸上扬着漫不经心的笑。   而那笑容明明那么和煦,可是众人看着,却无不生起了敬畏的心思。   萧同志就那么坐在那里,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可是朱巧玉,却跪在地上磕起了头。这萧同志,真真是厉害得很。   而饿痨鬼按着朱巧玉的头又连着磕了好几下。   每一下都发出“碰”的声响,磕得特别用力。   朱巧玉只觉得气怒至极,而除了气怒外她还感到害怕。   她明明感觉有一只手在按着她的头,可是她扭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第104章 不是他们的女儿   十个响头磕满后,萧挽歌将饿痨鬼收了回来。   感觉按在头上的那只手离开了,朱巧玉眉梢动了动,嘴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按着脑袋,那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她先前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有鬼的,可是这一刻,她却相信了。   刚才按着她的东西根本看不见身影,她觉得……一定是鬼!   “好了,十个响头磕完了那这赌约就算完成了。同志,希望你能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情前都谨慎小心一点。”   萧挽歌朝朱巧玉笑了一笑,好心的给了朱巧玉一句忠告。   只是朱巧玉,怎么听得进去忠告呢。   她想恨恨的唾骂几句萧挽歌,但又怕刚刚那个鬼会回来。   所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用眼神跟萧挽歌说着:咱走着瞧!   萧挽歌笑笑,这朱巧玉还是不甘心呢。这样的人,真是没救了。   ……   萧挽歌抱着昭昭在椅子上歇了一阵后,便被局长请去吃饭了。   而局子里其他人也跟去了,除了朱巧玉。   朱巧玉脸色不愉的回了家里,她一想到今天遭遇的事情,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决定去省城找父亲,让父亲,为自己撑腰。   第二天一大早,朱巧玉就坐车前往省城了。   而她到了省城的娘家,娘家的保姆方妈见她额头上满是淤青的样子,她微微一怔,一脸震惊和心痛的问道:“大小姐你这是咋了?你这额头怎么受伤了?”   方妈说着想去摸一下朱巧玉淤青的额头,但被朱巧玉挥开了。   朱巧玉不满的睇着方妈,不愉道:“别动手动脚的。你那手上还有污泥呢,别把污泥弄我头上!”   刚才方妈正在理菜,那菜的根系上还有不少泥沙。她手上的污泥,都是来自菜根上的。   方妈忙地把手收了回来,在围裙上擦了擦:“对不起啊大小姐,我这手是有点脏,是有些脏。”   朱巧玉哼了一哼,她不喜的睨了方妈一眼,抬脚就进了客厅。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方妈。这个方妈有时候看她的眼神,特别的奇怪。   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女儿一样,好像她朱巧玉,是她方裘芝的女儿。   方妈站在后面,她看了一眼大小姐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叹。   她知道大小姐讨厌她。   其实她不应该出现在大小姐跟前的。只是,她很贪心,她总是想看到大小姐,总想亲眼看到大小姐幸福和快乐。   好像只有亲眼看到了,她才会安心。   而朱巧玉进了客厅后,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忙地向母亲奔过去:“妈……”   她嘟着嘴巴喊着,语调含着一丝丝委屈。   朱母是个50多岁的女人,虽然已上了年纪了,但是因她保养得宜,所以她一点都不显老。相反她身上,还有一种知性女人的魅力。   朱母毛婉秀扭过头向朱巧玉看来,当看到朱巧玉额头上的淤青时,她也是愣了一下:“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   朱家是二层小洋楼,朱父朱建斌从楼上下来,眸光看着朱巧玉道:“你又惹事了?”   朱建斌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朱巧玉扭头看向自己父亲,她向父亲哭丧着脸,忙道:“爸,这一次可不是我惹事,这次是别人欺负我。你们不知道,有一个叫萧挽歌的骗子,她竟然让我给她磕头,而且磕的都是响头。十个响头!我的头都差点磕破了!”   “什么?有骗子让你给她磕响头?什么骗子竟这么猖狂?”方妈一下子奔了进来,语调激动的问朱巧玉道。   朱巧玉看着十分激动的方妈:“……”她眼神里闪过对方妈的厌烦,冷冷淡淡道:“我不想跟你说,你赶紧去忙你的活儿吧!”   她真是话都不想和这个方妈多说一句,偏偏这个方妈,很没有自知之明。   方妈垂了垂头,有些受伤:“我,我……”   “巧玉,人家方妈也是关心你,你别那样颐指气使的!”毛婉秀不赞同的看了朱巧玉一眼,显然不满意朱巧玉那种趾高气扬的态度。   朱巧玉皱了皱眉,她睇了方妈一眼,妈帮这个方妈说话,她愈加不喜方妈了。   而方妈怕夫人会因为她责怪大小姐,所以她说了一句“我去厨房理菜了”,便迅速奔进厨房了。   只是进了厨房后,她支着耳朵,想听清楚客厅里的一切。   巧玉说有个骗子欺负她,她想弄清楚那是什么骗子。弄清楚了,她会去找那个骗子算账!   而朱巧玉抱着自己母亲的胳膊,将昨天在县城公安局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是很多都被她添油加醋的说了。   她故意抹黑着萧挽歌,故意给萧挽歌泼着脏水。   毛婉秀听后,微皱起眉心道:“那个萧挽歌当真这么嚣张吗?还有我怎么听着,她好像确实很有能力的样子?”   虽然女儿一再说那个萧挽歌是骗子,说萧挽歌不过是运气好碰巧找到了那个村庄。但是,她总觉得那个萧挽歌不简单。毕竟能让公安局局长礼貌以待的人,应该不可能像女儿说的那样。   昨天朱巧玉一直不承认萧挽歌找到了那些孩子,但今天在她父母面前,她承认了。只不过她说萧挽歌那是碰巧找到的,说萧挽歌不过是踩了狗屎运罢了。   而朱建斌在旁边沉着脸色,很是不愉的冲朱巧玉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非常玄乎。说不定那个萧挽歌,是真有几分本事!你就那样将人得罪了,还将人得罪的那么彻底。朱巧玉,你的脑子真是一团浆糊!你真是蠢得不像话!”   这个女儿给他惹过很多祸事。但还好以前的祸事都被他摆平了。   而这一次遇到了那个萧挽歌,听起来那个萧挽歌好像是玄门中人。听说玄门中人有些人本领非常高,连京都的大官都要以礼相待。如果那个萧挽歌恰好是玄门中的大拿,那他们得罪了她,岂不是……   “爸!你怎么说我啊!这事儿真怨不得我!你不知道那个萧挽歌有多讨厌,她还诅咒我们家呢,说我们家有祸事,而且是避不掉的祸事!爸,她这样诅咒咱家,你说我怎能不生气?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有局长他们拦着,我早就扇她巴掌了!”   朱巧玉恨恨的说着,一想到昨天的事,她还是气得不行。   朱建斌眉心一皱,他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他紧紧的盯着朱巧玉问:“你说什么?你说萧挽歌说咱们家……有祸事?”   朱巧玉点了点头:“是啊,她就是这样说的。爸,她就是诅咒咱们家。咱们家好好的,怎么可能有祸事。”   朱建斌:“……”他眉心皱得更狠,看着这女儿就像在看一头蠢猪一样。   他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女儿!他朱建斌和毛婉秀明明都没那么愚蠢,怎么生出来的大女儿,会这么愚蠢。而且愚蠢就算了,她还嚣张跋扈!   原以为送她去县城里她会安分一些,没想到是他想错了。这女儿,去县城了一样跋扈嚣张!   “还有一对父母也特别搞笑。他们居然吹牛皮说有亲戚在京都当大官的,还说要联系那个大官,让他派人来我们这边调查调查。可那对父母穿得那么破烂,哪里像有那种大官亲戚的?如果有那种大官亲戚,他们早就跟着一起去京都了,怎么还在那个小小的县城里面?”   想起那对帮萧挽歌说话的父母,朱巧玉也是忍不住吐槽。   明明就是一对贫贱夫妻而已,居然扯谎说他们有在京都当官的亲戚。这个年头,是因为吹牛皮不要钱,所以那俩人才那样使劲的吹吗?   而朱建斌眸色一暗,他忽然冲到朱巧玉跟前,甩手就给了朱巧玉一巴掌:“蠢货,你个蠢货!你怎么这么蠢,你怎么可以蠢得无可救药!”   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朱巧玉有些懵。   她懵了两秒后,便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父亲道:“爸,你怎么能打我?还有我哪里蠢了?我……”   “啪!”她还没说完,脸上就又挨了一巴掌。   朱建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道:“你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朱巧玉:“……”她双颊通红,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她又委屈又愤怒:“爸!”   “滚!”朱建斌砸了一个水杯,那水杯砸在地上,发出“碰”的声响。   朱巧玉被吓到了。   她呆滞的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水杯,随后就抓起自己刚刚放下的皮包,转身跑出了客厅。   原以为回来可以让父亲给她撑腰,没想到,父亲却是这样对她。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亲生父亲。哪儿有亲生父亲这样的!   而方妈从厨房奔出来,她看了一眼朱巧玉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气怒的朱建斌,她沉默了两秒,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先生,夫人,我去看一下大小姐。”   说着就追着朱巧玉而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朱建斌和毛婉秀后,朱建斌朝毛婉秀道:“要是上头真的来人调查我,我看我这头上的乌纱帽铁定是保不住的。你说你这大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蠢,她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毛婉秀:“……”以往丈夫骂大女儿她都会帮大女儿说几句话。但是这一次事态严重,她知道大女儿该骂。   而朱建斌弯身坐在沙发上,他深吸了几口气,突然沉着一张脸对毛婉秀道:“咱们两个女儿,二女儿样貌和才智样样都是拔尖的。可你看这个朱巧玉,她有哪点儿拿得出手的地方?而且我周围的亲戚朋友都说她不像我,也不像你。她样貌不像咱们,聪明才智也不像咱们,你说她……当真是我们女儿?”   毛婉秀愣了一愣,有些错愕的看着丈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105章 在镇上蹲守她   朱建斌道:“我怀疑当初抱孩子的时候,咱们抱错了!”   毛婉秀:“……”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吧?这……这事儿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古往今来抱错孩子的又不是没有。”朱建斌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十分严肃:“其实之前我有去调查过这事的。但是当初你生产的那家医院,因为一场大火很多资料都被烧毁了。而且大部分医生护士也丧生在那场大火中。所以想查的话,有点麻烦。不过……”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当年给朱巧玉接生的那位医生,现在还活着。她在接生朱巧玉之后,就离职搬去国外了。听说她现在在英国住着。只是英国距离咱们这儿比较远,所以想找她的话,得费一番工夫。但只要找到她了,那朱巧玉是不是我们女儿的事,就能弄清楚了。”   他是真不大相信朱巧玉是他女儿的。   朱巧玉小的时候他或许没这种想法,但随着朱巧玉大了,随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说朱巧玉不像他和妻子的女儿了,他这种想法,就渐渐冒了出来。   且随着朱巧玉闯的祸事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他这种想法日益严重。   他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如果朱巧玉不是他女儿,那他……   “我……我还是不大相信这事,还是不大相信。”毛婉秀声音有些不稳的说着。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大相信,但是她心里,已经动摇了。   事实上也有人跟她说过朱巧玉不像她女儿。但以前每次她都一笑而过,每次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现在听丈夫这般提起,她感觉心里有根弦猛然就断了。   而随着那根弦的断裂,她对朱巧玉也产生了怀疑。   难道当年真的把孩子弄错了吗?难道朱巧玉……真不是她女儿?   可朱巧玉不是她女儿的话,那她的亲生女儿……到底在哪里?   ……   萧挽歌帮公安局找回孩子之后,第二天就回村子了。   本来公安局局长邀请她在县城里好好玩一玩的。   但是想到在暗处里的那个大人物,她实在是没心思玩,所以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带着孩子回村了。   回到村里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和孩子待在家里,除了去地里摘菜还有捡木柴出下门。   而日子过了三四天后,萧挽歌想着家里没肉了,便带着孩子去镇上买肉。   只是……   没想到在镇子上,她却是遇到了原身的父亲萧勇毅。   萧勇毅穿得破破烂烂的,他那副样子,好像刚从乞丐堆里爬出来一样。   而他背上背着个背篓,背篓里空空如也,只有底部粘着几根稻草。   萧挽歌是不想理萧勇毅的。   但是萧勇毅看到她,却是眼神一亮。   他立马向萧挽歌冲了过来,大声道:“萧挽歌!”   他这声音将周围人都震了一下,周围人都转过来看向他。   而他瞧见了周围人的眼神,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险之色,开口又大声的对萧挽歌道:“萧挽歌你个不孝女,我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我每天都过着艰苦的日子。而你……却在夫家吃香的喝辣的的,每天过得跟个神仙一样。萧挽歌,你日子过得这么好,你就不念一下你父亲吗?你就不想着给你父亲送一口吃的么?!”   这话在人群里面真是掀起了掀然大波。   很多人都盯着萧挽歌来来回回的打量,尤其是打量着她背篓里的肉。   这姑娘真是那老头的女儿?如果真是女儿的话,那这姑娘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作为子女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享乐呢?怎么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照顾一下?   萧挽歌扯了扯嘴角,她眸光嘲讽的睨着萧勇毅,一字一顿道:“萧同志,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当时断绝关系时,村里所有人都在场的,连村长和村支书他们都在的。怎么着,你这是想反悔了,这是想继续从我身上扒皮?”   扒皮两个字,可实在是嘲讽。   萧勇毅听着,又愤怒又没脸。   他狠狠的磨了下牙,组织了下说辞道:“父女关系哪儿能说断就断的?咱们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父女,你身上可是流淌着我的血!你若真想断绝关系,那除非你将我的血还给我!”   周围人咂了咂舌。这身上流淌的血还回去?这怎么还啊,还回去的话,那这命可就没了啊。   这位当父亲的老同志说话有些狠了。不过他们也理解他。他应该就是不想断绝关系而已,应该是想和女儿修复关系的。   人群里有个老太太,忍不住劝说起萧挽歌来:“小姑娘啊,他是你父亲,和父亲哪儿有隔夜仇的啊。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现在他已经老了,你就原谅他吧。这今后的日子你就好好孝顺孝顺他,让他把余生好好的度过。”   “是啊小姑娘,咱做人要心胸大度点,更何况他还是你父亲。或许他曾经是对不起你这个女儿,但现在他都这么老了,你怎么能忍心不管他呢,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过这么糟糕的日子?”   “同志,咱们国家一向都重视孝道的。你这样子不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说同志你还是和你父亲和好吧。你说他扒你皮,他能扒多少呢?他都这么老了,想扒也扒不了多少的。”   “你父亲就是想让你养老而已。这养老是子女该做的事。同志你不应该抛弃你父亲不管。”   老太太话落后,人群里又有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   听着这些劝说的话,萧勇毅暗暗的笑了笑。   还是镇上这些人给力。镇上这些人说的话,全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哪儿像村里那些人,村里那些人只会帮着萧挽歌,只会和萧挽歌一起来欺压他!   他就说在镇上蹲守萧挽歌是对的。   如果萧挽歌还想继续在这镇子上出现,还想继续好好生活的话,她今天就一定得认他,一定得好好孝敬他这个父亲。   否则,她名声在镇子上会十分臭!   萧勇毅十分的得意,他下巴微不可察的抬了一下,眸光带着丝得逞之色的看着萧挽歌。   而萧挽歌暗暗冷笑了一声。   这萧勇毅以为靠镇上这些人就能让她服软了?以为靠镇上这些人就能从她这儿得到东西?   他真是异想天开!想从她这里得到东西,太阳从西边出来都没有可能!   嘴角冷冷的扯了扯,萧挽歌看向人群里那几个帮着萧勇毅说话的人:“你们知道我从小到大遭受的虐待吗?你们知道我差点被这个所谓的父亲害死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劝我大度!请问你们有什么资格那样子劝?!”   那几个帮腔的人:“……”他们都被问得征了一下,都愣愣的看着萧挽歌。   而萧挽歌继续道:“如果你们也有一个后妈,你们每天不禁遭受那后妈欺负,还要遭受父亲的虐待。还几次三番的,差点被父亲打死!不仅如此,在你结婚后,这个父亲还三天两头的跑去你夫家要钱。一要就是几百!请问如果是你们遭遇了这些,你们会像你们所说的一样大度吗?你们会好好的孝敬他,给他养老吗?!”   帮腔的几人:“……”   他们皱了皱眉,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他们没想到这女同志的父亲这么过分。没想到这女同志曾经居然那么惨。   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的,毕竟炭火没有烧在自己的脚背上,自己不会感受到痛。   有一个人就说道:“我会!我会孝敬他的。会给他养老让他好好的度过余生!毕竟他已经老了,我看不得老人过这么凄惨的日子,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   这意思就是说萧挽歌没良心了呗?   萧挽歌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淡笑道:“是吗?你这么有良心呢。既然你这么有良心,干吗把你老母亲赶到你大姐家去住?且你老母亲去世后,你连棺材钱都不愿出?一个有良心的人,不是该好好孝敬自己母亲,不是该好好的给自己母亲料理后事吗?”   那说话的人:“……”   他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萧挽歌竟会知道他的事。   他见周围人朝他望了过来,他呼吸突然有些发紧,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胡说!我哪儿有……我哪儿有那样子做过!你这小姑娘真会胡说八道,你真……”   “胡说?你妈的鬼魂现在就跟在你旁边呢。刚才那些事情,都是你妈跟我讲的!同志,你妈说你还打过她,还将她推倒在地上过呢。你一个这么没有孝心的人,居然在这儿劝我孝顺?你是哪儿来的脸说这些话的?”   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极度冷凝。   而那个人显然被吓到了,他往自己身边看了一眼,眼里不由自主浮现了恐慌之色。   但是他梗着脖子,辩解道:“胡说!你就是胡说!我妈……”   “你大姐家就在不远处一条街道上吧?既然你不想承认,那不如我们找你大姐来当街对质好了!我们看一下你大姐,会怎么说你!” 第106章 你还不放过她   那人彻底慌了。   大姐是开店铺的,很多人都到大姐那儿买过东西,很多人都喜欢大姐的豪爽和耿直。   如果大姐来了这儿,那大姐她……一定会狠狠教训他的。到时候他虐待母亲的事,不就被众人知晓了吗?   他心跳加快起来,伸手指了指萧挽歌道:“你……你这小姑娘。我不想跟你掰扯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待萧挽歌回话,转身就急匆匆的跑了。   众人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也真可笑。他自己都不能做到“孝顺”两字,却在这里要求别人孝顺!   这就是对别人严格,对自己宽松吗?   最无耻的是他刚才还冠冕堂皇的说看不得老人过那么凄惨的日子,说他良心上过不去。结果,他都没有良心的。   众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被转移了,都盯着那个人的背影,暗暗唾骂着那人。   萧勇毅心中十分恼恨。   原以为刚才那些人的话就能逼萧挽歌就范的,没想到萧挽歌……竟是能回击!   萧挽歌这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嘴皮子练得这么利索的?   他狠狠的瞪了萧挽歌一眼,突然拍着大腿道:“你胡扯啊,你真是胡扯啊!我辛辛苦苦的拉扯你,从小根本没舍得打你一下。你现在在众人面前,却污蔑我虐待了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冤枉你父亲?!”   萧勇毅想流几滴泪的,流了泪那他的表演就更真实一些了。   只是他实在哭不出来。   他暗暗掐了大腿,把大腿掐得都疼死了,都哭不出来。   而萧勇毅这一番话,又将众人的注意力拉扯了回来。众人又盯着萧勇毅和萧挽歌两个人来来回回的看。   萧挽歌冷笑了一声,她目光幽寒的睨着萧勇毅,一字一句道:“是吗?你没虐待过我?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吗?!”   “亏什么心?我没虐待就是没虐待,我……”   “萧勇毅!”萧勇毅话还没说完,一道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声音将萧勇毅吓得一怔。萧勇毅呼吸不由自主的紧了下,他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慌乱之色。   秦淮村的村长和村支书带着几个村里的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走到萧勇毅的跟前,就盯着萧勇毅骂。   村长斥道:“我们听说你最近这几天一直在镇上晃悠,还故意穿得破破烂烂的,我一猜你就没安好心。没想到你果真起了坏心思,你竟然想算计自己女儿!”   萧勇毅:“……”   他张了张嘴,想回话,而村支书骂道:“萧勇毅你还是不是个人啊?挽歌小的时候你虐待她,如今她大了,你还不放过她。你是不是想将她逼死才行啊?你这样当父亲就不怕老天把你劈死吗?!”   “萧勇毅!你可真是没脸没皮。你在自己的村子里闹不算,现在竟然还跑到镇子上面来闹。你这样闹是想干什么?是想坏挽歌的名声吗?呵呵,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不是想着从你女儿身上扒下来一层皮,就是想着破坏她的名声!萧勇毅,老天有眼的话,我可真希望老天劈死你这种缺德的玩意儿!”   有个村民恨恨的瞪着萧勇毅,十分气愤的说着。   萧勇毅皱了皱眉:“村长,支书,我不过是……”   “你不过是什么?不过是想坏你女儿的名声,再从她身上扒下来一层皮是吗?萧勇毅,我说你还是做个人吧。你都老了,再要不了几年就得死了。你现在再不做个好人积点阴德,你就真不怕死后下地狱去?还有你这样对待挽歌,你死后打算怎么面对她母亲?”村长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掷地有声。   而围观的众人们,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那老同志真的虐待过那小姑娘啊,原来那老同志都是在撒谎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都说父爱如山啊,这父亲……怎地像那小姑娘的仇人似的?   众人一时都指责起萧勇毅来,都说萧勇毅不应该。   萧勇毅握着手指,他听着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心里气得要死。   萧挽歌那死丫头嘴皮子利索就算了,没想到村长和村支书他们还来了。   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帮着萧挽歌?萧挽歌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而围观的众人骂了一会儿萧勇毅后,又去安慰萧挽歌。还有给萧挽歌道歉的。   毕竟刚才他们不知道事情真相,还对她道德绑架过的。   现在事情明了了,他们理应道个歉。   萧挽歌笑笑,直说没关系。   见萧挽歌这样子说,大家都赞她大度。   萧挽歌暗暗挑眉,其实她真没有那么大度。刚才那些劝她给萧勇毅养老,还说她做得不对的,其实她都暗暗记下了。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必须得大度些。如果不大度的话,估计这些人又有得说了。   人就是这样的,你要在社会上立足,有时候就要迎合一下社会。除非你怼天怼地,打算把世界每一个人都踩在脚底下。   “挽歌,你这孩子辛苦了。以后如果再遇见这样的事,你就直接回村找我们!我们给你做主!”   村长突然看向了萧挽歌,语调和蔼的对萧挽歌道。   村支书也道:“是啊孩子,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而你小时候已经过的够苦了,大了不应再受那种罪了。所以你如果遇到了麻烦,你一定要找我们,我们一定会为你撑腰的。”   萧挽歌看向村长和村支书二人。   他们应该是为了她专门从秦淮村赶过来的。   她眉梢微动,心里有些动容。   这些人真的是大好人,明明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为什么萧勇毅,就那样无耻!   要是萧勇毅有村长他们一半的明事理,她也不用和萧勇毅走到断绝关系的地步。   当然最苦的是原主。   如果萧勇毅是个好人的话,那原主……以前就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而要不是有村长和村支书他们的维护,可能原主,要遭受更多的罪。   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萧挽歌赶紧向二人道谢,并邀请他们去附近的馆子吃个饭。   毕竟人家专门跑来镇子上帮她,她理应请人家吃一顿的。   而萧勇毅在旁边咬了咬牙,她请别人下馆子都不请她!这个死丫头,真是有够可恨!   而村长和村支书二人却是回绝了她好意。   他们一行来了这么多人,要她请客的话那得花多少钱?就算人家会挣钱也不能这样花的。   况且他们还要回村子里干活儿的,不好在镇子上耽误时间。所以就给婉拒了。   而拒绝了萧挽歌的邀请后,村长便拉着萧勇毅一起回村子里。   萧勇毅不想走的,只是周围群众都盯着他。   看他们那个意思,好像他不走的话,他们就会打他似的。   他狠狠的磨了磨牙,眼眸不甘的看了萧挽歌一眼,随后就跟着村长村支书他们离开了。   萧挽歌看了一眼萧勇毅背影,这次事件过后,萧勇毅应该会消停了。   其实他若是一直消停下去不再作妖的话,待他老得不能动弹了,她还是会善待他的。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原主的生身父亲。   只是,他如果再作妖的话,那她……绝对不会管他的死活!   将视线慢悠悠收了回来,她牵着昭昭的手,正打算带他去买些小零嘴,而突然人群里的一个人,却是让她皱起了眉。   那人是个看着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穿得还算可以,虽然不是那种富人家的穿着,但一看就不是穷困人家的。   那老太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能清楚感应到,来自于老太太的恶意。   她盯着老太太细细看了两眼,待看清了老太太身上的一些东西,她唇角一勾,脸上忽然露出了抹冷笑。   原来,是那个女人的生母。怪不得对她怀有这样的敌意呢。   看来这人是专程跑到镇上来找她的。毕竟她不是这镇上的人,也不是附近村子里的。   她跑来这找她,估计是想替她女儿,报仇吧。   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   萧挽歌牵着昭昭,快速往对面的街道走去。   而那个老太太,见萧挽歌往对面街道走了,她眉梢微动,赶紧跟在后面。   只是她不敢跟得太近了,怕跟近了,会引得萧挽歌怀疑。   ……   萧挽歌带昭昭去买了些小零嘴后,就带他去附近的一家馆子吃饭。   来了镇上后她一般都要带昭昭下一次馆子的。虽然她觉得自己做的饭菜也很好吃,但馆子里的东西,她觉得味道更足点。所以相对的,她还是喜欢吃馆子里面的东西。   昭昭应该也更喜欢馆子的东西,因为每次来馆子吃饭,他都能多吃一碗饭。   进了饭店后,她熟练的点了几样菜。   有三个肉菜,还有一个素菜和一个汤。   而此时那个老太太也进了馆子。   老太太也装作是来吃饭的,选择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   老太太见萧挽歌竟点了三样肉菜,她眉梢紧紧一拧,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看来这小丫头真的很有钱啊,若非有钱的话,怎么能眼都不眨的点那么多菜?   原本只是想毁坏这小丫头名声的。想着把她名声弄臭了就算了,但是现在看来,她得改变下主意了。 第107章 她是骗子?   吃完东西后,萧挽歌就带着昭昭迅速走出了饭馆。   而那个老太太赶紧结了账,跟着起身走出店面。   萧挽歌原本打算吃了饭就带昭昭回去的。   但现在有人盯上了她,她倒不急着回去了。   她带昭昭往供销社走去,准备去那种人多的地方。   而到了供销社门口,她忽然停住了步子,放下了背上的背篓。   她装作很累要歇个气的样子,回头看了那老太太一眼。   那老太太见她停下,又见她望了过来。   她呼吸一紧,心里竟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但暗暗吸了口气,她压抑着心里的紧张,昂首挺胸的向萧挽歌这边走来。   路过萧挽歌身边的时候,萧挽歌忽然起身,将背上的背篓又背了起来。   而她这一动作和老太太擦了下身。老太太眉头一皱,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   萧挽歌勾唇,朝老太太微微一笑。   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搞不懂萧挽歌朝她笑什么。   没有过多去深想,老太太跨开步子,快速进了供销社里。   原本她就在想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实施计划,没想到萧挽歌这么“识趣”,竟是自己走到了这供销社来。   虽然已经到中午了,可是这供销社依然有不少人的。   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出手,到时候萧挽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赖不掉的。   不过走进供销社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应该把东西悄悄塞到萧挽歌背篓里的。   刚才是个绝佳的动手机会啊。可她竟然错过了。她真是蠢!   她一边懊恼,一边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希望萧挽歌快点进来。等她进来了,她就动手!   ……   而萧挽歌很快牵着昭昭进了供销社里,她带昭昭走到卖鞋子的柜台前,给昭昭看着鞋子。   供销社的人很热情的拿出最时兴的款式给她看。   萧挽歌和昭昭都穿着从县城里买的衣服,看这衣服的料子,就知道是有钱人。所以售货员特别的热情,热情得满脸都是笑意。   而萧挽歌看了两分钟后,她便要了一双最贵的小皮鞋,准备付钱。   只是掏衣兜的时候,她手一僵,面部表情瞬间龟裂开来。   她惊愕的瞪大眼:“我的钱呢?我钱怎么不见了?”   刚好走到她后边的老太太听言:“……”   什么意思?这个萧挽歌的钱不见了?   是真不见还是假不见啊?   那个售货员一听这话,也是愣了下神。她忙问萧挽歌道:“同志,最近镇上有扒手出现的,你不会是遇到扒手了吧?”   “扒手?”萧挽歌一脸很意外的样子:“镇上居然有扒手吗?”   售货员点点头:“是啊,我们镇上有好些人都着了道呢。那些扒手特别可恶,他们装作不经意的撞到人。趁撞人的时候偷偷把人衣兜里的钱偷走。同志,你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人撞到你。我猜啊,肯定就是撞你的人扒了你钱。”   “撞我的人?”萧挽歌皱了皱眉,她细想了一下,回应道:“有,有个老太太。刚才在供销社门口,有个老太太和我撞了一下。除了她,就没有别的了。”   她身后的老太太:“……”   萧挽歌说的不会是她吧?这是说她是个扒手?   售货员拍了下大腿,忙一脸了然的说道:“肯定是她了,铁定是她了!我跟你讲啊,现在有些老太太啊,特别坏。他们专门在镇子上晃悠,看到有钱人了就上去偷钱。这些人仗着年老,以为别人不会怀疑他们,所以就特别大胆。我之前就见公安们抓到一个扒手老太太,那老太太都快六十了呢。”   萧挽歌身后的老太太:“……”   她气得不轻,她感觉萧挽歌说的人就是她。而那个售货员,话里话外都说她是个扒手。   扒她个鬼啊!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成扒手了?   而且她想出的主意,本来是想把萧挽歌冤枉成扒手的。   她刚才过来是想和萧挽歌偶然的撞一下,将自己的钱塞到萧挽歌衣兜里,好栽赃萧挽歌的。   可还没动手呢,她就被人说成了扒手!这……真的是叫人生气!   她脸色黑沉沉的,黑沉得仿佛脸上罩了乌云一般。   而她无意的摸了一下自己衣服口袋,这一摸,却是将她吓到了。   她右边的衣服口袋里,本来什么都没有的。   可这一摸,却是摸到了鼓鼓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兜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她赶紧把衣兜撑开,低头悄悄往衣兜里看了一眼。   而这一看,又把她吓得不轻。   衣兜里竟然是一坨钱!她晃眼看去有好多大团结。这里至少有一百来块!   她惊愕的瞪圆了眼,这钱是什么时候跑她衣兜来的?还有,这不会是萧挽歌的钱吧?   她下意识的觉得事情不妥,下意识的觉得……她可能遭了萧挽歌的道了。   她想转身离去,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钱在她衣兜里,如果萧挽歌要当场搜她身的话,到时候钱被搜出来,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只是,她刚刚转过身子,萧挽歌的声音就朝她传来:“老同志,刚刚好像就是你撞的我吧?”   老太太:“……”她脚下步子一顿,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僵了下。   见周围人都朝她望了过来,她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开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表现得十分镇定道:“刚才我撞了你?你这同志,你在说啥呢?我根本就没见过你。要是我撞了你,那我肯定对你有印象的,可是我一丝印象都没有。同志,还请你不要随便撒谎。撒谎可不是好性格。”   她说得一脸坦然的样子,还教训萧挽歌。   萧挽歌定定的盯着她:“老同志,刚刚就是你撞的我。在供销社门口你撞了我一下,撞了后你就迅速进供销社了。我以为你是不小心撞的我,可现在看来……你似乎是别有用心!”   “嘿,你这小姑娘,你咋血口喷人呢?我哪儿有撞你?我刚才在门口根本没见过你。你钱不见了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再着急,你也不该这样冤枉我吧?!”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十分不悦的说着。   周围人看老太太一脸坦然,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一时都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那老太太看着不像坏人,但那个小姑娘,也不像在说假话。   所以,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   而刚才招待萧挽歌的售货员,突然盯着老太太说道:“那你敢不敢让我们搜身?如果搜身搜出来这位女同志的钱的话,那就证明你偷钱了。如果没有搜出来,那就证明你没偷,证明我们冤枉了你。如果我们冤枉了你,那我们给你道歉,给你好好的赔不是。你看可以不?”   老太太:“……”   她转头瞪了售货员一眼,暗道这售货员多事!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昂起下巴道:“你们想搜身我就得让你们搜?你们谁啊这么霸道?而且搜身这是多么侮辱人的事啊,这是对待犯人的手法!我不可能让你们搜身的,我不可能遭受这个侮辱!”   说着老太太就迈开脚来,快步的往供销社门口走:“这什么供销社,里面的售货员竟然帮着别人冤枉我,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售货员:“……”她气得不轻。这老太太很明显有问题啊,她想逃跑就算了,居然还骂她一顿。   她走出柜台,三两步就跑到了老太太的身后,想去伸手抓老太太。   只是她手还没够着老太太,老太太就自己摔在了地上。   倒地时,老太太兜里的钱竟然摔了出来。   看着那一沓钱,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   这老太太兜里的钱可真多啊,这晃眼一看,至少一百多块吧?   而萧挽歌看着那沓钱,却是惊呼道:“那是我的钱!那就是我的钱!”   这话让大家都微微一征?这钱是那位小姑娘的?所以说这个老太太,真扒了那个小姑娘的钱?   而售货员听着这话,却是得意的笑了一笑。她就说这老太太有问题,她伸手把钱捡起来,扬手冲众人道:“看到没有,这老太太是个扒手,她偷钱了!”   老太太摔得浑身都疼。   但是她这时候顾不得身上的疼,爬起来就一把夺过了那钱。   她将钱赶紧揣进自己兜里,瞪着售货员道:“这是我的钱!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钱!你这丫头别胡乱冤枉人!别帮着那小姑娘冤枉好人!”   说着又瞪向萧挽歌:“你这小姑娘太过分了!你只是看了这钱一眼而已,你就说这是你的钱?钱都是长一个样的,你怎么一眼就认出那是你的钱?你这分明是想把我的钱据为己有,你分明是骗子!”   说着委屈的看向周围人:“大家帮我评评理啊,我老太婆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久的钱。如今这小姑娘冤枉我就算了,居然还想把我的钱占为己有。她怎么能这么过分,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顿了顿继续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我有钱的,居然想到了这么阴损的一招。她先是在大家伙儿面前说她丢钱了,再说我撞到了她。然后就可以顺势搜我的身,将我的钱说成是她的,顺势将钱抢过去。我知道世界上有些人是很无耻的,但是我没想到,有人居然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她说着居然还红了眼眶,居然还抹起眼泪来了。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此刻看老太太这般可怜的样子,一时大家都相信了她。   有人瞪着萧挽歌,有些不满的训斥道:“你这小姑娘也真是的,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骗钱!” 第108章 以前的肮脏事,很快就要被揭露了   “就是,小姑娘,你这样骗钱是不对的,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公安把你抓了吗?”   “看你还带个孩子呢。小姑娘,你这样就不怕把你孩子教坏了?”有人看了昭昭一眼,利用昭昭来说事儿。   昭昭皱起小眉头,他抬眸看了那些人一眼,反驳道:“我妈妈不是骗子,她绝不是骗子!那个奶奶就是坏人!她是扒手!”   “你这小孩儿,你这是帮着你妈骗人啊。年纪这么小就学坏了,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老太太瞪着昭昭,装作惋惜的训斥道。   昭昭很气,他想再开口反驳,而萧挽歌却是将他抱了起来,摸摸他脑袋:“别急。坏人就是坏人。她想把我们说成是坏人那是不可能的。”   看那老太太张嘴就要驳斥,萧挽歌勾唇,语调嘲弄道:“老同志,我之所以认出那是我的钱,是因为我最外面的那张大团结上,有一道红色的印子。刚才钱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红印子。而且我丢失的钱刚好是一百多块,你那里……也差不多是那个数吧?”   顿了顿继续说:“哦,还有,我那些钱都是打了记号的。每一张钱的边角处,我都写了一个6字。有一张钱的边角上,我还多谢了个8。你把钱拿出来让大家看一下,看那些钱的上面,是不是作了这些记号。”   闻言,老太太瞳孔一缩,她眼里出现了不可置信之色。   她没想到有人居然还会在钱上打记号。这……这人什么癖好啊?   而那个售货员一直是站在萧挽歌这边的。刚才看大家骂萧挽歌,她还替萧挽歌着急呢。   此刻见萧挽歌说出了这话,她眉梢一扬,脸上立时露出兴奋的笑容道:“老同志你听到没有?人家那钱上可是打了记号的。你就算想把钱说成是你的也不可能!你赶紧把钱拿出来吧,赶紧把钱还给人家!”   老太太:“……”   她手指紧紧的捂住衣兜。   刚才她还想着把这些钱据为己有呢,刚才看那些人都帮她说话,她还以为她已经成功了呢。   刚才她还在暗暗的嘲笑萧挽歌,笑萧挽歌被自己设的套给害了。   没想到,萧挽歌早就把一切给设计好了。萧挽歌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她出丑,要让她背上一个扒手的名号!   这女人,真是卑劣,真是恶毒!   但她似乎忘了,她先前也想用同样的手法陷害萧挽歌的。只是萧挽歌,先下手而已。   “这钱就是我的!是我辛苦攒下来的钱!我不能给别人,我说什么也不能给别人!”   老太太不想就这么认输。   她昂着下巴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售货员见她要跑,伸手就将她给逮住了。而供销社里的其他人也过来拦住了她。   供销社的负责人道:“老同志,还请你把钱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如果大家看了后没发现上面有记号,那就证明这钱是你的,证明那小姑娘在说谎。如果上面有记号……”   “没记号,什么记号都没有!我这钱我清楚得很,上面啥记号都没有!你们赶紧给我让开,我要回去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老太太想用撒泼打诨这一招了。毕竟她是老人,这些人如果还要点脸面,就别跟她这老人计较。   只是……   负责人很不悦的看着她:“老同志,你要这样的话那我们只能请公安来解决了。如果公安来发现你钱上有记号的话,那你扒手的罪名就被坐实了。那到时候公安,会立即将你抓走!你到时候可能还得蹲号子!”   一听蹲号子,老太太呼吸紧了下。   她身子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而刚才帮老太太说话的那几人,现在都十分后悔。后悔竟然帮了这样一个老太太。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老太太分明是扒了人家钱啊。扒了人家钱还那样子冤枉人家小姑娘,这老太太,心思忒坏了!   刚才帮老太太说话的人,这时都怼起老太太来了。   “我看老同志你就是想被抓走。既然你想被抓走的话,那我们大家伙儿满足你好了!你这样的扒手本来就该被抓起来的。把你抓起来了社会上也少一个败类!”   “去报公安吧,赶紧去报公安,让公安早些来,早些将这人抓走!”   “对,这种人就是要交给公安解决!让公安好好的治一治她!”   听着这些话老太太心里是不由自主慌乱。   她想张嘴说点什么,而萧挽歌道:“原本我是不想报公安的。但是老同志你刚才倒打一耙,你不仅说我是骗子,还说我孩子也没学好。所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必须得让公安来解决!”   说着萧挽歌就拜托供销社的一个人去请公安过来。   供销社的人也对这老太太厌恶至极。这样的人真的就是败类。这样的败类,真应该好好管束一下。   所以那人征询了一下负责人的意见,见负责人点头后,便赶紧跑出供销社去找公安了。   负责人皱了皱眉,原本是想快速的私了的。但奈何人家小姑娘说话了,所以这事儿只能请公安了。不过这也怪这个老同志,这老同志真的是很过分。她若被公安抓走的话,那都是咎由自取!   老太太现下是彻底慌了。   她很想推开面前的人逃跑,但大家都死死的拦着她,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所以直到公安来了,她还被拦在供销社里面。   而看到穿制服的公安,老太太的脚瞬间就软了。   她身子不稳的晃了一晃,差点倒在地上去。   而那些公安上前向负责人和萧挽歌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后,便要带老太太回派出所。   老太太推搡着面前的一个公安,大声道:“我不去你们派出所,你们不能抓我!不能抓我!”   公安队长在旁边皱着眉头:“老同志,你扒钱的行为已经是犯罪了。犯了罪就应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还请你不要再胡闹,立刻跟我们回派出所!”   “我没扒钱,都是这个小丫头陷害我,是她陷害我啊!”老太太伸手指着萧挽歌身影,歇斯底里的吼道:“真的是她陷害我的。是她把钱偷偷塞我兜里的,是她想让我蹲号子!”   周围人听着这话,都无语了。   这老太太为了给自己脱身,为了给那小姑娘泼脏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老太太怎么就能这么坏呢?   那个售货员嗤笑道:“老同志你说那钱是别人悄悄塞你衣兜里的?啧,你刚才怎么不说这话呢?刚才怎么不说这钱是人家塞的?刚才你还一个劲儿的说这钱是你的呢。还一个劲儿的冤枉人家同志想骗你钱。现在你见撒谎撒不过去了,便又开始编排人家小同志,说人家小同志是想陷害你?你咋这么能编呢?你待会儿是不是要说我们大家都在陷害你啊,是不是要说我们大家和那小同志联合在了一起,故意设局害你?”   有人附和道:“是啊老同志,你待会儿是不是打算说我们大家和那小姑娘是一伙儿的?”   老太太:“……”   她磨了磨牙,心里气得要死。   那个萧挽歌就是在陷害她啊。她就是被陷害了!   可这些傻子白痴根本不信!   “跟我们回去吧,别磨磨唧唧了!”公安队长忽然上前给老太太戴上了手铐,亲自押着她往外面走。   一把年纪了还被公安当成扒手抓走,老太太感觉自己脸面丢尽了。   她使劲的挣扎,愤怒的大骂:“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你们赶紧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有靠山的!你们现在抓了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公安队长:“……”   他皱眉的睇了老太太一眼,冷冷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你也得跟我们回去!天王老子犯了罪也要受制裁!”   老太太:“……”   她慌乱得脸色发白,可是看到一旁的萧挽歌,她又愤怒无比。   这死丫头真是狠啊。她竟然设局陷害她,竟然让她被公安抓走!   这死丫头先前为难巧玉,如今又来陷害她!她记住她了,她记住这可恶的小贱人了!   改日她一定会叫这小贱人付出代价的,一定会叫这小贱人,后悔今日所为!   ……   萧挽歌带着昭昭跟着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面,萧挽歌拿回了她“丢失”的那些钱。   而她拿回钱后看着老太太,一脸微笑的对老太太道:“老同志,以后可千万别再干扒钱的勾当了。你都一把年纪了,干这种勾当被抓起来,要是被关个十年八年的你这后半生就彻底完了。所以听我一句劝。以后好好从良吧,别再做坏事了。”   老太太:“……”她气得脸红脖子粗,气得恨不得咬萧挽歌一口。   她恨恨的瞪着萧挽歌,咬牙道:“死丫头,今天你陷害我,改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萧挽歌笑了笑,她盯着老太太看了两眼,忽然弯身,将嘴巴凑到老太太耳边道:“是吗?不想让我好过?你三十年前做过的肮脏事很快就要被揭露出来了。你猜被揭露出来后,你主家会不会让你好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现有些地方写错了。有些地方本该是派出所的,也被我写成公安局了,啊,囧~乡镇是没有公安局的,一般都是派出所,我是习惯性的写公安局了,好囧~ 第109章 她果然不是他们的女儿   老太太瞳孔一缩,她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之色。   她错愕的盯着萧挽歌,眼里有着对萧挽歌的惊惧。   这死丫头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她知道三十年前的事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三十年前的事她瞒得好好的,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死丫头,是怎么知晓的?   这死丫头定然是乱说的,她定然是为了吓唬她,胡乱编的一些话而已。   暗自握了握手掌,老太太努力让自己镇定着,冷冷的瞪着萧挽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死丫头,你今天害我,我……”   “真是死鸭子嘴硬呢。”萧挽歌直起了身来,语调透着浓浓的讥讽:“希望你被揭穿的时候,也能继续保持这样的风格。”   说着懒得再理睬这个恶毒的老太太,萧挽歌转过身来,就带着昭昭走出了派出所。   老太太因这句话又变得不安起来。   照说来那死丫头是绝不知道当年之事的。可是看那死丫头的样子,好像一切都了然于胸。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死丫头会抓鬼抓妖的事。   听说这死丫头手段了得,抓鬼抓妖都十分擅长。刚才在大街上,她也说她看见了鬼呢。   难道是有当年的鬼看见了她做的事情,告诉了这个死丫头。所以这死丫头才知晓的?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老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脸色微微发白,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   萧挽歌带昭昭走出派出所后,昭昭突然仰起小脸,对萧挽歌道:“妈妈,那个奶奶是不是要倒霉了?因为我看见她额头上有黑气。”   萧挽歌挑了挑眉梢。   她低头看向昭昭道:“我们昭昭竟然看见了她印堂发黑?”   昭昭咬了咬小嘴唇:“那叫印堂发黑吗?反正我看见她额头上有黑气,那黑气特别可怕。”   萧挽歌摸了摸他小脑袋:“是啊,专业术语就是叫印堂发黑。她以前做过很坏很坏的事。要不了几天那坏事就要被揭露出来了。她的坏事被揭露,那就是她倒大霉的时候了。不过一般人看不见别人印堂发黑的。所以我们昭昭能看见,说明我们昭昭十分厉害。”   昭昭听言,顿时一笑:“真的吗妈妈?以后我要跟妈妈一样厉害,要跟妈妈一样捉妖驱鬼。”   萧挽歌将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这孩子的力量是十分可怕的。如果将他的封印解开,如果让他踏上修行之路。估计他……会超越她。   她突然皱了皱眉,能生出这么厉害的孩子,他母亲,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此刻她特别想弄清楚这件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只有战泽言知道,而战泽言又不在身边,所以想问,也问不到。   她倒是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知晓的,但是其他途径,不是啥好办法。所以现下,只能压抑着心里的好奇。只能等见到战泽言了,再仔细问了。   ……   那个老太太就是在朱家当保姆的方妈。   方妈跟派出所的人说了她主家是朱建斌的事,说朱建斌在省城是当大领导的人。   派出所的所长怕那领导到时候会怪罪下来,所以即便很讨厌方妈这样的人,也还是给朱家打去了电话。   只是,朱建斌这时候恰好出事。他以前为了帮朱巧玉掩盖一些肮脏事,使用了不少特权。   现下那些事情被上头查了,上头说他是滥用职权,说他为了自己女儿欺压百姓。   所以他被处分了,一下子被降了好几级。   现下他是自顾不暇,哪儿有闲工夫去管方妈。   所以所长一打去电话,就被朱建斌给挂断了。而朱建斌在挂断前说了一句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犯了法就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刚刚才被贬职,现下他哪里还敢利用自己的职权去捞方妈出来。为了一个保姆再滥用职权,到时候又被上头查到了,那他可能还得受处分!   所长一听这话,当即笑了出来。   这位领导不管那老太太的事就好。老太太太过嚣张跋扈了,搞得像家里有人在京都当首脑一样。   这样的老太太就是该好好惩治惩治。要不然,她改天还得犯更大的罪。   所长挂了电话后就去告诉方妈这件事了。   方妈听言,直呼不可能。   她在朱家当保姆已经当了近30年了。当初她女儿一进方家,她就很快跟着去了。   她以为三十年的情分,朱家无论怎样也该捞她出来的。   可是现下为什么,朱家会那样冷漠?   方妈说她要亲自给朱家打去电话,但被所长给拒绝了。   所长道:“你还真当这派出所是你家开的了?你以为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吗?那朱家就是这样回复我的,让我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所以老同志,你还是好好待着吧,好好给我悔过!”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先生会对我不管不管。我不相信先生会那样子!”方妈大吼着,脸上有着疯狂的表情。   但所长都懒得理她了,所长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方妈瘫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灰白。一定是这所长骗了她,这所长一定没给朱家打去电话。要不然的话,朱家怎么可能不管她?   这所长真可恶,居然骗人!这所长应该立刻下马,就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所长?!   ……   而方妈在派出所待了一周才出去。一周的时间听起来很短,但方妈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从所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狼狈不堪,衣服脏了,头发乱了,脸色也灰扑扑的,像刚从乞丐堆里爬出来一样。   而她走出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朝大门里面啐了一口,并尖声骂道:“你们这样对待我,等我回去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我告诉你们,我家里可是有人在当大领导的,你们就等着被大领导处罚吧!”   派出所内的众人听言:“……”   他们已然知道这老太太是在省城一家领导家里当保姆了。   明明是在人家家里当保姆。可看这老太的架势,好像她是那家人的主人一样。   这老太太是不是在那家里住久了,住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还有,他们这两天可是听说省城一位领导出事了。而那领导,好像就是这保姆的主家。   这保姆还想靠那位领导处罚他们?她咋那么异想天开呢?   所有人都嗤笑的睨了方妈一眼,都懒得搭理这个嚣张又跋扈的保姆。   ……   方妈想赶紧回到朱家,想赶紧叫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替她做主。   所以她从派出所出来后,就去坐车了。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省城。   在省城下了车后,她原本想找个饭馆吃碗饭的,因为她太饿了。   可是想到派出所那些可恶的人,她饭都不想吃了,只想赶紧回到家里,让朱建斌狠狠的惩治那些人。   而她回到朱家的时候,朱家恰好有客人来。   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带着她女儿来拜访朱建斌和毛婉秀夫妇。   看着那妇人,方妈愣了一下。这女的,怎么瞧着那么眼熟?   毛婉秀见方妈回来,她皱了皱眉,问方妈道:“听说你在一个镇子上惹事了?方妈,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到那镇子上去?我记得你老家不是那个镇的,我记得你老家在塘古镇。”   一周前,方妈跟毛婉秀说她要回老家一趟,说想回去看看老家的亲戚。毛婉秀信了她的话,所以就给了她三天假期。   可是之前那个镇上的派出所打来电话,说方妈在那镇子上面惹了事。毛婉秀这才知道,方妈根本没回去老家。   “太太,我是……”方妈有些紧张,她手指蜷缩起来,有些不安的解释:“我是因为……”   “算了,不用解释了!以后你如果还想在我家干的话,就少出去惹是生非了!这一次你竟然打着建斌的名号让人家派出所放你出来。人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建斌喜欢滥用职权呢。方妈,我可跟你说好了,以后你再也不许这样了!”   毛婉秀有些不悦的说着。派出所的人说这方妈在所内极其的嚣张跋扈,直言家里有人是当大官的。   她实在没有想到方妈背地里是这样的。方妈平时温和谦虚,看着是一个特别平和的人。怎么出了朱家,她就成了那样?   “我,我知道了。”方妈微垂着头,赶紧恭敬的说:“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请太太放心。”   她还想在朱家干下去的,还想继续看到女儿。所以现下无论太太怎么说,她都会依言照办的。   “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吧,洗漱后出来招呼客人。”毛婉秀说着,睇了方妈一眼。   方妈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着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过去。她在朱家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有自己的房间的。   这房间虽然比不得主人家的卧室。但比农村那些房间要好多了。至少是干净明亮,住着让人舒心的。   而那个妇人看着方妈的身影,却是微皱了皱眉头。这朱家的保姆,看着好生熟悉啊。   方妈进了房间后,客厅里的人便又谈起了正事。   朱建斌对妇人道:“乔医生,当年给我太太接生的人,就是您。我想向您问一下我女儿的事。虽然年代已经久远了,可能很多事情您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找您。不瞒您说,我总觉得我那大女儿不像我和妻子亲生的。我总觉得我们亲生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   客厅离方妈的房间不远。   方妈听到这话,她整个人呼吸一紧,整个人的脸色控制不住的白了一下。   她赶紧打开门,从屋内冲了出来:“先生您说什么?您说大小姐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这怎么可能呢,大小姐跟您那么相像,怎么可能不是您亲生女儿?您……”   “方妈!”朱建斌不悦的看向方妈,语气冷厉:“你干什么?我和客人在谈事,谁要你出来插话的?你给我进去,赶紧滚进去!”   朱建斌脸色沉沉的,这方妈太不懂事了!他和客人在谈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跑出来插嘴!这完全不像一个保姆该有的样子!   方妈心里焦急,她皱着眉头,还想开口,而那乔医生,却是语气温和的对朱建斌道:“朱同志,您女儿的事我其实还记得的。当年她生出来的时候,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其他孩子刚出生时都是皱巴巴的,可她完全没有皱巴巴的感觉。她长得非常漂亮,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将来是个美人胚子。”   闻言,方妈心里慌得厉害,她整张脸都白了起来。   而朱建斌却是赶紧说:“真的吗?那孩子很漂亮吗?”   乔医生点了点头:“是啊,是很漂亮的那种。我当时还在想,她这么的漂亮,长大后该是怎样的倾城佳人。”   朱建斌突然很是激动。   他赶紧向乔医生递过去一张照片:“乔医生您看看,这个是在我家的那个大女儿,您看她跟您当年接生的孩子相不相同?”   方妈很想去将那张照片抢过来,可是她没立场。   她只能干着急的看着,站在一边死死握住手掌。   而乔医生将照片接过去后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说道:“这不是我当初接生的那孩子,我可以肯定她不是的。这孩子跟那孩子的脸型完全不同,和那孩子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毛婉秀和朱建斌两个相视了一眼,没想到事情真的如他们猜测的那样,没想到孩子真的弄错了。   可朱巧玉不是他们的女儿,那他们的大女儿在哪里呢?   方妈瞧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的脸色都变了,她心里急得不能自已,不由自主的上前道:“先生,太太,这很多孩子小时候一个模样,长大后又是另一个模样的。大小姐小时候是好看,但她长大后模样发生了变化,所以她……”   “可她从抱回来的时候就丑!她是从小丑到大!”朱建斌厉声说着,他语气十分激动。   而他说完后又瞪向方妈:“你怎么这么为着那个朱巧玉说话?这不知道的人看着,还以为你是她亲妈呢!” 第110章 三十年前的真相   这话说得方妈心里一咯噔。方妈脸色白了白,不敢再随便的开口了。   而乔医生盯着方妈仔细瞧了两眼,她忽然眼前一亮,站起身问方妈道:“同志,请问你是不是叫方国珍?”   方妈的大名正是方国珍。   方国珍呼吸紧得厉害,她很想说她不是。   但是旁边的朱建斌,却是道:“乔医生,这是我家的保姆,她确实叫方国珍,您怎么认识她?”   乔医生道:“原来真是方国珍啊。朱同志,这方国珍当年也在医院呢,她当年和你妻子同一天生孩子。恰好她的孩子也是我接生的。她的孩子比你们孩子早出生两个小时,比你们孩子大一点点。”   闻言,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毛婉秀道:“方妈竟然生过孩子吗?可她跟我们讲,她没结过婚,从没生过孩子啊。她怎地……怎地竟然和我同一天生孩子?”   “这位医生同志,我想你定是认错人了。虽然我确实叫方国珍,但是我没生过孩子的。我连婚都没结过,哪儿来的孩子呢?”方妈赶紧反驳,她心里慌得厉害,慌得整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我没认错人。你跟当年的方国珍长得一样,而你又确实叫方国珍这个名。所以我怎么可能认错人。而且你女儿当时也挺让我印象深刻的,因为我很少接生到脚底上有大块胎记的人。那么大的一块胎记,还是个奇特的三角形状。当时我和医院的好多医生护士都谈起过这事呢。他们也说稀奇得很,说孩子的胎记竟然是个三角形状。”   乔医生语调平缓的说着,可她的话却叫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都白了脸色。   毛婉秀猛然瞪向了方妈:“你的孩子脚底上有块三角形胎记?朱巧玉的脚底上,恰好也有。所以说朱巧玉她……”   “太太。您想说什么啊,您想说大小姐是我孩子吗?这……这怎么可能呢。太太您别胡说,大小姐她就是您的孩子,她是您亲生的孩子啊。”方妈额上冒出了冷汗,她语调着急的说着,可是因为太过惊慌害怕了,显得声音有些不稳。   而朱建斌盯着方妈看了几眼,他忽然了然的拍了拍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从小就疼爱朱巧玉,怪不得你有什么事儿都会向着她。明明我家二女儿更好,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不讨喜的朱巧玉,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方妈,你好得很,你真是好的很啊!”   大家都不是蠢笨的,稍稍一想,就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朱建斌盯着方妈看了一眼,又道:“现在看来,你和朱巧玉真是像啊,你们都是单眼皮,而我和妻子,还有我的二女儿都是双眼皮!还有你们的脸型,你们脸型都是国字脸,都是十分粗犷的脸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事儿呢,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朱建斌后悔不迭的说着,一想到把一个保姆的女儿放在身边养了三十年,他就怄得不能自已。   方妈急得摆手:“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先生,大小姐她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您的孩子啊,她明明跟您长得那么像,她……”   “像什么像!她那么丑,有哪点像我了?你为了自己女儿着想,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你叫乔医生看看,我和那个朱巧玉像吗?!”朱建斌厉声说着,语气又激动又冷凝。   而乔医生拿着朱巧玉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她微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不像的。朱先生和这照片上的女同志一点不像。”   她大概也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肮脏事,这个朱家的保姆,竟然把自己的孩子跟朱家孩子调包了。竟然把自己孩子,弄成了朱家大小姐。   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方妈摇着头,还想辩解,而萧挽歌的声音适时从门口传了过来:“老同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做过的恶事要被揭露的。你当时不信我,现在……你总信了吧?”   听到萧挽歌的声音,所有人都扭头往屋门口看去。   当看到萧挽歌身影时,方妈眉头一皱,她心里的恐慌在不由自主放大,她身子不稳的晃了一晃。   “同志你是?”朱建斌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萧挽歌。   对于别人的突然闯入,他其实是不高兴的。   但听人家那意思,好像早就知道方妈干的坏事一般。所以他想知道这人是谁,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萧挽歌牵着昭昭进了客厅。   她看着朱建斌和毛婉秀二人,微微笑道:“抱歉朱先生朱太太,不经你们允许我就进来了。但我觉得我此刻必须得进来。因为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们说一下。”   其实她刚才在院子外敲了门的。但客厅里的人显然没有听到声响。所以她和昭昭在院外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来开门。   但这会儿她是必须进来的。因为方国珍这个人的恶毒嘴脸,她必须给她狠狠撕下来。   听言,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相视了一眼,毛婉秀上前几步,忙问萧挽歌道:“请问同志想跟我们说什么?刚才听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方妈干的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我大女儿现在在哪里?”   萧挽歌看着她:“朱太太,你大女儿的具体情况我不方便与你细说。因为有些东西属于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你应知道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大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她现在过得非常幸福。而且你们的缘分未尽,相信某一天,你们早晚会见面的。”   听到这番话,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稍稍得到了些安慰。大女儿现在过得好就好,她没有受苦就好。要是她现在在受苦,那他们做父母的,得心痛死啊。   “不过你们大女儿小时后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头。她被卖来卖去的,小时后过得十分凄惨。”   萧挽歌看了朱建斌夫妇一眼,又如实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情。他们毕竟是人家的亲生父母。作为亲生父母,是有权利知道这事的。有权利知道,方妈这个人做过的恶毒丑事!   “被卖?”毛婉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上前抓住萧挽歌胳膊道:“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说我女儿被卖了?还被卖来卖去的?这这这……我女儿她怎么会被卖?”   萧挽歌道:“这个就要问你家的保姆了。”   所有人都扭头往方妈看去。   方妈脸色发白,支支吾吾的:“这……这怎么能问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太,大小姐就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要相信这件事。”   毛婉秀:“……”   她平日里虽然温和,但她也不是好糊弄的。   她眉眼不愉,盯着方妈说道:“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朱巧玉的真实身份!方国珍,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真以为我可以随便任你糊弄?!”   “太太我不是……”方妈想辩解。   而萧挽歌冷笑了一声,她眉眼幽冷的睇着方妈,一字一顿道:“三十年前,你将自己的孩子和朱家的孩子调换后,就将朱家的孩子弄去卖了。卖了有一百多块钱吧?那个时候的一百多块可是天价啊,你拿着这笔钱潇洒了好几个月呢。拿着这笔钱吃香的喝辣的,那段日子可谓是十分逍遥呢!”   “你你……你胡说什么!”方国珍声音发颤,语调不稳的反驳:“我没有调换过孩子,更没有卖过孩子!你这小姑娘不要乱说,不要胡乱冤枉我!”   “冤枉你?我说的哪一个字冤枉你了?方国珍,你是不是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晓?你是不是以为你一辈子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惜了,天理昭昭,天理永远不会帮着坏人的!”   萧挽歌声音冷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方国珍的心尖上。   而毛婉秀听着萧挽歌的话却是快疯了。   她突然冲到方国珍的跟前,伸手就推了方国珍一把:“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怎么能这么狠啊!你换走我的孩子不算,还把我的孩子弄去卖钱!方国珍,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恶妇!你是毒蛇变的吗?!”   毛婉秀又气又恨。恨得想拿刀要杀了这个方国珍。   而方国珍狠狠的摇着脑袋道:“太太我没有。我没有换过您孩子啊,更没有卖过您孩子。您别听人胡说,她们都是胡说的!”   “够了!”朱建斌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方国珍:“我会报公安的!你调换我的孩子,还把我的孩子卖掉!你这是犯法了,而且是犯了很严重的刑法!方国珍,我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你以后永远待在监狱里面!”   一听这话,方国珍慌得腿肚子打哆嗦,差点跪在地上去。   之前在派出所待那一个星期,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她从所里出来就发誓!发誓再也不要进那种地方了。   可是这才出来不到一天,人家就又要把她送进去?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啊!   方国珍想开口,而萧挽歌转头看着朱建斌道:“公安机关最近刚查获了一个人贩子窝点。而那个人贩子窝点的头目,就是当年从方国珍手上买你家孩子的人。那头目应该很快就要供出所有事情了。等他供出了方国珍,就算你不去报案,公安也会来抓这方国珍的。”   闻言,方国珍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膝盖一弯,顿时“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虽然很想说萧挽歌是在骗人的,可是她知道,萧挽歌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刚才详细的说出了三十年前的事,连她卖了多少钱她都知道。   可见这丫头是个有真本事的。   这种有真本事的人说的话,多半就是真的了。   看来公安是真的要来抓她了。看来她以后的日子,真的要在牢里度过了。   可是她去了牢里,那巧玉该怎么办啊。以后由谁来照顾巧玉?   “我现在恨不得她立马被抓走!这个蛇蝎毒妇!她真的太可恨了。调换了我家的孩子,将她的丑女儿弄成我女儿,害我白白替她养了三十年的孩子!而且为了替那个孩子摆平她惹的祸事,我滥用了不少职权!现在我滥用职权的事被查出来了,上头一连降了我好几级。   原本那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也就忍了。可那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啊。我是为了别人的孩子才被处分的!我为了别人的孩子,连自己的道德都抛弃了,连自己的职业操守都不要了!你们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你们知道我有多想弄死这个毒妇吗?!”   朱建斌真的恨死了。他的亲生女儿被卖了不算,还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还因为别人的女儿滥用职权,以至于现在被降级。   那种恨像潮水一样快淹没了他。他恨得整个胸腔都是怒火。   萧挽歌暗暗叹息。   她能明白这个朱建斌的恨。如果是她的孩子被人这样对待,如果她也因为别人的孩子被这样处分,想必她会比朱建斌更生气的。   只是现在再生气都没用,因为再生气,时光也不能倒流。   如果时光能倒流,还能挽回这些事。可惜,世界上没有时光机。   “那你去报公安吧,让公安早些来将她抓走。”萧挽歌看了朱建斌一眼,语调幽幽的对朱建斌道。   朱建斌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我要这个恶妇,今天就被关进去!”   说着就迈开了步子,快速走出了客厅。   方妈见他要去报案,起身想去拦住他:“先生不要啊,不要报案,求你不要报案啊……”   可是萧挽歌拦在她的跟前,眸光冷冽的睇着她道:“你做了恶事,难道不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吗?刚才那位朱同志说的没错,你犯的罪确实很严重。估计你剩下的年月里,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方国珍:“……”   原本就慌乱的心好似更慌乱了几分。   她皱了皱眉头,突然盯着萧挽歌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萧挽歌挑了挑眉,有些无语的道:“我害的你?方国珍,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明明是你自己心思恶毒犯了罪,你怎么能说是我害你?!” 第111章 你怎么在我家里?   “就是你害的我!”方国珍撒起了泼,目呲欲裂的瞪着萧挽歌:“如果不是你为难我家巧玉,那我就不会为了巧玉去找你。如果我不为了巧玉找你,那我就不会被抓进派出所!如果我不被抓进派出所的话,那我现在……”   “得得得,别扯这些了!真是冥顽不灵!都这时候了还在推卸责任!但是无论你怎么推卸,你犯的罪也不会洗脱。所以方国珍,以后的日子好好在牢里悔过吧!但愿你还能有一丝良善之心。若不然的话……”可能下辈子得沦为畜生道。   最后这句话萧挽歌没有再说,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讲,他们都不在乎下辈子。他们看重的是这辈子。下辈子的事情,好像都与他们无关。   方国珍不想坐牢,不想下半辈子就耗在监狱里。   她望了望门口那边,突然脚步一动,就想逃跑。   只是萧挽歌早在防着她。   萧挽歌给她施了个定身术,语调讥讽的道:“别妄想逃跑。我说过了,你以后的日子得在牢里度过。除了牢里,其他哪个地方你都别想去!”   “你……”   方国珍身子不能动,但是她嘴巴还能说话。   她盯着萧挽歌看了几眼,忽然恨恨的骂:“萧挽歌你个贱人!我诅咒你生儿子没P眼,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诅咒你被千人qi万人ya,诅咒你……”   话还没说完,萧挽歌就施法将她嘴巴堵住了。   萧挽歌捂住了昭昭的耳朵,垂眸对昭昭道:“她是个坏人,坏人说的话不要听。”   昭昭点了点头,乖巧的道:“嗯,我不听。”   萧挽歌快速的在昭昭周围设了个结界,让昭昭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她抬头,睇着方国珍道:“你诅咒我再多都没用!因为这世上除了天道,没有任何人能奈何得了我!”   区区一个诅咒,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方国珍很想开口,但是她嘴巴被堵住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恨恨的瞪着萧挽歌,只能用眼神各种凌迟着萧挽歌。   而乔医生和毛婉秀她们见萧挽歌竟能施法将方国珍定住。她们一边暗自惊讶,一边崇拜的看着萧挽歌道:“你是大仙吗?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说着毛婉秀将萧挽歌往沙发上迎,让萧挽歌赶紧坐下。   乔医生和她女儿两个也眼睛放光的盯着萧挽歌,她们以为法术这种东西只能在电影里面出现。没想到,她们今天竟是亲眼见识了一把。   她们真的是十分激动,激动得恨不得抱住萧挽歌亲几口。   萧挽歌朝她们笑笑。她对方国珍施的法术。都是十分简单的术法。   如果让她们看见她大战群魔,她们是不是得尖叫?   方国珍被定在那里,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毛婉秀和乔医生她们拍萧挽歌的马屁,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毛婉秀她们哄萧挽歌开心。   方国珍以为毛婉秀是大家闺秀,以为她不会做那种拍马屁和哄人的事。没想到今天才知道,以前毛婉秀只是没遇到可以拍马屁的对象而已。   待她遇到了,她的彩虹屁真的是信手拈来!   而大致是四十分钟后,朱建斌就带着一群公安来了。   这群公安来了后问了些情况,问完后就带着方国珍走了。   方国珍被带走之前,萧挽歌解开了她的定身术,也让她能开口说话了。   而方国珍发现自己能开口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公安同志,你们不能抓我,不能抓我的。”   朱建斌听到这话气极。   他恨恨的瞪着方国珍身影,怒骂道:“你还冤枉?你有哪点冤枉了?你做了那么恶毒的事,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方国珍想回话,而公安却是将她迅速押上了警车。   方国珍在警车里面,拼命的挣扎。   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她手腕上已经上了手铐,而且她身边坐着两个公安同志。这俩公安同志都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好似在防备她要逃跑似的。   警车很快呼啸而去。   朱建斌回到客厅里面,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萧挽歌,向萧挽歌道:“同志,今天的事情……”   “建斌啊,这位萧同志是大仙,她是大仙啊。”   毛婉秀拉住了丈夫的胳膊,语调激动的对丈夫道。   朱建斌懵了下:“大仙?”   “对啊,就是大仙。原来这位萧同志就是之前朱巧玉说的那个萧挽歌。原来她就是帮警察破过案的能人啊。”毛婉秀忙不迭的说着。   当初听朱巧玉说起萧挽歌她就觉得萧挽歌不像坏人。现在看来,果然不是。   “原来你就是萧挽歌啊。”朱建斌看了萧挽歌一眼,脸上露出笑意的说道。   毛婉秀瞪了她一眼:“别没大没小,叫萧大仙,或者叫萧同志。”   朱建斌点了点头,“也对,这样厉害的人是不能直呼其名的。大仙,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了,谢谢你揭露了那个方国珍的罪行。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们,我们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曾经把我们女儿卖了,竟让我们女儿受了那样的罪。萧同志谢谢你,非常谢谢你。”   萧挽歌微笑:“朱先生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也是瞧不惯她那种恶行而已。”   朱建斌笑笑,他想再问一下关于亲生女儿的事,而这时候朱巧玉回来了。   朱巧玉一进门就道:“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说我们家保姆被抓了?听说她好像犯了罪?妈,她犯了什么罪啊,她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做坏事?”   朱巧玉之前从朱家离开后,本来是想回县城里的。但是就这么回去她又不甘心。   她还是想让父亲给她做主,让父亲替她好好的教训那萧挽歌一顿。   只是她话音刚刚落下,她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萧挽歌。   见到萧挽歌身影,她愣了一下,愣过后便道:“萧挽歌?你怎么在我家里?谁要你来的?谁要你这贱人来我家的?你给我出去,赶紧给我滚出去!”   朱巧玉声音十分尖锐。   她吼完后,便冲上前想将萧挽歌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能写的有问题。但是今晚实在没精力修改了。等明天精神好点了再来改,哎。 第112章 她就是他的亲妈妈   只是,朱建斌拦在她跟前,目光厌恶的睇着她道:“该滚出去的是你!朱巧玉……哦不,应该叫你方巧玉才对!方巧玉,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   朱建斌很想上手将朱巧玉打出去的。但是到底忍住了。   “方……方巧玉?”朱巧玉有些懵:“爸你怎么叫我方巧玉啊?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称呼我?”   说着去看毛婉秀:“妈,爸他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打算认我了吗?所以连姓氏都给我改了?”   毛婉秀见到朱巧玉现在是心情复杂。   就是这个“女儿”,她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女儿的位置,还害得她丈夫被处分降级。   如果是他们自己女儿的话,定然会很听话的。绝不会像这个朱巧玉,那样子折腾人的。   眼神凛了一凛,毛婉秀道:“我不是你妈!你的妈是家里的保姆方国珍,她才是你亲妈!”   闻言,朱巧玉瞳孔一缩,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她错愕的瞪着毛婉秀道:“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方妈的女儿?你和爸……你们是在开玩笑对吗?你们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啊。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妈你们别这样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方国珍被抓走的事你不是知道了吗?那你知道她是为什么被抓走的吗?她是因为调换了我的孩子。她把我的孩子和她自己的孩子调换了,把本是属于她的孩子,弄成了我朱家的千金小姐!且她那个恶毒的恶妇,还把我的亲生女儿弄去卖了!那个恶妇,她犯的罪就算让她将牢底坐穿,都不足以赎她的孽!”   朱建斌恨恨的说着,他眉目里满是恨意。   朱巧玉听得心湖激荡,感觉心湖里,像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巨石般。   她摇了摇头,尖声道:“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事是真的,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她怎么可能是那个方妈的孩子?她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是一个保姆?   不可能的,这事绝对不可能的!   朱建斌道:“明天我就会登报解除我们的关系!方巧玉,以后你再也不是我朱家的女儿,以后你的任何事情,都将跟我朱家无关!”   朱巧玉:“……”   她呼吸猛地一紧,只觉得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她已经享受惯了朱家给予的荣华富贵,已经享受惯了优渥的生活。   如果没有了朱家这个娘家,以后她还怎么潇洒的生活?   还有丈夫……   她知道丈夫当初之所以会娶她也是因为朱家这层关系。他是迫于朱家的威胁,才不得不娶她的。   要是她没了朱家这个倚仗,那丈夫……会怎么对她?他会不会和她离婚?会不会……一脚将她踢开?   就这么几秒钟的工夫,朱巧玉想了很多的事情。   但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   那就是不能让朱家抛弃她。不能让朱家,不承认她这个女儿。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朱建斌和毛婉秀跟前,眼眶蓦然红了起来:“爸,妈。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一辈子都是你们女儿啊。你们不能不认我,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在怪我以前太任性了,你们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才说我是那个方妈的女儿的。妈,我以后改……我以后改还不行吗?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再也不会胡闹了。求你们不要不认我,求你们不要将我赶出朱家啊……”   她说到最后哭了起来,她哭得十分伤心和十分悲痛的样子。   但是因为她脸型太刚硬了,没有一丝丝的柔和。   所以她即使哭得再惨,也难以让人生出同情之心。   朱建斌恨恨的睨着她:“你现在这样哭求不过是不想放弃你的优渥生活而已。你不过是想继续依靠我们朱家过大小姐的日子罢了!但方巧玉,我们不会上你的当的!你就算在这儿哭死了,我们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何况你根本不是我们女儿!你妈叫方国珍!你妈是那个恶毒的罪犯!”   “爸……”   “滚!赶紧滚吧!再不滚我就叫警卫室的人来抓你了!”这里毕竟是家属大院,家属大院的门口,是有警卫室的。   朱巧玉看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都一脸冷凝的样子,她知道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她了。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毛婉秀突然跑到朱巧玉以前住的房间,将房间里属于朱巧玉的东西,全都清了出来。   毛婉秀将那些东西扔到朱巧玉的跟前,眉目冷漠的对朱巧玉道:“这些东西你带走吧。留在这里我们也用不着!但愿以后你真的能改变你性子。不然,你日后可有得苦头吃!”   朱巧玉的性子真的是恶劣至极。   这大院里的人哪个不说朱巧玉跋扈无礼的?她以前和丈夫也费心教过朱巧玉,想将朱巧玉教成个好人。   但或许是血缘问题,朱巧玉的亲妈那样,所以她才这样。所以她和丈夫两个无论怎么教,朱巧玉都没有一丝丝改变。   以前是仗着有她和丈夫的撑腰,所以朱巧玉在外面敢胡作非为。   但以后没了朱家的倚仗,朱巧玉再敢胡作非为的话,还有谁会忍耐她?估计只想狠狠教训她一顿吧?   朱巧玉看着面前的东西,她拧紧眉梢,很不想将东西捡起来。   但这些东西都是她以前花大价钱买的,她舍不得扔掉。   而且扔掉后,她以后也买不起了。毕竟没有了朱家这棵大树,她哪里还有钱去买?   她的工资不是很高,丈夫的薪资也一直保管在他自己手里。所以她手里根本没几个钱。   以后买肉都得省着点了,更何况是买这些奢靡的东西?   朱巧玉将那些东西一一捡起来,毛婉秀不想她留任何一样东西在这里,所以给了她一个大麻袋。   朱巧玉将东西都装进麻袋里,然后拖着麻袋,缓缓走出了朱家。   朱建斌看着她背影,皱了皱眉梢道:“明天一早我就去登报!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大家知道,她根本不是我朱家的女儿!”   朱建斌的声音有些大,走出朱家大门的朱巧玉,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朱巧玉暗暗握住了手掌。   登报后相信公安局的人也会很快知道这事的。公安局的人早就想着要撵她走了。   没有了朱家这个倚靠,她还有什么法子……赖在局子里面?   朱巧玉心情烦躁的迈开步子,如果离开了公安局,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工作。而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她该怎么活?   难道要去部队里面找丈夫吗?可是这个时候的丈夫……正在晋升啊,也不知道他准不准她去。   ……   朱巧玉离开后,朱建斌和毛婉秀夫妇一起向萧挽歌道了个歉:“对不起啊萧大仙,那个朱巧玉不懂事,她居然在我家里耀武扬威的,居然敢开口撵您走。大仙您别生气,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朱建斌和毛婉秀的语气都很真诚,眼里都透着诚挚之色。   萧挽歌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好生气的。和她那种人置气不值得。”   “就是就是。和她那种人生气,根本犯不着啊。”朱建斌忙地接了一句。他就怕因此得罪了萧挽歌。要是得罪了萧挽歌的话,那他想问大女儿的事,就问不到了。   毛婉秀走到萧挽歌跟前,垂眸恳切的看着萧挽歌道:“萧大仙,关于我大女儿的事……”   “我知道你们心里很着急,知道你们迫切想知道关于你们大女儿的事。但是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有些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泄露了,那说不定会影响她的运势。若是影响了她运势,让她的生活变得糟糕,我想这也不是你们所期望的。”   朱建斌夫妇微微一怔。   泄露天机居然还能影响运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再问了。   朱建斌道:“那我们不问了……我们再也不问了。”   他们是希望女儿过得好的。如果因为他们让女儿过得不好,那他们就是死了都难辞其咎。   “我先前也说了,你们女儿现在过得很好,过得非常的幸福。所以你们尽可以放心。”   萧挽歌知道作为父母的担心儿女是正常的。如果不担心儿女,那这父母,也是不合格的。   朱建斌道:“只要她过得好就好。只要她过得好,我就是天天吃斋念佛都愿意的。”   毛婉秀也道:“我也愿意的。我决定以后都吃素了,我要为我女儿积福。”   萧挽歌咂咂嘴,其实用不着这样的。   但这是人家父母的心意,所以她想阻止也不好阻止。   她看他们一眼,“虽然不能透露过多,但有一点我可以透露给你们。明年,你们应该可以和你们大女儿见面。”   “真的吗?”朱建斌和毛婉秀两个都异常激动。   萧挽歌点点头:“真的。”   “大仙,谢谢你。谢谢你啊。”毛婉秀握住了萧挽歌的手掌,一个劲儿的给萧挽歌道谢。   朱建斌激动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拿个喇叭出去喊一下,说他明年就要见到他亲生女儿了。   而乔医生和她女儿两个,也由衷替朱建斌夫妇感到高兴。   乔医生的女儿随她姓,叫乔伊之,乔伊之犹豫了几秒,突然问萧挽歌道:“萧大仙,我能问您一件事吗?我想询问一下我的姻缘,我想知道我和我心中的那个人,能在一起吗?”   乔伊之看起来比萧挽歌大两三岁,看着挺清秀腼腆的一个姑娘。   而且她也是学医的,也是医生。   萧挽歌看了她一眼,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姑娘了。   说实话这个姑娘的前半生很顺利,过得顺风顺水,可是后半生……   “同志,你和你心中的那个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如果你们强行在一起的话,你这辈子……都会活在水深火热中。而且,你还会遭遇厄运。如果一个不注意,那厄运还会要了你的命。”   萧挽歌觉得这姑娘挺合眼缘的。所以能劝告一下的话,还是劝告下吧。   乔伊之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她紧紧的握住手掌,眼里霎时弥漫起了水雾:“大仙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和他……真的没可能吗?”   萧挽歌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同志,他并不是这世界上最适合你的人。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把眼界放宽一点,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听我一句劝,如果你不想这辈子被毁的话,就放弃这个男人。”   “大仙……”乔伊之还想再说,而乔医生拉住她道:“行了,我就说那个家伙不靠谱,你偏不信!现在听见大仙说的话你总该信了吧?大仙说他不适合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乔伊之抿紧唇,她紧紧掐住了掌心,眼里弥漫着水汽,没再回话。   而萧挽歌看她这个样子,心中暗叹了一叹。   她的劝告估计是没起什么作用的。毕竟这个乔伊之已经陷进去了,想再抽身出来的话,估计很难了。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姑娘。看着这样的好姑娘葬送在那样一个男人手里,她这心里,挺于心不忍的。   萧挽歌打算带着昭昭离开了。   她带昭昭来省城,一是想拆穿那个方国珍干的恶事,二是想带昭昭在省城里好好逛一逛。   毕竟马上要过年了,她想给昭昭买些新年穿的衣服和鞋子,再置办些年货。   现在方国珍的事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该去逛街了。该带昭昭,好好的去欣赏一下这个省城的风光了。   朱建斌夫妇看萧挽歌要走,忙一起挽留萧挽歌留下来。   只是萧挽歌再三给拒绝了。   从朱家里出来,毛婉秀悄悄塞了一坨钱在萧挽歌衣兜里,并附身到萧挽歌耳边道:“萧大仙,谢谢你告知我们大女儿的事情。这些钱就当是我们孝敬您的。希望您别嫌少,希望您收下哈。”   她是想多给一点的。但家里确实没有多少钱了。以前她和丈夫挣的钱,大部分都拿去贴补朱巧玉了。   有时候朱巧玉闯了祸事,她和丈夫甚至还要借钱去解决那些麻烦。   家里剩的钱都是二女儿寄回来的。还好二女儿是个贴心的,也是个能干的。如果没有二女儿的话,他们家的日子估计会难过很多。   萧挽歌看了看自己衣兜,衣兜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应该是朱家所有的钱了。   她拿了一半的钱出来还给毛婉秀,“要过年了,拿着好好过年吧。”   另一半钱她就收下了。因为她觉得这是该她收下的。毕竟她告诉了人家大女儿的事,让人家知道大女儿以前被卖过,让人家知道大女儿现在过得很好。   她应得的钱她不会拒绝掉,毕竟她,也要挣钱过日子不是。   萧挽歌牵着昭昭很快走出了朱家大门,而乔医生带着她女儿追出来,乔医生想让萧挽歌再算一下她女儿的姻缘,想问适合她女儿的人究竟是谁。   但她追出来一看,视线里竟是没萧挽歌的身影了。萧挽歌带着昭昭,竟是眨眼就不见了。   乔医生站在门口叹息,刚才客厅里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问的,可刚才,她竟给放弃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而乔伊之望着头上的天空,却是紧紧蹙了蹙眉梢。   朋友说有些东西应该去争取一下。争取过后才知道是不是适合自己的。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去争取试试。说不定争取了,那个不适合的,就变成适合的了。   ……   萧挽歌带着昭昭去了省城的百货商场,在商场里买衣服的时候,昭昭说道:“妈妈,之前我们在县城商场买过新衣服的。那新衣服虽然已经穿过了,但是还好新好新的,所以咱不用再买也是可以的。”   之前在县城买新衣服的时候,妈妈就说那是过年穿的衣服。可是回去后,妈妈让他当天就穿上了。   妈妈说好看的衣服就要快点穿,要是买回去藏在箱子里,就体现不出衣服的价值了。   他虽然很赞同妈妈说的话,但是这些衣服毕竟都很贵。他有些舍不得。   萧挽歌看着昭昭一脸懂事的样子,她笑了笑,让售货员赶紧将衣服包起来道:“咱现在有钱,必须买。我们昭昭过年就得穿新衣服。要是没有穿新衣服的话,妈妈会过意不去的。”   “可是妈妈……”   “昭昭是乖孩子,乖孩子就要听妈妈的话,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挽歌拿出了妈妈的架子。   昭昭:“……”妈妈这话是歪理。可是这歪理,他无法反驳。   他咬了咬唇,看妈妈将钱递给那个售货员,他瘪了瘪嘴,心头很是难受。妈妈真的给他花了太多的钱了。村里很多人都说妈妈比亲妈妈还要好。   他觉得村里人说得不对。因为这就是他的亲妈妈。   虽然大家都告诉他说这个不是他的亲妈妈。可是他能感觉得到,他感觉她就是他的亲妈妈,他觉得自己……就是从她肚子出来的。   萧挽歌将包装好的衣服拿到手里,她牵着昭昭,准备带他去买一双小皮鞋,只是她刚刚一转身,就撞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她微微一愣,眼神里有着错愕。 第113章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萧同志~”穆云豪向萧挽歌走过来。   他眼里有着温融的笑意,语调跟他眼神一样的柔和。   萧挽歌抿了抿唇,她看了穆云豪一眼,开口打招呼道:“真巧,没想到在省城碰见了你。”   穆云豪走到萧挽歌和昭昭的跟前,他伸手想去抱昭昭,只是昭昭往萧挽歌身后一躲,避开了他的手掌。   看着昭昭眼神里的不满和疏离,穆云豪的手僵在半空。   他尴尬了一瞬,随后将手收回来道:“是啊,是挺巧的。我来省城办点事,办完事了还有些时间,就想来商场逛一逛,想给我家人买些过年的礼物。只是我没想到萧同志和昭昭也在省城的。你们来省城是买货的?”   看萧挽歌手上提着商场的包装袋子,他猜测他们应该是来商场买东西的。   萧挽歌道:“哦,我们也是有点私事才来省城的。不过私事已经办完了,现在也是随便逛街买些东西而已。”   “萧同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要不一起逛逛吧。恰好我也有些话想同你说。”   穆云豪眉眼真诚,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萧挽歌皱了皱眉,她快速的在昭昭周围设了个结界,不想昭昭听到有些话。   她怕穆云豪要跟她说的话,是关于那件事情。   而昭昭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仰头看了看母亲,有些疑惑。妈妈怎么又在他耳朵周围设了结界?妈妈不想他听到什么?   “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我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同志,一个丧偶的女同志和你逛街,这实在有些不体面。”   萧挽歌语调淡淡的说着,眉目里有着疏离。   穆云豪听到这话:“……”   他呼吸紧了一下,感觉喉咙好像瞬间卡了根刺般,卡得难受。   他深深的看着她,苦笑一下道:“我只是想照顾你和昭昭两个而已。我知道你能力很强,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昭昭。但是我……还是想做你的依靠,想让你累的时候能站在我身后,让我为你遮风挡雨。萧同志,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能不能试着让我,照顾下你和昭昭两个人?”   上次他和萧挽歌分开前,萧挽歌送了他一个平安符,说那平安符里有她想对他说的话,让他回去后再看。   他当时满心欢喜,以为平安符里会有让他惊喜的东西。   可是看到平安符里面的纸条,他才知道什么叫透心凉。   那纸条上面写着:我并非你良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她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只是,她拒绝了他的心意,还将他的心意拒绝得彻底。   从那天以后他就不敢再找她了。他怕找她的话,她会亲口对他说那些话。   如果亲耳听到她说那些话,他怕自己……会难过得要死。   所以那段时间他窝囊的躲在县城里,再也没敢去丹水村找她。   但是过了这么些日子,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   而且奶奶跟他说过一句话,奶奶说:只要你真心实意的去追求,相信有一天,她总会被你打动的。   他觉得奶奶说得很对。   他应该努力追求一次,都没有追求过,他就这么放弃了。他实在是胆怯又窝囊。   他原本打算这次回去就去找萧同志的,没想到这么巧,竟是在这省城里,碰面了。   萧挽歌听着穆云豪的话,她脸色微微暗了下来,清冷的嗓音有些不愉道:“穆同志,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并非你良人,你的姻缘不是我。你早晚会遇到属于你的缘分,你早晚会遇到真正适合你的人。”   “萧同志……”穆云豪上前了一步,想近距离看着她,只是她带着昭昭,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她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一字一顿道:“别做无谓的纠缠。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所以还请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着萧挽歌就带着昭昭往商场外面走去。   现在已经没心思在逛这百货商场了。   现在,还是带昭昭去外面吃东西吧,反正这时候,也到饭点儿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他紧紧握住了手掌,脸上有着浓浓的忧伤之色。   只是深吸了口气,他脸上又露出了丝笑。   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穆云豪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他绝不会这么认输!   他会努力向她证明的,证明他是适合她的人,证明他……能让她和昭昭两个人依靠!   站在原地默了几秒钟,他忽然转过身来,抬脚去了一个卖儿童鞋子的柜台。   他知道她喜欢昭昭那个孩子,既然是她喜欢的,他也会喜欢的。他会爱屋及乌,会将她所爱的人,努力纳在他羽翼之下!   ……   走出商场之后,萧挽歌就破了昭昭耳边的结界。   昭昭现在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了。   他忽然皱了皱眉,抬首望着妈妈道:“妈妈,你刚才跟穆叔叔都说了些什么啊?那个穆叔叔是不是喜欢你?他是不是想做我新爸爸啊?”   这话他问得很忐忑。问完之后,他整颗心剧烈的跳了起来。   萧挽歌有些讶然。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聪明,连她和穆云豪那点事儿,都看清楚了。   额,她和穆云豪也没什么。只是穆云豪一个人……单恋而已。   她弯身和昭昭的视线平行,眸光看着他眼睛道:“你不会有新爸爸的,你永远只有战泽言那一个爸爸。而妈妈这辈子也只有一个丈夫,那你就是你父亲。”   闻言,昭昭眼神瞬间一亮。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妈妈,兴奋的问道:“真的妈妈?你真的不会跟穆叔叔在一起吗?”   萧挽歌摸了摸他头:“真的。”   更何况战泽言根本没死。他早晚会回来的,要是他回来发现她出轨了,那他,肯定得跟穆云豪干架。   可能,还会跟她干架。   “太好了妈妈,真的太好了。”昭昭一下子抱住了她脖子,抱着她语调兴奋的说。   萧挽歌将他小身子抱紧。   她亲了亲他脸蛋,暗暗叹息了一声。   虽然跟昭昭说过战泽言还会回来的,但是昭昭心里还是没安全感。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父亲回来,他心里就有根刺。要想拔除那根刺,只有战泽言回来才行。   只是也不知道战泽言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真的要到明年才行吗?   真的得到明年三四月份,他才能回来?   眼看着要过年了,其实她心里,还挺希望和他一起过年的。   毕竟家里就她和昭昭两个人,两个人过年,实在冷清了点。   ……   萧挽歌和昭昭吃了饭后,去逛了些其他的地方,在其他地方买了些小玩意后,继续回百货商场里逛。   而下午的时候果真没有再遇到穆云豪了,想来穆云豪,应该回县城了。   萧挽歌带昭昭买了两身的衣服,还有一双鞋子。然后给她自己也买了两身。毕竟过年就是图个喜庆。   多买点衣服,她觉得能更喜庆一点。   逛完商场后她就带昭昭去了一家招待所。   毕竟这时候坐车回去是不可能了,只有在省城里住一晚。   而且她原本就没打算今天回去的。   今天来又今天回去,实在是太折腾了。怎么说,也要在这里住一晚才行。   只是她没想到,穆云豪竟也在这家招待所里面。   在招待所的前台拿了钥匙后,萧挽歌就带着昭昭去房间。   房间在二楼,而他们上到二楼的时候,在二楼的走廊上撞见了穆云豪。   穆云豪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似乎要出门。   见到她和昭昭两个,他先是一怔,随后就一脸惊喜道:“萧同志,你们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今晚……是打算宿在这儿了吗?”   萧挽歌微抿唇瓣。   她觉得有时候和这个穆云豪,真是该死的有缘!   先是在省城的百货商场里撞见,再就是……在这家招待所里遇见。   她还以为他已经回县城了,没想到他,还逗留在省城里。   而且依照他的财势,他不是应该去酒店吗?省城有一家十分好的酒店。只是那家酒店比较贵,虽然她目前是不缺钱花。但是去那种酒店的话,她还是有些舍不得。所以就选择了这个招待所。   只是他一个大厂子的负责人,怎么也来这招待所?他是过于节约呢,还是……   “萧同志……”穆云豪向她走了过来,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眸光定定的睨着她道:“如果你们晚上宿在这儿的话,那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萧挽歌皱了皱眉,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买了不少吃食,晚上我和昭昭在房间里对付一下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呢。来了省城就要去吃好吃的。省城有条街道的东西十分好吃,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吧。”他一脸笑意,诚恳的邀请着。   萧挽歌眉梢皱得更紧。   之前在商场里的时候,她拒绝得那么彻底。她以为这个穆云豪,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可是现下看他……   他怎么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她默了两秒,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拿钥匙打开了门:“真的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   说着带昭昭进了房间里,将门快速关上了。   穆云豪在后面:“……”   他嘴中控制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她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她将她的心,防得跟城墙一样。   但他有信心早晚会攻破的!只要他一直真心的对她,相信她早晚有一天会敞开她心扉。   ……   晚上萧挽歌和昭昭吃了一些小零嘴便睡了。   只是睡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突然屋子里多了一道身影。   而这道身影脚步轻轻的朝床边靠近,眸光紧紧的锁着床上两人。   萧挽歌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眼皮一动,蓦然就醒了过来。   自从那个大人物的事件后,她就不敢睡得太死。   生怕睡死了,那个大人物会突然袭击。   而且她睡觉前都会在周围设下结界。   只是这结界只对妖魔鬼怪管用,对人,根本不管用。   萧挽歌看着出现在屋中的人,她眉梢一皱,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战泽言?”她已经闻到了他气息。这气息是属于战泽言的,是战泽言身上所特有的。   只是这时候战泽言怎么会来呢?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吗?   “挽歌~”那人轻轻的唤了一声,身子快速走到了床边处。   待离得近了,他身上的气息更浓烈了。   而萧挽歌看了他两眼,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清他轮廓。   她微微的松了口气,身子放松的往身后床头一靠:“你怎么在这儿?你这会儿不是在执行任务吗?怎么会在省城里出现?”   她知道这个人就是真正的战泽言。   刚才闻到他的气息时,她其实不敢确定他就是战泽言的。毕竟气息这个东西,也有误导人的时候。   就像那个鼠妖的洞里就有他的气息,还有红塔山上,也有他的气息。   她刚才的某一瞬间其实是担心那个大人物找来了。担心那个大人物身上裹了他的气息,专门来迷惑她。   但还好不是。   “我确实在执行任务。我昨天刚好到了省城这儿,我们的计划是在省城待两天就走的。但是没想到走之前,竟在省城遇见了你和孩子。你和孩子今天在商场里逛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了。只是那个时候不好去找你们,我只能在这个时候,来偷偷的看一下你们。”   他温声说着,眸光在她和孩子之前来回瞧。   好像要把她和孩子彻底的印入脑海里一般,好像要在这时候,瞧个够。   “你执行什么任务我就不问了。但是我想问问你,你真的要到明年才能回到家里吗?这任务战线真那么长?”   话毕她撑起了身子,眸光一瞬不瞬的睨着他眉眼。   他勾唇笑了一笑,语调更加温和道:“挽歌你是不是想我了?是不是想让我在家里陪你?你放心,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会在家里陪你们待两个月。”   萧挽歌:“……”   他扯哪儿去了?谁想他了?她根本没那个意思好吗?   她瞪他一眼,想回话,而他又道:“那个穆云豪居心不良,你别和他来往了。他早就猜到你不会今天回去,早就猜到你会带着孩子来这家招待所,所以才在这招待所住下来,要不然他一个大老板,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很明显他居心不良。”   萧挽歌其实也猜测过穆云豪是别有用心的。   毕竟这里是离商场最近的一家招待所。在商场里逛完后就可以来这里了。   而且这家招待所价格合理,不会很贵。像她这样的人家,选招待所第一个选的就是位置,再一个就是价格。   位置好,价格又合理的话,她肯定第一时间入住。   而穆云豪应该能猜透她这浅显的心思,所以他一个大老板,才会在这种地方住下来。   心思转动了下,她看着他眉眼,缓缓道:“他居心不良还不是以为你死了?他以为你死了,以为我没了丈夫,所以他才……”   “我只不过是假死而已!”他沉声说着,虽然语气凌厉了一分,但怕吵醒孩子,他还是压抑着音量。   他看着她眉眼,一字一顿的道:“你丈夫还活着的,所以你别红杏出墙。”   萧挽歌:“……”   她白他一眼,无语道:“我还想跟你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呢。毕竟外面花花世界,诱惑力那么大。要是你看到了一朵野花想去采,那我……”   “你会怎么样?”他靠近了她一分,突然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她是不是会吃醋?会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一般,跟丈夫又哭又闹?   萧挽歌瞄了他那个地方一眼,她突然微笑,笑得一脸嗜血和残佞道:“我会毁了你的命根子。让你做我的专属太监!”   战泽言:“……”他忽然感觉那个地方一凉,竟是有种……刀子在逼近那儿的感觉。   他嘴角抽了抽,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毁了我你还怎么幸福?你以后都不能享受到那种快乐了。”   萧挽歌笑看着他:“那种快乐我不要也可以的。但是你若沾染了野花,那我定不会饶你的。做了我萧挽歌的男人,那就要从一而终。如果你敢背叛我,那我就亲手毁了你那玩意儿!”   战泽言:“……”好吧,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当真是狠辣得可以。但是这么狠辣,他又无法做到厌恶她。   所以怎么办呢,只能受着了。   他点点头:“好好好,我从一而终,我一辈子都从一而终行了吧?那你呢,你会对我从一而终吗?”   他是真的挺担心她身边那棵野草的。毕竟那棵野草长得太旺盛了,他怕那野草,会夺走她。   尤其是他现在不在她身边,他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被那棵野草给拐跑了。   萧挽歌又靠回了床头上面,她朝他挑了挑眉,缓缓道:“我萧挽歌既然要求你对我忠诚,那我自然也会对你忠诚的。不然,你多吃亏不是?”   战泽言:“……”听着这话,他心里猛然激荡起来。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着。   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进他怀里面:“挽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114章 回忆,昭昭的生母   感觉他的手有些不规矩了,她脸色一暗,将他手掌拍开道:“你干吗?你没看到孩子在旁边吗?”   孩子就睡在床铺里面的。虽然萧挽歌刚才已经施法让他陷入了沉睡。但孩子在边上,她实在无法和男人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想想就觉得羞耻。   战泽言压抑着体内的某种躁动。   他抓住她小手,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挽歌,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四个字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而她不是傻子,自是一下子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她将手抽回来,瞪了他一眼:“色胚。脑子里能不能想一些正常的东西?”   战泽言:“……”   他好似被她的话惊到了一般,讶然开口:“我想我自己的媳妇儿哪里不正常了?我不想自己媳妇儿难道要想别人媳妇儿吗?”   萧挽歌:“……”什么歪理?他怎么能这样子鬼扯?   她想回他,而他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道:“就这么抱一会儿可以吧。我就这么抱一会儿,抱一会儿了就回去。”   萧挽歌是想推开他的。但是感受到他怀里的暖意,感受到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她动作生生的忍住了。   其实……   她也有点想他。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那么漫长的岁月里,她从没有体会过男女之情。如今终于体会了,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走的那天,其实她心里面一直空落落的,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晚上躺在床上时,她甚至在想,如果他不是当兵的,如果他不用去执行任务,那该多好。那样的话,他们就不用长期分隔两地了。   抱了一会儿,她突然看着他眉眼:“你现在住哪儿的?就住这附近吗?”   战泽言低眸看她一眼,他脸上漾开温柔缱绻的笑:“我也住这家招待所。”   萧挽歌:“……”她讶然了一瞬,错愕的说道:“你也住这儿?你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怎地我之前,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你的气息?”   这家招待所不是很大,如果他在这招待所的某个房间,那她进招待所时一定能察觉到他独有的气息。   可是她之前丝毫没有感觉到。   战泽言道:“我执行完任务,是刚刚才回到招待所的。”   萧挽歌了然,原来是这样子的。   只是,她盯着他看了两眼后:“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奇怪的人,或特别奇怪的事?”   她想弄清楚那个鼠妖的洞里怎么会有他的气息。还有那个大人物待过的山洞也有他的气息。   她想,会不会是他接触过鼠妖或者那个大人物。所以他们身上才会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只是,她又有点困惑,就算鼠妖和那大人物和他接触过,照说来,气息也不会留那么久才对。更何况还是那么的浓烈。   她觉得,这事情真的很诡异。   “奇怪的人或奇怪的事?”他皱了皱眉:“没遇到。”   萧挽歌眉梢紧紧的拧了起来,又问:“那你最近回过红塔山吗?有没有去过红塔山的一个山洞?”   战泽言深深看着她眉眼:“我最近一直都在执行任务,根本没回去过村子。挽歌,听你的意思,好像出事儿了?而且你说红塔山上有一个山洞?那山洞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已经进去过了?是不是在那山洞里,有什么发现?”   顿了顿,不待她回答他又继续说:“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别再进那山洞了。不管山洞里有什么秘密,你都别再进去了。我怕那里面有危险,怕你进去会出事。”   就算知道她很厉害,他也怕她出事情。   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她进去遇到了大i麻烦,且那大i麻烦是她解决不了的,而他又不在她身边,那她该怎么办?   “那山上确实有个山洞。但那山洞里没多少秘密,所以我不会再进去了。”她本来想说那个山洞里有他的气息的。但想了想,作罢了。   她不想在这时候分他的心,毕竟他现在,还在执行任务。   她刚才那话就不该问的,问了,也只是给他平添烦恼而已。   战泽言盯着她看了几眼,他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得出来,她没有对他说实话。   但他知道,她不愿说的话,他就算也问不出来。   他将她抱紧了些,一字一顿道:“挽歌,我不在家里的话,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家,你就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你就是昭昭所有的依靠。所以我请求你,将你自己照顾好。”   或许是越在乎就越担忧吧。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担心家里会出事。总担心,她和孩子会遭遇欺负,或者是遭遇不测。   萧挽歌看着他道:“我自是能照顾好自己的,也能照顾好孩子。但是你……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吗?执行任务时若遇到实在是解决不了的麻烦,就不要硬抗。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得活着,才有机会再次去解决麻烦。”   战泽言点点头,他下巴抵在她发顶上,声音温融的说道:“我知道的。为了你和孩子,我绝不会出事的。”   萧挽歌伸出手掌,也轻轻抱住了他腰身。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非常融洽起来,融洽当中透着温暖暧昧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萧挽歌突然看了看昭昭,又看了看他。   她想问一下关于昭昭生母的事。   但怕昭昭的生母会是他心里不能提及的人物,怕会触及到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所以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出来。   而他看着她眉眼,他微微勾了勾唇,温融的嗓音缓缓悠悠道:“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萧挽歌:“……”没想到他眼力这么好,居然看出来了。   她看了他两眼,想如实问出心中的问题,但顿了两秒,终究作罢了:“没什么。想问的我刚才都已经问了,没什么要问的了。”   战泽言笑了笑。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她眼睛水润透彻,好像一汪干净的清泉般。   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温融的嗓音满是缱绻的味道:“你是不是想问昭昭生母的事?是不是想知道,昭昭生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萧挽歌瞪大了眼睛。   她错愕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所想的?难道她心里想的都写在了脸上吗?要不然他怎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战泽言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昭昭,他脸上露出怜爱柔和的笑容,缓缓道:“其实我和昭昭的生母,并不是特别熟。我是在执行任务时,偶然遇到她的。”   萧挽歌撑起了身子,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而他默了一秒,当真继续说道:“几年前我在滇南边境的一个森林里执行任务。当时在森林的最深处,我遇到了昭昭的母亲。当时她情况很不好,好像是被人暗算了。”   萧挽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滇南边境的森林?”   她曾经也去过那个地方。她是去那里采一样药材的。滇南边境的某个森林里有一种药材,那种药材经天地灵气的孕育,药效十分神奇,能生死人而肉白骨。   虽然她自己用不着那种药材,但毕竟是珍贵的东西,采来炼成丹药,说不定哪一天能派上用途也不一定。   再加上她当时闲得无聊,无聊得都快长草了。所以听说那森林里长有那种药材后,便连夜赶过去了。   只是她去得不够及时,她去的时候,那药材已经被别人采走了。而她,空手而归。   “对,滇南边境的一个雨林。那雨林里蛇虫鼠蚁很多,危险也很多。我当时看到昭昭的生母时,还很疑惑。疑惑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战泽言仰首望了望头上的屋顶,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事情。   而他回忆了几秒,继续说道:“当时她被人暗算,被人下了那种药物。她是想将那种药物的药性逼出来的。但奈何那药物太霸道了,听她的意思,是她仇人专门为她研制的。所以她试着逼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逼出来。当时她别无选择,所以就和我……”   萧挽歌皱着眉头,脸色暗了下来:“所以你们就做了那种亲密的事对吗?她试着逼出药性,试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而你,就一直守在她身边是吗?”   他和昭昭的母亲应该是初次见面。能够守初次见面的女人守那么久,这份情意够重的。   虽然昭昭的母亲当时情况不好,是需要人守,可是听到他说守了别人这么久,她心里还是不舒坦。莫名的不舒坦。   明明这种事情不该计较的,她不知怎地,就是不舒服,就像是心里梗了一根刺般,梗得难受。   战泽言看着她不悦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忙道:“我确实是守了她好几个小时。那是因为我……我……”   他舌头好像打了结般,一时卡住了。   他细想起当时的情况,当时瞧到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躺在地上,他第一时间是怔住,再就是撤走。   他觉得这种危险的雨林里面出现这么貌美的女人实在不正常,所以第一个想法是赶紧离开。因为他担心这是敌人的圈套,是敌人派这女人来诱i惑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因为有点私事,所以没有更新。我一直以为我请假了,没想到没有请。哎,我果然是过糊涂了~没做过的事情总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哭哭哭o(╥﹏╥)o 第115章 一见钟情   但他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一只豹子。那豹子直直的往那个女人的方向冲去。   他担心那个女人会出事,所以就回到了女人身边。   而他赶走豹子后,看那女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他虽然怀疑她,可看她那样,他又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所以他当时将她背了起来,想带她离开森林,想送她去医院。   只是……   他背着她没走几步,她就在他身上点了一下,然后他就不能动弹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玄乎了。   她设了一个结界,那结界里面只有他和她。   而她脱了自己衣服,再剥光他的衣物。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她滚到一起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解开他身上的禁制的。   反正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们俩人……已经做了世上最亲密的事。   完事后她破开了结界,向他丢下一句“谢谢”便迅速离开了。   他当时是想拦住她的,是想向她负责的,但她毕竟有法术。她不到五秒钟时间,便彻底消失在他视野。   他以为和她的缘分就这么尽了,没想到一年后,那女人竟然抱着个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说那是他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但她无法照顾孩子,只能将孩子托付给他。   她将孩子交给他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当时有很多疑问想问,但都没问出来。   而他因为突然多了个儿子,部队里的人还对他调查过一番。部队怕他作风不正,怕他思想不端正。   而后面调查出来的结果,显示他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即使是这样,部队还是给与了他处罚。毕竟没结婚就有了个孩子,这任谁想,都觉得不正常。   而他在部队里面无法照顾孩子,只能把孩子送回村子让母亲抚养。   只是没想到隔壁的人那么狠,竟然会出手将母亲害死。   母亲死了,孩子就无人照顾了。   而后,他在萧家的劝说下娶了萧挽歌。   当初娶萧挽歌是萧家人主动找的他。虽然他知道萧家人是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但为了孩子着想,为了能有人照顾孩子。他还是将萧挽歌娶了过来。   再加上当时他也听说过一些萧挽歌的事情,听说萧挽歌在娘家过得不好。他想着把她娶过来,也算帮她脱离苦海了。   他现在真是庆幸当时娶了她。如果没娶她的话,那他这辈子……就没有什么姻缘可言了。   “说啊,咋不继续说了?”看他突然怔住,似乎卡了壳般。她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催促道。   战泽言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神来,他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道:“一年后她来找我,给我送来一个孩子。她将孩子送到我手上后就立马走了,全程跟我说了不到十句话。”   萧挽歌:“……”她听得出来,昭昭的生母对他是没有感情的。只是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其实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当时遇见的很突然。遇见后咱们就做了那种事。然后她就消失,消失后她又突然出现。每次面对面的相见时,都是她在说我在听。我想问她叫什么名字,根本就没机会问出口。”   有时候想起这件事情他觉得莫名的有些遗憾。毕竟那是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可是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   萧挽歌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其他的我也不想再问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喜欢她吗?当初对她……是不是一见钟情?” 第116章 她是昭昭的生母?   战泽言:“……”   他抿了抿唇,仔细思考了一下对那女人的感情。   他默了两秒钟,眸光深深看着她眉眼道:“挽歌,我不想骗你。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我确实被她惊艳了。因为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她漂亮得无与伦比,漂亮得……就好像从天上下来的一样。当时见到她时,我是不由自主悸动。”   即使怀疑那女人身份有问题,他也还是被她吸引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被容貌所影响的人。可是看到昭昭的生母,他还是不免惊艳了一番。   真的是一个绝美的人,那样的容貌,仿若一下子就能击中人的心。   当时她给他送孩子时,是到部队里来找他的。部队里那些人,也说她美得惊心动魄,也说她……美得不像凡世间的人。   萧挽歌听着他的话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她忽然躺了下来,转身抱着昭昭,用后背对着他:“行了,你早些回去睡觉吧。毕竟你还在执行任务。要是你没休息好那还怎么干活?”   战泽言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生气了。   他微拧了下眉头,伸手轻轻的抓住她肩膀,想将她身子扳过来:“挽歌,即使我当初对她有一点点情意,可是那都过去了。现在我的妻子是你,现在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所以我……”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在生气似的。我哪儿有生气?我有生气吗?我只是想叫你回去休息而已。只是不想你这么劳累。”她闷声说着,抬手挥掉了他的手掌。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女人,可是现在才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明知道自己不该计较的。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听到他说昭昭的生母让他惊艳了,听到他说对昭昭的生母是不由自主悸动。她心里,真的很像梗了一根刺般,梗得难受。   战泽言暗叹了一叹,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明明生气得不得了,可是嘴上却坚决不承认。   他嗓音又温融了几分,一字一顿道:“挽歌,其实我和她总共只见了两面而已。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我就算心里有些情愫,也不会……”   “你说她很漂亮,漂亮得就像天上下来的一样。这样的人,我倒真想看看。”她打断了他的话,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   她斜过头睨他一眼,继续道:“我猜你肯定没有她的照片。所以,你能将她形容出来吗?或者说你会画画吗?直接画给我看。”   她心里是真的很好奇,好奇昭昭的生母,到底美成什么模样。   未穿越前,其实她自己的容貌也很美。   别人夸她,也经常会用仙女两个字来形容。   说她看着就像九天下来的仙女,说她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她一直以为她的前世算是很美的了。   可是没想到,世界上竟还有那样一个人物。还有一个女人,竟跟她一样的美。   “我不会画画。”战泽言看着她,忙地道:“不过我们部队上有个文艺兵画画很厉害。当时她见过昭昭的生母,所以将昭昭生母很形象的画了出来。画得惟妙惟肖的,就跟照片一样。有机会你去我们部队,我让那个文艺兵拿给你看。”   若要他具体形容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只能形容两个字:完美。   昭昭的生母单从外形和容貌上来看,真的是完美。   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就像是上天,亲手造出来的女儿一般。   萧挽歌抿了抿唇。   她看了他几眼,忽然把被子拉拢道:“算了,不看了。”   她突然想到,如果看了发现那女人比她前世的容貌更美。如果那女人真的是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堪称是天下第一美人。那她……会怄死。   所以不看了,坚决不看了!   战泽言:“……”女人啊,真是善变啊。   刚才还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眨眼间,那好奇心就消失了。   这善变的速度,比川剧中的变脸还快。   “行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萧挽歌闭上了眼睛,真的不打算再和他说话了。   他给她和孩子拢了拢被子:“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再回去。”   萧挽歌:“……”   他坐在这儿看着她她怎么睡得着?   睡觉的时候被一个人紧紧的盯着,她会起鸡皮疙瘩的好吗?   她睁开眼睛瞪他一下:“回去!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   说着伸出手来,轻轻推了推他。   他轻叹,捉住她手掌将她手掌塞回被窝里。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垂眸看着她道:“好,那我先回去。如果你有急事的话,可以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房来找我。就是207那间房。”   萧挽歌淡淡的“嗯”了一声,她催促他:“快走吧。”   战泽言:“……”   他以为好些时间没见了,这突然见面了会你侬我侬一会儿呢。   没想到,她竟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撵他走。   不过也怪他,刚才说出昭昭生母的事,还坦诚对昭昭的生母有些情意,让她生气了。   她生气对他这样,也是正常的。   早知道就不说真话了。只是不说真话的话,感觉又像骗了她似的。   他一直觉得夫妻之间就该坦诚相待,不该有所隐瞒。   但现在看来,坦诚也要分情况。有些会破坏夫妻感情的事情,就不要坦诚了。   ……   战泽言离开后,萧挽歌翻了个身。   她眸光看着窗外的夜色,脸色变得暗沉起来。   昭昭的生母绝不是普通人。虽然战泽言没有详细的说明昭昭生母的情况。但从昭昭的情况来看,昭昭的生母一定是个会术法之人,而且不像凡尘俗世的人。   只是,脱离凡尘,又美得那样倾城的女人,照说来她该知道才对。可是她,怎么没听过呢?   难道说这几千年来她太懒散了,将很多人很多事都给忽略了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会儿,她忽然轻叹了一叹,闭上了双眼。   算了,懒得想了。   不管怎么说昭昭的生母都成过去式了。   就算没成过去式,她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毕竟胡思乱想,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胡思乱想,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   ……   萧挽歌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常做梦的她,今晚居然做了个梦。   诡异的是,她居然梦见了战泽言和昭昭生母相遇的场面。   只是昭昭的生母好似戴着一层面纱般,她始终看不清她长相。   她看到了昭昭生母在战泽言身上点了一下,然后战泽言就不能动弹了。   再然后,昭昭生母设了个结界。那结界完全将外界的东西屏蔽了。   她看到昭昭生母脱了战泽言衣服,看到昭昭生母,主动亲吻住了战泽言。   完事后,昭昭生母撤了结界,在跟战泽言说了句谢谢后,就化作一道烟雾消失了。   她很想去追昭昭的生母,想看清昭昭的生母到底长什么模样。   只是这时候,她醒了过来。   好像有人抓住了她,将她从梦里面拽了出来。   她醒来后坐起身子,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天空依然黑得可怕,离天亮还有些时间。   她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了思索。   她为什么会梦见战泽言和昭昭生母相遇的场景,为什么连他们做那种事情都给梦到了?   如果战泽言和昭昭生母相遇的场景真是她所梦见的那样,那她觉得有样东西很诡异。   因为昭昭生母所设的那个结界,是她自创的一种术法。   她没有教给几个人。而她相信那几人,不会将这术法胡乱教给别人。   还有,昭昭生母的身形,她觉得十分的眼熟。   她觉得,和她前世的身形很像。   脑子里猛然想起昭昭体内的那个封印。那个封印世界上也只有她会。   将这些事情给串起来,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该不会……她是昭昭的生母吧?   她的前世是昭昭的生母,她前世去滇南边境时,遇到了战泽言。和战泽言发生了那种事。   而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生下孩子后就失忆了,就将这一切,给忘了。   只是,战泽言说她当时好像是被人算计了。   这世界上,有谁能够算计她?更何况还是让她中了那种药物。   她觉得被人算计这一点又不大可能。   但撇开这一点,好像很多线索都指向她是昭昭的生母。   脑子里又开始变得乱糟糟的。   她眉梢越皱越紧,脸上浮现了烦郁之色。   她很想一下子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会不会真的是昭昭的生母,她会不会真的是失忆忘却了他们。   只是现下……想瞬间弄清楚又毫无可能。   所以只能一步步的去查。   一步步的,去揭开这件事情的真相。   皱着眉头烦闷了几分钟,她忽然转身抱住昭昭,在昭昭脸蛋上亲了下。   如果他是她亲儿子,那她的人生就算圆满了。   毕竟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她觉得所有东西都变得美好起来。   当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爱昭昭。   只是不是她亲生儿子,她心里始终有些遗憾。始终觉得……自己和昭昭的母子缘分差了一点什么。 第117章 你知道谁回来了吗?   翌日,天刚亮萧挽歌就带着昭昭起来了,她打算再带着昭昭在省城里面逛一圈。逛到中午吃了饭后,就回村子去。   只是,两人刚刚走到招待所的门口,后面穆云豪就追了出来。   穆云豪嘴里喊道:“萧同志,请等一下……”   萧挽歌脚下步子顿了顿。她侧过头来,看了穆云豪一眼。   穆云豪跑到她跟前,朝她微微笑了笑:“萧同志,你和昭昭今天要回去吗?如果你们今天回去的话,那我可以顺路载你们。”   他话音刚落,后面两个穿着西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两个男子一高一矮。   其中个高的那男子,他抬眸扫了穆云豪一眼,眼里好像有着对穆云豪的敌意。   只是那敌意隐藏得很深,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而萧挽歌看了这男子一眼,她微皱了皱眉梢。   虽然这人的容貌普通,脸上还有一颗她最不喜的黑痣。   可是这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战泽言!   战泽言这是换了容貌,换了一张脸皮!   这脸皮做得很逼真,因为就这么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战泽言的脸有作假。   她暗暗咂了咂舌。   没想到战泽言居然能弄到这玩意儿,或者说是他部队帮他弄的。   要弄这样一张惟妙惟肖的脸皮,这是十分不容易的。几千年前倒是有专门制造脸皮的大夫。但是这技术,好像早就失传了吧?   但还有一种法子,那就是依靠法术来制造这种东西。   但不管是用哪一种方法,都说明他部队很不简单。   她没用过这玩意儿,其实对这玩意儿……还挺好奇的。   但昨晚这死男人居然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事,没有说他要换张脸的事。   眼眸极快的看了男人一眼,萧挽歌收回视线来,抬眸对穆云豪道:“不用了,我和昭昭自己去坐车就行了。自己坐车也挺方便的,所以就不用麻烦穆同志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穆云豪脸上扬着笑意,赶紧对萧挽歌说道:“都是顺路的事儿,一点都不麻烦的。萧同志,要不我们就一起回去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穆云豪说着就准备去将他车子开到招待所门口。   萧挽歌脸色一暗,虽然穆云豪是好意。但她并不想接受这好意。毕竟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丈夫的女人和一个未婚男人走在一起,这总会惹人说闲话的。   眼眸盯着穆云豪看了一眼,她想开口回话。而穆云豪这时候,却是突然“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刚才好像踩到了一颗小石子,好像是那小石子,让他崴了一下。   在招待所的大门口摔了一跤,这实在是有损形象。穆云豪皱了皱眉,赶紧爬了起来。   而战泽言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他眼眸极淡的看了穆云豪一眼,又极快的扫了萧挽歌一眼,然后快步离去。   很想留下来看这穆云豪会不会继续纠缠挽歌。但是现在他身边有人,现在他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所以只得离开,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而萧挽歌眼角余光斜了一眼战泽言的背影。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刚才是他飞出了一粒米。那粒米打在穆云豪的膝盖上,让穆云豪受痛才跪倒在地的。   她眉梢微动,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下。   真不愧是有异能的男人啊,一粒米就能让人跪倒在地,这使出的力道该有多强?   她发现越了解这男人,这男人向她展现的力量,就越不一般。   不过她一直没弄明白,他母亲明明是个普通的凡人。一个普通凡人,怎么可能生出这种有异能的儿子?难道说他父亲是个不一般的人?他的异能,都是来自于他父亲?   “挽歌,不好意思,刚才让你看笑话了。”穆云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面前摔了一跤,这着实有些丢脸了。   穆云豪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这时候,又没有地洞给他钻。   只是……   刚刚他很清楚的感觉膝盖上有痛感传来,就像是有东西打在他膝盖上一样。但是他仔细去看,又发现地上根本没有东西。   刚才他脑子里有道光芒闪过,刚才……他想过会不会是挽歌朝他动的手。   但是他又知道,挽歌不是那种卑鄙阴险,会使暗招的人。   所以对他出手的,一定是别人。   难道是刚才那两个从招待所出去的男人?可那俩男人他根本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他?   “没什么。你自己走路小心一点吧,别再摔跤了。”萧挽歌语气淡淡的,眸光冷漠的扫了穆云豪一眼:“还有,我和昭昭真的不坐你车子了。你要回县城的话自行回去吧。”   说着就牵着昭昭的手,快速往对面街道走去。   穆云豪微皱起眉梢,他想唤住萧挽歌。只是这时候招待所的负责人走了出来。   负责人问他有没有事,问他摔伤没有。   他听着负责人关心的话语,忍不住心头有些难受。   刚才挽歌,并没问他有没有事。或许挽歌是看出他没有事,才没有这样子问吧。   但不知为什么,她那样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是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难道她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是他不够优秀吗?因为不够优秀,所以让她无法青睐?   ……   在省城吃了午饭后,萧挽歌就带着昭昭去坐车回家了。   从省城坐到镇上,昭昭已经累得睡着了。   在镇子上下了车后,萧挽歌就抱着睡着的昭昭,往村子里赶。   而赶到村口的时候,萧挽歌遇到了赵丽娟和一些村民。   赵丽娟眉心紧紧的皱着,脸色有些难看。   她见萧挽歌抱着孩子回来,忙向萧挽歌迎过来道:“挽歌,你回来啦。这是又去县城买东西了?”   看萧挽歌背篓里背了不少东西。那些东西镇子上都没有,应该是从县城买的。   萧挽歌微扬了扬嘴角:“我昨天带昭昭去了一趟省城,我们在省城买的。”   “呀,去了省城啊。真好,省城那地方一定很漂亮吧,我都还没有去过省城呢。”赵丽娟语调有一丢丢羡慕。但更多的是欣慰。欣慰战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萧挽歌勾了勾唇,想从背篓里拿些小零嘴出来散给赵丽娟和那些村民。   只是,赵丽娟忽然一脸严肃,声音也严肃了起来:“挽歌,我跟你说一件事儿。说了后,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萧挽歌眉梢动了动,她定定的看着赵丽娟:“婶儿,你要跟我说啥?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我不会生气的。”   赵丽娟凑近了萧挽歌一步,她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一字一顿道:“你知道谁回来了吗?” 第118章 再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萧挽歌顺口接着话茬:“谁啊?”   旁边一个村民凑上前来,一脸气愤道:“是白采萱!白采萱回来了!”   萧挽歌:“……”她有些惊讶,眼眸错愕的看了那个村民一眼。   白采萱居然回来了?她不是被判了刑吗?难道……   “听说是她一个高中男同学将她捞出来的。那同学家里有些势力,将她从牢里轻而易举就捞出来了。当时我们看到白采萱回来,都惊讶死了呢。你说她犯了那么大的罪,怎么就能被捞出来呢?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另一个村民也是一脸气愤之色,愤愤不平的说着。   萧挽歌抿了抿唇,她眼眸微闪了下,眼底有寒光在涌现。   她知道白采萱早晚都会出来的。毕竟白采萱犯的罪,不足以让法律判她个无期徒刑。   只是她没想到,白采萱居然这么有能耐,居然能让她的高中同学,将她捞出来。   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啊!   “挽歌,那白采萱去牢里走了一遭,我猜她心里肯定更加恨你了,肯定更想对付你了。你以后啊,千万要注意,千万要防着她。”赵丽娟有些忧心的说着。   她就怕白采萱会再次使阴谋手段害挽歌和昭昭两个人。   毕竟白采萱那样的人,是真的阴险。   萧挽歌嘴角扯了扯,她脸上忽然露出了抹笑容,看着赵丽娟道:“婶儿你放心吧,我现在不是过去的萧挽歌了。所以白采萱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的。她想对付我,只会自食恶果而已。”   她倒真想看看白采萱会不会继续耍阴谋手段。如果继续耍阴谋手段的话,那她不介意将她再送进去!   “也对,挽歌你可是会捉鬼的人,你可是有大本事的。所以白采萱想对付你,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赵丽娟想起萧挽歌的本事,又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挽歌本事再大,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你本事再大,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要是白采萱趁挽歌不注意的时候使了阴谋手段。那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知道婶儿是关心我,谢谢婶儿。”萧挽歌脸上露着温和的笑容,礼貌的道了一句谢。   跟赵丽娟道了谢后,又跟其他村民们说了句谢谢。   毕竟他们等在这儿,就是提醒她的。就是怕她在白采萱手上吃亏。   和赵丽娟他们分开后,萧挽歌便抱着昭昭,往自家的方向走。   而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昭昭醒了过来。   昭昭揉了揉眼睛,正想开口跟自己妈妈说话,而这时候从旁边院子里,突然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看着萧挽歌和昭昭二人,脸上露出笑意道:“真是好久不见呢萧挽歌。哦,还有昭昭。昭昭,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昭昭抬起眼眸往那人的身影看去,看着那人脸上的笑容,他微微皱起小眉头,放在妈妈怀里的小手掌立即握了起来。   他嘟了嘟嘴,看了一眼白采萱后,抬眸看向自己妈妈道:“妈妈……”   他想跟妈妈说那个坏人回来了,想说那个坏人竟然这么快就蹲完号子了。只是他还没说完,白采萱就又道:“萧挽歌,你设计陷害我的事,你还记得吧?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事儿我会这么算了啊。这笔账,我是永远不会算的!你设计害我,让我进牢里吃了那么多苦。我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白采萱说这话时整个脸都是扭曲的。她脸上满是恨意,脸上的恨意好似潮水一样,似乎要将周遭的一切都淹没掉。   萧挽歌轻嗤一声,她不屑的看了白采萱一眼,淡淡道:“你能出来算你有几分本事。但白采萱,你蹲号子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先设计陷害别人,我也不会设计害你。所以说,终归是你自己犯了错。自己有错在先就不要怪别人心狠手辣!当然了,如果你真想出手对付我的话,那你尽管来。我萧挽歌,定然不会怕你的。”   说完就懒得再和白采萱说废话,打开院门就走了进去。   白采萱在后面看着萧挽歌的背影,她紧紧握了握手掌,脸上的恨意更甚了几分。   她盯着萧挽歌背影喊道:“萧挽歌,咱们走着瞧!我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萧挽歌冷哼了一声。   她顺手将院门关上,根本懒得回应白采萱了。   白采萱进去了一趟后倒是变傻了。就这样子放狠话,她以为会将谁给吓到?   她萧挽歌又不是吓大的,怎么会怕这些?   将院门关上后她和昭昭进了客厅。   而昭昭从萧挽歌的怀里下来,仰首看着萧挽歌道:“妈妈,我不喜欢白姐姐。白姐姐她是个坏人,我不喜欢她。”   原本以为白姐姐去蹲号子了,以后就不用再见着她了。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回家了。白姐姐以后都不去蹲号子了吗?可是犯了罪的人,明明应该蹲号子才对啊?   萧挽歌摸了摸他头,她脸上露出温柔之色,一字一顿道:“我也不喜欢。她那样的坏人,没有人会喜欢的。”   顿了顿继续说:“放心吧,她在村里待不了多久的。我想她很快的,就又要去蹲号子了。”   昭昭眼神一亮。   他拉住自己妈妈衣袖子,一脸希冀道:“真的吗妈妈?她真的会再去蹲号子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真的啊。妈妈不骗你。”   昭昭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摇晃了两下妈妈衣袖子,眼神亮晶晶的:“她是个坏人。她在外面会干坏事的。所以我希望她去蹲号子,希望她变好了后再出来。”   可现在那个白姐姐明显没有变好。刚才白姐姐还说要让妈妈付出代价呢。刚才的白姐姐太可怕了。   萧挽歌将背篓里的肉拿出来,提着肉往灶屋里走去:“嗯,但我想她再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而外面,白采萱看着面前紧闭的院门,她脸色一片阴霾,勾着嘴角阴险的笑了声。 第119章 梦里的东西,出现在现实里了   这次她出来,主要目的就是找萧挽歌报仇的。不将萧挽歌弄得身败名裂,她誓不为人!   ……   吃过晚饭后,萧挽歌就带着昭昭睡觉了。   只是睡到半夜时,萧挽歌猛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她转头望了望窗户外面。   窗户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浓重的夜色让夜晚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让空气……变得有些诡谲。   萧挽歌快速坐起身子,她微皱着眉头,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她盯着窗户看了几眼,随后就下了床,往窗户边过来。   刚才她感觉空气里有异样,是强者来临时对空中气息的搅动。   她担心是那个“大人物”来了,担心那个“大人物”要对昭昭不利。   她走到窗户这儿,抬眸往院子四周看了看。   院子里的一切都正常得很,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她抬手摸着下巴,眼眸更锐利的往四周看了看。   可是不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到那双眼睛的主人。好似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样。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抬脚走到窗户这儿时,一道微弱的清风从门缝里面飘了进来。   那缕清风飘到床上,钻进了昭昭的鼻孔中。   ……   萧挽歌在窗前站了一阵后便回到了床上。   她看了看睡着的昭昭,昭昭气息平稳,睡相恬静。他嘴角微微勾着一丝笑容,好似在做着美梦一般。   萧挽歌扬了扬眉梢,她低下头来,在昭昭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孩子的脸蛋软软嫩嫩的,就跟剥了壳儿的煮鸡蛋般。   萧挽歌声音低低的,带着温柔的味道:“我儿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她现在越加想弄清楚一些事了。想弄清楚,她的前世到底是不是昭昭的生母。   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要把孩子送给战泽言,而她的记忆,又为什么会消失。   坐在床上看了孩子两分钟,她躺下身子,先是给孩子掖了掖被角,然后给自己也掖了一下。   将自己和孩子裹得严严实实后,她才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妈妈……”第二天早上,萧挽歌还在熟睡中,昭昭就醒了过来。昭昭醒后坐在她身边看了她一阵,见时间有点晚了,才轻声的唤着她。   “妈妈,该起床了,外面太阳都出来了。”昭昭看了看外面天色,天色是真的不早了。太阳都已经高高挂起了。平时妈妈早就起来了,可是今天……   妈妈却睡得像个小猪猪一样。   萧挽歌眉头微微皱着,好似被吵到了一样。只是她依旧闭着眼睛,依旧在沉睡。   “妈妈,快起床啊。再不起来就要到中午了。”昭昭凑近了萧挽歌一些,轻拍了拍萧挽歌脸蛋。   萧挽歌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她醒来后坐起身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幽暗。   她怎么睡得这么死。她怎么睡得……好像不省人事一样?   刚才要不是昭昭拍她的脸,恐怕她要一直沉睡下去。   她不该是这样的!她睡眠本来很浅的,本来外界有一丁点响动,她就该醒过来的。可是刚才她……   “妈妈,我昨晚梦到爸爸了。”昭昭仰了仰小脸,突然盯着萧挽歌道。   萧挽歌抬眸看向他:“梦到你爸爸了?”   昭昭点了点头:“嗯。爸爸还送了我一个礼物呢。”   说着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一样东西后,递给萧挽歌道:“妈妈你看,这就是爸爸送我的礼物。”   萧挽歌看向那样东西,那是一块质地绝佳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过,重要的不是玉佩的价值。而是……   昭昭在梦里梦见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难道说…… 第120章 突然上门的军装男人   战泽言有入梦的本事?   但这不可能啊,战泽言不会法术,他怎么可能入梦?   要入梦,必须得法术高强才行。而战泽言,连最低级的法术都不会。高强的法术他就更加不行了。   除非战泽言在对她隐瞒,隐瞒了他会法术的事实。   脑子里一道光芒划过,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想起了那个“大人物”!想起“大人物”和战泽言有诸多牵连。   她之前在“大人物”那儿察觉到了战泽言的气息,原本根本没将“大人物”联想成是战泽言。   可现在看来,或许那个“大人物”,就是战泽言?战泽言其实会法术,只是他对她隐瞒了。且他还在暗中做了很多事?   但……   她又觉得这不可能。   虽然她和战泽言相处的日子不是很久。但就相处的日子来看,她能感觉得出来他是个好人。她能感受得到……他内心里的那份良善。   除非他真的很会演戏。除非他……是个非常牛逼的“演员”。   “妈妈,我觉得梦里的爸爸有些奇怪。他看着像是我爸爸,但是……又不像。”昭昭的声音打断了萧挽歌思绪。   萧挽歌微微一怔,她眸光看向昭昭道:“昭昭怎么会这样说呢?”   昭昭挠了挠小脑袋瓜子,思索了一秒道:“就是觉得他不像我爸爸。但是他跟爸爸又长得一样,而且还送我礼物。所以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又跟萧挽歌讲起了上一次的梦。   上一次的梦里面,开始那个穿黑衣服的爸爸,一直没有理他,一直对他非常冷漠。当时他就觉得那个爸爸,不像是他父亲。   而这一次的梦里面,虽然这个爸爸理睬他了,且还送了他礼物。但他依然有着上次一样的感觉。感觉这次这个爸爸,跟上次梦里面那个穿黑衣服的爸爸一样,都不像他亲生父亲。   萧挽歌听着昭昭的这些话语,她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跟战泽言长得一模一样?   而那个人法术高强,不是凡尘之人?   皱着眉头思绪了一会儿,她将昭昭的那块玉佩拿在手里,对昭昭道:“这快玉佩先由妈妈保管。等昭昭需要的时候,妈妈再给你。”   昭昭点了点头:“好,妈妈。”   萧挽歌给昭昭穿好了衣服,她让昭昭下床,然后她自己也快速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她将那枚玉佩放进衣兜里,决定等吃了早饭后,再好好研究研究。   只是……   吃完早饭之后,还没等萧挽歌将玉佩拿出来,就有客人上门了。   这名客人穿着一身军装,拎着很多礼物进了萧挽歌家的院门。   而这人进村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很多人都猜测着,这应该是战泽言的战友。这战友应该是看战泽言死去了,看战泽言的妻子和孩子可怜,所以专程来看一番。   而这人进了院门之后,他眸光看着萧挽歌,向萧挽歌微微一笑道:“嫂子您好,您就是战团长的妻子萧挽歌同志吧?我叫邱海洋,是战团长的属下。”   他说着,又看向萧挽歌身边的昭昭:“想必你一定就是昭昭了。昭昭果然跟战团长形容的一样,果然十分可爱。”   他脸上扬着纯真友善的笑意,看着十足十的大好人。   只是……   萧挽歌盯着他看了两眼,却是勾着唇角冷笑了一下。   这人……是替白采萱报仇来了吧?!   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萧挽歌道:“谢谢你的东西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吃的?”   既然这人想给白采萱报仇。她倒要看看,他会使些什么手段。   邱海洋挠了挠脑袋,一脸憨笑:“那就谢谢嫂子了。”   萧挽歌将东西提到堂屋里放下,她让邱海洋进堂屋坐下,然后她转身去厨房提了一壶茶水出来。   她给邱海洋倒了一杯水,淡笑道:“那你先喝杯水,我给你煮点面条。”   “好,麻烦嫂子了。”邱海洋将水杯接过,脸上依旧扬着憨厚的笑容。   他长相帅气,是后世所说的那种小鲜肉。这样的小鲜肉配上一脸憨厚的笑容。那真是违和得很。   但人家既然喜欢演戏,那就让他演好了。只是他的憨厚,演得实在不像。这演技,还需要再提升提升。   萧挽歌牵着昭昭往灶房走,邱海洋看着昭昭,笑说道:“昭昭要不要跟叔叔玩一会儿?叔叔想跟你说会儿话呢。”   他跟昭昭说话时语气故意柔和了几分,看着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   昭昭抿了抿唇,他看了邱海洋一眼,一脸严肃道:“可是我要给妈妈烧火。妈妈一个人干活儿会很累的。我要帮她。叔叔你自己坐在这里玩一会儿吧,我和妈妈给你煮面去了。”   他不喜欢这个叔叔,非常不喜欢。他觉得这个叔叔,是个坏人。   虽然这叔叔看着挺好的,但他就是觉得像坏人。   他觉得这叔叔今天来他们家里,像是要做坏事一样。   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坏事。   希望这叔叔不要做坏事。因为做坏事的话,会被妈妈惩罚的。   邱海洋眉梢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   他必须要把战瑾昭这个孩子支走。因为只有将他支走了他的计划才可以实施。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邱海洋向昭昭走过来道:“昭昭,我会讲故事呢。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听吧。”顿了顿继续说:“我什么故事都会讲哦。你想听什么故事都可以的。”   萧挽歌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昭昭要帮她,这个邱海洋却是要将昭昭留下来。这客人真是一点不体谅她啊。果真是想干坏事的人。他只想着他的利益,一点都不顾及她这个主人。   萧挽歌看了邱海洋一眼,转头对昭昭道:“既然人家叔叔要给你讲故事,那你就听他讲吧。说不定他的故事很好听,很有趣呢。”   “可是妈妈……”   “乖,听话啊。妈妈一个人也能煮面的,不过是煮面而已,对妈妈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说着,看了邱海洋一眼。   而邱海洋接受到这眼神,却是心口滞了下。   他只想着将昭昭留下来,然后趁机支走昭昭了。   他没考虑到,昭昭体贴的要去帮萧挽歌的忙,而他却将昭昭留下来,是不体谅萧挽歌的行为。   想必正常的客人,还会亲自去帮萧挽歌吧?而他,却与正常客人背道而驰!   暗自握了握手掌,他有些郁闷。他这样急切,不会让萧挽歌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吧?   萧挽歌轻轻拍了拍昭昭的肩膀,并用密语传音给昭昭传了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后,昭昭听话的点了点脑袋:“那好,那妈妈你去煮面吧,我听叔叔讲故事。” 第121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萧挽歌进了灶房里后,她回头看了看堂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   她不急着煮面,而是走到灶孔前坐下来,悠闲的理着柴火。   理了几分钟后,她往灶孔里塞了些柴,然后开始生火。   刚将火生好,邱海洋就走了进来。   邱海洋道:“嫂子,我来帮你吧。”   邱海洋说着,要到灶孔前来烧火。   只是他一边走一边看了眼锅里面,锅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这萧挽歌说是来煮面,可是煮了半天,只生了个火?这是不想给他煮面,不欢迎他?难道他先前的表现,真的惹到了她?或者说,已经让她产生了怀疑?   萧挽歌从灶孔前站起来,她将位置让给邱海洋:“那麻烦你了。”   邱海洋:“……”他没想到萧挽歌竟然这么不客气。他还以为她至少要客套一番呢。   而萧挽歌站起身后就走到了灶台前,取下挂在墙上的菜板,准备切菜:“刚才我看柴堆有些乱了,就先理了下柴火。抱歉啊邱兄弟,这面条啊,你可能得多等一会儿了。”   邱海洋心里狐疑着她的话,觉得她完全在撒谎。   但是他面上表现得十分大度,一脸笑意道:“嫂子客气了。我反正也不是特别饿,我可以等的。”   萧挽歌笑笑,没再回话,而是拿出了一块瘦肉来切着。   这肉反正他也吃不着。给他这种人吃,纯属浪费。   现在切了,中午她和昭昭可以吃,可以和昭昭做臊子面吃。   而她将肉切成一条一条的后,正打算剁一下,突然邱海洋站了起来,向萧挽歌走过来道:“嫂子……”   他声音变了,变得十分温柔,温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一般。   萧挽歌手上动作顿了顿,她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了一丝冷笑。   终于要出手了么?这家伙,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想诱惑她吧?诱惑她后,再说是她勾引他?   “嫂子,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另一件事情想跟你说的。”   邱海洋走到了萧挽歌身旁,只是萧挽歌不喜这人的靠近。   她眉心凛了凛,赶紧往旁边挪了几步。   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道:“是吗?还有什么事?”   邱海洋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   他抿了抿唇,继续向她靠过来:“嫂子,我想照顾你和昭昭。我想替战团长照顾你们一生一世。”   萧挽歌:“……”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这家伙,心思够卑劣,也够龌蹉啊。   她转眸觑着他:“邱兄弟别说笑了。我和昭昭两个好好的,用不着人照顾。再说了,就算要人照顾,也用不着你。”   最后这句话,让邱海洋脸色一变。   他眉心皱了起来,脸色不由自主的有些难看。   但转瞬的,他脸色就恢复了刚才的温柔与柔和,一字一顿道:“嫂子,我知道我这话可能有些逾矩了,但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照顾你和昭昭两个。嫂子,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吧?我会向你和昭昭证明,证明你们选择我是没错的。”   他说话间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块手帕。   那手帕上有一股特别奇怪的味道。   虽然那味道极淡极淡,但萧挽歌还是闻到了。   而他说完后,就迅速向萧挽歌凑过来,拿着那张手帕,似乎要往萧挽歌口鼻上捂。   萧挽歌眸色一暗,她敏捷的躲避开来,冷声质问:“干吗呢邱兄弟?”   是不是太蠢了些?竟然想用那手帕上的东西来对付她。他来之前没有打听过她吗?想要对她动手,不是那么容易的。   邱海洋以为自己可以一下子就捂住她口鼻的,毕竟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完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可是没想到她身手这么敏捷,竟是一下子就躲掉了他的袭击。   而他先前还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   那些肉麻的话全是为了麻痹她的。他来之前是听采萱说起过,说这个萧挽歌十分的厉害,说她还会捉鬼驱邪?   采萱说萧挽歌十分不好对付,他开始时是信了采萱的话的。但是见到萧挽歌真人后,看萧挽歌柔柔弱弱的,完全不像采萱说的那么回事。所以就松懈了。   他以为说一番肉麻的话麻痹下萧挽歌的神经,就能轻而易举的对萧挽歌下手。   没想到,事情竟是与他所想的背道而驰!   他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脸色控制不住的变得暗沉。   他听到院子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他眸光微微一动,突然冲到灶孔前面,将手帕扔进了灶孔里。   将东西扔进灶孔后,他转身面向萧挽歌,一边阴险的勾着嘴角一边脱着身上衣服,并将腰间上的皮带也解了下来。   且他嘴里还大喊着:“嫂子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做?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这样是在背叛战团长啊。嫂子你住手,你快住手。”   萧挽歌:“……”她静静的看着邱海洋演戏。这邱海洋可真是个绿茶婊啊。男人中的绿茶婊!果然是白采萱那一类的人,跟白采萱一样下作恶心!   但这手段真的太低级了。她实在想不到,他的手段竟是这么拙劣,还不如白采萱之前玩的手段。   “嫂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是纯洁良善的女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水i性杨花!嫂子,我想战团长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他一定会很痛恨你的行为!”邱海洋义正言辞的说着。他说完后就往灶屋外冲去。想冲到院子里面继续演戏。   只是……   他冲到门口这里时,却发现面前有一道看不见的阻碍。那阻碍直接挡住了他的身形,让他出不去。   他愕然,眼眸不受控制的瞪大,有些震惊的盯着自己前面。   明明他前面什么都没有,可是就是有一层阻碍。   那阻碍跟铜墙铁壁一般,他撞上去时,竟是撞得脑袋瓜子嗡嗡嗡的疼。   萧挽歌倚靠在灶台上,她眸光看着邱海洋,淡淡笑道:“继续演啊邱兄弟,你的戏我还没看够呢。请你继续演。” 第122章 让她身败名裂   “你做了什么?!”邱海洋声音一冷,转眸质问着萧挽歌道。   他面上虽冷厉,可是他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有些惶恐。   这个萧挽歌果真是有大本事的人!这个看不见的障碍,就是她设的吧?   这种东西他以前只在神话故事里面瞧见过。没想到今天,却是亲身体会了。   “是啊,怎地了?就许你胡言乱语污蔑我,不准我对你做什么吗?”萧挽歌懒懒的笑着,只是笑意怎么看怎么冷。   “你……”   “哎,算了。你在屋里估计也是演不好戏了。我就放你出去演吧,估计这会儿,你请的那些人……都到了吧?”萧挽歌说着,指尖轻轻一弹,顿时那股屏障,消失不见了。   邱海洋深深的睇了萧挽歌一眼。   萧挽歌那话让他心里有些打鼓,他总觉得萧挽歌是留了后招。   倘若萧挽歌留了后招,倘若他演的戏码被拆穿的话。那……他的名誉将会毁于一旦。   只是……   想到采萱受的苦楚,他又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想赌一把,想赌萧挽歌,究竟有没有能耐拆穿他的把戏!   他用力的握了握手掌,嘴里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冲了出去。   萧挽歌看着他,她勾了勾唇角,脸上满是冷笑。   真是一个蠢货。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着继续把戏码演下去。她都给他提示了,他竟然还这样。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啊!就这样蠢的人,她不好好教训下他,那实在是对不住他“故意”送人头!   而院子门口这时候聚集了很多人。村里的很多村民都来了。他们都是听说萧挽歌这里出事了才过来的。他们想看看,萧挽歌家里到底出啥事了。   此时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衣衫不整的从灶屋里出来。他们都惊讶的瞪大了眼,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邱海洋冲到院子里后,他抬眸扫向院门口的众人。看院门口挤挤攘攘的差不多来了几十号人。他眸光一动,心里的那丝惶恐顿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振奋之色。   不论怎么样今天也要把萧挽歌的名声给她弄臭了。他要让她在这村里,再也活不下去!他要让她,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嫌弃。要让她比采萱还要惨!   而萧挽歌紧跟着从灶屋里出来。   众人见她出来后,不免问:“泽言媳妇儿啊,咋回事儿啊。这个穿军装的同志他是谁啊?还有他怎么……他怎么……”众人想说他怎么衣衫不整的出来了。   萧挽歌笑了笑。   她眸光乜斜了邱海洋一眼,等着邱海洋回话。   而邱海洋不负她的期望,他果然立马开口:“众位乡亲父老,今天这事儿被你们看见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事儿于我来说也实在是丢脸。我是战泽言团长的属下,是他下面的一个营长。我今天本是好意来看萧挽歌和昭昭两个的。可是没想到,萧挽歌她……她竟然想对我不轨!她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面上看着十分清纯,可是没想到她背地里,竟是这样一号人!”   众人诧然。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不敢相信邱海洋的话。   而邱海洋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和萧挽歌是乡亲。所以你们不愿相信她是那样的人。但事实就是这样。她水i性杨花,她背叛了我们的战团长!”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十分气愤,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白采萱站在自家院子门口这儿。她望着萧挽歌家的院门口。她嘴角微微勾着,脸上满是冷笑。   今天一定可以让萧挽歌身败名裂的。一定可以将萧挽歌这个贱女人,赶出村子! 第123章 差点被她得逞了   “哎呀我早就瞧那个萧挽歌不对劲了。你们说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安守本分呢?我早就猜到她要红杏出墙了,早就猜到她要做对不起战泽言的事情。”   人群里有个身材较胖的女人,语气鄙夷的奚落道。   这女人叫朱双梅。朱双梅和战泽言差不多的年纪,曾经她还没嫁人的时候,也想过要嫁给战泽言。只是战泽言无心于她,遂拒绝了她的示好。   后来朱双梅嫁了他人,但没有嫁到心仪的男人,她心里始终不得劲。始终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圆满。   尤其是后来瞧到萧挽歌嫁给了战泽言,且萧挽歌嫁给战泽言后,战家的日子还越过越好。她心里的那丝不得劲就更甚了,她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几个亿般。   如果是她嫁给战泽言的话,那现在在战家过好日子的就是她了。   自从嫁给她的丈夫,她每天贪黑起早的,累得跟头牛一样。   她嫉妒萧挽歌,也怨恨萧挽歌。只是之前她都将自己的恨意和嫉妒给藏起来了。   可是现在瞧着萧挽歌越过越好,瞧着萧挽歌满面红润的样子。她心里的那些恨和嫉妒实在是压抑不住了。她想将萧挽歌踩在脚下,想让萧挽歌这个女人……再也没法过那些好日子!   朱双梅话音落下,人群里安静了一瞬。   随后就有人道:“不可能!我不相信泽言媳妇儿是那样的人!泽言媳妇儿是个好人,她之前还救过我儿子的命。我儿子要不是她,早就死掉了。”   “我家老头子也是她救的。她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信她会做那种事情。我相信这事儿定有隐情。一定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有人附和着,一脸坚定的说着。   这俩人都是受过萧挽歌恩惠的。之前村里有人在山上沾染了尸水,差点被尸毒害死。如果不是萧挽歌的话,他们早就死了。所以他们很感激萧挽歌的恩情,此刻听到别人这样子诋毁萧挽歌,他们当然要维护。   “你们啊,就是看不清萧挽歌的真面目。她当初愿意救你们家人,我想肯定也是为了迷惑大家的,想让大家觉得她是好人。或许她在某些层面上是好人。但在婚姻上面,她着实有些坏了。她男人也没死多久吧,她就这样子背叛她男人。她男人要是地下有知,那得多寒心啊。”   朱双梅一字一顿的说着。而她觉得她这番话很有道理。   说完之后她还高傲的昂了昂下巴。   那两个维护萧挽歌的村民都皱起了眉头。有个村民直接看向朱双梅的丈夫道:“赵二柱,你媳妇儿这样子胡说八道你就不管管她吗?这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们大家都还不知道呢。她倒好,竟然在这里给泽言媳妇儿定起罪来了。泽言媳妇儿是哪里得罪过她了,她要这样子害人家?”   “婶儿,你说啥呢。我哪儿有害萧挽歌,我说的是事实啊,我……”朱双梅想反驳,而人群里有个村民盯着她,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朱双梅之前看中了战泽言,也想嫁战泽言呢。只是战泽言没有瞧上她,将她给拒绝了。她这会儿肯定是嫉妒泽言媳妇儿,肯定是嫉妒泽言媳妇儿能嫁给战泽言,还能过这样的好日子。所以她才出口污蔑,想给泽言媳妇儿定罪。”   顿了顿,这人将朱双梅上下扫视了一眼,鄙夷道:“我说朱双梅啊,不是我说,如果我是战泽言的话,我也瞧不上你。你看看你,你身材臃肿,看起来跟个年过五十的老太婆一样。还有你的脸,你脸以前看着还有些白的,怎么现在黑成那样了?你说你,你有哪点儿比得上泽言媳妇儿的?人家泽言媳妇儿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且人家还有能力,人家战泽言不娶她,难道要娶你吗?人家凭什么娶你啊?”   这人是朱双梅娘家的邻居。这人从前就瞧不上朱双梅,现在看朱双梅变成一个黄脸婆了,就更瞧不上了。   而这人话音落下,人群里又有人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朱双梅没结婚前是跟战泽言表白过,她想跟战泽言处对象,想嫁给战泽言。这事儿当时村里很多人不知道,但我却是知晓的。因为当初朱双梅纠缠战泽言的时候,我还亲眼瞧过呢。哎哟你们不知道哦,当时朱双梅啊,硬拉着战泽言的衣袖子啊,硬要跟战泽言处对象。我当时还想,这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她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不过还好泽言拒绝了她,要是泽言娶了这样的媳妇儿,那才是倒大霉哦。”   这人的丈夫当初在山上也沾染过尸水,中过尸毒。若不是萧挽歌的话,她丈夫就死了。所以现在有人诋毁萧挽歌,她也要维护一番。再加上她也确实瞧不惯朱双梅那女人。从朱双梅纠缠战泽言那时候起,她就瞧不上了。   这人话音落下,大家的眼睛都震惊的盯着朱双梅。   没想到朱双梅早年这么不知羞吗?竟然硬拉着战泽言处对象?   如果她喜欢战泽言的话,那她这会儿诋毁萧挽歌,想给萧挽歌定罪倒是说得通了。   朱双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脸上有了窘迫和尴尬之色,皱眉辩解道:“没有的事儿,我从来没有硬拉过战泽言,我从没有喜欢过他,我……”   “别辩解了。这事儿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恰好我也知道的。我可是听泽言母亲亲口说的。人家说你像狗皮膏药一样,那段时间硬是要往泽言跟前凑,怎么赶都赶不走。那段时间泽言母亲,可是烦死了。”   有个人不屑的看了朱双梅一眼,十分嘲讽的说道。   朱双梅眼睛一瞪,她没想到战泽言的母亲会将这事儿说出去。她当时确实过于无赖了些。但战泽言的母亲怎么那么大嘴巴,怎么连这些事也要往外说。她就没想过说出去会对她的名声不好吗?   “朱双梅,你还不给我滚回去!”朱双梅的丈夫甩手给了朱双梅一巴掌,目呲欲裂的瞪着朱双梅道。   朱双梅被打得一懵。   她愣愣的抬手捂住脸颊,看着她丈夫道:“你怎么打我啊?我就算喜欢过战泽言那又怎样?我喜欢过他现在就不能说萧挽歌的不是吗?萧挽歌她确实红杏出墙了啊。那个男人现在还站在院子里呢,那个男人就是证据!”   说着瞧向邱海洋:“同志,你跟大家仔细的说一说,说萧挽歌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跟大家说清楚大家才能帮你做主啊,要不然的话,大家还以为你在撒谎,还以为你在污蔑萧挽歌呢!”   邱海洋微微皱着眉头。   他看了朱双梅一眼,顺口接着话茬道:“刚才我进灶屋里,想去帮萧挽歌烧火。可是没想到萧挽歌突然朝我扑过来。她说她喜欢我,她说她有好久都没体验过男人的滋味了,叫我满足一下她。你们知道的,她会捉妖驱鬼,她的本事十分大。所以刚才我被她扑倒在地,差点就被她得逞了。幸好你们及时来了。要是你们没有来,那我今天……就要被她得逞了!”   邱海洋说完,狠狠的瞪了萧挽歌一眼。他那眼里有愤怒和不屑,好似萧挽歌是个垃圾般。   “大家听到了吗?听到这个同志说的话了吗?萧挽歌她就是水i性杨花,她就是个坏女人!你们这些人还帮她说话,呵呵,你们……”   朱双梅语调嘲讽的说着,可是她还没说完,萧挽歌就道:“看你们一唱一和的演戏,还挺有意思的。只是我今天上午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这戏码,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朱双梅,邱海洋给了你多少钱,才能让你这会儿这么拼命的帮他?”   闻言,朱双梅呼吸一紧,她眼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了丝惊惶之色。   萧挽歌怎么知道邱海洋给了她钱?难道萧挽歌会算这些东西?   “你别污蔑我!我和那个男同志没有任何干系!我之前都没见过他,我是这会儿才见到他,才知道他是战泽言的属下。萧挽歌,我知道你这会儿想给自己洗清污水。但是无论你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因为你就是个水i性杨花的女人,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说到最后“贱货”两个字时,朱双梅有一种奇妙的快i感。好似这样说,就能打击到萧挽歌一般。好似这样说,就能将萧挽歌彻底踩在脚下一样。   “村支书和村长呢?我看这事儿还得叫村支书和村长他们才行。要他们在场才能处理好这事。”有人望了周围一眼,有些疑惑的说着。照说来,听说萧挽歌这里出事了,村支书和村长他们早该来了。可这会儿,咋不见他们的人影?   “村长他们是不是不知道啊。我去村里办公室叫他们吧,叫他们马上过来。”有个村民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   他刚转过身子,村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用叫了,我们都在这儿。” 第124章 躲在猪圈里   众人闻言,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从战家的猪圈里,走出来十几个人。而村长和村支书他们,都在其中。   战家的猪圈和灶房是相连着的,看到从猪圈出来的村长他们,邱海洋眉心一皱,他呼吸不受控制的紧了下。   “村长,你们咋个在泽言家的猪圈里啊?”有村民看着村长的身影,十分疑惑的问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诧异和好奇的表情。   村长脸色冷沉,他不满的睇了邱海洋一眼,转身对大家道:“先前听说泽言媳妇儿这里出事了,我们也想来看看的。但是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昭昭。昭昭让我们悄悄的进入战家。让我们暂时躲进战家的猪圈里。说是在猪圈里,能看一场好戏!”   顿了顿继续说:“果然是场好戏啊!如果我们没有躲在猪圈的话,恐怕今天这个邱同志的诡计……就要得逞了吧!”   大家听着这话,都不由自主的转身往邱海洋看了过去。   这意思,是说邱海洋说谎了?他说泽言媳妇儿想扑倒他,说泽言媳妇儿水i性杨花,这是在冤枉泽言媳妇儿的?   赵丽娟刚才也一直躲在猪圈里面,赵丽娟眉眼不满的看着邱海洋,一字一顿道:“这位军人同志,枉你是当兵的。可是你丝毫没有正义之心,有的只是一颗藏满阴谋诡计的祸心!刚才你和泽言媳妇儿在灶屋里面说的话,我们全都听见了,不仅听见了也看见了!泽言媳妇儿明明什么都没对你做。是你想诱惑她,是你想做不轨的事!你这同志,你真的是枉为军人,你不配当兵!”   赵丽娟身后一个妇女也道:“就是!这么坏的人当我们国家的子弟兵,简直是给我们国家抹黑!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向你部队反应你的情况的!就算不能将你驱逐出部队,但让你吃顿教训,应该还是可以的!”   “太过分了!还说是泽言的属下!你这属下就是这么坑害他媳妇儿的?要是泽言地下有知,一定要爬出来找你算账!”另一个妇女一脸愤恨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对邱海洋说着。   邱海洋紧紧握住了双手,他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乱。   他虽然猜测过萧挽歌会有后招。但他没想到,萧挽歌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将村长他们,安排在了那个猪圈里面。   但是那个猪圈离灶房那么近。照说来猪圈藏了人,他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可是他,竟是半点察觉都没有。难道是萧挽歌做了手脚吗?她使手段隐藏了那些人的气息,所以他才察觉不到?   毕竟他已经见识过她的本事了。她如果想隐藏别人的气息,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你们部队的长官汇报的。如果你们长官不处罚你,那我就去京都,去向有关部门闹!我就不相信了,会惩治不了你这个恶毒的人!”   村长严肃的说着。原先听说战泽言的战友来村里了。还以为这战友是好心看望昭昭和挽歌两个的。没想到这个战友,竟是包藏祸心,竟是想害泽言媳妇儿!   泽言媳妇儿是个可怜人。如果不帮她主持这次的公道,那他这个村长就白当了!   邱海洋手掌越握越紧,他想开口,而村支书盯着他道:“不过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泽言媳妇儿?她和你有什么仇恨?难道说,是泽言在部队里得罪了你?现在泽言已死了,你不好找泽言的麻烦了,所以就来找他媳妇儿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心胸太狭隘了!”   走到人群后面的白采萱听闻这话语,她微微皱着眉头,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将所有事情怪在邱海洋身上就好。只要不把她牵扯出来就行。   她才刚刚从牢里面出来。如果这时候再闹出不光彩的事,那她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而她似乎忘了,她的名声早就没有了。早在她的阴谋诡计被拆穿的那晚上,她的名声就全部毁掉了。   邱海洋眼角余光往院子外看了一眼。   看着站在人群后面的白采萱,他暗暗吸了口气,想开口回话,想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只是他还没开口,萧挽歌就道:“邱海洋是白采萱的高中同学。他之所以想陷害我,都是因为白采萱吧。”   闻言,众人惊讶的瞪大了眼。   村支书道:“他竟然是白采萱的同学?就是他将白采萱捞出来的?”   萧挽歌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邱海洋咬了咬牙,他矢口否认道:“萧挽歌你别胡说,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白采萱!我今天之所以对付你,确实是因为我和战泽言有嫌隙。在部队里的时候他老是欺压我,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他死了我是最高兴的,听说他死了的那天,我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呢!我是因为他才对付你的,我……”   “看来你很爱那个白采萱嘛。为了她你竟然将所有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还不惜将战泽言给拉了出来,将战泽言也痛踩了一番。邱海洋,你知道这事闹到你部队的话,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你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吗?”   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爹妈知道这事吗?!你爹妈知道你滥用他们的职权将白采萱给捞出来吗?他们如果知道的话,恐怕得气死吧?还有你现在将所有责任揽在身上,还对死去的战泽言言语不敬。邱海洋,你爹妈知道你这样,估计想打死你的心都有吧?”   邱海洋呼吸滞了下。   他捞采萱出来的时候,确实借用了爸妈的职权。别人如果不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不会将采萱给放出来的。   而这事爸妈都不知道。因为爸妈不喜欢采萱,一直不许他与采萱来往。   如果这事捅到爸妈那里的话,那爸妈他们……   “我知道了,肯定是白采萱怂恿他这么做的!这个白采萱,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她才刚回来就惹事,她咋个这么可恨啊!”赵丽娟恨恨的说着,而她说完后往身后一扭,顿时看到了白采萱的身影。   一瞧到白采萱,她脸色就冷了下来。   她冷冷的睇着白采萱道:“白采萱,你咋个这么恶毒啊!你不跟泽言媳妇儿作对你要死是不是?你这女娃子,你就不能做个好人吗?!”   其他人也都谴责的看着她。   有村民不满的对她道:“白采萱,我还以为你这次出来能好好改过呢。没想到你……居然死不悔改!”   “我们村咋就出了你这样的人!你就是我们村里的老鼠屎!”白采萱旁边的村民,朝她啐了一口。   白采萱咬紧牙齿。她紧紧的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她眼角余光暗暗的瞪了萧挽歌一眼,随后对村长和村支书他们道:“这事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知道邱海洋今天来战家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们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的!”   她说得十分激愤,好像她说的,是真的一样。   而她这话也承认了她和邱海洋是认识的。   邱海洋睇着她。虽然他也希望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可是看她一脸冷漠的说这事与她无关,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的。如果喜欢他的话,那她这会儿……就不会将所有事情推到他头上了。这些事情推到他头上,诚如萧挽歌所说,那他……一定没有好下场!   嘴中牙齿上下磨了一下,他看了白采萱一眼,转身对大伙儿道:“行了,你们也不要怪白采萱同志了。今天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看不惯萧挽歌跟白采萱同志作对。是我想为白采萱同志报仇,所以我才……”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你说的,我们不会信就是了。”萧挽歌懒懒的笑了笑,语调悠然的打断了邱海洋。   邱海洋咬紧牙齿,他想开口反驳,而赵丽娟道:“对,我们不会信的!今天这事儿铁定是白采萱指使的。如果不是她指使的我愿意被天打雷劈!”   众人:“……”他们都默默的望了一下头上的天。   赵丽娟为了给萧挽歌撑腰,也是拼了!连性命都豁出去了!   不过他们都相信赵丽娟所说的,这事……一定跟白采萱有干系!   白采萱握紧了手指。   她实在不明白,赵丽娟怎么就那么喜欢萧挽歌,怎么就那么为萧挽歌着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赵丽娟是萧挽歌亲妈呢!   “我这就去给泽言的部队打电话。我这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告知给泽言的部队!”   支书说着,转身就往院外走。   邱海洋面上不由自主浮现了慌乱之色,他下意识的喊道:“等一下!”   支书脚下步子顿了顿。   他扭过头来,看着邱海洋道:“咋地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邱海洋抿了抿唇,他很想开口求情,很想说不要把这事捅到部队里面。   可是求情的话语,他硬是说不出来。   “得了,别磨蹭了。他肯定是想让你不要打电话。他肯定害怕他部队里面知道。但是这事儿没得商量,必须让他部队知道他的恶行!”   赵丽娟恨恨的瞪了邱海洋一眼,转身对村支书道。   村支书看着邱海洋面上浮现的那丝慌乱之色,他皱了皱眉头,大概也猜到邱海洋在想什么了。   这个时候才害怕,早先干什么去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支书收回视线来,他背着手,快步的走出了战家院子。   村长也打算跟着回村里办公室。   而萧挽歌快速跑到村长跟前,与村长道:“村长,对不起啊。今天让你们待了猪圈,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这……”   “嗐,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家那猪圈没养猪,又不脏。我们待里面,啥事儿没有。再说了,如果不待那里,我们咋能看到别人冤枉你呢?这事儿你做得没错,如果再有下次,我们还可以待猪圈。”村长一脸笑意的说着,脸上满是柔和。   萧挽歌:“……”她可不希望有下次了。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好。   而白采萱看村长对萧挽歌那么和蔼的说着话,她紧紧皱着眉头,心里又妒又恨。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萧挽歌这么好!萧挽歌到底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人帮着她!难道就因为她会捉鬼吗?   说起鬼这个东西,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老早就觉得萧挽歌不对劲了。   以前萧挽歌可没有这么厉害的。虽然萧挽歌说是跟她爷爷学的本事。可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她总觉得萧挽歌身上有猫腻。说不定萧挽歌,是被其他东西附了身!   以前她看过一些鬼怪故事。被鬼物附身的人,性情就会发生巨大变化!   她觉得萧挽歌,多半是被附身了!   手指紧紧的握了握,她觉得自己要去找一个得道高人才行。只有得道高人,才能收拾萧挽歌这种女人!   萧挽歌瞄着还站在院中央的邱海洋。   她嘴角勾了勾,一脸嘲笑道:“邱同志,能不能把你的衣服穿好?你以为你很有料?你以为你的身子,别人很想看?”   大家去看邱海洋,邱海洋的皮带扣已经解开了,皮带乱糟糟的搭在裤子上。衣服上的扣子也解开了一些。他胸前的皮肤大片都露了出来,看着就跟个暴i露狂一样。   有个老者很不屑的说道:“真是没脸没皮!你们部队有你这样的人,真是你们部队的耻辱!”   邱海洋:“……”   他被这话说得脸色涨红,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自尊,都被踩在了脚下。   萧挽歌道:“咱们的子弟兵大部分都是好的,他们大部分都是很有正义感的。像邱海洋这样的人,是例外。不过我想他以前也是个好的,只是认识了白采萱后,被白采萱带坏了。毕竟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白采萱:“……”   她气得眯起了眼睛,眼眸变得猩红起来。   萧挽歌这贱女人,她凭什么这样践踏她!她凭什么!   “邱海洋你家住在省城是吧。省城距离我们这里虽然有些远,但为了将你的事情告知你父母,我还是愿意走一趟的。我倒想看看,你父母知道白采萱的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她说完后冷冷的看了邱海洋一眼,又看了白采萱一眼。   白采萱呼吸一滞。   如果邱海洋的父母知道这事的话,那他们肯定饶不了她的!   说不定他们还会重新把她弄去蹲号子。   不行,不能让萧挽歌去省城,不能让她将这事情告知邱海洋的父母。 第125章 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萧挽歌,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邱海洋今天的做法是有错,但你并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既然没受到实质性伤害,那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知道将这事情捅得人尽皆知,会是什么后果吗?如果他做的事闹到他爹妈那儿去,闹到部队里去,那他的职业生涯就完了!萧挽歌,你就不能发发善心放他一马吗?你非要这么恶毒?”   白采萱咬牙切齿的说着,而她说完后又道:“他才二十来岁,再说了,你刚才也说他原本也是善良的,只不过被我带坏了而已。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谁都有可能犯错的。只要知错能改就好。萧挽歌,我劝你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做人不要太绝才好。”   邱海洋听着这话:“……”   他有些感动。   原来采萱还是关心他的。原来采萱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如果没他,那她现在……就不会为他说话了。   他眼眸变得温情起来,一时感激的看向白采萱。   而萧挽歌听着这话只想笑。   她也确实是笑了。   只不过那笑意十分的嘲讽和不屑。   她眸光淡淡的睨着白采萱,开口轻嗤道:“你这会儿倒装起好人来了。既然你这么的善良,那你先前干吗要让他做那事呢?你这么善良干吗还要他来对付我,想叫我身败名裂?白采萱,说到恶毒两个字,最恶毒的那个人是你。你别忘了你以前还想将我的昭昭卖掉呢。哦,你还想抢我男人,想将我男人据为己有!”   白采萱:“……”   她紧紧的咬住了牙,眼里的愤怒达到了顶端。   她是做过那些又怎样!她恶毒,萧挽歌也一样恶毒!如果萧挽歌善良的话,当初就不会下套将她送进牢里面了!   如果萧挽歌善良,这会儿就不会想着要找邱海洋算账了!说到底,萧挽歌跟她是一类的人,都是一样的恶毒自私!   她狠狠的攥了下手指,想回话,而萧挽歌笑了笑又道:“我知道你是怕他父母知道后会找你算账。但白采萱,做人要敢做敢当。既然你当初敢怂恿他犯错。那现在……就要勇于承担责任。”   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她望了望村支书离开的方向:“支书应该很快就会到办公室了。只要到办公室打了电话,那邱海洋的事,就能传到部队里面了。而他部队里知道了这事。他爹妈,自然会知道的。我之所以要亲自去找他爹妈一趟,除了要亲口证实这件事外,还想……向他们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白采萱下意识的问道。   萧挽歌笑意加深了几分。   她看了白采萱一眼,幽幽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采萱:“……”   她知道,定然是没好事。萧挽歌这贱人,一定又想使诡计害她了!   赵丽娟和其他几个村民将邱海洋赶出了院子。   这种人留在战家的院子里,简直是污染空气。   将邱海洋赶走后,赵丽娟扭身拉着萧挽歌手掌道:“挽歌啊,以后你可得擦亮眼睛才行。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是个没脸没皮的畜生!把那种畜生放进院子,还会污了你家的空气。”   邱海洋还没离开村子的。他被赶走后走到了白家的院子门口,想和白采萱说几句话。   而赵丽娟的声音他在白家院子门口听得是清清楚楚。   听着人家开口闭口的叫他畜生,他紧紧的握住了手掌,脸色又羞又怒。   只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有错。而且他做的错事还被拆穿了。   所以人家现在就算说他是茅坑里的蛆,他也得忍着。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白采萱道:“采萱,你放心吧,就算我爸妈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无法见面了。所以你自己……多加保重。”   这件事情捅到爸妈那里后,爸妈他们肯定会阻止他再与采萱来往。肯定会想方设法斩断他和采萱的联系。   只是采萱现在得罪了萧挽歌,还不知萧挽歌会怎么对付她。   他心里很担心采萱,很怕采萱,会吃亏。   白采萱脸上露出柔弱可怜的神色。   她定定的看着邱海洋,愧疚道:“海洋,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不会遭遇这样的境地。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说着竟拿手掩面,低低的啜泣起来。   邱海洋看她这样子哭泣,顿时心疼起来。   他想上前抱住白采萱,想给她擦下眼泪。   但毕竟是在外面,而且他们关系也没到那地步,所以他忍住了。   他怜爱的看着她:“不是你的错。这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跟你没干系。我本来想帮你撵走她的,但是很遗憾,没有成功。”   说着他微垂了垂头,脸上一片愧疚之色。   白采萱偷偷看了眼他的神色。   邱海洋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她。一直都在追求她。虽然他家条件是不错。但她就是不喜欢他。   不过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有严词拒绝过他。   毕竟条件这样好的男人,放在身边当个狗腿也是好的。   她本来刚进牢里的时候就给他递了消息,想让他尽快捞她出来。只是他那时候刚好在出任务。所以没能及时救出她。   但他任务一结束,就赶紧从部队赶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从牢里面捞出来。   她盯着他看了两眼,眼里的眼泪突然流得更凶猛:“海洋,你真好。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顿了顿,她眼里划过了一丝阴险之色,继续说:“我也没想到萧挽歌这么狠,她竟然要把这事闹到你部队去。你说这事闹到了你部队,那你以后……该怎么办?我本来想求她手下留情的。可是谁知道她……竟那么绝情。”   她就是要挑起邱海洋对萧挽歌的恨。她就是要利用邱海洋,以后更狠的对付萧挽歌。   即便邱海洋会被部队给驱逐出去,但凭着他家的条件,他以后再怎么样也不会落魄的。   所以以后想对付萧挽歌的话,还得依靠他。这次找得道高人的事,就得靠他去找。   邱海洋想到萧挽歌刚才的冷漠,他眉心紧紧皱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想开口回话,而旁边的院门口,却是传来了赵丽娟的声音。   赵丽娟盯着白采萱道:“到这时候你还不忘给挽歌拉仇恨值呢。白采萱,你是有多恨挽歌啊,竟然时时刻刻想着给她拉仇人。你还说挽歌绝情,你这话咋好意思说的。你要不绝情,那你这会儿别给她拉仇恨值啊。你别这么卑鄙阴险啊!”   赵丽娟身旁的那些村民,都点头附和着。   “就是,你自己那么卑鄙无耻还说挽歌绝情,这种话你咋有脸说的。”   “我真是佩服你了。你的脸皮可能比城墙还要厚吧?要我是你,我现在哪儿有脸说那些话啊,早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要是能将你这种人赶出村子就好了。你这种人住在村子里,村里的空气都不好了。”   “就是。你要是还要点脸的话,早些搬走吧!”   听着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白采萱紧紧握住了手指,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很想开口说两句什么,但话到了嘴边,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露出柔弱的表情,只是一脸委屈巴巴的,掉着眼泪。   而邱海洋转头瞪了赵丽娟他们一眼,低吼道:“别说了!你们就知道数落采萱!可这事明明是萧挽歌的错,如果不是萧挽歌的话采萱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是萧挽歌逼的她……是萧挽歌逼她变成这样的!”   赵丽娟和一众村民:“……”   他们都讶然的看着邱海洋,完全没想到邱海洋,竟然能这样强词夺理。   而萧挽歌倚靠在自己院门上面。   她看了赵丽娟他们一眼,微笑道:“婶儿,你们别说了。你们不论说什么,邱海洋都觉得是我的错。在他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个恶人了。在他心里,他的白采萱无论做什么都是个仙女。”   说着瞧了眼邱海洋,嘲笑道:“估计白采萱拉个屎,你都会说很香很香的。”   白采萱:“……”   邱海洋:“……”   他们面色都瞬间涨红,都没想到萧挽歌……竟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萧挽歌道:“别一脸震惊的表情。虽然我这话确实不文雅,但你们……不就是这样的么?”   赵丽娟忽然大笑起来,嘲讽的睨着邱海洋道:“人家挽歌说得没错。估计白采萱要在你面前拉个屎,你真的会说好香好香的。毕竟你为了维护她,是那样强词夺理!”   顿了顿继续说:“小伙子,我看你是魔障了啊。白采萱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有哪里值得喜欢的。你今天为她丢掉了事业,小心哪天,为她丢掉命。”   说着也懒得再废话了。   她和身旁的村民们说说笑笑,抬脚往自家方向走去。   白采萱手指狠狠的掐着掌心,指甲深陷进了肉里。   她看了一眼赵丽娟的背影,转身对邱海洋道:“海洋,刚才婶子说的话……”   “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邱海洋微笑的说着,脸上露出了对白采萱特有的柔和之色。   白采萱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就怕邱海洋会多想,就怕邱海洋,会因为别人的话对她避而远之。   而萧挽歌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冷讽的笑容。   果然是脑残粉啊,这邱海洋……对白采萱已经爱到骨子里了。   其实她也想知道,白采萱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将邱海洋这家伙,迷成这样。   邱海洋走后,白采萱转身望着萧挽歌道:“咱们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萧挽歌,你别得意太早!”   萧挽歌拨弄了下自己耳边的碎发。   她淡淡的睨着白采萱,讥笑道:“你都不配成为我的对手,跟我谈什么胜负呢,嗯?想成为我对手,你还不够资格。”   “你……”   白采萱气得咬牙,她狠狠的拧着眉头,张嘴就想驳斥。   只是她刚说了一个“你”字,萧挽歌就转身进了院子,然后顺手关上了院门。   白采萱:“……”   萧挽歌这个贱女人,这个贱女人!   她说她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呵呵,这贱人真是自大!她这么自大,她早晚会狠狠打她脸,让她知道到底是谁不配成为谁对手!   ……   萧挽歌进了院子后,她抬脚走到昭昭的身边,伸手将昭昭抱起来道:“昭昭,今天你做得真棒。为了奖励你,妈妈今天中午给你做红烧肉吃。”   今天多亏了昭昭。要不是昭昭半路拦截了村长他们,恐怕她今天被泼上的污水,还真不好洗干净。   “真的吗妈妈,太好了,又有红烧肉吃了。”昭昭拍着小手,十分兴奋的笑了起来。   萧挽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抬头环视了一遍周围。   昨天晚上她感觉四周的气息有些诡异,但是天亮了后,这气息就变得正常起来。   而且通过昭昭从梦里得到的那件玉佩,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确定那个大人物……是不会加害昭昭的。   她可以确定在梦里面送玉佩给昭昭的人,就是那个大人物。而且她也确定,那个大人物和战泽言一定有某种关系。   只是到底是何种关系,她现在并不知晓。而要弄清楚这些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   将昭昭抱回堂屋放下,她让昭昭在桌子边练字,然后她自己回了房间里面。   她拿出那块玉佩,仔细的看了看。   这玉佩上有十分繁复的花纹。这花纹,有些像图腾。   她盯着这图腾细细的看了看。   突然脑海里一道光芒划过,伴随着那道光芒,好像还有一些零散的记忆也划了过去。   只是那些记忆她一下子没有抓住。只是看见记忆中,有出现过这个玉佩。   所以这个玉佩她曾经有见过的。   所以说……她是真的失忆过!   她手掌撑着脑袋,想努力的记起那些东西,想让自己丢失的记忆回来。   只是……   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到最后,还把脑袋给想疼了。还让脑袋,好像被灌了铅一样的痛。   将玉佩揣回了兜里,她起身往院子里走去,打算将院子好好的清理下。   马上要过年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得打扫一遍。   其实做卫生这种事她是真不擅长的,也不喜欢。   这时候她很希望战泽言在身边,如果战泽言在身边的话,那就全交给战泽言做了。   ……   第二天,萧挽歌带着昭昭到了省城里。   在省城里吃了点东西后,萧挽歌便带着昭昭,来到了邱海洋的家。   萧挽歌和昭昭是被邱家保姆领进门的。   保姆将萧挽歌他们带进客厅里后,对邱海洋的父母道:“先生,太太,萧同志和她孩子来了。”   昨天先生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吩咐她,如果今天有一位姓萧的女士要来的话,就让她进门。   萧挽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妇,她朝那对夫妇礼貌的笑了笑:“抱歉,突然登门,多有打扰。”   邱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赶紧向萧挽歌迎过来,朝萧挽歌客气的笑道:“萧同志说笑了。你能来是我们邱家的荣幸,你不来,我们还想去拜访你呢。”   之前他也听说过这个萧挽歌的事,是听一个县城的公安局局长讲的。那局长说这萧挽歌堪称神一样的人物。不仅长相漂亮,还会捉妖驱鬼。那局长说起萧挽歌时,眼都亮了,一副恨不得要把萧挽歌当菩萨供起来的模样。   之前他就对这个萧挽歌好奇,只是之前事务繁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拜访这萧挽歌。   而当他有时间的时候,他儿子又给他惹事了。   惹的……恰好就是这萧挽歌。   邱母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脸上满是崇拜之色,激动的向萧挽歌走过来道:“你好萧同志。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了,我也早想去拜访你了。只是之前事情多,没有时间。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竟是你来找我们。这……我这……”   “萧挽歌!”邱母还没说完,邱海洋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邱海洋今天没有穿着军装了,他下身穿着卡其裤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搭一件黑色的外套。   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非常休闲,也非常平和。   只是他脸色不好看,他那脸色臭得……好像有人欠了他两百万一样。   而他唤完萧挽歌三个字后,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快速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他跑到萧挽歌身前,伸手就要去拽萧挽歌手腕:“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跟我走,跟我离开!”   虽然父亲已经知道他昨天干的事了,知道他是为了采萱才去陷害的萧挽歌。可是他不想萧挽歌再在他父母面前说什么。   他怕萧挽歌会说出骇人的事情,怕父母……会对采萱赶尽杀绝!   只是,他手掌还没碰到萧挽歌皮肤,萧挽歌就推开他了。   萧挽歌淡漠的睨着他,冷声道:“邱同志,还请你自重!” 第126章 她这话骗骗傻子还行   邱父眉头微皱,他上前就打了邱海洋一巴掌:“混账,你干什么?!”   看着儿子被打,邱母虽有些心疼。但她这时候也不赞同儿子的做法。   她脸色微微沉着,上前将儿子拉开道:“海洋,萧同志是客人。你不要那么没大没小的。对客人你给我客气一点,不然的话我和你爸饶不了你!”   “妈……”邱海洋想说什么,而邱母瞪着他道:“行了,你给我闭嘴!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的话,接下来就给我乖乖待在一边,别再说话了!”   邱海洋:“……”   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看父亲投过来警告的眼神。他握紧了手指,知道自己如果再闹下去的话,父亲可能会生气了。   而父亲生起气来的后果十分严重。   所以……   他微垂下眉眼,低低道:“我知道了。”   邱母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到一边去,随后她拉着萧挽歌和昭昭两个,将他们带到了沙发上坐下。   邱母一边叫保姆去端水果和小零嘴出来,一边对萧挽歌道:“萧同志,我儿子有时候就是那样不懂事。还请你大人大量,别和他计较。”   萧挽歌勾起唇角。   她看了邱海洋一眼,转头对邱母道:“邱夫人请放心,我不会与他计较的。他怎么说也是我丈夫的战友。既是我丈夫的战友,那就是我朋友。”   听着这话,邱海洋不由自主抬起了头来。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萧挽歌,萧挽歌会拿他当朋友?如果真拿他当朋友的话,昨天的事就不会捅到部队里去了!   她说这话骗骗傻子还行。想骗他,根本不可能!   而邱父和邱母听着这话却是笑了起来。   邱母道:“谢谢萧同志,萧同志是心胸宽广之人,是难得的大好人。”   邱海洋:“……”   他皱紧眉头,很想跟母亲说一句“你在说真的吗?”但话到了嘴边,终究咽了下去。   萧挽歌笑笑,没有接这话。   保姆端了一些洗好的水果出来。   邱母拿起一个苹果递给昭昭:“来,小朋友吃个苹果。小朋友长得真可爱,看着就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昭昭将苹果接过来,朝邱母礼貌的笑了笑:“谢谢婆婆。”   邱母听着昭昭稚嫩的童音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她忍不住摸了摸昭昭的头,脸上满是慈祥之色:“真乖。”   而萧挽歌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她眉眼微动,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道:“昭昭是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孩子。之前我差一点就听别人的怂恿将他卖了。那人为了对付我,想将昭昭卖给那些人贩子,还对昭昭下了蛊虫。幸好我会解那种蛊虫。要不然的话,昭昭现在就死了。”   邱海洋听着这话,心跳不受控制的漏跳了拍。   虽然他不知道萧挽歌和采萱以前发生的事。但他直觉萧挽歌说的那个人……是采萱。   而邱父和邱母两个的脸色都变了下。   邱父问道:“什么人这么狠,竟然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邱母也问:“是啊,是谁这么狠毒,竟然想把昭昭这么可爱的孩子卖给人贩子,还对他下蛊虫?”   邱海洋抿了抿唇,他身子动了动,很想阻止萧挽歌说话。   但是,萧挽歌嘴中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萧挽歌道:“是我家的邻居。我隔壁住着一个叫白采萱的姑娘。那姑娘喜欢我丈夫。她为了抢走我丈夫,所以做了那一系列事情。”   顿了顿,她看了邱海洋一眼,继续说:“白采萱还是邱同志的高中同学吧?听说邱同志非常的喜欢白采萱,前几天还将白采萱从牢里捞了出来。能将一个罪犯从牢里面捞出来,邱同志这情意,应该很深很深吧?”   邱海洋:“……”   他呼吸微滞,心跳蓦然间加速起来。   他慌忙去看父母。只见父母的脸色,都沉得很难看。   邱父拍了下茶几,怒声道:“邱海洋!那白采萱竟然还坐了牢?!你竟然还将她从牢里捞出来?你是怎么捞她出来的?你是不是借用了我和你妈的名义?”   昨天他虽然接到了部队里的电话。但是部队里面并没说儿子将那个白采萱从牢里面捞出来的事。或许部队也不知道这事情。   他以为儿子只是为了给白采萱撑腰,去萧挽歌家里闹了事。没想到儿子,竟然还将白采萱从牢里面捞了出来。   如果儿子是借用了他跟妻子的名义,那他跟妻子就要背上一个滥用职权的罪责!如果上头有人要查,那这个事儿就是铁证!   他狠狠的皱着眉,恨不得打儿子一巴掌!   邱母也厉声质问起来:“说啊,你是不是借用了我跟你爸的名义!”   邱海洋看着父母那严厉的样子,他暗暗吞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心跳更加快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垂下眉宇道:“爸,妈,对不起。之前捞采萱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是……”   “混账!”邱父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朝邱海洋丢了过去。   邱海洋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那茶杯从他肩侧划了过去。   茶杯最后落地时发出“碰”的一声声响。那声响将吃苹果的昭昭吓得愣了一下。   邱父见昭昭被吓到了。   他平复了下心中的怒气,一脸和蔼的对昭昭道:“对不起啊孩子,把你吓到了。来,吃颗糖,吃颗糖压压惊。”   说着,邱父拿起茶几上的一棵糖果向昭昭递了过去。   昭昭将糖果接过来,朝邱父甜甜的笑了笑:“谢谢~”   邱父看着孩子这么乖巧可爱,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   一想到这么乖巧的孩子竟然被白采萱那个女人下过蛊虫,还差点被那个女人给卖掉。   他原本就愤怒的心,现在更愤怒了。   他转眸怒视着邱海洋,一字一顿道:“你是鬼迷了心窍吗?竟然要为那个白采萱做这些事!你知道你利用我们的名义将她捞出来,如果这事儿被捅到上面去是什么后果吗?你知道我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盯着吗?你倒好,竟然亲手把把柄往外递,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坐的位置太好了?!”   邱海洋:“……”   他当时没考虑这么多,他只想着把采萱捞出来。   而捞出来后他也想到了这些事。只是人已经捞出来了,其他的想再多都没用。   他原本以为这事能瞒住的,因为当初去找关系的时候,他就说了要保密。可是没想到……   “你这次做得真欠妥!不过也怪那个白采萱!之前读书的时候她就害过你,没想到她现在还要害你……不,她是想害咱们家,是想害我和你爸!这个女人,她真是个祸害,她是祸害啊!”   邱母十分愤怒的说着。一想到自己和丈夫可能要因为白采萱那个女人背上一些罪责,她心里就郁闷得要命。   她此刻真想冲到白采萱家里去,想将那个白采萱,狠狠吊打一顿!   “妈,这事不是采萱的错。都是我,是我主动捞她出来的。妈你们不要怪她,你们要怪的话就怪我。”邱海洋赶紧说着。他就怕父母责怪采萱,会因此记恨上采萱。   虽然他知道这辈子他和采萱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想采萱受一切的伤害,他只想采萱快快乐乐的,只想采萱,能获得幸福。   萧挽歌看着邱海洋,突然轻笑道:“邱同志真是好深情啊。只是你再深情也得不到她的回应。她只会利用你而已,只会在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叫你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什么时候利用过我了?萧挽歌,你别胡说!采萱她很善良,她从来没想过利用我,她……”   “你个蠢货!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邱母拍了邱海洋脑门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妈,我……”   “是她给你递消息让你赶紧回来捞她出来的吧?不然你远在部队里面,怎么可能知道她被关进去了?她特意给你递消息,特意让你捞她出来。这么明显的利用,你竟然看不懂?邱同志,不得不说,你的脑子有时候真的很……”   萧挽歌说着,脸上露出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而那笑意,很明显在说:邱海洋你就是个白痴蠢蛋!   邱海洋紧紧咬住了牙,他不相信采萱会利用他。采萱那是信任他,她因为信任他才会给他递消息,让他捞她出来。   他很高兴采萱能够信任他,很高兴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想到他,请他帮忙。   “我真想打死你这蠢货!高中的时候你被她利用,差点被学校开除。如今你又被她利用,居然还用我和你妈的名义将她从牢里面捞出来。邱海洋,你能不能长点心?你能不能有一点脑子?!”   邱父气得快疯了。他这儿子其实挺聪明的。但遇上了白采萱的事,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傻瓜。   “爸,采萱她真的……”   “少跟我说她真的很善良!她如果真的善良就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蛊虫,也不会想着将一个小孩子卖掉!能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狠手的人,完全就是蛇蝎毒妇!”邱母一字一顿的说着。现在她心里恨萧挽歌恨得要死,真是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   “妈,采萱她做这些都是被萧挽歌逼的,是萧挽歌将她逼成这样的,她……”   “啪!”他还没说完,他的脸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邱父冲到他面前往他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下,怒斥道:“我看你真的是鬼迷心窍了。你竟然这样为她找借口!邱海洋,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你没完,也跟白采萱没完!她被你捞出来了,我还可以将她送进去!她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在外面,只有牢房,才是最适合她的!”   “爸你说什么?你要将采萱……”   “对,没错。我要将她送回牢里面!她本来就应该待牢里!”邱父咬牙切齿的说着,他说完后就转身往门口走去,准备去办这件事情。   邱海洋瞳孔一缩。   他赶紧冲到邱父的面前,伸手拦住邱父道:“爸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这样子做!采萱她已经够可怜了,她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不能将她……”   “滚开!”邱父狠狠的推了邱海洋一下。   邱海洋毕竟是当兵的,在部队里面高强度的训练让他身子骨不是一般的结识。   所以邱父这一推,竟没有推动。   邱父气得脸色涨红。   他满脸怒色的瞪着邱海洋,怒吼道:“邱海洋你要再敢拦着我你就给我滚!给我滚出邱家!滚出邱家后你就再也不是我儿子了!不过不做我儿子你也挺好的,至少你自由了。至少你以后,可以好好的和你那个白采萱在一起了!”   “爸……”   “滚吧!滚出我邱家,去和你的白采萱在一块儿!”邱父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锤一样,狠狠砸在邱海洋心上。 第127章 一点担当都没有   邱海洋哪儿敢滚。   他心里还是很敬重父母的,他不可能真的离开家,真的与父母断绝关系。   更何况……   与父母断绝关系了,那他的前途会很受影响。毕竟很多人都是看在他父母的面上,才给他面子。   如果他不是邱家的儿子了,那他……   “看来你还是不敢滚的!”看邱海洋愣在那里不动,邱父一脸嘲笑的说着:“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种儿子!孬得很,一点担当都没有!”   他知道邱海洋在想什么,这儿子……如果不是看着他和妻子身份地位都可以,他早就离开家去追求他真爱去了。   说到底,这儿子是自私的。   但把儿子教育成这样,也是他和妻子的失败。   邱海洋微微的垂下头,不敢回话。反正这时候,他是不会离开家的,说什么都不离开。   而恰在这时候,又有客人上门了。   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采萱!   白采萱提着不少的礼物,专门来拜访邱父和邱母的。   她担心邱父和邱母被萧挽歌蛊惑,会对她不利。所以她一早就起来,就坐车赶往这里了。   只是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还是让萧挽歌抢了先。   看到萧挽歌和昭昭都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白采萱眼神一暗,她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而萧挽歌挑眉笑了笑。   她没想到白采萱这么大胆,竟然敢跑来邱家!这女人,蹲号子蹲了些时日,把脑袋都蹲傻了吧?   她应该猜到邱父和邱母有多讨厌她了吧?   既然猜到了,居然还敢上门!真是勇气可嘉。   “叔,婶儿,我早就想来拜访你们了。只是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来。我……”白采萱将目光从萧挽歌和昭昭的身上收了回来。她转眸看着邱父和邱母两个,向邱父邱母讨好的笑道。   只是她还没说完,邱母就冷声道:“我们不用你来拜访!你今天来拜访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肯定是不怀好意吧?!”   邱母平日里其实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只是如今面对这白采萱,她实在无法好言好语。毕竟这白采萱害了她儿子,还让她和丈夫背上了滥用职权的罪责。如今看到白采萱,不动手打人她觉得自己已经算理智了。   好言好语,她根本做不到。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采萱好心好意的来拜访,你这么说她……”   邱海洋看母亲那样说白采萱,他心里很是心疼。他怕采萱心里会难过,怕采萱会无地自容。   他想为采萱说两句话,只是……   邱父却是严厉的打断他道:“邱海洋你要再为她说一句话,你就跟她一起滚!”   “爸……”   “反正我早就叫你滚了,你现在跟她一道儿滚也不迟!”   邱父气得眼睛快要喷火。如果不是压抑着体内的怒火,他会动手打那个白采萱。这姑娘,居然还敢跑到他们家来。她是挑衅还是怎样?   邱海洋紧紧的抿住唇,他很想再说几句话。可是话到了嘴边,他根本不敢说出来。   他扭头看向白采萱,看采萱一脸难过的样子,他手指紧了紧,心里很是难受。   采萱不该受这些指责的,受这些指责的应该是那个萧挽歌才对。都是萧挽歌害了采萱。萧挽歌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坏!   而邱父看了白采萱一眼,他突然转过身来,走到电话这里,拿起话筒就开始打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公安局那边的,他要公安局那边立马派人过来抓白采萱。   听到邱父的电话内容,白采萱呼吸一紧,她面上不受控制的浮现了慌乱之色。   而邱海洋上前就想抢过话筒:“爸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再将采萱送进去了!” 第128章   “滚开!”邱父一把挥开邱海洋,目呲欲裂的睇着邱海洋道:“老子今天非送她进去不可!你要敢插手,你就立马滚!”   “爸……”邱海洋急死了。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白采萱,上前用力抓住了听筒,然后将听筒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将电话“啪”的一声挂断,转眸对邱父说道:“爸,就算你今天要赶我走,我也要阻止你送采萱进去。采萱她真的不能再进去了,再进去她会死的,爸你就行行好,你就放过她好不好?”   “混账!混账!”邱父气得眼睛血红,他抬手狠狠的扇了邱海洋一巴掌,怒骂道:“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竟然跟我作对!邱海洋你个混账东西!你给我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爸……”邱海洋想再说什么,而萧挽歌忽然手腕一抬。她手指间弹出去一道法术。那法术打在邱海洋的身上,顿时邱海洋再也不无法开口了。   不仅不能开口,他身子也无法动弹了。他就像被人点了穴般。   萧挽歌道:“邱先生,我已经在你儿子的身上施了法。现在他不能说也不能动,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我想他现在……应该需要安静。”   邱父狠狠的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里的怒气。   他转头看向萧挽歌,对萧挽歌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萧同志施法将他扔出去。这样的儿子,我实在不想再要了。”   萧挽歌笑笑。如果她现在真的将邱海洋扔出去,估计事后……这位邱父要恨她吧?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现在就算再恨这儿子,可是血浓于水,事后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原谅这儿子的。   如果他真的想将这儿子赶出去,刚才他自己都动手了。何必还要劳烦她?   萧挽歌没有答话,只是转眸看向了白采萱。   白采萱接受到萧挽歌的眼神,她眼眸一暗,转身就想逃跑。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她再待在这里只会被公安们抓走。   牢房那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想进去的。之前在牢里她差点就坚持不下去了。要不是想着要出来报复萧挽歌,要不是想着要将战泽言抢到自己手里,她早就结果了自己。   她不能再进去,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持自由身!   她快速的往门口跑去。   只是,她刚跑到门口处,她身子就无法动弹了。   萧挽歌嗤笑道:“这会儿才跑不觉得晚了吗?其实你压根不该来的。哦不对,你压根不该再做坏事。如果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个好人,现在也不会有这一遭。说到底都是你自己作的,是你自己心思太过卑劣。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白采萱:“……”   听着这话她只觉得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冒了上来。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并不像邱海洋那样不能说又不能动。   她眼眸满是恨意的睇着萧挽歌,咬牙切齿道:“我咎由自取?呵呵,明明是你欺人太甚!萧挽歌,是你夺走了我的幸福,是你亲手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的话,现在嫁给战泽言的人就是我了。如果不是你,现在战瑾昭的后妈就是我!是你害的我,是你这个贱人毁了我的人生!”   白采萱是真的恨!她和战泽言明明是青梅竹马啊,明明最适合战泽言的人是她才对。可是萧挽歌这个贱人,硬是把战泽言抢走了。   她当初就该悄悄的弄死这个贱人!只要没有了这个贱人,那一切就是她的了。   她现在真是后悔,非常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节日快乐呀。   最近因为老是通宵通宵的失眠,精神很不好。所以更新有些不稳定。跟追更的宝宝们说一声对不起~ 第129章   听着这种厚颜无耻的话,邱父和邱母他们都翻了个白眼。而邱海洋则是同情的看了白采萱一眼。采萱真是可怜,她是被萧挽歌害的。这世界上就不该有萧挽歌,是萧挽歌挡了采萱的路。   而萧挽歌淡淡的笑了笑,语调嘲讽的对白采萱说道:“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白采萱,你真会做梦啊。你以为没有我,战泽言就会娶你?你错了,战泽言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你他会喜欢上我的,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   “得了吧。你跟他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他都没有喜欢上你,那么长的岁月他都对你没意思。这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你,根本不把你看在眼里。白采萱,别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内心深处应该知道,他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萧挽歌!”   “咱就等着公安过来吧。白采萱,我真心希望你这一次进去后能好好改造,真心希望你,能做个好人。”萧挽歌打断了白采萱的话,嘴角勾着一丝笑的说。   白采萱咬了咬牙:“不需要你假惺惺!”   邱父和邱母两个看着她,忍不住鄙夷道:“真是不识好人心!”   白采萱:“……”萧挽歌这个贱人就是会蛊惑人心,明明她就没安好心,可这些人都觉得她是个好人!她真想拆穿这贱人的真面目。可惜了,她手腕不够!   很快那些公安就来了。   公安们来之后,邱父上前跟他们交涉了一番,然后那些公安们,就把白采萱带走了。   白采萱被带走时,可怜巴巴的看了邱海洋一眼。邱海洋心一紧,感觉心都要碎了。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他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采萱被带走。   白采萱被带走之后,邱家的客厅恢复了安静。   萧挽歌突然看向邱海洋,抬手向邱海洋施了道法术,顿时邱海洋能动弹了。   邱海洋能动弹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追白采萱。   只是,他刚往门口迈了一步,邱父就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只要你今天迈出这个门槛,那你就不再是我儿子!”   邱海洋:“……”他脚步生生的顿住了,他紧紧握住了双手,眼里有着挣扎。   萧挽歌看着他,暗暗嗤笑,还是舍不得邱家给与的荣华富贵,这邱海洋,其实是个孬种。   正在这时候,又有客人上门了。   而这次的客人,是萧挽歌之前在朱家见过的乔伊之。   乔伊之被保姆领进门后,对邱父和邱母道:“叔,婶儿,我朋友从国外给我寄了一些吃的,我瞧着这些吃的挺可口的,所以我给你们也送来一些。”   她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递了出去。   保姆在旁边赶紧伸手接过,而邱父和邱母一起向她迎过来:“小伊可是好些时间不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就要去看你了。”   邱父和邱母都十分喜欢乔伊之。在他们心里,乔伊之就是他们理想的儿媳妇人选。   之前乔伊之在国外时他们就想把儿子送出去,想让儿子和乔伊之在一起。只是儿子鬼迷了心窍,非要留在国内不可。他们当时不懂,但现在懂了。儿子,是为白采萱那个女人留下来的!   乔伊之笑笑,很礼貌的回了一句话。   而她扭头时,突然看到了一旁的萧挽歌和昭昭两个。   看着萧挽歌他们,乔伊之愣了一下:“大仙?你和昭昭怎么在这儿啊?”   说着兴奋的向他们走过来:“太巧了,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们。”   见乔伊之好似认识萧挽歌的样子,邱海洋抿了抿唇,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幽芒。 第130章   萧挽歌向乔伊之淡淡的笑了笑:“我有点事情要找邱先生和邱夫人,所以一早就过来了。”   “哦,是这样啊。”乔伊之走到萧挽歌的跟前:“倒是没想到大仙竟和叔叔他们认识。”   说着伸手去摸了摸昭昭的头:“昭昭好像更可爱了。”   昭昭腼腆的笑了笑:“姐姐也变漂亮了。”   乔伊之笑得一脸愉悦:“咱小昭昭就是会说话。”   而邱母走过来道:“原来小伊竟和萧同志认识啊。”   乔伊之扭头看向邱母:“是之前偶然认识的。大仙人很好,也非常厉害。我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大仙呢。”   邱母也露出笑意:“萧同志确是个好人。”今天要不是有萧挽歌,她和丈夫都还不知道儿子干的好事呢。可能儿子到最后被白采萱那个女人卖了,他们都不知道。   “既然小伊和萧同志认识,那正好。那今中午你们都留在这儿吃饭,我让保姆去买些菜回来,让保姆做些好吃的。”邱父看了看萧挽歌和乔伊之二人,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点笑意。   萧挽歌抬眸看向邱父,向邱父婉拒道:“不用了邱先生,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就不留在这儿吃饭了。”说着牵着昭昭的手站起身子,一边走出沙发,一边看着乔伊之道:“乔同志能随我出来一下吗?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乔伊之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她忙不迭的点头:“好的。”   邱父和邱母再挽留了一遍,他们是很想和萧挽歌打好关系的,所以想趁着吃饭的机会,好好和萧挽歌拉拢下关系。   只是,萧挽歌依旧拒绝了。   萧挽歌带着昭昭走出邱家的大门,邱父和邱母知道萧挽歌要说的话可能有些私密,所以将萧挽歌送到门口后,就折身回去了。   萧挽歌眸光微暗,她看了一眼邱家的屋子,微微转眸对乔伊之道:“乔同志,我知道你喜欢的人就是邱海洋,但听我一句劝,邱海洋不是你的良人,所以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话,那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   上一次她也给过乔伊之忠告的。但很显然的,乔伊之并没有将她之前的忠告听进去。她实在不想看着这样一个姑娘受伤害,所以,她忍不住又提醒了一遍。   乔伊之娇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难过之色。   她微微的垂下眉眼,两手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道:“大仙,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我……我……”   她就是无法放下邱海洋,她很早之前就喜欢邱海洋了,她对邱海洋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了。   她放弃什么都可以,就是无法放弃邱海洋。要她放弃邱海洋,比放弃她的命更难。   见乔伊之这样,萧挽歌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伸手轻轻拍了下乔伊之的肩膀,无奈道:“随你吧。既然你一心要往火坑里扑腾,那就随你扑腾吧。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清醒一点,能及时的止住这段感情。”   说着不待乔伊之回话,她收回手来,牵着昭昭就快速离开了。   乔伊之看着她背影,紧紧咬了咬唇瓣。   她曾经试过放弃邱海洋。可是,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啊。   ……   乔伊之回到邱家屋子里,邱海洋突然看着她,脸上露出笑意的对她道:“小伊,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能跟我来下书房吗?”   邱海洋以前对乔伊之很是冷淡,这还是第一次,对她露出笑意。   乔伊之有点受宠若惊,她看着邱海洋脸上的笑,觉得有一点不真实。 第131章   到了书房里面,邱海洋问道:“小伊你和萧挽歌很熟吗?”   乔伊之没想到邱海洋问的竟然是她和萧挽歌的事。   她抿了抿唇,诚然回道:“其实不算熟,我和大仙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大仙人很好,她还给过我……”忠告。   忠告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她怕说出来后,邱海洋会追问到底是什么忠告。   而邱海洋看着她:“她给过你什么东西?”   乔伊之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下,她垂了下眼睫毛,回道:“护身符,大仙之前给过我一个护身符。”   闻言,邱海洋眸光微动了下。   他盯着乔伊之深深的看了一眼,微笑道:“看来萧挽歌确实对你挺好的。”   乔伊之抬起头来,扬眉笑了笑:“大仙人很好的。”只是大仙的忠告她无法遵从,她感觉辜负大仙的一番好意了。   邱海洋嘴角划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冷笑。   萧挽歌到底好不好他知道。他会让萧挽歌付出代价的。敢伤害采萱的人,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手指紧紧的攥了下,邱海洋突然走近了乔伊之一步,深深的睨着乔伊之眉眼道:“小伊,我们处对象吧。”   乔伊之:“……”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邱海洋:“你……你说什么?你让我跟你……”   “对,没错,跟我处对象吧。”邱海洋再说了一遍。   只是这次说完之后,他的眼神里极快的掠过了丝厌恶之色。   他从来不喜欢乔伊之。不仅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他厌恶乔伊之的纠缠,厌恶乔伊之的不识趣。   明知道他讨厌她,她竟然还要凑上来。这种女人,说白了就是不知羞耻,是不要脸!   乔伊之的心跳蓦然加速了起来。   她怔怔的看着邱海洋,喃喃道:“海洋你是说真的么?你真的想跟我……”   “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对象了。小伊,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认识到你的好。但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会努力给你幸福的。”   邱海洋温情的说着,脸上满是温柔之色。   乔伊之眼眶红了起来,眼里情不自禁的聚集了水雾。   她知道邱海洋有些反常,知道邱海洋突然要跟她处对象,可能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但她就是无法拒绝他。   就算他要她的命,她想她,也是无法拒绝的。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邱海洋说着,伸手轻轻揽住了乔伊之的肩膀。   他想为采萱报仇,而报仇之路上,总要有些踏脚石。   乔伊之,就是他选的第一个踏脚石!   ……   萧挽歌带着昭昭离开邱家之后,就来到了百货商场里。   其实她要买的东西已经买得差不多了。   但来了省城,不去逛下百货商场,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在商场里她又给昭昭买了一套衣服,也给战泽言买了一套。   想到战泽言收到衣服时或许会有的惊喜表情,她心里不自禁的憧憬起来。也不由自主的期待着他快点结束任务,希望他,快点回来。   ……   在省城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萧挽歌才带着昭昭回到村子里面。   只是,她刚进村就有人对她道:“泽言媳妇儿,你咋个才回来啊。你家来客人了,那客人正在你家大门口等着呢。”   萧挽歌蹙了蹙眉,来客人了?   脑子里一道光芒划过,她瞬间想到了穆云豪。   该不会……是那个穆云豪来了吧?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那人又对她道:“是县城里的那个大老板,就是那个叫穆云豪的,开轿车的那个。泽言媳妇儿啊,婶儿跟你说,婶儿看人很准,婶儿觉得那个穆云豪啊,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现在你家泽言没了,你又带着个孩子,虽然你本事大,但是我觉得吧,你身边怎么着也要有个男人才行。有个男人,累了乏了的时候,才有依靠嘛。”   萧挽歌:“……”她看着面前一脸善意的妇人,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谢谢婶儿,只是我现在没有考虑那些,我现在只想把昭昭抚养成人。”   “哎呀你和穆老板两个人养更轻松啊。那穆老板那么有钱,又是住在县城里,如果你跟他结了婚的话,那你就可以带着昭昭去城里了。听说城里啥都好呢,连教育都比咱们村子里好。泽言媳妇儿,就算是为了昭昭着想,你也应该嫁给穆老板啊。”   妇人忙不迭的说着,说完之后伸手拍了下萧挽歌肩膀:“泽言媳妇儿你好好想想,嫁给穆老板我真的觉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萧挽歌:“……”   她无奈的暗叹了声,看妇人想要拉着她继续劝说的样子。   她牵着昭昭的手,忙说道:“既然穆云豪在我家门口等着,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婶儿的好意,婶儿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诶,好吧,那你先回去。”妇人露出了笑意,看萧挽歌要走远了,又大声道:“泽言媳妇儿你可定要好好考虑啊。”   萧挽歌:“……”她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些汗颜。   其实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很关心她的婚姻生活,都希望她赶紧找到另一半。   别说战泽言没死,就算战泽言真的死了,她也不想再找男人了。   男人这个东西,她只要一个就够了。其实她骨子里有些保守,她不想让自己的身子被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男人碰。如果她身子被其他男人碰了,她会觉得自己很脏,她会忍不住,杀了那男人。   而昭昭抬眸看了看自己妈妈。   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穆叔叔,如果爸爸没有及时回来的话,妈妈会不会真的……被穆叔叔拐跑?   ……   离家门口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空气里响起了穆云豪的声音。   穆云豪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那大衣衬得他身形颀长,气质出众。远远看去,就仿若画上走出来的贵公子一般。   穆云豪眸光落在萧挽歌和昭昭的身上,笑说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你们呢。”   说着看到了萧挽歌背上的背篓,他伸手想去把背篓接过来:“这背篓给我吧。你背了这么远的路了,想必也很累了,来交给我。” 第132章   他过于熟稔的动作,好像和她是夫妻似的。   萧挽歌眉眼一暗,她侧了下身子,避开穆云豪的手:“不用了穆同志,这点东西对于我来说很轻巧,所以根本就谈不上累。”   说着抬眸扫了穆云豪一眼:“穆同志今天过来是找我有事?”   她声音很清冷,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疏离。   穆云豪抿了抿唇,她疏离客气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道:“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给你和昭昭送些过年礼物来。”   怕她会拒绝,他又道:“这也是我奶奶和母亲的意思,她们感谢你当初帮了我们家,所以这些东西,是她们特意嘱咐我送过来的。”   说着他走回自己车子这儿,将车上的那些礼品搬下来。   礼品真不少,他整个后车座,还有整个后备箱,都是礼品。   而且那些礼品一看就是高档货,这是镇上根本买不到的东西。   “当初帮你们家我也拿了酬金的,所以你们现在用不着再送这么多东西。穆同志,这些东西你……”   “我要是带回去了我奶奶铁定会打死我的。萧同志,这些东西你就收下吧,这也算是我们全家人的一点心意。”穆云豪怕她拒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萧挽歌皱了皱眉。   她抿着唇思绪了两秒,淡淡道:“那好吧,东西我收下了,待会儿我再送你们三张平安符,也算是回报你们的礼物。”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如果收下不回报点什么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欠了穆云豪。   而她根本不想欠人什么。所以最好的,还是送三张符纸好了。   穆云豪听着她的话:“……”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有牵扯么?她心里,看来真的不喜欢他啊。   萧挽歌领着人进了院门。穆云豪将那些东西一一搬进了堂屋里面。   因为穆云豪是独自一人过来的。一个单身男人来一个“寡妇”的家里,待久了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   所以,萧挽歌将符纸画好后,便送给穆云豪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穆同志,今天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以后,你们用不着这么客气了。”   言外之意是,以后不用再这样来找她了。   穆云豪紧紧抿着唇瓣,他将符纸接过来,抬眸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我知道我的喜欢,让你困扰了。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以后我们……能做普通朋友么?”   他知道,如果他再继续像之前一样说些喜欢她的话,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赶走。   或许只有普通朋友,才能留在她身边。才能像今天这样,偶尔过来看一下她。   萧挽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表情很是认真,似乎他说的不是假话一般。   但是……   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可能再和他有过多牵扯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寡妇”,而他是一个未婚男人。一个未婚男人和一个寡妇过多来往,人家不说三道四才怪。   淡淡的睇了穆云豪一眼,萧挽歌道:“看天色要下雨了,穆同志早些回家吧。”   穆云豪:“……”   她这意思是拒绝了。没想到她连普通朋友都不想和他做。看来她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了。   他突然后悔了,后悔之前在城里面向她告白。如果没告白的话,说不定她现在,不会对他这样冷漠。   有些东西就是不能挑破的,一旦挑破了,那局面,就变得不一样了。   微微的垂下眼,穆云豪嘴角划过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低低道:“好,那我先回去了。提前祝萧同志和昭昭两个,新年快乐。”   原本还想着大年三十再来找她的,但现在看来,他没那个机会了。   他说完之后慢慢的转过身子,脚步沉重的往院门口走去。   萧挽歌站在后面看着他,她没有去送他。此番别过,估计他们俩,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目送着穆云豪出了院门,萧挽歌转身看着昭昭,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道:“昭昭晚上想吃啥,妈妈做给你吃。”   昭昭将视线从穆云豪的身上收回来,他转身看着妈妈,脸上露出可爱的笑意道:“吃臊子面,晚上想吃妈妈做的臊子面。”   妈妈把那个穆叔叔撵走了,他可开心了。他现在开心得恨不得蹦一圈呢。   萧挽歌笑了笑,她弯身亲了昭昭的小脸蛋一下,转身走出堂屋道:“好,妈妈这就去给你做。你自己在堂屋里玩一会儿吧。”   昭昭跟着她的步伐:“不要,我要给妈妈烧火。”   萧挽歌:“……”她笑出了声,这孩子,真是可爱。又可爱又懂事,这么懂事的孩子,想不疼爱他都难。   ……   晚上洗漱过后,萧挽歌不想睡觉,所以烧了个炭盆,围在炭盆边一边烤火一边织毛衣。   她以前没织过毛衣,但现在做了母亲,她想亲手给孩子织一件。   想象着孩子穿上她亲手织的衣裳,她感觉心都融化了,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温馨起来。   只是,她正织得兴起的时候,突然卧室里传来了昭昭的声音。   昭昭本来在睡觉的,可是突然间他尖叫了起来:“妈妈,妈妈……”   听着孩子的尖叫,萧挽歌眉眼一暗,她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子就往卧室冲。   原以为孩子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可是,跑进屋子里才发现,一切都好好的。孩子完好无损,他一脸乖巧和兴奋模样的坐在床铺上。   而床铺上面,铺满了各式糖果和新衣。   那些糖果家里面根本没有,而那些新衣服,更不是家里所有的。   所以……   这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   “妈妈,爸爸又在梦里送我东西了。你看,这些都是爸爸送我的。爸爸送我这么多东西,他说这些都是我的新年礼物。”昭昭仰着小脸,满脸笑容的跟萧挽歌说道。   萧挽歌听得皱起了眉梢。   那个所谓的爸爸居然又来送东西了?可是她居然半点都没察觉。她应该说自己无能,还是该说对方太强大了? 第133章   昭昭剥开一颗糖果的糖衣,将糖递到萧挽歌嘴边道:“妈妈,这个糖好香的,你吃一颗。”   虽然梦里面送他礼物的爸爸,他总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跟他生活里的爸爸不一样。   但无论怎么说,人家送他这么多礼物,他都应该高兴的。   他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爸爸不由分说就将东西送给他了。还说他喜欢的话,以后再给他送。   萧挽歌闻着糖果的味道,糖果确实很香。这些糖果上面的糖衣写着英文字母,应该是从国外过来的。   国外的东西都很贵,能买这么多国外的糖果送给昭昭,可见那个“爸爸”,应该是真心疼爱昭昭。   她对那个“爸爸”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他为什么要对昭昭……这么好。   “妈妈,那个爸爸还跟我说了一句话。”昭昭给自己也剥了一颗糖,突然看着萧挽歌道。   萧挽歌抬眸看着昭昭的眉眼:“他说什么了?”   昭昭道:“他说大年三十会再来看我的,说到时候再给我压岁钱。”   萧挽歌:“……”   她眉心狠狠的拧了一下,眼里快速的划过了一丝暗芒。   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好像是那个“爸爸”要昭昭带给她的?好像是想跟她说,他大年三十会过来,所以她想见他的话,可以趁那个时候见?   皱着眉头思索了两秒,萧挽歌摸着昭昭的头道:“好,妈妈知道了。大年三十马上就要到了,咱看看你那爸爸,到时会送多少压岁钱。”   昭昭微微一笑:“肯定很多的。”   毕竟梦里的爸爸很大方的,他觉得,肯定会有很多压岁钱。   萧挽歌摸了昭昭的头一下,没有接话。   她将被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给昭昭盖好被子,在昭昭重新睡着后,才回到了堂屋里面。   她坐在炭盆边,继续织着先前的毛衣。   只是织了几分钟,她忽然停下了动作。   她在想,到时候见到了昭昭的那个“爸爸”,她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大年三十这天了。   上午施锦竹和赵桂香他们来拜访了萧挽歌,给萧挽歌和昭昭送了很多新年礼物来。   萧挽歌觉得这些礼物其实受之有愧,所以收下礼物之后,也给他们画了一些平安符。   将施锦竹他们送走之后,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萧挽歌看了看有些灰蒙蒙的天色,她拧着眉梢,眉眼变得有些凝重。   冬天天黑得快,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她猜昭昭那个“爸爸”,应该天黑之后就会出现。   只是,他之前都是在昭昭梦里面出现的,这次……他会不会也想入她的梦?   不过,她的梦不是那么好入的,毕竟她,精神力可是比昭昭这个孩子强很多。   ……   时间终于到了晚上。   吃完晚饭之后,萧挽歌带着昭昭先是洗漱了一遍,然后就和他坐在堂屋里,一边守岁一边吃瓜子和糖果。   昭昭磕了一会儿瓜子,突然抬首看着萧挽歌:“妈妈,你说梦里面那个爸爸今晚会来吗?他会不会忘记了跟我的约定啊?” 第134章   萧挽歌剥了一颗瓜子塞进昭昭嘴里,眸光瞧了一眼门外漆黑的夜色道:“不会吧。”   看着那浓黑的夜色,她有种直觉,直觉那个“爸爸”,今晚一定会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是夜色,在给她信号一样。   昭昭咀嚼着瓜子仁儿,自己剥着一颗糖果的糖衣道:“那希望他快点来。因为太晚了,我怕我会睡着。”   萧挽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一定会的。相信他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来了。”   昭昭笑了起来:“我还真想立刻见到他呢。”   因为总觉得梦里的爸爸跟现实中的爸爸有些不一样,他觉得好像是两个人。   他对梦里的爸爸,也很好奇呢。   萧挽歌眸子微闪了闪,她也想快点见到那人呢。毕竟她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勾起来了。   时间快到12点的时候,昭昭终于撑不住了,他在萧挽歌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挽歌抱着昭昭的小身子,她一边拿火钳拨动了一下盆里的炭火,一边转首望了一眼门外。   都这个时间了还不来,难道她的直觉出错了吗?难道那“爸爸”,今晚不会来?   就在她暗自猜测的时候,突然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原本就冷的天气,一下子好像降了几十度一样,冷得萧挽歌狠狠打了个哆嗦。   萧挽歌怕怀里的昭昭被冻到,赶紧往炭火挪近了一步,并眸光锐利的看向门外。   那个“爸爸”,终于来了。   外面的夜色好像更浓郁了一些,浓郁得让人心头有些不适。   萧挽歌微微皱起了眉梢,她一手抱紧了昭昭,一手掐着法决,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三秒钟之后,外面出现了一道挺拔的黑影,随着黑影的出现,一道熟悉的气息飘进了萧挽歌鼻腔中。   这是战泽言的气息!而且气息浓烈,浓烈得好像战泽言本人站在她面前一样。   她眉梢越皱越紧,脸色变得暗沉下来。   而那道黑影终于走到了堂屋门口。   借着屋里有些昏暗的光亮,萧挽歌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只是看清那人面孔后,她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那人长得……和战泽言一模一样!   晃眼看过去,会觉得那就是战泽言。   但她知道,这不是战泽言!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不是的。   只是这人的面孔为什么会和战泽言一样,而且连气息,都是相似的?   那人走进了堂屋中,他眸光看着萧挽歌,朝萧挽歌淡淡一笑:“新年快乐。”   萧挽歌:“……”对方的语气很是轻松,好像和她是经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她眸光变得十分幽沉,她和他算第一次见面,他用这么熟稔的语气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没有回应他这一句话语,她盯着他看了一眼,淡淡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和我家丈夫长得一样,你是不是借用了他的相貌?!”   毕竟法术强大之人,可以变幻成别人的模样。她怕对方,也是用了这个法术。   只是一般人使用这个法术的话她看得出来。但他,她看不出来。 第135章   男人勾唇一笑。   他看着萧挽歌,挑了挑眉头:“你果然失忆了。你竟然连我,都忘记了。”   萧挽歌:“……”所以说他们是旧识?   她已经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只是她很意外,她以前竟认识这样一号人物。   她眸光冷了一度,声音也凉薄了几分:“既然知道我失忆了,那你就说一下你自己吧。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们……又有什么目的?”   男人往炭火走了过来。   萧挽歌瞧着他的动作,她眼神一冷,抬起手就想发起攻击。   只是,男人朝她笑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今晚是大年三十,大年三十的夜晚,咱们应该和谐一点。”   萧挽歌:“……”他语气散漫,好像真没有和她动手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保持着警惕。毕竟对方法术高强,且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在弄清楚他的目的前,必须要提高警惕才行。   男人走到了她对面坐下。   他伸手烤了一下火,叹息着说道:“原来火的温度是这样的啊。真暖和,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萧挽歌皱眉。   这人……难道连火的温度都没有感触过吗?他是在开玩笑还是怎样?   男人伸着手烤了几秒火,他突然抬首看着萧挽歌,微笑道:“其实很早之前,咱们也这样坐在一起烤过火。只是时间太久远了,火的温度,我都快给忘了。”   闻言,萧挽歌眉心狠狠的皱了起来。   她和他以前关系很好?如果真的是关系很好的话,她见到他,应该会有一点触动才对。可是现在她心里,却是完全没触动。   所以他是在撒谎?   萧挽歌没有接话,只是眸光冷冷的锁着他。   “我叫龙焱。你忘了我的名字,我就再自我介绍一遍好了。我和你一样活了很久很久,久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了。”   世人都向往长生不死,可是太漫长的岁月,也是很难熬的。活久了,总觉得生活没有盼头了,总觉得一切,都变得寡淡无味起来。   他想死,可是……他却死不掉。毕竟那个人死不掉,他就死不掉。只要他还活着,那他……就必须活着。   龙焱?   萧挽歌在心里喃喃了一下这名字。   她试着在脑内搜索了一下关于这人的记忆。   可是很遗憾,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反倒把脑袋想痛了,好像脑海里的一根神经,给扯断了般。   她皱紧着眉头,抬手轻轻抚了一下额头,试图缓解脑内的疼痛。   而男人在对面看着她,轻嘲道:“有些东西真是奇妙啊。没想到你竟然会从未来穿越到这儿。穿越过来后,还恰好成了那个家伙的妻子。你和他,真是缘分不浅。”   “所以你认识我丈夫?”萧挽歌抓住了话中的重点,她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丈夫?”   龙焱道:“我不是叫龙焱吗?我刚才做了自我介绍了。”   萧挽歌:“……”   她眉心暗沉,冷冷开口:“可你只介绍一个名字,再说一句你活了很久,让我根本无法辨别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也根本无法探查你的目的。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将我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你?你想知道我所有的信息?”龙焱打断了她。   看她要开口,他抢先道:“这些你之前都知道的,只是你现在忘了。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来的。毕竟我们之间,关系还是挺深的不是吗?”   萧挽歌:“……”他这句话让她感到非常不适。   他这说得,好像他和她以前是恋人似的。   但她不觉得她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恋人。因为这人心狠手辣,残虐无度。   虽然他对昭昭是没恶意,但是他近期做过的恶事,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第136章   “昭昭是个很可爱的孩子。”龙焱突然看向了昭昭的小脸,神情变得有些温和的说道。   看着龙焱的目光,萧挽歌眼神一暗,将昭昭抱得更紧了些。   她眸光动了动,指尖孕育出了一点金色的光芒,随时准备攻击。   龙焱抬手,突然凭空幻化出了一个包裹。   他将包裹向萧挽歌递过来:“这是给你和昭昭的新年礼物。”   萧挽歌看了那包裹一眼,她眉心凛了凛:“虽然你说咱俩以前认识,但我现在根本不记得你。所以对于我来说,你算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的东西……”   “收下吧,毕竟我……也算是昭昭的父亲。”龙焱打断了她。   萧挽歌:“……”这句话,让她心神震荡,她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下。   她想开口,而他突然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相信以后……咱俩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罢就走出堂屋,消失在了黑暗中。   萧挽歌看着他的背影,她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她手扶住额头,试图想起点什么,想尽快弄清楚这个人物到底是谁。   但现实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她什么都没想起来,脑海中空白一片。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火盆里的火渐渐消了下去。萧挽歌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柴,轻轻丢进了火盆里。   她准备再丢一根时,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让她动作一顿。   她倏然抬起头来,向门外望了过去。   院子里面,战泽言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视线里。   他手上提着一个大包裹,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笑意的向堂屋走过来:“挽歌……”   他轻轻的唤她,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十分温柔。   萧挽歌抱着昭昭起身,她向他迎过来:“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你……”   “我和战友路过镇子,我想着今晚是大年三十。我想回来陪你们过个年,所以就和战友商量了一下,今晚在镇子过夜,明天一早再走。”   说着他走进了屋子,将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只是,他垂眸看到了龙焱放的那个包裹,他眉心一皱,伸手指着那包裹道:“这是……”   萧挽歌斜眸扫了那包裹一眼,她沉思了几秒,拉着战泽言坐下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看她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眸光微暗了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将昭昭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道:“挽歌想说什么?”   萧挽歌拿起火钳,将火盆里的木柴拨弄了几下。   她手指紧紧握着火钳,突然抬眸看着他道:“刚才有个男人来拜访,那男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说……他也算是昭昭的父亲。”   闻言,战泽言脸上不可遏制的出现了惊讶之色。   他紧紧皱起眉头道:“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还说他也是昭昭的父亲?”   萧挽歌点了点头:“是的。”   战泽言脸色沉了下来。   他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过了好几秒才道:“是妖物吧?那东西应该是妖物幻化的。昭昭只有我一个父亲,绝不可能有其他的父亲。而且还和我长得相像,这绝对是妖物为了迷惑你才幻化成我的样子的。挽歌,我知道你本事大,我知道你肯定也看出来他是一个妖物了。”   “他确实不是普通人。”萧挽歌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只是他也不像故意幻化出你的样子来迷惑我的。我总觉得他……和你有某种关系。”   她说着深深看了战泽言一眼。   战泽言被她的眼神弄得一僵。   他眉梢皱得更紧,声音也暗了几分:“挽歌……”   “不只他的相貌和你像,他的气息也跟你一模一样。世界上拥有一模一样气息的人,照理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可是他,就是跟你气息一样。他完全就像你的复制品一样。”   怕他听不懂复制品,她又解释:“就像是另一个你。”   战泽言:“……”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他。他直觉那就是一个妖物。   只是对方相貌和气息都和他很像,这看来不是一个普通妖物。   看来他们是遇到大麻烦了。   他垂眸看了眼昭昭,沉默了几秒道:“挽歌,这次回来我就不出去了。等将那个人的事情弄清楚后我再出去。”   明天一早他去找战友说清楚情况,再给部队里打电话请个假。虽说任务很重要,可是媳妇孩子也很重要。   在没有弄清楚那个男人之前,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执行任务。   萧挽歌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但是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那个男人,对昭昭和我是没有恶意的。他如果有恶意的话,早就对我们出手了。但他不仅没出手,还给昭昭送来礼物。”   说着她去房间里将那枚玉佩拿出来。   她将玉佩向战泽言方向递过来道:“这也是那个男人送的。这枚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他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昭昭,可见其有点诚心的。”   而战泽言看着那枚玉佩,却是瞳孔缩了下。   他眼神微动,伸手将玉佩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东西?”   看着这玉佩时,他心神是不由自主的震荡。而且脑海里,还有影像在快速的划过去。那些影像就像是过去的记忆一样。   只是,影像消失得太快了,以至于他没有抓住。   “你说你见过?”萧挽歌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紧紧盯着他眉眼:“你当真见过?”   战泽言盯着玉佩又深深的看了几眼。   他抿紧薄唇,试图让自己想起点什么,试图让刚才的影像再在脑海里面出现。   可是……   那些影像就像是消散的风一样,吹过了,就再也不见了。   他将玉佩紧紧握了一下,抬眸看着她道:“直觉是见过的。但是到底在哪儿见过,我想不起来。挽歌,这东西要不暂时先留在我这里,我想从它身上……再找一些线索。”   或许这枚玉佩,后面真的会让他想起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宝宝们,停更这么久,今天才开始恢复更新。   本来是想在年前完结这本文的,但是没想到上个月发生了一些事情。上个月算是我最近这几年最累的一个月,也是我最近几年哭得最多的一个月。具体什么原因就不说了,但以后我会努力更新的,争取早日把本书完结。   最后,再一次跟宝宝们说一声抱歉~ 第137章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你收着吧。”   说着将包裹都提进睡觉的屋子里,她一边收拾包裹里的东西,一边问堂屋里的他:“你吃过饭没有?没吃饭的话我给你弄点吃的。”   战泽言的声音隔空传来:“吃过了。晚饭我和战友在县城里吃的。”   萧挽歌抿抿唇:“要吃点宵夜不?我给你弄点汤圆?”   他有些日子没回家里了,见他如今回到家里,她想把家里的那些吃食,给他弄一点。   战泽言道:“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顿了顿,战泽言突然抱着昭昭走进了屋子,他看着她道:“你困了没有?困了的话就先睡觉吧。”   其实以前守岁他也没有守到过天明,最多守到夜里十二点就歇了。   如今十二点已经过了,他觉得可以睡下了。   萧挽歌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睡吧,我再拿床被子出来。今晚我们三个人挤一挤算了,就不去铺另一个床了。”   战泽言没有异议,将昭昭放到了床铺的最里面。   他给昭昭盖好被子,走到龙焱提来的那个包裹跟前。   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沉冷,他默了几秒,突然道:“这东西咱不应该收的。如果有机会还回去的话,还是还回去的好。”   那男人说他也算是昭昭的父亲。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也算是挽歌的丈夫吗?   他可不想和别的男人分享妻子,也不想和别的男人分享孩子。   他没那个癖好!   萧挽歌从柜子里抱了一床棉絮出来,又拿出了一件床单。   她利落的将棉絮套进床单里,然后捏着两个角抖了十几下,战泽言见她忙活,赶紧过来帮忙。   他捏住对面的两个角,和她一起抖动被子。   他看了被子一眼,又看了看她:“这是新被子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前几天刚从镇上买的。过年就是要添置各种新的东西,这被子也可以添置。”   战泽言微勾了勾嘴角:“反正家里现在不缺钱,你想添置啥,尽管添置就是。”   很多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往家里添置一些原本就有的东西,觉得这是乱花钱。   就算是女人自己挣的钱,也觉得这是浪费。   萧挽歌笑了笑,抬眸看了战泽言一眼。   在花钱这方面,他倒是没有约束过她。   不过他想约束也不行,毕竟她现在花的钱,基本都是她自己挣的。虽然他的工资也交给了她。可是他的工资她基本没动过。   如果他想要约束她的话,她可不会给他好脸色。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床铺,萧挽歌睡在中间,战泽言睡在最外面。   这床铺虽然不小,但也不大,睡了三个人,其实有那么一点挤。但这寒冷的冬天,挤挤其实更暖和。   萧挽歌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假寐。   战泽言在黑暗里看着龙焱的那个包裹,想到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却是根本睡不着。   他默了十几分钟,突然轻声问身旁的人:“挽歌,你睡了吗?”   萧挽歌这会儿其实有点睡意了。   但听见他的声音,她还是道:“没睡,咋了?”   战泽言皱着眉头,眼眸在黑暗中变得有些幽冷:“虽然你说那个男人对你和昭昭是没有恶意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要小心点为好。我看这样吧,要不最近这些日子你们搬到镇上去住吧,我让贺修彦给你们租个房子,让贺修彦保护你们。”   萧挽歌听着他的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她扭头看着他:“贺修彦虽然有些本事,但那些本事在那个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要对付我,贺修彦在的话只会给我添麻烦。所以,找贺修彦这事儿就算了吧,租房子这事儿也算了。”   战泽言:“……”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她说贺修彦在的话只会给她添麻烦,他心里不受控制的难受了一下。   他感觉那意思,好像在说他一样。好像在说,他在她身边,也只是一个添麻烦的人。   但他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他这时候,就是难受,是一种自卑的难受。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连保护她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他先前说要留下来,想留下来守着她和昭昭两个。可是依他的本事,肯定也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他留下的话,也只是给她徒增麻烦而已。   他紧紧皱着眉头,原本幽冷的眼睛,突然涌上了一层悲伤。   他以前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而萧挽歌突然伸手抱着他的腰身,在他胸膛处蹭了一下道:“早些睡吧,一早你还要出发去和你的战友会合呢。”   她的动作让他身体僵了下。   他掩藏在被窝里的手掌突然紧紧握了握。   默然了几秒钟,他伸手,将她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身上的温度好像三月里的暖阳一样,好像一下子,就把他变得灰暗的心照亮了。   不管怎样,只要媳妇不嫌弃他就好了。不管怎样,只要她……愿意陪在他身边就行。   他慢慢的闭上双眼,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萧挽歌闭着双眼,在黑暗里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   她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寻了一个更舒服的睡觉姿势。   屋外寒风萧瑟,而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战泽言抱着她没过十分钟的工夫,就睡了过去。好像媳妇儿,自带催眠效果一样。   只是,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后,突然床上的战泽言睁开了双眼。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妻子和孩子,突然抬手一挥,在他们身上打下了一道法术。   如果萧挽歌看着他的动作,肯定要惊讶出声。毕竟战泽言是不会术法的,可是此刻,他却是使出了法术。   而且他此刻的眼睛也不对劲。此刻他的眼睛竟是血红色的,那种血红的颜色比天边的霞彩还要艳丽三分,带着攻击性,又带着让人沦陷进去的魅力。   他打出了术法后,萧挽歌和昭昭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结界。那个结界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好像这结界里,是另一个世界。 第138章   龙焱回到了红塔山上,他回到那个洞里,准备在这山上住上一晚。   只是,他刚盘腿坐下来,空气里就传来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龙焱眼眸一凛,身子立马站了起来。   他抬眸扫向洞口那边,只见洞口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破除他设的结界飞了进来。   男人眼眸凌厉,他飞身进来后,手腕一扬,一道强大的术法便向龙焱打过来。   龙焱眯眸,赶紧侧身去躲。   他堪堪躲过了那道法术,那道法术打在他身后的石头上,石头顿时变成了粉末。   瞧了一眼身后的粉末,龙焱握紧了手掌,转身看着男人道:“下这么重的手,是想杀我呢。可是你也知道,我是杀不死的。只要你还活着,那我……就不会死掉。”   说完这话,龙焱勾起唇角爽朗的笑了几声。   只是他这笑声让闯进来的男人更加恼怒。   他手腕再次扬起,再次向龙焱发起了攻击。   龙焱咬了咬牙,飞身向男人迎击了上去。   大致是十分钟后,龙焱趴在地上,嘴角处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仰首看着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容,只是那挑衅当中,又带着一丝丝的凄美。   他开口,缓缓道:“有本事的话你就真杀了我。这么多年了,你杀了我这么多次,却一直没有成功。我该说你废物呢,还是应该说我厉害?”   男人眼眸一暗,他伸出手掌,掌上一道掌风扫出去,顿时龙焱的脸上面多出了五个手指印。   男人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溢出口中:“离我的妻儿远点,否则……我让你永远生活在地狱里!”   说完男人冷冷的扫了龙焱一眼,转身就飞出了山洞。   龙焱看着他背影,大声的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吼道:“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话?你还真当你是我主子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有本事你现在就将我送进地狱!”   回应他的是一道术法从外面打了进来。   那术法狠狠的打在他身上,他身子承受不住术法的力量,顿时“碰”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他嘴里“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的凄美笑容更甚。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真想死。可是老天就是要他活着,就是要他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下活着。   老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对他?   他勾着嘴角苦笑了几声,突然仰躺在地上,望着洞顶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   闯进山洞的男人正是战泽言。   战泽言飞身回到家里,他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妻子和孩子,他勾了勾嘴角,俊美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站在床边看了几分钟,随后就翻身上i床,躺在了萧挽歌身侧。   ……   早上五点整,战泽言准时醒了过来。   只是他下床穿衣服时,眉头狠狠的皱了皱。   他这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全身酸痛,就像是跑了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一样。   他转身看了眼刚才睡的床铺,难道是这床的原因?是太久没有睡家里的床了,他才会变成这样? 第139章   灶屋里,萧挽歌正在给战泽言做早饭。   战泽言迈进灶屋门槛,抬眸看向萧挽歌身影:“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天冷,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萧挽歌锅里煮着面条,此时面条恰巧煮熟。   她将面条从锅里捞出来,转眸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起来给你做个早饭而已。等你吃了早饭出门后,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便是。”   媳妇这么早起来给自己做早饭,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战泽言走到她身后抱了抱她腰身:“挽歌,谢谢你。”   萧挽歌将锅中的面条全捞进海碗里,她将旁边炒好的肉臊倒到面条上,侧眸看了看他:“谢我做什么?我是你妻子,给你做顿早饭不是很正常的?”   说着将面条递向他:“赶紧吃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煮。”   满满一大碗面条,上面还盖了很多的臊子,战泽言瞧了面条一眼,伸手接过来道:“够了。这么大一碗,怎么也够了。”   说着走到灶孔前坐下,一筷子一筷子的吃了起来。   萧挽歌趁他吃饭的空当,又给他烙了十几张饼子。   她将饼子和之前做好的一些肉酱装进一个包里,回头睇着他道:“这些东西你带着路上吃吧。那肉酱可以直接当菜,可以直接拌饭吃。”   战泽言看着她,只觉得心里的暖流不停的涌起来,只觉得心里感动得不能自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竟然娶到这么一个能力强大,又对他和孩子很好的妻子。   有这样的妻子,他觉得此生无憾了。   吃完了面条,萧挽歌本想将碗筷接过去洗的,但战泽言却自己洗了。   洗好碗筷后,战泽言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抬眸看着她道:“这次出门,我会尽力早些完成任务。早些完成任务后,我也好早些回来陪你和孩子。”   大过年的将妻子和孩子丢在家里,他心里真的是很过意不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不顾一切的留下来。   萧挽歌扬起眉梢笑了笑:“嗯。但凡事都要以安全为主。你只有安全无虞的活着,我和孩子在家里才能有盼头。”   “好。”她的话又叫他心里暖了起来。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出灶房道:“我得离开了。”   萧挽歌跟在他身后,很想再跟他说点儿什么。但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自己的心境。   他将东西全都提上后,便快速的出了院门。   萧挽歌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看着他身影渐渐的远去,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她皱了皱眉,眼眶突然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贪恋起世间的夫妻情深了,竟然贪恋起家庭的温暖了。   大年初一目送丈夫离开,她心里竟不受控制的有些难过。   她也想像其他家庭一样,在大过年的日子和丈夫还有孩子能欢声笑语的聚在一起。她也想像其他妻子一样,在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里,能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她好像越来越像个普通女人了,好像这一次穿越,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当个普通凡人…… 第140章   虽然战泽言不在家,但这个年还是要过的。   吃过早饭后,萧挽歌便带着昭昭去镇上玩了。镇上有舞狮子,小孩子最喜欢这个,她带昭昭去凑凑热闹。   在镇上看了舞狮子表演后,她又带昭昭去买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买了之后就带着他回村了。   回村的时候刚好是做午饭的时间,看到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听着别人家里传来的一家子的欢声笑语,萧挽歌抬头看了看天,战泽言,希望来年的春节,咱们能一起过。希望来年咱家也能像其他家庭一样,充满欢声笑语。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拉着昭昭的手,快速往自家方向走去。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   正月十五被称作元宵节,一般元宵节也是要庆祝的。   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萧挽歌还是打算做些好吃的庆祝一下。   她早上带着昭昭去镇上买了不少好吃的,打算中午和晚上都做些丰盛的菜肴。   只是……   刚将午饭做好,外面院子里就传来了声音:“挽歌……”   听着这清朗的男音,灶屋里的萧挽歌和昭昭两个都愣了一下。   昭昭眼神微亮,抬头往萧挽歌看来道:“妈妈,是爸爸的声音,爸爸回来了。”   萧挽歌蹙了蹙眉头,她放下手里的锅铲,牵着昭昭就走出了灶屋。   院子里,战泽言和他几个战友正跨进了院门的门槛。   看到萧挽歌和昭昭出来,战泽言眉眼瞬间变得温融,朝萧挽歌和昭昭说道:“我回来了。”   战泽言身后的那几个战友看到萧挽歌,先是眼神里划过了丝惊艳,随后就齐声喊道:“嫂子好。”   想不到老大的妻子这么漂亮,这漂亮得……就跟电影明星似的。   不,电影明星都没这么漂亮。   萧挽歌看向那些战友,向那些战友浅浅一笑:“你们好。”   哎哟,这一笑更不得了,这笑起来简直跟仙女儿似的。   战友们都被萧挽歌的笑容给惊住了,都感叹着这容颜怎就这么美。   不过老大也真是的,他妻子明明这么美,以前他却说普通。这要是普通,那其他女人该是个什么样?   战泽言向萧挽歌走过来,语气也变得温和下来:“我们提前结束了任务,所以提前回来了。”   萧挽歌笑笑:“回来了就好。”   虽然他上次走之前说过会努力早些完成任务。但是她没想到,他们任务能完成得这么快。她还以为,他要好些日子才能回家呢。   昭昭扑到战泽言的跟前,抱住战泽言双腿道:“爸爸,你可算回来了。我和妈妈都想死你了。”   萧挽歌:“……”   她嘴角抽了抽,低眸看了眼孩子。   这孩子……在外人面前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这不是平白叫人害羞吗?   那些战友听到这话看了看萧挽歌,又看了看战泽言,都挤眉弄眼的朝战泽言说:“老大你真幸福。”   媳妇儿这么漂亮,而且媳妇儿还这么思念着老大,老大这不是幸福是什么?这幸福得他们都有些羡慕了呢。   战泽言没有回应他手下的那些兵,而是一边抱起昭昭,一边看着萧挽歌道:“我也很想你们。” 第141章   战泽言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情愫。   那情愫让萧挽歌嘴角微勾,心里突然变得甜蜜起来。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思念,但这句话,于此刻的她来说,有些像是蜜糖。让人听着,就不由自主温暖和甜蜜。   将战泽言手里的包裹接过来,萧挽歌看向那些战友道:“都还没吃饭吧?我刚好做了饭,大家进屋一起吃。”   说着便将那些战友往屋里迎。   那些战友也不客气,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跟着萧挽歌往屋里走。   萧挽歌今中午做了三菜一汤。但战泽言和他战友们回来了,这些菜是不够的,所以她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后,便又钻进灶房,打算再做两三个菜。   而堂屋里,战泽言招呼着那些战友先吃。战友们本是想等萧挽歌一起的,也劝萧挽歌不必再炒菜了,怕麻烦她。   只是萧挽歌丝毫不觉得麻烦。这过年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做菜,其实也是她的一项乐趣。   而且她喜欢将自己拿手的菜肴做给别人吃。尤其这些人还是战泽言的战友。   现在她和战泽言是夫妻,战泽言的战友就是她的朋友。朋友既然来家里,她当然要好好招待。   她一头扎进了灶房,而堂屋里的几个战友吃了桌上的菜肴后,都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其中一个战友道:“老大,嫂子这厨艺绝了,这菜做得……比饭店里的还好吃呢。”   桌上的每样菜他刚才都尝了,每样菜的味道都特别好。   这老大也太幸福了吧,这媳妇不仅长相漂亮,还厨艺非凡。若他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那他睡着了也要笑醒的。   其他几个战友也纷纷附和道:“是啊老大,嫂子做的这些菜,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这话或许别人听起来有些夸张。但他们说得是真心话。他们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以前他们以为饭店的菜肴是最好吃的了。   可今天吃了嫂子做的饭菜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味佳肴。   战泽言轻挑眉梢,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当中隐着一丝得意。   别人夸他媳妇儿呢。   别人夸媳妇儿,就跟夸他一样,他脸上也有光。   他看了这几人一眼,淡笑道:“喜欢吃就多吃点,你们嫂子的手艺,你们也是难得吃到的。”   众人:“……”   这话前半句挺让人舒坦的。但后半句,咋听着有些不对劲?咋听着,像是炫耀似的?   战泽言说完后没有去管他战友的反应,放下筷子就起身,往灶房方向走去:“我去帮帮你们嫂子。”   那些战友想跟着去灶屋看看,而战泽言道:“都赶紧吃吧,我家灶屋小,你们若跟过来的话会让灶屋显得拥挤的,会让你们嫂子不好操作的。”   众:“……”   战泽言走进灶房。   灶房里面,萧挽歌拿着锅铲正在翻炒锅中的菜肴,见战泽言进来,她微拧起眉头,佯装不悦道:“你咋进来了?咋不在桌子上陪陪你战友?”   战泽言笑了笑,朝她走过来:“我这些日子一直在陪他们呢,他们现在根本不需要我陪。”   说着瞄了眼锅里的菜肴:“这是炒的回锅肉?”   萧挽歌道:“嗯,这肉我先前就已经切好了,本来打算晚上做的。但既然你战友来了,那就中午炒来吃了。”   说着将菜板上的蒜苗丢进锅里,继续翻炒着:“再做个水煮肉片和土豆肉丝就好了。”   水煮肉片多做一点,做一大盆,那样就算人多,也够吃了。   战泽言突然抬眸看着她眉眼,嗓音变得极度温融:“挽歌,谢谢你。”   萧挽歌征了一下,转过头看他:“谢我?谢我什么?”   战泽言道:“谢谢你愿意招待我的战友们,谢谢你……这么体贴。”   像她这般能力强大的女子,其实根本用不着像普通女人一样,在灶房做菜招呼客人的。   但是,她却热情的招呼了他战友,还钻进灶房为战友们又做了三个菜。   他真的很感激她,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的,但他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挽歌微微挑眉,霎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将锅中的回锅肉又翻炒了十几下,一边盛盘,一边道:“其实做个普通女人也挺好的。因为普通女人才能感受人间的烟火气息,而人间的烟火气息,往往透着最不可言喻的幸福。”   这些日子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她是真的喜欢上做一个普通凡人了。   虽然大家都说做神仙好。可是神仙,哪儿能感受到这种烟火气息带来的幸福?哪儿能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或许神仙之间也有温情,但神仙大多是清冷的,神仙之间的温情,终究没有想象中温暖。   将盛好的菜递给他,向他展颜一笑:“端去桌上吧。”   战泽言看了看她,看着她脸上恬淡的笑容,他心头微暖,点点头道:“好。”   媳妇儿愿意做个普通女人,于他来说是好的。因为这样,媳妇儿才会一直愿意和他在一起。   只是,他又怕。怕有一天,媳妇儿觉得做普通人太无聊了,会离开他。   端着盘子默默的走出灶房,他看了看头上的蓝天,轻轻的叹了口气。   有个能力出众的媳妇儿是幸福,可幸福的同时,也让人担忧。   ……   将剩下两个菜也做好后,萧挽歌便上桌跟大家一块吃起了饭菜。   战友们以前没吃过水煮肉片,所以吃到水煮肉片时,他们不免又是一番惊叹。   战泽言手下的营长傅国生道:“嫂子,你这手艺不开饭店可惜了。我觉得你啊,可以去外面开个饭店,如果开饭店的话,生意一定很好。”   其他几个战友附和:“对对对,如果嫂子开饭店的话,那生意一定是最好的。”   萧挽歌笑笑,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正打算回话,而战泽言说道:“开什么饭店,开饭店多累啊,你们是想累死你们嫂子吗?”   众人:“……”   好吧,他们确实没想到这点。开饭店,好像确实挺累人的。   嫂子那么漂亮,把娇滴滴的嫂子累着了,他们罪过可就大了。 第142章   吃完午饭,萧挽歌和战泽言正打算收拾桌子,而这时候赵丽娟和村支书他们来了。   赵丽娟见到战泽言,激动的道:“真是泽言,真是泽言回来了啊。先前别人跟我说泽言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那家伙在打趣我呢。没想到泽言,竟是真的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泽言回来了,那战家,又有男人可以依靠了。一个家庭,总要有个男人才好。因为女人再强大,也有脆弱的时候。女人再强大,也需要有所依靠的时刻。   “对不起婶儿,这些日子叫你们担心了。”战泽言知道自己“死掉”的消息传回村子里时,在村子里肯定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他知道这位赵婶子,当时一定很难过。   赵丽娟眼眶红了红,抬手抹了下眼睛:“不管咋说你回来了就好。你回来了啊,你妈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村支书这时候上前拍了拍战泽言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与战泽言道:“以后不管怎样都要保重自己。毕竟你,还有妻子和孩子。如果你出事了,那你妻子和孩子该怎么办?不管咋样你也得为他们保重自己。”   赵丽娟又抹了下眼睛,接着这话茬道:“可不是。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还有人上门欺负挽歌呢。幸亏挽歌机灵,要不然,她现在可就蒙冤了。”   战泽言听到这话:“……”   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赵丽娟道:“婶子这话什么意思?谁欺负挽歌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了萧挽歌:“挽歌你说,是谁上门欺负你了?”   虽然他知道以挽歌的本事,她不会受欺负。   但是听到在他“死之后”,有人竟然不长眼的跑来欺负她,他还是很气愤。   他一心想呵护的妻子,竟然被别人上门欺负了,这想想就窝火。   萧挽歌微拧起眉头,缓缓道:“算了,这事儿都过去了。而且我,并没有被欺负成功,所以你不用在意。”   而赵丽娟却并不这么认为。   赵丽娟道:“这咋能不在意呢,挽歌,这事儿必须得跟泽言说清楚。不说清楚的话他以后还拿那个家伙当兄弟咋办?或者那个家伙在泽言面前恶人先告状咋办?这事儿必须告诉泽言,必须让泽言知道真相。”   说着看向了战泽言道:“欺负挽歌的人就是你战友,是一个叫邱海洋的男人。那男人啊,忒坏了。你不知道哦,他当时跑到你家来……”   吧啦吧啦的,赵丽娟将当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战泽言听后,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而他那些战友,也都沉下了脸色。   营长傅国生在旁边道:“邱海洋那个混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卑鄙,竟然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这么陷害嫂子。当初老大走之前可是拜托过他的。老大说如果过年他无法回来的话,就托他来家里看看。他当时也答应了,还说老大家里有事的话他一定会帮着料理的。可谁曾想,这个家伙竟然这么下作,竟然用如此肮脏不堪的手段来陷害嫂子!” 第143章   副营长赵毅也说道:“太过分了!他这么陷害嫂子,完全没有把老大当兄弟,完全没有把老大看在眼里面。他这么做,咱们必须得给他教训!”   “对,必须得给他教训才行!要不然,他还以为咱嫂子好欺负呢!”   其他战友们附和,都对邱海洋的行径十分不齿。   村长脸色有些严肃,眸光看着战泽言道:“当初咱们村里给你们部队去过电话的,咱当初是希望部队里能够惩罚一下那邱海洋的。但后来我听说邱海洋家里使了点手段,所以邱海洋一直到现在都相安无事。泽言啊,我知道你护妻心切,但那邱海洋有背景,所以万事……你都得小心。”   他怕邱海洋的家里会给泽言穿小鞋,怕泽言会因此毁了前途。虽然他知道泽言这个媳妇儿有些本事。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人家请了更高明的世外高人,万一泽言媳妇儿不是那高人的对手。他怕泽言……到时会吃亏。   战泽言脸色沉沉的,他皱着眉头,向村长说道:“村长您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的。我不会叫自己还有家人置于危险境地。”   但欺负了他媳妇儿,这事没完!   赵丽娟拉着萧挽歌又说了会儿话,村长和村支书也嘱咐了战泽言几句后,便离开了。   村长他们一走,傅国生就道:“嫂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咱必须得为嫂子讨回公道。这次回部队后,咱必须得向上面好好问一问才行。问他们咋就对邱海洋这么宽容。就算邱海洋家里有背景,他也不能这么浑吧?”   其他几个战友想附和,而战泽言道:“行了,这事儿你们别插手,我自有打算。上面既然想保邱海洋,既然想压着这事,咱们就不能硬着来。硬着来的话,只会毁了你们的前途。”   他的前途倒没什么。他不在部队里的话,还有其他的谋生手段。可他手底下的这些兵,他们是怀着满腔热血来部队的,是想在部队里有一番建树的。他不想因为自家的事情,害得他们前途尽毁。   赵毅看着战泽言:“老大如果你有计划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愿意跟你一起惩罚邱海洋那个混蛋。”   “我们也愿意。”其他几个附和。   战泽言看了看傅国生和赵毅他们,他眉梢微扬,俊逸的脸上缓缓有了一丝笑容。   虽然和他们不是亲兄弟,但常年在部队里的相处,已经胜似亲兄弟。或者亲兄弟,都没有他们感情来得牢固。   而萧挽歌看了他们一眼,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说道:“其实你们真不用这么气愤的,毕竟我可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主。我可是睚眦必报的。那邱海洋……”   她笑了笑,眼里划过了一丝狠戾之色:“他现在或许正痛苦着呢。”   战泽言微挑眉梢,向她走过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挽歌你对那家伙做什么了?”   萧挽歌转头瞧了战泽言一眼,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明媚和煦:“等你回部队就知道了。他现在或许期待你回去呢。” 第144章   战泽言愈发好奇了。   他挑了挑眉头:“你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   萧挽歌捧着碗筷往灶屋走:“还是等你回部队后由邱海洋跟你说吧。”   战泽言:“……”媳妇儿这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故意让他心痒痒的。   傅国生他们也有些好奇,嫂子那话啥意思?难道嫂子对邱海洋做了什么吗?可嫂子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他们还丝毫不知道萧挽歌的本事。等他们知道了萧挽歌本事,估计就该替邱海洋默哀了。   ……   战泽言他们完成任务后还没有回部队报道,所以吃了午饭后便离开了。   他们也是顺道从镇上经过,顺道回来看一看。   离开之前,战泽言拉着萧挽歌手腕道:“挽歌,这次回去后我申请的房子应该就能分下来了。到时候你带着孩子来随军,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这次他完成了这么艰巨的任务,上面就算是为了奖励他,也会尽快把住房给他弄好。   萧挽歌勾着唇角轻笑:“好。等你房子分下来后,你给我打电话,我带着孩子立马来找你。”   战泽言点点头,忍不住轻轻抚了下她的秀发:“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甜蜜话,眼见着天快要下雨了,战泽言才带着战友们离开。   萧挽歌和昭昭送他们出去,一直送到村口处。   站在村口望着战泽言远去的背影,昭昭皱了皱小眉头,侧头看了下萧挽歌道:“妈妈,我舍不得爸爸离开,我想让爸爸陪我们过元宵夜。”   元宵夜跟大年三十一样的重要,之前大年三十他都没有见着爸爸。他想在元宵夜的时候,和爸爸在一起。   可是,爸爸刚回来就又要走了。   他知道爸爸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不得不离开,可是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看着孩子忧伤的表情,萧挽歌心里叹了一叹,孩子总归是希望有父母陪伴的。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她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轻声安慰他道:“你爸爸已经向上面申请了住房,等住房批下来了,我们就能去随军了。等去随了军,你就能天天见着爸爸了。所以,昭昭再忍一忍,最多再过一个月,咱们就能去你爸爸那儿了。”   “真的吗?”昭昭仰着小脸,一脸的希冀:“我们真的能去找爸爸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真的啊,妈妈绝不骗你。”   昭昭笑了,笑得十分的开心,他紧紧拉住妈妈的手掌,语调都欢快了起来:“太好了,我们能去找爸爸了,以后我们能跟爸爸在一块儿了。”   萧挽歌牵着他往回路走:“所以不要不开心了,我们现在啊,只等着你爸爸的住房分下来就好。”   昭昭狠狠的点了点头,笑得越加开心:“嗯!”   而远处一个草垛子后面,龙焱看着萧挽歌和昭昭俩,他微勾唇角,忽然笑了下。   只是那笑并没有开心之色。   他转头看了一下战泽言离开的方向,清逸的眉眼突然阴沉起来。   为什么他能得到妻子和孩子,为什么他能获得人间的幸福,而他……却只能像个老鼠一样,藏在暗处里躲躲藏藏的活着?   为什么人与人,差距能这么大? 第145章   萧挽歌走了几步后,突然扭头往远处的一个草垛看了过去。   看到那草垛后面露出来的一片衣角,她微皱眉头,脸色变得有些暗沉。   那个龙焱又出现了。   只是此次他好像没有出来见她和昭昭的意思。   她看了草垛子一眼,又往战泽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之前,她有担心过龙焱会伤害战泽言的。怕龙焱心狠手辣,会去对战泽言做什么。   可是隐隐的,她又觉得龙焱伤害不了战泽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的。她觉得龙焱,好像惧怕战泽言。好像战泽言身上,有龙焱抵抗不了的力量。   虽然有这种感觉,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战泽言身上悄悄下了符印。有那符印在,至少在战泽言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可以保全他性命。   将视线收了回来,萧挽歌牵着昭昭的小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而龙焱在草垛后面待了一阵后,便化作一道白雾,消失不见了。   ……   战泽言是在两天后回到部队的。   先去向上级汇报了此次任务情况后,他便回了自己宿舍。   现在他住的是一个单间,虽然单间不大,但干净整洁,应有的东西都有。   他从包裹里拿出挽歌给他准备的肉酱,正准备揣着肉酱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而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战泽言手上动作一顿。   他将东西放下,走到门口处开了门。   门外,邱海洋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身姿挺拔的站那儿。   看到门内的战泽言,他忙行了个礼:“团长。”   战泽言看到他,立马就想到了这厮之前去村里欺负自己媳妇儿的事。   如果媳妇儿只是一般的普通女人,如果媳妇儿没有那么大本事。说不定这个邱海洋的阴谋,就得逞了。   想到这厮所做的恶事,战泽言脸色冷了一分,淡淡道:“有事儿?”   看着战泽言冷淡的脸色,邱海洋握了握手掌,眉眼暗了一分。   他默了一秒,突然一脸愧疚的与战泽言道:“团长,听说你这次回过一趟家。我想你……应该知道之前我对嫂子做的事了。团长,之前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白采萱那个女人挑唆,所以才犯下了那样的过错。团长,还望你和嫂子不要生气,望你们不要与我计较。”   他说得很诚恳,那副真诚的样子,好像真的知道错了般。   但战泽言只是凉凉的瞅他一眼,冷漠道:“在其他事情上我可以大度,但是这件事情上,不行。”   闻言,邱海洋的手掌又握了一下。   但是他没有气馁,没有就此转身离去,而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团长对嫂子的感情,也知道团长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是团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   “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给我滚吧!”战泽言并不想听邱海洋继续说些虚伪的话。   他看得出来,邱海洋并不是真心知错。一个真心知错的人,表情不是这样。   邱海洋眉梢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他想再开口说点儿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战泽言就“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邱海洋的鼻子被门板撞了一下,疼得他忍不住撕了一声。   他向后退两步,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扉,他咬了咬牙,脸色变得一片阴霾。   他就那么站在那儿顿了两分钟,见屋内的人是毫无再理睬他的意思,才转过身来,疾步离去。   他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只是在宿舍的门口,他遇到了乔伊之。   乔伊之捧着两个饭盒,很明显在专门等他。   见到他回来,乔伊之笑道:“海洋,你回来啦。我打好了饭,我们一起吃吧。”   乔伊之脸上的笑带着温柔和爱慕之色,邱海洋是她喜欢的男人。只要看到邱海洋的面容,她就觉得开心。   邱海洋皱了皱眉梢,他眸光扫向乔伊之,语气淡漠道:“小伊,我们毕竟还没结婚,所以你不要老是来这里找我。你这样来找我,会惹得人说闲话的。”   此刻他并不想应付乔伊之。只是直白的赶她走,他又无法做到。毕竟他……还要利用乔伊之的。   乔伊之被这话说得神情一僵。   她呆呆的看了看邱海洋,咬唇道:“可我们在处对象啊,你是我对象,我来你这里跟你一起吃个饭应该没关系吧?只要不过夜,别人就不会说什么的。”   顿了顿,她看了一眼邱海洋不高兴的面孔,继续道:“还是说海洋你不想看见我,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这话说完后她的表情变得忧伤起来,眸子里明显有水雾在聚集。   邱海洋最讨厌乔伊之这个样子,讨厌她装可怜,讨厌她一副他好像欺负了她的样子。   他压抑着心里的厌恶与烦闷,伸手揽着乔伊之肩膀道:“怎么会?我只是怕别人说闲话,怕毁了你名声。”   说着开门带她走进宿舍,语气温和下来:“你说得对,咱们现在在处对象,只要你不在我这儿过夜,别人就不会说什么的。”   说着接过她手上的饭盒:“下次我去打饭,你以后,只需要按时来我这儿陪我一起吃饭就好。”   乔伊之脸上扬起了笑容,心里又变得甜蜜起来,她点了点头:“好。”   自从那次在邱家和海洋见过后,她就和海洋确定了恋爱关系。   而为了和海洋在一起,她还专门来到他们部队当了文艺兵。   其实母亲是希望她当个医生的,她之前上学学的也是医术。但她更喜欢唱歌跳舞,所以便进了这部队当了名文艺兵。   为此,母亲骂过她好多次,还差点不认她这个女儿。   但还好,还好母亲现在已经妥协了。只是母亲依旧不希望她与邱海洋在一起,她说,邱海洋不是她良配。   “对了海洋,”和邱海洋吃了几口饭后,乔伊之忽然看向邱海洋,温声问道:“听说战泽言战团长回来了,我听说他就是萧大仙的丈夫。海洋,你去见过战团长了吗?你有没有跟他说你身上诅咒的事?”   邱海洋吃饭的动作一顿。   他眉梢不受控制的皱起,握紧了筷子道:“见过了。但是团长对我之前做的事情很生气。所以诅咒的事……”   “他生气是正常的,毕竟萧大仙是他妻子,他为了维护妻子,对你态度不好是正常的。只是海洋,你这些日子一直受那诅咒困扰,因为那诅咒人都消瘦了一圈。我觉得,还是得尽快将诅咒的事情解决了。”   “我也想解决,可是团长那儿根本不原谅我,我有什么办法?”原本是想跟战泽言说诅咒的事,让战泽言劝萧挽歌那个女人放他一马的。   只是,谁曾想战泽言竟然那么无情?竟然根本不给他开口说那诅咒的机会。   “海洋,要不咱们直接去找大仙吧。大仙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只要咱好好跟她说话,我相信她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乔伊之觉得事情的关键还是在萧挽歌身上。只有萧挽歌原谅邱海洋了,邱海洋身上的诅咒才能得以解决。   本来诅咒就是萧挽歌下的。就算找了战泽言,战泽言最后也还是要萧挽歌来解决这事情。   邱海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紧紧皱着眉头,默了几秒道:“这事情后面再说吧。现在部队里忙,也没空去那个村子里找萧挽歌。这诅咒我暂时还能扛得住,还不会死。”   “现在部队里忙什么啊,好像没啥可忙的吧?海洋你……”   “吃饭吧。再不吃饭就凉了。”邱海洋打断了她的话,并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看邱海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了,乔伊之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她真的担心海洋,担心他承受不住那个诅咒,担心他……夜里就会没了。   她知道海洋是不想直接去求大仙,她知道海洋不想在大仙面前落了面子。   只是面子再重要也没有性命重要啊。现在海洋因为那个诅咒每晚都陷在噩梦里,只要一入睡,必定会做噩梦。而且那噩梦还十分真实,真实得海洋现在连觉都不敢睡。   只是海洋毕竟是个普通的凡人,凡人哪儿能一直不睡觉?一直不睡觉的话早晚得把自己熬死。   所以海洋就算再怕睡觉,到了困的时候,也不得不睡。   她微微的垂下头来,默默的思考着这事该怎么办。   海洋既然不愿去找大仙,那要不如,她代海洋去好了。   只是乔伊之正打算出发去找萧挽歌的时候,部队里就有活儿了。   因为临时有任务,她去找萧挽歌的事情,不得不延后。   ……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   三月的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冷了。   而随着天气的回温,战泽言也给萧挽歌带来了好消息。   这日战泽言在电话里面对萧挽歌道:“挽歌,住房已经下来了,我这两天就把家具和厨房用具这些安排妥当,你过两天就带着昭昭来吧。”   一想到要和自己的妻子儿子团聚了,战泽言的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第146章   萧挽歌听着这个消息也是情不自禁笑了。   她握着话筒,对那边的战泽言说首:“好,我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就带着昭昭上你那儿去。”   战泽言:“你出发之前给我这边再来个电话,我好到时候去车站接你和孩子。”   萧挽歌应首:“好。”   挂了电话,看着等在旁边的昭昭,萧挽歌将他抱了起来,笑说首:“昭昭,爸爸申请的住房下来了,我们马上就能去爸爸那儿了。”   “真的吗?”昭昭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   萧挽歌点着头:“嗯,真的,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而在旁边的村长听到这话语,忙首:“挽歌啊,你和昭昭去了泽言那儿,以后估计也很少回来了。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你们未来的日子好着呢。”   泽言有本事,泽言这个媳妇儿也是本事不小的。若小两口好好过的话,以后只有美满日子了。   萧挽歌抱着昭昭转身看了看村长,向村长微微笑首:“我知首的叔,以后我和泽言,一定会好好养育孩子,一定会把这个小家过好的。”   顿了顿:“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不会一直在那里。”   村长露出了笑颜:“偶尔回来看看也好。”   毕竟这里怎么说都是他们的根,做人永远都不能忘了自己根在哪儿。   萧挽歌和村长又说了两三句话,然后才抱着昭昭回家。   到家后,昭昭兴奋的跑进了自己房里面,兴奋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说他要自己收拾,他要将自己的那些衣服和玩具,全都带到爸爸那儿去。   现在日子好过了,萧挽歌给他买了不少的小玩具,那些小玩具昭昭都挺喜欢的,所以才想着要全都带走。   只是,一个箱子装了他衣服后,那些玩具就装不了多少了。   昭昭看着箱子旁边那装不下去的玩具,苦恼的看着萧挽歌首:“妈妈,我想全部带走,我舍不得把玩具丢下。”   他说着微垂下眉眼,一脸的难过之色。   萧挽歌走过来将他的箱子盖子盖上,伸手摸了摸他头首:“去爸爸那儿后妈妈再给你买新玩具,再给你买更好玩的玩具。所以这些,不要也好。”   昭昭抬起头来,看了看萧挽歌的面容。   他咬了下唇瓣,摇头首:“我不想要新玩具了,买新玩具的话得再花钱。我不想再花钱了,妈妈,这些玩具……”   他绞着手指头,苦恼了几秒,突然吸了一口气首:“带不走就带不走吧。以后,我不玩就是了。”   既然是带不走的东西,那跟妈妈说也没用。跟妈妈说,只会让妈妈为难而已。   萧挽歌将剩下的那些玩具全都收进了抽屉里。   她回身看着昭昭,微笑首:“以后咱还要回来的,这些玩具,就等你回来再玩吧。”   昭昭点了点头,一脸乖巧,“好。”   是啊,还会回来的呢,所以这些玩具,留在家里也好。   萧挽歌回到自己房间里,将自己的东西也快速收好。   收拾东西真的很快的,要不了两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将要带的衣物这些全都收好后,萧挽歌又来到灶房里,打算再做些肉酱带过去。   家里之前买了不少肉,这些肉现在吃是吃不完了,所以索性全都做成肉酱带走。   一共做了差不多十瓶肉酱,将肉酱全部放进包裹里,包裹沉甸甸的,若不是她有一把子力气,恐怕这些还带不走。   除了肉酱,她将自己之前做的腊肠和咸鸭咸鸡也装了起来。   一共三十多节腊肠,还有两只咸鸭和三只咸鸡。   其实这些都是她之前闲来无聊做的,她看村里其他人在做腊肠,所以自己便也做了一些。   不过村里人不像她这么奢侈,现在农村的生活虽然比以前好不少了,但到底也没多富裕。所以家家户户,做不了多少腊肠。像咸鸭和咸鸡,更是没有做。   只有萧挽歌这样,手里有不少余钱的,才舍得做这些。   将这些东西全都打包好,萧挽歌伸了个懒腰,打算歇一会儿了再去做饭吃。   现在她就盼着两天后了,等两天时间一到,她就带着昭昭出发去找战泽言。   ……   时光是过得很快的,转眼便是两天过去了。   早上萧挽歌和昭昭吃了早饭后,便提上东西,打算去镇上坐车了。   不过他们走到村口处时,赵丽娟和村支书他们追过来了。   赵丽娟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她将包袱递给萧挽歌首:“这是婶子烙的几张饼和几个鸡蛋,你和昭昭带着路上吃。”   萧挽歌看了看递向自己的包袱,她眉头微动了下,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动容。   她抬眸看向赵丽娟,向赵丽娟首:“婶子,我自己烙了饼子的,也煮了鸡蛋的。我和昭昭路上有吃的,所以这些东西,您拿回去吧。”   她将包袱轻轻往赵丽娟方向推了一下。   赵丽娟却是强行将东西塞到了她手里:“你拿着吧,你自己做的是你自己做的。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你们常年不在家,我想见你们,也难得有机会了。这些,就当是临别的礼物。”   说到这儿,赵丽娟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这些日子她和挽歌一家走得近,挽歌他们突然要走了,她心里,真的舍不得。   看赵丽娟一副不舍的样子,萧挽歌心里也有些难受起来。   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一些时日,她不仅体会了人间的烟火气息,还体会了人间的各种温情。   赵婶子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日子一直对她很好,也对昭昭这个孩子很好。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萧挽歌抿了抿唇,她默了一秒,将包袱放在了背后的背篓里。   没错,因为她东西太多了,所以她除了手上提的有箱子,背上还背了一个背篓。   而且她背的是家里面最大的背篓,可以装一百来斤的那种。   她将东西放进背篓后,抬眸对赵丽娟首:“那东西我就收下了,谢婶子。”   “谢什么谢。”赵丽娟眼眶红了红,眼里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有机会还是要回来看看,毕竟泽言的妈,还埋在村子里的。”   “嗯,我知首的婶子。”萧挽歌忙不迭的点头:“以后有时间,我会常回来看看的。”   赵丽娟抹了抹眼泪,伸手又去把昭昭抱了起来:“以后可是难得看到我们昭昭了,今天要看个够。”   她是真心喜欢这孩子,想到以后不能时常看到这孩子了,她这心里啊,就跟刀割一样难受。   村支书抽着旱烟,他将烟袋往路边的石头上敲了敲,抬头对自己的妻子说首:“好了,别伤感了。快把昭昭放下,让他和泽言媳妇儿赶紧出发吧。他们还得去镇上坐车呢,别时间晚了赶不上车子。”   赵丽娟摸了摸昭昭的头,又细细的看了几眼昭昭,虽然很是舍不得,但终究将这孩子放下了。   昭昭拉了拉赵丽娟衣袖子,仰首对赵丽娟说首:“赵奶奶,以后我会和爸爸妈妈回来看你的,你别哭。”   这一句话,却叫赵丽娟哭得更狠。   赵丽娟使劲抹了下眼角,垂眸看着昭昭首:“好,奶奶不哭。”   萧挽歌看时间真的有些晚了,跟赵丽娟和村支书说了一句“叔,婶,那我们就先走了,”便牵着昭昭的手,快速往镇上走去。   看着萧挽歌和昭昭的背影,赵丽娟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村支书在旁边吸了口烟,叹着气首:“行了,你别哭了。泽言媳妇儿和昭昭是去享福的,你这样一哭,小心把他们福气哭没了。”   赵丽娟听着这话,猛地愣了下。   随后她就使劲擦着眼角,低声首:“你说得对,我不能哭,我不能把他们福气哭没了。”   说着又看向萧挽歌和昭昭的背影,“我是真的舍不得他们,尤其是昭昭那个孩子。我这心里,是把那孩子当亲孙子对待的。”   村支书没有回这话,而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他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只是再舍不得也没用,毕竟那不是他亲孙子,而且人家是去泽言那儿享福的。他们也不能将人留下来,叫人不去享福。   ……   萧挽歌和昭昭一路坐车到了省城,从省城坐火车前往战泽言那儿。   萧挽歌知首硬座肯定是很累的,她怕累到孩子,所以专门买的卧铺票。   将东西放好后,她便给昭昭脱了鞋子,让昭昭上了床铺。   这床铺虽然很窄,但怎么都比硬座要好。   而恰好他们这里的卧铺只有她和昭昭两个人,这倒也自在。   昭昭在床铺上躺了两分钟,便爬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没有出过远门,现在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鲜。   萧挽歌拿出两个包子和一个馒头,包子是素馅儿的,虽然是素的,但是萧挽歌手艺好,所以做出来的也好吃。   她将包子递给昭昭首:“饿了吧,吃点包子垫垫肚子。等到饭点儿了,我带你去餐车吃饭。”   虽然带的有饼子和鸡蛋这些,但过了这么久了终究是冷的。这大冬天的,她不想孩子吃冷冰冰的东西。   这包子先前上车时她用车站的热水温了一下,现在还是温热的,吃进肚子里的话,至少不会冰凉凉的。   昭昭伸手将包子接过去,他咬了一口包子,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妈妈,我发现外面那些风景好好看哦,我好像都看不够呢。”   萧挽歌跟着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哪里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景物。   不过这孩子是第一次出远门,现在再普通的东西,在他眼里也是与众不同的,就算看到一个垃圾堆,他也会觉得那是美景,也会觉得那东西新奇无比。   只是……   萧挽歌正准备从窗外收回视线时,她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第147章   那影子让她眉眼一暗,她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弯身坐在了昭昭的铺位上。   刚才那个影子很明显是龙焱。   龙焱他什么意思?他在跟着他们?   他要跟他们一块儿去战泽言那儿?   想到龙焱或许会跟他们一路,她脸色又沉了一分,眸里明显有波涛在翻涌着。   ……   车子在两天后到达了目的地。   出了车站后,萧挽歌和昭昭在车站出口见到了来接他们的战泽言。   战泽言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那军绿色的军装让他看起来更加挺拔,让他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中,特别显眼。   见到萧挽歌他们出来,战泽言忙迎了上去:“挽歌,昭昭……”   昭昭见到自己爸爸,脸上立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冲到战泽言跟前,抱住战泽言大腿道:“爸爸。”   战泽言将孩子抱了起来,摸了摸他小脑袋道:“坐车累不累?”   昭昭摇了摇头:“不累,一点都不累。而且车上可以看好多风景呢,那些风景可好看了。”   战泽言笑了笑:“看来昭昭是喜欢坐车的。”   之前他还在担心昭昭没有坐过这么久的车会不习惯,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将孩子放在地上,他去接过了萧挽歌背上的背篓:“这个我来背吧,这一路你辛苦了。”   萧挽歌也不跟他矫情,她将背篓递给他:“辛苦倒是不辛苦,坐车总比干活儿轻松多了。”   战泽言笑笑,将背篓背到自己背上后,又去提那两个箱子,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萧挽歌和昭昭的衣服,还有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   看到自己媳妇儿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还要带个孩子,战泽言暗暗叹了一叹。   真是辛苦媳妇儿了,她一个人带个孩子还要带这么多东西。幸亏她是个能力强大的女人,不然的话,一般人带这么多东西早就哭了。   萧挽歌自己提了一个箱子,“你提一个就好。这箱子里装的大多是衣服,也不咋重。”   说着牵着昭昭的手,转眸看了战泽言一眼:“现在是回住处吗?”   战泽言点点头:“嗯,先回去吧,先将东西带回家里再说。”   说罢,带着他们往不远处的一辆军用吉普车走去。   到了车子这儿,昭昭看着这大气的吉普车,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摸着车门,抬头问战泽言道:“爸爸,这是你的车吗?”   这车可真洋气,比他之前看过的那些小车都要洋气。   战泽言打开后备箱,将背篓放进了里面,也将一个箱子塞了进去。   另一个箱子塞不进去了,只有放到前面座位处。   他关好后备箱的门,转眸对昭昭说道:“这不是我的车,这是部队的车。不过我要用的话,可以申请来用。”   昭昭闻言,眼里的光亮消散了一些。   虽然爸爸可以用,但这车终究不是爸爸的。所以想让爸爸带他和妈妈去游玩这种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将东西都放好后,战泽言让萧挽歌和昭昭赶紧上车。   在他们上车落座后,他才坐上驾驶位置,驾着车离开。   看战泽言稳稳的开着车子,昭昭眉梢飞扬,语调轻快道:“爸爸,原来你会开车啊。爸爸你怎么这么厉害?”   萧挽歌在旁边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   这孩子的小嘴,说话可真甜呢。瞧他一脸崇拜的样子,估计他爸爸现在在他心里,形象就跟天上神仙一样的。   战泽言也被这话逗笑了。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微笑道:“爸爸之前学过开车,所以当然会了。以后你长大了,也可以学。”   昭昭握了握小手,一脸认真道:“嗯,我会学的。长大了我不仅要学开车,还要挣钱买车。”   那样他就可以开车带爸爸和妈妈去游玩了。   萧挽歌摸了摸他小脑袋:“那我们昭昭以后可要加倍努力了。”   昭昭点了点头,又握了握小手:“嗯,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的路程,昭昭一直在兴奋的说着各种事情。   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都宠溺的任由他聒噪,也不嫌他烦。   车子在家属院里边停下。   家属院里面好多人都在等着战泽言的妻子到来。   他们可是听傅国生和赵毅说了,他们说战团长的媳妇儿十分漂亮,漂亮得就跟仙女似的。   老实说,他们可不信这话。毕竟战团长那媳妇儿可是个农村人。一个农村来的泥腿子,他们觉得再漂亮也漂亮不到哪儿去。就算模样是好看的,那气质,也不见得好。   所以众人都在家属院儿里边等着,等着看战泽言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朱巧玉也在这人群里面,或者说现在叫方巧玉。   自从她被朱家赶出去后,她的姓就改了,改成了方巧玉。   方巧玉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她看着军用吉普车在对面空地上停下,看萧挽歌和昭昭还有战泽言他们从那车上下来。   尤其是看到萧挽歌穿着一身崭新的袄子,看萧挽歌眉眼如画,好像真的仙女一般,她紧紧的咬住了牙齿,脸上控制不住的浮现了嫉恨之色。   就是这个贱人,如果不是这个贱人的话,她现在还是朱家的孩子,还是朱家的大小姐。   都是萧挽歌这个贱人,是萧挽歌毁了她幸福!   而其他人见着萧挽歌面容,眼里都划过了惊艳之色。   这就是战团长的媳妇儿啊。这战团长的媳妇儿,果真是很漂亮,这模样这气质,哪里像是农村人,看着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啊。   萧挽歌下车后就提起了一个箱子,她抬眸往对面扫了一眼,看到对面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而那些人显然都是住在这家属院里边的家属。   她微微勾唇,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容。   估计有人在这些人面前说过她,这些人对她好奇,所以这时候才在这里等着她。   她朝他们露出温婉的笑容,朝他们礼貌的示了一下好。   毕竟以后都是要住在一个院儿里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最好和大家把关系处好点。   大家见她如此温婉礼貌,也朝她笑笑。 第148章   有人甚至还走上前来,想要帮忙:“战团长,需要帮忙提东西吗?”   战团长现在可是部队里的红人,和战团长或者战团长的家属处好了,总不会差的。   战泽言将背篓背在自己身上,提了一个箱子:“不用。”   萧挽歌眸光转了一下。   她突然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包糖,将糖散给了大家:“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院儿里的人了,以后我若有不懂的地方,还望大家多多指教。”   大家没想到她这么客气,竟然拿出了一包奶糖来分,这奶糖他们之前在百货商场里见过,贵得很呢。   虽然这年代已经不像六七十年代那么艰难了,但大家的生活水平并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层次,很多贵的东西,他们依然舍不得买。就算买,也是逢年过节买一点,或者平常偶尔买一点回来打个牙祭。   众人将糖收下,一时对萧挽歌的印象愈加好了。   这战团长的媳妇儿不仅模样漂亮,性格也是好的。瞧她说话做事,一点都不扭捏,大气得很。和这样的人相处,应该会很舒服的。   众人一一向萧挽歌道谢,而萧挽歌摆了摆手,“不用客气,现在我家里还没规整好,等规整好了,请大家来做客。”   大家纷纷笑道:“好,那我们到时候一定得去打扰一下。”   萧挽歌和大家又说了两句后,便和战泽言还有昭昭往对面的一栋楼房走。   而方巧玉握紧了双手,她双目猩红,牙齿在嘴里咬得咯咯作响。   旁边一个得了奶糖的家属看了看萧挽歌背影,咧着嘴角道:“这战团长的媳妇儿为人可真好,刚见面就给了奶糖呢,大方得很。最主要的是模样漂亮,这模样可是比文工团的那些女的都好看呢。”   “可不是。先前还有人说战团长的媳妇儿长得也就那样。我还以为真的很普通呢,没想到,竟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另一个得了奶糖的家属,忍不住接了句话茬。   “诶,刚才说战团长媳妇儿长得也就那样的,好像是方巧玉吧?”有个家属想起来这事,忙转头看向方巧玉:“方巧玉你可真是胡扯啊,那战团长的媳妇儿明明那么漂亮,你却说也就那样。要是战团长的媳妇儿‘也就那样’,那咱这样的得叫什么啊,难道叫丑八怪?”   方巧玉心里怨恨萧挽歌,此刻听着别人夸萧挽歌漂亮又大方,更是怨恨。   她双手越握越紧,心思转动了一下,转过头对身边人道:“我说的也就那样,其实是指她人品不咋地。她虽然长相漂亮吧,可是她品性一般啊。你们不知道啊,她在家乡,可是对她爹十分不好呢。听说不仅动手打她爹,还和她爹断绝了关系呢。你们说这当父亲的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长辈,怎么能断绝关系呢?这断绝了关系,这叫一个老年人怎么活啊?我听说她爹在家乡,过得十分凄惨呢。”   她当初可是打听过萧挽歌的事的,萧挽歌和她爹,确实断绝了关系。   众人闻言,皆是诧异:“真的啊?她真和她爹断绝了关系?”   “可不是,这在她娘家那边又不是什么秘密,她娘家那个村子里,人人都知道呢。”看着众人的反应,方巧玉十分满意。   萧挽歌想在众人面前营造良好的形象是吗?她偏不让她如意。   众人咂了咂舌:“没想到战团长的媳妇儿是这样的啊?”   有个家属一边吃着糖,一边看了一眼方巧玉,皱眉道:“这事儿说不定有隐情呢。毕竟好好的,谁会和自己父亲断绝关系?大家也不要听方巧玉一个人说,毕竟有些事儿,还是问了当事人才行。”   这位家属十分瞧不惯方巧玉。方巧玉以前仗着是朱家的大小姐,没少在大家面前趾高气扬。就是现在,也还趾高气扬的呢。   可有啥傲气的啊,现在都不是朱家大小姐了。朱家早就将她给扫地出门了。现在的方巧玉,不过就是一个丧家犬而已。   “我觉得也是。战团长的媳妇儿看起来可不像个混不讲理的,我觉得就算她和她父亲断绝关系,也肯定是有隐情的。咱们大家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说不定人家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一定。”有个家属附和着,剥了一颗奶糖塞进自己孩子嘴里。   看孩子吃得一脸满足的样,这家属脸上扬起了笑,同时心里又感谢了萧挽歌一番。感谢她刚才塞的十几颗奶糖。   刚才萧挽歌看她带着个孩子,可是一下子抓了好大一把奶糖给她呢,她悄悄的数了一下,有十几颗呢。   方巧玉皱着眉头,她瞪了这俩家属一眼,轻嗤道:“就算再有苦衷也不能抛弃自己父亲吧?她父亲怎么说也把她养育成人了。现在她大了翅膀硬了,就把自己父亲踢开了,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周围人默默的看着自己奶糖,都不再接话。   就算战团长的媳妇儿做了不对的事,可是凭着人家刚给了他们奶糖,他们也不应该在背后说闲话。   更何况苦衷这个东西,没有经历过别人的苦衷,就不能对别人说三道四。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方巧玉见周围没有人附和自己,她咬了咬牙,脸色十分难看。   她看了一眼周围家属们手里握着的奶糖,她暗暗哼了一哼,不就是几颗奶糖吗?看把这些人给感激的。几颗奶糖就把这些人收买了,这些人可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方巧玉见没人附和自己,觉得甚是无趣。   她踩着小皮鞋,蹬蹬蹬的往对面楼房走去。   见她走了,有家属道:“你们瞧这方巧玉,这方巧玉估计还以为自己是朱家大小姐呢,瞧她走路的样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是她奴仆一样。”   “可不是。她走路那个样子,真是拽得跟什么一样。”   “她也只能在我们面前拽拽了,听说她在贺军长的侄女面前,做小伏低的跟个孙子似的。”   “她要巴结贺军长的侄女嘛。这方巧玉啊,就是看人下菜碟。” 第149章   “我瞧那方巧玉好像和战团长媳妇儿有仇的样子,好像是故意说战团长媳妇儿的坏话。以后啊,咱可不能附和她。”   “我瞧着也是。那战团长的媳妇儿看起来像个好人,一点都不像方巧玉说的品性不好。我猜八成是方巧玉在诋毁战团长的媳妇儿。”   “总之,以后远离方巧玉就是了。跟她搅合在一起,准没好事。”   “说得寸,以后别理她。”   众家属们都保持了一致的意见,都决定不再和方巧玉来往。   ……   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在三楼一个房门前停下。   战泽言将手中的箱子放下,拿出钥匙开了门。   他领着妻子和儿子进屋,儿子瞧了一眼客厅,脸上露出笑容道:“这房子可真漂亮,比咱村里的房子漂亮多了。”   虽然比村里的堂屋稍微小一点,但布置得十分温馨,看上去让人非常舒服。   战泽言将背篓和箱子都放在地上,他笑了笑,走到一个卧室前打开了房门:“这间房间是你的,以后你就住这个屋。”   昭昭眼神微亮,赶紧朝自己屋子跑去。   这间屋子跟他乡下的那间房间差不多大小。但房间的床铺稍微大一点,且还有衣柜。除了衣柜,窗户那里还有一个小书桌呢。   昭昭先是去摸了摸床,随后就跑到书桌这儿,伸手摸着书桌道:“以后我可以在这上面读书写字啦。”   在村里的时候他就想要一个书桌。想要一个可以随时写字,随时学习的桌子,如今,爸爸终于完成他愿望了。   战泽言摸了下他脑袋:“那你在屋子里好好玩一会儿,我和你妈妈收拾收拾东西。”   “我帮你们。”昭昭想去帮忙,而战泽言却是制止了他:“好了,你就在屋子里玩儿吧,我和你妈妈收拾就是。”   说完也不待昭昭回话,转身就出了屋子。   昭昭抿了抿唇,他本想跟着出屋,但思忖了下,他终究顿住了。   妈妈和爸爸好久没见面了,妈妈和爸爸,肯定有很多悄悄话说。所以这时候,他就不去打扰了。   他摸着书桌,想象着以后在这上面读书写字的场景。   那种场景似乎太过美好,他想象着想象着,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   战泽言和萧挽歌将带来的腊肠这些都收进了厨房。   腊肠和咸鸡咸鸭这些最好挂起来,所以战泽言找了根绳子悬在厨房窗户处,将腊肠和咸鸡咸鸭都挂在了绳上。   而肉酱这些,他们收了一半在橱柜里,剩下的,他们打算拿去送人。   战泽言道:“之前你给我做的五花肉酱,我们贺军长吃了后一直在念叨,说有机会的话还想再吃。这次你做了这么多,咱拿两瓶去送给他好了。”   贺军长这些年寸他多有照顾,仔细算起来,贺军长算是他的人生导师。   萧挽歌嘴角勾着浅笑:“既然要送的话只送两瓶肉酱怎么够,再送点腊肠和咸□□。这腊肠和咸鸡虽然都是我自己做的,但味道还不错的。你拿点腊肠和咸鸡一块儿送去,咸鸭咱就不送了,因为我喜欢吃咸鸭。”   咸鸭本就做得不多,这点咸鸭,她就留着自己吃了。   战泽言笑笑:“送这么多已经够了。”   说着忍不住伸手揽住萧挽歌肩膀:“媳妇儿,谢谢你。”   他说谢谢时双眼满含情愫。他满眼柔情的看着她,那极致温柔的眼神,看得她心神禁不住荡了一下。   她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谢什么谢,咱俩不是夫妻吗?夫妻之间搞得这么客气,也太过见外了。”   凡人都说夫妻本是一体。既然是一体的,那他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所以他说“谢谢”,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战泽言又笑:“媳妇儿教训得是,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寸的。”   萧挽歌:“……”她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平日里他看着高冷淡漠得很,但实际上,他就是闷搔货。   “快到中午了,先做饭吃吧。”萧挽歌拿出一只咸鸭,决定中午就弄只咸鸭来吃。   战泽言看着她道:“今中午咱还是去外面吃吧,咱们去外面好好吃一顿,也算是庆祝你们过来这边。”   萧挽歌斜眸睨着他:“干吗去外面吃。都已经回家了,就不出去了。而且我做饭很快的,要不了一会儿就做好了。”   说着开始指挥他:“你去煮点米饭吧。”   战泽言:“……”   他还想再劝说一下:“媳妇儿……”   只是他刚喊出媳妇儿这三个子,萧挽歌就道:“晚上再出去吃吧。晚上你把钱多带一点,我要和昭昭吃个够。”   战泽言:“……”   看媳妇儿今中午是真不打算出去了,他暗叹了一叹,点着头道:“好吧,听媳妇儿你的。”   他是真不想媳妇儿刚来就让媳妇儿忙活的。   但媳妇儿坚持,他也只能这样了。   他把米淘好后放进锅里,盖上盖子后,走到她身边道:“要不我来弄吧,你去休息。”   毕竟媳妇儿带着孩子坐了那么久的车子,虽然她能力非凡,但她肯定也有些累的。他想让她去休息一会儿。   只是,她将咸鸭放在菜板上,熟练的切了起来:“我不累,不用休息。”   战泽言:“……”看媳妇儿手起刀落,没几下就将整只鸭子切好了。他默了默,慢慢的退到了一边。   ……   午饭做好后,一家三口围在饭桌上吃饭。   萧挽歌将咸鸭的一只鸭腿夹到昭昭碗里:“昭昭这两天坐车辛苦了,吃个鸭腿补一补。”   昭昭看着碗里的鸭腿,他抿了抿唇,虽然这鸭腿看起来很好吃。但是……妈妈才是更辛苦的那个。   所以,他将鸭腿夹起,放到了妈妈的碗里:“妈妈吃,妈妈才是最辛苦的人。”   萧挽歌眼神不由自主的变得温融起来。   她看着昭昭,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这孩子,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他该懂的都懂,而且特别孝顺体贴。   她现在愈加相信这是她亲儿子了。她觉得只有她,才能生出这么懂事,又带着“那种秘密”的孩子。   “好了,鸭腿有两个,你们一人一个。”战泽言将另一只鸭腿夹到了昭昭碗里,语调温和的道。 第150章   昭昭快速将鸭腿放到了战泽言碗里:“还是爸爸吃吧,爸爸平时要工作完成任务,肯定很辛苦的。所以爸爸吃,爸爸多补一补。”   战泽言:“……”   他看了看鸭腿,又看了看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他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儿子?   最后,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都将鸭腿夹到了昭昭碗里,都要求昭昭吃了。   昭昭拗不过两个大人,只得听话的将鸭腿全部吃掉。   吃完了午饭后,昭昭去午睡,而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则去规整那些行李。   将行李全都规整好,也将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后,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萧挽歌虽然能力出众,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再怎么说也是凡胎肉提。   连续坐了那么久的车,到家后又一直没休息,所以现在这会儿,她还真有点困。   她躺到床上,拉拢被子盖上:“我得睡一会儿,等五点过了再起来吃晚饭。”   战泽言站在床边看着她,还给她掖了掖被角:“你睡吧,等五点钟了我再叫你。”   萧挽歌在被窝里轻轻的应声:“嗯。”闭上眼睛,没两分钟便沉沉睡去。   战泽言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安静美好的睡颜,他脸色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看她脸颊上贴了一根秀发,他伸手,将那根发丝拨到了她耳后。   或许是她安静美好的睡颜太过蛊惑人心,所以他忍不住,俯下身子亲吻了一下她额头。   看她在睡梦中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呼吸一紧,赶紧直起了身子。   不敢再有所动作,怕将睡梦中的她吵醒。他站在床边又看了她几秒,随后就转过身来,快步离去。   ……   下午五点十分,战泽言正打算进屋去唤醒萧挽歌,而萧挽歌自己醒了过来。   她穿好衣服走出屋子,抬眸看了看战泽言道:“昭昭呢?他醒了吗?”   战泽言道:“他早就醒了,现在在自己房间里练习写字呢。”   说着走到萧挽歌跟前,眸光温情的看着她:“挽歌,谢谢你。谢谢你将昭昭照顾得这么好,不仅让他吃饱穿好,还教他读书写字,真的谢谢你。”   萧挽歌皱了皱眉:“咋又说谢?不是说了吗?夫妻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而且,昭昭多半是她的亲生儿子。对亲生儿子好,那不是应该的吗?   看萧挽歌佯装不愉的样子,战泽言笑笑,“好,以后我再也不说谢谢了。那挽歌,咱们现在出去吃饭?”   萧挽歌点点头:“嗯,我进去叫昭昭。”说着就朝昭昭的房间走去。   昭昭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正在一笔一划的写着妈妈教他的字。   见到妈妈进来,他停了停笔,忙乖巧的唤道:“妈妈……”   萧挽歌走到书桌前看了看,她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摸着昭昭的小脑袋道:“昭昭今天写的字好像又有进步耶。昭昭既然有进步,那咱必须得有奖励才行。”   战泽言进来也看了一眼昭昭练习的字,他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语调温和的道:“是得奖励咱们的昭昭。昭昭这字啊,比很多初中生都要好呢。”   这话有点夸张了,不过在父亲的心里,昭昭的字就是非常优秀的。   昭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微垂下眉眼,摸着自己脑袋瓜子道:“没那么好的,爸爸妈妈不要这样子夸我。”   萧挽歌勾唇,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   她将昭昭抱了起来:“走吧,咱们出去吃饭。”   战泽言回自己卧室里拿了些钱,换上件外套就带着妻子和儿子往外走。   只是他们刚走出门口,就看见了隔壁的女主人从屋里出来。   而隔壁的女主人,正是方巧玉。   看到方巧玉,萧挽歌微挑了下眉梢,脸上缓缓的划过了丝冷笑。   而方巧玉看到萧挽歌一家子,她脸色也是瞬间冷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她竟然和萧挽歌这个贱人做了邻居。当初知道战泽言的房子就在她隔壁时,她和丈夫好一通闹,希望丈夫向上级反应一下,让战泽言去住其他地方。   可是丈夫说这事他无能为力,说这是上面的安排,他插不了手。最后丈夫还把她大骂了一顿,让她以后消停点。   虽然被朱家赶出来后,丈夫就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了,但那还是第一次,丈夫对她破口大骂。   为这事她心里耿耿于怀,一直怨恨着萧挽歌一家子。她觉得萧挽歌一家子就是瘟神,是专门来克她的瘟神!   方巧玉眼神闪过了丝厌恶之色,她退回门内,将门“碰”的一声关上了。   战泽言脸色微沉了一下,他瞧了一眼方巧玉家那紧闭的门扉,随后对萧挽歌道:“别理她,她这人就是这样。”   萧挽歌笑了笑,她转头看着战泽言道:“这人我早就认识的。她是什么德行,我可能比你更清楚。”   战泽言有些诧异:“你竟然认识她?”   萧挽歌点头,和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将当初怎么和方巧玉结怨的事说了出来。   战泽言听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想不到她性子比我想象的更卑劣。她被朱家赶出来后,就过来随军了。随军的这些日子,她没少和人结仇。她整日里趾高气扬的,好像谁欠她一样。依我说,她早晚得被人收拾。”   就那种性子,早晚会有人狠狠教训她的。   萧挽歌挑了挑眉头,没有回话。不过她眼里,划过了一丝冷然之色。   方巧玉这人,结局肯定是凄惨的。如果她安生点倒还好,偏偏她又不是个安生的主儿。   所以,方巧玉注定要落得凄惨无比的下场。   ……   一家三口到了一家国营饭店。   萧挽歌有钱,战泽言兜里也有钱,所以他们把想吃的,全都点了一遍。   昭昭看着桌上的菜肴,他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望了望萧挽歌和战泽言道:“这么多菜咱会不会吃不完啊,吃不完的话,那就浪费了。”   妈妈说浪费是可耻的行为,他不想做这种可耻的事情。   萧挽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昭昭碗里:“吃不完的咱就带回去吃,带回去明天继续吃。”   昭昭听这话,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笑容。对啊,可以带回去吃的嘛,带回去的话,那就不会浪费了。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吃不完的就带回家。”   正打算拿起筷子将妈妈夹给他的红烧肉吃掉,而这时候,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战团长吗?” 第151章   战泽言和萧挽歌一家子皆扭头去看,只见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是另一团的团长,叫齐建成。而齐建成,恰是方巧玉的丈夫。   刚才说话的是走在齐建成身后的一个男子,这男子是齐建成团里的营长,名唤管宏文。   管宏文知道自己团长瞧不惯战泽言,而他自己也是瞧不惯的。所以他刚才才用了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   而他说完后,快速走到战泽言他们桌子旁边,他瞧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咂着嘴巴道:“这吃得够好的啊,我说战团长,你这一顿饭,可赶上穷苦人家十来顿了。你这要是在那个特殊年代,可要被pi斗的。”   战泽言脸色冷了冷,他握紧了筷子,眸光凉薄的瞅着管宏文道:“可惜了,这不是那个年代。”   所以想要他们被pi斗,那是不可能了。   管宏文皱了皱眉,他想要回话,而战泽言又道:“虽然我不是你的直属领导,但我们怎么说都在一个部队里,而我的级别也比你高。照说来,你见着我应该敬礼才是。可是刚才,你非但没有敬礼,还言语不敬。怎么,你们团就是这么教导的你吗?或者说是我们部队的意思?是我们部队允许你这么做的?”   这事怎么可能是部队允许的?如果部队领导们知道的话,他可能还得受罚。   管宏文眉梢越皱越紧。   他心里不忿,可是面上却强挤出了一抹笑来:“开玩笑的,刚才都是开玩笑的。战团长不要生气,还请不要生气。”   说着就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礼。   有时候他就是控制不住的逞口舌之能。他就是看不惯这战泽言,看到这战泽言,就忍不住想怼他!   战泽言没有回话,只是夹起一块肉,放进了自己儿子碗里。   而昭昭看了一眼管宏文,又看了一眼齐建成他们,他皱了皱小眉头,握着筷子听话的吃了起来。   齐建成这时候上前,他伸手轻拍了拍战泽言肩膀,笑说道:“老战啊,宏文这小子有时候就是不懂事。但他绝对没坏心眼。你别跟他计较哈,就当他刚才全是放屁。”   他这熟稔的动作,好像和战泽言是好兄弟一样。   战泽言嘴角轻扯了下,脸上露出了抹冷笑。   而萧挽歌也在对面冷笑了一下。   刚才那小子说话的时候,这位兄台可是站在后边看好戏呢。可见这兄台是希望那小子说那些话来怼战泽言的。   现在这兄台又在战泽言跟前说这些话,真当战泽言是傻子了?或者当战泽言好欺负?   而战泽言又夹了一块肉放进萧挽歌碗里,他眸光微转,看了一眼齐建成道:“他不懂事没关系,回头我跟上面说一下,让他们派人好好教导一下他就是了。像这种不懂事的人,就是要教导才行。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部队没有规矩。”   这话,是在狠狠打齐建成的脸。   齐建成手掌不由自主握紧,他脸色控制不住的沉了一下。   他想开口,而战泽言道:“我们要吃东西了,就不和齐团长多唠嗑了。”   齐建成:“……”   看战泽言说完后就和自己妻子和儿子和和美美的吃了起来,他眸光微闪,眼里闪过了丝凛然之色。   不过,眸光在触及萧挽歌的面容时,他却是愣了一下。   早就听说战泽言这个妻子很美,他原先以为不过是个姿色稍微过得去的。   可现在亲眼瞧见了,才知道竟是一个容颜绝丽的女人。而这女人不仅容颜出色,看着年纪也是非常小,应该不过20岁的样子。   他突然有些嫉妒战泽言了。战泽言在部队里顺风顺水就算了,为什么还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难道上天是给战泽言开了后门吗?   站在原处悄悄的盯着萧挽歌看了一眼,他转过身来,和自己的手下,还有那几个穿着军装的文艺兵去了另一桌。   而那几个文艺兵也是在悄悄的打量萧挽歌。   她们今天下午也听说过战团长的妻子来部队的事了,也听人说战团长的妻子很是漂亮。   先前她们还在想,再漂亮应该也比不上她们的容貌。可是现在瞧见了,才知道人家甩了她们几十条街。   明明就是一个农村女人,为什么这个农村女人,看着一点都不老土和怯懦?   而萧挽歌却没有去管那些文艺兵的心思。   她拿着筷子,给昭昭夹着菜肴:“昭昭多吃点。”   昭昭一边咀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看了看自己妈妈:“嗯,妈妈也吃。”   萧挽歌勾唇,她怜爱的看了一眼孩子:“好。”随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战泽言去结了账,然后就带着自己妻子和儿子走了。   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去的齐建成他们,都纷纷皱了皱眉。   管宏文忍不住道:“战团长现在老嘚瑟了,看他刚才那嘚瑟样,真是欠收拾。”   一想到战泽言先前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就憋闷得很,恨不得冲上去打战泽言一顿。   旁边一个军装男子睇了他一眼,笑说道:“你以后见着他还真要小心些。毕竟他级别比你高,而且又是贺军长面前的红人。要是他想整你,那一整一个准。”   管宏文也是知道这茬的,但他就是心里不平。   当初他和战泽言可是一起进部队的。可战泽言现在不仅是团长,还是贺军长面前的红人!而他,这么拼命的奋斗却还只是一个副营长!这想想就憋屈!   “那战团长的媳妇儿可真是漂亮。我听说他媳妇儿可是实打实的农村人,我原先还以为她一个农村来的会是邋里邋遢,十分老土的。没想到,战团长的媳妇儿竟比很多城市姑娘还漂亮。要我说啊,那战团长真好命。不仅仕途顺利,媳妇儿也是这么漂亮,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另一个穿军装的男子羡慕的说道。   这话让齐建成脸色一沉。齐建成握紧了筷子,眼神变得阴霾。   而坐在对面的一个文艺兵道:“他媳妇儿再漂亮有那位漂亮吗?那位可是跟天仙一样的人物呢。当初见过那位的,谁不夸一句漂亮?而这位,连那位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那位才是真正的漂亮。”   这话,让大家瞬间想起了昭昭的生母。   是啊,战泽言儿子的生母,才是真的漂亮。想当初,他们只是在部队的大门口匆匆见了一面。可就那么一面,就让他们深深的记住了她。   那是真的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人眼前一亮,漂亮得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都无法忘记那么瑰丽的容颜。   “那位确实漂亮,但那位显然不是我们能常见的。我一直觉得,那位或许真的是仙女,她现在啊,多半在天上呢。”   “不管怎么说战团长都是好命的。就算那位现在没有在他身边,可也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啊。要是我有一个仙女生下的儿子,那我睡着了都要笑醒的。”   “谁说不是,部队里的男人,说起战泽言那儿子谁不羡慕啊,都羡慕得慌呢。”   几个没有顾及到齐建成脸色的军装男人越说越起劲。说到最后,还齐齐的长叹了声。这声叹息里含着羡慕,又含着嫉妒。   而齐建成眼神愈加阴霾。   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嘴里,狠狠的咀嚼着。   战泽言那孙子好像将所有好处都霸占了。连那么漂亮的女人都被他睡过,还给他生下了一儿子。   如果那么漂亮的女人曾经是他的女人,如果那女人生下的儿子是他的。   如果战泽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他的,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不是战泽言,他没有战泽言的那些东西。   他有的,只是一颗扭曲的心。一颗嫉妒战泽言,恨不得战泽言去死的心!   ……   萧挽歌他们回到家里后,洗漱了过后便纷纷躺到床上了。   有好久没和妻子温存的战泽言,这晚不免心猿意马。   他伸手抓住萧挽歌的手腕,眸光温情的睨着她道:“挽歌,今晚上,我们……”   或许是今晚的氛围太好,也或许是今晚的战泽言格外顺眼。   所以萧挽歌朝他怀里靠了过去:“天冷,可以多运动运动。”   战泽言:“……”他懵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妻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露出笑容,抱着妻子道:“好,多运动运动就不会冷了。”   ……   两人温存了一番后已到夜里九点多钟。   萧挽歌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想起身去擦洗一下。   只是她刚刚坐起身子,隔壁就传来了“碰”的一声声响。   听这声响,好像是有什么打碎了。   萧挽歌动作一顿,她皱起眉头,瞧了一眼身边的墙壁,随后对战泽言道:“隔壁今晚上估计有得热闹了。”   战泽言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他眉眼冷漠的瞧了一眼身边墙壁,转头与萧挽歌道:“他们之前也闹过的。每一次闹都要闹到大半夜。这两人,丝毫不顾忌这是在家属院,丝毫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萧挽歌笑笑,眉眼嘲讽:“因为都是极度自私的人。这种人眼里哪儿有别人。”   战泽言点头附和:“你说得没错。”他们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他起身下床:“你就在床上吧,我去给你端水进来。”   这大晚上的其实特别冷。他不想妻子起床遭受这份寒冷。虽然以妻子的能力,可能这点寒冷根本不算什么。   萧挽歌躺回被窝里,嘴角勾着笑:“那辛苦你了。”   战泽言套上外套,眸光含笑的看她一眼:“不辛苦。今晚上辛苦的,其实是媳妇儿你。” 第152章   萧挽歌:“……”这男人,好像真的学坏了。   佯装着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她闭上眼睛,催促他道:“快去吧。”   战泽言笑笑:“好。”   他抬起脚步,很快出了卧房。   萧挽歌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一丝冷风灌进来。   虽然她是可以用法力抵挡这寒冷,但是既然做了凡人,那就要体会做凡人的乐趣。春夏秋天,每一个季节,她都想要好好的体会一遍。   而隔壁,“战争”还在继续着。   方巧玉将一个搪瓷杯扔到地上,大吼道:“齐建成,你个王八蛋,现在你嫌弃了我是不是?现在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你这王八蛋,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刚才方巧玉已经打碎一个碗了。现在她是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齐建成脸色铁青。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方巧玉,上前就甩了方巧玉一巴掌:“泼妇,能不能安分点?这大晚上的你是想吵得人尽皆知吗?你是想让大家都来看我们笑话吗?!”   此时此刻他真是后悔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个女人。后悔当初,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   “怎么,你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吗?齐建成,你是看上哪个文艺兵了?你跟我说,我去给你说媒!我帮你把人娶回家来!”方巧玉捂着被打的脸颊,声音更加尖锐和愤怒。   她想还手,只是齐建成握住了她手腕。   齐建成道:“少在这里攀扯别人。我说过了,今晚上是为了管宏文他们才和那些文艺兵一起吃饭的。我是想撮合管宏文他们和那些文艺兵,你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揣度我!”   顿了顿又说:“我看我们两个也过不下去了。既然你刚才能那么大度的说要帮我娶女人回来,那想必这婚你也是愿意离的。方巧玉,离婚吧。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   方巧玉一怔,完全没想到她丈夫会说出跟她离婚的话。   她觉得,就算自己已经不是朱家的女儿,就算朱家不能再帮衬齐建成什么了。但自己和齐建成这么多年感情,这感情怎么着也不能到离婚的地步吧?   她就是想着有这感情在,所以才跟齐建成闹,才想着让齐建成服软。   “离婚?呵呵,你还说没看上别的狐狸精?如果不是为了别的狐狸精,你怎么可能要跟我离婚?齐建成,你就是个混蛋!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孙子!”   愣了一瞬后,方巧玉便又大吵大闹。   她伸手抓住齐建成的衣服,大骂道:“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是哪个狐狸精!”   齐建成:“……”   他狠狠的磨了磨牙,一把推开方巧玉道:“你要我说几遍?没有别的女人,纯粹是因为你,是因为我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方巧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模样普通就算了,可是为人还这么讨厌!自从你来了这家属院,你把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得罪了!我这张老脸,也快被你丢光了!方巧玉,但凡你能本分一点我也不会想着跟你离婚,可你……实在令人厌恶!”   齐建成恨不得现在就跟方巧玉离婚,现在就摆脱这方巧玉。   他实在是厌恶了方巧玉这个人,只要看到她,他心里就烦躁。   “你……你说你厌恶我?齐建成,你竟然厌恶我?”方巧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建成。   齐建成咬了咬牙:“是,我现在厌恶你,很厌恶你。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难受!”   “你,你……”被齐建成的话似是伤到了,方巧玉的脸上出现了忧伤之色。   但转瞬的,她就向齐建成扑打了过来:“混蛋,你肯定是有了新欢才这样。你肯定是有了狐狸精了!齐建成,你还跟我狡辩,你还跟我撒谎!齐建成你个混蛋,今天我和你拼了,我打死你个乌龟王八蛋!”   齐建成根本不会忍她,他沉着脸色,反手就是一巴掌。   方巧玉被打得脑袋一偏,她连续被打了两巴掌,脸颊瞬间就高肿了起来。   她瞪着双眼,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向齐建成砸去:“混蛋,你去死,你去死啊!”   ……   萧挽歌听着隔壁传来的打砸声音,她咂了咂嘴,抬手往墙壁上施了一道法。顿时隔壁的那些噪音再也传不过来了。   没了那些噪音,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好像夜晚,都变得美丽起来。   战泽言端着一盆热水进屋。   他将水盆放在床前的地上,抬眸对萧挽歌道:“你刚才是不是施法了?不然的话隔壁那些声音怎么没有了?”   隔壁那么大的动静,照说来他们是一定听得到的。可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挽歌慢慢坐起身子。   她挑了挑眉,觑着战泽言道:“怎么,难道你想听隔壁的墙角?”   战泽言将水中的帕子拿了起来,拧干了一些水,才往她凑过来:“谁要听他们的墙角?他们家那些破事,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媳妇儿你做得好,那些扰人清梦的声音,就应该隔绝掉。”   萧挽歌接过他手上的帕子:“不知道昭昭被吵醒没有。你去昭昭的屋里看一下吧。”   战泽言低眸睇着她:“刚才去看过了,睡得正香呢。那孩子,就是打雷了也吵不醒他的。你别担心。”   萧挽歌拿帕子擦拭着自己身上,“估计这两天坐车累了,所以这会儿才睡得这么沉。”   虽然午睡过,但那孩子没睡多久。所以那孩子,现在应该是很累的。   其实作为她的孩子,昭昭的体质应该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应该不容易这么累。但或许是因为封印的缘故,那封印禁锢了他身体,导致他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原本打算明天请一天假,带着你和孩子去四处逛一逛的。但部队里临时有事,所以明天,不行了。”战泽言说这话时眉头紧锁,一副有些遗憾的样子。   萧挽歌笑笑:“等你空了再陪我们也是一样,咱不急于这一时。” 第153章   翌日,萧挽歌起来时战泽言已经出门了。   但战泽言出门前做好了早饭,早饭就温在锅里。   现在虽然不少地方开始用煤气了,但显然煤气还没普及到这儿,所以家属院这边用的还是柴火。   灶孔里还燃烧着一根木柴,只是那木柴的火很小,小得用火钳拍两下就灭了。   萧挽歌灭了火后,就起身将温在锅里的东西全端了出来。   有两个鸡蛋,还有一盘饼子。   萧挽歌将鸡蛋和饼子都端到饭桌上,然后冲了两杯麦乳精。   这个时候昭昭也醒了。   昭昭揉着还有些惺忪的眼睛,向萧挽歌道:“妈妈,爸爸呢?”   萧挽歌走到他跟前,给他理了一下衣服。   她笑了笑,抱着他走到饭桌这儿道:“你爸爸已经出门工作了。现在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带你出门去逛一逛。”   昭昭听说要出去逛悠,瞬间来了精神。   他自己爬到凳子上坐下,拿起一张饼子道:“好。我们赶紧吃,早点吃了早点出门去。”   萧挽歌笑笑,虽然昭昭平时很懂事,但到底是个孩子。孩子,终究喜欢出去玩,喜欢外面那些新鲜事物的。   只是昭昭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萧挽歌见他这样,忙问:“怎么了?是饼子不合胃口吗?”   昭昭将嘴中的饼子吞下,他拧着眉头,看着自己妈妈道:“还可以。只是没妈妈做得好吃。”   这些日子他的胃口已经被妈妈养刁了。陡然吃爸爸做的东西,好吧,他真的觉得有点难吃。   萧挽歌给他剥了一个鸡蛋,将鸡蛋递到他手里:“那以后我来做早餐。以后我早点起来,趁你爸出门前将早餐做好。”   战泽言还要工作,让他一个工作的人一早起来做早餐,其实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所以每天的早餐,还是她来做好了。   昭昭抿了抿唇,他眸光定定的看着自己妈妈:“可是那样的话妈妈会不会太辛苦?”   他不想让妈妈辛苦的,他只想让妈妈美美的,幸福的生活。   萧挽歌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不辛苦。只是做个早餐而已,有什么辛苦的。真正辛苦的人可是你爸爸。毕竟他每天要很早就起床,还要去参加工作呢。他那才是真的辛苦。”   昭昭咬着嘴唇,他也觉得自己爸爸辛苦。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替爸爸分担一二。   可是他知道,现在他还是个孩子,爸爸的那些工作,他根本分担不了。   “那以后我早点起来帮妈妈的忙。”昭昭又咬了一口饼子,一脸认真的道。   萧挽歌给自己剥着鸡蛋,她一边将蛋壳放在桌上的空盘子里,一边道:“你还小,你不用做这些。小孩子最重要的是快快乐乐,家务这些,我和你爸做就行。”   昭昭:“……”他还想说什么,而萧挽歌将桌上的一杯麦乳精往他推了推:“喝杯这个。”   昭昭很喜欢喝这个,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也会每天给他泡一杯。   他端起杯子,仰着头就喝了好几口。完全将刚才要说的话忘记了。   ……   母子俩吃完早餐后,就出门去了。   这春季马上就要来临了,萧挽歌想着昭昭没什么春天的衣服,所以想带他去国营商场逛一逛。   当然,她自己也没什么春天的衣服可穿,她自己也是要买的。   还有战泽言,虽然他大多时候穿着部队的衣服,但她觉得,给他也要买几件。部队的那些衣服虽然穿起来很精神。但布料着实不算太好。所以不上班的话,她还是希望他穿自己买的那些。   不过来到商场后,萧挽歌却是失望了。   这个时候商场里并没有多少春季的衣服,有也只是很少。   而且款式不行,看着那些款式萧挽歌完全没购买的想法。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空着手回去,所以没买l春季的衣服,也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水果和小零嘴这些。   买了这些后萧挽歌又带昭昭去其他的地方逛,看到有卖花的,她又买了两盆花。一盆月季和一盆山茶花。   昭昭提着那些水果和小零嘴,而萧挽歌则抱着那两盆花。   那两盆花加起来得有好几十斤。周围的人见萧挽歌轻轻松松的抱着,不免都侧目看她。   尤其是看她容颜出色,漂亮得跟电影明星一样。众人不禁暗自咋舌。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萧挽歌和昭昭回了家属院。   而在家属院的大门口,俩人竟遇到了齐建成。   齐建成看着萧挽歌和昭昭两个,他眸光微动,眼里划过了一丝暗色。   他看了一眼萧挽歌抱着的东西,他蹙了蹙眉,心里也暗自惊讶战泽言这媳妇儿怎么力气这么大。看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像是抱的两坨海绵一样。   “萧同志,需要帮忙吗?”心里惊讶着,可是面上却露出了十分友善温和的笑意。   萧挽歌对这齐建成没有什么好感。   她淡淡瞥了一眼齐建成,淡漠道:“不用了。这东西我能自己抱回去。”   说着便想绕开齐建成,和昭昭往对面楼房走。   只是,齐建成却是忽然向她伸出手来:“萧同志,我还是帮你抱一个吧,我看你抱得挺辛苦的。”   萧挽歌:“……”   她觉得这齐建成可能是个瞎子。因为她明明抱得很轻松,可他却说她抱得很辛苦。都瞎成这样了不是瞎子是什么?   “齐团长,我说了……”萧挽歌想回话,而这时候一道十分不善的女音传来。   只听那女音道:“建成你干吗要瞎好心?人家都说了不用你帮忙你非要凑上去,你这叫热脸贴冷屁股知道吗?”   这声音萧挽歌熟悉得很,是方巧玉的。   而方巧玉一边说着话,一边唇角含笑的往这边走来。只是她那笑,带着浓浓的怨恨和怒意。   萧挽歌皱眉,老实说,她是真不大喜欢方巧玉这人。叽叽喳喳的,鲁莽冲动又心思恶毒,这样的人,看着都觉眼睛疼。   而方巧玉走到萧挽歌和齐建成跟前后,她伸手挽住齐建成胳膊,眸光觑着萧挽歌面孔道:“萧同志这把子力气可真让人羡慕,真不愧是农村干惯了农活儿的。要我抱这么两个花盆,我可能得累死。”   这话,看着是在夸奖萧挽歌,可只要不是傻的,就知道这是在埋汰萧挽歌,说萧挽歌是个农村来的土包子,说这土包子力大如牛。   萧挽歌唇角也勾起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幽冷。   而齐建成的脸色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他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觉得自己妻子这张嘴真的讨厌得令人恶心。 第154章   “毕竟我本事大,抱这么点东西,于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倒是方同志,没什么本事却又喜欢到处树敌。方同志,你就真不怕哪天彻底栽下去吗?”   萧挽歌唇瓣轻启,一字一顿的说着。   既然这方巧玉不想好好相处,那她也没必要和方巧玉绕弯子。有些时候,她其实也挺喜欢直来直去的。   听萧挽歌这么直白的贬低自己,方巧玉脸色一暗,脸上瞬间出现了怒色。   她咬了咬牙,几乎下意识的叫嚣出口:“你嚣张个什么劲儿?!你这个骗子,你以为你能骗得了别人你还能骗得了我?你不过就是个神棍,不过就是会些障眼法的江湖术士而已!”   她直到现在都不想承认萧挽歌的本事。不想承认萧挽歌除了漂亮之外,本事还这么大。   而齐建成却是瞬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想起曾经方巧玉和朱家还没断绝关系时,朱家的两老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朱家两老说有一个叫萧挽歌的女人很有本事,说这女人会玄门的道道。还说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他当时也没怎么信,毕竟他是个相信科学的人,毕竟他觉得,玄门那些道道都是唬人的。   可这会儿突然想起,他觉得……可能朱家的两老说得是真的。毕竟方巧玉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这个萧挽歌所赐,这足以证明萧挽歌是一个有能耐的人。   而且,看她轻轻松松的抱着那两大花盆,气都不喘一下。他刚才还琢磨着她力气怎么这么大。想来,力气大只是她其中的一个本事而已。   心思快速转动了下,齐建成眸光含了些笑,一脸歉疚的对萧挽歌道:“萧同志,方巧玉她说话常常不经大脑,她就是这样一个鲁莽无礼的人。萧同志你别同她计较,你就当她刚说的话全是放屁。”   方巧玉:“……”   她眉心一皱,当即就不同意自己丈夫所说的话。   她推了一把齐建成,怒声道:“你说什么呢?谁说话不经大脑,谁又鲁莽无礼了?你这个混蛋,你刚才没听到萧挽歌对我说的话吗?!真正无礼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她说着便又想对萧挽歌咆哮几句。   只是齐建成瞪着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够了!方巧玉,你还要给我惹多少事儿?你能不能像其他家属一样老实本分点?!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就真的离婚!”   齐建成在外人面前这么不客气的说着离婚,尤其是当着萧挽歌的面。方巧玉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没了。   她牙齿一咬,顿时往齐建成脸上抓过去:“你这个混蛋,你又说离婚,你竟然又说离婚,还是为了萧挽歌这个贱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是不是看上她这个狐媚子了?齐建成,你个混蛋,你这样也不怕遭到报应!”   此时有不少的家属都在不远处看戏。听着方巧玉嘴里说的那些话,他们一边咂着嘴巴,一边往萧挽歌看了看。   这战团长的媳妇儿也真是倒霉,刚来就被方巧玉给记恨上了。不过战团长这媳妇儿长得确实美了些。如果齐建成被她的美貌给俘虏了,这其实也说得过去。   而齐建成脸色铁青。   见周围不少人都望了过来,他觉得自己脸面都丢尽了。   他一边挥开抓过来的方巧玉,一边反手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重重的打在方巧玉脸上,方巧玉原本就有些青肿的脸顿时就高肿了起来。   齐建成满脸怒色,一字一句的对方巧玉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方巧玉,我今天就会向上面申请离婚。你这样的女人我实在是不敢要了,我再要你我这辈子都得栽在你手里!”   说着齐建成就快步出了家属院大门。   方巧玉捂着被打的脸,她看着齐建成的背影,又哭又骂:“齐建成你休想跟我离婚,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婚的!”   说着看到站在一边看好戏的萧挽歌,她磨着牙齿,抬手就往萧挽歌脸上招呼过来:“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这个贱人勾l引的建成。你这贱人怎么这么贱,你害得我被朱家赶出来不算,如今还要来抢我的丈夫。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啊!”   她这会儿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萧挽歌身上了。本来她就怨恨萧挽歌,再经刚才那个事情一闹。她心里,就更加怨恨萧挽歌了。   她满眼猩红着,一副恨不得要把萧挽歌弄死的样子。   周围看戏的家属都忙围了过来,都去拦方巧玉。   方巧玉被这些人拦住,她心里气极,脸上的恨意更甚了些。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冲这些人道:“你们放开我,今天我必须要撕了萧挽歌这个贱女人。这贱女人勾l引我丈夫,我和她不共戴天!”   有家属看不过去,皱眉的睨着方巧玉道:“人家战团长媳妇儿昨天才刚来,她哪里有时间去勾l引齐团长?更何况我看人战团长夫妻恩爱得很,她为什么要背叛战团长去勾l引齐团长?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这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战团长比齐团长优秀多了。   人战团长不仅比齐团长年轻,还比齐团长有能力。虽说俩位现在都是团长,但人家战团长可是马上就要往上升了。   而且单说这相貌,齐团长这相貌也是赶不上战团长的。人战团长相貌堂堂,可以说是这个部队里最好看的男人。而齐团长,充其量不过是看得过去而已。   就这样的两个人,只要不瞎不傻的人都会选战团长。   所以战团长的媳妇儿干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勾l引一个比战团长差的齐团长?又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   只是方巧玉却完全听不进去这些话。   她狠狠的磨着牙齿,目呲欲裂道:“她就是贱!她就是喜欢犯贱!像这样的贱女人,就是街边的一个乞丐她都看得上的!只要那人是个男的就可以!”   周围人:“……”这话可有够难听的。这是说战团长媳妇儿水l性杨树,只要是个男的她都喜欢吗?   众人暗自不满着方巧玉的话,觉得这方巧玉真是疯狗一般,逮谁咬谁。   而萧挽歌目光微凛。   她冷冷的看着方巧玉,正想有所动作。而这时候战泽言和几个男女一起从大门走了进来。   看家属院的很多人都聚在一起,几个人的眉头都微皱了下。   战泽言身边跟着的正是贺军长夫妇。   贺军长脸色严肃,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随后语气冷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这儿?” 第155章   方巧玉瞧见贺军长,她眼神微动,张嘴就想说上几句。   只是她还没开口,旁边就有好事者道:“贺军长,刚刚方同志在大骂战团长的媳妇儿呢,还想打战团长的媳妇儿。我们都觉得方同志行为有些不妥,所以刚刚在拦她呢。”   方巧玉听着这话:“……”   她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乱开口的好事者。   她想向贺军长解释几句,而有另一个好事者道:“贺军长,这事是真的。刚才方同志污言秽语的骂得好不难听呢。她说战团长媳妇儿勾l引齐团长,还骂战团长媳妇儿就是喜欢犯贱。”接下来,这人将方巧玉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学给了贺军长。   谁叫方巧玉人缘差呢,平时在家属院儿里边尽得罪人,而这两人就是曾经被方巧玉得罪过的,她们俩,一直都在找机会给方巧玉添堵,如今可算是找着机会了。   贺军长最讨厌的就是大家不团结了。现在方巧玉那样辱骂人家,可不就是不团结的表现吗?这一次可有得方巧玉受了。   贺军长听完后,他脸色沉得十分难看。战泽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战泽言目光幽冷又厌恶的睇着方巧玉,一字一顿道:“方同志,你这么辱骂污蔑我媳妇儿是不是过分了?!”   “我……”方巧玉想开口,而战泽言忽然转头对贺军长道:“贺军长,我媳妇儿刚来就被人如此污蔑和辱骂,这严重损害了我媳妇儿的名声!也损害了我名声!我希望组织上,能对方同志有效的约束一下!”   贺军长眉头紧皱,他眉眼不愉的看着方巧玉,沉声道:“方同志,我一直都强调大家生活在一起要和谐和团结!你作为家属院里边来了些日子的老大姐,你不对新来的家属关照关心就算了。如今竟然还红口白牙的污蔑人家,尽往人家身上泼脏水!方同志,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一下,以后别再做出令组织如此失望的事!”   方巧玉虽然很惧怕这个贺军长,但是她不服气啊。   这一切本来就是萧挽歌的错,是萧挽歌害她变成这样,是萧挽歌一直和她作对!   她皱了皱眉,看着贺军长道:“贺军长,不是我不照顾萧挽歌,也不是我故意给她泼脏水。是她这人真的很可恨啊。她先是在我家乡使用手段离间我和我父母的关系,让我父母将我逐出家门,再是跑到部队故意和我……”   “方巧玉!”她还没说完,齐建成的声音就从大门口传了过来。   只见齐建成急匆匆的从大门外进来,他快步冲到方巧玉跟前,伸手拽住方巧玉道:“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你能不能别乱说话了?你赶紧给萧同志道歉,赶紧给我道歉!”   他本来是要去部队打离婚报告的。可是刚出家属院的大门,没走几步就看到贺军长他们往家属院这边儿过来。   他担心贺军长撞上方巧玉和萧挽歌闹腾的事,担心方巧玉乱说话会惹得贺军长恼怒,所以顾不得去打离婚报告,赶紧折身回来了。   回来的路途中他还在想,或许方巧玉已经没和萧挽歌闹腾了,或许已经回家了。就算没回家,她也不会当着贺军长的面胡说八道些什么。   可是,他真的是高估了方巧玉啊。方巧玉这个蠢女人,她不仅没有回家,还当着贺军长的面说那些诋毁萧挽歌的话。她以为贺军长是傻的吗?会相信她那些话语?   这个蠢女人,他现在真是愈加后悔娶她了。他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而方巧玉被自己丈夫拽着,她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一把甩脱丈夫的手掌道:“我道什么歉?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难道不是萧挽歌在我爸妈面前胡说八道,离间了我爸妈和我的感情,才导致我爸妈不要我的吗?齐建成,你为什么要帮着一个外人说话,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你媳妇儿?”   周围围观的众人:“……”这方巧玉脑子里是不是装的浆糊啊,说实话,看着她这么蠢,他们都替她着急。   齐建成气得恨不得甩手给方巧玉几巴掌。只是家属院的好多家属都在,而且贺军长他们也在。所以他咬着牙齿,忍了又忍。   他狠狠的瞪着方巧玉,厉声道:“道歉!今天说什么你也得道歉!”   “齐建成!”方巧玉想怒骂。   只是这时候贺军长的声音打断了她。贺军长目光厌烦的看了她一眼,转眸对齐建成道:“齐团长啊,你在工作上是十分出挑的,每一次的任务你都完成得很好。但是别只顾着工作,家里的妻子也要好好顾着啊。你看你妻子对一个刚来的军嫂恶言相向,毫不顾忌的诋毁人家名声。也幸好人家萧同志定力好,要换一个承受能力差的,此刻恐怕跳楼的心都有了。”   齐建成:“……”他被这话说得无地自容,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微垂着眉眼,攥紧了掌心道:“我会好好约束她的。抱歉贺军长,给您添麻烦了。”   贺军长道:“给我倒是没有添麻烦,方同志是给萧同志泼的脏水,这麻烦是给萧同志和战团长添的。所以你要道歉的话,也不该给我道。”   齐建成手掌越握越紧。   他暗暗吸了口气,抬起头对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道:“战团长,萧同志,对不起,是我妻子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放心,今天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约束她的,一定不会再叫她犯同样的错误。”   战泽言脸色沉冷。   他淡漠的看了齐建成一眼,幽幽道:“但愿齐团长能说到做到!”   齐建成:“……”战泽言那话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跟他客气,也一点儿没有给他留面子。但这时候他也不能恼。   他点了点头,忙不迭的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说着就拽着方巧玉的手,往对面楼房走去。   偏偏方巧玉不甘心,还想闹。   只是齐建成捂住了她嘴,动作蛮横的将她拖进了楼房。 第156章   没有了方巧玉闹腾,空气一下子和谐了下来。   贺军长转头看着萧挽歌,对萧挽歌道:“萧同志,你受委屈了。”   萧挽歌其实一点儿委屈都没受。要说今天真正憋屈的人应该是方巧玉,估计方巧玉现在都快郁闷死了。   不过人家既然表达了关心,萧挽歌自然要受着,萧挽歌道:“谢谢领导的关心,其实也还好,没啥委屈的。”   贺军长觉得战泽言这媳妇儿真大度,要是换做了一般的小媳妇儿,恐怕这时候难受得直掉眼泪,还会趁机再告个状。   眼里闪过了一丝对萧挽歌的欣赏,贺军长转眸对其他家属们道:“以后大家都好好相处,我希望我们的家属院,能一直和谐。”   其他的家属们哪儿敢说一个“不”字,再说他们自己也希望这家属院儿能一直和谐下去。毕竟所处的环境和谐了,人才能生活得幸福不是?   所以众家属们都点了点头,都表示一定会和谐相处。   贺军长又说了几句话后,才由战泽言带着往对面楼房走。   而萧挽歌和昭昭两个,自然是赶紧跟在旁边。   战泽言见自己媳妇儿抱了两个大花盆,自是赶紧接过来一个。   走在战泽言身后的一个军装男人见萧挽歌手里还抱着一个花盆,他上前,想要帮一下忙:“嫂子,这花盆看着怪重的,要不让我来抱吧。”   这男人叫侯大勇,是战泽言团里的副团长。本来原先的副团是邱海洋的,但邱海洋之前犯了事儿,所以职位就给降了。侯大勇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但他能力不错,所以过来完成了两项任务后,就直接提拔成了副团。   侯大勇长得高大精神,面容看着十分憨厚。而他旁边站着的,正是他的妻子秦小玲。   秦小玲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那袋子里装的是一些苹果和猪肉。这是为了去战泽言家里吃饭,专门带上的礼物。   秦小玲微微抬眸,一脸微笑的看着萧挽歌道:“是啊嫂子,把花盆给大勇抱吧。大勇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做这些事儿。”   说完给侯大勇使一个眼色,示意侯大勇赶紧去将东西接过来。   侯大勇会意,赶紧伸手去接东西。   萧挽歌看了侯大勇夫妻一眼。   她眸光微动,将东西递过去道:“那就谢谢了。”   虽然她可以自己抱,但是人家想表达一下善意,想拉拢一下关系,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有时候拒绝人家的善意和好心,反倒会显得清高和不近人情。   侯大勇将东西接过来,脸上更加憨厚了些。   只是东西到手上的那一刹那,他微微惊了下。   虽然看到这花盆的时候就知道这花盆重量不轻。但此刻抱在怀里,他才算正儿八经的了解到了这花盆的重量。这花盆,至少得有好几十斤吧?满满的一盆土,这土就快要溢出来了。   而嫂子刚刚抱着这花盆,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且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抱的两个。   嫂子这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侯大勇忍不住抬眸看了萧挽歌一眼,心中不免又惊又讶。 第157章   贺军长夫人突然走到萧挽歌身侧,伸手拉住萧挽歌手腕道:“挽歌啊,我可以叫你挽歌吧,你这孩子,确实是受委屈了。那方巧玉的性子咱部队里的人都知道。以后你见着她,不用跟她客气。该怼的时候就给我使劲儿怼。”   虽然作为一个领导夫人她说这话有些不合适。   但方巧玉那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自从她来了这家属院儿,就把家属院儿搞得鸡飞狗跳的。家属院里的家属都找她投诉过好多次了。如果不是看在齐建成的份上,她早让丈夫将方巧玉给撵出去了。   作为领导夫人她平日也做一些家属院里边的维护工作。但有了方巧玉那颗老鼠屎,她感觉家属院怎么维护都和谐不了。   有时候看到方巧玉,她甚至感觉家属院儿里边的空气都不新鲜了。   萧挽歌看着身旁一脸和蔼的领导夫人。   她笑了笑,唇瓣轻启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容忍她的。如果她敢惹我,我一定会怼回去的。”   贺夫人就喜欢萧挽歌这种利落直爽的性子。   她拍着萧挽歌手背道:“嗯,就是要这样做。”   说着看到萧挽歌旁边的小昭昭,她眼神柔和下来,语调也温和了几分:“这孩子长得可真可爱。看着就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这孩子穿得十分干净,身上的衣服看着也不便宜。   且这孩子的小脸肉肉的,一看就是被精心养着的。   先前听说战泽言这个新媳妇儿对孩子不好,她还在为这孩子担忧。如今看到孩子这般模样,她心里的担忧,全都散了。   虽然是后妈,但萧挽歌这个后妈,当得着实好。   昭昭被人夸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的垂下眼睫,脸蛋上快速的爬上了一层红晕。   看孩子这个反应,贺夫人不禁笑了,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这小家伙还害羞呢。”   一句话,让昭昭脸上的红晕更甚了一些。   萧挽歌笑笑,目光怜爱的看了昭昭一眼:“这孩子脸皮薄。”   后面的贺军长和战泽言他们也笑了笑。   战泽言俊脸上满是温柔之色,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儿子。   妻儿如今都在身边,这种感觉,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   到了家里后,战泽言邀请贺军长等人去坐下。   贺夫人和秦小玲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萧挽歌,“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提什么东西,都是一些很寻常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萧挽歌哪儿会嫌弃。   她一边将东西接过来,一边道:“不嫌弃不嫌弃,其实你们能来,我就很开心了。下次你们可不要这么客气了,下次你们人来就行了。”   第一次她就将这东西收下了。回头,她再送点回礼就是了。   萧挽歌的礼貌随和让贺夫人和秦小玲都十分舒心。   秦小玲原以为战团长的媳妇儿会不好相处,就像其他一些领导的妻子一样。这家属院里边有些领导的妻子,那傲慢得就跟孔雀似的,见着人都是鼻孔朝天的。   秦小玲很喜欢萧挽歌的随和,她看着萧挽歌道:“第一次上门不提东西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嫂子你这样说了,那我下次来,可就不提东西了。”   萧挽歌笑笑,招呼秦小玲和贺夫人两个去沙发上坐:“下次来真的不要再提了。”   她说着转过身子,准备去厨房做饭了。   秦小玲刚刚坐下去的身子又站了起来。   她跟在萧挽歌身后:“嫂子,是要做饭了吗?我来帮你吧。”   萧挽歌忙道:“不用,你坐着跟贺夫人他们聊天就好。厨房里的事儿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秦小玲皱着眉默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萧挽歌的背影,决定还是去厨房里帮忙。   她其实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人,到领导的家里来坐着等吃的,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还是进厨房里帮忙好了。   萧挽歌将贺夫人他们送的东西放下,贺夫人送的东西是两斤五花肉还有三斤排骨,外加一包大白兔奶糖。   而秦小玲送的也有五花肉。这五花肉大概也有两斤的样子。而除了两斤五花肉,还有两斤苹果。   萧挽歌知道这个时候的水果是很贵的,人家送两斤苹果来,已经是很不错的礼品了。   将东西都放下后萧挽歌便走到灶台前,准备将煮饭的锅清洗一遍。   秦小玲这时候走了进来。   秦小玲道:“嫂子,我来帮你。”   萧挽歌微微转头,她看着秦小玲,微微笑道:“真的不用帮忙的,你去歇着就好。”   秦小玲脸上也挂着笑,她走到灶孔前坐下,一边拿起火钳一边道:“哎呀他们估计要说大事儿,我一个女人也不懂那些,还不如来帮忙的好。嫂子,我帮你烧火吧。我也不做其他的,就做这个轻松的活计。这天冷我在这儿烧火,还能烤个火。”   萧挽歌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煮饭的锅中,她手上清洗着锅子,眸光看着秦小玲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嗐,不麻烦。”秦小玲说着,手上快速的动作着,很快就将火烧了起来。   萧挽歌熟练的洗锅淘米,刚将米倒进锅里面,贺夫人就走了进来。   贺夫人道:“我也进来帮忙。”   萧挽歌将锅盖盖在锅子上,她转头看着贺夫人,笑说道:“让你们客人都来帮忙我哪儿好意思啊,贺夫人,你还是去客厅里歇着吧,你去歇着喝点儿茶吃点儿瓜子。”   进门后战泽言就端出了一盘瓜子,还亲自泡了一壶茶水。   贺夫人往灶台走过来:“他们男人要聊大事儿,我一个女人又插不进去嘴,我在那儿坐着也是无聊,还不如进来帮忙的好。”   萧挽歌抿了抿唇,其实厨房里真不需要人帮忙,不过贺夫人既是那样说了,她也不好继续叫人家出去。   所以她将一颗白菜拿了出来,将白菜放在盆里,然后递向贺夫人道:“那麻烦贺夫人帮忙洗这颗白菜吧。”   贺夫人将东西接过,一边走到水龙头这里,一边道:“挽歌就不要再唤我贺夫人了,你唤我婶子吧,唤婶子亲切一点。”   萧挽歌脸上露出笑意:“好,婶子。”   昭昭这时候也跑进来帮忙。   昭昭走到萧挽歌身边,仰首望着萧挽歌道:“妈妈,我也要帮忙,您看我能做什么?”   平日他都是帮妈妈烧火的,可今天烧火的活儿被那个婶子揽去了,所以他得另外找活儿干。   萧挽歌目光怜爱的看向他:“今天不用你帮忙,你要不端个板凳去秦婶子身边坐着烤火吧。”   这里的温度比家乡要低一些,家乡这个时节可以不用烤火了,有时候出太阳穿个秋衣加毛衣就成。   但是在这里不行,这里温度要低不少,而且昨天半夜还下了一场小雨,雨后的温度好像更加的低了,今天早上出门时,昭昭还冻得小手通红呢。 第158章   昭昭虽然很想帮忙,但他最听妈妈的话了,妈妈都那样说了,他只得听话的搬了个板凳到秦小玲身边坐着。   秦小玲往灶孔里添了一点柴,转头看着昭昭说道:“这孩子长得真好,模样俊俏,看着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好看几分。”   说着又羡慕起来:“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秦小玲和她丈夫结婚好几年了。可是这几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因为孩子这事,她一直很愁,她生怕自己生不出来。   萧挽歌眸光看了秦小玲一眼,秦小玲的愁闷她知道。先前在家属院大门口第一眼见她时,她就看出一些东西了。   嘴角轻勾了下,萧挽歌微笑道:“放心吧,你肯定会有乖巧的儿子的。”   秦小玲只当这话是安慰她。   她目光复又看向灶孔里的火苗,苦笑道:“如果真会有儿子,那儿子早就来了。可能我没有那样的命吧,”没有一个能当母亲的命。   贺夫人也是知道秦小玲的苦闷的。贺夫人看了秦小玲一眼,温声宽慰:“你还年轻,别胡思乱想。孩子这事儿也讲究缘分,说不定缘分一到,他就来了。”   秦小玲低垂着眉眼,握紧了火钳:“但愿吧。”   说着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第一次上别人家,而且是第一次和战团长的媳妇儿相见,她就说这话题。她觉得自己,挺不识趣的。   她眼神歉疚的看着萧挽歌,想对萧挽歌说点什么,而昭昭突然看着她道:“婶子,你会有孩子的,你很快就会有一个特别可爱,又特别漂亮的孩子的。”   昭昭说话时一脸认真,他这一脸认真的表情,配上他软萌乖巧的样子,看得人心头软乎乎的。   秦小玲被这话逗笑了一下。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道:“这孩子,嘴巴可真甜。那婶子就借你的吉言了,婶子到时候要是真有了孩子,请你吃糖果。”   孩子的话她根本没往心里去,她只当这孩子也是在安慰她。   不过战团长这孩子教得可真好,说话乖巧,十分讨人喜欢。   而昭昭皱了皱眉头,表情更加的严肃认真:“婶子,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有一个孩子的,真的很快就有了。”   看这婶子的表情明显是不信他。可他说的是真话啊,他都看到了。   萧挽歌瞧了昭昭一眼,她知道昭昭肯定是看到什么了。   她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吩咐昭昭道:“昭昭,你去客厅里弄点瓜子过来吧,弄点瓜子给你秦婶子吃。”   昭昭将视线从旁边的婶子身上收回来,他转头看着自己母亲,点了点头:“好。”说着就起身,快速的跑出了厨房。   秦小玲轻笑道:“我坐这儿烤火还磕瓜子,这多不好意思啊。”贺夫人都在洗菜呢。   萧挽歌笑笑:“没啥不好意思的,在我这里你不用那么拘束。”   说着看贺夫人已经将那白菜清洗完了,她忙去将白菜接过来,对贺夫人说道:“婶子你也去坐着烤火吧。你洗了菜手肯定有些僵,去烤个火暖和一下。”   “我还是帮你吧,还有没有其他要洗的?”贺夫人转眸望了一下厨房,想看还有啥能帮的上的。   萧挽歌道:“没有了,这些我自己都忙的过来的。婶子你快去坐着吧。”说着亲自给贺夫人端了一个板凳。   贺夫人拗不过,只得去板凳上面坐着烤火了。   而昭昭很快端了一盘瓜子进来,家里瓜子还是挺多的。有些瓜子还是萧挽歌从老家带过来的。因为萧挽歌最喜欢烤火的时候嗑瓜子了。   瓜子端进来后贺夫人和秦小玲还有昭昭三人便一边烤火一边嗑起了瓜子,还和萧挽歌聊着天,这原本清冷的厨房,一下子就温暖起来。   而客厅里。   贺军长喝了两口茶水,伸手将杯子放下,语调难掩高兴道:“昨天贺修彦那小子来电话了。那小子说,他要来当兵,要来咱部队里头。那小子,以前我叫他当兵他死活不肯,这一次总算是开窍了,这一次不需要我劝他,他自己就来了。”   说起这话时贺军长心里那是十分的欣慰啊。   想当初他磨破了嘴皮子那小子都不肯来部队。而因为这事儿他和那小子差点断绝父子关系。   现在好了。现在那小子要自己来了。要他说还是当兵的好,搞什么修炼,一般人修炼到头能修炼出什么来?最后还不是得死。想要修成仙,古往今来有几个人做到的?都是痴人说梦。   战泽言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反对贺修彦来部队。如果贺修彦是以前来部队的话,他还可以帮忙照顾一二。可是现在……   呵呵,他知道贺修彦是为什么要来的。贺修彦那小子,不就是冲着挽歌来的吗?如果挽歌没有来随军的话,估计打死贺修彦他都不会来的。   战泽言抿紧了薄唇,没有搭话。   而旁边副团长侯大勇道:“贺修彦就是贺军长的儿子吧?贺军长,恭喜了。以后您和贺兄弟,不用分隔两地了。”   他之前也听说过一些贺修彦的事情。听说贺军长想要贺修彦从军。而贺修彦,却选择了修炼。   老实说,在他看来,修炼这事儿完全就是瞎胡闹。这世上很多人都想要得道成仙,可得道成仙这事儿,他觉得只有在神话故事里存在。现实生活中,他觉得完全就是扯淡。   他觉得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神仙……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向往和精神寄托而已。   贺军长笑了笑,伸手又端起了茶杯:“是啊,等他来了,以后我就能看着他了。”有他看着贺修彦那小子,那小子在部队里怎么也得有一番作为。   战泽言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他表情淡漠的喝了一口,语调幽幽道:“那贺军长想好将他安插i在哪个团里了吗?”   贺军长听这话,立马拍了拍战泽言的肩膀:“我已经想好了,就安插l在你的团里吧。以后你帮我好好的训练他,那小子,就得吃吃苦才行。”   战泽言勾起薄唇,似笑非笑:“您放心,一定会的。”   ……   近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坐上了饭桌。   贺军长吃了一筷子水煮肉片后,他眼神微亮,抬眸看着对面坐着的萧挽歌:“萧同志这肉做得真特别啊,入口滑嫩,又味道麻辣。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肉呢。”   但实在美味啊,他本来就是个口味重的人。这肉,做得十分符合他胃口。   萧挽歌笑了笑:“贺军长喜欢就好。”   贺军长将嘴中的肉快速吞下去,伸手又夹了一筷子。   其他人见那道水煮肉片鲜香可口,也纷纷伸手去夹。   而侯大勇吃了一筷子后,他表情比贺军长要夸张几分,一脸惊叹道:“这肉做得咋这样好吃啊。软软嫩嫩的,感觉一咬就烂了。”最重要的是味道霸道,又香又辣的,感觉味蕾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秦小玲吃了一口肉片后也是忍不住感叹:“想不到嫂子除了人长得美,厨艺也这样好。嫂子,你咋这么能干啊。”   她真是羡慕嫂子有这样的一手好厨艺啊。就这厨艺,国营饭店的厨子也比不上吧?因为她在国营饭店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萧挽歌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自己碗里。   她微笑了笑,谦和道:“你们都过奖了,我这菜,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已。你们要是喜欢,那以后常来我家做客。”   贺军长夫人也是美滋滋的吃着水煮肉片,她将嘴中的肉快速吞下去,抬眸看了一眼萧挽歌道:“你说这话我可就当真了啊。”   萧挽歌神情温婉:“就怕婶子您不当真。”   “哈哈哈。那好,那我以后可得常常来做客。”贺夫人笑得爽朗,心里是愈加喜欢战泽言这个媳妇儿了。   战泽言这媳妇儿长得好看厨艺又好,关键是心肠善良。她一个后妈能对昭昭那孩子那么好,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光凭对昭昭好这一点,就足够叫人刮目相看了。   贺夫人话落,贺军长也道:“那我以后也得常来。”   一句话,叫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过饭后萧挽歌和贺夫人她们去厨房里洗碗筷,而战泽言和贺军长他们,又坐在沙发上聊起了事情。   贺军长坐在战泽言旁边,他抬眸看了战泽言一眼,突然道:“泽言啊,我们部队有批物资在齐云山附近丢了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吧。这批物资前后我们派了好几拨人去找了,但始终找不到。而且去找的人,有两个回来还得了疯病,疯疯癫癫的,总说自己看见了鬼。泽言,我本来打算派你和大勇两个再去找一趟的。但是我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让你媳妇儿跟着去比较合适。”   旁边侯大勇听得一脸懵逼。   去找失踪的军用物资干吗要团长的媳妇儿跟着去?难道说团长的媳妇儿做饭好吃,让她跟着去做饭?   而战泽言的脸色暗了一下。   他表情严肃,看了眼贺军长道:“我媳妇儿刚来,我不想让她辛苦奔波。这一趟,就我和侯大勇先去吧。我们两个,会努力将物资找回来。” 第159章   侯大勇也立马说道:“是啊军长,我和团长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回物资的。”   贺军长皱着眉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想着让萧同志帮忙。泽言,那齐云山恐怕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一趟,还是让你媳妇儿跟着我才放心。”   侯大勇瞪大了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贺军长。   他愣了两秒,忍不住开口道:“贺军长,您咋地相信鬼神之说啊。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啊,这都是世人自己吓自己的。咱们都是新社会的人,咱们要相信科学啊。那些鬼神之说,纯粹是无稽之谈。”   说到最后侯大勇有一点儿生气。贺军长可是军中的表率,他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呢?这不是带头搞迷信吗?这实在是要不得。   贺军长想拿出一根烟来抽着,但想到这里是在别人家,他生生忍住了。   他转头看了侯大勇一眼,拍了拍侯大勇肩膀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科学根本解释不了的。你要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千世界,总有你想象不了的东西。”   侯大勇:“……”   他皱了皱眉头,觉得军长真是魔障了。军长自己相信有鬼神就算了,竟然还想劝说他也相信。他以前挺崇拜军长的,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位贺军长了。   而贺军长看战泽言不答话,又道:“咱们部队也有邀请唐门的人来帮忙。虽然唐门的人都很厉害,但我还是更相信你媳妇儿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只有你媳妇儿能解决。”   战泽言:“……”   他眸色沉沉的,抿着薄唇依旧不开口。   他带媳妇儿来随军并不是让媳妇儿帮部队里解决麻烦的。尤其是媳妇儿才刚刚来就让媳妇儿去帮忙,这叫什么事儿?   “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你媳妇儿说,那我亲自去说,你看怎么样?”贺军长伸手轻拍了战泽言肩膀一下,跟战泽言打着商量。   战泽言忽然抬头看了贺军长一眼,沉声道:“不是邀请了唐门的人吗?等唐门的人来了再说吧。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唐门的人能帮着解决呢。”   贺军长:“……”   他嘴角抽了抽,皱着眉头沉闷的看了战泽言一眼。   这小子,就是不想让他媳妇儿帮忙而已。他知道他是心疼他媳妇儿。但这次齐云山的事情,真的很棘手啊。那些物资非常的重要,必须得找回来。而且他也怕派去的人里,会又疯掉几个。   要是再疯掉几个,那他这个军长还当不当了?   “行吧,那就等唐门的人来了再说吧。”贺军长知道这事儿不能逼战泽言。若是逼急了,人家的媳妇儿到时候不肯帮忙咋办?   若不肯帮忙的话,他怕这事儿真解决不了。   贺军长转瞬又谈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侯大勇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的搭一句话。   但战泽言却是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了。贺军长看他这个反应,忍不住心里面叹了一叹。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麻烦人家家属。尤其人家家属刚来。人家刚来就让人家帮忙,说实话,他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找回物资很重要。不让部队里的人再次疯掉,也很重要。部队里疯掉的那两个人,他还在想怎么办呢。疯疯癫癫的,着实令人头疼。   ……   厨房里的活儿忙完以后,萧挽歌和贺夫人他们便回到了客厅。   一帮人在沙发上坐着又聊了一会儿后,贺军长便带着贺夫人告辞了。   贺军长和贺夫人要走,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自然不会再继续留下,自然是跟着一道儿离开。   而离开之时,萧挽歌突然回了房间一趟。她出来时,手上拿了两个平安符。   她将平安符分别递到贺夫人和秦小玲的手里,笑说道:“这是我在老家那边求的,是在一个香火特旺的道观求的。听说这平安符灵验得很,听说戴上这东西之后啊,一年四季都能平安呢。”   贺夫人和秦小玲将东西接过来。   秦小玲跟她丈夫一样,是很相信科学的。她是不大相信这些东西的。所以她看着手里的平安符,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团长的媳妇儿咋回事啊,咋个第一次见面,送这玩意儿?   但人家是团长媳妇儿,而且这是人家的一番好心。所以肯定是不能拒绝的,拒绝了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秦小玲抬起头来,忙对萧挽歌说道:“那谢谢嫂子了。”   萧挽歌道:“不用客气。”   贺夫人知道一些玄学上的事情,所以她和贺军长一样,是相信鬼神之说的。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脸上笑容十分和蔼,眸光看着萧挽歌道:“多谢你的礼物了,这礼物我很喜欢。”   她现在并不知道萧挽歌的本事,虽然她觉得这东西可能并没多大用处。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人家的好意。人家好意相送,她自然要笑脸说谢的。   萧挽歌笑笑,声音十分温和:“您喜欢就好。”   而侯大勇看着那两个平安符,脸色却是有些复杂。这团长的媳妇儿是不是神婆啊,这平安符不会是她自己做的吧?是不是因为她是个神婆,所以军长才想让她帮忙的?   哎,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侯大勇不仅脸色复杂,心情也十分复杂。不过刚才在客厅里说的齐云山闹鬼一事,军长让他不要出去乱说。也不要跟人说部队想请团长的媳妇儿帮忙。   军长说有些事情不能对外说起,如果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对外说起了,那这个世界,说不定会乱套。   他懂军长的意思,只是想着军长居然相信鬼神之说,他这心里,始终是有些难受。   ……   贺军长他们离去后,萧挽歌便让昭昭回房间里睡午觉。而她自己也打算和战泽言午休一会儿。   进了房间里,萧挽歌抬眸睇着战泽言道:“你和贺军长先前在客厅里的谈话我都知道了。你们贺军长想让我帮忙是吧。”   实在怪她听力太好,即使他们在客厅里谈话时是压着声音的,她也还是听到了。   战泽言没想到她听到了贺军长的话。不过转瞬一想,她本事那么大,听到他们的谈话,实在不稀奇。   他看了媳妇儿一眼,点点头道:“嗯,贺军长的意思,想让你跟着去一趟齐云山,想让你帮忙找回物资。”   萧挽歌弯身坐在床沿上,她微微勾起唇角,笑说道:“这个忙我可以帮的。毕竟早些找回物资,于你们部队也好。”   战泽言跟着在床沿上面坐下来。   他眉心紧皱,看着萧挽歌面容道:“可是媳妇儿,我不想让你辛苦。我让你来随军,不是让你帮忙解决部队的麻烦的。而且这一次部队的人已经请了唐门的人来帮忙。唐门那些人都是目中无人,心胸狭隘之辈。如果他们瞧见你能力比他们好,恐怕他们以后,会盯上你,会一直找你麻烦。”   部队其实一直和唐门有合作。他一开始就拒绝了军长的提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想媳妇儿被唐门的人盯上,不想媳妇儿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好过。   萧挽歌挑了挑眉梢,她唇瓣轻启,慢悠悠道:“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门的人若想犯我,那我不介意将他们连根拔起。”   她在后世也听说过唐门。后世的唐门在玄学界几乎是霸主一样的存在。后世的唐门,更加目中无人。   只是后世的唐门没有招惹上她,所以她才没有跟他们对上。   如果他们胆敢招惹她,那她真的不介意,让唐门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当然,她说的并不是杀人,而是让这个门派,在世上再无立足之地。   战泽言听着她的话:“……”   他嘴角微抽了下,深深看了媳妇儿一眼。   好吧,媳妇儿是有那个能力的。媳妇儿是连地府判官都能命令的人呢。   或许他的担忧是多虑了,或许……在媳妇儿的眼里,唐门的人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呢。   “好了,你去跟你们贺军长回复吧,就说,我愿意帮忙。”萧挽歌说着,脱鞋子上了床铺。   战泽言给她将鞋子摆好,摆得规规矩矩的。   他跟着脱了鞋子,一边翻身上i床,一边道:“还是等唐门的人来了再说吧。”   ……   晚上。   秦小玲和丈夫躺在床铺上,秦小玲拿出萧挽歌给的平安符,笑说道:“这战团长的媳妇儿也真是有意思,竟然会送我这个东西。虽然我不信鬼神之说,但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所以,咱也不好将这东西丢掉。”   说着,秦小玲将平安符放在了枕头旁边。   侯大勇看了那平安符一眼,皱着眉道:“东西既然收下了那就好好保管着吧。就当收藏一件小玩意好了。”   秦小玲点点头:“嗯。”   侯大勇将手里正在看的军事书籍放下,他看了妻子一眼,一边关上灯,一边伸手搂过妻子:“睡觉吧。”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沉沉的睡去。   只是睡到夜里三点多,突然一道尖叫声将他们俩惊醒。   那尖叫声十分凄厉,在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和诡异。   秦小玲醒过来,一脸惊诧和惶然的表情道:“怎么回事?谁在叫?是有小偷吗?”   她说着往窗户边望去,只见窗户那里,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挪动。   而她望过去时,那影子也正在望过来。   那影子的眼睛绿幽幽的,在夜里像鬼魅一样。   秦小玲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忍不住往自己丈夫的怀里拱了拱。 第160章   侯大勇被那叫声弄得头皮有些发麻。   他伸手摸了摸床头的电灯绳,伸手一拉,屋里的灯光瞬间亮起来。   他抬眸往窗户边看去,只见窗户那里,一个小孩正爬到了窗沿上。   小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他穿着红色的肚兜和裤衩,那过于鲜艳的红色看起来毫无美感,甚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诡异。而他脸色异常灰白,那灰白的颜色,让侯大勇一下子就想到了尸体。   尤其是孩子的眼睛,竟然是那种绿幽幽的。那绿幽幽的双眼,看得侯大勇呼吸微微一紧。   饶是侯大勇见过不少世面,此刻也被那个小孩惊吓到了。   他瞪圆了双眼,喉咙里的声音有些不稳:“你是谁?你谁家的孩子?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小孩绿幽幽的双眼盯着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看了一眼。他眼里闪烁着不甘,身子往窗台下一跳,瞬间消失。   侯大勇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他猛地掀开被子,挪动着身子就要下床。   而秦小玲却是抓住了他手腕道:“别去,不要过去。”   秦小玲声音颤抖得厉害,她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恐之色,说完之后有些害怕的往窗户那瞅了一眼。   那孩子太可怕了,看着一点都不像活人,看着倒像……鬼物。   侯大勇皱了皱眉。   他转眸看了妻子一眼,沉声道:“我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就掰开了妻子的手掌,快速下床往窗边走去。   秦小玲咬了咬唇:“大勇……”   她心里害怕,直觉今天晚上可能真的是见鬼了。   以前她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可是今天晚上,她却是相信了。   她身子哆嗦着,跟着下了床铺。   她穿上鞋子,脚步有些不稳的往窗边走去。   侯大勇走到窗户这儿看了一看。   窗户下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浓浓的夜色。   他皱着眉头,又往远处扫了一眼,远处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直觉有双眼睛在雾里盯着他。   他呼吸一滞,伸手就关上了窗户。   他和妻子习惯性将窗户透一点缝,他俩都不习惯把窗户关得死死的,感觉那样整个屋里都闷沉沉的,他们喜欢有新鲜的空气从窗户注入进来。   但是这一刻他关上窗户后却是将窗户锁上了,将整个窗户都关得死死的。   秦小玲走到他跟前,她根本不敢往窗户外瞟,只盯着侯大勇道:“怎么样?刚才……刚才可有看到什么?”   侯大勇稳了稳心神。   他揽着她往床铺走去,脸色异常严肃道:“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小玲吞咽了口口水。   她默了一秒,问侯大勇道:“大勇你觉得刚才那孩子……是什么东西?”   侯大勇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及时回话,而是待走到了床铺这儿,才回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觉得……刚才那孩子,可能是个鬼。”   如果不是鬼的话,看着怎么会那么骇人?如果不是鬼的话,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跳下去后连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他这里可是三楼。别说小孩子,就是一个大人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得摔残。   秦小玲心里虽然已经有判断了,可是听到丈夫说出来,她心跳还是漏了一拍,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弯身坐在床沿上,伸手抓着被子道:“怎么会有鬼呢?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我以为鬼这个东西,只在神话故事里才有呢。”   侯大勇也在床沿上面坐了下来。   他皱着眉思绪了一会儿,突然抓起了枕头旁边的平安符:“之前一直都没有见到鬼,可是有了这个东西后,这鬼就上门了。我看这不是平安符,这是招鬼符!”   招鬼符?   这话将秦小玲吓得一骇。秦小玲看了那平安符一眼,不敢相信道:“不会吧?战团长的媳妇儿跟咱们无冤无仇的,她干吗要送一个招鬼符给咱们?这……这应该是误会吧?我觉得那鬼,说不定是自己找来的呢,说不定……”   “行了,你别说了。等天亮,我亲自去问一下战团长那媳妇儿!”侯大勇说着,将平安符死死握在了手里。   接下来的时间夫妻俩都没有再睡了。   饶是他们想睡,他们也睡不着了。   他们俩就坐在床沿上,等待着天明。   ……   好不容易捱到了六点钟,侯大勇有些坐不下去了。   他穿上了衣服,戴上军帽道:“我去战团长家一趟。”   “诶,你等我,我跟你一道儿去。”秦小玲快速穿着衣服,抬眸看了自己丈夫一眼。   她现在觉得自己这个房子不干净,她现在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儿。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天亮,她生怕那个小鬼再回到这里。   侯大勇知道妻子的恐惧,他看了妻子一眼,点了点头:“嗯,我等你。”   俩人都穿戴整齐,连洗漱都来不及,直接出门来到了战泽言家。   战泽言在厨房里,此刻刚将早饭做好。   他正准备自己吃点早饭,没想到刚将碗端起来,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咚咚咚的,有些隐忍,似乎生怕打扰了周围人的睡眠,又有些急促,似乎急着想让他开门。   战泽言眉心一皱,他放下碗筷,抬脚跨出了厨房。   这么早的时间,谁会来敲门打扰他家?   不过他刚走到客厅门口,萧挽歌就从卧房里出来了。   萧挽歌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套着一件棉衣。   她嘴角勾着笑容,淡淡道:“看来他们比我想象得要沉不住气。”   听言,战泽言脚下步子微微一顿。   他侧过头来,看着萧挽歌道:“你知道今天一早就有人上门?你知道外面的是谁?”   萧挽歌笑了笑。   她抬手在昭昭的屋门上设了个结界,有这结界在,他们外面的声音,就传不到他屋子里,就打扰不到他了。   她往沙发过去,勾唇笑道:“是侯副团长和他妻子两个,赶快开门吧。”   战泽言有些疑惑,侯大勇和他媳妇儿?他们这么早来干什么?   不过他没有多想,伸手握上门把就打开了门。   有什么疑惑还是问敲门的人吧。看这么早来他家,到底是为什么。   门外,侯大勇抬着手臂,正打算再敲一次门扉,没想到还没敲,门就开了。   看着门内脸色有些严肃的战泽言,侯大勇抿了抿唇,原本愤怒不满的气焰,一下子消散下去不少。   他掀动嘴唇,赶紧道:“战团长,早。”   战泽言看了侯大勇和秦小玲一眼,皮笑肉不笑:“是挺早的。”   这话,让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不由自主尴尬。   这么早来打扰人家,好像是有些不妥。不过他们确实是有事情,他们想知道战团长媳妇儿那个平安符,到底为什么能招来鬼。想知道战团长的媳妇儿,是不是成心想跟他们过不去。   “不好意思战团长,这么早来打搅你们,实在是我们的不对,不过我们有急事儿。”侯大勇思索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   战泽言将两人让进屋内:“进来吧,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一起进了屋内,进门后才发现萧挽歌已经起来了。   侯大勇看到萧挽歌,心情有些复杂。   他皱了皱眉,向萧挽歌开口道:“嫂子早。”   虽然心里面有怒火,虽然想立刻质问萧挽歌。但他毕竟是有素质的人,所以他压抑着体内的火气,算是心平气和的打了个招呼。   秦小玲也跟萧挽歌打招呼:“对不起嫂子,这么早来打搅你了。”   萧挽歌靠在沙发上,她看了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一眼,微微笑道:“先坐吧。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你们放心,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的。”   侯大勇&秦小玲:“……”   他们两个相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和讶异。   看来战团长的媳妇儿知道他们要来找她。难道说她真的是故意给他们一个招鬼符的?   “嫂子。”秦小玲坐下后,有些犹犹豫豫的道:“昨天你给了我一个平安符,那个平安符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放在了枕头边。可是我和大勇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们俩竟然见到了……竟然见到了一个鬼。”   想到那个脸色灰白的小鬼,秦小玲还心有余悸。   她咬了咬唇,继续道:“我和大勇以前可从没有见过脏东西的,我们以前一直以为世界上根本没有鬼这个东西。可是拿了你的平安符之后,我们俩就……”   “你的意思是说,我媳妇儿给的平安符招来了那个鬼?”战泽言打断了秦小玲的话,有些不悦的瞅着秦小玲。   看着战泽言不悦的眼神,秦小玲蓦地有些慌乱。   她不安的握着手掌,赔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确实是这个意思。”萧挽歌开口,声音不咸不淡。   她看着秦小玲,幽幽道:“如果你们不是这样想的,你们就不会这么早来我家了。”   秦小玲:“……”她呼吸紧了下,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紧张之色。   她想解释:“嫂子,我真不是……”   即便心里埋怨着萧挽歌,但是面上也不能那样说出来。毕竟战团长的职位比她丈夫高。毕竟丈夫还要和战团长一起共事的。   萧挽歌道:“没什么。你们那样想也属正常。不过秦同志,那个鬼还真不是我的平安符招来的。如果没有我的平安符,恐怕你和你丈夫的孩子,一直不会到来。”   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懵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又扯到孩子了?   萧挽歌看了侯大勇和秦小玲一眼,缓缓道:“你们身体健康,但是结婚几年一直没有孩子。你们俩就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秦小玲张了张嘴,感觉喉咙莫名有些发干。   她喃喃道:“可能是……可能是缘分不到吧。可能是……”   “缘分?照说来,你们和孩子的缘分早就到了,照说来你们早就该有孩子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鬼,现在你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语调幽幽的道。   这话让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呼吸一滞,侯大勇不由自主的问出声:“嫂子,你是说那个鬼一直在害我和小玲?你是说我和小玲一直没有孩子,都是因为那个鬼的原因?”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哼。”   侯大勇十分不解:“可是为什么啊?我们和那小鬼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害我们?而且还害我们这么多年?”   秦小玲点了点头,也是看着萧挽歌道:“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   萧挽歌笑了一下。   她看着侯大勇夫妻二人,挑眉道:“你们和他之间确实没有仇恨,但是你们和别人有仇啊。或者正确的说,是秦小玲你和别人有仇。”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秦小玲身上。   秦小玲一怔:“和我有仇?我自认待人接物都没有问题,我自认没和谁结仇啊。这……这谁要还害我啊?”   秦小玲说话间还仔细回想了一下。回想过去的日子里是不是和谁闹过矛盾,是不是和她闹矛盾的那人想害她。   可是,她把认识和接触过的人物都回想了一遍,没发现和谁闹出过不愉快。   “侯团长。”萧挽歌突然将目光落在了侯大勇身上,问侯大勇道:“当初和你有婚约的人,其实是秦同志的姐姐吧?你和秦同志的姐姐从小就定下了婚约,你们两家原本打算等秦同志的姐姐满20了就结婚。可是,你长大后却是瞧上了秦同志,却是和秦同志结了婚。”   侯大勇征了一下,他诧然开口:“你是说……是小玲的姐姐在害我们?是小玲的姐姐……弄来的小鬼?”   而秦小玲却是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大姐不可能那样的,她从小就对我特别好,她从小几乎什么都让着我,她不可能……不可能那样的。”   秦小玲下意识觉得萧挽歌在扯淡。她不相信大姐会害她。不相信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会找了个小鬼,一直纠缠他们这么多年。   萧挽歌道:“怎么不可能呢。你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男人,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你说她得多大的心胸,才能原谅你?”   闻言,秦小玲整个人呆了。   她蹙着眉头,不由自主的摇头:“我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大姐她……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侯大勇脸色暗沉下来。   他思索了一秒,对萧挽歌道:“嫂子,你怎么知道是小玲的姐姐在害我们?你之前,应该没有见过小玲的姐姐吧?”   战泽言坐在萧挽歌旁边。   他睇了侯大勇一眼,淡淡道:“你这是在质疑我媳妇儿的能力?”   侯大勇:“……”   他想开口,而战泽言又道:“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媳妇儿插手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我媳妇儿好心帮忙还惹来别人的猜忌和怀疑。”   秦小玲和侯大勇:“……”这话说得他俩讪讪的,说得他俩控制不住的尴尬起来。   而萧挽歌看着秦小玲,淡淡说道:“我之所以帮你,是看在你为人还算温和的份上。也看在你丈夫和我丈夫同在一个团里面的份上。你丈夫可以堪称我丈夫的搭档,我希望我丈夫的搭档,能生活顺心。生活顺心了,工作才能顺心。他工作顺心了,我丈夫才能减轻一些负担和压力。”   秦小玲:“……”这话说得,好像一切都是为了战团长着想。可是她从这话里面,听出了善意。听出了战团长的媳妇儿,纯粹是想帮她。   “嫂子,我……”秦小玲想回话,而萧挽歌挑了挑眉,接着说道:“你们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的。要我是你们,我肯定也是这种反应。不过,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秦同志你见到的那个小鬼,就是你大姐安排的。”   不待秦小玲反应,萧挽歌继续道:“侯团长娶了你后,你大姐被你父母安排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你们村支书的儿子,表面上看你大姐也算得了一段不错的姻缘。可是,村支书的儿子不过是刨地的,而侯团长,却是部队里的官员。你大姐整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地,而你却跟着侯团长过上了好日子。至少你现在吃穿不愁,可以吃得不错穿得也很好。可是你大姐,每年过年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你们姐妹俩的日子相差这么大,你说你大姐,怎么可能没有怨言?更何况你这日子,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秦小玲听得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一样,狠狠砸在了她心上。   她握紧了手指,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萧同志说得没错,的确是她占了大姐的幸福。本来嫁给大勇的人应该是大姐,如果大姐嫁给了大勇,那她就不会困在村子里,不会每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突然想起大姐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大姐说,她特别渴望走出村子,她特别想去外面的世界生活。她说外面的生活,一定比村子里好。 第161章   整个人有些控制不住的慌乱和害怕起来,秦小玲道:“我……我不想抢大姐幸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你的错。”侯大勇赶紧揽住了她,轻轻拍着她后背轻哄:“当初是我先食言,是我要和你大姐解除婚约。这事情,其实都怪我。”   但是让他娶小玲的姐姐,他又实在做不到。他根本不爱那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千好万好,他都无法娶她。   “不,就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大姐的幸福,我不该和你在一起。”秦小玲哭了起来,她满脸伤心之色。   萧挽歌看着如此自责难过的秦小玲,她咂了咂嘴,一边递上一块手帕,一边道:“这事说起来,你们俩都没错。毕竟缘分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而且要说背叛,其实是秦同志你大姐背叛在先。”   听着这话,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都征了一下。侯大勇忙问:“嫂子这话我没听懂,你说小玲的姐姐先背叛我?可她老老实实又本本分分的,她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老实本分,那就没有小鬼一事了。”萧挽歌淡淡的说着,打断了侯大勇的话。   侯大勇噎了噎,被这话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而萧挽歌抱起双臂,继续道:“她早在十七岁时便和那个村支书的儿子在一起了。这事秦同志的父母也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事,所以当初秦同志的父母才非常赞同秦同志和侯团长你在一起。而后来秦同志的姐姐和那个支书的儿子结婚,也不过是缘分使然。毕竟当时,秦同志你姐姐都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这话,叫秦小玲猛地瞪大了双眼。   秦小玲忽然就想起大姐的大儿子早产一事,而刚好是早产一个月!   当时,大姐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因为摔跤才致使了孩子早产。   她当时对大姐深信不疑,还安慰大姐幸好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   可现在看来,孩子的早产,似乎是一个谎言。   “你大姐怀的就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你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当然得让人家娶你大姐了。本来你大姐应该安安分分和她丈夫过日子才对,毕竟她嫁给支书的儿子,算起来是她咎由自取。可是看着你过得比她好,看着原本属于她的丈夫,最后却变成了你的。她心里怨愤不甘,对你产生了极大的恨意。后来她恰巧遇到了一个邪修,那邪修看出了她的怨念,就提出帮她解决心头烦恼。条件是让你大姐捐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秦小玲问。   萧挽歌道:“这事等你大姐来了,你可以亲自向你大姐问。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上午你大姐,会来找你和侯团长两个。”   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都惊了一下,秦小玲道:“我大姐今天会来找我?嫂子你……”   “不相信是吗?不相信的话咱就拭目以待吧。”萧挽歌语调淡淡,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十分冰凉,喝到口中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   “嫂子,我……”侯大勇还想问两句,而萧挽歌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一切等秦同志的大姐来了再说。”萧挽歌说着放下了杯子,起身往卧房走去。   她还没睡醒呢,她还得回去睡个回笼觉。   秦小玲和侯大勇心中还有疑问,那疑问让他们面色有些着急。秦小玲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萧挽歌的背影:“嫂子,我大姐她……”   “我媳妇儿还没休息好,等她休息好了你们再来找她。”战泽言打断了秦小玲的话,目光不悦的扫了秦小玲和侯大勇一眼。   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都被战泽言冰冷的眼神弄得僵了一下。   侯大勇此刻根本不想走,他想把心中的疑问弄清楚了再说。   可是战泽言看着他,冷笑道:“怎么,还想继续叨扰?还想把我媳妇儿喊出来继续被你们纠缠?”   战泽言说这话时声音冷了下来,那极度幽冷的声音,让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都打了个寒颤。   看战泽言是真的生气了,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不好再待下去,说一声“那我们先走了”,便匆匆离开了。   战泽言看着俩人离开的方向,他眼眸微眯,眼中满是凉意。   说实话他是真不喜欢媳妇儿去管这些人的事情。你看管了后,这俩人不仅误会了,还一大早就上门来叨扰。他希望媳妇儿能清闲一点。   只是他也知道,这事不管的话实在是有违正义。更何况侯大勇,还是他团里的副团长,还是他的战友。眼看着战友被小鬼纠缠一直没有孩子,要是不管的话他心中也会难受不安。   只是大勇今天真的欠缺考虑了,就算有疑问,也不该这么一大早过来。就算看在他是他上级的份上,他也不该这么早来。   ……   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离开战家后,秦小玲挽着侯大勇的胳膊,问侯大勇道:“大勇,刚才嫂子说的那些,你相信吗?”   其实她知道大勇已经信了,她心里也是信了的。只是她还是想亲耳听一下大勇的回答。   侯大勇眸色幽暗。   他转眸看了妻子一眼,幽幽道:“信。刚开始或许是不信的,但是到后面,我是信了的。我来这边后,并没向别人说起你大姐家的事情,你也没跟人说过吧。可是刚才嫂子却说出了你大姐嫁给了你们村支书的儿子,还说出了你大侄子早产一事。我相信她是个有能耐的人,相信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他想起先前在战家做客时,军长想要嫂子跟着去齐云山一事了。   当时他还觉得军长过于迷信了,还想着嫂子会不会是骗人的神婆。   可是现在看来,军长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嫂子的能耐。嫂子或许……是他们难以想象的那种大人物。   “可我实在不敢相信大姐竟然是那种人。”秦小玲微微低下头来,眉头紧皱的说:“她那么温婉,那么贤淑,我实在不相信她会找小鬼来害我们。尤其是她在17岁,就和付文强在一块儿了。”   付文强,就是那个支书的儿子。   侯大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嗓音冷沉,一字一句道:“那只能说她伪装得很好,只能说她太会玩弄心计了。”   他也被那个人骗了。他也以为那个人,是温婉善良的一个人。   秦小玲咬了咬唇,她歪头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大勇,你说大姐今天真的会来吗?她来了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侯大勇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没有及时回话,而是待过了两秒钟,才揽紧她肩膀道:“还是等你大姐来了再说吧。”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来找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秦小玲看丈夫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抿紧了唇瓣,很想再说点儿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根本说不出来。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大姐了。而且知道大姐害她的事后,她总觉得大姐这一趟过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   战泽言自己在厨房里吃了早饭后,便准备出门了。   只是出门前,他又回了卧房一趟。   床上,萧挽歌侧身躺着,将被子拢得紧紧的。   战泽言走到床铺边,他弯下身子,看了一眼萧挽歌的睡颜,他勾唇笑了笑,凑上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直起身子便想离开。   只是,倏然一只嫩白的手掌抓住了他手腕。   他低眸,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挽歌?”   他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轻竟然还是将她吵醒了。他刚才似乎,不该进来。   萧挽歌睁开眼睛。   她转眸看了看他,朦胧的灯光下,他刚毅的脸仿佛拢着一层光辉般,十分的俊美养眼。   她微微扬起嘴角,伸手一拉,便将他身子拉向了她。   她向上撑起一些身子,眸光瞄了一眼他薄唇,眼神一暗,便吻了上去。   战泽言没想到小媳妇儿竟然会给他这么一个惊喜。   他愣了一下,随后便化被动为主动,扣住她肩膀,加深了这个清晨的亲吻。   几分钟后,两人都气息不稳。   战泽言看着脸色变得有些砣红的妻子,声音变得十分低沉温柔道:“锅里面温了早饭,你和昭昭起来后,就去吃。”   萧挽歌勾着唇角微笑:“嗯。”   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身子,她道:“好了,快走吧。再不走,你要迟到了。”   战泽言:“……”   他低低笑了笑,笑容又无奈又带着一分爱怜:“若我迟到的话那都是你害的。谁叫你刚才那样。”   萧挽歌瞄了他一眼:“那以后我再也不那样了。”   战泽言懵了一下,随后盯着她眉眼:“我允许你那样,每天早上或者晚上都可以。”   萧挽歌轻嗤一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战泽言笑了笑:“嗯,我想得一向很美。”   萧挽歌又推了一把他身子,佯装不耐道:“行了,赶紧出门吧,别在这儿烦我了。” 第162章   战泽言出去后,萧挽歌躺了下来,又将被子拢了拢。   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天亮后,有些好戏也要开始了。   ……   七点多钟起来吃了早饭后,萧挽歌让昭昭去房间里写字,随后她自己拿了抹布,在屋里各种擦擦擦。   将屋里的家具这些都擦了一遍,她又拖了一遍地。   家里原本是没有拖把的,这拖把,还是她今早自己找烂布头做的。不过烂布头不多,只做了一个很小的拖把。   将地拖完后,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上昭昭,一起往楼下走。   ……   侯大勇今天没有去部队,他想着今天那个大姐或许会来找他和妻子,他实在不放心将妻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便向队里请了假,留下来陪着妻子一道儿应付那个即将到来的大姐。   原本他打算回家里去等的。但是,妻子总觉得那个家里现在有脏东西,怎么也不肯回去。无奈,他带着妻子去食堂吃了早饭后,只得带妻子去外面溜了一圈。   溜到将近十一点钟,侯大勇想着萧挽歌的能耐,想带妻子去战家那儿,请萧挽歌帮忙应付那个大姐。   只是,俩人刚走到家属院大门口,就听一道声音传来:“小玲,大勇,你们可算回来了。”   听这声音,俩人皆是一震。随后两人的目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蓝色棉袄的女人快步向他们奔了过来。那女人的脸上带着伤,似乎是被人打的。   女人眼眶红红的,眼里还噙着泪。她跑到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的跟前,抹了抹眼泪道:“我一直在等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刚才好一番担忧呢。”   秦小玲看着面前的大姐,想到大姐弄了个小鬼来害她和丈夫,想到大姐这些年一直在伪装做戏,她抿了抿唇瓣,“大姐”两个字眼怎么也叫不出口。   而侯大勇的目光则是冷冷的睇着秦小娥面容。看着秦小娥那张青紫交加的脸,他没有丝毫的同情。   “侯福团,你们大姐九点不到就到了。她一直在家属院里边儿等你们,我本来想叫她去我家里坐一坐的,但她不肯。她说就在门口等着你们回来。”有个军嫂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看着侯大勇和秦小玲两夫妻道。   这位军嫂叫郑和湘,她丈夫是一个副营长。之前秦小娥也来部队找过秦小玲,郑和湘见过秦小娥,所以先前秦小娥一来,郑和湘就认出来了。   郑和湘说完后,秦小娥又抹了抹眼泪,一副低眉顺眼柔弱得不行的样子:“哪儿好意思去叨扰郑嫂子,郑嫂子能说话宽慰我,我就很开心了。”   说着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人。   以往秦小玲见到她,早就热情的唤她大姐了。可是今天,秦小玲却是站在那里没动,还一副神情复杂的样子看着她。   而侯大勇的反应更是让人费解。侯大勇的表情冷冷的,冷得好似结了寒霜似的。   秦小娥皱了皱眉,心里疑惑着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见到她怎么是这副反应,难道是那个小鬼的事暴露了吗?   可是转而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那小鬼可是十分厉害的,一般法力不强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而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都是普通人,他们根本无法看到那个小鬼。就算他们有缘认识了一两个会术法的,但她觉得人家的术法也不会厉害到能看出小鬼的存在。   心里疑惑着,秦小娥往秦小玲靠近了一步,弱弱的唤道:“小玲……”   看着秦小娥靠近,秦小玲下意识的往后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姐这么柔弱可怜的样子,她现在一点都同情不起来。相反的,她还觉得大姐十分可怕,觉得眼前的大姐,就跟一条毒蛇一样的,看着就让她心里打怵。   “小玲妹子,你大姐她在夫家被丈夫打了,被打得都鼻青脸肿了呢。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她那个丈夫打的。她回娘家去被你爸妈赶出来了,她没有办法,只得来投靠你了。”郑和湘看了秦小娥一眼,十分同情的说道。   秦小娥配合着这话落了几滴泪,看着更加无助可怜。   又有几个军嫂往这边走过来,有个军嫂跟着搭话道:“小娥妹子这丈夫也忒狠了,怎么把人打成这样?照这样打下去,还不得把人打死?我说小玲妹子啊,你大姐这么惨,你可得帮帮她,不然她得多伤心啊。”   “这是说的啥话,小玲妹子和她大姐的关系一向很好,人家肯定会帮的,哪儿用得着咱提醒。”又有个军嫂道。   秦小玲咬了咬唇,她看了自己大姐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大姐真的是心机深沉。大姐就在等待的工夫里,竟然将家属院儿里边的军嫂们给洗脑了,竟然让这些军嫂们,全都帮着她说话。   此刻她若是拒绝大姐的话,恐怕这些军嫂们,一定会说她冷漠绝情,说她毫不顾念亲情。   手指紧紧握了握,秦小玲皱着眉头,心里思索着该怎么答话。   秦小娥见她没反应,心里愈加疑惑不解。不过除了疑惑不解外,更多的是恼怒。她都变成这副可怜模样了,这个秦小玲竟然只是杵着不动。秦小玲这贱女人,她是不想帮她吗?   眼神藏着不悦的看了秦小玲一眼,秦小娥道:“小玲,我实在不敢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了,我再待下去的话,我怕会被你姐夫打死。我原本是想回娘家想让爸妈帮我的,可是爸妈,他们根本不管我,还把我赶了出来。小玲,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小玲你帮帮我好不好,你让我在你这里待两个月好不好?”   待两个月?   秦小玲呼吸一滞,眸光诧然的看了大姐一眼。大姐竟然要待两个月?别说两个月,她现在一天都不想和大姐待在一起。   因为她怕大姐,怕大姐耍阴谋诡计,怕大姐会暗戳戳的害她。   “大姐,姐夫打你,而且将你打得这么狠,你应该报警,应该让公安将他抓起来。你这样跑到我和小玲这里,就算我们让你待了两个月,那两个月之后呢,你该怎么办?难道要继续回去任由姐夫打你吗?”   侯大勇实在不想开口,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妻姐说。但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说点儿什么。不然的话,周围的人会被这个妻姐牵着鼻子走,且他和妻子还会被人说冷漠又绝情。   秦小娥愣了一下,没想到侯大勇会是这么个回答。要是按照以往的话,侯大勇一定会二话不说的将她往屋里迎。可今天,却是暗戳戳的婉拒了她。没错,那话就是婉拒,就是不让她在这里待两个月的意思。   眼神暗了一暗,秦小娥眼里的泪倏然就流了下来,她擦着眼泪,十分柔弱道:“报公安有什么用呢,听说公安都是和稀泥的,都不会真正解决问题的。而且我怕报了公安,会惹得你姐夫更深的怨怼,怕他会更加狠的打我。我实在怕了,我不敢和他对着干,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来投靠你和小玲两个。”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更加的柔弱无助,看着就像个流落街头的小猫似的。   郑和湘和周围的军嫂们都十分同情,郑和湘想开口说两句,而秦小玲瞧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她眼神一亮,忙唤道:“嫂子……”   周围人扭头去看,只见一个容貌瑰丽的女人,牵着一小孩子从一栋楼房里走了出来。   那女人他们都认识,是刚来这里的战团长媳妇儿。先前人家还给他们发过糖呢。   众人的目光都被萧挽歌的身影吸引了去,有军嫂还热情的唤道:“秦同志,你们这会儿出门是打算出去逛逛吗?”   萧挽歌牵着昭昭的小手,她眸光看了看聚在家属院大门口的人,笑了笑说道:“我找侯副团长和秦同志两个有点事,我在楼上看到他们在这儿,所以就下来了。”   秦小玲现在见到萧挽歌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她忙往萧挽歌奔过去,脸上止不住的露出笑意:“嫂子。”   本来还打算去战家找萧挽歌的,没想到萧挽歌却是自己下来了。   “嫂子,你说得真没错,我大姐果然来了。”奔到萧挽歌的跟前,秦小玲压低了声音道。   现在她越发相信萧挽歌的本事了,越发相信萧挽歌说的那些是真的了。   现在萧挽歌在她心里的形象十分高大上,就跟神仙似的。   萧挽歌微微扬起眉梢,她看了看秦小娥的身影,眉眼间露出一抹兴味盎然的笑:“你大姐真是豁出去了,为了夺走你的幸福,她连她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   秦小玲:“……”她有些征愣,十分不解的问:“嫂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大姐她做了伤害我侄子的事?”   “这事等后面再说吧。现在,先将你大姐带去你家里。”萧挽歌看了秦小玲一眼,淡淡对秦小玲道。 第163章   秦小玲满目诧然:“带去我家?嫂子的意思不会是让她在我家待两个月吧?”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她一点都不想将大姐带去家里。   萧挽歌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没打算害你,所以定然不会这样做。”   秦小玲:“……”她蓦然间有些尴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嫂子,我就是害怕,纯粹是害怕。”因为害怕,刚才那话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萧挽歌没再回话,而是用眼神示意,让秦小玲赶紧去将自己大姐带进家里。   秦小玲说了一声“好,我这就跟大姐说去,”转身就往秦小娥过去。   “大姐,走吧,咱先回家里再说。”秦小玲伸手接过了秦小娥手中的行李,拉着秦小娥往对面的一幢楼房走。   秦小娥暗自挑眉,秦小玲怎么转瞬就变态度了?难道是刚才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她抬头往萧挽歌扫了一眼,心里疑惑着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能让秦小玲那么听话。   周围的军嫂们见秦小玲要带秦小娥回家了,纷纷称赞秦小玲这个妹子好,说这妹子有情有义。   秦小玲听着这些夸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她的情意是给好人的,而不是给恶人。   一想到自己的大姐此番来找她或许是打了什么坏主意,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还好有萧挽歌这位嫂子在,如果没有萧挽歌这位嫂子在,她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把大姐带回家里去的。   侯大勇看着萧挽歌的身影也是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萧挽歌一眼,用眼神跟萧挽歌说了一句谢谢,随后邀请萧挽歌和昭昭二人一起去家里坐坐。   萧挽歌没有推辞,道了一声“好,”就跟在秦小玲和侯大勇他们身边。   ……   秦小玲家里的格局跟战家差不多。   进门后,秦小玲将行李拿到一个房间去放下,然后回身走到客厅邀请秦小娥和萧挽歌他们坐。   秦小娥没想到萧挽歌会跟上来,这一路上她都在暗暗打量萧挽歌。此刻见萧挽歌坐在了右边的沙发上,她也忙跟着落座。   “小玲,这位妹子是……”秦小娥看了萧挽歌一眼,表情疑惑又柔弱的问秦小玲道。   秦小玲给萧挽歌和昭昭他们倒了一杯水,拿起水杯又给秦小娥倒。   她看了秦小娥一眼,回道:“哦,嫂子是我们战团长的妻子,战团长跟我们大勇是一个团的。”   原来是团长的妻子。   秦小娥心下了然,心里却有些嫉妒。这些女人都比她过得好,都比她有身份。   如果当初是她嫁给侯大勇,那她现在也是团长媳妇儿了,那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便越发的不满和难受。   她紧紧握了下手掌,眼眸藏着怨恨的看了秦小玲一眼。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当初抢了侯大勇,那她现在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农村村妇!   “嫂子,今中午你和昭昭留在这儿吃饭吧。”秦小玲给秦小娥倒好水后,便目光殷切的望着萧挽歌道。   家里之前有个小鬼,现在大姐又过来了。说实话,如果萧挽歌没进来的话,她根本不敢回这个家里。   秦小玲说完给侯大勇使了一个眼色,让侯大勇也邀请萧挽歌留下来。   侯大勇会意,忙道:“是啊嫂子,你和昭昭就留下来吧。”   萧挽歌端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她将杯子放下,淡淡的看了眼侯大勇和秦小玲道:“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吃。”   “嫂子……”秦小玲惊呼,她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如果嫂子走了,那她和大勇该怎么办。   她想极力挽留,而萧挽歌又道:“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会为你解决了再走。”   听言,秦小玲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刹那间松懈了下来。   而秦小娥却是听得皱起了眉头,这个战团长的媳妇儿是来帮秦小玲解决问题的?解决什么问题?   秦小娥想问,而萧挽歌却是将眸光转向了她。   萧挽歌唇角勾着笑,那笑看着有些兴味盎然:“秦大姐的大儿子,最近还好吧?”   秦小娥一怔,有些错愕的看了萧挽歌一眼。这个战团长的媳妇儿什么意思?怎么开口问她大儿子的事情?   眼里划过了一丝困惑,秦小娥扬着嘴角温婉的笑道:“还好,他现在家里挺好的。”   “失去了一魄的人怎么会好呢?俗话说三魂七魄才能造就一个完整的人,他现在都少了一魄,都不算一个完整的人了,这怎么算好呢?”萧挽歌挑着眉梢,语调也带着一丝兴味盎然之色。   秦小娥听着呼吸一紧,她眸子里瞬间出现了震惊之色。   这女人怎么知道铁蛋少了一魄?这女人……是从哪里得知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这事的?”萧挽歌唇瓣掀动,又道:“我还知道你好多事情呢。比如你和一个邪修做了交易,比如,你想害你的亲妹子,想夺走你妹子的幸福。”   “你胡说!”听到最后几句,秦小娥下意识的反驳。   她紧紧皱起了眉,瞪着萧挽歌面容道:“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邪修,我更没想过夺走小玲的幸福。你这妹子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在这儿胡说八道!”   说着转过身看着秦小玲:“小玲啊,这战团长的媳妇儿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她这样子冤枉人,我觉得必须得让那个战团长知道,必须得让战团长管管她。”   秦小玲和侯大勇二人:“……”   他们看着如此颠倒黑白的秦小娥,只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和厌恶。   先前是不知道这位大姐的真实面目,如今知道了,只觉得她颠倒黑白的样子十分让人厌恶。   眉头微微的皱了下,秦小玲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萧挽歌。   萧挽歌嗤笑一声,她看了秦小娥一眼,嘴里的声音凉薄了几度:“你这次来不就是想害死你妹子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带那么多符纸来干什么呢?”   说着瞧向秦小玲,对秦小玲道:“去将你大姐的包裹拿出来。你大姐的包裹里,可是藏了不少符纸呢。那符纸可是夺命符,是她专门用来害你性命的。”   闻言,秦小玲瞬间瞪大了双眼,她只觉得浑身冰凉起来。   即便知道大姐这次过来的目的不简单,可是她从没想过,大姐是想要害她的命!   这得多狠的心啊!她可是她亲妹子,她怎么能这样做!   “胡说八道,你真的是在胡说八道!”秦小娥心下慌乱,她现在有些怕这个战团长的媳妇儿了,这战团长的媳妇儿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怎么她好像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她眼眸愤怒又害怕的瞪了萧挽歌一眼,随后去拉秦小玲道:“小玲你别信她的话,我可是你亲姐姐,我怎么可能害你?她是在胡说八道的,她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秦小玲皱眉的睨了一眼自己大姐,她甩开大姐的手掌,抬脚就要往对面的房间走。因为刚才她把大姐的行李放在那个房间了。   看秦小玲要去拿包裹,秦小娥是真的慌了。她起身又去拉秦小玲:“小玲你别这样,我没有想害你,真的没有啊。”   侯大勇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他快步朝那房间过去,冷冷道:“到底有没有将包裹拿出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大勇别……”看着侯大勇的动作,秦小娥心下一急,伸手又要去拉他。   只是秦小玲紧紧抓住了她手腕道:“你没想害我那就将包裹拿出来看一看!”   秦小娥:“……”她被这话堵得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而侯大勇很快将包裹拿了出来。   侯大勇将包裹放在地上,眸光瞧了一眼秦小娥道:“是你自己打开还是我来打开?”   秦小娥咬了咬唇,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她看着侯大勇,着急道:“我包裹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我一些衣服还有私人物品。你们不可以翻我的包裹的,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侯大勇没有答话,而是冷哼了一声。   他在秦小娥慌乱的目光下,快速将包裹打开了。   “侯大勇你不可以这样!”秦小娥惊叫一声,甩开秦小玲便想去阻止侯大勇。   只是侯大勇动作很快,眨眼就将藏在包裹里的符纸拿了出来。   侯大勇看着这些符纸,他眼神一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举起那些符纸,冷冷的睇着秦小娥道:“这是什么?这些东西是什么?!”   秦小娥面色一白,她看着那些符纸,手脚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的解释道:“那是平安符,是我向寺庙专门求的平安符。”   “平安符?平安符要求这么多吗?”侯大勇咬牙切齿的,双眼因为愤怒变得猩红。   而秦小玲看着那些符纸,只觉得浑身愈加冰凉。   她眸光看着自己大姐,不可思议道:“大姐你竟然真的想害我,你竟然真的……想要我的命!” 第164章   “不是的,我没想过这样,我真的没想过这样。”秦小娥摇着头,还在反驳否认。   侯大勇拿着那些符纸走到了萧挽歌跟前,他将符纸向萧挽歌递了过去:“嫂子你看看。”   萧挽歌将符纸接过来,这厚厚的一沓符纸,至少有上百张。   她扫了一眼最上面的符纸,看着上面的符文,她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了冷笑:“这符纸化作符水后喝下去,连续喝一个多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侯大勇听这话,转身冷冷的瞧了秦小娥一眼。   秦小娥握着手掌,抵死不认:“胡说!这明明是平安符,这是我向寺庙求的平安符!因为那寺庙的平安符很灵验,所以我就多求了一些。”   “是吗?”萧挽歌嗤笑,她拈起一张符纸,手腕轻轻一扬,瞬间那符纸燃烧了起来。   见符纸在萧挽歌手上没点火就燃了起来,侯大勇和秦小玲秦小娥三人皆是征了一怔。   而昭昭在旁边看着三人这样,忍不住咂了下嘴。妈妈的本事可大着呢,这不过是一个小法术而已。等他们瞧了妈妈的大本事,他们估计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萧挽歌将符纸燃烧的灰烬扔在了面前的一杯水中。   那灰烬遇水,瞬间和水相融合。   萧挽歌将水杯往秦小娥的方向推了一推,淡淡笑道:“既然你说这是平安符,那你将这杯符水都喝下去。”   秦小娥呼吸一紧,只觉得喉咙突然像被人掐住了般,有些喘不过气。   虽然这符纸只喝一次不至于要她的命,但这是散魂符,这喝多了魂魄是会消散的。   她不知道只喝一次会让魂魄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但她知道,魂魄一定会受损伤的。   她怕魂魄受了损伤会变得跟现在的铁蛋一样。现在的铁蛋少了一魄,已经变成个呆子。整日里目光呆滞像个傻子一样,话都不会说一句。   她不要变成那样,她不想变成呆子傻子。她还要享受安逸生活的,她还要做团长夫人的!   她手指紧紧握了握,看着萧挽歌道:“我不喝。就算这是平安符,可这符水喝了会拉肚子的。对,就是拉肚子。之前我们村里有个人也是喝了这种符水就拉肚子了,拉了好几天呢。我不想拉肚子,不想白白受这种罪。”   “你不是怕拉肚子,是怕这符纸会让你魂魄受损吧?”萧挽歌冷笑,眸光十分讥讽的睨着秦小娥。看秦小娥要答话,她又道:“你拿自己大儿子做为交换,让那个邪修给了你这些符纸。等你成功后,那邪修便会彻底要了你孩子的命,将你孩子炼成一个小鬼。我说秦大姐,你真是自私自利啊,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连自己儿子都舍弃了。”   这话让秦小玲和侯大勇两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小玲瞪着秦小娥道:“大姐你竟然拿铁蛋做交换吗?你怎么这么狠毒?!”   铁蛋那么可爱的孩子,大姐是怎么忍心的。大姐她怎么能这么狠!   侯大勇也忍不住斥责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你连自己儿子都敢伤害,你真是恶毒得让人生厌!”   侯大勇现在特别庆幸当初和这秦小娥解除了婚约。如果没解除婚约娶了这个恶毒的女人,那他就是睡觉都睡不踏实的。   秦小娥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只是萧挽歌看着她,又道:“那邪修其实也算有几分本事。如果没遇上我,那你的阴谋肯定会得逞。只是可惜,现在有我在,你的阴谋诡计全都将化为乌有。”   不知道为什么,秦小娥听着这话只觉得全身都冰凉起来,就像是有一盆水从头淋到脚。   她惊慌害怕的看着萧挽歌,深吸一口气道:“你是在污蔑我,你完全是在污蔑我,你……”   “到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要将那个邪修‘请’过来才行?”萧挽歌打断了她,语气含着浓浓的嘲弄之色。   秦小娥吞咽了口口水,她想回话,只是她还没开口萧挽歌就道:“还是将他‘请’过来吧。毕竟要救你儿子,还得将他手上的那一魄拿过来才行呢。”   “怎么请啊嫂子。”秦小玲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萧挽歌问。   侯大勇也不解的看着萧挽歌,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邪修在哪儿,他们要上哪儿去请那个邪修过来?   而萧挽歌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他们的疑惑,只是手腕微微翻动,快速使出了一道法术。   那法术像一道流光般,快速从窗户跃了出去。   不出十秒钟,那流光便裹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窗户外进来。   只是流光的速度过快,其他的人又看不见那红色的身影,所以家属院儿里边的人,根本就没发现这流光和红影。   那红影正是先前将侯大勇和秦小玲两夫妻吓到的小鬼。   小鬼被“碰”的一声摔在了客厅中央的地上。   萧挽歌抬手在屋子里施了道法,顿时屋里的几人都看到了那小鬼的存在。   秦小玲看着这个小鬼,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   她忙不迭的往萧挽歌身边凑去,声音颤抖的跟萧挽歌道:“嫂子,就是这小鬼,我和大勇今天早上见到的就是这个小鬼。”   侯大勇倒是没有像秦小玲那么害怕。毕竟有萧挽歌在,他知道这小鬼是伤害不了他们的。   他忍不住转头看了萧挽歌一眼,这战团长的媳妇儿果真是有大本事的人,刚才也不知道她施了什么法术,转眼就将这小鬼弄来了。   看那小鬼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的样子,似乎被制住了。   侯大勇转头看了萧挽歌一眼,问道:“嫂子,难道是要用这小鬼‘请’那个邪修来吗?“萧挽歌笑了笑,她手指微勾,顿时那小鬼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身子“咻”的一下飞到了萧挽歌脚下。   萧挽歌看着有些惶恐的小鬼,一字一顿道:“这小鬼是那邪修炼出来的,和那邪修也算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用这小鬼,可以将那邪修召唤过来。”   说着手腕又开始翻动,施展着法术。   而秦小娥看到那小鬼时便苍白了脸色。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小鬼,心里的惶恐不安达到了顶点。   这就是那个小鬼,这就是那个邪修弄来帮她的小鬼。   她没想到那个战团长的媳妇儿竟然会将这小鬼弄来。那战团长的媳妇儿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转头往萧挽歌看去,而萧挽歌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的向她投过来一眼。看着那眼神,秦小娥呼吸一滞,脸色刹那间又白了一分。   不到一分钟时间,秦小玲他们便见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突然出现在客厅里。   那人穿着中山装,鼻梁上架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宛若一个文弱书生般,一点都不像修炼术法的人。   那人站在客厅里先是懵了一瞬,随后就抬起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扫到秦小娥和小鬼的身影,他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暗了一分。   再扫到似笑非笑正盯着他的萧挽歌时,他眸子一眯,眸中瞬间出现了冷凝之色。   就是这个女人吗?刚才是这个女人将他召唤来的?刚才他感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住,他想甩脱那强大的力量。可是任凭他使用了所有的术法,都没能将那力量挣脱开。   他就这样被带到了这儿,被带到了这个女人的跟前。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那人冷冷开口,嗓音带着戒备的问着萧挽歌。   萧挽歌靠在沙发上面,她懒懒的抱了下胸,挑着眉梢道:“你修炼邪术作恶多端,召唤你过来,当然是为处治你的。”   闻言,那人眉头紧紧的皱了下。   他看着萧挽歌,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也想处治我?你在痴人说梦!”   “是不是痴人说梦你等下就知道了。”萧挽歌淡淡的说着,语调变得有些慵懒。   “你……”唐怀庆想回话,而萧挽歌扫了秦小娥一眼,对秦小娥道:“你的帮手来了,都不打声招呼吗?”   秦小娥现在是彻底怕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这女人不仅将小鬼弄了过来,还将唐先生也弄了过来。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厉害,难道她是神吗?   秦小娥心里害怕,她身子有一些颤抖,嗓音也变得颤抖起来:“我不……我不认识他,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萧挽歌咂了咂嘴,她转头又问唐怀庆:“你呢,你认识这位秦大姐不?”   唐怀庆看了秦小娥一眼,他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满,心道定然是这个女人坏了事,是这个女人害他被召唤过来的。   他瞪了秦小娥一眼,冷声道:“不认识!”   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说得好不犹豫。   萧挽歌轻笑一声,她睇着唐怀庆,讥笑道:“你拿了她十年的寿命竟然说不认识她,你这人啊,还当真是无情呢。”   大姐被拿走了十年寿命?   秦小玲听着这话惊了一下,她抬眸问萧挽歌:“我大姐难道是用寿命和他做的交换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哼。第一次做交易时,你大姐用了十年的寿命,用十年寿命换了一个小鬼来害你们。”   顿了顿,她看了一眼秦小娥身影,继续道:“第二次交易,她用了她大儿子性命来做交易。本来人家邪修是想再要她十年寿命的,但是她惜命,她不想一下子损耗二十年寿命,所以就提出,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做交换。”   听着这话,秦小玲再也控制不住怒意。   她几步走到秦小娥的跟前,怒声质问着秦小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铁蛋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第165章   “我……”秦小娥下意识想否认。可是看着秦小玲愤怒的面容,再看着萧挽歌好整以暇的样子,她否认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好像无论怎么否认都没用了。因为那个女人法力高强,知道了她所有事。她现在再否认,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般,只会叫那个女人还有秦小玲他们愈加厌恶和不屑。   “铁蛋有你这样的妈真是可悲。我也为有你这样的姐姐感到不齿!”秦小玲咬牙切齿的说着,十分愤怒。   秦小娥握紧了手指,微微低下了头来。   她心中极度的惶恐不安。可是除了惶恐不安外,现在还多了一丝不甘。   她都做了这么多了,为什么事情还是没能成功,为什么还是没能将秦小玲的幸福抢过来。难道秦小玲天生适合过好日子,而她天生是苦日子的命吗?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先别数落你姐了,等将你大侄子的那缕魂魄拿回来再说吧。”萧挽歌看了愤怒的秦小玲一眼,淡淡说道。   秦小玲一想到自己大侄子少了一魄,她心里一紧,忙转过头来道:“对,先将铁蛋的事解决了再说,先将铁蛋的那缕魂魄拿回来才是要紧事。”   说着又回到萧挽歌身边,等着萧挽歌出手将铁蛋的魂魄拿回来。   萧挽歌抬眸扫向唐怀庆,语调散漫:“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拿?”   唐怀庆知道对面的萧挽歌是个硬茬子。如果不是硬茬子也不会有那个本事将他召唤到这儿。   可是要他乖乖的听话,那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唐门的人,他们唐门就没有干过这种窝囊事!   他不屑的轻嗤一声,冷漠的瞅着萧挽歌道:“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说着便伸手从怀里摸着东西,想摸出自己法器。   只是萧挽歌根本没给他那个机会。   萧挽歌手腕一扬,顿时一道法术使出。那法术打在唐怀庆的身上,顿时唐怀庆再也无法动弹了。   唐怀庆瞪大了眼,他心跳控制不住的漏跳了一拍。他试着解除身上的禁制,可是他拼尽了全力,都无法解除成功。   他额上冒出了一丝冷汗,眸光微抬往萧挽歌看去了一眼。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硬茬子,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可他刚才还是小瞧了她。他以为自己能从她手上占到一分便宜,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可是没想到,对方只是轻轻的一抬手腕,他就被控制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她的术法怎么能这么厉害?   “唐门的人也不过如此。”萧挽歌淡淡的说着,语调含着一丝讥讽。   唐怀庆愕然,这女人竟然知道他是唐门的人?她是怎么知道的?连秦小娥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姓唐,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他心里疑惑,而那边萧挽歌转头看向了侯大勇道:“他身上有个很小的木盒子,去将那木盒子取出来。”   侯大勇听言,应了一声“好,”抬脚就走向了唐怀庆。   唐怀庆很想开口说话,可是他不仅身体动弹不得,连嘴巴都张不开。   他只能愤怒的瞪着侯大勇,用眼神示意着侯大勇别乱动手。   只是侯大勇根本就没注意他眼神,走到他身边,侯大勇伸手一摸,就将那小木盒摸了出来。   拿着木盒走到萧挽歌跟前,侯大勇道:“嫂子,东西拿到了。”他说着将木盒子递向萧挽歌。   萧挽歌伸手将盒子接了过来,她眉心微敛,抬手在木盒子上施了一道法术,然后就将木盒打开了。   木盒里倏然飘出一个虚影。那虚影十分瘦小,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秦小玲看着那虚影道:“是铁蛋,这是铁蛋。”   她语调十分激动,好像铁蛋的本体就在她眼前一般。   萧挽歌抬手朝那虚影招了一下,顿时那虚影向她走来,站到了她身后。   秦小玲看了虚影一眼,赶紧问萧挽歌道:“嫂子,铁蛋的这缕魂魄该怎么办啊,他该怎么回到他身体里?”   现在铁蛋应该还在老家的村子里吧,难道要带着这缕魂魄回老家的村子吗?她不知道嫂子愿不愿意跑一趟村子,毕竟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萧挽歌道:“等一会儿。等你母亲和你大姐夫和这个孩子的本体到了,我再将这缕魂魄送回他身体里。”   秦小玲微微一怔。她惊讶的看着萧挽歌:“嫂子是说,我妈和我大姐夫他们来了?”   萧挽歌点了点头,她唇角勾着潋滟的笑:“应该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秦小玲脸色一喜,十分激动。太好了,母亲带着铁蛋来了,他们来了就好了。   她丝毫没怀疑萧挽歌的话,现在萧挽歌说的一切她都相信是真的。   而侯大勇也没丝毫怀疑,他看了萧挽歌一眼,心中对萧挽歌的敬佩又深了一分。   而秦小娥却是身体晃了一晃,心跳猛然加速起来。   周阳旭和母亲竟然带着铁蛋来了。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难道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吗?   她现在可不敢再想自己的事能瞒住周阳旭他们了。她怕周阳旭也遇到了一个高人,怕那高人,也在帮着周阳旭。   五分钟之后,敲门声响起,秦小玲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小玲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她看了一眼房门那边,对萧挽歌道:“嫂子,肯定是我妈和大姐夫他们来了,肯定是他们来了。”   萧挽歌没有回话,只是挑眉淡淡的笑了下。   侯大勇赶紧走到门口去开门,将门打开一看,门外果然是秦母和秦小娥的丈夫。   秦小娥的丈夫周阳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着七八岁的样子,只是他神情呆滞,好像个傻子般。   侯大勇道:“妈,姐夫,你们来了。”   秦母脸上扬着怒气,只是那怒气在面对侯大勇时稍稍减退了一分。   她看着侯大勇道:“你大姐呢?你大姐在这儿吧?”说着往屋内瞧了一眼。   侯大勇侧开身子,让秦母和周阳旭他们进来。   秦母抬起右脚,赶紧跨进了门槛。她看着站在角落里的秦小娥,她眉头一皱,瞬间向秦小娥冲过来。   她冲到秦小娥的跟前,抬手就甩了秦小娥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啊?!”   秦小娥被打得脑袋偏了下,她脸上一痛,脸上刹那间出现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她抬手捂着脸,转头看着自己母亲:“妈……”   “别喊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女儿!”秦母气怒的说着,她眼里满是对秦小娥的失望和恼怒。   而周阳旭抱着孩子进了屋里,他看了看秦小娥,眼里也满是失望和难过之色。   他早就知道自己娶的女人不是个安分的。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歹毒,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伤害!   “妈,你们带着铁蛋来了就好。铁蛋少了一魄,因为少了一魄他现在才会这样呆滞。现在那魄已经找到了,只要将那缕魂魄送回铁蛋的身体里,那铁蛋就能恢复正常了。”   秦小玲看着秦母和周阳旭两个道。   秦母征了一下,她扭过头来看着秦小玲,诧异的开口:“你怎么知道铁蛋少了一魄?是秦小娥这个混账东西说的吗?”   “不是的妈,是嫂子。”秦小玲说着,忙向秦母和周阳旭他们介绍着萧挽歌道:“这是我们战团长的媳妇儿。嫂子十分厉害,是她看出我和大勇的身边有一个小鬼,是她送了我们一个平安符……”   接下来秦小玲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秦母听了之后,她忙地向萧挽歌走过去,眼里有着对萧挽歌的感激和崇拜:“谢谢你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了。”   萧挽歌勾起唇角,她看了秦母一眼,微笑道:“不用客气。咱先将铁蛋的魂魄送回他身体里再说吧。”   秦母点了点头,“诶,诶,那麻烦同志了,麻烦你了。”   萧挽歌说了句“不麻烦”,然后看向周阳旭,对周阳旭道:“将孩子抱过来。”   周阳旭心里也感激和崇拜着这个漂亮的团长夫人。他抱着孩子,赶紧走到了萧挽歌跟前。   萧挽歌让周阳旭将孩子放下,然后她施着法术,将那道在空气中待久了有些看不见的虚影送回了铁蛋体内。   大致是三秒钟后,铁蛋原本呆滞的双眼变得清明起来。   他眼珠子动了动,眸光先是看了看自己父亲,又看了看外婆,再看了看秦小玲和侯大勇他们。他表情诧异,很是不解的问道:“我怎么在这儿啊?我怎么来小姨家了?”   看铁蛋正常了,秦母忍不住喜极而泣。她伸手抱住孩子,轻拍着孩子的后背道:“正常了,咱铁蛋总算是正常了。”   周阳旭这个父亲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抬眸看着萧挽歌道:“同志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真的谢谢。”   萧挽歌摆了下手:“不用这么客气。”   说着看向被控制住的唐怀庆,她挑起眉梢,语调慵懒散漫道:“孩子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来解决你了。”   唐怀庆心里害怕,他眼里弥漫着恐慌,丝毫不怀疑对面那个女人会朝他出手解决了他。   他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他现在被控制住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在他焦急惶恐的时候,突然他身子被一道力量吸住了,那力量狠狠的吸住他,将他往窗户外带。   唐怀庆一喜,是唐门的人,是唐门的人在救他了。太好了,唐门的人一定会将他救走的,一定不会让他折在这儿的。   只是……   萧挽歌抬手朝唐怀庆挥了一下,顿时吸住唐怀庆的那股力量,被打得烟消云散。   唐怀庆:“……” 第166章   “在我的眼皮底下想救走人,是没那么容易的。”萧挽歌淡淡的说着,语调含着不屑与嘲讽。   唐怀庆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他知道自己今天完了,自己绝对完了,除非老天帮他。   只是,他做了那么多的恶事,老天怎么可能帮他呢。想要老天帮他,真的是痴人说梦。   “你作恶多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看,就废除你的修为,让你彻底沦为个废人吧。”萧挽歌说着,手腕轻轻朝唐怀庆挥了几下,顿时几道术法打在唐怀庆的身上面。   唐怀庆只觉得身上突然痛了起来,是那种剧烈的痛,就像有刀子在砍着他身体一般。   唐怀庆痛得脸上冒出了汗水,眉眼里满是痛楚之色。   秦小玲和侯大勇他们在旁边看着,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看着痛苦不已的唐怀庆,都在心里面默默的感叹:做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早晚会遭报应的。   而秦小娥看着唐怀庆那样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凉起来。   她吞咽了口口水,挪着步子想离开这儿,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她知道,那个团长媳妇儿解决完唐怀庆后就会解决她了,毕竟她也做了恶事。   只是,她刚挪动了两步,萧挽歌就朝她看来。   萧挽歌道:“你想去哪儿?”   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往秦小娥看了过去。   秦小娥脚步一顿,她苍白着脸,惊慌惶恐的摇头道:“我没想去哪儿,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是……我只是……”   “混账东西,你难道还想跑?”秦母瞪向了秦小娥,向秦小娥快步走了过来。   她走到秦小娥跟前,伸手拽住秦小娥道:“死丫头,你差点害死铁蛋,你以为这事是你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就算小旭不找你算账,我也要找你算账!”   秦母对这个女儿真的是失望透了。这个女儿从小看着乖乖巧巧的,可实际上是一个极不安分的主。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大女儿和小女儿是一样教的,可是小女儿纯真善良从不与人为恶,而大女儿,却是恶毒得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坑害。   “妈,我错了,这事我错了。”秦小娥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知道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认错。   她拉着自己母亲,一脸自责之色:“我不该那样害铁蛋,我不该那样子对他。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对不起他。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妈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   她先求得母亲原谅,等母亲原谅了她,自然会帮她说好话。   只是,秦母这一次失望透顶,岂是她几句认错的话就能打动的?她睇了秦小娥一眼,冷冷道:“你每次做错事都说你错了,可每次错了后你仍会继续犯错。秦小娥,这一次我不会再纵容你了。这一次,你必须受到惩罚!”   “妈……”秦小娥惊呼了一声,她呆呆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想到母亲竟是这么绝情。   她想再开口求几句,而突然她的身体里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疼痛。那股疼痛就像是有人在抽筋剥髓一样。   她疼得弯下身子,倒在了地上。   她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难受的叫道:“好痛,好痛啊。”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么痛?她的身子怎么了?   她抬眸向萧挽歌看去,难道是那个女人对她施了法术吗?   萧挽歌见她投来目光,一脸冷笑:“你以为是我对你施了法?呵呵,我还没有动手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被唐怀庆的邪术反噬了。唐怀庆从你身上取走了十年的寿命,将那十年寿命安在了他身上。如果他不出意外你也不会出现意外。但是他现在法力尽失,根本驾驭不了那十年寿命,所以他的邪术,自然会产生反噬。而他遭到了反噬,你自然,也会受反噬。”   秦小娥眸子里满是惊恐之色。原来她是遭遇了反噬吗?这反噬会让她身体一直这样吗?她以后是不是拥有不了健康的身体了?   而萧挽歌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道:“反噬当然会结束的。只是这次反噬,会夺走你二十年寿命。你先前已经被取走了十年阳寿,现在又被取走了二十年。秦小娥,你没有几年可活了。”   闻言,秦小娥忘记了反应。她眸子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她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她竟然只有几年的寿命了?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啊!   而那边唐怀庆已经平静了下来。   唐怀庆躺在地上,他脸色苍白着,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落。   萧挽歌站起身子,她走到唐怀庆的跟前,居高临下睨了唐怀庆一眼:“回去告诉你唐门的人,想要修炼得道最好走正途。走那些歪门邪道,早晚会遇到报应的。”   说着往唐怀庆身上打了一道法术,顿时唐怀庆凭空消失,眨眼消失在众人视野。   秦小娥呆呆的看了一眼唐怀庆消失的地方,她眨了眨眼睛,转头问萧挽歌道:“嫂子,你这是将他……送回原来的地方了?”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   秦小娥脸上露出笑,突然一脸崇拜的看着萧挽歌道:“嫂子你真的好厉害,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能将人凭空抓来,再将人凭空送走,嫂子是个神仙吧?   侯大勇也激动的看着萧挽歌道:“嫂子,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有本事的人,以后你就是我亲嫂子,是我嫡亲嫡亲的嫂子。”   萧挽歌:“……”   她看了侯大勇一眼,想开口回话,而秦母突然向她走了过来,一脸激动的抓住她手腕道:“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是我嫡亲嫡亲的闺女。”   萧挽歌:!   秦小玲也想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姐,可是想到她比萧挽歌其实要大很多,而且人家萧挽歌说不定并不想要他们这些亲戚。   所以,她咧着嘴笑了笑,看着萧挽歌道:“嫂子你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和大勇做,以后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萧挽歌无语。   她睇了秦小玲一眼,摆摆手:“不用不用。以后咱还是正常相处吧,用不着这样。”   说着带着昭昭站起身子,“时间不早了,我和昭昭得回去了。”   “闺女啊,这马上就中午了,就留这儿吃午饭吧。我和小玲这就去做午饭,这就去。”秦母拍了拍萧挽歌的手背,转身就要往厨房走。   秦小玲也道:“是啊嫂子,你等着我们,我们很快就将饭做好了。”   说着就和秦母一道进了厨房。   萧挽歌:“……”她是真不想留下来吃饭的,可是人家太热情了。   ……   唐门,唐氏老宅。   唐怀庆被萧挽歌的法术送回了他自己房间。只是送回来时被“碰”的一声扔在地上,这让彻底变成个废人,身体素质不如之前的他瞬间就吐了一口血。   而他房间里此时聚集了很多人,有唐门的掌舵人,还有唐门的几个长老,外加唐怀庆的几个兄弟姐妹。   先前唐怀庆的一个哥哥亲眼目睹了唐怀庆被带走,他请了父亲和几个长老过来,本是想将唐怀庆带回来的。可是没想到对方法力强大,直接将他们法术打散了,以至于他们想带回唐怀庆没有成功。   此刻见唐怀庆被送了回来,而且唐怀庆的状态明显不好的样子,唐怀庆的父亲唐远山上前了一步,立马将唐怀庆扶了起来:“怀庆……”   唐远山不仅是唐怀庆的父亲,也是唐门现今的掌舵人。他说完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唐怀庆,只是担忧的脸上又透着肃杀和威严之色。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把他儿子害成这样的,那他绝不饶他!   唐怀庆的几个兄弟姐妹也走了过来,纷纷围在唐怀庆身边询问唐怀庆怎么样。   唐怀庆苍白着脸,他看着自己父亲,突然哭了出来:“爸,我废了,我废了啊……”   废了?   唐远山一怔,眸光诧然的看了唐怀庆一眼。待仔细的给唐怀庆检查了一遍后,他眉目冷凝,一字一句道:“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唐门的几个长老也望着他。   唐怀庆一想到萧挽歌朝他出手的样子,他咬了咬牙,愤恨道:“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人,是一个女人害我的。那女人是一位军嫂,她先前施法术,是把我召唤到了一部队家属院儿。”   当时秦小娥的妹妹向秦母详细解释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从秦小娥妹妹的话语中他知道了那女人是个军嫂,知道了那是哪个部队。   唐怀庆将那个部队的名字说了出来,完了后他望着自己父亲道:“爸,那个女人很厉害。她看着年轻,可是却法术高强。她仅仅只是一招,就将我制住了。她废了我所有的修为,还让我回来向你们说一声,让你们以后别再走歪门邪道,不然一定会遭报应。”   唐远山:“……”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上的肃杀之色又重了一分。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一个有几分本事的丫头片子而已。我就不信了,这个丫头片子能敌得过我唐门的精英!”   说着看向面前的几位长老:“那丫头这一次这么害我们怀庆,我们必须给她一个教训。恰好贺军长这一次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帮他一个忙,我看……过去的时候不如趁机就将那丫头收拾了吧!”   几个长老严肃着脸,点了点头道:“她如此落我们唐门的面子,是得教训一番才行。”   其中一个长老道:“我看这一次就我去吧,我去会会那个丫头!” 第167章   侯大勇家里。   侯大勇看了看角落里还在瑟瑟发抖的小鬼,他皱了皱眉,问萧挽歌:“嫂子,这个鬼要怎么处理?”   他们可是不敢动这小鬼的,现在只能请求嫂子帮忙处理了。   萧挽歌看了那小鬼一眼,她眸光微动,突然抬手施了道法术,将判官给召了过来。   看到判官,侯大勇眼眸一瞪,他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鬼就算了,竟然还能见到地府的判官。这是地府的官员啊,他侯大勇何德何能啊,竟然能见到这种大人物。   而在厨房里忙活的秦母和秦小玲两个也探出脑袋看到了判官。   她们看到判官的身影,只觉膝盖上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我的妈耶,这是判官吗?她们竟然……见到了判官?   而判官手持生死簿和黑色毛笔,一脸恭敬的向萧挽歌行礼道:“大人~”   大人?   侯大勇和秦母他们,都惊愕的看向了萧挽歌。   地府的判官竟然叫嫂子为大人?那嫂子是谁啊?难道是地府的阎王吗?   一时间,侯大勇和秦母他们都屏住了呼吸,又是惊恐又是尊敬的盯着萧挽歌看。   萧挽歌脸色淡漠,她扫了判官一眼,伸手指了一下角落里的小鬼道:“将它带回去吧。这小鬼生前是被折磨死的,死后也沦为人的工具。虽然沦为工具后害了不少人,但这不是他的主观错误。所以该怎么处置,你知道吧?”   判官忙点了点头:“大人请放心,这事我会酌情处理的。”   “嗯。”萧挽歌摆了摆手,示意判官赶紧带人,不,赶紧带着鬼离开。   判官又躬身行了个礼后,伸手朝小鬼一挥,便带着小鬼一起消失了。   侯大勇看了看判官消失的方向,他吞咽了口口水,嗓音突然有些发颤的对萧挽歌道:“嫂……嫂子……”   喊嫂子好像有一些不合适。毕竟人家可是地府的大佬,而他……不过是人间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像他这样的小角色,有什么资格跟人家攀亲带故啊,有什么资格去叫人家嫂子?   他又吞咽了下口水,改变了称呼:“大人,您这……这……”   “大人?”萧挽歌转眸瞄了侯大勇一眼:“你叫我大人做什么?以后还是叫我嫂子吧,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   这可是正在发展科技的新兴社会,要是让人听到他叫她大人,那别人会怎么看她,还不得把她当做另类看啊。   “是,是,嫂子。”侯大勇完全不敢有异议。他听到萧挽歌这样说,忙躬身哈腰,一脸恭顺之色的说着“是”。   而厨房里的秦母和秦小玲两个,现在手都是抖的。她们往萧挽歌身影看了一眼,喉咙中吞下了一口口水后,便转过身赶紧去做饭菜。   现在还是赶紧做饭吧。做饭给那位大人吃。虽然人家说不准叫她大人,但她们心里都知道了。她是地府里的大人,是判官都要听令于她的超级大佬。   这种大佬能在她们家吃饭,这是他们的荣幸啊。要是有可能,他们还想留这位大佬在家里住下呢。 第168章   吃饭的时候,侯大勇夫妻俩不停的给萧挽歌和昭昭两个夹菜,秦母也不停的给萧挽歌母子夹着菜。   秦母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多吃点多吃点,家里没好的东西,还望闺女……额,还望萧同志别嫌弃。”   她现在可不敢再舔着脸喊人家闺女了。毕竟像她这样的小喽啰,哪儿有那个资格当人家长辈。喊人家闺女她还怕折寿呢。   萧挽歌笑笑,她夹起碗里的菜肴,看了眼秦母和侯大勇他们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不用这么照顾我和昭昭两个。以后大家像平时那样相处就好,就像邻居一样的相处。”   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忙点头应着“好”。   不过嘴上说着好,他们心里面却在打鼓。跟大佬像邻居一样的相处?额,他们可做不到。毕竟人家可是阎王爷呢。阎王爷可是掌管着他们生死。掌管他们生死的人,他们哪儿能当人家是邻居一样的处着?   “昭昭真不愧是萧同志的孩子,先前见到那个小鬼还有秦家的人,他可是十分淡定呢,一点都没有害怕。”秦小玲给昭昭夹了一筷子菜,笑着道。   昭昭吃着碗里的东西,抬眸看了秦小玲一眼。更可怕的东西他都见过了,像小鬼那样的东西,他现在看见心里都掀不起波澜了。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有些东西,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侯大勇和秦母两个也跟着夸了昭昭几句。昭昭听着这些夸赞,把头垂得低低的。在外人看来他这是不好意思了。他也确实是不好意思,脸上都浮起一抹羞红了。   而秦小娥站在桌子旁边,她看着桌上的那些吃的,狠狠的吞咽了口口水。她也想吃饭,她早上只在火车上吃了两个包子,现在肚子空空的,饿得要死。   只是母亲不许她上桌吃饭,刚才她求了母亲好久母亲都不同意。   她握了握手掌,看着桌上的人吃得那么欢乐,她狠狠磨了磨牙,眼里满是怨恨之色。   她的计划失败了。   现在她不仅再也无法害死秦小玲了,还失去了三十年的寿命。三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三十年。   一想到这儿她就怄得要死。而现在母亲还不许她吃饭,母亲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心里恨,真的好恨!   而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坐在桌上默默的吃着饭菜,都没有向她投来一眼,都没有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这真是她的好丈夫好儿子。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冷漠,她当初就该一包老鼠药将他们药死!   而吃着饭的萧挽歌往秦小娥投去了一眼,看着秦小娥那近乎扭曲的面孔,她咂了咂嘴,暗自叹息。   这人,真的没救了。   ……   吃完饭后,秦母和秦小玲他们邀请萧挽歌坐下来歇会儿。   但萧挽歌想带昭昭回去睡午觉,所以坚持离开了。   萧挽歌他们走后,秦母转身吩咐侯大勇道:“你是萧同志丈夫的手下,以后你跟着人家可得跟人家打好关系。要是你敢跟人家对着干,别说萧同志削你,我都要揍你。”   “妈,这事儿您就放心吧,现在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好好跟战团长打好关系的。毕竟他可是大嫂的丈夫,大嫂的能力先前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战团长对着干啊。”   要是跟战团长对着干,大嫂让他一命呜呼怎么办?   “你明白就好。”秦母见侯大勇这样说,稍稍放下些心来。   不过一想到萧同志那个丈夫,她心里突然又感慨起来。   听说萧同志的那个丈夫姓战,那个战同志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能娶到地府的大佬做妻子。哎,这样的好运气,为什么她家就遇不到。她家也有两个儿子,要是她的儿子娶到了这样的大佬,那她就是睡着了,都要笑醒的。   不过这事儿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嫉妒得脸都扭曲了,这样的好事儿也轮不到她家。所以嫉妒就算了,嫉妒……除了让自己变得丑陋外,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   回到家里后,萧挽歌便带着昭昭午睡了。   午睡的时候她就睡在昭昭的床上,就睡在昭昭的旁边。   不过睡下去不到十分钟,她便醒了。   看到窗户那里的身影,她眼眸一动,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她抬手在昭昭的身子周围设了个结界,这结界不仅可以保护昭昭,还能阻绝外界的声音传到昭昭耳里。   她眸色微冷,嗓音凉薄的问着窗户那里的人:“你是一路跟到这儿的?你一路跟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龙焱身子懒懒的倚在窗户上。   他嘴角勾着一丝浅浅的弧度,眸光看着萧挽歌道:“我是昭昭的父亲,我跟着你们,当然是为了能时刻看到我的孩子。”   萧挽歌:“……”   听到这话,她心里蓦然就浮起了怒气。   她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不悦的看着龙焱道:“别在这里攀亲戚,我没有你这样的丈夫,昭昭更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说着手腕微微扬了起来,准备向他发起攻击:“我劝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   “否则怎么样?就对我不客气吗?”龙焱笑了笑,抬脚向床铺走来。   他嗓音柔和了几度,带着缱绻的味道:“可是你现在有那个本事吗?你身上大部分的法力都被封印了,你现在……根本不是我对手。”   顿了顿继续说:“除非你能够解除封印。但是你敢吗?你敢冒这个险吗?我猜你……根本不敢吧。”   他说得很笃定。他一边说话还一边笑意盎然的看着她。那笑意盎然的样子,看得萧挽歌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   萧挽歌抿紧唇瓣,这个人竟然知道了她身上法力被封印的事,好像还知道她解除封印后会面临什么风险。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以前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别这么排斥我。你这样排斥我,我心里……也会难过的。”他说着走到了她跟前,眸子突然有些忧伤的看着她。   萧挽歌眉头越拧越紧。   之前在火车上时,她看到过他的身影。当时看到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了不舒服的感觉。 第169章   如今再见他,她只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排斥,只觉每个毛孔都在嘶吼着让他走!   “你难不难过跟我没关系,毕竟你现在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陌生人的感受,她干吗要去在意。更何况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陌生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个陌生人就像颗定时炸i弹一样,有这样颗定时炸i弹在身边,她就是吃饭也吃不好的。   “还真是无情呢,跟当初分手的时候一样无情。”他说着,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两眼。   他的话让她眼神一凛,他这话明摆着在告诉她他们俩曾经交往过,明摆着在说他俩曾经有着亲密关系。   可是……   一想到自己和他曾经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她心里却是不舒服起来,极不舒服,就像是心里梗了一根刺般,刺得整个心口都郁结起来。   “我不想和你在这儿瞎扯。既然你不愿主动离开,那我只好……”她说着手腕向他一扬,向他发起了攻击。   只见一束白色的流光快速刺向他的心脏。   他眼神一暗,赶紧侧身避开。   他向后退了几步,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嘲讽道:“曾经记得我时,你对我无情,没想到你忘记了我,依旧对我无情。我到底有哪里不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眼里出现了恨意和不甘。   萧挽歌眼眸闪了闪,她没有回话,只是扬着手腕,又向他发起了攻击。   龙焱皱起眉,他一边伸手化解着对面的流光,一边冷冷笑道:“果真是个无情的女人,你当真是无情得可以!”   萧挽歌:“……”   她一面攻击着,一面试图从他的话语里想起些什么。   而这一次,有些东西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男子歇斯底里的冲一个女人怒吼:“你当真是无情,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的对我!”   那画面和现今的场景重合。   她抬眸看了看龙焱,虽然脑海里的画面她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是谁,但她觉得,那个人就是龙焱。那男人说的话好像和龙焱刚才说的重叠了。好像刚才的场景,她曾经就经历过。   而龙焱突然退到窗户这儿,眼眸里闪着不甘和怨恨道:“这一次我不会像以前那样软弱的,这一次……我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说着就化作一道白烟,消失在萧挽歌的眼前。   萧挽歌看着窗户那里,她唇瓣紧紧的抿着,将扬起的手收了回来。   她静默了几秒钟,突然弯身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想起刚才脑海里划过去的画面,她抚了抚额,脸上有着纠葛之色。   难道她曾经和龙焱真的有非同寻常的关系?难道她曾经……狠狠伤害过龙焱?   试图再想起点什么。   可是……   将脑袋都想疼了,都想不起其他的东西。   而龙焱从战家出来后,他来到了一个了无人烟的河边。   看着河里流淌的水流,他微微眯起眸子,眸中满是冷色。   他抬了下手,扫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划进河里,顿时将河里的水花溅起了一大片。   看着水花哗哗的掉落,他勾起嘴角,脸上满是冷笑。   挽歌,就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许你和他在一起。我得不到的幸福,凭什么要让你们得到!   ……   下午战泽言操练完后,正打算回家去,而这时候贺军长向他走了过来。   贺军长走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问:“泽言,关于去找回物资一事,你媳妇儿她怎么说?她愿意帮忙吗?”   原本说好等唐门的人来了再说的。可是他实在是憋不住啊,他想让萧挽歌立即同意。只有萧挽歌同意跟着去了,他觉得物资才有机会被找回来。   战泽言顿住脚下的步子,他扭头,看了贺军长一眼。   看着贺军长期待的眼神,他眉心微微皱了下,缓缓道:“我媳妇儿……”   “怎么样?同意了吗?”贺军长忙不迭的问道。   战泽言点了点头:“嗯,同意了。”   贺军长:“……”他眼眸瞬间瞪大,脸上霎时浮现了兴奋和愉悦的表情。   他伸手拍了拍战泽言的肩膀,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媳妇儿会同意的,我就知道你媳妇儿是个好的。”   这下好了,这下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战泽言的媳妇儿一天不同意,他心里就一天不踏实。如今,他心里总算能踏实一些了。   而此时侯大勇也跟在旁边的。   侯大勇蹙了蹙眉,他突然凑到贺军长旁边,跟贺军长道:“军长,我觉得咱请嫂子一个人就行了吧,唐门的人,就不用再请了吧。”   唐门的人先前帮着秦小娥害他媳妇儿,这笔账他心里可是记着了。虽然他暂时不知道该拿唐门的人怎么办。但要和唐门的人一起去执行任务,他觉得他做不到。   闻言,贺军长诧异的看了侯大勇一眼。   眼里闪过了疑惑之色,贺军长问道:“你先前不是不同意泽言的媳妇儿跟着去吗?你先前不是觉得……我们相信鬼神之说不对吗?怎么转眼的,你就同意了?”   “军长,这事儿怪我。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是我不清楚大嫂的实力。如今我知道了,我请求军长只让大嫂一个人跟着咱部队去找回物资。”侯大勇现在对萧挽歌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她可是地府的大佬啊,这样的大佬,别说五体投地,就是十体投地都可以的!   贺军长皱着眉梢,他上下打量了侯大勇一眼,问道:“你咋知道萧同志能力的?萧同志跟你表演了?”   侯大勇:“……”什么表演,人家大嫂又不是猴子,干吗要跟他表演。   他往四周望了一眼,见周围的士兵都在急急慌慌的往食堂赶,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过来。   他轻咳了一声,忙凑到贺军长的耳边,将今天在家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贺军长听了后,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之色。   他扭头看着战泽言,看了好几眼后才道:“你小子瞒得可以啊,你媳妇儿是地府的大佬,你竟然一直瞒着我们。你小子,可太不实诚了。”   他只知道萧挽歌是个厉害的角色,是个法力十分高强的人。可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地府的大佬。地府的大佬啊,就连判官都要听令于她啊,这是什么?这妥妥的地府阎王爷啊。   不过地府的阎王爷不是男的吗?怎地……是个女的?   不过不管了,现在知道人家是地府的大佬就行了。人家是地府的大佬,总要罩着他们一些。   战泽言:“……”   他无语的看了侯大勇和贺军长一眼。他很想说媳妇儿不是地府的大佬,虽然他之前也猜测过媳妇儿会不会是地府的阎王爷,但后来这个想法被他否定了。媳妇儿应该是天地间的一个大拿,因为太过厉害了,所以才能命令动判官。他猜测,媳妇儿的身份,或许比阎王爷更可怕。   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决定还是不将这事给贺军长他们说了。省得将贺军长他们给吓到了。   “哎呀现在好了,现在可好了啊。有地府的大佬帮忙,咱们这批物资,绝对能找回来。”贺军长一脸的笑意,脸上是满满的兴奋之色。   不过想到侯大勇刚才说的唐门人,他皱了皱眉,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我倒没想到唐门的人在背地里竟是这么阴狠的。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名门正派,但现在看来,这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地而已。”   害死小孩子,将小孩子炼成小鬼,还掺和别人家的家事想害死人家。这样的门派,哪里称得上名门正派,说他是歪门邪派都高抬了他。   “军长,您跟唐门那边的人说一说吧,让他们别再来了。这事儿,有咱嫂子就行了。”侯大勇怕贺军长依然会请唐门的人来,所以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贺军长沉着声音,背起双手道:“嗯,这事我知道的。等我回办公室给唐门那边的人打个电话。”   说着就迈开步子,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看了战泽言一眼。   看着战泽言那挺拔修长的身影,他咂了咂嘴,心里腹诽着:这小子真走运,竟然娶到了地府的阎王爷做媳妇儿。要是他家的臭小子娶到了阎王爷,那他就是阎王爷的公公了啊。若他成了阎王的公公,那他让阎王帮他增添点寿命,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只可惜,阎王爷被战泽言这臭小子给娶了。   哎,他摇了摇头,心里羡慕得不能自已。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落不到他家头上呢,他家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好事啊。   贺军长走后,战泽言便抬脚走出了部队。而侯大勇紧跟在他身边。   侯大勇道:“团长,明天我媳妇儿会去市里买菜,买了菜后准备请大家过来吃个晚饭。团长,明天你带嫂子和昭昭一起过来哈,过来热闹热闹。” 第170章   “嗯。”战泽言应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去,只想和自己的妻子儿子在一起。   侯大勇见战团长答应了,心里十分高兴。   他跟在团长身边又道:“团长,您喜欢吃什么菜?还有嫂子和昭昭喜欢什么菜?”   得将人家喜好打听清楚了,要是弄了嫂子不爱吃的菜,那可就麻烦了。   战泽言侧头,斜了侯大勇一眼。他眉心微皱,淡淡道:“随便什么菜都可以。我们都不挑食。”   说着不想再废话,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侯大勇:“……”   他摸了摸头,眼神狐疑的看了自家团长一眼。团长说的是真的吗?团长和昭昭两个不挑食他是信的,毕竟他们都是男人,虽然昭昭……现在还是个男孩。但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挑食实在是有些扭扭捏捏,跟个娘儿们似的。他觉得男人就应该包容所有食物,不应该有挑食的毛病。   只是团长说嫂子也不挑食?嫂子可是地府的大佬啊,像这种大佬,他觉得口味应该很挑剔才对。   不过今天在自家的饭桌上他确实没发现嫂子有挑食的毛病,嫂子每样菜都吃,每样菜都吃得挺开心的。   只是,他还是怕啊。怕嫂子有不喜欢的或是忌讳的菜肴。要是刚好弄到嫂子忌讳的菜肴,惹了嫂子不高兴的话,那他和媳妇儿两个……可就闯祸了。   他追上去缠着团长道:“团长,嫂子有忌讳的吃食吗?她是什么都吃吗?我听说有些人不吃羊肉,也不吃内脏,嫂子她……”   “她没这忌讳。”战泽言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瞥了侯大勇一眼:“你们明天还宴请了别人吧?按照大家的口味就好,不用特意在意你嫂子的口味。我知道你现在感激你嫂子,但你用不着这样。”   说这话时他声音沉了几度,脸上隐隐的有一丝不高兴的表情。   虽然侯大勇对媳妇儿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侯大勇这样一再追问着媳妇儿的喜好,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毕竟侯大勇怎么说都是一个男人,他实在不喜欢别的男人,过多的关注自己的媳妇儿。   “团长我……”心思被团长给知道了,侯大勇觉得有一些尴尬。他想开口说点儿什么,而战泽言却是飞快的往前走了,明显不想再和侯大勇唠嗑的样子。   侯大勇:“……”   他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更加的尴尬了。好嘛,把团长惹不高兴了,这下好了嘛。   他唤了一声“团长等等我”,赶紧跟在后面。   齐建成和他的几个手下就在旁边五六米远的位置。   齐建成团里的营长管宏文道:“团长,那侯大勇跟个狗腿子一样,你看他刚才那样儿,就差吐着舌头围着战泽言绕圈圈了。”   管宏文瞧不惯战泽言,也瞧不惯侯大勇,现在逮着机会能轻贱一番,自然要轻贱的。   齐建成看着战泽言和侯大勇两个的背影,他扯着嘴角露出冷笑,没有回话。   管宏文又道:“侯大勇可是比战泽言大好几岁呢,可是他却叫战泽言的媳妇儿为嫂子。呵呵,这巴结的心思不要太明显。”顿了顿又说:“刚才我好像听见侯大勇在邀请战泽言一家子明天去他家吃饭,这侯大勇啊,真是铆足了劲儿的巴结呢。”   “人家战泽言是他的上级,他可不得铆足劲巴结吗?”副营长轻笑了一声,讥笑的睨着侯大勇背影道。   “真是跟个哈巴狗一样,就没见过这么狗腿子的人。”管宏文嗤笑着,语调更显轻蔑。   齐建成突然皱了皱眉头,他斜眸看了管宏文一眼,斥责道:“行了,别说人家了,还是想想怎么把找回物资的事揽到咱们团头上吧。这要是找回物资可是大功劳一件,这样的功劳,咱怎么也不能让战泽言他们抢了去。”   “可是团长,”副营长脸上露出了烦闷之色,他看着自家团长,叹息道:“可我听说贺军长有意要将这次的任务交给战泽言那个团,我们想要这事儿揽过来,恐怕……”   “事情还没定下来不是吗?只要还没定那一切就有变数!”齐建成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管宏文和副营长两个:“……”   他们默默的垂着头,都不敢再说话。   虽然事情还没彻底的定下来,但贺军长那儿几乎已经决定了。想让贺军长改变想法,这事儿……谈何容易啊。更何况贺军长一向看好战泽言,一直都在偏袒着战泽言。这一次他们想将任务抢过来,恐怕真的不易。   而齐建成握了握手掌,眼里满是阴霾之色。   这次的任务他一定要抢过来。虽然大家都说找回物资很艰难,说齐云山上恐怕闹鬼。但世界上哪儿有鬼?都是胆小的人自己吓自己的。   那东西就在齐云山上,他就不信了,把整个齐云山翻过来,会找不回东西。   所以这次的任务他一定要拿到手,有时候他都甚至怀疑是贺军长自导自演的一个戏码,就是为了给战泽言立功用的。   这样的功劳,说什么也不能让战泽言占了。这功劳他怎么着也要抢过来!   他眼神闪了闪,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迈着步子往家属院儿那边走去。   ……   晚上吃了饭后,战泽言靠坐在床上看着军事书籍,而萧挽歌则靠在床上想着事情。   看萧挽歌眉眼有着忧愁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温声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他说着抚了抚萧挽歌的秀发,动作十分的轻柔。   萧挽歌看了战泽言一眼,看着战泽言那俊朗硬挺的五官,她一下子想到了龙焱那家伙。   她一直不明白龙焱怎么和战泽言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气息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双胞胎,都没有这么相似。   “泽言,你相信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不管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一样的,就连气息都是相同的。”犹豫了一下,萧挽歌侧过身子躺着,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战泽言面孔。   战泽言愣了一下。   他盯着自己妻子面容:“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连气息都是相同的?”   “嗯。”萧挽歌点头,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你觉得世界上,有这样相同的两个人吗?”   战泽言蹙着眉思索了下,他忽然勾唇,淡淡笑道:“我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一些修道类的东西。按修道之人讲,世界上气息相同的两个人,是绝对没有的。不过我听说国外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技术,叫克隆技术。克隆技术就是繁殖出来的东西,跟原来的东西一模一样,是无性繁殖的那种。如果能克隆出来人的话,或许这人和被克隆的那个人,气息会是一样的。”   萧挽歌:“……”虽然她不相信龙焱是克隆人,但战泽言的话,却叫她脑子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听说上古有一种十分厉害的秘术。那种秘术可以将自己的影子炼制出来,可以炼制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她觉得由这种秘术炼制出来的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抑或是气息,应该都是一样的,毕竟是自己影子。   因为她以前一直没有接触过这种秘术,所以一直没有想起。   现在听到战泽言谈起克隆技术,她才猛然想起这个秘术来。   如果说龙焱和战泽言中的某一个是由秘术炼制出来的话,那他们的气息相同,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他们俩谁是由影子炼制出来的呢?是战泽言,还是龙焱?   影子炼制出来的人是受制约的,要受本体的制约。本体死的话,他会跟着死。本体受伤的话,他会跟着受伤。影子,其实是个很苦逼的存在。   她不希望战泽言会是那个影子炼制出来的人,如果战泽言是影子炼制出来的人,那她……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看萧挽歌突然一副凝重的表情,一副很纠葛痛苦的样子,战泽言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又是疑惑又是心疼的问道。   萧挽歌暗暗的呼了口气,她抬眸看了战泽言一眼,勾起唇角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国外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能想到这么厉害的技术。”   战泽言看着她,却是完全不信她的话。   他抚摸着她俏脸,笑说道:“国外再厉害,有你厉害么?你可是法力高深的仙人,连地府的判官都要听令于你呢。”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媳妇儿是神仙。只有神仙,才能命令动地府的判官,而且是至高无上的神!   萧挽歌挪着身子躺下来,她拢了拢被子,看着他道:“嗯,确实没我厉害,这世界上我最厉害,我就是天王老子。”   战泽言:“……”听着媳妇儿这种类似于玩笑的话,他无声的笑了。   他将手中的书放下,挪着身子躺在她旁边。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眸光灼灼的看着她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你也是我的媳妇儿,是我战泽言一生一世最挚爱的人。”   他最后一句话取i悦了她。她伸手勾着他脖子,微微笑道:“你这张大嘴可真甜,跟抹了蜜一样的。”   战泽言:“……”大嘴?他摸了摸自己嘴巴,大吗? 第171章   恩爱了一番后,两人便沉沉睡去。只是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萧挽歌便醒了。   望着身边睡得正香的男人,萧挽歌眉头微蹙,脸上又浮现了痛苦和烦忧之色。   按照实力来讲的话,战泽言应该是那个影子。毕竟龙焱法力高强,只有像他那种法力高强的人,才能将影子炼制出来。   可是她心里又不相信,不相信战泽言是那个影子。但战泽言若不是影子,若龙焱是战泽言的影子的话,那战泽言……是怎么将龙焱炼制出来的?而战泽言又怎会有那个能力?   除非……   她脑子里划过一道光芒,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   除非是战泽言在前世的时候将龙焱炼出来的,除非前世的时候战泽言是个法力高深的人。影子的容貌是随本体的容貌而发生改变的。如果说前世战泽言将龙焱炼制了出来,那龙焱和现今的战泽言容貌相同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前世的战泽言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影子炼制出来?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到底谁是影子,还得去求证才行。   眸子深深的看了身边人一眼,萧挽歌转眸望着头上的屋顶,暗暗的吸了口气。如果龙焱是那个影子的话,她会帮着战泽言将这个影子给解决掉。但如果战泽言是那个影子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而战泽言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虽然现在是在黑暗里,但这完全不影响战泽言视物。   战泽言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妻子,皱眉道:“天还没亮呢,怎么这么早醒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先前睡觉前他也看到媳妇儿露出了这种忧愁苦恼的神色,只不过他当时问的时候,被媳妇儿其他话给岔过去了。   萧挽歌闭了闭眸。   她微微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战泽言道:“白天睡多了晚上有些睡不着,看来以后白天我要少睡些觉了。”   战泽言有些狐疑的看着她:“是吗?白天睡多了?”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萧挽歌伸手抱住他腰身,将脸埋在他胸膛里。   她在他胸膛里蹭了一下,仰脸看着他道:“我下午无事可做,自然是睡觉了。我觉得我要去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天天这样闲着我得无聊死。”   “那你想做什么?”虽然知道媳妇儿在说假话,但战泽言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萧挽歌闭着眼想了一下,她皱了皱眉道:“暂时不知道要做什么。算了这事儿等白天再想吧,白天我出去逛一下,说不定逛着逛着,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战泽言手掌温柔的圈住她身子。   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是媳妇儿,你有烦心事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不想你一个人憋在心里,不想你一个人扛着。”   虽然她法力高深十分厉害。但他知道,再厉害的人也有烦恼的时候,他希望他,能为她解决烦恼。就算不能彻底解决,也能为她分担一些。   萧挽歌笑了笑,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下来自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回应着他:“好。有事的话我一定会跟你说。”   只是上古秘术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若让他知道他可能是别人用影子造出来的人,那他……该得多难过多绝望。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事儿就让她一个人扛着吧。而且就算事情弄清楚了,就算他是造出来的影子,那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有些事她可以跟他坦诚,但有些事,她做不到与他坦诚相待。   ……   翌日,战泽言吃完早饭后来到部队里,他本是想跟着团里去训练,只是这时候贺军长的警卫员找到了他。   警卫员看着他道:“战团长,贺军长有事找您,让您去他办公室。”   一早就找自己?怕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战泽言没有踌躇,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跟着警卫员往贺军长的办公室走去。   而侯大勇看着自己团长的身影,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这一大早的,贺军长找团长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是去齐云山找回物资一事吗?   齐建成看着贺军长的警卫员一大早就去找战泽言,他脸色暗了暗,脸上登时浮现了怒色。贺军长肯定是找战泽言商讨找回物资一事。贺军长真是太偏心了,偏心得都没有边儿了。   他咬了咬牙,跟自己副团长吩咐了几句,然后迈脚,就朝战泽言的方向追了过去。   ……   战泽言来到贺军长的办公室里面,贺军长看着他,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看着军长的脸色,战泽言眉头不由自主的拧起,沉声问道:“军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贺军长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   他走到战泽言跟前,叹息了一声:“我昨天给唐门的人去了电话。我让他们别再派人过来了,但是他们……执意要派几个长老过来。”   派几个长老?   战泽言眸光闪了一下。唐门的长老都是唐门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那些长老是不会出来的。   这一次不但出动了长老,而且还是好几个?虽然说齐云山一事有些棘手,但他觉得就齐云山一事,还不值得唐门派这么多长老过来。   心思转动了几下,战泽言问道:“唐门的人是为了我媳妇儿来的?”   毕竟听侯大勇说,他媳妇儿可是伤了唐门的人。唐门的人一向心胸狭隘,恐怕他们,记恨上媳妇儿了。   贺军长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叹息。   他蹙着眉,有些郁闷道:“那唐门的人定然是找萧同志报仇,不然不会一下子派好几个长老过来。泽言,虽然萧同志很厉害,但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跟萧同志提前说一下比较好,让萧同志有个心里准备。”   他在电话里一再拒绝唐门的人过来,但唐门的人就像听不懂似的,说了句“这次齐云山一事我们帮定了”,就将电话挂了。他们哪儿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添乱的。   这唐门的人,现在瞧着倒真是讨厌。   “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跟我媳妇儿说的。”战泽言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应道。   “唐门的人应该明天上午就会过来,哎,这叫什么事儿啊,但愿他们忍着点别在部队里就出手,要是在部队里就出手,那部队可就乱了。”   贺军长愁着脸说着,语调透着郁闷的味道。   如果唐门的人在部队和萧同志动手,像他们这种会法术的人打来打去,到时候别说吓坏了众人,他还怕殃及池鱼呢。到时候若是出了大事儿,上头怪罪下来,那他这个军长,也算当到头了。   这一次战泽言没再回话,只是紧紧的抿住薄唇。   他只能劝说媳妇儿别主动动手。至于唐门的人,他可管不着。   “好了,你出去吧。”贺军长摆了摆手,示意战泽言可以离开了。   战泽言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齐建成,战泽言眸光微动,眼里划过了丝冷色。   他跟齐建成点了点头,抬脚就快速离开了。   看着战泽言背影,齐建成握紧手掌,眼里的阴霾之色快要从眼眶溢出来。   他眼眸暗了暗,将视线从战泽言身上收回来,敲了敲面前的门,待里面的人应了,跨脚就进了屋内。   ……   萧挽歌和昭昭一上午都没有出门。   虽然萧挽歌是想带昭昭出去走走的,但是想到秘术和影子的事,她根本没心情出去闲逛。她让昭昭自己在房间里练字,然后她自己一直坐在沙发上想事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检测出到底谁才是影子,那个上古秘术她之前也是听别的神仙说起过。要怎么找出影子和本体,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抬手烦恼的抚了下额。   其实她偶尔会有一种直觉,直觉战泽言是那个本体,龙焱才是那个影子。   她想起之前担心龙焱会伤害战泽言时,直觉出龙焱好像伤害不了战泽言,好像惧怕战泽言身上的某种力量。如果说战泽言是本体的话,那龙焱确实要惧怕战泽言的,那她的直觉,就没有错了。   但是……   她又怕她的直觉出现了偏差,虽然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她必须要确保足够的准确,不能光凭直觉来判断。   只是,她又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论证,所以一时间,她陷入了苦恼中。   而昭昭在房间里练了会儿字后,便想去外面逛逛。   萧挽歌想陪他去,但昭昭却说自己只在家属院儿里边走走,想去结识下家属院里边的小孩,想交一些朋友。   萧挽歌走到窗户这儿往下看了看,有好几个孩子都在家属院的空地上玩耍,那些孩子有比昭昭大的,也有比昭昭小的。小孩子,天生喜欢跟孩子在一起玩乐。   萧挽歌想着家属院里边安全得很,而且她就在窗户这儿看着,想必昭昭不会出事儿。所以她点了点头,让昭昭出去玩耍。   昭昭说了一声“妈妈我出去了,”便开门快速的跑了出去。   萧挽歌对着昭昭的背影说了一声“慢点,”空气里传来昭昭的回应:“我知道的妈妈。”   萧挽歌望了一眼门口后,便转过头来,望向了楼下,等着昭昭跑到楼下的身影。   只是……   不出二十秒钟,空气中传来了昭昭的叫声“啊……”   昭昭的叫声里透着惊慌惶恐,还透着一种痛楚之色。   萧挽歌眉眼一暗,她转头望向了房门那边,抬脚迅速向房门奔来。 第172章   她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唐门的人,她怕是唐门的人来了,怕唐门人出手伤害昭昭。尽管她在昭昭身上下了护身符,但她也怕昭昭出现意外。   只是,当她跑到楼梯口时,却发现伤害昭昭的不是唐门中人,而是方巧玉那个女人。   方巧玉扭着昭昭的胳膊,冲昭昭吼道:“没教养的东西,你这么横冲直撞的是想撞死谁?幸亏我刚才躲得快,要不然就被你撞下楼梯了!”   说着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东西,又骂道:“我的东西都被你撞掉了,那些蛋可全烂了!这些蛋可是我专门从市区提回来的,现在好了,全烂了,你叫我怎么吃?!”   昭昭抿紧了唇瓣,他看着方巧玉,皱着小眉头道:“不是我撞的你,是你撞的我。我刚才明明要绕开你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看着方巧玉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昭昭心里有一点点害怕。这位婶子瞧着跟个恶鬼似的,或者说她现在狰狞的样子比恶鬼还可怕。尤其是她揪着他的胳膊,他都感觉到他胳膊青了。   方巧玉眼睛一瞪,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她恶狠狠的,手上更加使力的揪着昭昭的胳膊道:“还说我撞的你?你这孩子,你还撒谎呢。你咋这么不学好,咋小小年纪就撒谎?不行,这事儿必须得请你家长,必须让你家长给我一个说法!”   此时很多家属都打开了门在看热闹。有家属瞧着方巧玉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不禁在心中同情了一把昭昭。那孩子他们知道是谁家的,是战团长家的。战团长夫妻俩都很不错,那孩子瞧着也是个懂礼貌的。   他们其实不大相信方巧玉说的,他们觉得那孩子说的才是真话。毕竟方巧玉那女人在家属院儿里边的名声太差。而且谁都知道,她之前还和战团长家的媳妇儿闹过矛盾。说不定今天啊,是方巧玉故意找那孩子的茬儿呢,故意为难人家孩子。   萧挽歌睇了方巧玉的动作一眼,瞧着方巧玉那样发狠的揪着昭昭胳膊,她眼神一暗,一边快步向二人过去,一边冷声说道:“方同志,就算我家昭昭做错了,你也不该那样凶神恶煞的揪着孩子胳膊不放吧?瞧你那样子,恨不得把我孩子胳膊给拧下来呢。”   方巧玉瞧着萧挽歌出来了,她眼神冷了冷,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气,咬牙切齿道:“你不好好教育这个孩子,让这孩子横冲直撞的。既然你舍不得教育,那我就替你教育了!”   “妈妈,我没有撞她,我真的没有。”昭昭瞧着自己母亲,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瘪着小嘴,有些委屈。   萧挽歌走到了方巧玉和昭昭跟前,她伸手,一把将方巧玉的手腕给握住。方巧玉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股剧痛。那股剧痛让她不得不放开了昭昭的胳膊。   “你干什么?给我放手!”手腕被握得太痛,方巧玉皱着眉头,冲萧挽歌吼道。   萧挽歌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气,看着方巧玉疼得扭曲的脸,她哼了哼,嘴里的声音带着嘲讽意味道:“原来你也知道疼呢,看你刚才那样恶狠狠的揪着我家孩子胳膊不放,一副要将他胳膊拧下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你……”   “而且刚才你说的话我持怀疑态度,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嘴角的嘲讽意味更甚。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撒谎?你是说我故意为难你家孩子?呵呵,萧挽歌,你自己不教好儿子,现在你儿子犯了错,你不带着你儿子给我道歉就算了,竟然还出口污蔑我,萧挽歌你……”   “我家孩子是什么性子我知道,他绝不可能那样莽撞的撞人。而你是什么德行,我想整个家属院也知道。再加上你和我有仇,所以你想伺机报复也是有可能的。我怀疑你刚才是故意撞上我孩子,然后再讹上我孩子,说我孩子撞的你。方巧玉同志,我想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吧?”萧挽歌挑了挑眉梢,语调里透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方巧玉磨着牙齿,她脸上有着浓浓的怨恨之色。虽然萧挽歌说得是真的,刚才的确是她撞上的这孩子,是她故意在讹孩子。   但是,她怎么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承认呢?她今天就是要教训萧挽歌,就是要让萧挽歌下不来台!   她开口,大吼道:“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今天就是你家孩子撞的我,他还把我这么多鸡蛋撞坏了呢。我就算再恨你,也舍不得用这些鸡蛋来讹人!萧挽歌,你就别狡辩了,今天这事儿就是你孩子的错,你说再多都没用!”   “我没狡辩,到底是谁狡辩,你心中有数。”萧挽歌淡淡的说着,丝毫不见慌乱。   “你……”   “我刚才看见方婶子撞人了,是方婶子故意撞上人家的。”有个楼上的孩子趴在楼梯口的栏杆上,望着萧挽歌他们这儿大声道。   “就是,我刚才也看到了,我和虎子一起看到了。”另一个趴在栏杆上的孩子跟着说道。   这俩孩子刚才也想下楼去玩的。只是还没走到楼下呢,就瞧见了一出好戏。他们下楼时喜欢摸着栏杆瞧着下面楼梯的场景,只是俩人都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瞧到一出戏码。但这出戏码真精彩啊,他们下楼去玩的心思都没有了,就想看这出戏会怎么结束。   方巧玉被这俩孩子的话弄得一怔,她微微的抬起头来,向楼上的两个孩子看了去。她刚才根本没听见楼上有传来声音,根本不知道有小孩子瞧见了。刚才她瞧见萧挽歌的孩子一个人下楼,脑子里瞬间想到这是一个报复萧挽歌的好机会。所以没做多想,提着东西就往那孩子身上撞了上去。   如果说有人瞧见了她刚才的动作,那她……   “原来真是方巧玉撞的人家啊,这方巧玉可真行,竟然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有个军嫂站在楼梯处望着方巧玉身影,不屑的道。   “就是啊,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呢。她故意去撞人家孩子就算了,还冤枉人家撞的她,还使劲揪人家孩子胳膊呢,我刚才瞧着她那狠劲儿,我都觉得痛。”另一个军嫂道。   “这齐团长也真是的,他媳妇儿平日里这么嚣张跋扈,他也不管管。”有个军嫂撇了撇嘴,语调带着极度的不满。   “咋管啊,像方巧玉这样的人,没救了。就算齐团长天天教训她,估计她也不会改。”   “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赶出家属院儿,家属院儿有她这样一号人,感觉空气都不新鲜了。”   “就是。”   军嫂们的声音没有压低,她们就是要让方巧玉听见,就是要让方巧玉知道她们对她的不满。如果她还有点羞耻心的话,就主动离开家属院儿,省得她们每天看见她难受。   听着军嫂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和奚落,方巧玉握紧了手掌,她脸色变得阴霾起来。   她不会离开这儿的,绝不会离开!现在除了这儿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只有这里才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指责她的军嫂,抬眸往那两个孩子看了去。   她眼里闪过了一丝对那俩孩子的不满,不悦道:“你们是不是想巴结战团长,所以才帮着战团长家的孩子和媳妇儿说话?你们这些孩子,年纪这么小就学会阿谀奉承了,你们可真厉害!”   众人听着这话:“……”没想到方巧玉竟然还倒打一耙,这方巧玉怎么能这样?   恰好这时候贺军长的妻子贺夫人来了。   贺夫人跨上楼梯,她先是看了看萧挽歌和昭昭两个,随后目光微转看向方巧玉。看着方巧玉那副跋扈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喜。   她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悦,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聚在这楼梯上是做什么?”   “贺夫人,您来得可正好,我正要去找您呢。这萧挽歌的孩子刚才横冲直撞的撞了我,把我鸡蛋撞碎了不说,他们还……”   “方同志,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明明是你撞的人家孩子,还讹人家孩子。人家虎子和刚子都看见了。”刚才奚落方巧玉的一个军嫂,忙不迭的说道。   “就是,人家孩子说看见你撞人了,你还倒打一耙说人家孩子想巴结战团长。方同志,做人不能这样颠倒是非吧,你这样颠倒是非可实在是有些卑鄙无耻。”另一个军嫂道。   这些军嫂见着贺夫人来了都挺高兴的。她们就希望贺夫人今天能做主,能将这个方巧玉赶出家属院儿。她们真的是恨极了方巧玉这号人,恨得再也不想瞧见。   “你们……”方巧玉想回话,而贺夫人脸色一凛,冷冷瞪着方巧玉道:“又是你闹的事吗?方巧玉同志,你说说你,自从你来了咱家属院儿,你闹多少事了?!”   贺夫人也想把方巧玉给赶出去,这样的人留在家属院儿,把家属院的氛围都给搅差了。 第173章   被贺夫人这样疾言厉色的质问,方巧玉只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她有些下不来台,梗着脖子道:“贺夫人,今天这事儿真不是我的错,是萧挽歌她儿子……”   “够了!”贺夫人打断她,根本不想听她狡辩,“已经有孩子看到你犯错的行为了,你竟然还这么执迷不悟。方同志,之前看在齐团长的份上我一再的宽容你,一再的给你机会,但你要继续这么执迷不悟,那你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这话将方巧玉吓得一怔,方巧玉握紧了手掌,想开口:“贺夫人我……”   “你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了,人家萧同志的孩子还那么小,你撞他就算了,竟然还讹他,你怎么好意思?”贺夫人一字一顿的说着,对方巧玉的行为是十分不齿。   不待方巧玉回话,她转身往楼下走去道:“今天这事儿我必须得找齐团长说一下,也得跟军区那边反应一下!”   “贺夫人……”方巧玉呼吸一紧,被这话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她迈开脚,赶紧向贺夫人追了上去:“贺夫人您别这样,您听我说啊……”   跟齐建成说就算了,怎么能跟军区那边反应呢。如果军区知道了这事儿,不仅会惩罚她,可能还会惩罚齐建成。若是齐建成的前途受影响,那齐建成到时肯定得跟她闹。说不定还会趁机跟她离婚。   她现在可不能离婚,现在离了婚,她就无处可去了。   只是贺夫人怎么会理她。贺夫人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眨眼就走到了一楼。   方巧玉急急的追着,声音带着慌乱和惶恐:“贺夫人等等我啊……”   那些军嫂见方巧玉追着贺夫人走了,她们一边咂着嘴,觉得这出戏码还有些意犹未尽,一边扭过头看向萧挽歌和昭昭二人,对萧挽歌道:“萧同志,你快带你家孩子回家去吧,回去看看那孩子的胳膊上受伤没有。刚才那方巧玉可是使了大劲儿的,别给孩子弄伤了。”   萧挽歌抱起昭昭,她转眸看了这些军嫂一眼,浅浅笑道:“谢谢大伙儿的关心,我这就带昭昭回去。今天多亏了大伙儿帮忙说话,不然那方同志又要倒打一耙了。”   “嗨,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个军嫂微微的笑着,语气十分爽朗。   “对啊,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又有军嫂道。   萧挽歌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分,又向她们道了一番谢。   而谢了这些军嫂后,她抬头,又往楼上的刚子和虎子看了过去。   她对这俩孩子露出温和之色,嗓音柔和道:“今天我最应该谢的是刚子和虎子两个小朋友。谢谢你们帮忙作证,要不是有你们,那方同志肯定会泼昭昭一身污水。”   刚子和虎子俩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摸了摸后脑勺,向萧挽歌道:“婶子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是瞧不惯那个方婶子欺负人,不想她太过分而已。”   萧挽歌抱着昭昭往上走了几步,又朝刚子和虎子一笑:“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谢谢你们,改天婶子请你们来家里吃饭,算是谢谢你们今天的帮忙了。”   刚子和虎子的母亲就站在俩孩子旁边的,她们忙跟萧挽歌说不用这么客气了。只是萧挽歌坚持要请他们吃一顿饭。   俩孩子刚才能站出来指证方巧玉,这种善良正直的行为理应得到褒奖。而一顿丰盛美味的饭菜,就是她对他们的褒奖。   萧挽歌抱着孩子回了家里。   昭昭双手抱着自己妈妈的脖子,他小脸在妈妈的颈窝里蹭了蹭,突然委屈的哭了出来:“妈妈……”   萧挽歌一听孩子这声音就知道他心里委屈大发了。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走到沙发这儿,将孩子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看着孩子晶莹的眼泪,她十分的心疼。   她一边替他擦着眼泪,一边道:“对不起,今天都是妈妈的错。如果妈妈跟着你下楼的话,那人家就不会欺负你了。今天都是妈妈不对,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说着她挽起了孩子的衣袖子,想看孩子胳膊上是个什么情况。   衣袖挽起,孩子嫩白的胳膊呈现出来。   萧挽歌看着已经淤青的胳膊,她眼眸暗了暗,眼底翻涌起了幽暗之色。   她盯着那些淤青看了一眼,抬手往孩子胳膊上注入了丝灵力。   这灵力会缓解孩子胳膊上的疼痛,会让孩子稍微舒服一些。   昭昭自己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他看着妈妈,摇头道:“不是的,今天不是妈妈的错,是那个婶子的错。那个婶子太坏了,她撞了我还说我撞的她,她是个坏人。”   昭昭说着皱起小眉头,眼里有着对方巧玉的不满。他刚才就不该下楼去的,如果不下楼的话,他就不会遇见那个坏婶子了。   萧挽歌将他搂进怀里,轻拍了拍他后背:“对,那婶子是坏人,以后昭昭见着她,一定要绕道走。”   “嗯。”昭昭点了点头,仰首望着妈妈道:“今天我也想绕道走的,只是她还是撞了上来。”   萧挽歌想着方巧玉使的卑鄙手段,她眼眸又暗了一分,摸着孩子脑袋道:“那以后看见她就赶紧跑,别给她撞上你的机会。”   昭昭抿着唇,又点了点头:“嗯。”   时间已经到十一点半了。   萧挽歌抱着昭昭又安抚了一番,随后让他自己在客厅里玩,她则进了厨房开始做午饭。   因为孩子今天受了大委屈,为了安慰一下孩子,萧挽歌花时间蒸了个蛋糕。只是没有牛奶这个东西,所以做出来的蛋糕可能差些口味。   不过孩子还是爱吃,那么大一碗蛋糕,他一个人吃了一大半。   而除了蛋糕外,萧挽歌还蒸了腊肠和咸鸡。   孩子吃了一顿美美的午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吃完饭后,萧挽歌正打算带着孩子睡午觉,而这时候秦小玲来了。   秦小玲见着昭昭,她脸上露出了心疼之色,一边摸着昭昭的脑袋,一边怜悯的说道:“咱昭昭今天受委屈了。我可是听说了,那方巧玉不仅故意撞上昭昭,还揪了昭昭胳膊呢。昭昭肯定很疼吧。”   她说着看了一眼昭昭的胳膊,只是胳膊上盖着衣服,她看不到胳膊上的情况。   昭昭摇了摇头,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纯真的笑意,忙说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中午吃了好吃的,便不疼了。”   其实和妈妈回到家坐到沙发上后就不疼了,他觉得肯定是妈妈施了法。要不然胳膊上的疼不会消得那么快。   “是吗?吃了好吃的就不疼了呀。”秦小玲见昭昭这个样子,愈加怜爱,她弯身和昭昭的视线齐平,微微笑道:“那晚上来婶子家,婶子也给你做好吃的。”   昭昭听言,抬首看了看自己妈妈,他用眼神向妈妈询问着:可以去婶子家吃饭么?   秦小玲跟昭昭说完后,扭头又对着萧挽歌道:“嫂子,今晚上到我家来吃饭,我今上午特意去市区买了菜,今晚我也想给大家露一手。”   萧挽歌笑了笑:“好啊,那我们就等着吃好吃的了。”其实战泽言已经跟她说过侯大勇两夫妻要请客吃饭的事了,昨晚战泽言一回来就说过了。   “那好,那嫂子你和昭昭晚上一定要来啊,我在家里等你们。”秦小玲是想留下来跟萧挽歌多唠嗑一会儿的,但是想到晚上宴请了一大伙儿人,那么多人的饭菜她得早些准备。要不然客人来了,她饭菜还没做好,那她可就糗大了。   其实现在时间还早,她可以晚两个小时再准备。   只是她怕出现意外,她怕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会时间不够。所以还是早些准备为好。   她抬脚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处拉开门时,又对萧挽歌道:“嫂子,您可记着哈,一定要来哈。”   今晚的饭菜其实是为嫂子准备的,如果嫂子不来的话,那她今晚这顿宴请就没意思了。   萧挽歌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和昭昭一定会上门的。”   听着萧挽歌这话秦小玲算是放心了,她跨步走了出去,很快走下了楼梯。   只是在一楼楼梯口的拐角处,秦小玲撞见了方巧玉。   方巧玉脸色很不好看,她今天被军区的那些领导训了一遍。那些领导们还告诫她,如果她再犯错的话,就让她离开家属院。她男人被她牵连也受到了责罚。   离开领导办公室时,她看到了齐建成脸上的恨。齐建成他现在恨她,他竟然恨她啊。看着他充满恨意的眼神,她很想跟他闹一番,只是在领导的办公室门外,她终究没闹起来。   而此刻,瞧着从楼上下来,脸上带着愉快笑意的秦小玲,方巧玉眉头一皱,只觉得心里的郁闷不快更甚了一分。好似别人的愉快轻松,妨碍到了她。   她咬了咬牙,盯着秦小玲冷冷的哼了一声。   而方巧玉的冷哼让秦小玲沉了脸。   秦小玲想到今天上午在楼梯上发生的事,她嘴里轻嗤一声,毫不客气的嘲讽方巧玉道:“一把年纪的女人了,竟然跟一个孩子计较,也不知道是缺心眼儿还是缺德鬼。” 第174章   “秦小玲!”方巧玉眉头狠狠的皱起,眼眸极度愤怒的朝秦小玲瞪了过去。   秦小玲笑了笑,一脸不屑的看着方巧玉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难道嫂子你不是一把年纪?也没有欺负人家小孩子?”   “你懂什么?!”方巧玉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好似要凸出来,看着十分可怕:“你一个喜欢巴结战家的哈巴狗,你肯定是向着战家说话的。你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吗?你……”   “我当然知道啊,不就是你故意撞上昭昭想讹昭昭,还狠劲儿的揪了昭昭胳膊么?啧,我说嫂子啊,你的心眼儿真是比针尖还小啊,竟然那样欺负一个孩子。我说齐团长也真是可怜,竟然娶到了你这样的女人做媳妇儿。哎,可怜啊,可怜。”   要是以往的话,秦小玲撞见方巧玉是不敢这么怼的。但是现在,她身后有了阎王爷萧挽歌,她觉得自己现在怼方巧玉就是站在阎王爷那边,就是帮萧挽歌教训这方巧玉。所以现在逮着机会了,自然是要怼一番。   “秦小玲!”方巧玉被气得不能自已,她扬起巴掌,对着秦小玲的脸就想扇过去。   只是,秦小玲却是避开了。   秦小玲看着方巧玉扬起的手掌,冷下脸道:“嫂子,就算我男人的级别比你男人的级别低,可是你也没有资格这样打我。你今天要是打了我,那我是一定要去军区那边告你的!到时候我不仅要让你受惩罚,还要让你男人也跟着受惩罚!”   方巧玉:“……”现在“军区”和“惩罚”几个字就是她的命门。她现在可真不敢再闹到军区那儿去了。如果再闹到军区那儿去,她想军区的领导一定会赶走她。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道:“秦小玲你给我等着。你这样的哈巴狗,我早晚要找机会收拾你!”说着不待秦小玲回话,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秦小玲撇了撇嘴,望着她背影不屑道:“等着就等着,你以为我怕你啊。你现在又不是朱家的大小姐了,有什么资格拽?”   以前她是朱家的大小姐,想着她大小姐背后的靠山,大家可能还会忌惮她。可是她现在不过是被朱家赶出来的一条可怜狗而已。像这样的可怜狗,谁会怕她啊。   方巧玉:“……”她在楼梯上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只恨不得现在就扭身去找秦小玲厮打一番。但是她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硬是将这股郁气憋下去了。   她迈开脚,继续往楼上走。今天所受的一切屈辱她都会还回去的,她一定会还回去!   而秦小玲望着方巧玉背影又不屑的哼了一声:“德行!”   ……   傍晚,萧挽歌在卧室里给昭昭换了身外套,下午温度降了一点,上午穿的棉袄好像有些薄了,得换个厚点的才行。   而她正给昭昭换衣服时,战泽言回来了。   战泽言的身上满是泥巴,好像在泥浆里打过滚一般。   他在昭昭的房间门口站定,抬眸看了看屋里的母子二人道:“听说今天方巧玉欺负咱们家孩子了?”   他今天一早就带着手下的兵去山上拉练了,直到刚刚才回来。回来一听说上午发生的事情,他就赶紧往家奔来了。   萧挽歌扭头看了战泽言一眼,看着战泽言那浑身泥巴的样子,她知道他肯定是外出去训练了,一边心疼着他的辛苦,一边道:“嗯。上午方巧玉撞了昭昭,还诬赖是昭昭撞的她。还使劲儿揪了昭昭的胳膊。不过贺夫人将这事儿告到军区那边了,听说军区的领导狠狠教训了她一番。”   战泽言想迈进屋子里,但想到自己身上现在很脏,所以他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眉头微微皱起,沉着声道:“那方巧玉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连孩子也欺负!她留在咱们家属院儿始终是个隐患,我看……得想法子将她赶出去!”   萧挽歌没有回话,她给昭昭将衣服穿好,又给昭昭理了理衣领。   战泽言在门口又站了几秒,他转过身来,往厨房方向走去:“我去烧点水洗个澡。你和昭昭要不先去侯大勇家吧,先去他家热闹热闹。”   昭昭看了看自己爸爸,他向爸爸笑了一笑:“我和妈妈等你,我们一起去。”   萧挽歌摸了摸昭昭的头,她转眸看着战泽言:“锅里有热水,你快去洗吧,洗完咱们一块去。”   下午她和昭昭都洗了澡洗了头,那锅里的热水是剩下的。不过剩下的还挺多,够战泽言用了。   战泽言回过身看了母子俩一眼,点点头:“那好,那你们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说着就快步进了厨房。   萧挽歌拉着昭昭走出屋子,在沙发上面坐着等。   而战泽言的速度确实是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洗好了。   看着战泽言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萧挽歌咂了咂嘴,睨着他道:“你身上那么脏,洗这么快洗干净了吗?”   “要不你检查一下?”战泽言走到沙发这儿,眸光笑看了萧挽歌一眼。   萧挽歌丢给他一个白眼,拉着昭昭起身:“行了,谁要检查你。反正你没洗干净难受的是你自己,又不是我。”   战泽言笑了笑。   他跟着妻儿一起往门口走去,薄唇忽然凑到妻子的耳边,低声道:“我俩晚上一个被窝儿,我没洗干净的话,那你晚上会被蹭脏的。所以媳妇儿,你觉得真的没关系吗?”   萧挽歌:“……”她侧头睨了睨身旁的男人,这男人在她面前好像越来越没个正行了。要是他手下的兵见着他这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她撇嘴道:“晚上我施个法你就挨不着我了。所以想蹭脏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才行。”   战泽言:“……”媳妇儿法力太高强了,其实他也挺受伤的。因为稍不注意就被媳妇儿法力伺候了。   ……   一家三口到达侯大勇家时,侯大勇家的沙发上已经坐了好些人。 第175章   战泽言团里的营长们都来了,还各自带着他们的家属。   贺军长和贺夫人也在这儿。   贺夫人瞧见萧挽歌一家子到来,忙招手道:“来了?快来这边坐。”说着拍了拍身边位置。   萧挽歌牵着昭昭的小手,往贺夫人过去。   贺夫人起身,她跟萧挽歌笑说了一句,然后就将昭昭抱到自己跟前,手掌摸着昭昭的小脑袋瓜子道:“这孩子,每次看都觉得乖巧可爱得很,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孙子啊,那我得每天抱着他,走哪儿都带着他。”   她是真的稀罕昭昭这孩子,长得好看不说,还乖巧懂事,一点都不闹腾。不像家属院里有些孩子,那真的是皮,皮得她有时都看不过去。   昭昭微微的垂着眼睫,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萧挽歌在贺夫人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她看着贺夫人,微笑道:“夫人您放心吧,您啊,早晚会有这么一个孙子的。可能还不止一个呢。”   听言,贺军长和贺夫人眼神都亮了一下。   贺军长将侯大勇家里发生的那些事都跟贺夫人说了,现在贺夫人也是非常的崇拜萧挽歌,直觉萧挽歌就是地府的阎王大佬。   听到大佬这么说了,她浑身都开始舒坦起来。她觉得,像阎王这种大佬,肯定是知道各家到底有多少个子孙的。现在大佬说她家里未来不只会有一个孙子,那就定然不只是一个。   现在她就盼着了,盼着她家的孙子啊,早点到来。   贺军长心里也开始舒坦起来,他眉眼间露出笑意,不再像刚才一样绷着脸,不再若刚才一样严肃凛冽。   他笑看了萧挽歌一眼,思索着要不要再和大佬拉近些关系。和大佬拉近些关系了,说不定未来的子孙会多几个呢。   而侯大勇见萧挽歌来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位嫂子今天不来,要是嫂子今天不来的话,那他可就要关着门哭了。   秦小玲在厨房里听见客厅里的声音,听见萧挽歌一家子到来了,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出厨房和萧挽歌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厨房,继续忙活。   贺夫人抱着昭昭的身子,转头和萧挽歌拉着家常。像这样的大佬就是要多和她亲近亲近,和大佬走得近了,总归没有坏处。   而那些营长的家属们也加入了唠嗑的行列,整个客厅里不时的响起欢声笑语。   只是……   在气氛十分和谐时,突然房门被敲响了。而侯大勇去开门一看,竟是齐建成和他手下的副团长以及两个营长。   看着门外的齐建成他们,侯大勇皱了皱眉,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屋里的众人也停下了唠嗑,纷纷看着门外面的人。   齐建成手里提着东西,他脸上露出笑容,先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随后对侯大勇说道:“侯副团长,听说你们今天聚餐,我这里刚好有一些吃的,可以给你们加个餐,来……你拿去吧。”   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侯大勇。   侯大勇:“……”他很不想接。因为接了的话就要邀请门外的人进来一起吃饭了。   他可实在不想和齐建成这伙人同桌吃饭,但人家提着东西上门来,如果他拒绝了,那说不定人家会以为他不和战友团结友爱。更何况现在贺军长就在这儿呢,贺军长最讨厌大家不团结友爱了。   他微不可察的沉了沉脸色,犹豫了两秒,将东西接过来道:“齐团长客气了,你们来就好了,干吗还提东西过来。来来来,快请进,进来一起吃个便饭。”   齐建成笑了笑,迈着步子往屋子里进:“既然侯副团长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侯大勇:“……”谁特么邀请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厚着脸皮来的。   齐建成身后的副团长和营长们也跟着进了屋,纷纷将手上提的东西递给侯大勇。   侯大勇待几人进屋后,将屋门拉过来关上。   他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将东西不轻不重的放在了灶台上。   秦小玲看了那些东西一眼,她眸光微转,往厨房外面扫去一眼。   她压低声音,对侯大勇道:“那齐建成可真不要脸,我们都没邀请他,他竟然自己上门。而他自己上门就算了,还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起来。你说他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故意想给咱们添堵?”   侯大勇脸色不好看,同样压低着声音:“行了,来都来了,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不是。我看今天的饭肯定是不够的,待会儿再煮点面条吧,嗯,多煮点。”   秦小玲皱着眉头:“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侯大勇抹了把脸,本来今天是想欢欢喜喜吃顿晚饭的,现在齐建成他们来了,这顿晚饭,还怎么欢喜得起来。   而客厅中。   齐建成走到贺军长面前,先是跟贺军长行了个军礼,然后就转身看着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道:“战团长,萧同志,今天真是对不起啊,因为我媳妇儿的事,让你们孩子受委屈了。你们放心,我今天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绝对不会再让她犯错。”   战泽言冷着脸,他淡漠的瞥了一眼齐建成,敛声道:“如果她再犯错你要怎么样?是不是要将她赶走?”   齐建成:“……”他没想到战泽言这么不给他面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脸子。   他抿了抿唇,暗自有些不悦。但他面上,一派真诚道:“要是她再犯错不用你说,我一定会将她送出家属院,绝不让她再到你们面前叨扰。”   其实他已经递了离婚报告了。等报告一批下来,他就和方巧玉那个女人离婚!那个女人真是他的克星,今天害得他丢脸不说,还害得他被军区的众位领导们数落。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qiang蹦了那个女人!   战泽言嘴里冷哼了一声,他没有回话,只是眸光凉薄的看了齐建成一眼。这一眼明显在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齐建成对战泽言的眼神心下恼怒,但他面上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眸光,去看萧挽歌。他想对萧挽歌说点儿什么,而萧挽歌却是适时站起了身来,往厨房方向走去道:“我去厨房看一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其他几个营长的媳妇儿都是城里人,像她们这种城里人,自诩比别人高一等。所以即使来到副团长家里,她们也没有想去厨房帮忙的意思。再者说军长夫人在这儿,她们看着军长夫人,只想和军长夫人唠嗑拉近下关系。所以去厨房帮忙的事儿,她们根本没有想过。   而贺夫人见萧挽歌起身往厨房去了,她眼神动了动,也忙跟着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去:“我也去看一看。”   脸上扬着笑,本来正想跟贺夫人说话的某个营长媳妇儿:“……”   她呆呆的看了一眼贺夫人,完全没想到贺夫人要去厨房帮忙。而且看贺夫人那样子,好像是因为战团长媳妇儿去了,她才去的?   这位营长媳妇儿呆呆的看了一眼贺夫人身影,随后就跟着起身,快步往厨房走:“我也去帮帮忙。”   其他的营长媳妇儿:“……”他们不甘示弱,也忙起身往厨房方向走。   在沙发上坐着的众营长们:“……”出发前他们在家里跟自家媳妇儿可是提过醒的,要她们到了这儿后勤快一点,要她们多去帮帮秦嫂子的忙。可是她们呢,来这儿后就坐在沙发上聊天,完全没有去帮忙的意思。   他们刚才还在心里郁闷,郁闷自家的媳妇儿咋就那么不懂事,咋就那么不勤快呢。   这转眼的,就一起往厨房去了。好像是战团长媳妇儿起的头,这战团长的媳妇儿,魔力不小啊。而不仅他们的媳妇儿去了,连军长夫人都跟着去了呢。啧,这团长媳妇儿啊,真了不起。   而侯家的厨房里,很快就站满了人。   秦小玲看着进来的众位营长媳妇儿还有军长夫人,她脸上笑了笑,忙道:“厨房里没有什么好忙的,我再炒两个菜就好了。你们还是出去坐着吧,出去坐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此时侯大勇坐在灶孔前烧着火,菜板上的菜也切好了,今晚要吃饭的碗也提前洗好了,好像真没有啥可以帮忙的。   众位营长媳妇儿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明是想进来帮忙想在贺夫人面前表现一下的。这倒好,进来后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而萧挽歌瞅了一眼筷篓,走到筷篓这儿拿出一把筷子道:“我去摆筷子吧,”瞧到旁边洗好的酒杯,把酒杯也拿了起来。   秦小玲看着她的动作,脸上露出更加温和的笑容道:“嫂子你放着吧,我来就好。”   “你不是要炒菜吗?你赶紧炒菜吧。再说这活儿又不重,不过是摆个筷子摆个酒杯而已。”说着萧挽歌就拿着东西出去了。   营长媳妇儿们看着她:“……”这团长媳妇儿真会表现,她们咋就没想到去摆筷子和摆酒杯呢。   而贺夫人看着萧挽歌往厨房外走的背影,她扬着嘴角,毫不犹豫的夸赞道:“泽言媳妇儿可真是勤快,这长得好看就不说了,还这么勤快。泽言能娶到她啊,真是他的福气。”   众人听着:“……”先前贺夫人还叫萧挽歌为萧同志,这转眼的,就是泽言媳妇儿了。这“泽言媳妇儿”几个字听起来可真是亲切,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一样。   营长媳妇儿们听着心头都有些不舒服,而秦小玲听着,却是顺着这话道:“可不是嘛,咱嫂子可是千里挑一,不……万里挑一,嫂子可是万里挑一的人,我这辈子能结识嫂子啊,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呢。” 第176章   贺夫人刚才那番夸赞是想在萧挽歌面前刷把好感的。可是谁想到秦小玲会接过她的话茬,会把话说得更漂亮。   她暗自皱了皱眉,有些郁结秦小玲抢了她的话头。转瞬,又接着夸赞萧挽歌道:“谁说不是呢。泽言媳妇儿这么能干,我能结识她啊,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萧挽歌拿着筷子和酒杯,暗暗咂了咂嘴。秦小玲和贺夫人的夸赞,她都听在耳里。其实,她们真用不着这样的。虽然她不讨厌彩虹屁,可是听人家这样夸她,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萧挽歌勾了勾嘴角,脸上扬起一抹笑,快速的走出了厨房。   而贺夫人可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萧挽歌侧脸上的那一抹笑容,见萧挽歌笑了,她心下高兴,又开口夸赞起来,怕萧挽歌听不到,她还扬了几个分贝:“要是我这辈子能有个泽言媳妇儿这样的儿媳妇儿,那我就是睡着了都要笑醒的。可惜啊,我家小子没那个福气。泽言媳妇儿啊,真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儿。”   秦小玲:“……”她不甘示弱,顺着话茬道:“我要是有个这样的亲姐姐也会高兴得睡不着。可惜啊,我没那个福气,不能和嫂子做亲姐妹。不过还好,我能和嫂子住在同一个家属院儿里,在同一个家属院儿,以后就能天天见面了。”   贺夫人瞥了秦小玲一眼,笑着继续夸:“可不是,以后可算是有天天见面的机会了。就算她不能当我的儿媳妇儿,以后能天天见面也是高兴的。”   秦小玲笑了笑,忙张嘴接着夸。   而她夸完了贺夫人继续,贺夫人完了她又继续。   旁边的营长媳妇儿们:“……”啥情况啊,咋感觉贺夫人和秦小玲两个在争着夸赞萧挽歌啊。虽然萧挽歌面貌不错,看起来也挺有气质的,但不论怎么说,也用不着贺夫人和秦小玲两个这样来回的夸吧,瞧她们,都快把萧挽歌夸出一朵花儿来了。   而有个营长媳妇儿见贺夫人喜欢夸萧挽歌,她眼神动了动,也跟着夸赞起萧挽歌来:“我第一次瞧着嫂子就觉得她很不一般,不仅长得美,气质也绝佳,她看起来啊,就跟电影明星似的。”   贺夫人&秦小玲:“……”咋还加进来一个人了?就让她们俩夸不行吗?   而其他的营长媳妇儿们也反应了过来,也纷纷夸赞起萧挽歌来。   萧挽歌在客厅里一边摆着筷子和酒杯,一边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听着厨房里的那些人不停的夸她,她:“……”   她都不好意思进厨房了。算了,就在客厅里待着吧,她要是进去,指不定得羞红脸。   而厨房里那些夸赞的话也传到了客厅这些男人的耳里。   齐建成和他手下的副团长以及营长们:“……”那些女人都疯了吧?一个个咋都争先恐后的夸赞萧挽歌?虽然萧挽歌看着是不错,但再怎么样,也用不着这样夸赞吧?   齐建成往厨房方向瞥去一眼,暗自皱了下眉。秦小玲和那些营长媳妇儿们夸赞萧挽歌他倒是能理解,毕竟萧挽歌丈夫的军衔比她们丈夫的军衔高,她们想要巴结萧挽歌的话,夸赞萧挽歌倒是一条路径。只是贺夫人是怎么回事?贺夫人可是贺军长的妻子啊,一个军长的妻子,干吗那样子去夸赞一个团长的媳妇儿?是脑子抽风了吗?   齐建成心下疑惑,不禁往贺军长投去了一眼。他想看贺军长会是什么反应。毕竟贺军长的军衔那么高,他的媳妇儿那样去夸一个团长的媳妇儿,他觉得他怎么说也该恼怒。   可是……   贺军长笑眯眯的,完全没有恼怒的意思。他还和战泽言说:“你这小子确实是走了狗屎运,你说你咋就能娶到萧同志做媳妇儿呢?要是我家小子能娶到萧同志这样的媳妇儿多好?可惜啊,这好运气被你给抢走了。”   齐建成:“……”他看不仅贺夫人脑子抽风了,贺军长好像也抽风了,要不然一个个的,咋会这样子?   十几分钟后饭菜全都端上桌,众人也坐在了桌上。   贺军长端起酒杯,先跟大家伙儿喝了一杯。他本来想单独敬一下萧挽歌的,但看着桌上的齐建成等人,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侯大勇和秦小玲夫妻俩怕饭桌上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吃得不愉快,所以一直说着话暖场。毕竟齐建成今天来了,他们就怕齐建成会影响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食欲。   不过他们想错了,萧挽歌和战泽言的食欲丝毫没被影响到,昭昭也没有被影响到。他们都吃得很欢乐,把桌上的菜全都吃了一遍。   齐建成今晚之所以来这儿,一是想给侯大勇和战泽言他们添堵,他们想好好的聚个餐是吗?他就偏不让他们如意。二来,他怕在这饭桌上战泽言他们会趁机巴结贺军长,会让贺军长更偏袒他们,所以即使知道今晚不应该过来,他也还是来了。   他看着坐在上首位置的贺军长,他想举杯敬贺军长一下,只是贺军长适时的和战泽言说起了事情,说的是上次战泽言执行的任务。   齐建成:“……”他后来想找机会敬贺军长,但每一次端起酒杯的时候,贺军长就和别人说着话,直到晚饭结束,他想敬酒也没有敬成功。   晚饭结束后,战泽言便准备带着妻儿走了。   而秦小玲回自己卧室里提出一袋东西,忙将东西递向昭昭道:“这是我今天在市里的百货商场买的,专门给昭昭的。昭昭你带回去哈,喜欢的话下次婶子再给你买。”   昭昭抿了抿唇,他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没有接,而是转眸看向了自己父母。   萧挽歌看了那袋子一眼,袋子里装着糖果还有巧克力。这个年代的巧克力,可是十分珍贵的,一般人根本就吃不起。秦小玲买了巧克力,足见其心意。   她默了两秒,让昭昭将东西接过来:“接着吧,这是你婶子专门给你买的。”   昭昭听言微微一笑,他看了秦小玲一眼,一边伸手接过东西,一边礼貌的说道:“谢谢秦婶子。”   秦小玲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头道:“不用谢,只要你喜欢就好。”   而贺夫人瞧着那袋东西,却是暗自皱了皱眉。看来她也要请战泽言一家子吃个饭,她也要去市区的百货商场挑点好东西回来。现在泽言媳妇儿最看重的就是昭昭这个孩子了,把这孩子哄好了,就能把泽言媳妇儿给哄好。   嗯,她今晚回去就和老头子商量请客的事,明天就去市区百货商场一趟。   而齐建成看着那袋东西,却是暗地嗤笑了一声。   这侯大勇夫妻俩真是不遗余力的巴结着战泽言,真的像管宏文他们说的,像个哈巴狗一样。   而那些营长媳妇儿们也在暗自思索。从今晚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这贺夫人,好像有意要和战团长的媳妇儿交好。虽然她们不明白贺夫人一个军长夫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团长媳妇儿交好,但这不妨碍她们巴结贺夫人啊。她们想着既然贺夫人想和萧挽歌交好,那她们就请萧挽歌一家子吃饭。请萧挽歌一家子的时候,就将贺军长和贺夫人请上。相信请到了战团长一家子,贺军长和贺夫人怎么也要到场的。   她们想明天就实施请客吃饭的事。   只是到了第二天她们才知道,要请萧挽歌一家吃饭,还得排队呢。这客不是她们想请,就能请的。   ……   回到家里后,萧挽歌去厨房里烧水。虽然今天澡已经洗了,但出去了一趟回来,手脚都冰凉凉的,即便她不怕冷,可战泽言和昭昭怕啊。所以她想烧点热水,给他俩好好的泡下脚。   她在烧火的时候,战泽言走了进来。   战泽言端了一个小板凳,在她身旁位置处坐下。   看着灶膛里明亮的火光,他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下,开口对萧挽歌道:“明天唐门的人要来。这次他们派了好几个长老出动,我猜……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萧挽歌笑了笑,她手里握着火钳,往灶膛里添了点柴。   她轻嗤一声,缓缓道:“来就来吧,他们不来我才疑惑呢。”   “媳妇儿,明天我请假在家陪你吧。虽然你法术高强,但我觉得……”   “不用。”萧挽歌打断了他,侧眸看他一眼:“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不用你陪。再说了,我又不怕他们,他们想要对我做点什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战泽言抿了抿唇。   他转眸看着媳妇儿的侧脸,叹息了一声道:“可我还是不放心你。那唐门毕竟来了好几个长老,要是他们使暗招的话,我怕你会吃亏。”   萧挽歌转头和他对视,她朝他微微一笑:“如果我真遇到了麻烦,我会请帮手的。你知道的,地府的判官,也要听我命令的。”   战泽言想到之前见到的判官,他眉头微皱,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他突然静默下来,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萧挽歌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她也不再开口。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灶膛前,静静的看着灶膛里面的火。   只是过了五六分钟,萧挽歌正欲站起身来时,突然战泽言盯着她道:“媳妇儿,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的,你不是秦淮村那个村姑。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要是再相信你是秦淮村那个村姑,我就是傻蛋了。” 第177章   萧挽歌挑了挑眉梢。   她看着他眉眼,一字一顿道:“你真的想知道我身份?”   或许以前被他看穿不是原主萧挽歌,她或许会有丝慌乱。但现在,她竟然没有丝毫慌乱的感觉。而且他将这个秘密挑出来,她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一直捆着自己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了一样。有时候背负一个秘密,也是很难受的。   “嗯,想。”战泽言毫不犹豫的说着,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   她看了他两眼,转眸又看着灶膛里面的火。   她默了几秒,忽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活了很久很久,活了……很漫长的岁月。”   她说着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只是那丝笑,带着苍凉的味道:“或许是活得太久了,导致我忘了自己的出身吧。”   战泽言看出她笑容里的苦涩和苍凉,他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温柔:“原来活太久了真的会忘却自己出身吗?”   萧挽歌将灶膛里剩下的火用火钳扑灭,她低垂下眸来,看着地面:“是啊,活了太久,好像很多东西都忘记了。不过你会怕我吗?像我这样的人,其实跟个怪物没有区别。”   人类大多都怕怪物吧?很多人听到怪物两个字,都会心生俱意。   战泽言听着这话眼神温融下来。   他忽然伸手抓住她肩膀,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向他。他看着她眉眼,一字一顿道:“如果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这话我或许会忌惮你,或许会远离你。但是现在,我只知道你是我媳妇儿。你对我的好,对昭昭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而且若不是你,我妈的冤屈直到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若不是你,我妈的魂魄现在还被困在山上。你对我的好对我家人的好,我战泽言时刻记在心里。挽歌,不管你是谁,不论你是仙女也好是怪物也好,我都爱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媳妇儿。”   萧挽歌:“……”她听着他的话,她心里的暖意控制不住的涌起来。她眼眶变得有些湿润,眼中有种叫泪的东西,在缓缓聚集。   她默了两秒,身子一软靠在他怀里道:“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怕了我或是背叛了我,那我……绝对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你。”   战泽言笑了笑,他用下巴轻轻磨蹭了下她发顶,低低道:“放心吧,永远不会的。我们俩,永远不会走到那一地步。”   萧挽歌嘴角也笑了起来,她“嗯”了一声,双手抱住了他腰身。   ……   翌日中午。   战泽言一结束训练就准备回家去。今天唐门的人会来,他怕唐门的人会为难挽歌。虽然挽歌说了不怕唐门那些家伙。但他还是担心挽歌受欺负。   只是,他刚准备回家去,贺军长的警卫员就找到了他。   警卫员让他立刻去贺军长的办公室,说是唐门的人要见他。唐门那些人,现在全在贺军长办公室内。   战泽言蹙了蹙眉梢,唐门的人指定要见他?他们是想打什么主意?不过听警卫员说唐门那些人来了部队后就去找贺军长,还没有找挽歌的。他垂了垂眸,心下不禁松了口气。   他没有犹疑,抬脚就往贺军长办公室那边走。   ……   贺军长办公室内。   贺军长抬眸扫了一眼唐门的人,他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突然咧嘴笑道:“这次辛苦你们过来了,你们大老远的过来,我心里十分感激。不过这次的事情……”   “我知道,贺军长你找到其他帮手了是吧?”唐门的大长老看着贺军长,摸着胡子道。   上次贺军长打电话到唐门,说他们唐门不用再过来了,说齐云山的事情部队能解决。当时他们就猜到部队是找到其他的帮手了。而且找的那个帮手,多半是那个叫萧挽歌的女人。   贺军长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笑了笑,坦诚的回道:“是有个高手打算帮我们找回物资。我原本是想着,那高手如今就在咱部队,所以就不劳烦你们跑这一趟了。毕竟路途遥远,让你们来回的跑路,我心里也是挺过意不去的。”   大长老和其他几个长老笑笑,都在心里暗自嗤了一声。什么不想劳烦他们,分明是瞧不上他们。   不过他们倒要看看,那个萧挽歌到底有多大能耐!   “既然来了那这次就请各位一道去齐云山走一趟吧,毕竟多个人多个帮手。”贺军长说着,眸光看了那几位长老一眼。   几位长老点点头:“贺军长请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帮部队找回物资。”   贺军长笑笑,没有回应这句话。不用他们他也能找回物资。他可是请了萧挽歌帮忙,萧挽歌可是地府的阎王爷。阎王爷出手,还怕找不回东西?真是笑话!   “咚咚咚~”房门在这时候被敲响。   众人听到敲门声,都往屋门口看去。   贺军长知道是战泽言来了,他眼眸动了动,忙道:“进来。”   战泽言在门外听到回应,忙推门走了进来。   他进门先是快速的扫了一眼唐门的人,随后就将目光,落在贺军长身上。   他走到贺军长跟前,抬起手给贺军长行了个军礼。   贺军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从唐门过来的高手,这是唐门大长老,这是唐门的二长老……”   贺军长将唐门的那些人一一介绍给战泽言认识。   战泽言面色严肃,算是客气的和这些唐门人打了招呼。   唐门的大长老看着战泽言,脸上露出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原来这就是战泽言团长啊,战团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团长位置。假以时日,一定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战泽言抿着薄唇,他看了大长老一眼,淡淡道:“大长老过奖了。”   现在贺军长还在这儿,这位长老就说他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也不知是个什么用意。   大长老笑笑:“不仅年轻有为还谦虚呢,这年轻人不错,我喜欢。” 第178章   说着,大长老忽然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将东西递向战泽言道:“初次见面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送个平安符吧。这平安符是我自己画的,你随身带着,可以保你平安。”   战泽言看了那平安符一眼,他微微的皱着眉,婉拒道:“多谢大长老的好意,但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所以这平安符,想来是用不上。”   这大长老看着很和善,但是他知道,这和善的面具下,藏着的是阴险狠辣。这平安符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但他知道,这东西绝对保不了他平安!   “你这臭小子别不知好歹。这可是我们大长老亲手画的,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呢。”一个年纪约30岁的女人冲着战泽言厉声道。   这女人是唐怀庆的姐姐唐怀霜。本来这次唐门只打算派几个长老过来的。但唐怀霜和唐怀兰两个执意要过来。而唐怀兰是唐怀庆的妹妹,只有21岁。   和唐怀霜不同,唐怀兰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战泽言,出口的嗓音却是十分温柔:“战团长,虽然我姐姐的语气不好了点,但我姐姐说得没错。大长老这平安符很难求的,平日里有人花了千金都求不到呢。而且这平安符真的很有效,你带着它一生都会一帆风顺的。”   其实那平安符保不了平安,不仅保不了平安,还会让战泽言被控制住。她现在是特别希望战泽言被控制住的。如果战泽言被控制了,那她……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她还是第一次欣赏一个男人,这男人不仅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在部队里也很有建树。这样的一个男人,配她倒是勉强配得上的。   “既然这么好那就送给有需要的人吧,我不需要。”战泽言淡漠的说着,丝毫没有心动。   唐怀兰:“……”她眉梢微不可察的皱了下,被战泽言的拒绝弄得有些难堪。   想她唐怀兰在京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她以为只要她好言好语的说几句,那个战泽言就会被她吸引。可是谁知道,他不但没被她吸引,还拒绝了她的话语。这男人,好像有点儿不识好歹。   二长老脸色沉了沉,他看着战泽言,想说两句,而战泽言微微扭头看向贺军长,对贺军长道:“贺军长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吗?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没事儿了,你回吧。”贺军长看了战泽言一眼,冲战泽言摆了一下手。   战泽言又行了一个军礼,转过身便离开了。   唐门的众人看着他:“……”   原本想送他一个“平安符”,利用“平安符”控制他心神的。没想到这符,竟是没送出去。   大长老眼神暗了一下,他盯着战泽言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就转过头来,对贺军长笑道:“贺军长,这平安符我也给你准备了的。虽然这符纸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算我一片心意。”   说着大长老就从兜里摸出了另一个平安符,将平安符向贺军长递过来。 第179章   贺军长瞄了那东西一眼,微微笑道:“不用了大长老,我已经有平安符了。”   说着贺军长从自己衣兜里摸了一个平安符出来。这平安符是之前萧挽歌送的。他相信萧挽歌送的这平安符,绝对能保他平安。   大长老:“……”他脸上隐隐的浮现了一丝不悦,目光沉沉的看了贺军长手上东西一眼。   而唐怀霜瞪着眼睛,不满的冲贺军长道:“贺军长,我们大长老画的平安符比你手上那个要好上十倍百倍不止,你手上那平安符看着就没什么用处,你还是用我们大长老画的吧。大长老这符可以保你百年平安!”   说着唐怀霜就拿过大长老手上的平安符,想要强塞给贺军长。   贺军长脸色暗了暗。   他沉下声音,一字一顿道:“我手上的平安符也是高人画的。那位高人的东西我若就此丢下,那实在是对高人不敬!所以,还请唐小姐不要再为难我!”   这唐门的人竟然还想逼迫他,他们还真当世上无人敢动唐门了?   这唐门的人这么急着想把那平安符塞他手里,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平安符被做了手脚!而且之前唐门的人来部队时都没有送过啥平安符,这一次过来,竟然想着要送东西了。   这唐门的人,恐怕没有安好心!   懒得再和唐门这些人废话,贺军长唤来警卫员,让警卫员带这些人去食堂吃饭。   大长老看着他:“贺军长,要不咱们一块儿吃吧?吃饭的时候顺便商议下齐云山的事情。”   贺军长:“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呢,还得处理公务。大长老你们去吃吧,我已经吩咐食堂给你们留菜了。”   说着便拿起一份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大长老:“……”见贺军长不想再理他们的样子,他皱了皱眉,脸上的不悦之色缓缓显露了出来。   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带着唐门其他的人走了。   刚才想送给贺军长那个平安符其实也被做了手脚。那平安符上面画了独特的符印,利用那符印,大长老可以施法控制住贺军长。   只是那秘法会反噬,而且须得实力到达一定地步才能施展术法。这整个唐门,只有大长老会此法术。大长老原本还想牺牲一下,还想控制住战泽言和贺军长两个人。   没想到,事情竟然不按预期发展。   心头的不悦来回翻滚着,大长老紧紧握住拳,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   战泽言回到家里,他刚进门昭昭就迎了过来。   昭昭抱住他大腿道:“爸爸,你回来啦。”   战泽言弯腰将昭昭抱起来,他眸光柔和的看着孩子,低低道:“今天上午有和妈妈出去吗?”   昭昭摇了摇头,稚嫩的嗓音回应道:“没有,今天上午我和妈妈一直在家里,我在房间里练字,妈妈在做清洁。”   战泽言笑了笑,他抱着昭昭往厨房走去,“那你练字练得怎么样了?今天又有进步吗?”   昭昭抱着他的脖子,朝他笑了一笑:“有的,妈妈说有的。”   看着自己满脸笑意的儿子,看着儿子这么乖萌可爱,战泽言只觉得心柔软成了一片。   厨房里,萧挽歌正将最后一样菜盛进了碗里面。   见战泽言抱着昭昭进来,她一边放下锅铲,一边道:“去洗手吧,马上吃饭了。”   战泽言“嗯”了一声,他放下昭昭,然后从锑锅里舀了点热水,将热水端到了昭昭面前。那锑锅里基本每天做饭时都会烧点热水。晚上的时候,还会用那热水洗澡泡脚。   战泽言带着昭昭洗了手后,他让昭昭去外面的饭桌前坐着,然后他帮着萧挽歌端菜端饭。   昭昭出去后,战泽言忽然凑到萧挽歌身边,低声对萧挽歌道:“唐门的人已经来了,刚才在贺军长的办公室,我已经见过他们了。”   萧挽歌手里端着两碗饭,闻言,她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战泽言道:“他们有跟你说什么吗?”   战泽言:“他们想送我一个平安符,说那平安符是唐门的大长老亲手画的。我看他们那架势,好像非要送给我不可。不过我没要,我猜他们那平安符,应该有猫腻。”   萧挽歌眼眸闪了闪,她嗓音温柔,一字一顿道:“我废了唐门的一个祸害,他们却想送你平安符。而唐门的人心胸狭窄,一向睚眦必报。所以那符纸……恐怕是催命的。”   战泽言皱了皱眉:“所以我没要。这一次唐门来了不少人,除了好几位长老,还有两个年轻的女人。我听警卫员说,那两个女人是唐怀庆的姐姐和妹妹。你废掉的那个祸害,就叫唐怀庆。她们俩姐妹这次跟着过来,恐怕是想亲手找你报仇。”   萧挽歌轻嗤,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缓缓道:“只要她们有那个本事,我随便她们报。”   战泽言看着她:“我知道你本事大,不过挽歌,我还是希望你当心点。贺军长的意思是明天就要出发去齐云山了,我猜他们,可能在半路上就会动手。”   萧挽歌迈开脚往厨房外走去,“他们想在半路动手的话,那我就半路上废了他们。”   战泽言:“……”虽然他心里担心媳妇儿会吃亏。但说实在的,按照实力来讲,吃亏的人只能是唐门的人。但愿唐门的人这次能收敛点吧,否则的话,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战泽言和萧挽歌他们坐上桌子,端起碗筷正欲吃饭,而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贺修彦的声音传了进来:“萧同志~萧同志~”   听到贺修彦的声音,战泽言顿住了手上动作,脸色蓦然一沉。   他往屋门那边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来对萧挽歌和昭昭说道:“吃饭,别管外面的人。”   萧挽歌:“……”她笑了笑,往屋门那瞧去一眼道:“这样好吗?人家怎么说也是你上级的儿子。”   战泽言往萧挽歌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没什么不好的,那家伙,以后咱有多远就离多远。” 第180章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响得急促了些。   贺修彦高亢的声音在外面喊道:“战泽言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你赶紧开门,不开门的话我一直在这儿敲。”   敲门声实在是太大了,有其他的家属打开门看了看贺修彦。   有些家属是见过贺修彦的,知道贺修彦是贺军长的儿子,所以她们脸上露出了笑容,忙热情的冲贺修彦说道:“贺同志,你要找战团长吗?战团长家里可能有事儿要忙,可能没听见你的敲门声音。你要不到我家来坐一坐吧,来我家坐坐等一等战团长他们。”   贺修彦:“……”他根本没想招来这些家属,他只想进到战泽言家里,只想见见萧同志。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忙跟这些家属们说道:“多谢各位嫂子的好意,不过我想不用了,我相信战团长应该很快就来开门了。”   这些家属们看了一眼战泽言家紧闭的房门,她们还想劝说一下,而“吱呀”一声,战家紧闭的屋门打开了。   随即战泽言的身影在大家视线里出现。   战泽言脸色冰冷,他不悦的瞧着贺修彦,冷冷道:“什么事?!”   这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贺修彦也不恼,他看了战泽言一眼,绕过战泽言走进屋里道:“不是到中午了吗?我过来吃饭。”   战泽言:“……”他紧紧抿住薄唇,将屋门不轻不重的关上,然后侧过身来看着贺修彦道:“你家里没饭吗?要跑到我家来吃?”   贺修彦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这儿坐下,只是看桌上没他的碗筷,他又起身,去厨房拿碗和筷子。   他嘴角轻扬,微笑道:“有啊,我家当然有。不过我好久没吃过萧同志做的饭菜了,所以想来尝一尝。”   战泽言:“……”   他眉心狠狠皱了皱,脸色十分难看。   萧挽歌往战泽言碗里夹了两筷子菜,笑看着他道:“快吃吧,今天中午的饭菜够多,多一个人吃也没什么的。”   战泽言复又端起碗筷,他瞪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冷冷道:“这种人脸皮就是厚!”   厚脸皮贺修彦很快从厨房出来,他右手拿着筷子,左手端着饭碗,那饭碗里,已经装了满满的一碗饭。   他一脸笑意的在昭昭身旁处坐下,伸着筷子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一边吃一边道:“泽言你就是嫉妒我,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气所以你才不想让我来你家吃饭。”   战泽言:“……”   他无语的白了贺修彦一眼,轻嗤道:“我是嫉妒你,我是嫉妒你脸皮厚!”   贺修彦尝到了食物的味道,脸上的笑容变得满足起来。萧同志做的饭菜就是好吃,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就好了。   不过他现在来了部队,以后要长期在部队待下去的。说不定以后,机会多得是呢。   他往嘴里猛扒了两口饭,睇着战泽言道:“嫉妒我脸皮厚也行,反正你是嫉妒我。”   战泽言:“!”他不想再开口了,和这种厚脸皮的人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 第181章   饭菜吃了一半时,贺修彦突然望着萧挽歌道:“我听我爸说,这次去齐云山找回物资萧同志也要去?”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那齐云山上应该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用你们的热武器可能无法解决,所以我过去看一看。”   贺修彦道:“有萧同志帮忙那物资肯定能找回来。”   战泽言冷冷的扯了下唇角,这说的就是句废话。   贺修彦快速往嘴里扒着饭,又道:“我今天上午看到唐门的人也来了。那唐门一下子来了好些人。我听我妈说,萧同志你之前和唐门的人结了梁子,将唐门的一个人给废了。那唐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猜……他们估计是想找你报仇。”   萧挽歌握着手上的筷子,往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闻言她笑了笑,淡淡道:“只要他们有那个本事,随便找我报仇。”   贺修彦听着这话笑了起来:“那唐门的人也真是傻蛋,之前和你交过手就应该知道你的本事了,他们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竟然还想找你报仇,这是怎么想的?”   萧挽歌道:“可能是想找死吧?”   贺修彦咂了咂嘴:“可能是这样。”   不过他听他妈讲了唐门的事后,他可实在是大跌了眼镜。那唐门的人竟然差点害死他们部队家属院的一个家属,还炼制小鬼这种邪术!   要知道唐门可是玄学界中的名门正派。像这种名门正派应该是伸张正义的,可是他们……却在背地里炼小鬼,却在背地里残害生命!   这样的名门正派,萧同志想要出手教训他们的话,他愿意搭一把手!   ……   吃完了饭后,战泽言便准备出发去营地了。只是看着走到沙发这儿坐下的贺修彦,他脸色沉了沉,问贺修彦道:“你还不走?还打算在我家吃晚饭吗?!”   如果这里不是部队家属院,他一定将他丢出去!   贺修彦瘫在沙发上,他懒懒的看了战泽言一眼,懒懒道:“我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走。”   战泽言:“……”他脸色冷了冷,伸手就将贺修彦拽了起来:“给我出去!”   贺修彦:“……”他皱眉,狠狠的瞪了一眼战泽言道:“战泽言你干什么呢?我不过是想休息一会儿罢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   战泽言:“……”他没有回话,只是拉着贺修彦往门口走去。   贺修彦咬了咬牙,他一边甩着手臂,想将战泽言甩开,一边愤声说道:“你放手,给我放手!我还有事情要跟萧同志说呢,我还有事儿要说!”   萧挽歌看着两人的动作,她无语的摇了摇头,忙道:“泽言你放开人家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客。”说着看向贺修彦:“贺同志还有什么想说的?”   贺修彦道:“萧同志你明天一早不是要随部队去齐云山了吗?我妈的意思,你走后昭昭没人照顾,就带去我家由我家照顾吧。本来这事儿我妈想要亲自来说的,但我想着反正我要过来吃饭,所以我就将这事儿给揽过来了。”   战泽言:“……”听着那句反正我要过来吃饭,他只觉得无语至极。这贺修彦,当真是脸皮极厚。他这话说得,好像谁邀请了他似的。   萧挽歌眉梢微动了一动。这一次出发去齐云山,她原本想将昭昭放在侯大勇家的。齐云山距离这里毕竟有些远,来回可能要好几天的时间。她不想带着昭昭让他跟着一路奔波,所以才想着将他寄托给人家。   既然现在贺夫人愿意照顾昭昭,那昭昭,不如就去贺夫人家好了。省得她再去找侯大勇,麻烦侯大勇两夫妻。   她点了点头,对贺修彦道:“这样的话那就谢谢你们了。”   贺修彦笑道:“谢什么谢,要谢也是我们谢谢你。你可是帮部队做事儿,你可是为了部队才没法子照顾昭昭的。”   昭昭抿了抿唇瓣。他仰首看着自己妈妈,虽然不想和妈妈分开,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拖妈妈的后腿。妈妈如果带着他的话,做事一定不方便。所以他只能待在家属院儿,只能等着妈妈回来。   不过昭昭还是舍不得妈妈,他抱着妈妈的大腿,可怜兮兮道:“妈妈你要早点回来,我会在贺叔叔家等你回来的。”   突然要和小家伙分开了,萧挽歌也挺不舍的。尤其是小家伙这么懂事,不哭不闹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伸手将昭昭抱起来,在昭昭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嗯,妈妈一定会早点回来的,等打败了坏人,就立刻赶回来。”   昭昭笑了笑,虽然笑容有点苦涩,但看着却是纯挚天真。他抱着妈妈的脖子,在妈妈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嘴里乖萌的喊着“妈妈”两个字。   萧挽歌只觉得心都软成了一片,她又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将孩子的小身子抱得更紧了些。   战泽言看母子俩感情深厚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在旁边假装不悦道:“昭昭,你就只想着你妈妈,不想着我是吗?我明天也要出发去齐云山的。”   其实结婚前,他从没想过昭昭能和萧挽歌相处得这么融洽。他当时只想着,只要萧挽歌能照顾他的孩子,能将孩子的一日三餐顾好,别虐待昭昭就行。   可是谁能想到,昭昭和萧挽歌两个,竟能相处得像亲母子一样。这谁看着,都不会觉得萧挽歌像昭昭的后妈,只会觉得,这是一个亲妈。   当然,如果挽歌的年纪再大一点就更像了。毕竟挽歌年纪小,这个年纪生出这么大的孩子,说出去谁都会有些不信。   “爸爸,你也要早点回来哦,我也等着你。”昭昭突然扭头看向了自己父亲,向父亲说道。   战泽言勾唇笑了笑。   他走过来拥着母子二人,温声道:“嗯,爸爸和妈妈会很快回来的。”   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贺修彦:“……”   他突然觉得有些牙疼了,真的牙疼!   ……   晚上吃过晚饭,战泽言和萧挽歌又陪昭昭玩了一会儿后,便将昭昭送去了贺家。   贺家早就给昭昭准备好了床铺。   萧挽歌将孩子哄到床上睡下,在孩子睡着后,才走出屋子对贺军长两夫妻道:“这几天就麻烦贺军长和贺夫人了。”   贺军长微微笑着:“萧同志不要这么客气,要说谢,应该是我谢你,我代表整个部队谢谢你。”   这话说得和贺修彦差不多。   萧挽歌也不想再说这些客气话,她顿了一顿,又道:“我会在这栋楼的周围布上阵法,只要有这阵法在,那些邪祟就进不来。”说着又将几张符纸递给贺夫人,“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就将这符纸抛一张到空中。这符纸,可保你们平安。我担心我走之后贺家的其他人会趁机来伤害昭昭,所以还请贺夫人这几天多费心一点。”   这也是她留下这些符纸的原因。   贺夫人连忙将符纸接过:“你放心吧,这几天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带着昭昭的。”   “嗯,麻烦贺夫人了。”萧挽歌说了一句,抬眸又看了看昭昭睡觉的屋子方向,她眉心狠狠皱了皱,心里的不舍在此刻放大了起来。   但她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和贺军长、贺夫人又说了两句后,便和战泽言离开了。战泽言离开前也拜托了贺军长和贺夫人几句。   萧挽歌走到楼下,她抬眸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没有其他人,便开始布着阵法。   阵法布好,她扭头对战泽言道:“走吧,回去吧。咱回去也早点休息,毕竟明天三点多钟就要起来呢。”   “嗯。”战泽言伸手揽住萧挽歌的肩膀,脚步快速的往自己家走去。   ……   翌日,还不到三点半萧挽歌和战泽言就起来了。   他们起来洗漱过后,弄了点早饭草草吃了之后,便去和大部队会合了。   他们此次要坐车过去。   而萧挽歌被安排在战泽言那一辆车子上。   萧挽歌先上了车坐在位置上等,等战泽言一切安排妥当坐到位置上后,大部队便出发。   车子驶出部队后,战泽言忽然对萧挽歌道:“唐门的人就在后面那两辆车里。我看了一下,唐门的人每个人都带了很大一个包裹。那包裹里看起来不像只装了衣服。”   萧挽歌笑了笑,她眼眸里划过冷色,缓缓道:“应该还装了法器吧。毕竟这一次去齐云山,他们肯定想趁机除掉我。想要除掉我,没有点法器怎么行呢。”   战泽言也是这样想的。   战泽言抿了抿薄唇,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媳妇儿,唐门这次毕竟派了不少人过来,我希望你到时候……”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该担心的,是唐门那些人。”萧挽歌淡淡的说着,侧头看了战泽言一眼。   战泽言咂嘴:“我担心他们做什么?”   萧挽歌挑了挑眉,不再回话。   而前面开车的是战泽言的警务员,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是侯大勇。   侯大勇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战泽言和萧挽歌道:“这唐门的人这次明摆着不是来帮咱们找回物资的,我估计他们一到山上,就会找机会对嫂子动手。不过嫂子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将他们包裹给藏起来的,让他们没办法用法器对付你。”   虽然嫂子很厉害,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嫂子吃亏。毕竟唐门这次人数众多,派了好几个实力强大的长老过来呢。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唐门,也不知道唐门的人有多厉害。但奈何贺军长这两天在他耳边一直说,听多了,他也知道一些了。   战泽言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要将唐门那些人的法器藏起来了,那唐门的人想要对付媳妇儿,也要掂量掂量了。   萧挽歌懒懒的靠在位置上,她抬眸扫了侯大勇一眼,淡淡道:“不用了,就让他们拿着法器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法器有多厉害。”   侯大勇:“……”   战泽言:“……”   战泽言抿了抿唇,他侧目看着自己妻子,想要说两句,而萧挽歌又道:“我也想见识一下唐门的那些法器,究竟是什么东西。”   战泽言:“!”好吧,媳妇儿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他所有的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   不过媳妇儿好像真的没必要担心。就像她说的,如果她遇到危险了,她可以请帮手帮忙。她随便请个判官出来,都可以震慑唐门那些人了。   他就是过于忧虑了,就是太过担心媳妇儿会受伤害。其实媳妇儿,一点都不需要他担心。   ……   车子在第三天早上到达了齐云山脚下。   萧挽歌下车后往齐云山上望了一眼。整个齐云山烟雾缭绕,这晃眼看上去,这齐云山就像神秘的仙境一般。   这齐云山灵气倒是挺充沛的,但灵气充沛的地方,也容易招来妖魔鬼怪。   她粗略的看了一下,这齐云山上面,恐怕有好几拨邪祟。   “走吧,咱们上山吧。”唐门的大长老从车上下来,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齐云山,随后大声对大家道。   侯大勇将目光转向战泽言和萧挽歌两个,无声的询问他们。   后面那些车子里,坐着战泽言团里的人。其实这些人很不明白为什么团长媳妇儿要跟着过来,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跟过来,这不是添乱吗?要是齐云山上真有什么,到时候谁来保护她?   这团长也真是的,就这么舍不得媳妇儿吗?连出任务都要带着一起?   还有这贺军长也是的,怎么还批准了团长带着媳妇儿过来?   团里的很多人都在心里不满,不过即使心里再不满,他们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在看向萧挽歌时,脸色隐隐的有些不好看。   萧挽歌将视线从山上面收回来,她转头看了看战泽言,对战泽言点点头。   战泽言会意,立马转身向大家道:“大家上山吧。只是上山后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时刻警惕周围的事物!”   “是,团长!”士兵们齐声应了一句,然后就跟着战泽言他们往山上走。   唐门二长老突然走到大长老身侧,压低声音对大长老道:“大长老,咱们什么时候对萧挽歌那女人动手?我看要不上山后找个机会,就将她弄死吧。早点弄死她,也好早点完成任务。”   大长老看着萧挽歌的背影,他眯了眯眸,眼中有着寒光。   他默了两秒,同样压低着声音道:“不要着急。在山上机会多得是,不要一上山就急着出手。咱上山后先探查下周围的情况,待她身边没有其他人时,咱再出手杀了她。”   萧挽歌毕竟是战团长的媳妇儿,战团长在部队里举足轻重。如果让人知道他们唐门的人杀了他媳妇儿,那他们唐门……不好交代。   二长老皱了皱眉,“我就想早点弄死她。这个女人,竟然那么狠毒的废了怀庆,杀了她其实都是便宜她了。”   大长老:“……”他没有回话,只是他眼神里,也浮现出了浓烈的杀意。   萧挽歌脚步轻松的在前面走着,她忽然勾了勾唇,侧眸往身后面看了一眼。   这唐门的几个人杀戮都太重,这种人只废了他们修为,好像确实有点便宜他们了。   杀戮太重的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去赎罪才对!   ……   一行人走到了半山腰,这半山腰上的雾气比山脚下重了很多,三米之外便看不见东西了。   战泽言他们在半山腰停下了步子。   萧挽歌转身对战泽言道:“让你的人就在这里,不用再上山了。这山顶上,应该有个大家伙。”   说着往四周看了一眼,继续说:“这周围也有不干净的东西,但那东西暂时不敢过来,它应该有些忌惮唐门人揣的法器。”   厉害的法器是有震慑力的,有些厉害的法器就算藏在包袱里,也能震慑住方圆几百米的邪祟。   战泽言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再上山。”   说着战泽言就带着副团长侯大勇,去吩咐手底下的兵去了。   ……   萧挽歌寻了一颗大树靠着,她眯着眼睛,仔细去感应了一下这山上的东西。   而唐门的那些人全都在紧盯着她。   见她闭上眼睛似是在假寐,一个个都狠狠磨了磨牙,恨不得立刻出手杀了她。   唐怀霜脸色凛冽,她一边盯着萧挽歌身影,一边走到大长老身边问大长老道:“大长老,我们什么时候能出手?”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杀了那个女人,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大长老没有回话,而是拿出一样法器,用法器探了下周围有多少邪祟。   探了一遍后,他一边将法器收起来,一边沉着声对唐怀霜道:“再等一等。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将周围的邪祟都召集过来。等召集过来后,咱们趁乱杀了那女人。”   唐怀霜咬了咬牙,她恶狠狠的看了萧挽歌一眼,对大长老道:“行,那我就再等一等。”说着和身旁的唐怀兰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拿出包袱里的法器准备随时出手。   ……   五六分钟后,大长老正想用法器将周围的邪祟全都召集过来,而这时候萧挽歌却是对战泽言说道:“你们就守在这里吧,我去山顶上看一看。”   战泽言看着她,忙道:“那我跟你一起上去。”   萧挽歌:“……”她看他一眼,皱着眉道:“不用了,你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你现在必须守在这里。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用不了多久。”   “可是挽歌……”   “最多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我就下来了。”萧挽歌说着,身子一动就跑进了雾里面。   战泽言看着她在迷雾里快速消失,他脸色暗了暗,身侧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而唐门的人一直在注意着萧挽歌的动静,见萧挽歌突然冲进迷雾里消失了,他们神情一暗,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怎么回事?萧挽歌这是上哪儿去了?   二长老往大长老身边靠了靠,对大长老道:“也不知道萧挽歌这是想去哪儿。不过眼下对咱们或许是一个机会。咱们只要在这些人的视线之外找到她,那就能将她给解决了。”   大长老心思动了动,他摸着胡子,看了一眼萧挽歌消失的方向道:“这样吧,我带三长老和四长老去找她。你和其他人就留在这里。”   “可是大长老……”   “咱们在贺军长面前可是下了承诺的,不仅要帮部队找回物资,还要保护这些人。如果咱全都走了,没有人留下来保护这些兵蛋子,到时候这些兵蛋子出了事,我们在贺军长面前不好交代。”大长老皱着眉头,十分严肃的与二长老道。   二长老咬了咬牙,他抬眸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士兵,烦躁道:“真不想管这些家伙。这些家伙有什么用,除了会扛qiang杆子,其他什么都不会!”   关键遇上邪祟后那些qiang杆子一点都不顶用。要他说,还是得修炼才行,修炼才是王道。   大长老没有回应,而是叫上旁边的三长老和四长老,就往萧挽歌消失的方向过去。   战泽言见大长老他们过来,他皱了皱眉头,开口阻拦道:“大长老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侯大勇也挡在了三位长老面前。   大长老道:“我们去前面探查一下情况,看有没有危险的东西。”   三长老忙附和:“是啊,我总觉得这山里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周围好像有邪祟在活动。我和大长老四长老去前面看看。如果有邪祟的话,我们先尽力解决掉。”   侯大勇沉着脸色。   他看这三位长老分明是不怀好意,他们说不定是冲着嫂子去的,他们说不定想在没人的地方悄悄解决掉嫂子。   不过,嫂子那么厉害,岂是这三个家伙能解决的?   战泽言眯着眼睛看了三位长老两眼,他忽然勾唇,微笑道:“这样啊,那就拜托三位长老了。不过三位长老也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请尽快回来。”   大长老忙不迭的应道:“放心吧,我们会的。”   说着就迈开步子,带着三长老和四长老往迷雾中走去。   ……   大长老他们离开后,战泽言眯起眼眸,他眼中满是寒光。   他相信媳妇儿能解决掉这三个长老的,就算媳妇儿解决不掉,她可以召唤判官帮她解决。   那三个长老一看就是想趁机找媳妇儿麻烦的,既然他们那么作死,那他成全他们好了。   眼眸凛然的闪烁了下,他转过身子,向手下的营长和副营长他们走去。   现在他们就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儿,等媳妇儿回来了,他们再去周围找物资。   这爬到半山腰可是花了他们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爬两个小时的山于他们当兵的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总归是有些累的。现在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找物资时也会轻松一点。   唐怀霜和唐怀兰两姐妹见大长老他们成功的往萧挽歌方向去了,她们扬了扬嘴角,脸上都露出了丝得逞的笑容。   萧挽歌那女人,很快就要死了。这就是得罪他们唐门的下场。得罪唐门,都要下地狱!   ……   萧挽歌不到半分钟时间便到了山顶。   这山顶上的灵气比山下要充沛很多,明明是寒冷的天气,可这山上,却是姹紫嫣红,仿佛万花盛开的夏季一样。   山顶正中间长着一棵粗壮的桃树。那桃树上面开满了嫣红的桃花。   萧挽歌挑了挑眉,其实这个季节,那些气候较温暖的地方桃花已经开了,但是这儿……却是气候严寒。其他地方可能三月份桃花就开了,但这儿,却要四五月份才行。   四五月份才能开的桃花,可是现在……却开得那么好。这任谁瞧着,都有些不对劲。   萧挽歌盯着那棵桃树看了一眼,她忽然勾唇,微微笑道:“没想到在这儿竟能见到修炼好几千年的桃花妖,真是不错。”   这话音落下,周围突然间起风了。而那些桃花竟然随风飘落,竟然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场景,萧挽歌抱起胸,语调变得有些慵懒道:“这景色,倒是挺美的。”   如果那桃花妖,不散发出杀气就更美了。   她话刚说完,那棵桃树上的桃花便快速向她飞来。那些桃花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她跟前,且每朵桃花都带着可怕的杀气,好像利刃一样。   萧挽歌面上闪过一丝冷笑。   她微抬手掌,只是轻轻的一挥,那些桃花便化作粉末,消散在了空气中。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的地盘?!”桃树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姿色绝美的女子。那女子不满的瞪着萧挽歌,朝萧挽歌厉声道。   萧挽歌看了桃花妖一眼,她缓缓勾唇,身子靠在身后的一棵树干上道:“哦,我嘛……是你祖宗。”   桃花妖:“……”她眼神一凛,手掌使出一道法术,便向萧挽歌打来:“找死!”   只是那法术轻易的就被萧挽歌化解了。   萧挽歌眼神在桃花妖身上扫了几眼,她忽然轻笑一声,语调带着嘲弄道:“一个修炼几千年的妖精,却爱上了人类的凡夫俗子。可怕的是那凡夫俗子还是个坏事做尽的恶人。我说你这妖精,你是太空虚寂寞冷了,所以才瞧上了那男人吗?”   其实她也爱上了一个凡人。只是战泽言,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凡夫俗子。而且她有直觉,直觉战泽言前世……可能是某个大人物。   他现在的异能,或许就是他前世身上遗留的血脉传承。   “我爱上谁关你什么事?你这臭丫头,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桃花妖皱着眉梢,声色俱厉的说道。   只是她现在不敢再随便出手了。对方只是简单的抬手就能化解她的招数,这足以证明对方法力高强,不容小觑。   “怎么不关我事呢?你帮着那男人劫持国家物资,那物资恰好是我丈夫部队的。你威胁到了我丈夫部队的利益,更威胁了整个国家的利益。你说……这关不关我的事?”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凉薄。   桃花妖征了一下,她知道今天又有部队的人上来了。只是她没想到,眼前这女人的丈夫,会是部队里的人。   “你到底是谁?”征了几下后,桃花妖便问道。   萧挽歌轻笑一声:“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祖宗。”她活了那么多年,当得起这妖精的一声祖宗,她并没说错。   “你……”桃花妖气极,气得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物资就在这山顶吧?”萧挽歌环视了山顶一眼,她能感应到物资的存在。这批物资大部分都是jun火,这也是部队为什么非要找回来的原因。   “你猜错了,没在这儿!”桃花妖梗着脖子说着,身侧手掌紧紧握了起来。对方的实力太强,好像比她强多了。如果对方要抢夺物资,她该怎么办?难道要麻烦半山腰的那位大佬吗?   “猜?谁跟你说我靠猜的?”萧挽歌凉凉的说着,她眸子瞅了桃花妖一眼,一边施展着法术,一边道:“我从来不靠猜,靠的,是我的实力。”   话落,她手上一道法术使出去,那法术好像一阵狂风一般,让周围所有植物都摇晃了起来。   而眨眼间,那批物资在空气里出现。物资确实是够多,整个山顶,到处是一个一个的箱子。而那箱子里,存放的就是热武器。当然还有一部分军大衣和棉被。这眼看着天气就要暖和了,这个时候发军大衣,她也是有点看不懂的。   “你,你……”桃花妖瞪圆了眼睛,目光惊骇的看着萧挽歌身影。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轻而易举就破了她布的阵法。这阵法她自认为十分厉害,可以将想掩盖的东西掩盖掉。   她刚才还以为那女人只是感应到了山上有物资的存在,并没法将东西找出来。可是谁曾想打脸来得这么快,那女人转眼间就破了她的阵法,让物资在空气里出现。   “你修炼到现在也不容易,我劝你,以后还是和那男人斩断情缘吧。”顿了顿,她皱着眉,继续劝说:“就算要找,也要找个好点的不是?找个跟国家对着干的坏人做什么?难道你想让玄学界盯上你吗?”   那桃花妖虽然有几千年的修为了,可看着实在是单纯。当然,若不是单纯的话,也不会被那个男人哄骗。   “我不管他是坏人还是恶人,我只知道我爱他,只知道他的所有一切都牵动我的心。”桃花妖咬牙说着,语气里有着坚定。她不会改变自己的情意的,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这几千年来,他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每次看到他,她的心情就愉快,就仿若有蜜糖,灌进了心里般。   萧挽歌:“……”得,这还是个执迷不悟的老妖怪。   她咂了咂嘴,冷冷道:“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你就别怪我对你出手了!”   说罢她就翻动手腕,开始布起阵法来。   桃花妖瞧着她的动作,她眼神一骇,飞起身子就想离开这儿。   只是,突然一道强劲的力量向她袭来,眨眼间就卷住了她身子。那力量将她带回地面上,让她根本无法再动弹。   而十几秒后,桃花妖从一个绝色女子变回了一棵桃树。   萧挽歌走到桃树的跟前,伸手拍了拍树干道:“我已经施法将你封印在这儿了。没有三五千年,这封印是不可能自动解除的。以后,你就在这齐云山上好好反省吧!”   如果不管这桃花妖,这桃花妖去找那男人怎么办?如果她带着那男人远走高飞那可就不好了。那男人坏事做尽,还要受到惩罚呢。   桃花妖现在不能再回应她,只是树上面的桃花,开始枯萎了起来。   萧挽歌看了那些桃花一眼,她无语的咂了咂嘴,转过身子对那些箱子又布了个阵法,然后就准备回半山腰。   只是……   她刚转过身子,就听见了唐门大长老他们的声音。   只听大长老道:“那女人去哪儿了?怎么一路上来都没看见她?”   “是啊,这女人上哪儿去了?找不到她踪影就算了,连半点气息都没寻到,难道那女人没往这山顶上来?”三长老道。   “不可能,我看她就是往这山顶上来了。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她藏起来了,说不定她将气息也掩盖了起来。”四长老道。   大长老又说:“嗯,务必要将她找出来。找出来后就弄死她,这女人,不能再放她回到大部队里面。”   萧挽歌:“……”她早就知道唐门的人会跟上来。这唐门,真是迫不及待想将她弄死呢。   只是可惜,他们实力还差了点,想将她弄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眼眸一暗,身子一动,就消失在空气中。   而大长老他们终于到了山顶。看着山顶上的一个个箱子,他们瞪大了眼睛,大声道:“这就是那批物资吗?没想到我们找到物资了。等会儿下去就跟战团长说,让他带人上来将东西运走。这次我们帮部队找回了物资,部队那里又欠咱们一个人情了。以后咱想要做其他事,也能方便多了。”   只是他们话音刚刚落下,就听一声虎啸传来。   紧接着,就是一只身子巨大的双头虎向他们冲来。   那老虎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大,且还长着两个脑袋,它张着獠牙,目光凶狠的看着大长老他们。大长老他们饶是见过了大场面,也被这双头虎弄得惊了一下。   大长老看了那双头虎一眼,惊声道:“这老虎至少有两千年的修为了,咱们不是它的对手,赶紧撤……赶紧回去!”   虽然他们手上有法器,可是毕竟他们修为没那么高。法器再厉害,可是持法器的人不行,那法器的威力,就散发不出来。厉害的法器只有到了厉害的人手里,才能变得厉害。   他们虽然是唐门十分厉害的长老,可是再厉害,他们也只是有些修为的凡人。他们至多只能对付修为只有千年的妖物。对付这种修为已到两千年的,他们根本没把握赢。   三长老和四长老被吓得脸都白了一瞬。他们以前也遇到过修为高强的妖物,但以往遇到的,都是修为只有几百年,或者最多只有一千年的。现在遇到个两千年的,他们真是被吓到了。   他们看了双头虎一眼,转身就朝山下飞去。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得在暗处里的萧挽歌笑了一笑。   萧挽歌抱起胸,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些唐门的人自诩十分了不得,可是现在不过一个修为只有两千年的双头虎,就把他们吓成这样了。这唐门的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眼神凉薄的看了大长老他们一眼,她身形一动,就往半山腰而去。   半分钟后,萧挽歌从迷雾中走来。她回到了部队里面,看着战泽言道:“物资就在山顶上的,所有物资都在上面。”   战泽言闻言,往山顶的方向看去了一眼。他微微眯了眯眸,眼中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他默了两秒,对萧挽歌道:“嗯,到时候我会带着人上去将东西搬下来。”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想到大长老他们,她勾起唇角微笑了一笑,压低声音对战泽言道:“大长老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过,会有个大家伙跟着他们。”   战泽言:“……”他愣了一下,大家伙?难道是实力强大的妖物吗?   而二长老和唐怀霜唐怀兰他们见着萧挽歌完好无损的归来,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眼里都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这女人怎么回来了?怎么回事,难道大长老他们没有找到她吗?   而萧挽歌看着唐怀霜他们震惊和失望的眼神,她挑了挑眉梢,眼角间闪现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着萧挽歌那嘲讽的样子,唐怀霜他们更郁闷了。他们紧紧的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萧挽歌打在一起。   萧挽歌往四周环视了一眼,这周围的雾太浓了,过浓的雾,让人视线都受了损。虽然她没受损,可是周围的士兵受了损啊。   所以她顿了两秒,微抬手腕,便施法将周围的雾驱散开了。   那些士兵见浓雾好像潮水一样猛然的退去,他们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都讶然的看着周围事物。这怎么回事?怎么这雾,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们刚才并没看到萧挽歌出手,只当这是突如其来的奇景。   而唐怀霜他们却是看到了萧挽歌出手的,见萧挽歌只是简单的抬抬手腕就将浓雾驱散开了,他们皱了皱眉,脸上有着诧异之色。   这浓雾可跟一般的雾不同,这雾灵气充裕,法力不强的人根本无法将这浓雾驱散开。他们上山之时就想将雾驱散开来的,只是他们,没有那个实力。   但现在,萧挽歌却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将雾驱散开了,这叫他们又惊又怕。   这萧挽歌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强?之前一直没看到她出手,他们一直在想,就算她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唐门的人。但现在亲眼看到她施法,他们才惊觉,他们好像低估她了。   ……   六七分钟后,一个叫傅国生的营长走到了战泽言跟前。这营长之前萧挽歌有见过的,就在村子里的时候。   傅国生看了看战泽言,脸色严肃的与战泽言道:“团长,我们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继续行动了。您看咱要不现在就开始找物资吧,咱上山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物资的,不是来休息的。”   傅国生说着看了萧挽歌一眼。   虽然他很喜欢嫂子的厨艺,可是这一次团长带着嫂子出来,他也是不高兴的。这可是执行任务啊,这嫂子跟着过来,是添什么乱?   战泽言看着傅国生脸色不愉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而这时候大长老和三长老四长老的声音却是传来:“快跑快跑,赶快跑啊!”   众人:“……”跑什么啊?这唐门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有鬼在撵他们?   而紧接着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见大长老他们后面,跟着一个身形巨大的双头虎。那双头虎獠牙毕现,看着实在是可怖。   战士们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了,可是这样大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很多人怔怔的看着双头虎,连反应都忘记了。   萧挽歌轻轻朝那双头虎挥了下手,顿时那双头虎发出的虎啸能叫战士们听见了。除了虎啸,他们还听见了双头虎踩在地上时,地面震荡的声音。   萧挽歌在山顶时对双头虎施了法,所以双头虎制造出的声音,这半山腰的人没有听见。   侯大勇看了那双头虎一眼,身子立马躲到萧挽歌后面道:“嫂子,这老虎……这老虎成精了吧?”   这么大,还是两个脑袋,他在电影里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而傅国生和副营长赵毅见侯大勇躲到萧挽歌身后,他们都皱了皱眉,都无语着侯大勇此番行为。副团长是被吓傻了吗?竟然躲到嫂子的身后?嫂子都还需要人保护呢。副团长这样,好似嫂子能保护他似的。   傅国生面色严峻,他正想叫大家拿起武器向双头虎发起攻击,而这时却见萧挽歌飞了起来。   看着她飞的士兵们:“……”   他们是不是眼花了?不然他们怎么瞧见团长的媳妇儿在飞呢?   而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们更是觉得他们眼睛花了。   因为他们看到,嫂子飞到了双头虎的背上,竟然伸手抚摸着双头虎的脑袋。   双头虎被她抚摸,竟然还亲昵的蹭了蹭她手掌,好像那双头虎,是她宠物一般。   士兵们:“……”真是见鬼了,那嫂子怎么和双头虎关系很好的样子?看那双头虎,好似还在讨好她呢。   而唐门的众人更是吃惊。他们呆呆的看着萧挽歌和那双头虎,连眼睛都忘记眨了。   萧挽歌在双头虎背上待了几秒,她忽然跳下身来,手腕翻动,对着双头虎施了一道法术。这道法术过后,那双头虎便变成了一个俊美耀眼的美男子。   美男子对着萧挽歌微微一拜,出口的嗓音悦耳至极,又含着毕恭毕敬的味道:“多谢大人对小人的帮忙,小人这些年被身上的法术制约,一直无法变成人身。”   原来这双头虎在一千多年前遇到了一个修为高强的邪修。那邪修在它身上施了一道法,让它再也没法变成人身。且还会顶着两个可怕的脑袋,好似畸形儿一样。但它实际上只有一个脑袋,另一个脑袋,完全是障眼法。   萧挽歌笑了笑:“不用客气,我也是看你身上没有背负杀戮,才出手帮你的。”   美男子又对着萧挽歌拜了一拜。   而惊讶掉下巴的士兵们:“……”他们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嫂子要跟着过来了,原来嫂子,是法力高强的大人物?   不过美男子对萧挽歌又拜了一下后,突然脸色凝重的道:“大人,这山上,还有一只修为高达十万年的魔物。那魔物,就在这半山腰上面。”   闻言,萧挽歌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又往脚下看了一眼。她竟然一直没感应到那只魔物的存在,可见那只魔物的修为有多强。不过也是,修为高达十万年,这十万年的修为,听着就叫人震撼。   若她法力没有被封印的话她是不怕这种魔物的。可是她现在法力被封印了大部分,想要对付这样的魔物,她恐怕不行。   战泽言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看了看萧挽歌,对萧挽歌道:“我们只要不打扰它,应该没事吧?待会儿我们动作轻点的上山顶,再动作轻点的下来,我想……”   “呼~”他话还没说完,地面就传来了一声可怕的声音,那声音好似风刮过树梢时产生的声音,又像怪物发出的叹息声。   战泽言脸色暗了暗,他眸光看向自己的脚下,身侧手掌在一瞬间紧握了起来。   萧挽歌道:“来不及了,那魔物已经盯上咱们了。”   而唐门的众人惊讶的看着自己脚下,脸上也出现了慌张之色。   十万年的魔物,十万年啊!他们哪儿能对付得了?面对这样的魔物,他们只有束手等死的份儿!   侯大勇看了看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我们现在跑吧,现在赶紧跑。”   萧挽歌握了握手掌,“在那样的魔物面前,你觉得你有多快的速度才能跑得掉?”   侯大勇:“……”   傅国生和赵毅两个面色都白了起来,他们看了看手下的兵,着急的对萧挽歌和战泽言说道:“那现在怎么办?现在咱们要在这儿等死吗?”   战泽言抿了抿唇,他握紧手掌,扭身对萧挽歌道:“你带着人赶紧下山吧,我来拦住那个家伙。”   萧挽歌:“……”她看了战泽言一眼,微蹙了蹙眉。战泽言虽然有异能,可是他的异能在那只魔物面前根本不够看。恐怕战泽言不到一秒,就能被魔物给杀了。   她默了一秒,突然道:“你带着他们下去吧。我来拖住那魔物,现在也只有我……可以拖住他。”   “可是挽歌……”   “就这样决定吧。你尽力保住你那些兵,他们是相信你,才跟着你上来的。”萧挽歌淡淡的说着。   而她这句话叫战泽言瞬间哑口无言。是啊,他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保住手底下那些兵才对,他不能叫他们折在这儿。   只是他心里真的很难受,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在这时候,竟然还要靠妻子来保护他。他多希望自己也会法力。如果他也会法力的话,那他现在,就能与妻子并肩作战了。   战泽言眸光深深的看了萧挽歌一眼,他眉眼里划过不舍,转身冲那些士兵们道:“咱们下山,立刻下山!”   说着就和侯大勇他们带领人一起往山下冲去。   唐门的人现在也只想赶紧逃离,见战泽言他们跑了,他们也赶紧飞起身子往山下掠去。还好他们会飞,要是靠走的话,得多久才能到山下啊。   只是……   他们刚刚飞到半空中,就有一股力量将他们拉下来。   那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被拉到地面上后,被狠狠的往地里拽去。   唐怀霜眼睛瞪大,她眼眸里满是惊恐,大叫道:“救命,救命啊!”   说着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萧挽歌,她向萧挽歌求救道:“萧同志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唐怀兰也向萧挽歌求救道:“萧同志求求你……求你救救我们。”   话一说完,她下半截身子全被拽进了土里面。   萧挽歌淡淡的看着他们,这些人身上其实都背负了命债的。他们不仅杀过大人,还杀过幼小的孩子。那些孩子,全被他们炼成了小鬼。   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救的。若救了他们,那置那些无辜的死者于何地?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她冷血,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见死不救,就算这几个人杀过人,可是他们也是人命。   可她不是圣母,她只想救该救的人,像这种身上背负命债的,她毫无怜悯的想法。或许这也是上天对他们的安排,他们之前作恶多端罔顾人命,现在魔物收了他们,也算是他们的报应。   见萧挽歌毫无相救的意思,唐怀霜又怕又怒。她瞪着萧挽歌嘶声力竭的吼道:“萧挽歌你个贱女人,你怎么这么冷血!你竟然见死不救,你个贱人!你个该死的贱人!”   萧挽歌:“……”果然,这种人是不值得救的。就算你救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分毫,回头还会想办法杀了你。   而唐怀兰也叫道:“萧挽歌你快救救我们啊,你快救救我们。你不救我们你就不是一个好人,你不救我们你就不配当一个军人的家属!”   萧挽歌:“……”到这时候竟然还想道德绑架她。这些人真是可笑!   她面无表情的站着,目光里透着讥讽。   傅国生和赵毅他们忍不住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当看到唐门的人都被拽到土里面时,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步子跑得更快了。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这地底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难道要吃人吗?   他们想瞬间跑到山脚下去,只是他们是凡人,他们无法瞬移。他们只能靠双腿奋力的往前跑。   只是……   他们又跑了五六米后,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们袭来。那股强大的力量裹住他们身子,将他们往土地里拽去。   傅国生和周围的士兵忍不住都叫了起来:“救命……救命!”他们想自己挣脱开那股力量,可饶是他们拼尽了全力,他们也挣脱不了分毫。   萧挽歌见魔物在对那些士兵出手了,她眼神一暗,手腕翻动,手上聚集了一股力量,冲着地面就砸了下去。   众人只觉得瞬间地动山摇起来,紧接着的,那股拽着大家的力量就消散了。   萧挽歌抬起眸冲着大家喊道:“赶紧走!速度快点!”   她支撑不了多久,以她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地下的魔物相抗衡。   傅国生看了萧挽歌一眼,此时他对萧挽歌佩服得五体投地,幸亏这次嫂子过来了。要是没有嫂子的话,他们这次全都要被拽进地里面去了。   他没有犹疑,拽上旁边一个愣住的士兵,就急匆匆的往山下跑。   而其他人也纷纷继续跑了起来。   战泽言看了看萧挽歌的方向,见萧挽歌眼眸发红,一副正在奋力抵抗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又心痛又难受。   他紧紧握了握手掌,伸手抓住身旁的两个士兵,突然像风一样快速的往前跑了起来。   被他抓住的两个士兵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在快速往后退。他们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时连反应都忘记了。   战泽言想着赶紧把这两个带到山下,等把他们带到山下后,再回来带其他的人。总之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   而被拽进土里的唐门人,这时候也奋力的爬了出来。   唐怀霜恨恨瞪着萧挽歌的方向,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贱人,你今天就去死吧。希望这个魔物杀了你,希望能让你灰飞烟灭!”   萧挽歌自是听到了唐怀霜的声音,她看着唐怀霜:“……”她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唐门的人,真的是狼心狗肺。   而突然一股力量从地底下传来,这股力量和萧挽歌的力量相冲,让萧挽歌身子往后一仰,差点跌坐在地上。   但萧挽歌咬了咬牙,连忙稳定住身子,手腕的力量聚集,又重新砸在了地面上。   只是……   她现在的力量在魔物面前终究是太薄弱了,抵抗没到两分钟,她的身子就被击飞了起来。   那个虎妖变成的美男子赶紧飞身接住了她。   虎妖看着她道:“要不大人你赶紧逃吧。这个魔物这次好像生气了,你留在这里,只有被它灭掉的份。”   几百年前它也见识过这魔物生气的样子,当时很多修炼者来到这山上,想在这山上建立府邸修炼。可惜,这魔物不同意。最后,那些修炼者全被魔物吞噬,连灵魂都被吞掉了。   萧挽歌:“……”她看了虎妖一眼,淡淡道:“我若现在走了,那我的丈夫还有他手底下的兵会全部没命。”   虎妖:“……”这时候你还管别人做什么?现在自己活着才是硬道理。   只是这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得出,眼前这位大人对她丈夫情谊深重,她肯定舍不得自己丈夫死。   而就在他愣神的空当,地下的魔物又出手了,它又开始将士兵们往地底下拽。   萧挽歌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她仰头看了看天空,突然道:“这一次我要违背诺言了,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不能置那么多人的生命于不顾。而且他们都是好儿郎,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好人。所以,请允许我这一次违背诺言。”   说着她就施法,快速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封印。   而她解开封印后,她身上开始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只见她皮肤变得更加白皙细腻,眉眼也变得更精致起来。头发也变得更加乌黑透亮,身材也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完美。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天上下来的神女一般,整个人看上去神圣不可侵犯。   虎妖:“……”原来大人的法力被封印了?现在她法力解封了,竟连身材样貌,都发生变化了?   而萧挽歌完全没空去理自己发生的变化,她眉眼凛冽,手上使出一道法术,快速朝地面袭去。   只是,她在施法攻击地下的魔物时,头上突然降下了天雷。那天雷又快又狠的往她身上劈来,好似要瞬间劈死她一般。   萧挽歌看着从天而降的天雷,她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没想到天雷还是下来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惩罚她违背了诺言。   以前很多神都说她是老天的亲闺女,说老天待她十分亲厚。   可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老天封印了她的法力,要她承诺永远不会解除封印,一旦解除封印,就要遭受天罚。   而且她还遗失了不少记忆,她猜遗失的那些记忆,也是老天搞的鬼。   而现在,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老天竟还对她降下天罚。   老天哪里厚待她了?它待她,比对别人狠多了。   只是她一面承受着老天的天罚,一面狠戾的朝地下魔物发起攻击。   她要赶紧将这个魔物解决了,在她承受不了天罚沉睡前。   ……   战泽言带着两个士兵很快到了山脚下。   两个士兵懵懵的看着自己团长,团长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也会法术?他刚才的速度真的好快啊,比汽车还要快。这样快的速度,真的是让他们咂舌。   战泽言转过身子,正打算回到山上再去带两个士兵下来,而这时候天空的雷声好像更可怕了些。   刚才他就听到雷声了,只是刚才他没有扭过头去看。   现在听到更加可怕的雷声,他忍不住抬眸,往山上看去。只见山上,那一道道闪电十分密集的降下来。那些闪电都非常的粗,若是劈在人身上,人肯定必死无疑。   见着那闪电,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只觉得心口好像裂开了一般,瞬间痛了起来。   他握紧了手掌,迈开步子便想往山上冲去。   只是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叫声。   那叫声含着痛苦之色,好像正在承受可怕的刑罚般。   战泽言听出了这是来自于挽歌的声音,挽歌她……正在承受痛苦。   而随着叫声的落下,天上的闪电也降得更加可怕密集。   战泽言皱了皱眉,那些闪电好像是冲着挽歌来的,他的挽歌,正在遭受酷刑。   他抬手捂了下胸口,只觉得心口更加痛了,痛得他好像不能呼吸一样。   突然他的脑袋也痛了起来,好像脑袋里有东西在啃食脑髓一样。   他痛苦的扶住额头,脚下步子像是生了根一样,突然迈不开来。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难受的承受着这番痛楚。   几秒钟之后,他忽然睁开了双眼,双眼变得血红起来。   他抬眸看了看天空中的闪电,身形一跃,就在原地消失。   两个士兵:“……”他们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被团长的突然消失给惊到了。团长能凭空消失,所以团长他……真的是会法术的?   ……   萧挽歌被一道一道的闪电劈中,她是想躲开那些闪电的,可是老天的惩罚,岂是你能躲的。她能做的,只有默默承认。   而她一边承受着天罚,一边和魔物抗衡。   她已经将魔物打伤了,魔物现在只剩下两成不到的法力。她想一鼓作气将魔物弄死,只是这时候,一道特别狠辣的天雷从天空上降下来。   那天雷不偏不倚的落在萧挽歌身上,瞬间将萧挽歌打得口吐鲜血。   萧挽歌身子“碰”的一声倒在地上,她咬了咬牙,挣扎着爬起来想继续朝魔物出手。   只是刚才那一道天雷将她伤得不轻,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要爆裂开来一样,疼得她都不敢呼吸一下。   而那魔物见她受伤,突然发起了反击。魔物从地底下钻出来,化作一团黑雾狠狠的向萧挽歌袭来。   萧挽歌皱着眉头,她手腕翻动,想施法迎击魔物。只是头顶上,又是一道天雷快速降下来。   萧挽歌:“……”今天不只是魔物要她死,老天爷也想让她死。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亲闺女啊,她这亲闺女,真的是可怜得紧。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一道身影向她袭来。   那道身影拥住她身子,将她罩在了身下。   而那天雷没有劈在她身上,劈在了拥住她的人身上。   萧挽歌愣了一下。   她微微的抬起头,看向拥住自己的人。   当看到战泽言的面孔时,她瞳孔一缩,低声的喊出口:“泽言?”   战泽言承受了那道天雷,他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了丝痛苦之色。   他看了萧挽歌一眼,跟她说了句:“别怕,”然后就拥着她起身,躲过了魔物的攻击。   魔物见一击不成,对着萧挽歌和战泽言两个的身影又想攻击过来。只是战泽言皱着眉头,双手结成法印,法印含着十分强大的能量。而战泽言将法印对准着魔物的方向,狠戾的攻击过去。   萧挽歌只见到那法印打在魔物的身上,顿时将化作黑雾的魔物,打得四分五散。   战泽言双手又结了一道法印,这道法印过去,那魔物彻底的没命了,空气中,再无一点魔物的气息。   萧挽歌:“……”她眨了眨眼,愣愣的看了一下魔物消散的方向。   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战泽言将魔物给杀了。   而头上的天罚还在继续,只是天罚都被战泽言给挡了,那一道道的天罚降在他身上,他好似不怕痛一般,每次被天罚击中,只是微微的动了下眉头。   萧挽歌抬起头看了看战泽言,他此刻是战泽言,可是他又不是。   她知道此刻的他,应该是他的前世。   她看到他后颈处在发着光,那发光处,竟然是一个图腾。那图腾看着十分精致,可又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萧挽歌盯着那图腾看了两眼,突然脑袋一痛,一些记忆猛然涌进了脑海中。   而天罚又持续了两分钟后便消失了。   被数道天罚击中的战泽言,脸色明显白了起来。   萧挽歌微微的睁着眸子,她看着眼前的战泽言,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笑容里夹杂着悲伤,她眼角也流下了两滴晶莹的泪:“好久不见~”   她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了自己丢失的那些记忆。   她和战泽言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早在十几万年前,他们就相识了。   那个时候他们相知相爱,原本想着寻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可是,上天却是不让他们如愿。上天对他降下天雷,将他元神差点打散,还让他陷入了轮回。而她,则是被封印了记忆,还被封印了法力。   后来,她的真身在80年代遇到了他。那时候他在滇南边境的一个雨林里执行任务,而她……在雨林里面碰见了他。当时她沉睡了很久刚醒过来,法力还不稳定,所以遭受了一个小人的暗算。而他们就在那个雨林里,做了极尽羞耻的事。   再后来,她带着一个孩子来部队找他,将孩子交给了他抚养。然后她就封存了自己记忆,躲到沿海的一个小村庄生活下来。   直到21世纪,她竟然穿越回来,穿越到这80年代,再次遇见他。   更巧的是,她穿越的这个身份还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继母。   她突然觉得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好像一切,都被上天安排好了一般。   战泽言眉眼温柔的看着她,他缓缓开口,声音跟他眼神一样温融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萧挽歌想起了十几万年前两人相爱的日子,想起了那些日子里,两人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起了他为了她承受那些天罚,还陷入了轮回。   她眼角的泪又流出来,伸手抚着他脸道:“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你也不会陷入轮回,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承受这些。”   他本是天地间最厉害的神,是天地间自孕而生的一个神仙。像他这种神仙,本来可以不用受天地教条约束的。可是为了她,他甘愿受老天的惩罚,甘愿沉入轮回。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觉得自己……像个魔鬼一样的害了他。   男人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泪珠,他勾唇,温柔的笑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永远没有对不起我。我是甘愿做这些的,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顿了顿,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继续道:“只是我这次元神苏醒替你扛了天罚,估计又惹怒了上天。或许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我的元神都不会再醒来了。挽歌,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多加保重,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萧挽歌眼里的泪流得更凶,她点了点头,声音开始哽咽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男人突然抬手在自己心口上划了一下,顿时他心口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用那些血液制了一个特殊的符印,将符印印在她手掌上道:“这个符印可以对付龙焱,如果龙焱不乖的话,你可以将他封印了。”   萧挽歌:“……”她忙出手替他疗伤,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该怎么对付龙焱的,而且龙焱他不会伤害我,他就算坏事做尽,也不会伤害我。”   毕竟龙焱是他的影子,他的影子,有着跟他一样的情感。   男人笑了笑,他手指温柔的抚了一下她脸,温声道:“不管如何你都要以自己为重。我相信我们早晚会团聚的,我相信那美好的一天,一定会到来。”   上天曾说过,只要他入了轮回20万年,就能让他永远和挽歌在一起。他已经入轮回十几万年了,还有几万年的时间,他就能和挽歌在一起了。   萧挽歌:“……”她想开口,只是她太过难受了,她的声音像是卡住了般,发不出来。   而战泽言忽然直起身,他手掌结成法印往山下面一抛,那法印所含的能量,便打在士兵和那些唐门人身上。   “这些人的记忆必须清除一下,有些东西,不知道是最好的。”   萧挽歌跟着直起身来,她看着他,眼里的泪簌簌的流。   “挽歌,我要走了,再见。”男人突然看着她眉眼,他无奈又温柔的朝她笑了一笑,随后就闭上眼睛,好似要陷入沉睡一般。   三秒钟后,男人后劲上的图腾消失,男人的元神,又陷入了沉睡里面。   萧挽歌抬手抹了把泪,她看着面前的人,知道他已经恢复成战泽言了,那个男人,已经沉睡了。   她勾住战泽言的胳膊,微微笑道:“走吧,咱下山去。”   战泽言:“……”他抚了抚额头,眉眼里有着纠结道:“刚才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我脑子……竟然想不起来了。”   萧挽歌垂下眼睫毛,她缓缓开口:“也没发生什么,就是你的兵遇到了点麻烦都往山下跑去了,现在咱得把他们叫回山上来,毕竟那些物资,还在山顶上呢。”   战泽言愣了一下:“是吗?都在山顶上?”   “嗯。”萧挽歌点了点头:“全部在山顶上。”   战泽言抬眸往山顶的方向投去一眼,他眉心微皱,一字一顿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叫手下的兵全都回来搬物资。”   萧挽歌看了他一眼:“嗯,要不你去叫人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战泽言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山上,但想到她的实力强悍,她应该能保护好自己。所以他顿了一顿,便道:“那好,那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回去将他们叫回来。”说着就迅速移动,朝山下跑去。   只是跑了几步,他又皱了皱眉头:“大家上山后干吗要往山下跑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   萧挽歌看着战泽言的背影,她苦笑了一下,眼里又开始掉着泪。   他们已经分开了十几万年,这漫长的岁月,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上天说过他入轮回20万年,就能彻底放过他。现在还剩几万年的时间,几万年听起来很长,可是更多的岁月都等过去了,所以剩下来的时间她等得起。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天空,她笑了笑,这一次还要她继续封印法力吗?刚才的惩罚,够吗?   回应她的是上天的沉默,她笑了一声,低下头来,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刚才战泽言恢复过来时她便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如果让战泽言看到了她身上发生的变化,那他一定要吃惊。   她坐在石头上慢慢等着,忍不住想着接下来的几万年该怎么过。   以前没有战泽言和昭昭在的话,她或许会寂寞。但现在有战泽言和昭昭在,至少几十年的时间以内,她是不会寂寞的。   几十年后战泽言肯定会陷入轮回的,只是不知道昭昭会不会。   她手撑着下巴想着,身子懒懒的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   唐门的人跟着一道儿回来了。   唐门的人也疑惑着先前上山后怎么又下山了。   不过看到萧挽歌后,他们皱起了眉梢,眼里忽然露出了浓浓的杀意。这个萧挽歌,他们今天一定要杀了她,这女人,必须死!   只是到最后下山,他们都没能杀了她。反而还让他们自己受了伤。那伤直接让他们修为尽废,让他们彻底沦为了废人。   唐门众人:“……”真是得不偿失,早知道,这一趟他们就不过来了。   ……   萧挽歌和战泽言他们带着物资回了部队。   贺军长见着找回物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他向萧挽歌千恩万谢,恨不得将萧挽歌给当成菩萨供起来。   不过贺夫人在将昭昭交给萧挽歌时,向萧挽歌说了一件事。   贺夫人说,邱海洋联合唐门的人想来抢夺孩子。不过最后计划失败了。幸亏萧挽歌留的那个符管用,要不然现在,孩子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贺军长已经惩罚了邱海洋,已经将邱海洋撵出部队了。   萧挽歌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邱海洋对白采萱的爱还真是深,为了替白采萱报仇,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其实邱海洋能力还不错,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爱上了白采萱那个渣女。   将孩子接回去后,孩子悄悄的跟她说了一件事,孩子说唐门的人想抓他时,他看到那个穿黑衣服的爸爸了。那个爸爸也在暗中出了手。   萧挽歌挑了挑眉梢,没想到龙焱会在暗中帮忙。虽然龙焱做了不少坏事,但他对昭昭至少是好的。这一次她领了他的好意。   晚上贺军长本来想请萧挽歌吃饭的,但萧挽歌拒绝了。   萧挽歌自己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不仅有好菜,还有好酒。不过昭昭喝不了酒,萧挽歌自己给他弄了果汁。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   战泽言举着酒杯,向萧挽歌方向举了举:“挽歌,我敬你一杯。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做我的妻子。”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昭昭也举着果汁向萧挽歌敬了敬:“我也敬妈妈,妈妈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萧挽歌笑了笑,她端起杯子,跟父子俩碰了一下道:“嗯,我也敬你们,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以后咱们……要一直幸福。”   战泽言笑容温柔:“对,要一直幸福下去。”   昭昭抿着小嘴:“幸福幸福,我们要幸福。”   萧挽歌看着父子俩,心头变得柔软起来。不管接下来的岁月如何,但有他们在,她至少是快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将正文写完了,接下来还有一些番外。 第182章   【番外1】   这次战泽言找回了物资,又算是立了功。他连着两次立了大功,部队里有诚心恭喜他的,也有看不惯他嫉妒他的。   齐建成就是非常嫉妒他的那个人。   在部队表彰大会上,看着战泽言站在台上领奖发言的样子,他狠狠磨了磨牙,眼里满是厉色。   这次去齐云山找回物资,他之前有去找过贺军长,想让贺军长派他去找。   可是,贺军长却是坚持要派战泽言前往。   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定是贺军长为了提拔战泽言,故意整的齐云山物资被劫这出。   他眼眸暗恨的看了眼战泽言,心里对战泽言的恨意快要压制不住。   好不容易捱到表彰大会结束,他脸色郁闷的走出大会堂,步伐快速的往自己家去。   现在他谁都不想见,也不想和人说话。他就想一个人待着,个人安静的郁闷一会儿。   只是……   他回到家里,却看到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方巧玉。   方巧玉早上明明说要去外面逛街的,可能要到下午才回来,可是为嘛现在,她却在家里面?   看到哭哭啼啼的方巧玉,齐建成只觉得心头更加烦躁。   但他懒得理会方巧玉,抬起脚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只是方巧玉却忽然站起身子,朝着他背影喝道:“齐建成你个王八蛋,你就那么想跟我离婚吗?你就那么想摆脱我?你竟然连离婚报告都打了!你竟然悄悄的打了离婚报告!”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   当知道这个的时候她是真的吓到了。如果那离婚报告批下来的话,那她和齐建成,就真的要分道扬镳了。可是她现在怎能离开齐建成呢?离开了齐建成,她可怎么活。   她说着快步向齐建成过来,冲到齐建成背后,抱住他腰身道:“建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我改,我改还不成么?我求你不要跟我离婚,我求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她心中虽然有气,可是她也知道,现在只有服软才行的。只有服软取得齐建成原谅了,她才能和他继续过下去。   可是……   齐建成岂是她几句好话就能说服的?   齐建成眉心紧皱,他把抓住方巧玉的手,手腕使力就将她推开了。   他眼眸厌恶的睨着方巧玉,字顿道:“这婚我肯定是要离的。方巧玉,识相的现在别烦我。如果你识趣一点,离婚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点钱。但你现在纠缠我的话,那钱……你分都捞不到!”   说着冷冷的哼了声,抬脚就进了屋子。进屋子后,他还反手将门给锁上了。   方巧玉脸色一沉,她冲到房间门前,伸手想将门打开。只是门被里面反锁了,她根本开不了。   她站在门外大喊道:“我不要离婚,我绝不离婚。如果离婚的话,除非我死!”   齐建成躺到了床上。   他听到方巧玉的声音,勾了勾嘴角冷笑声。   他看着屋门那边,厉声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方巧玉:“……”   她咬住牙齿,心里又恨又怨,齐建成这王八蛋,他们怎么说也结婚好几年了啊。这么些年的时间,他对她难道丁点感情都没有吗?他竟然叫她去死,他怎么能这么无情?   她眼眸阴鹜的闪了闪,突然对着房门大喊道:“我知道齐建成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摆脱我。你不就是想摆脱我后去娶其他狐狸精吗?我告诉你齐建成,只要我还活着天,你就别想如意!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说着就转过身子,快速的出了屋门。   听到外面传来“碰”的声关门声音,齐建成皱了皱眉,脸色十分难看。   但他这时候懒得去管这个泼皮女人。他知道她蛮横不讲理,这时候他如果追上去,她只会蹬鼻子上脸。所以就让她去吧,看她能干什么!   而方巧玉冲到楼下后,她看了眼周围的军嫂和孩子,她咬了咬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道:“哎哟我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啊。齐建成那个王八蛋,他为了文工团的个女的要跟我离婚,他那王八蛋竟然想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然后去娶年轻的女人啊。我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周围的军嫂和孩子们:“……”   他们错愕的眨了眨眼,都往方巧玉看来。   方巧玉见有人看自己了,她拍着大腿,又哭叫道:“我的命苦啊,我的命真的好苦啊。齐建成那个王八蛋,当初他娶我的时候说会心意爱我,说这辈子都不会负我,可这才几年的时间,他就有了新欢。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当初娶我,不过就是看上我的家世而已,他想靠我家世飞黄腾达。现在我不是朱家的女儿了,他就变心了,就迫不及待想和我离婚,甚至还恨不得我去死。他怎么能这么绝情啊,他怎么能这么绝情。”   周围的军嫂都互相对视了眼。   他们知道齐建成和方巧玉夫妻关系不好,但没想到,齐建成竟然有了新欢,竟然想抛弃方巧玉?这可是一个大新闻啊。   不过这些军嫂即使再好奇,也没有人上前去问。毕竟方巧玉这人性格不好,要是上前去问她被她骂了可咋整。   就这样看戏吧,这样默默看戏。   而楼上,昭昭突然放下了手里练字的笔,他趴到窗口处往下望了望,看到方巧玉在那儿又哭又嚎,他眼睛动了动,忙跑到客厅里,向正在做卫生的萧挽歌道:“妈妈,隔壁那个阿姨在干啥呢,在下面又哭又喊的,好像电视里那些唱戏的样。”   特别是那阿姨拍着大腿的时候,真的就像唱戏的戏子。   萧挽歌早就听到方巧玉声音了,毕竟方巧玉扯着嗓子喊,恨不得让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听到。这方巧玉是破罐子破摔了啊,现在她不好过,也要拉齐建成下水。   她将手里的抹布丢进水盆里,转身看着昭昭道:“进屋继续练字吧,你还太小了,这种八卦不适合你看。”   以前她没咋养过孩子,所以让孩子看了不少不该看的东西。这些日子她在学习怎么养育孩子,学了段时间后,她也算收获不少。   昭昭其实挺想看戏的,挺想看隔壁那个阿姨在做什么。   但妈妈既然这样说了,那他定然得听妈妈的。   所以,他点了点头,仰首看着妈妈道:“好呢妈妈,我这就去继续练。”   说着就撒丫子跑进了屋子里。   萧挽歌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她勾了勾嘴角,脸上露出了抹柔和的笑。   看着这孩子,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柔软下来。刚开始穿越到这儿的时候她其实有过不满。毕竟这个年代还比较落后,而她经历过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可是现在,她却感谢这场穿越。   如果没有穿越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和孩子在一起,就不会参与孩子的成长。   就算在21世纪她能遇到自己的孩子,可那时候,孩子也长大了。那个时候再相遇,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美满。   她顿在原地,盯着孩子的屋子看了几眼,随后就转过身来,走到了窗户这儿看戏。   不过在看戏之前,她抬手在孩子的房间周围设了个结界。有这结界在,外界的声音就传不到他耳朵里了。   萧挽歌看着楼下的方巧玉,方巧玉坐在地上,还在拍着大腿干嚎。   说实话,方巧玉就算再可怜她都不同情。毕竟方巧玉这人嚣张跋扈,还心术不正,这样的人,她实在同情不了。   盯着方巧玉幽幽的看了几眼,她忽然挑眉,淡淡的笑了笑。   方巧玉的人生……又要迎来转折点了。   不过这都是她自己作的,她要是不这么作,她其实可以和齐建成安稳的过下去。可是这人实在是太作了,硬是把自己的福气给作没了。   啧啧,看着方巧玉她忍不住想感慨一下,做人啊,还是安分点好,不安分的人,总会受到命运的惩罚。   ……   齐建成也在屋子里听到了方巧玉声音,听到方巧玉说的那些话语,他眉心皱,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快速下了床铺,来到窗户这里看了看。看到方巧玉在下面拍着大腿像唱戏一样的污蔑他,他咬了咬牙,眼中满是怒火和恨意。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真会给他惹事!以前惹的那些事他就算了,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污蔑他和别的女人有腿!   这人怎么就这么浑,怎么就这么可恶!   他眼眸充满恨意的瞪了眼方巧玉,随后就转过身来,匆匆的跑出了屋子。   方巧玉想挤出几滴泪的,可是周围有人看着,她的泪像是被堵住了般,怎么都流不出来。   不过没有泪也没关系,她声音再大点,表情再凄楚点就行了。   她扯着嗓子,继续嚎:“他没事就跟文工团那女的出去吃饭,没事就给那女的买东西。之前他还骗我,说跟那女的没关系,之前他还骗我说他是为了帮助团里的其他战友才和那女的联系。呵呵,他骗我骗得好苦啊,我之前直相信他,直以为就是他说的那样。可事实是,他现在为了那个女的要跟我离婚,现在他只想娶那个女人!”   齐建成很快就冲到了楼下。   他表情愤怒的冲到方巧玉跟前,把将方巧玉拽起来道:“方巧玉你做什么?你给我回去,立刻回去!”   方巧玉就等着齐建成下来呢。   现在见齐建成下来了,她表情里闪过得意,把将齐建成推开道:“我不回去!我要在这儿继续揭露你的恶心行径!齐建成,你想跟我离婚去娶那女人是吗?你想娶你就去娶吧,但是这事我得让大家知道,我得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知道你这个齐团长婚前就背叛婚姻了!”   “你!”齐建成真的是快气死了,气得脸都红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方巧玉,想扇方巧玉两巴掌,但看到周围围观的军嫂,他生生忍住了。   他咬牙切齿的瞪了方巧玉眼,伸手又拽住方巧玉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你经常给我惹麻烦,经常让我在外人面前十分难堪!”   说着齐建成环视了遍周围的军嫂,继续说:“之前方巧玉也给大家添过麻烦,之前我都没有郑重的给大家道过谦,今天,我给大家道个歉。说实话,我和方巧玉确实在闹离婚,但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不是我背叛了婚姻。而是我实在受不了她了。她每天作天作地,每天都嚣张跋扈的到处惹事,我实在是累了,实在是不想再给她擦屁i股了,所以我想和她解除婚约,想以后过点清净日子。我想各位嫂子应该都能理解我,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   众位军嫂们:“……”她们咂了咂舌,都盯着齐建成深深看了眼。   刚才她们还以为齐建成真的背叛婚姻了呢,如果齐建成背叛了婚姻,那齐建成在组织里定会受到惩处的。   说实话他们不喜欢方巧玉这人,但也不喜欢齐建成。毕竟齐建成这人阴险得很,听她们男人说,齐建成这人之所以能立功坐到团长位置,就是因为为人阴险会抢功劳。   她们男人每次说起齐建成都摇头,都恨不得齐建成能立刻调到别处去。   刚才听说齐建成背叛婚姻了,她们还在心中暗暗窃喜呢。可谁知道,齐建成竟说不是真的。   不过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究呢。她们之前也听说过齐团长经常和团里的战友邀请文工团的女兵去外面吃饭。这齐团长到底是为了团里的战友着想,还是为了他自己着想,这事儿……恐怕得等组织调查一番后才知道了。   众位军嫂们看着齐建成都没有说话,都友好的冲齐建成笑笑。虽然心里不喜欢齐建成,但面上,至少得过得去的。   齐建成说完后便拉着方巧玉往楼上走。   方巧玉想挣脱开他,但齐建成死死的抓住她,硬是没让她如意。   方巧玉挣脱不了,便更大声的污蔑起齐建成来。   齐建成听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打死方巧玉,省得她那张嘴再造谣!   ……   将方巧玉拉回屋子里,齐建成把将方巧玉甩开,冷冷道:“方巧玉你个贱人,你是想害死我吗?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   说着他抽出自己皮带,将皮带狠狠甩了下。   方巧玉听着那皮带甩出的声响,她表情征了征,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下。   她瞪大双眼看着齐建成,质问道:“齐建成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啊?!”   “呵呵,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刚才在下面那样污蔑我,你以为这事儿能过去?!”齐建成想将皮带抽在方巧玉身上。   只是……   他看着方巧玉那张讨厌的嘴巴,他眼眸暗了暗,跑到门口处捡起只拖鞋,拿着拖鞋冲到了方巧玉跟前。   方巧玉瞬间就明白齐建成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尖叫了声,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只是齐建成怎么会给她那机会。   齐建成伸手拽住她,将拖鞋快速的塞进了她嘴里面。   而后还拿出一根绳子,将她紧紧的捆了起来。   齐建成将家里的窗户全都关上,他将方巧玉丢到地上,狠狠向她身上抽来道:“贱人,我让你造谣,我让你胡说八道!今天我就抽死你这贱人,抽死你这贱人!”   皮带下下的抽在方巧玉身上,方巧玉只觉得疼痛至极。   她想放声大叫,想叫人来救她。可是她嘴里塞了只拖鞋,那拖鞋将她整个口腔都塞得满满的,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方巧玉身子在地上缩来缩去,她用眼神跟齐建成说着:住手,快住手!   只是齐建成这时候打红了眼,他狠狠的磨着牙,手上愈加使力的抽着方巧玉。而且他抽得十分巧妙,专抽方巧玉那些隐蔽的位置。   这些地方被抽之后,方巧玉就算要找人告状,也得掂量掂量。毕竟把自己最隐蔽的位置露出来,在这个年代还是挺那啥的。   萧挽歌在窗口处站了会儿,她忽然转过身子,走回沙发这里又开始做起了卫生。   人家两夫妻关起门来了,她就没必要再听了。有些墙角可以听,但夫妻的墙角,就没必要听了。虽然这夫妻的墙角,和普通夫妻墙角不样。   ……   最后方巧玉被打得差点晕过去。   齐建成边打边骂,这口恶气算是出了大半了。   他将皮带又系回自己腰上,然后给方巧玉松了绑。   方巧玉奄奄息的,她皱着眉头,眼眸满含恨意的瞪了眼齐建成。   齐建成这王八蛋,他居然这样打她,他居然这么狠!   而齐建成松了绑后,他冷冷的哼了声,转过身子就走出了屋子。   他要去问问离婚报告审批得怎么样了。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和方巧玉过下去了。他想即刻和方巧玉离婚,想即刻将方巧玉这个女人赶出家属院儿!   ……   傍晚的时候,战泽言从营区回来。   昭昭小跑着向他迎过去,把抱住他大腿道:“爸爸~”   而萧挽歌从厨房里探出身子,她看着战泽言,向战泽言笑了笑:“回来啦,再等五分钟,五分钟后咱就开饭。”   战泽言弯腰抱起小昭昭,他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瓜子,抬眸对萧挽歌道:“要我进来帮忙吗?”   萧挽歌:“不用。”转身就回到锅边继续炒菜了。   战泽言抱了昭昭半分钟,他将昭昭放下来,让昭昭自己去玩,随后他转身进了厨房里,对站在锅边忙碌的萧挽歌说道:“我还是来帮你吧,帮你烧个火添个柴也好。”   萧挽歌拿着锅铲翻炒了下锅中的菜肴,闻言,她看了眼战泽言道:“锅里的木柴还可以烧几分钟的,真不用你帮忙。”   战泽言咂了咂嘴,他瞄了眼筷篓,快步走到筷篓这儿道:“那我把筷子拿出去。”   说着便伸手从筷篓里取出了三双筷子。   他转身准备往屋外走,只是转身走了步后,他又扭过头来对萧挽歌道:“齐建成的离婚报告下午已经批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方巧玉应该就会离开家属院儿。”   自从上次方巧玉陷害了昭昭,还将昭昭掐得胳膊青紫,他对方巧玉那女人就没有丁点好印象。   本来他想出手将方巧玉赶出去的,但还没待他出手,他就听说齐建成打了离婚报告了。   他知道齐建成那离婚报告定会批下来的,因为部队的领导也忍受不了方巧玉那女人了。方巧玉那女人自从来了这里,将整个家属院闹得鸡飞狗跳,好些家属都被她烦过。那些家属被烦了,自然他们的男人也跟着烦忧。而他们的男人大多在部队里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他们的男人被影响了,部队里的领导自然要重视。   其实领导们早就想将离婚报告批下来了,只是怕批得太快的话,会让大家会觉得他们也在迫不及待的撵方巧玉走。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拖到今天下午才审批下来。   “是吗?”萧挽歌挑了下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那么作,走到这步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道她要怎么跟齐建成闹,毕竟离了齐建成,她就没倚仗了。”   有时候她真觉得方巧玉那女人很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齐建成这个丈夫了。可这时候她依然不收敛脾性,依然像以前样作天作地。像这样作的女人,别说男人受不了,就是女人也受不了。但凡方巧玉聪明一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不过这也是性格使然,方巧玉向是嚣张跋扈的性格,即使被朱家赶出来,也没有让她性子发生点改变。   这样的人,从骨子里就是可恨的。   “不管她怎么闹,反正要被赶出家属院儿的。她离开了家属院儿,咱昭昭在家属院儿里边玩也要放心些了。”   战泽言说着,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下。   萧挽歌没有回话,只是在心里附和了下这句话。   她也不想时时刻刻的守着昭昭,孩子嘛,总要放手让他成长的。可方巧玉在家属院的话,昭昭到楼下空地上玩,她都有些不放心。如果方巧玉离开了,那昭昭……就能随时下去玩了。这听起来无论怎么说,都是好事。   而且不只是对昭昭,对其他孩子也是一样的。她这些天听家属院里的其他军嫂说,方巧玉也欺负过其他孩子,其他孩子也是非常怕方巧玉,见到方巧玉在楼下,都不敢下去玩。   她觉得方巧玉那女人也是厉害了,竟然连孩子也欺负。这心胸,真的是比针眼还小。   ……   吃完午饭后,战泽言休息一会儿便去营区了。   萧挽歌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打算也睡会儿午觉。   只是,突然窗口那里传来了异样的气息。   感觉到这气息,萧挽歌猛地睁开眼睛,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转眸往窗户边看去,只见龙焱穿着身黑色衣服,身子懒懒的靠在窗台上。   见她看过来,他微微笑,向萧挽歌道:“中午好。”   萧挽歌:“……”她眉心皱了皱,挪动身子迅速的从床上下来。   她眼眸冷漠的瞅着龙焱,字顿道:“你来干什么?”   她记忆已经恢复了,她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往事。曾经,她把龙焱误认成那个人,曾经她差点就和龙焱,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不过那个时候也怪龙焱扮成那个人故意来误导她。本来龙焱和那个人的相貌就相同,气息也相同。这样相同的两个人,她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   但还好在关键时刻她认出来了。从此以后她就厌恶上了龙焱,就不愿再和龙焱说句话。   后来龙焱来纠缠她,想要和她重修旧好,但那个人帮她教训了龙焱,将龙焱封印了段时间。   “我要走了,我想在走之前,跟你告个别。”龙焱缓缓的说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   萧挽歌蹙了蹙眉头。她眼睛眯了起来,狐疑的瞅着龙焱道:“是吗?!你要走了?你要走去哪里?”   龙焱低垂下眼眸,眼里划过浓浓的忧伤之色。   他默了两秒,忽然抬头笑看着她道:“我要去一个繁花盛开的地方,要去一个四季如春,每天都有温暖阳光的仙境。我打算重新开始,打算以后远离尘世了。”   萧挽歌嗤笑声。   她眸光讥讽的睨着龙焱,嘲弄道:“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居然还能找个仙境悠闲的生活。有时候我真觉得上天不公,怎么就没把你这种恶人给弄死。”   很多时候她想出手杀了这家伙。但是,她却杀不了。因为龙焱是影子。影子是其主人都杀不死的存在!   可能只有上天才能将龙焱这个混蛋消灭掉!   闻言,龙焱握了握手掌,他眼里又划过了忧伤痛楚之色。 第183章   【番外2】   他微微闭了下眼睛,嘴角勾着唯美的笑容道:“可能上天厚待我吧。挽歌,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见了。以后……你多加保重。还有孩子……照顾好孩子。”   他说完,也不待她回话,眨眼间便消失了。   萧挽歌:“……”   她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脸色狠狠沉了下。她和他又不是什么密切的关系,他干吗特意来跟她告别?当初他做了那种恶心的事,她现在其实都不愿意见到他。因为每次见到他,她都会想起那些糟心的日子。   走到窗户这儿将窗户关上,她紧紧的皱着眉头,设下一个结界,转身又回了床上。   而龙焱离开萧挽歌的屋子后,他来到家属院外面的一棵树下,站在树下幽幽的望着战家的方向。   他勾着嘴角,脸上满是凄楚的笑容。   挽歌,以后我们俩……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吧。你说上天不公,其实上天……永远都是公平的。我做了那么多恶事,怎么可能逃脱上天的制裁呢。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只是真正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还是不舍。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你周围。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我是想守护你的,我想像他一样守护你。可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我不配在你身边。挽歌,我好希望我也有来世,好希望来世见你的时候我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可是我……却是没有来世的。我会永远活在地狱里,会永远……在那个黑暗的地方赎罪。   而他之所以做那么多恶事,全是因为他被骗了。他被一本上古秘籍骗了。   那本上古秘籍说有个阵法可以让他摆脱影子的身份,可以让他真真正正做个人。但那个阵法需要人类的鲜血,需要足够多的血才能完成。他一直都不忍心自己去杀害那些生命,之前……他都是威胁那些个妖怪为他办事。   可无论怎么说,那些人也是因他而死,他难辞其咎。   而上天之前虽然有惩罚过他,但现在……算是上天彻底清算的时候了。所以他……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以为能跟她和平的告个别。可是没想到,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她肯定已经想起那些糟糕的事了,肯定想起……他曾经是如何骗她的。   他以前不想骗她的,可是看着她美好的笑颜,看她浑身好像发着光一样的站在那儿,他没有忍住。   他是个需要光的人啊,是个需要温暖的人。所以他控制不住的骗了她,控制不住的,接近了她,想获取来自于她身上的温暖。   眼角好像有晶莹的东西流出来,他抬手用手指抹了抹,然后转过身子,满心痛楚的离开。   上天会将他封印在一个无极炼狱。可是上天算是仁义了一回,因为它允许他来这儿,跟她告别。   只是告过别后,他好像更难受了。他好像觉得……以后这天地间只剩自己一样,好像自己……已被天地万物彻底抛弃。   他的身影别人看不到,可是他在经过别人身边时,别人却感觉到了一股风的存在,且好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息,从空气中划过。   ……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萧挽歌带着昭昭在屋里练了会儿字,正打算带昭昭下楼,而这时候秦小玲来了。   秦小玲提了一袋子东西,袋子里面有水果还有奶糖这些,全都是给昭昭买的。   她将东西递给昭昭,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道:“我们昭昭今天好像更好看更可爱了,昭昭昨晚上是不是偷偷吃了可爱的糖果啊,要不然咋能变得这么可爱呢。”   秦小玲昨天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说她怀孕了。她总算是怀孕了,总算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而她能有孩子,多亏了嫂子。若不是嫂子帮她,别说孩子,她现在就是命都没了。嫂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是她一辈子的恩人。   昭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的笑了笑,小脸上有着红晕。   萧挽歌看了眼那袋子道:“以后别再提东西上门了,大家都是十分熟悉的邻居了,你再这样提东西上门,小心我下次不让你进门了。”   这些东西毕竟不便宜,秦小玲经常提这些东西过来,她其实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就算她救了她,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这是我给昭昭买的,我喜欢昭昭这孩子,买点这些没啥。”秦小玲说着,又摸了摸昭昭的脑袋瓜子。   萧挽歌将东西接过来,将秦小玲迎到了屋里沙发上坐下。   在沙发上落座后,秦小玲突然露出八卦的表情,问萧挽歌道:“嫂子你早上听到方巧玉的动静了吗?啧,方巧玉终于被赶出家属院了,咱这家属院以后总算能清净了。”   其他的家属们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了。足以见方巧玉这人有多讨厌。   萧挽歌给秦小玲倒了一杯水,她笑了笑,挑眉回应道:“听到了,那么大的动静,想不听到都难。”   一大早的隔壁就在撵方巧玉离开。而方巧玉自然是不愿意走的,所以一大早的,隔壁真是好大动静。   秦小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道:“其实齐团长还挺能忍的,要我是齐团长,我早就将方巧玉撵出去了,哪儿会等到今天。那方巧玉啊,真是人见人厌,她在我们家属院里边啊,没一个人喜欢。”   方巧玉和家属院里边的很多人都闹过矛盾,要说方巧玉这点儿也算是能耐了。一个人怎么能闹得家属院里所有人都讨厌呢?这是多大的能力啊。   萧挽歌勾着嘴角,她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没有回话。   而秦小玲显然是对今日这个八卦十分热忱。她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后,又道:“如果方巧玉平日里和大家好好相处,大家也不会兴奋的只顾看戏,肯定会上前劝说齐团长一番,让齐团长不要这么绝情的。可今日啊,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着方巧玉离开呢,有几个嫂子,恨不得帮着齐团长一起撵人。”   萧挽歌:“……”她放下水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所以做人啊,真的不要那么讨厌,太过讨厌了,等你落难时不但不会有人帮你,还可能会遭遇落井下石。人是群居动物,要想友好的群居,必须得和周围人处好关系才行。   “那方巧玉还嚷嚷着要去营区领导那边闹呢,可现在人领导都防着她,根本不会放她进营区。而且啊,她若真的敢闹的话,只会让自己更难堪。”秦小玲越说越兴奋。就方巧玉这个话题,她可以说上一天一夜,不……两天两夜都可以的!   萧挽歌给昭昭削了一个苹果,她将苹果递给昭昭,转眸问着秦小玲道:“要给你削一个吗?”   “不用不用,不用了嫂子。我不爱吃这玩意儿,你别给我削。”秦小玲连忙摆手,对着萧挽歌微笑道。   萧挽歌点了点头,将刀子放下。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去外面转一转吧,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   “好啊。”秦小玲忙跟着起身。在她眼里,嫂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嫂子说出去转转就出去转转,反正她只要陪着嫂子就行。   萧挽歌去厨房里给昭昭带了一瓶热水,然后就牵着昭昭的手,带着秦小玲这个客人一起出了门。   楼下,那些军嫂们正在聊着方巧玉这个八卦。今天这个八卦可真是太好嗑了,所以家属院里边的家属全都下来了,全都聚在一起聊着方巧玉这个女人。   这些人都一脸兴奋的表情说着,可见她们心里是真的很讨厌方巧玉,是早就恨不得方巧玉离开了。   有人看到萧挽歌牵着孩子下来,忙跟她打招呼。   “萧同志~”   “嫂子~”   比她大的叫她萧同志,比她小的或者丈夫军衔职位比战泽言低一些的,叫她嫂子。   萧挽歌脸上带着笑容,一一的回应了。   有人看着萧挽歌面容,打趣道:“这方巧玉离开了,以后萧同志再也不用听隔壁一家子吵闹了。萧同志以后的日子,总算是能清净一些了。”   萧挽歌听着这话,看了那军嫂一眼。那军嫂正在纳着鞋底,脸上是布满八卦的表情。显然她想听萧挽歌来吐槽方巧玉。   萧挽歌挑了挑眉头,她微勾唇角,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牵着昭昭的手,脚下步子加快了一些,快速的离开了家属院。   想听她吐槽的军嫂:“……”她无趣的撇了撇嘴,嘴上嘀咕道:“这战团长媳妇儿看来是个很能忍的人啊,方巧玉离开,她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围的军嫂们咂了咂嘴,她们相视了一眼,都没有接这话茬。谁不知道战团长现在在部队里是最受领导重视的团长,说战团长媳妇儿的是非,是不想让男人在部队里好过了吧?   虽然她们很多人学问不高,但她们知道,有些八卦可以聊,而有些八卦,是万万不能提及的。   ……   萧挽歌本来想着只带孩子在周围转转就可以了,但孩子想去市区玩,想去市区买一些东西,所以无奈,她只得带着孩子去了市区。而秦小玲自是跟在母子俩的身边。   只是他们没想到,在市区,她们竟遇到了一早被赶出家属院儿的方巧玉。 第184章   【番外3】   方巧玉手里提着个箱子,她站在一个年轻女孩的面前,对那女孩道:“大妹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啊,你看在我以前诚心诚意对你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帮帮我啊。”   方巧玉一脸恳求的表情,未提箱子的那只手掌,还准备伸过去拉那女孩手腕。   那女孩眉眼里浮现不耐烦,避开方巧玉的手掌道:“别碰我!你这女人,你还好意思说你以前有诚心诚意对我。呵呵,你真当我是傻子呢。你以前不过是想巴结我而已,不过是想通过巴结我,和我的叔叔婶子交好。可惜啊,我叔叔婶子都是聪明人,都懒得理你这个虚伪的人!”   说着那女孩便冷哼一声,想越过方巧玉离开。   方巧玉咬了咬牙,她瞪了女孩一眼,伸手又要去拉女孩手腕:“婉婉你别这样啊,我以前真的是真心实意对你的,我可以发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   “滚开!”女孩的不耐烦更甚了几分,她一把推开方巧玉,沉着脸道:“别再纠缠我,再来纠缠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巧玉被推得狠狠一个踉跄,她手里的箱子“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箱子的盖子着地时被撞开,里面的东西霎时滚了出来。   要说方巧玉也真是的,她箱子的最上面,放的竟然是内衣内i裤,看到滚落在地的内衣内i裤,周围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个年代大家思想还比较保守,所以看见这样的东西呈现在大众视野,有人难免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人都对着方巧玉露出鄙夷的神情,嘴里嘲讽讥笑着方巧玉。   方巧玉之前在家属院儿里边虽然闹了不少事,也算丢尽了脸面。可是之前在家属院里边,她觉得那些丢脸都不算事,因为她自觉她比家属院里边的人高一等,自觉自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方巧玉确实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之前托着朱家的福,她念过大学。虽然在大学里无所事事什么都没学到,但总算混了一个文凭。凭着这张文凭,她总觉自己比家属院里边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军嫂高贵很多。   家属院里边的很多军嫂都是农村来的,都是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只有少部分是城里人,是跟方巧玉一样接受过高中或大学教育的。   之前在家属院儿里边方巧玉可以无视军嫂们,可是现在在外面,她却是做不到那样。   面对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她眉头一皱,当即羞窘起来。   但除了羞窘,她更多的是恼怒。都是陈婉婉那个女人,陈婉婉那个女人太狠心了!她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她怎么能这么对她?   想当初她为了讨好陈婉婉,可是给陈婉婉买了不少好东西。陈婉婉收了她的东西现在却对她这样,简直是猪狗不如!   她赶紧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把塞进了箱子里,然后关好箱子的盖子,提脚去追陈婉婉。   她一边追一边大喊道:“陈婉婉你当初收我礼物时倒是收得挺好的,我那些礼物,至少也要值一百来块吧?你收了我一百来块钱,现在却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萧挽歌牵着昭昭的手,和秦小玲一起站在人群外看戏。   秦小玲看了一眼陈婉婉身影,转头跟萧挽歌说道:“那个就是贺军长的侄女了。贺军长的侄女在文工团里面工作,听说是个干事呢。不过这侄女可了不得,听说她在文公团里面和众人不合,经常和人闹矛盾,这性格倒是和方巧玉有几分相似。”   萧挽歌勾着嘴角,没有回话。   有句话叫臭味相投,如果不是因为方巧玉和陈婉婉的性格相似,俩人也走不到一起去。   不过现在,这俩人明显是闹掰了。这陈婉婉,也是个过河拆桥的人。   而那边,陈婉婉见方巧玉当众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当众让她难堪,她咬了咬牙,转过身瞪着方巧玉道:“胡说八道什么?谁收你礼物了?我家条件又不差,干吗要收你礼物?方巧玉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你污蔑?信不信我将你弄到局子去?”   方巧玉:“……”她没想到陈婉婉居然这么可恨,居然矢口否认当初收礼物的事。   她心里恨极,丢下手里的箱子就去拽陈婉婉头发:“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啊,你去告我之前,我先弄死你这个小贱人。你这小贱人明明收了我礼物,还经常暗示我买这样买那样呢。呵,现在给我不承认了?你当初收的时候咋不拒绝呢?”   方巧玉豁出去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原本还想寄希望于这个陈婉婉身上,可谁想到,这陈婉婉分明是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这白眼狼既然不帮她,还矢口否认当初的事,那她也不必再费心讨好这个陈婉婉了。   她今天就要扒下陈婉婉一层皮,她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白眼狼!   方巧玉身材比陈婉婉壮实多了,她想教训陈婉婉,陈婉婉根本不是对手,顿时陈婉婉就被揪下一大撮头发,还被打了几个耳光。   周围人愣愣的看着,都被方巧玉那战斗力吓到了。   秦小玲看了一眼陈婉婉和方巧玉两个人,她皱了皱眉,问萧挽歌道:“嫂子,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那陈婉婉要再被打下去,会不会被打死?”   那方巧玉真的是吓到她了,方巧玉这女人发起疯来,真狠!   萧挽歌皱了皱眉梢,她看了一眼陈婉婉,手上略一施法,那方巧玉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虽然她对这个陈婉婉的观感不好,但看在贺军长夫妇的面子上,她愿意帮这一回,也仅限这一回。   贺军长夫妇之前毕竟帮她带过孩子,而且唐门人想抓昭昭时,贺夫人为了护着昭昭,还受了伤。虽然那伤不严重,但怎么说贺夫人也是为了昭昭才受伤的。这份恩情,她得记住。   方巧玉跪倒在地后,萧挽歌牵着昭昭一边往陈婉婉过去,一边对秦小玲说道:“你去报警吧,让公安同志过来抓人。”   秦小玲愣愣的点了点头:“哦,好。我这就去报警。”说着就转身往旁边百货商场去了。百货商场应该有电话的,她去打电话报警。   方巧玉见萧挽歌从人群走来,她咬了咬牙,脸上登时出现了对萧挽歌的嫉妒和恨意。   她如今被赶出家属院,如今变得这般落魄不堪。而萧挽歌那个女人,却衣着光鲜,却一脸幸福笑颜如花的模样。   她真的是恨啊,她恨萧挽歌,恨萧挽歌获得幸福,恨萧挽歌的人生比她过得好!   而她的人生,原本也可以美满幸福的。但都是萧挽歌这个女人,萧挽歌这个女人害她被朱家赶出来,害她再也当不成朱家的大小姐!都是萧挽歌害的她,萧挽歌真是个祸害。   这一刻,方巧玉心里的恨意达到了顶点,她脸色扭曲起来,双眼因为恨变得猩红起来。   她用力握了握手掌,突然抓过一旁的箱子,从箱子里摸出一把刀就向萧挽歌冲来:“萧挽歌你去死,你去死啊!”这一刻她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她觉得她这辈子很难再翻身了。既然这样的话,她何不弄死萧挽歌这个女人,她何不让这个女人跟她一起下地狱!   众人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子,都狠狠倒吸了口凉气。有人甚至惊叫出声:“杀人了,杀人了啊……”   萧挽歌抬手在昭昭身子周围设了个结界,让昭昭看不见外界的东西。她以前让昭昭看过太多不适宜儿童看的东西了,现在,她得保护他的视界。像这种激愤肮脏的场面,她不想让他看到。   众人以为方巧玉那刀子会捅进萧挽歌身体里时,却见那方巧玉脚下一个踉跄,竟狠狠跌在地上。   且方巧玉这次似乎摔得够狠,她摔倒在地后,半天都么爬起来。   众人看着,不禁都微微松了口气。吓死他们了,他们还以为那个牵着小孩的女人,今天要把命交代在这里呢。   有几个勇敢的男同志很快上前制住了方巧玉,让方巧玉再也无法靠近萧挽歌母子俩。   而秦小玲带着公安们很快过来。公安听周围的群众说了刚才的事,没有犹豫,走到方巧玉跟前就将方巧玉拷上了。   方巧玉戴上手铐的那一刹那,才稍微清醒过来。   她刚才好像太冲动了,她刚才……竟然犯了那样的大错。   她虽然心里恨萧挽歌恨得不能自已,可她还是向萧挽歌求情,希望萧挽歌能放过她。   她觉得,只要萧挽歌肯放过她,公安同志就不会为难她的,就可以不治她的罪。   可是,公安却冷漠的看着她道:“你求谁都没用。你故意杀人,而且是当着那么多群众的面,你以为这事能过去?你是必须承担罪责的,必须跟我们回局子里。”   方巧玉:“……”她慌了,彻底慌了。她脸色变得煞白,整张脸上毫无血色。   萧挽歌和秦小玲,还有陈婉婉一起去了局子里。毕竟他们是当事人,他们肯定得回去做一下笔录。   两个小时后,萧挽歌他们一起从局子里出来。   萧挽歌正打算带着昭昭去饭店里吃饭,而陈婉婉看着她和秦小玲,却是高傲道:“我受伤了,你们送我去医院吧。”   说着就迈开步子,率先往医院的方向走过去。   秦小玲有些懵逼,她看了看陈婉婉,转身对萧挽歌道:“她干吗让我们送她去医院?我们和她也没多熟啊。而且她伤得又不重,回去抹点药就好了,还用得着去医院?”何况还要她们相送,搞得她好像受了重伤一般。 第185章   【番外4】   萧挽歌勾起嘴角笑了笑,她嘲讽的睨了一眼陈婉婉,根本不理会陈婉婉的话,牵着昭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秦小玲看了看陈婉婉,又看了看萧挽歌,她没有犹豫,赶紧提脚跟在萧挽歌后面。   陈婉婉在前面快速走着,走了几步,她发现她们好像没有跟上来。她眉头一皱,赶紧扭头去看。   而这一看却叫她脸色一沉,她脸上登时浮现了怒色。   她咬了咬牙齿,转过身向萧挽歌她们追来道:“你们听不懂人话是吗?我叫你们送我去医院,我叫你们护送我!”   萧挽歌眼里闪过讥讽的笑,她瞟都没有瞟陈婉婉一眼,低下头问昭昭道:“昭昭待会儿想吃什么啊?想不想吃红烧猪蹄啊?”   前几天练字时,昭昭突然说想吃红烧猪蹄。她本来想自己弄的,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买到猪蹄这个东西。   昭昭眼神微亮,他仰首看了看自己妈妈,微笑道:“想,我想吃。妈妈,待会儿我们可以点猪蹄吗?我很想吃的。”   萧挽歌摸了摸他脑袋:“当然可以的。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妈妈全部满足你。”   昭昭的眼神更亮了几分,他想回话,而陈婉婉却是哼了一声对萧挽歌道:“我说你这个军嫂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当真听不懂人话啊?你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你怎么配做一个合格的军嫂,你……”   “不是我们听不懂人话,而是你很不识趣。”萧挽歌微转眸光,淡淡的瞟了陈婉婉一眼。   陈婉婉蹙眉:“你说什么?!”这女人竟然说她不识趣?这女人,竟敢这么说她!   萧挽歌挑了挑眉梢,眸光讥讽的睨着陈婉婉道:“我说你,很不识趣。我们刚才没有跟着你走,就说明我们不想送你。而你却非常不识趣的追上来,还再次提出让我们送你去医院。啧,你是文工团里的干事吧,你这样不识趣,是怎么当干事的?”   陈婉婉:!   她眼睛一瞪,脸上的怒气更甚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萧挽歌,想呛萧挽歌几句,而萧挽歌上下扫了她一眼,又道:“更何况你伤得不重吧,你行动自如,说话也没毛病,实在看不出你哪里需要人送的。哦,我猜,你让我们送你,是想让我们给你缴医药费吧,你想讹我们一顿?”   陈婉婉:“……”被说穿了心思,她脸色有一瞬间的羞窘。但顿了顿,她便道:“谁想讹你们了?我只是让你们送我去医院,我根本没别的心思。你这军嫂,你怎么胡乱揣测人?你的心思咋这么肮脏?”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先前大家在公安局里做过自我介绍,而且她之前,有调查过这人。这人就是战团长的媳妇儿萧挽歌。大家都说这萧挽歌容貌不俗气质绝佳。可在她看来,这萧挽歌也没有什么。更何况这萧挽歌是农村来的,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有哪里值得称赞的?大家也就是看在战团长的面子上才夸萧挽歌两句。如果没有战团长,萧挽歌什么都不是!   萧挽歌笑了笑,她轻嗤一声,语调带着浓浓的嘲弄:“没想到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呵呵,陈干事,要说心思肮脏,你更肮脏吧?”   “你……”   “我可不是方巧玉,我没那个闲工夫巴结你。你想讹我们钱,我劝你趁早歇了这心思。”萧挽歌冷冷的说着,说完不屑的瞥了陈婉婉一眼,拉着昭昭就走了。   秦小玲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陈婉婉,这陈婉婉也真是的,居然还想讹他们,这贺军长的侄女,怎么是这样的人。   心里有些不屑的哼了哼,秦小玲眼神带着鄙夷的扫了陈婉婉一眼,转身跟上了萧挽歌的脚步。   陈婉婉气得快疯了,先前她被方巧玉欺负,如今又被这个萧挽歌欺负。这个萧挽歌,不愧是农村来的土包子,一点都不会来事儿。   刚才在公安局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萧挽歌应该听到了她的所有身份。应该知道她除了是文工团的干事,还是贺军长的侄女。既然是贺军长的侄女,如果她还想她丈夫往上升的话,就应该巴结她。   可这萧挽歌,不但不巴结,还拿话讽刺她。这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可恶的人。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陈婉婉咬着牙齿,决定今天回去后找一趟自家叔叔,跟叔叔说一下,萧挽歌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可恨。   盯着萧挽歌背影恨恨的哼了哼,陈婉婉转过身子,快步往医院走。   她脸上被扇肿了,而她的脸就是她门面,她怎么能容忍自己门面一直肿着?所以她必须去医院拿点药,必须上点药才行。   之前还想着让萧挽歌给她出钱的,没想到萧挽歌那女人,那么不会来事。现在这钱得她自己出了。哎,也不知道抹这脸的药,贵不贵。如果很贵的话,那她就要大出血了。   陈婉婉一脸忧心的往医院走,一想到自己要花钱,心情就不高兴。   ……   萧挽歌带着昭昭先去国营饭店吃了午饭,午饭过后便带他去书店买书和练字的本子。   昭昭来市区就是想买这些的。孩子好学,萧挽歌当然得满足。而给昭昭买了后,萧挽歌给自己也买了两本书。她现在在家里挺无聊的,买两本书回去看看,可以打发下时间。   秦小玲见萧挽歌买,她也买了好几本。还说萧挽歌想看她那几本书的话,就去找她要。   萧挽歌笑了笑,很温和的应下。   买了书后,萧挽歌一行三人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其实这个年代的市区真没啥好逛的,不像21世纪的市区,到处都是商业街小吃街。   现在的市区没逛一会儿就没得逛的了,逛来逛去都是那几样东西。   萧挽歌不想再逛下去了,带昭昭去买了些菜和肉之后,便坐车回家属院了。   今天她买了排骨和鸡肉回来,晚上她打算做个红烧排骨和大盘鸡。这几天战泽言训练辛苦,这也算是犒劳一下他。 第186章   【番外5】   傍晚,贺军长夫妇和儿子贺修彦正打算吃晚饭,而这时候陈婉婉来了。   其实陈婉婉原本叫贺婉婉的,只是她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她跟了母亲,便改了姓,跟随母亲姓陈。   其实贺家的人都不咋待见陈婉婉,一是陈婉婉嫌贫爱富,她母亲和父亲离婚的时候,因为她父亲当时条件不好,她便跟了条件好的母亲,去了其他城市。后来她母亲落魄,她见父亲条件好了,便又回来投奔父亲。这样的人别说贺家,就是其他人也不愿意待见。   二是陈婉婉这人性子十分不好。她嚣张跋扈,又自私贪财。贺家如果不是念着她怎么说也算是贺家的种,就她那种性子,早就将她撵出去了。哪儿会让她在文工团里面继续嚣张跋扈。   而现下见到陈婉婉到来,贺军长夫妇和贺修彦三人都皱了皱眉梢。   贺修彦问道:“你来我家干吗?”   贺修彦是很看不惯这个堂妹的,要他说,就不该让这堂妹回贺家。况且当初这堂妹和贺家可是断了关系的。既然断了关系,那还管她干吗?应该将她撵走才是!   “修彦哥,我没事就不能来你家了吗?我可是你的妹妹,你见着妹妹就这种态度啊。”陈婉婉微笑的说着,自顾自走到了桌子这儿坐下:“看来我今天来得真巧,竟然刚好赶上了饭点儿。二婶,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你做的菜啊,最好吃了。”   陈婉婉眸光看向贺夫人,讨好的向贺夫人笑了笑。   贺夫人心里虽然不喜这个侄女,但面上还是和善的应道:“喜欢那就多吃点,今晚做的菜恰好够多,你待会儿多吃点吧。”   “诶,还是二婶对我最好。”陈婉婉一脸的笑意,拿起贺修彦的那副碗筷就吃了起来。   贺修彦:“……”   他皱了皱眉,眼眸有些厌恶的看了陈婉婉一眼,然后就转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   贺军长严肃着脸,他拿起筷子,沉默无言的吃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侄女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次过来,肯定是有事找他。也不知道她这次又闯了什么祸。老实说,他真的不想再给这个侄女处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了,有时候他真想,将这个侄女弄出那文工团!   贺夫人和贺修彦也在旁边落座吃了起来。   吃了一半时,陈婉婉突然眨了眨眼睛,抬眸问着贺军长道:“二叔,那个战泽言战团长的媳妇儿,是不是叫做萧挽歌啊?”   闻言,贺军长和贺夫人还有贺修彦三人都停下了筷子。   贺军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倏然抬起眸光看向陈婉婉,难道陈婉婉这个不听话的,这次惹的是萧挽歌?这侄女,怎么就这么会惹事!   贺夫人也是心里咯噔了下。她紧紧蹙了蹙眉梢,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是啊,战团长的媳妇儿确实叫那个名,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婉婉放下了手中筷子,突然噘着嘴巴娇嗔道:“我今天在市区见到她了。她好过分啊。二叔二婶,你们不知道,当时我被方巧玉那个女人抓住欺负,她站在旁边看好戏,居然都不帮忙劝解一下。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公安局,从公安局出来后,我想着她是家属院里边的家属,便提议请她去饭店吃个饭,没想到她拒绝就算了,居然还骂我,说我不过是仗着二叔的身份才能进文工团,如果没有二叔的话,那我什么都不是。还说二叔你滥用职权呢。二叔,你说她咋这样啊,我好心请她吃饭,她咋这样骂人。”   贺军长&贺夫人:“……”   他们都紧紧的盯着陈婉婉,心里都知道陈婉婉这话,根本不是真的。   他们可不相信萧挽歌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贺修彦冷哼一声,他嘲讽的睨着陈婉婉道:“那萧同志我可是认识的,她根本不是你说的这种人。陈婉婉,你是不是惹过萧同志了?你是不是做了让萧同志不开心的事?”   “修彦哥,你咋这样说啊,明明是我被那个萧挽歌欺负了,你怎么帮着那萧挽歌说话?”陈婉婉不愉,她转头有些不满的瞪了贺修彦一眼。   贺修彦嘴里轻嗤,他正想回话,而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是侯大勇夫妇俩来了。   侯大勇和秦小玲手里各端着一盘菜,他们从屋外进来,笑说道:“贺军长你们刚好在吃饭呢,那正好,给你们添两盘菜。”   贺夫人将侯大勇和秦小玲手里的盘子接过,微笑道:“咋这么客气呢,每次你们做了好吃的都往我们这边送,再这样送下去,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侯大勇家和贺军长家是一栋楼,平时侯大勇夫妻做了好吃的,必定会给贺家送。贺家有时也会给侯家送。   秦小玲笑笑:“只要夫人您不嫌弃就行。”   贺夫人将菜摆放到了桌子上:“不嫌弃不嫌弃,哪会嫌弃呢。”秦小玲夫妻俩端来的都是肉菜,虽然这年头已经不像特殊时期吃肉那么困难了,但肉在这个年代还是很珍贵的。就他们贺家,也不是天天能吃到肉菜的,都是隔一天或者隔两三天才吃。   “您不嫌弃就好。”秦小玲说着,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   而她说完后微微转眸,看向桌子上的陈婉婉,陈婉婉见秦小玲到来,脸色是不由自主沉了下。   秦小玲目光在陈婉婉身上落了一秒,笑说道:“没想到这么巧,今晚又和陈同志见面了。陈同志,今天在市区发生的事真是很抱歉哈。当时你让我们护送你去医院,但我们瞧着你不像需要我们护送的样子,便拒绝了你的提议。希望你别再生气了,要是你再像在市区一样生气,会气坏身子的。”   陈婉婉:!   她眼睛瞪了瞪,眼里闪过了对秦小玲的不满,她张嘴想回秦小玲的话,而贺修彦却是问着秦小玲道:“你说什么?你说陈婉婉让你们护送她去医院?”   陈婉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皱着眉,想抢断话头,想将话语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她还没开口,秦小玲就说道:“是啊,今天我们在市区见到了陈同志,当时陈同志和方巧玉正在闹矛盾,我和萧挽歌嫂子还有昭昭本来是要去书店买书的,但见陈同志和方巧玉在闹纠纷,我们就停下了脚步……”   秦小玲将今天在市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萧挽歌暗中出手帮助陈婉婉那一段,在陈婉婉面前给隐去了。不过她说得隐晦,贺军长他们自是能明白其实是萧挽歌暗地帮了忙,要不然方巧玉怎么就那么巧的栽倒在地呢。   而陈婉婉几次三番想打断秦小玲,但都没成功。   见贺军长和贺夫人他们相信了秦小玲说辞,陈婉婉有些着急,她怒瞪了秦小玲一眼,转头对贺军长和贺夫人说道:“二叔二婶,你们可别听这位军嫂瞎说,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他们在市区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贺夫人脸色沉沉,她不满的瞪着陈婉婉,厉声说道:“事情是怎样的我们心知肚明,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为人吗?你先前说那话的时候我们就不信!如今秦同志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陈婉婉,我和你二叔也算对得起你了,你以前惹的那些事,我们都帮你摆平了。但这一次,我们实在不想再容你了。以后你别再来我们家了,你就当没有我们这门亲戚!”   贺夫人真是气死了,没想到这陈婉婉真的惹了萧挽歌。还对萧挽歌那么不敬。这陈婉婉啊,当真是想害死他们贺家啊。   要是那萧挽歌一个生气怎么办?就凭着人是阎王,人家一个生气,可以直接让他们贺家全都嗝屁!   “二婶你说啥?你说让我……当做没你们这门亲戚?你这是想和我……断绝关系吗?”陈婉婉惊了,她呆呆的看着贺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贺夫人脸色又沉了几分,她走过去拽住陈婉婉,将她往门口带:“出去吧,赶紧给我出去!”   现在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这个陈婉婉了,看着就糟心!   秦小玲和侯大勇都在旁边咂了咂舌。以前贺夫人可是很沉得住气,可是很和气的一个人。没想到现在,却这么生气。   看来这次陈婉婉真的惹恼了贺夫人。也难怪,那萧挽歌毕竟是阎殿的阎王爷。和阎王爷作对,有什么好果子吃啊,小心到时候弄得全家人嗝屁。   陈婉婉皱起眉头,她一边甩着手臂,想将贺夫人给甩开,一边扭头看着贺军长道:“二叔,你就任由二婶这样对我么?我怎么说也是贺家的孩子,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呵,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贺家的孩子?你忘记当年你是怎么对贺家的了?”贺夫人咬牙切齿的,眸光突然充满了怨怼的瞪着陈婉婉。   陈婉婉呼吸一滞,她怔怔的看着贺夫人,心里不安道:“二婶你还在介意我当初跟了我妈这事儿吗?我当初不过是……” 第187章   【番外6】   “我是介意这事,但我更介意的,是你和你妈将咱贺家人全都举报了!你和你妈那个狼心狗肺的,我们贺家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竟然把我们贺家举报了!也亏得我们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要不然当年我们贺家,可就遭大难了!”当年特殊时期的时候,陈婉婉和她母亲为了自保,将贺家人全都举报了!贺军长的大哥,也就是陈婉婉的父亲,在当年因为这事儿被派遣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镇,那小镇除了贫穷不堪,还风沙满天,陈婉婉的父亲去到那里后水土不服,差点就折在那里。   而陈婉婉和她母亲,则是去了其他城市,在其他城市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真是好不惬意!   贺家之前准许陈婉婉回来时,她就不同意的。像陈婉婉这样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再回来?就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她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像这种白眼狼,你就算对她再好,她也会背叛你的。就像当初特殊时期,她举报背叛贺家一样!   “二婶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婉婉心里震撼。她没想到二婶知道这事了,二婶知道了,那二叔他们铁定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她和她妈,明明瞒得那么好。   “我胡说八道?呵呵,这事儿我们调查得清清楚楚,当初举报我们贺家的人,就是你和你妈!”贺夫人声音微扬了几分,脸上的怒气快要控制不住。一想起这事儿她就气怒至极。一想到这事儿,她就想弄死陈婉婉这个白眼狼。   这真的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想当初贺家对她多好啊,全都把她当掌上明珠对待。可她,却和她母亲那样过分!真真是猪狗不如!   看着陈婉婉眼神里的难以置信,贺夫人又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呵,我们贺家现在咋说也是有些势力的,有些事情只要仔细一查,就能查出来了。陈婉婉,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对过去的事情不予追究,可以重新把你当成侄女对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仗着是我们的侄女就嚣张跋扈!我告诉你,这次我和你二叔都不会容忍你,你以后也别想打着我们的旗号在外面对人指手画脚!以后你不再是我和老贺的侄女,以后你就只是陈婉婉!”   “二婶……”陈婉婉嗓音里满是恐慌,她定定的看着贺夫人,哀求道:“二婶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害怕,我知道我性子有些不好,但我……”   “出去,滚出去!”贺夫人却是不想听她多说,贺夫人将她推到门外,“碰”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门外陈婉婉“咚咚咚”的敲着门,声音带着委屈的喊道:“二婶,二婶你开开门啊,你开开门~”   贺夫人懒得再理会陈婉婉了,她走回桌子这儿,先是跟侯大勇和秦小玲两个说了一句抱歉,抱歉让他们刚才看了那样一个笑话,随后就邀请他们一道儿坐下来吃饭。   秦小玲坐下时,在心里面暗暗的吁了口气。   她今晚看到陈婉婉过来,猜想陈婉婉定然是过来告状的,所以炒了两样菜之后,便和侯大勇端着菜一起过来了。   幸好他们来了,要不然的话,陈婉婉这脏水就要泼在她和嫂子的身上了。   不过这陈婉婉也真的是厉害了,当年特殊时期时,没想到还举报过贺家。   这人啊,真的是白眼狼!   贺夫人给侯大勇和秦小玲拿了一副碗筷,她弯身坐下时,心里想着明天是不是要去给萧挽歌道个歉。毕竟今天陈婉婉惹了她,怎么说,也得登门说一下的。   ……   而陈婉婉被赶出来后,她心里揣着不甘,眼神阴郁的走下了楼梯。   没想到二叔和二婶他们居然那样维护那俩军嫂,尤其是那萧挽歌!萧挽歌到底有哪里好的?不过就是一个农村来的村姑而已。为了那样子的村姑,二婶居然要和她断绝关系!   越想越觉得不甘,越想……越觉得怨恨萧挽歌那女人。   她紧紧的咬着牙,眼神突然像淬了毒一样,满是阴狠。   她不会放过萧挽歌那女人的,萧挽歌那女人……根本不配待在家属院。她会将她赶出去,会让她……永远没有办法再回到这儿。   嘴里冷冷的哼了哼,她加快了脚下步子,很快的下了楼梯。   ……   翌日下午,昭昭在家属院的空地上和其他小朋友玩,而萧挽歌则是在一边和其他军嫂们聊着天。   其实大多是萧挽歌在听,其他军嫂们在聊。   有个军嫂往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诶,你们听说了吗?陈婉婉和贺军长一家闹翻了,听说昨晚陈婉婉被贺夫人赶出来了。”   “是吗?”有军嫂立刻好奇的问。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陈婉婉又闯祸了,又做了让贺夫人和贺军长非常生气的事。这次贺夫人不想再忍了,所以就将陈婉婉赶了出来。而且我还听说啊,这陈婉婉非常可恨,她曾经在特殊时期,还举报过贺家呢。就为了跟她妈自保,一起将贺家人全部举报了。贺家差点就因她遭受了大难。”有个纳着鞋底的军嫂,一脸八卦的说道。   其他人一听,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陈婉婉当真举报过贺家啊?”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这话是秦小玲传出来的。秦小玲可是和贺夫人关系非常好啊,秦小玲啊,肯定是亲耳听贺夫人说的。”有个打着毛衣的军嫂看了大家一眼,跟大家笑说道。   萧挽歌在旁边微挑了挑眉。秦小玲敢在外面传这些,肯定是贺夫人授意的。看来贺夫人,是真心想和陈婉婉断绝关系了。   有个军嫂知道秦小玲和萧挽歌关系好,那军嫂看了萧挽歌一眼,想向萧挽歌打听些事,而这时候陈婉婉的身影却是走了过来。   大家见着陈婉婉,都是微微一愣,随后一个个的就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之前这陈婉婉是贺军长侄女,大家虽然不喜欢她,但面上至少还过得去。但现在,大家都不想再理睬她了。   不过有军嫂喜欢看八卦,看到陈婉婉到来,还是好奇的问道:“陈同志是要找贺夫人吗?贺夫人半个小时前出去了,说是去买菜了。陈同志,你恐怕要等一会儿了。”   也不知道贺夫人见着陈婉婉过来,会是什么表情。   陈婉婉看着众位军嫂们那异样的神情,她眉头皱了皱,脸色微不可察的沉了下。   家属院里边一下子就传开了她的消息,她知道这消息多半是二婶放出来的。没想到二婶这么狠,竟然在背后这样中伤她!就凭当初举报贺家一事,她在外面的名声,就不会好了。   她手指紧了紧,暗暗压了压心里的怒气,随后看着那位军嫂,微笑道:“哦,我不是来找二婶的,我这会儿过来,是想找萧挽歌萧同志的。”   找萧挽歌的?   大家一听,都惊讶的转头看向了萧挽歌。这陈婉婉找萧挽歌什么事?   萧挽歌眸光看着昭昭的方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陈婉婉。和陈婉婉这种人说话,其实挺浪费口水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一点都不想浪费自己口水。   见萧挽歌完全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陈婉婉心中恼怒,脸色又暗暗沉了一分。   但她深吸了口气,面上露着和善的笑容道:“萧同志,昨天你在市区帮我作证方巧玉欺侮我,我还没好好的谢你呢。今天我寻了一样礼物,特意来感谢你。萧同志给,这是我自己画的一幅画,这画虽然不是名品名作,但也算我的一份新意,还请萧同志不要嫌弃。”   萧挽歌微微的勾唇,她依旧没有扫陈婉婉一眼,嘴里不屑的道:“我对画不敢兴趣,陈同志请拿回去吧。”   陈婉婉早就知道萧挽歌会是这反应,所以她也不急,而是一下子将画打开,将画递给萧挽歌观看,但她的动作,实际上是让大家观看,“萧同志你看一下吧,我觉得这画你会喜欢的。”   大家一看到那画,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画上是一个美人,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这美人就像从天宫中下来一般,美得让人窒息。   有军嫂怔怔的看着那幅画,惊叹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美的人啊,这是幻想出来的仙女吧?如果不是仙女,我实在不敢相信人间竟然还有这么美的人。”   其他军嫂点头附和,是啊,这肯定是幻想出来的人物,要不然不会这么美。   大家的反应让陈婉婉很是满意。陈婉婉勾着嘴角,微微笑道:“这人是真的,这个啊,就是昭昭的亲生母亲。昭昭……就是咱战团长的儿子。”   闻言,众人都呆愣住了。   大家的表情都像被冻住了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陈婉婉将画直接呈到了萧挽歌的眼皮子底下:“萧同志你看看,昭昭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很美?这么美的女人,简直是仙女呢。” 第188章   【番外7】   陈婉婉是想激萧挽歌生气的。毕竟昭昭这个生母真的太漂亮了,任谁看到这样一个女人,都会嫉妒。陈婉婉觉得,战泽言心里一定还在想着这个女人的,毕竟这女人这么美,只要战泽言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想念这个女人。   而她就是要以此激怒萧挽歌,要萧挽歌和战泽言大闹。最好是现在就跑到营区去闹,只要去营区那边闹了,那萧挽歌的名声,铁定会差。   而后面她再推波助澜一番,那萧挽歌这女人被赶出家属院,是迟早的事。   只是……   萧挽歌看着那副画,却是挑了挑眉梢。   她都快忘记以前的自己长什么模样了,没想到有人,竟是将她以前的样子画了下来。好像之前战泽言有跟她说过,说文工团有个人,将她以前的样貌画了下来。她之前倒是没想到会画得这么像,这画得,至少有八i九分相似吧。   只是还缺少了一分神韵,若是再多点神韵,那就更像了。   “这画上的人很美,谢谢你的画,我很喜欢。”萧挽歌将画接了过来,语调微扬似乎带着一丝欣喜。   陈婉婉看着萧挽歌是这反应,顿时有一些懵逼。   啥玩意儿?萧挽歌咋是这反应?不该啊,她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   眼眸紧紧盯着萧挽歌看了几眼,陈婉婉道:“萧同志,你该不会……是在强颜欢笑吧?毕竟昭昭这生母这么美,是个女人看到都要生气的,你现在看到是不是很生气?你如果很生气的话,你没必要这样强撑着,你……”   “怎么,你是希望我看到这幅画生气?你拿这幅画过来,就是让我生气的?”萧挽歌眼眸微眯了起来,眼眸带着一丝凉意的瞅着陈婉婉,不待陈婉婉回话,她又道:“你是不是希望我生气后去找战泽言闹,最好是跑到营区去闹?”   陈婉婉:“……”她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愕于萧挽歌的话。她没想到萧挽歌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思,心思被人这样子说出来,她的心里,有一片刻的慌乱。   她想张嘴回话,而有个军嫂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大腿道:“哎哟,我就说陈同志拿着昭昭生母的画像过来做什么,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陈同志,你这样可要不得啊,你这样是想拆散萧同志和战团长两个嘛。人家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你干吗要拆散人家啊,你这样不道德啊。”   “可不是嘛,陈同志,你这想法太要不得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样子拆散人家,可是在破坏月老安排的姻缘啊。”有军嫂附和。   “诶那不是贺夫人吗?贺夫人买菜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个军嫂望着大门口的方向,突然惊讶道。   这话让陈婉婉呼吸一紧,陈婉婉忙地扭头,往大门口看去。当看到贺夫人疾步而走的身影时,她瞪大了双眼,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贺夫人双手空空的回来,她本来想去买菜的,但是又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事情。她想到昨天将陈婉婉给赶出去了,想着陈婉婉会不会伺机报复,所以就赶紧折了回来。没想到回来一看,陈婉婉果然在家属院里,陈婉婉那样子凑在萧同志面前,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她脚下步子加快了一些,她眸光定定的瞅着陈婉婉,表情有些阴沉。   陈婉婉见贺夫人走近,她吞咽了口口水,正想开口说话,而旁边的萧挽歌,却是微笑的看着贺夫人道:“夫人,刚刚您侄女送了我一幅画,您看这幅画上的美人,是不是很美。”   说着萧挽歌就将手里的画像递给贺夫人看。   贺夫人看了那画像后,她呼吸一紧,面上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就知道陈婉婉这死妮子没安好心,她就知道陈婉婉是个祸害!   她用力掐了掐手掌,使劲控制着心里的怒气。   她瞪了陈婉婉一眼,转头与萧挽歌道:“这丫头不懂事拿了这东西过来,还望萧同志不要生气,萧同志你……”   “没有生气啊,我没生气。”萧挽歌微笑的说着,脸上表情十分真诚。她眸光又看了一眼画上的美人,笑说道:“我这人啊,其实非常喜欢好看的事物,尤其是喜欢好看的人。这画上的美人这么美,我第一眼就很喜欢呢。”   贺夫人:“……”她有点看不懂萧同志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了。看萧同志的表情,好像是真喜欢。但是她又觉得,正常的女人见到这幅画,不应该是这反应。   “萧同志你这……”   “不过贺夫人,你这侄女拿这幅画像过来的目的,却是有些阴损呢。她是希望我生气了跑到营区去闹,她是希望我丢尽脸面呢。”萧挽歌微笑的说着,说完转头看了陈婉婉一眼。   陈婉婉忙地摇头,跟贺夫人说:“二婶我没有,我没这意思的,是萧同志她误会我了,我……”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贺夫人气极,她冷冷打断了陈婉婉的话,不悦的睨着陈婉婉道:“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你现在还狡辩个什么劲儿?陈婉婉,我看你也不用再留在文工团了,你离开吧,离开这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以后别再来我们跟前晃悠。”   “二婶你……”   “还不赶紧滚?难道需要我请人撵你吗?”贺夫人声音冷了几度,表情也冷了几分。   被贺夫人这么当众下脸子,陈婉婉觉得十分难堪,她紧紧咬了咬牙,去抱贺夫人胳膊道:“二婶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刚才真没那么意思的,我就是觉得昭昭的生母很美,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你所有的觉得都是错的!”贺夫人一把推开了陈婉婉,扯开嗓子就叫大门口守门的人过来。   陈婉婉一惊,她没想到贺夫人竟真这么狠,竟然真的会叫人撵自己。   她不想被人撵着走,不想更加的难堪。   她在人过来之前,赶紧道:“既然二婶非要这么误会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先回去工作了,以后有事的话,我再来找二婶。”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大门口跑去。   贺夫人很想喊一句”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稀罕你”,但看着周围这么多军嫂,她终究忍住了嘴中话语。   只不过她已经决定跟老贺说一说了,让老贺将陈婉婉弄出文工团,让陈婉婉离开这里。陈婉婉要待在这里,肯定会把萧挽歌得罪个透。她可不想把萧挽歌得罪了,毕竟萧挽歌是阎王爷,把阎王爷得罪了,哪儿还有好果子吃。   可萧挽歌根本不是阎王爷,是她和贺军长他们误会了。不过这“美妙”的误会,也没有谁去解开。   ……   傍晚,战泽言一进门就问萧挽歌道:“听说陈婉婉今天拿着一幅画来找你?”   他其实已经知道萧挽歌所有的事了,知道萧挽歌就是那个女人,知道萧挽歌……其实是昭昭的生母,挽歌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他了。   萧挽歌正将一盘菜端到桌子上。   闻言,她笑了笑道:“是啊,那陈婉婉想用那副画来激怒我,想让我去营区里跟你闹。只是她没想到,我就是那画上的人。她想打的如意算盘啊,算是落空了。”   战泽言走到萧挽歌身边停下,他眸光看着萧挽歌眉眼,温声道:“还好你就是她,若不然的话,我真怕你生气。”   有时候他觉得他真是好幸运,幸运遇到了挽歌,幸运以前遇到的那女人,也是她。   萧挽歌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是啊,幸好你遇到的两个女人,都是我。如果我不是那个女人的话,我先前看到那幅画,就算不去营区大闹,也会心里不舒坦的。”   毕竟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老公有前任?而且前任,还是比自己美上很多倍的存在。   “是啊,幸好幸好,幸好都是你,幸好我遇到的全部是你。”战泽言说着,将她拥进了怀中。   萧挽歌窝在他怀里,享受了一下这片刻的温馨。   而昭昭从卧室出来,他看到爸爸妈妈相拥的样子,他抿了抿小嘴,突然高声道:“爸爸妈妈羞羞,你们羞羞脸。”   听着儿子说的话,战泽言&萧挽歌:“……”   他们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了儿子一眼,他们只是抱抱而已,又没有亲亲,儿子怎么就觉得羞羞了?这有什么可羞羞的?   战泽言松开妻子的身子,走到儿子跟前将儿子抱起来道:“那我现在抱你了,你是不是也要羞羞?”   昭昭扬了扬眉梢,他伸手圈住自己爸爸脖子,稚嫩的嗓音高兴道:“不羞羞不羞羞,我是小孩子,所以不羞羞。”   战泽言:“……”这小子,还会卖乖了。   他亲了儿子脸蛋一下,抱着儿子往饭桌走过去:“好了,坐好吃饭吧,等吃了饭,我带你们出去逛一逛。”   昭昭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吃过饭之后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逛悠了。那种感觉很温馨,也很幸福。   他欢快的拍了拍手掌,眼睛亮晶晶道:“好啊好啊,我们到时候围着整个营区和家属院逛一遍。”   战泽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听你的。”   萧挽歌转身走进厨房,将厨房剩下的两样菜端出来,她看着丈夫和儿子相处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   此时此刻,真的很幸福。   不过……   她将菜放到桌上时,却是感觉到客厅的窗户那里有异样。她眉心一凛,赶紧转过头去看。 第189章   【番外8】   窗户那里站着一道人影,那人的眼睛是天蓝色的,他见萧挽歌望过来,他冲着萧挽歌笑了一笑,然后就消失了。   萧挽歌:“……”有些时间没见这个镜中人了,她倒是差点把这号人物忘了。   眼眸盯着窗户那里看了两眼,她收回视线来,跟着战泽言他们一起落了座。   ……   深夜一点多钟。   萧挽歌坐起身子,眸光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战泽言。   睡着后的战泽言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柔和。   她俯下小脸,轻声的唤着他:“泽言,泽言?”   见他没有醒,她微微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抬手朝他挥了一下,顿时他睡得更沉。   她慢慢的挪着身子下床,披上外套,就往窗户处走来。   待走到窗口时,她身子化作一道浅色的烟雾,眨眼就消失了。   ……   离部队20多公里的一个河边。   萧挽歌到来时那个镜中人正拿着杆在钓鱼。   萧挽歌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鱼竿,她勾起唇角,眸光嘲弄的看着镜中人道:“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大晚上的竟然在这儿钓鱼。”   镜中人眸光微转,他看了萧挽歌一眼,慢悠悠回道:“对我这种人来说,晚上和白天其实没区别。只要我想钓,那便钓就是了。只是可惜了,钓了这么久了,一条鱼都没有上来。”   萧挽歌看那鱼竿上已经覆满了白霜。那鱼竿乃至整个鱼钩,想必都是冰冷无比。就这样想钓到鱼,怎么可能呢。除非有鱼愿意自动上钩。   懒懒的将视线从鱼竿上收回来,萧挽歌走到镜中人身边道:“这漫长的岁月,我以为你会改变下性子,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   镜中人:“……”他握紧了手中鱼竿,眸光染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你果然恢复记忆了。”   萧挽歌:“是啊,早就恢复记忆了。小蓝,见着师父,你应该行个礼才对吧。”   镜中人其实是雪妖,是她在很早之前收的一个徒弟。当初收他为徒,实属日子过得无聊所致。   她想着有个徒弟陪自己,或许会好过一些。只是这徒弟后来生了异心,竟然想娶她,甚至还离间她和那个人的感情,还趁那个人受伤时出手伤害那个人。她当时忍无可忍,便将他赶走了。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80年代。尽管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他……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她知道他心里应该是有着恨的,恨她当初爱上了那个人,恨她当初因为那个人,而将他赶走。   “师父?你不是说,以后再也没我这个徒弟了吗?既然你已将我逐出师门,那你……算我哪门子师父?”蓝遇斜着眼睛看她,语调带着嘲弄。   萧挽歌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况且我当初赶你走,并没废掉你的修为不是吗?”当初收他为徒时,她就说过,如果他胆敢背叛她,如果他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那她就废了他修为,将他逐出师门。   后来,他做了很多让她不喜的事,但她只是将他逐出了师门,并没有废掉他修为。严格来说,他们的师徒关系其实还在。   蓝遇:“……”他眼睛垂了下来,眸光又看向了自己鱼竿。   他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那你现在要废了我修为吗?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想当你徒弟了。”   萧挽歌:“……”她眉心皱了皱,脸色微微冷了一下。她看着蓝遇,缓缓说道:“我以为经过这漫长的岁月你已经醒悟了,可是没想到你……”   “是醒悟了,我早就不想再娶你为妻了。可即便不想娶你为妻,我也不想再做你徒弟。萧挽歌,我谢谢你当初教我修炼,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那些。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你徒弟。无关其他,只因为,我不想再和你有牵扯。”   蓝遇说着,忽然松掉手上的鱼竿,那鱼竿掉落在地上,最后慢慢的滑进了水里。   他转过身来,面向着萧挽歌道:“废了我吧,这一身修为是你给的,你可以尽管废去。”   他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等着她出手。   萧挽歌:“……”   她手指紧了紧,脸色有些难看。   她今晚过来,并不是想废掉他的。这个徒弟当初虽然做过让她失望的事,但她并没狠心到想毁了他。   她紧紧盯着他面容,想开口,而他又道:“其实上一次见你,我就想请你废掉我这身修为的。只是上一次见面时,你还没恢复记忆。”   萧挽歌想起上一次见面时,是在某个村子。当时她正在帮公安局找回那些孩子。而他当时被坏蛋阿财召唤了出来,阿财还冤枉他说是他徒弟,说一切都是受他指使的。   虽然当时她不知道阿财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她知道并不是他。他以前虽然做了让她失望的事,但是他本心并不坏。尽管后来有收过坏心眼的徒弟,但她知道,他并没指使徒弟做那些坏事,一切,都是那些徒弟自己坏心肠所致。   “你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了,我想上一次那个阿财说的师父,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呵呵,说来他比我惨,今后漫长的岁月,他都要活在无尽的黑暗里了。”蓝遇微笑的说着,只是笑意里,隐隐的有一丝苦涩。   虽然他没有被封印在那种深渊,但是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他都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东西,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过繁华街道。   于他来说,即使没有身在深渊,可心……早已坠入那种孤寂可怕的渊底。他其实很想有人能够陪他,可是找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找到那样一个人。或许上天是在惩罚他吧,惩罚他当初……不该觊觎她。觊觎她的后果,就是永远的承受孤独。   “我知道,那个人是龙焱。只是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活在无尽的黑暗里?难道他被天道惩罚了?”可是天道已经罚过他,为什么还会罚?   “看来你并不知道他的事。”蓝遇看着她,语调突然带了点讥讽:“也对,你对我们的事从不关心,你的眼里,只会看到那个人。你关心的,永远只有那个人。”   萧挽歌:“……”   她眉梢紧紧的皱了起来,盯着蓝遇道:“如果你们没做那些让我失望的事情,我一样会一直关心你们。可是小蓝,是你自己先放弃了属于你的那份关心,是你自己放弃的。”   事实上到现在,她还是关心着他。毕竟他是她收的唯一一个徒弟。毕竟她当初,像养育孩子一样的养育过他。   “我自己放弃的?”蓝遇低低的呢喃着,忽然嗤笑了一声:“明明是你放弃的,明明是你。是你先放弃了我,是你先选了那个人!”   萧挽歌:“……”好吧,这根本说不通。   她不想再和他争执这个问题,而是道:“以后的日子里你好好生活吧。你如果实在无聊想收徒弟,可以。但是你得收一些品格过得去的才行。别再像以前一样,收些卑劣无耻的家伙了。”   说着也不待他回话,转身就走进了黑暗里。   蓝遇:“……”他在后面看着她背影,脸上忽然弥漫出了痛楚忧伤之色。   她又一次放弃他了,他多希望她这一次能带他走。可是她没有,是啊,她现在有丈夫有孩子,她现在有美满的家庭,他插足进去,算什么?他就是个多余的人,不,他连人都不是。他只是个妖,是冰冷毫无温度,让人惧怕的妖。   眼角慢慢的流出了一滴泪水,他抬手将那滴泪水擦掉,望着萧挽歌的方向征征道:“既然无法陪在你身边,既然以后我要一直承受那种孤独,那我宁愿去沉睡。宁愿漫长的日子里,什么都不知道。萧挽歌……师父,以后的日子里,也请你好好生活。徒弟愿你,一直幸福。”   说着眼角又流下了一滴泪,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   蓝遇来到了龙焱被封印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四周能量涌动,一般弱小的妖物或者神仙,根本不敢过来。当然厉害的神仙这些也不敢随意到这儿,因为这儿是天道的地盘。   蓝遇望了望面前无尽的深渊,他笑了笑,声音苍凉的道:“以后我陪你吧,以后我们俩一起……承受那种孤独。”   在渊底被彻底封印的龙焱:“……”他听到了上面的话,听到上面蓝遇在说话。他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谁要他陪,他不过是太过寂寞了,想找个同样寂寞的人而已。不过他也是胆子大,竟然到这种地方,他就不怕触犯天道吗?   而上面蓝遇刚说完,一道闪电就向他劈下来。他本来要躲的,可是征了下,他又顿住了动作。   他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那道闪电劈在他身上。那闪电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劈在蓝遇身上时,蓝遇还自己给自己下了一道封印。顿时蓝遇身子一歪,“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沉睡前,他忽然勾起唇角,望着灰暗的天空微笑道:“师父,我要睡了,再醒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了。希望那个时候再见面,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希望那时候,我们能像以前一样……谈笑风生。”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彻底沉睡过去。   在渊底的龙焱知道蓝遇已经陷入沉睡了,他抬起头来,也望了下头上昏暗的天空。   他好像看到天空里有萧挽歌的身影,萧挽歌在冲他笑,冲他明媚的说:“龙焱,我们一起修炼吧,一起互相监督对方好不好?”   龙焱勾起嘴角,俊脸上弥漫出温柔的笑容,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的道:“好。”   她不管有什么要求,他都会说好。她想要的所有东西,他都会尽量满足。   可是他说完后,天空里哪儿还有萧挽歌的身影,一切,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而已。   龙焱怔怔的望着天空,忽然苦笑了下,他笑着笑着,眼里流出了晶莹的泪。   他没有抬手拭去泪珠,而是慢慢的躺下身子,在自己身上打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封印,他原以为天道会让他沉睡,但他没想到,天道只是将他封印在这儿,只是将他囚i禁在这里而已。   既然天道不那样做,那他就自己那样做好了。与其在这儿承受孤独,还不如沉睡,就和上面那个家伙一样。   感觉封印的力量在起作用了,龙焱忽然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又如释重负的笑容:“挽歌,再见了。”   或许再见面是几十万年以后了。沧海桑田,万物轮回,或许那时候她会忘了他,或许会像之前一样见面不相识。   只是挽歌,他还是希望她能记得他,只记得他的好,记得当初,他们一起修炼的美好场景。   樱花树下,花瓣飞舞,在沉睡前,他好像又看到那个女孩在冲他招手:“龙焱,快过来。”   龙焱笑了笑,慢慢的闭上眼睛:“好。” 第190章   【番外9,全文完】   很早以前,萧挽歌其实叫萧晚歌。那时候的她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般,不谙世事,活得无忧无虑的。   某天她路过一座山峰时,看到了在山峰上打坐的龙澈。龙澈面容俊美,穿着一身白衣坐在那儿,宛若世外谪仙一般。   而他也确实是仙人。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特别浓郁的灵气,且那灵气,还和别的仙人不一样。好像更纯粹,也更吸引人。   萧晚歌被他吸引,忍不住飞身落到他身边,低眸定定的看着他。   而他闭着眼睛又打坐了一会儿,他忽然睁开眼睛,望着她道:“你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吗?”她刚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他刚才,一直没有动静而已。   萧晚歌听着他磁性动听的声音,她微微扬起眉梢,弯下身子和他视线平行道:“你是哪路神仙啊,怎地以前,没有见过你?”   天上的神仙她基本都认识的,可是天上的神仙里面,好像没有他这一号人物。   龙澈看她一眼,缓缓站起身,他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缓缓道:“没有路子,自成一路。”   萧晚歌:“……”她愣了愣,一时没有弄明白他的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   她勾着唇,露出娇美的笑容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天地自孕而生的那个神仙,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龙澈。”   龙澈这个名字,最近很火,最近神仙们常常议论的,就是这个人物。   龙澈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双手背负在后面,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只是他的步子好像是踩在空气上一样,每一步都十分轻盈,每一步,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萧晚歌赶紧跟在他旁边,眸光看着他俊美至极的侧脸:“我之前一直在猜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仙,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好看。”   比天地间的任何一个神仙都要好看,他好像美到了极致,美得让人有些窒息。   如果他是个女神仙的话,那每天铁定有很多难神仙,跑来这儿偷看他。   龙焱勾了勾唇,没有回话,只是俊脸上的冷硬之色,慢慢消退了一分。   虽然有很多神仙来偷看过他,但他们只是远远的偷看,并不敢上前与他搭话。   她还是第一个,与他说话的人。   他好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好像有人与他说话,也挺好的。   萧晚歌跟着他到了半山腰的宫殿。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他的家。十分简单,就几间竹屋。只是竹屋修得非常漂亮,漂亮得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欢喜的往四周望了一眼,对龙澈道:“你这里可真好,风景美,空气好,灵气也葱郁。龙澈,我可以留在这儿吗,我可以……跟你一起修炼吗?”   她说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龙澈看了看她,他想打发她走,可是想了一想,他还是将她留了下来:“随便你。”   萧晚歌立刻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眼眸里满是喜悦的色彩:“龙澈,你人真好,你是非常和气的神仙。”   龙澈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他没有答话,只是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   就这样,萧晚歌在龙澈的地盘住了下来。他们一起起床,一起吃饭,然后再一起修炼。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神仙,就这样慢慢的产生了交集,直至后面,深深相爱。   他们两个实力相差不了多少,又郎才女貌,算是十分登对的一对。可是,上天却不满意他们在一起。   上天对他降下了天罚,将他打成了重伤。还命令她离开他的地盘,她不愿听从上天的指令,硬是要在这地方住下。此举惹怒了上天,让上天对她也降下了天罚。   她也受了重伤,而她的伤比他的更重。他为了给她疗伤,为了她尽快恢复,拖着病体去了无极海,想要采摘无极海的仙草给她炼制丹药。   只是无极海有天道设下的机关,那些机关全都由一道一道的天雷组成的,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在无极海那儿,再次被天雷袭击。   他差点被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死在无极海。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想让她替他担心。所以他召来了龙焱,让龙焱帮他送药回去。   只是龙焱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了私心。他假装自己就是龙澈,假装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假装之前跟萧晚歌相处的那个人就是他。他想要获得她的爱,想要从此以后,与她在一起。   只是,谎言终究会被拆穿。在龙焱向她求亲的那一晚,她发现了龙焱和龙澈的不同,她知道了龙焱,是龙澈的影子。   因此她怨上了龙焱,跟龙焱交过手后,就将龙焱赶走了。   后来她出发去找龙澈,找到龙澈时却刚好看到蓝遇在对龙澈出手。蓝遇竟然趁人之危,竟然趁龙澈受重伤时,想要龙澈的命。   萧晚歌气愤至极,她当即打伤了蓝遇,并对蓝遇放狠话,说再也没有他这个徒弟,说以后他们师徒,一别两宽。   蓝遇一脸悲痛的离开,从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直至80年代,她穿越回来,再次与他相遇。   而萧晚歌带着龙澈回了山上,她原本想在山上给他疗伤,只是天道这时候却让他陷入了轮回。天道说,他如果入了轮回20万年,就让他与她在一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他们的感情。   萧晚歌是不同意的,毕竟20万年。那么漫长的时间啊,她不想等待那么漫长的岁月。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间等待20万年。不想他去入轮回之苦,不想他承受那些他不应该承受的痛。   可是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说:“晚歌,你等我,20万年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20万年后,我们就能幸福的过下去了。我知道20万年很漫长,但是晚歌,我请你,等一等我。”   萧晚歌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看着他最后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留下,她放声痛哭,哭得仿若天地要塌了一样。   从此以后她就叫挽歌了,再也不是那个晚歌。   而后来她被天道没收了记忆,天道收走了她记忆中的龙澈,还有她记忆里面的龙焱和蓝遇。好像这些人,从来不曾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一样。   只是她的名字还是叫挽歌,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改了名?怎么改了个,这么压抑沉重的名字。   但这名字或许更符合她,因为漫长的岁月里,她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她总是一个人缅怀那些曾经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   她虽是神仙,可是她喜欢行走在人世间,喜欢结交人世间的一些人。只是那些人的寿命都太短了,他们经常活不到百岁就去世了。每一次面对那些人的去世,萧挽歌就觉得,这世间仿佛又只剩下她一样。   而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再结交人,直至她……穿越回80年代。   萧挽歌知道自己这场穿越是天道特意安排的。天道特意让她穿回来与他相遇,特意让她在这里,恢复记忆。   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突然无声笑了笑:谢谢你的安排,谢谢你……让我穿越回来。   如果没有穿越回来,那她现在,还在21世纪漫无目的的浪荡吧。恢复记忆后她觉得自己活得更有血肉了,恢复记忆后,她觉得生活才变得有味道起来。她现在有家有丈夫有孩子,好像别人拥有的温馨与幸福,她都拥有了。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好像变得有所期待起来。   “妈妈~”昭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萧挽歌扭头去看,只见昭昭拿着一个本子,一脸欢欣的向她跑来:“妈妈,我今天练的字好像又有进步了,妈妈你帮我看看。”   萧挽歌看着孩子欢欣的样子,她扬着嘴角,笑得十分温柔:“慢点跑,别摔着了。”   而这时候战泽言回来了,战泽言手里提着一块五花肉,笑望着萧挽歌道:“挽歌,晚上我们做红烧肉吧。”   萧挽歌抬眸往战泽言看去,看着战泽言一脸阳刚的站在那里,她笑了笑,嗓音带着温柔与愉悦道:“好。”   窗外夕阳西下,漫天的红霞,好像要映照屋内的温馨一样,十分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