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子突然心尖一跳，有点无语道：“老师，你不会说什么最厉害的是你吧？”
何河瞥了她一眼，冷笑：“也不是我。”
眼看白栀子松了口气，他面无表情道：“是梁思危。”
白栀子下意识看向陆昱，却看到他皱眉摇了摇头。
陆昱都不知道的人，那就是在校史馆上没有名字的人。
为了了解钟也，陆昱特意让人查了联一军校史馆的所有优秀学生信息。
他确定，这个梁思危，是校史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的。
钟也那一届，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优秀学生，应该就是他们那一届的联赛冠军队伍。
他们那一届，也被称为联一军最辉煌的一代。
是联一军巅峰的水平，无上的荣光。
而现在，何河却说梁思危，一个不曾被校史馆记录的人，是比钟也还要厉害的人。
“怎么？你们不相信？”何河环视了他们一圈，“看来时间确实太久了。”
“钟也当年只是跟在他后面跑的小屁孩。”他喝了口水，随意道，“不知道被梁思危揍了多少次。”
米璃坐在一旁，眉心微蹙。
梁思危这个名字，她总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那他现在呢？也在军区吗？”陆昱思索一番。
何河却是抬手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转而道：“现在五点二十了。”
“？”陆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但下一秒，他直接被白栀子拽起狂奔。
“五点半集合训练！”她在风中大喊。
五个人直接破门而出。
何河看着在风中瑟瑟晃动的门板，垂眼看着手中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已经没人知道你了……”
……
另一边，薛简元从谢洛寒那儿得了活计，一刻不敢耽搁，联系了团队里的人，把试剂送检。
谢家有专门的仪器和团队，只为谢洛寒服务，保密性很好。
报告很快就到了谢洛寒的手上。
“不明血液……”他看着报告上的文字，无意识念了出来。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未知异兽，还是什么的血液，在库里一份数据都匹配不上。”薛简元也觉得奇怪。
数据库囊括了目前所有联邦已知的异兽血液数据，居然一份都没有匹配上。
谢洛寒的视线往下，密密麻麻的小字映入了他的眼睛。
“虫族？”
纸质报告在他手里发出了细微的褶皱声。
“报告有其他人看到吗？”谢洛寒第一反应是隐蔽性。
薛简元抬起三根手指，发誓：“全程我就一个人操作，报告也是纸质。”
为了防止信息被盗取，他特意直接打印了原件，没有发送电子版。
谢洛寒手中精神力涌动，薄薄的纸张瞬间变成了不足毫米大小的碎片，下一秒化作灰飞消散。
“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
又是一轮折磨结束，白栀子他们拖着酸痛的身体，拿着今日份的治疗液回宿舍。
“就这么让教官知道了，他不会和其他老师说吗？”莫令言喘着气，跟在陆昱后面。
“他迟早会知道。既然要问他，这件事就瞒不住。”白栀子扶着墙。
“而且，你看他说的那些信息。”陆昱被林稚搀着，“虽然他的立场还不明朗，但最起码应该和老师，不是一起的。”
联一军目前的态度，是避免向学生谈论一切和钟也有关的信息，而何河直接就和他们说了，毫不避讳。
完全是和老师的想法相违背的。
“我怎么感觉越问越模糊了。”莫令言揉了揉头发。
他们的思路完全没有变清晰。
“他知道的不止他说的这些。”陆昱觉得奇怪的是另外的。
根据何河之前的行为，他并不排斥告诉他们钟也相关的事，但最后说时间的时候，却又让他们感觉是在回避什么。
“那个梁思危，又是怎么回事？”
第213章 二十五层
“这名字我感觉我好像听过。”米璃托着下巴, 一脸苦恼，却想不出来是在哪听过。
“你母家不是姓梁么，说不定和你是本家。”莫令言随口道。
“不会吧。”米璃觉得可能性不大, “没听我母亲说过啊。”
按年龄算, 梁思危和她母亲算是同辈, 若是本家, 这么厉害的人她不应该没听过。
“毕竟是曾经联一军最强的单兵, 总不至于一点痕迹也没留下。”陆昱翻看光脑，眼睛一眨不眨, 无数页面在他手中划过。
他也在找线索。
莫令言突然拍了拍白栀子，对她挤眉弄眼道：“你去过白塔其他楼层看过吗？”
他家虽然有钱，但军部相关的人脉不足帮不上忙, 就找同样闲着的白栀子聊。
白栀子摇头, “每天爬楼跟上坟一样，我哪有心思去看。”
而且那些不是宿舍或训练区的楼层都被上了警报器, 靠近立刻就能发出震聋耳朵的声音。
莫令言却是往她身边更凑了几分，神秘兮兮道：“这个白塔之前就是联邦救治中心的本部，基本上所有实验都是在这做的。”
白塔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实验楼, 就像选手们的宿舍和训练区, 都还能看出残留着实验室的迹象。
他们宿舍的桌子就是银色的金属实验桌, 天花板上也都加装了特殊的通风口。
白栀子心尖一跳, 若有所思地看向莫令言。
“什么时候去？”她压低了声音, 瞥了眼正在找消息的陆昱三人。
他们聚精会神，没空注意他们两个闲人。
“就今晚。”莫令言无声口语。
两人默默交换了个视线，很快就恢复到之前一派正常的样子。
……
陆昱他们忙着找扒线索, 很快就回了各自房间。莫令言跟在后面，等外面安静下来后, 蹑手蹑脚地和同样轻轻关上门出来的白栀子汇合。
陆昱三人的房门紧闭。
平时这时候白栀子早就倒头大睡了，他们不会想到那个本该在睡梦中的人，此刻正在他们门外狗狗祟祟。
“第几层？”白栀子知道他已经有了计划。
莫令言抬手比了个二十五。
两个人放轻了动作，很快就到了二十五层楼梯口。
整层楼黑暗无光，除了楼梯口一盏应急的白灯照亮了楼梯大小的范围外，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长长的向里延伸，未知的内容在蔓延。
两人换上了纯黑的训练服，把校徽也摘掉了，一身黑色融入了黑暗中。
白栀子没有贸然行动。她抬头看了看周围，隐藏在白灯后，一点微不可见的红光一闪一闪。
墙角处也有两三处红光微微闪烁。
她对莫令言比了个手势。
是检测的安保系统。
莫令言也看到了。
“红外。”他指了指红光。
白栀子从兜里套出了镜子的碎片，小心地放在了红光的正对面。
红光还在闪烁，落在镜子上，折射向另一个方向。
确保不会被探测到后，两人迈出了进入走廊的第一步。
走廊内内一片漆黑，没有红外探测了。
但他们没有打开光脑的手电。
莫令言召唤出自己的小白隼。
白中带黑的幼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身上的荧光如烛火般明明灭灭。
精神力的光芒，除了同样可以精神力具象化的人之外，不会被一般人看到。
小白隼领在他们两个人前面开路，顺带达到了照明的效果。
白塔通体是笔直的，内部每一层的构造都相差不大。
白栀子两人脚步放轻，一点点往内走。
“我打听过了，这一层原来就是负责重要实验的地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关闭了。”莫令言轻声解释。