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表情此刻变的有些难看。
“大家都一样嘛，你说的。”
林七继续开口，并没有停下来。
不管这些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他都不会去承认，也不会去同化。
既然这一次，是他存在，那为什么要继续带上这一些家伙。
一时间，四目相对，谁也不退让。
也不知过了多久，阴风散去，被卷起来的坟土也是缓缓坠落在地面上。
“你说的对。”
那脑袋嘴唇微动，吐出了一句话。
紧接着，自身鬼气涌动，黑色棺材中，荡漾着一道又一道波纹。
随后，
在林七、倪青、小八的注视下，一道身影从中走了出来，只是那身影，看起来有些虚幻。
“我们都是一样的。”
“最后的结果如何，好像也并不是很重要。”
“这地方，到底是不是曾经的惊悚游戏也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又能怎么样？”
“都已经死去的人了，还折腾个什么，真的是。”
对方一边说话，一边靠近林七。
林七握了握手中的黑色棺材盖，体内鬼气也开始涌动，同时眼神示意倪青和小八，往后退一退。
万一对方要出手，他还真不一定能完全挡下来。
就在对方距离林七只有不到三米的时候，抬起的脚忽的停在了半空中，看了一眼林七，将那只脚缓缓收了回来。
“你不是要黑匣子碎片吗？”
“还愣着做什么？”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周身虽有一些鬼气流转，但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东西呢？”林七道。
“在这呢。”
林七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到黑匣子碎片。
“爸爸…”
这时，小八上前，伸手扯了一下林七的衣角。
林七有些犹豫。
到底要不要让小八上前。
最终，他点了点头。
小八露出一抹笑容，缓缓上前。
那“林七”看着靠近的小八，嘴角也是掀起一抹弧度，很是柔和，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小八的脑袋，眼神有些复杂。
小八有些疑惑的抬头。
对方摸着自己脑袋的感觉，怎么有点像…
“动手吧。”
后者开口，打断了小八的思考。
小八的小手落在“林七”身上，可让小八意外的是，他的两只手竟直接穿入了对方的身体内。
不远处的林七也愣住了。
“那家伙…没有实体？”
林七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这一点。
“没有实体…”
林七目光闪烁，那家伙不会是…
“他的身体…好像越来越淡了。”
身后的倪青也是开口，这一次，他算是一个见证者，真正的见证者。
这片坟场中，任何一点信息流露出去，都足以让人疯狂。
信息太过爆炸了。
曾经的惊悚游戏，落寞成这般。
还有里面埋葬的半鬼、鬼，两种不同的存在，竟然合葬在一起。
这又是谁造成的？
对于这一些，林七其实也很疑惑。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越发虚幻的身影，问了一些问题，只不过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等你到了最后，你就会明白了。”
对方给出了一句话。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在他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句话的记忆。
只是觉得，这句话…可以算作一个答案。
最终。
那道身影彻底消散，而在小八的手中，则是多出了一块黑匣子碎片。
“爸爸。”
小八立刻喊了一声。
因为他感觉，自己要忍不住将其吞食了。
林七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小八一旁，同时鬼气涌动，将那黑匣子碎片收入手中。
果然，是那种特殊的黑匣子碎片。
很坚硬。
“小八，让你脑海中的那家伙出来一下。”
小八乖乖的点了点脑袋，紧接着，原本纯真、清澈的眼神便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焦急。
“你是打算…放弃合作了？”
“小八”抬头，先是看了一眼那黑匣子碎片，又看了一眼林七。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两个说的，到底谁是真，谁是假？”林七掂了一下手中那黑匣子碎片，笑着询问。
“都是真的。”
“你信吗？”
“我和他本身只是一道意识，记忆都属于残缺状态，所说的话，有极小一部分是意识之中携带的，其余的都靠自己的猜测。”
“自己本身都认为是真的，那说出来的话，至少在自己的角度而言，都是真的。”
“至于被推翻亦或是什么其他，这属于另一件事了。”
“小八”一脸认真道。
林七皱眉，这话说起来很长，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但真要深究什么，都是废话。
自己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
他认为一加一等于三，那就是三了？
“你不是说，意识会被同化，那他为什么存在？”林七继续追问。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脑海中多出了许多问题。
“小八”沉吟了许久，似乎在寻找记忆中的答案。
“意识被同化，也可以被分化，有一些记忆终究是比较深刻、特殊，而这些深刻的记忆，独属于一道意识。”
“可以说，一些深刻的记忆，保护了这一道意识。”
“这也是他存在的原因。”
“那你…是哪一种？”林七看着“小八”，鬼王之气横压了过去，带着一股慑人的压迫。
“不太清楚。”
“我没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
“也就是说，你没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但意识依旧存在，算是主意识？”
“应该吧。”
“小八”的回答，依旧是有些模糊。
这让林七很不满。
“那这东西，现在的意识已经再度沉睡了？”林七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黑匣子碎片。
之前那局长，只是身体内，有着一块黑匣子碎片。
而这一次，黑匣子碎片即是刚刚那道身影。
对方消散，黑匣子碎片便随之出现。
“小八”摇头，“不是沉睡，是消散。”
第801章 坟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